二青

不过二青并没有去理会这些事情，没有去杀这只巨禽，而是看向湖中的紫色巨鱼。
对于鱼类知识非常有限的二青而言，这只鱼是什么物种，二青完全分辨不出来。他只是睁开眉间竖眼看了看，而后随手一指，一道玄光飞入湖中，射入那紫色巨鱼的脑袋。
那紫色巨鱼一愣，而后呆呆看着空中浮现出身影的二青，接着浮出水面，向二青点了点头，仿佛像在叩首。
这是一只精怪，一只还不懂得化形的精怪。
它不懂修行，唯有凭着本能，去吞吐月华和天地精气。
二青给的引气术，让它明白了自己的浅薄与渺小，它怀着感恩的情绪，在向二青‘叩首’，脑袋一点一点。
结果却发现，二青大手一探，从那湖底拉出一根‘水草’。
于是，它哭了！
太欺负鱼了！





二青 第293章 鱼生悠闲
风起平湖皱，泪落鱼心伤。
二青呆呆看着这只浮在水面上，大眼里不段溢出一串串水珠的紫色大鱼，手里拿着一株状若琉璃的水草——月下鱼龙舞。
这是一株琉璃草，又称水月琉璃，月下鱼龙舞等。
此草生长于水中，沐浴月光，吞吐月华成长。
而这株水月琉璃草，正是二青所需要的灵药之一。
可这株水月琉璃草，也是这紫色大鱼的心爱之物，平时没事就喜欢窝在这只琉璃草旁边，让它觉得很安心，有着母亲的温暖。
可这个满脸笑眯眯的人类，先是给了它一点好处，让它感动得将他当成了恩人，可谁想，他却抢走了它的宝贝。
可是，鱼儿打不过他啊！
他会飞！
所以，它只能冲着他哭，太欺负鱼了！
二青觉得，这条大鱼，估计只有小儿灵智。
是以，他想了想，觉得自己似乎确实有些欺负人……呃，鱼！
于是，他的身子飘飞了下来，伸手摸了摸大鱼的脑袋。
大鱼想逃，可却怎么也逃不掉。
他随手从乾坤袋里掏出一株灵药，道：“这株灵药，算是我的一点补偿吧！那株琉璃草，对我很重要，能够帮上我的大忙。”
大鱼有些害怕，想要摇头，但却发现别说摇头，连它自己的嘴巴张开都无法控制。它只能惊恐地看着自己的鱼嘴不由自主地张开，然后那人类往它嘴里扔了根灵药，接着那灵药便在它嘴里爆开。
等那药力在它体内扩散开来，它才发现，自己能够动弹了。
它飞速甩着尾巴，潜入水中，在水底警惕地看着这个低着头，朝它微笑的人类。然后便见那个人类朝它挥了挥手，转身消失不见。
它很害怕，但却不由自主的用那引气之术，去引导出现在它体的暖流，并让这股暖流，慢慢滋养着它的身体。
不知道过了多久，紫鱼发现，自己的身体大了一圈，眼里的事物更加清晰了。它能看到，远处的鱼儿还未靠近它，便远远遁走。
也能看到，湖面上的天空，那只巨禽又在盘旋。
它朝天空的那只巨禽张了张嘴，露了露满嘴的獠牙，像是在示威。而后转身回到那处琉璃草生长之地。
那里长得最好的那株已经被那人类抢走了。
但旁边还有几株，能够让它感觉到一丝安慰。
紫鱼觉得，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那个人类了。它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那个人类，说他是好人吧！可他明明抢走了它的最爱。然而说他是坏人吧！可他偏偏又给了它一株灵药，还有一篇修行之法。
而这篇修行之法，完全可以算得上是改变了它的鱼生。
白天，它去找食物，吃饱了之后，便浮出水面晒晒太阳，若是那只巨禽来了，它就躲到水底去，用水箭射它。
看着它盘旋在空中，不断鸣叫，但又拿它无可奈何时，它觉得很开心：大笨鸟，有本事你再来呀！
它觉得，自己的水箭运用得更加熟练了，威力也更大了。以前只能射出十数丈的水箭，如今已经可以射出数十丈了。
它想，那只大笨鸟要是敢再来，就把他射成窟窿鸟。
夜里，它会潜伏在那些琉璃草的周围，去感受那丝微不可查的母亲般的温暖。然后想着，明天早上，该吃点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紫鱼已经失去了时间概念，看着日升月落，看着云卷云舒，看着山崖上的杂草越来越长，它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鱼生很悠闲，没有天敌的鱼生，更悠闲！
只是渐渐的，它发现，那只大笨鸟已经很久没有再出现了。
天空那么蓝，那么大，外面是什么样子的呢？
那只大笨鸟会不会也会想着水里是什么样子的呢？
紫鱼呆呆地望着天空，看着流云飞逝，胡思乱想着。
直到有一天，那道青色的身影，再次出现。
他站在崖边，手里拎着一只长相有些奇特的动物。
它不知道那是什么动物，它以前从未见过。
那动物，有一个毛绒绒的脑袋，圆圆的大眼，嘴边有几条胡子，大嘴里满是獠牙，有两颗都已凸到嘴唇外面。
可它却有人类的身子，有人类的四肢。
不过紫鱼没有害怕，没有躲入湖中，静静看着他们。
“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紫鱼看到那只动物在那人类面前趴下，嘴里说着。
它能听得懂，很早以前，它母亲就教过它了。只是，当它的身体越来越大，当它母亲也离它而去之后，它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这片绿湖。
因为绿湖外面那些石柱，会卡住它越发壮大的身体。
“以后，你便在这里面生活吧！这方圆百里之地，已被我用阵法给覆盖了，别人进不来，你也出不去，除非你变成妖王。”
“多谢恩公！那，那些人类修士……”
“他们也进不来，除非修为已达天仙之境！”
顿了下，他看向旁边的绿湖，绿湖里，一只紫色大鱼正望着他们。
他笑了起来，指着大鱼说，“看到了吗？那里有条大鱼，以后你便与它为伴吧！不可伤害她，也不要吓唬它，它很胆小！”
紫鱼很想告诉他，它并不胆小，但它还未开口，他便飞过来了。
它本能的想逃，可却动不了，直到他踏着水面，缓缓跺步而来，而后蹲下身子，轻轻拍着它伸出水面的大脑袋，露出一个笑脸。
“你，你，我……”
他笑着说：“别怕！我不会伤害你。只是，这方世界，越来越不太平了。那些人类，迟早会发现这里。到时，你想躲也躲不了。我不希望你被人抓去熬成鱼汤，便在外面布下了阵法，他们进不来了。”
它愣愣看着他，末了问道：“那只大笨鸟也进不来了？”
“那天要抓你的那只大笨鸟吗？它死了！它飞得很远，被一个人类一剑斩下了脑袋，连翅膀都被那些人类给烤了。”
紫鱼突然觉得，人类好凶残。
它说：“你，你会拿我熬鱼汤么？”
他愣了愣，末了哈哈大笑起来，而后伸手拍了拍它的大脑袋，笑道：“或许吧！等我哪天饿极了……”
结果便见，紫鱼的眼里，又开始冒水珠了。




二青 第294章 被吓到了
紫渔，那条紫色大鱼的名字。
紫渔觉得，那个人类给它取名太不用心，太随意了。
可它又会忍不住想要亲近他，觉得他那清澈的眼神，很温柔，像母亲那样的温柔，很温暖，像琉璃草给它的那种温暖。
从那天开始，他便经常外出，偶尔会带些妖怪回来。
他说，那天被他带回来的是一只豹妖，还说那豹妖善良，并未去伤害人类，也未伤害过同类。
紫渔觉得很奇怪，一只豹子会不吃其他动物吗？
它都经常吃其他鱼类呢！
但他说，那是为了生存而食，被吃的那些食物，并无灵智。有了灵智，才能算是精怪，精怪修行有成，才能算是妖怪。
他说它现在就是精怪，有了灵智，但还不会化形，还不算是妖怪。
他还说，他讨厌那些人类，因为那些人类，不论是碰到什么样的妖怪，都一心想要杀死。他们已经不再去分辨妖怪的善恶。
他们，只是想要复仇！
用妖怪的鲜血与生命，来洗刷他们曾经所受的耻辱与冤屈。
紫渔也觉得那些人类很凶残，虽然那只大笨鸟很可恶，可想到它被人斩下脑袋，被人烤了翅膀，它又觉得那只大笨鸟好可怜。
它觉得，他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类。
它并不知道，在她眼里的这个人类，其实也是一只妖。
它很好奇，便问他，“如果我也能化形，最后会变成什么呢？是不是有人类的四肢？然后还有个鱼脑袋？”
他听了之后，觉得很好笑，捧着肚子，拍着湖面笑。
它觉得他是在笑话它，于是它决定，三天不理他。
可惜，他又走了！
他有时候隔几天就会回来，有时候隔了十几天才回来。有时候回来时，还会带着妖怪回来。然后陪它说说话，拍着它的脑袋笑。
偶尔他会停留几天，然后教那些妖怪一些人类的知识，一些是非善恶的观念。他叫那些妖怪不要出去，免得被那些人类打杀。
有时候，他也会躺在湖面上，看着天上的白云，和它说，他很想念远方的师姐与妹妹们，然后沉默着。
它不知道想念是什么感觉，或许就像它有时候会在想‘他什么时候回来’一样吧！它不知道是否要劝他，于是，它浮在水面上，而后翻了个身子，露出鱼肚，靠在他身边。
他有时也教那些妖怪引气术，教它们修行，教它们什么是‘同类’。
同类不应该互相残杀，同类应该互助互爱……
它也会浮出水面，静静听着他和那些妖怪讲那些人伦道理，或者修行中的天地至理。
有时，它觉得他说得很对，但有时，它也听不懂。
它只是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个人类会对那些妖怪那么好？不是说外面的人类都对妖怪喊打喊杀么？
于是，有一次，当他再次回来时，它便问了。
听到这话，他愣了下，末了笑说：“我只是模样像人类罢了！其实，我也是一只妖啊！”
然后，它就被吓到了。
因为，它看到一只巨大的青蛇，横陈于这绿湖之中，那高高昂起的头颅，硕大而又狰狞，冷漠的蛇眸，再难见那抹温柔。
那青色巨蛇张着血盆巨口，打了个哈欠。
它觉得，那张大嘴，可以直接将它整只吞下去。
它不敢相信地摇了摇脑袋，再看去时，发现他又恢复成了人类的样子，一副笑眯眯的模样看着它。
看着它愣愣的模样时，他又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它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出现错觉了。
于是它问他：“你骗我的对不对？妖怪都长他们那样，可不会像人类这样！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见过人类了！虽然那些人类看起来很凶恶，没你这么好看……”
他听了，不由哈哈笑了笑，末了解释道：“我不是这方地域的妖怪呢！所以不像他们这样。”
“那你是从哪里来的呢？”它问。
“在这方地域隔着一片海的对岸，那里叫南赡部洲。”
“那里的妖怪，都像你这样么？”
“是啊！当他们能够化形之后，都像我这样。”
它有些憧憬地看着他，问道：“那，那我以后也能像你这样么？”
他伸手拍了拍它的脑袋，道：“可以呢！只要你继续修行，有一天一定可以的。好了，我该走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
它大声问，结果他已经消失了。
这一次，它发现他出去了很久，它以为他不会回来了，为此，它伤心了一阵，整日无精打采的仰躺在湖面上。
以前，它从来不会这样躺的，因为只有死鱼才会这样。
直到三十几天后，它才看到他的身影，他还是那副模样，脸上带着笑，很温柔，很温暖。它很欣喜，甚至从绿湖里跳出，然后又一头扎入湖中，如此反复十数次，才渐渐平复那种欣喜的感觉。
他这一次回来，又带回了好几只妖怪，那些妖怪好像受到了惊吓，一副惊魂未定的感觉。看向四周时，都带着小心翼翼。
它知道，这百里之内，妖怪已经有三十几只了。
可他说，这个世界很大很大，妖怪很多很多，多得他都数不过来。
而他能救的，也只是很少的一部分而已。
那些本性凶残的妖怪，他不救，他只救那些善良的。
它很奇怪，就问他：“妖怪也会有善良的吗？”
于是他便笑了，“你觉得我很凶残吗？”
“……”
然后，它发现，这些妖怪，似乎确实越看越善良，甚至现在都变得很有礼貌，也不会伤害它，甚至有些还会跑来陪它说话，问这个问那个，甚至是那个人类的名字和来历。
对啊！那个人类一直没有告诉它们，他叫什么，是什么人。
它此时才想起，似乎自己也从未问过他叫什么，只知道他来自南赡部洲。不过，它觉得自己比那些妖怪幸运，因为它知道，他也是妖！
有了这个发现之后，它时不时的会觉得有种优越感，觉得那些妖怪都好笨，难道他们都不知道问他吗？




二青 第295章 白色狐妖
一年的时间，转眼即过。
以这座绿湖为中心，百里方圆内，各类妖怪多了两百多只。这些妖怪，小部分是精怪，绝大多数都是已经化形的妖怪。
只是这些妖怪，化形并不完全，全都保持着一些兽类特征。
是以，这里也渐渐变成妖怪的乐园。
他们不必担心会有人类突然间冲出来，将他们杀害。也不必担心周围的妖怪会突然间彼此下手。
如果他们知道什么叫天堂，那么，这里应该就是了。
紫渔也很开心，因为它多了不少伙伴，以前它只有一条鱼，没有人和它交流，那些鱼儿见到它，全都是扭头就跑。
而这段时间，在这北俱芦洲地界，一只大妖也渐渐声名雀起。
很少有人知道这只大妖的来历，只知道它身着青衫，眉间有一道竖痕。他来去悄无声息，身形迅如雷霆。
他不杀人，但却在救妖。
这让许多人族修士都有些担心，担心这只大妖，会像当曾经那些妖圣一样，召集众妖，占山为王，与人类修士进行对抗。
……
“我叫紫渔，你叫什么呢？”
当他再一次带着几只妖怪回到那座绿湖时，紫渔忍不住问他。
“我？我姓岑，名青，字二青！”他笑着说。
它发现，他很喜欢笑，而且笑起来很好看，很温暖。
“那我叫紫渔，是不是姓紫，名渔，那字呢？”
“字啊！”他抬头望天，笑道：“那得等你化形成功了才能取呢！”
“是这样的吗？”它看着他问。
“嗯，是这样呢！”
附近的妖怪渐渐多了起来，不过，这些妖怪们都很乖，或者说很沉默，像是被吓坏的孩子，对外界的陌生，让他们有些胆怯。
“岑青……”
“你可以叫我二青。”他笑着说。
“二青，为什么人类要不停的杀妖怪呢？”
它边问，边在水里打了个滚，翻起浪花片片。
他抬头望着天空，一团云雾自他身后生成，而后他躺在了那云雾之上，抱着脑袋，看着天空，“应该是在害怕吧！”
“害怕？可是，我们妖怪不是更害怕人类吗？你看，他们脸上的模样，不正是在害怕吗？”它举起鱼尾，朝崖上的妖怪们指了指。
“一百多年前，我来过这边，那时候，人类看到妖怪的神情，就像他们现在这样！那时候，妖怪当中有大妖，巨妖，妖圣。他们把人类当成食物，以吃人为乐，有些地方，人类都被吃绝了。那时候，妖怪漫山遍野，人类就像现在的妖怪一样，担惊受怕。”
“一百多年前？那时候我还没有出生呢！”
紫渔仰了仰首，浮在湖面上，无聊地吹着泡泡，“二青，人类好吃么？为什么妖怪要吃人类呢？像我这样，不是也很好么？”
他呵呵笑了下，伸手拍了拍它的大脑袋，道：“如果大家都能像你这样无忧无虑，那这个世界，也就没有那么多纷争了。”
紫渔看了他一眼，听不太懂，末了又问：“二青，那时候那么多妖怪，现在都到哪里去了呢？”
“都死了，因为杀人太多，被天庭剿杀了。”
“天庭？”
“是啊！统管三界的地方，在那望不到边的天上。”
“二青，你骗鱼！”
“我只骗人，不骗鱼！”他哈哈大笑起来。
“那既然都死了，为何现在还有这么多妖怪？”
“或许是因为这片地域，确实非常适合妖怪地生存吧！”他收敛起了笑声，道：“别看我带了这么多妖怪回来，可和那些被人类杀掉了妖怪相比，却是百不存一。当年那些妖怪，可是多达上百万啊！”
“二青，为什么你不多救些妖怪呢？”
“只能说无缘吧！”他摇了摇头，说：“我来这里的目的，可不是为了救那些妖怪，我也没有能力给他们提供更多的庇护。”
“可要是这样杀下去，那妖怪不就要灭绝了？”它担心地说。
他轻笑了下，摇头道：“灭绝不了的！”
在南赡部洲那样的地方，妖怪都还未灭绝，北俱芦洲，又哪里有那么容易？这里更适合妖怪的繁衍啊！
这里比南赡部洲更广阔，密林深山更多，而人类却很少。
“二青，你说我们妖怪都是同类，而同类有难的时候，我们要相互帮助，那你为什么不帮那些被人类杀掉的妖怪呢？”
它就像一个好奇宝宝，问题很多，然后渐渐的，也懂得了许多。可懂得越多，它不明白的地方也就越多。
“我啊！帮不过来呢！”他摇了摇头，看着天空。
它觉得，他看天空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它想，他应该在想他的那个师姐和妹妹们了。它觉得，他迟早有一天会离去的。
只是，当他离开之后，也会像现在这样望着天空，想念它吗？
它不知道，但它觉得，它应该是会相信他的。
“有人说，有多大的能力，就做多大的事！”他撑天手掌，迎向天空，“你看，我的手，只能覆盖这么点大的地方！”
它不明白，但是他已经站了起来，“紫渔，我该走了，为了让我的手所覆盖的地方能够更大一些，我得更努力些才行！”
它不懂，也不舍，但它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离开。
它不知道，他才离开没有多久，便碰到了一只小妖。
那只小妖是一只化形未完全的小狐妖。
小狐妖衣衫褴褛，外表和人类没什么区别，身后有一条毛绒绒的白色狐尾，脑袋上还有两只毛绒绒的尖耳朵，那是狐狸的耳朵。
她的头发也是白色的，衣服是白色的，脸蛋也是白嫩嫩的，就像一只白色精灵。只是身上和脸上都有些污渍，一双黑溜溜的大眼，清澈中带着惊惶，她的脚步有些踉跄，显然已经处在强弩之末。
但是，在她的身后，却跟着两个青年。
他们嘻嘻哈哈地跟着，不紧不慢，以逗这只小狐妖为乐，甚至还伴随着一些污言秽语，让那小狐妖又是无辜，又是惊恐。
直到他忍不住去救那只小狐妖时，那两个青年的唇角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妖孽，你总算出现了！”




二青 第296章 无所遁形
这是一个陷阱，他知道。
因为在他的眉间竖眼里，这些陷阱，无所遁形。
是以，他并未慌乱，只是将那只小狐妖护在了身后。
他没有带着小狐妖施展纵地金光术遁逃，因为周围已经升起了数座阵法。那两个青年看到他时，便发出了信号，然后一座庞大的阵法便在这深山老林中升起，方圆数十里都在这阵法的覆盖之下。
他们似乎还觉得不够保险，又几座阵法升起。
这让他想起了当初那位死在他手下的苦道人，苦道人的阵法造诣很了不起，在阵法一道上，很有天分。
可惜，这份天分，没有用在造福众生上。
布置这个阵法的人，在阵法一道上，也很有天分，不仅可以和那位苦道人比肩，修为更在苦道人之上。
不过，他并不担心这些阵法能够将他困住，所以，他并不觉得自己需要遁逃，他有这份自信。
十几道身影出现在阵法之中，为首的，是一位老道。
那老道鹤发童颜，手持指尘，面色详和，但身上煞气却不轻。而这十几道身影里，煞气最重的，却要数一位中年人。
那中年人，容貌奇丑无比，塌鼻吐唇，细眼三角，额骨宽硕。
在那三角细眼里，所展露出来的，除了仇恨，还是仇恨。
那两个青年在这些人出现之后，便退到了他们身后，一副惊魂未定之感，庆幸着这个妖怪没有向他们出手。
“你很大胆！”那丑汉冷笑了下，伸出舌头舔了下双唇，“其他妖怪见到我等，无不惊惶逃遁，唯有你，居然敢出手救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