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蓉
“守哥这个鸦菇这么厉害啊?为什么以前你不种呢?”我只是随口一问。
樊守脱口而出道:“这种阴毒的东西,我要是随便种在门口,毒死了无辜的人怎么办?”
这倒也是!
“如果真是这样,师傅啊,我们怎么过去呢?”樊石头为难道。
樊守却没有回答他,而是突然蹲下身,从腰间拿出匕首,划破了脚踝。
“守哥你干嘛呢?”我见他这样,心疼不已。
“我的血液里有蛊物害怕的气味,他们闻到了,自然会躲开。”他利索的收了匕首,从脚踝处抹了点血给樊石头的脚边。
也正好在这个时候,桃红那边传来门被推开的“吱呀”声,我忙将目光朝那边移过去。只见桃红被芭蕉扶着走进屋子里,这时,一个穿着黑色的民族裙的老妇女迎了过去,恭敬的朝桃红鞠躬打招呼。
桃红只淡淡的问了她一句,“伢子们呢?”
“好的很呢,都吃了午饭,困高(睡觉)去了。小的那个,今天中午吃了两只炖蛙,嘻嘻,这饭量啊,还真像阿守小的时候。”老妇人咧嘴一笑道。
“能吃就好,晚上的时候,多搞点野菌菇炖山鸡给他们吃。”桃红闻言,红唇很自然的扬起,笑了起来。虽然离得不算近,但这抹笑容中的温暖感觉,还是让我感受到了。
看到她的笑容,我本揪着的心,瞬间就放下了。看来樊守说的没错,守白守玉在这真的没有受什么苦,桃红也确实挺喜欢他们两个的。
因为我不能碰樊守的血,所以,之后是樊守抱着我走过鸦菇地的。樊石头紧跟其后进来的。
进了屋,那个老妇人就朝我们看过来,当看到樊守之后,她的目光盯着樊守好一会,唇瓣都颤抖起来,“阿……阿守?”
樊守看到她,抱着我的手也紧了紧力度,我便觉得奇怪,将目光从老妇人身上,移到他的脸上,只见他表情也十分复杂,但也是看向老妇人的。
看来,他们两个人是认识的,很有可能,这个老妇人小时候照顾过樊守。因为之前她说守玉很像樊守小时候。
樊守没回应老妇人,樊石头却突然上前一步,围着老妇人转了一圈,惊喜的道:“呀,您不是阿珠婆嘛?您怎么还没死啊……”
老妇人听到樊石头这话,皱纹密布的老脸上的笑容顿时收了,不悦的皱起稀疏的白眉了。
“石头,你怎么说话的呢!”樊守见状,放下我,就朝樊石头白了一眼。
樊石头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和老妇人鞠躬道歉,“对不住啊,阿珠婆,我是看到你太惊讶了。我还以为你老人家失踪了那么久,早就去世了呢……呵呵……”
他叫这个老妇人叫阿珠婆,那么,她会不会和大樊村阿珠有什么关系啊?
我仔细的打量了这个老妇人一眼,只见她白发黑衣,整个人瘦干干的,和大多数老年妇女一样,没什么特别大的区别。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她的眼睛,因为,她的眼睛没有老年人那种发灰白的可怕颜色,而是和年轻人一样,漆黑透彻,转动间,显得特别有神!
“你是哪家的伢子?我瞅着眼熟,但是,认不出来了噻。”阿珠婆扫了一眼樊石头,声音淡淡的问道。
樊石头就朝她解释自己是哪家的孩子。
就在他们说话间,樊守走到了桃红身边,问她孩子们在哪。我闻言,忙从樊石头他们那边收回目光,赶忙跟过去。
桃红这会被芭蕉搀扶着坐在了堂屋的方桌边,听到樊守的话,也不回答他,而是让芭蕉倒了杯普洱茶给她。她细细品了起来。
樊守是急性子,见她不回答,拉起我的手,就朝楼梯走去,想要去看孩子们。
“孩子们都睡了,你们步子声音小点。”
在我们上楼梯,上了一半的时候,桃红提醒的声音传了过来。
听到这话,我们均放缓了步伐。本来我不喜欢桃红的,但是,现在听到她这么在乎守白守玉,我对她好感倍增。
等我和樊守上了二楼,推开了楼上前三间房门都没看到他们时,我们的心揪了起来。到了最后一间屋子的门口时,樊守松开了我的手,双手推开了门,并且和前面推门的时候一样,很轻。
门缓缓被推开,而我屏住了呼吸,目光不敢离开门。随着门被推开,我看到了屋内的两张小单人床,床上的木头都没有刷漆,看样子是刚做好的木床。床上铺着席子,守白守玉,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甜甜的睡着了。看到他们两个恬静的睡姿,我捂住嘴,忍不住心里的酸楚和幸福,哭了起来。
我的孩子们没事……太好了!
蛊夫 378,蛊王樊守(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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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守看到他们呼吸均匀,就没有进去,而是将门又关上,然后,搂着我拍着我的后背,轻声安抚我。
我被他拍了一会,才恢复过来,擦了脸上的眼泪,朝他抬头望过去,“守哥,我们得赶紧给孩子们解降,不然的话,我怕他们对你有敌意。”
“好,等他们醒来,我们再给他们解降。”樊守点点头,随后牵着我离开了。
我不舍的回头看了好几眼,知道走到楼梯下,看不到房间为止。
等下楼之后,樊守就和桃红讨论了一下解降头的事宜。
桃红说:“虽然你们知道解降咒,可解降不是简单的朝伢子们喊出解降咒语就行了的。必须要用下降者的血液、毛发烧成灰,喂他们喝下去,再用熏香催眠的方法,念出解咒才行。”
“还得用下降者的血液和头发?”这我可没想到!
“下降头,其实就是和催眠类似。下降者,在被下降者处于混沌中的时候,喂食自己的血液和毛发灰,目的,就是让被下降者潜意识里,记住这种味道。然后,再下咒语就管用了。人的血液和毛发灰的味道就和指纹一样,每个人都不同。所以,这才是解降必须要用下降者血液和毛发的原因!”桃红解释道。
原来如此!
“可是……”我难过的低下头,紧紧捏着半湿不干的衣角,无奈道,“可我们没有汪洋的血液和毛发。”
早知道,之前我就趁汪洋昏迷的时候,弄一点血和头发了。
樊守闻言也是一脸后悔之色,“我就知道汪洋没那么好心。”
“马七七他们那帮人,我都不放在眼里,唯独这个姓汪的,让我轻视不了。”桃红端起茶杯,一边轻呡了口茶,一边盯着门外,思绪飘远的模样。
桃红的话说完,屋内众人都沉默了。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解降吗?”沉默了一会后,樊守率先打破安静,朝桃红问道。
桃红这才从门外收回目光,看着他道:“你们先去楼上换身干爽的衣服,回头我带你们去找蛊王想想办法。”
“蛊王?”樊守皱眉问道。
桃红就不自在的拿茶杯凑到嘴边,扫了一眼芭蕉。
芭蕉就立马走上前,拉着樊守的胳膊道:“守少主,我领你去楼上换衣服吧,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我看到芭蕉拉着樊守的胳膊,还说带他去换衣服,不爽到了极点。这女的还有没有廉耻之心啊?当着人家老婆的面,去和她老公亲昵,真是够奇葩的!
我见状,目光死死的剜着樊守,他也感受到了我不善的目光,忙拂掉芭蕉的手,“你说话就说话,别和我拉拉扯扯的。”
他这话一出,芭蕉清秀的脸蛋上尴尬的一红,随后低头不语了。
樊守随后拉我去了二楼一间屋子,发现那边的床上早就准备好了一男一女两套干爽的衣服。不过,都是这边的民族服。
我穿苗族服饰不是一次两次了,穿起来也挺快的,可樊守却比我还快,这会见我穿好,过来给我整理了一下衣领,撩了一下我的湿发,说了句,“我老婆还是穿民族裙最漂亮了。”
话末,目光还坏坏的在我身上上下扫了个遍。让我都不好意思了,伸手也整理了他的衣服一下,发现他的衣服也挺合身的。我就不免好奇起来,“守哥,这桃红好像事先就知道我们会跟她来这一样,不然,也不会准备好这些衣服了。”
“我们的孩子在这,怎么可能不过来?这也不难猜。”樊守回答道。
说话间也从房间的架子上,拿来一块干毛巾递给我,让我擦了擦头发。
我擦完,他才接过去自己随意的擦了一下。
“对了,那个阿珠婆是阿珠的长辈吗?”我们走出房间的时候,我才想起这件事来。
樊守闻言,拉门的手顿了顿,侧首扫了我一眼,张嘴想回答我,但又最终闭上嘴,露出犹豫的神色。
我见他这样,就更加好奇了,“守哥,我发现你最近总不回答我的问题。桃红和你的关系,你不愿说,我也没逼你。可这阿珠婆的身份也有那么难回答我吗?”
樊守见我真的怒了,厚重的浓眉拧了拧,深叹口气道:“没想瞒你,只是我怕吓着你而已。这个阿珠婆,确实是阿珠的长辈,并且是她的亲奶奶……”
樊守说到这欲言又止。
“就算是阿珠的亲奶奶,这也没什么可怕的呀?还有,阿珠的奶奶,不在大樊村,怎么跑到这异国他乡来了?”我更疑惑了。
樊守想了想,最终说了句让我真的觉得惊吓的话来,“因为,她是我阿姆养的蛊。必须跟着我阿姆。”
我愣了,“你阿姆养的蛊?那她也和蛟蛟一样,身体里有条百年傀腹蛊虫吗?……”
“是的。”樊守点点头,“你应该发现她的眼睛,异于平常老人吧?”
“对,她的眼睛和年轻人一样乌黑透亮!”我回忆起刚才看到阿珠婆眼睛的情形来。
“因为傀腹蛊虫为了让傀体的听觉、视觉灵敏,所以,在钻入其身体时,就会特意强化这两个部分,因此,她的眼睛和耳朵会异于常人。”樊守回答道。
我这才恍然大悟,仔细想想,当初蛟蛟无论钻到谁的身体里的时候,眼睛都是变得乌黑许多的。
想到蛟蛟,我心里难受起来。以至于转移了注意力,忘了询问樊守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了。
“好了,我们先下去吧。”
随后樊守领着我下了楼。
这次下来之后,芭蕉和樊石头已经不见了,而桃红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下了红色的奥黛,穿上了火红色的苗族裙,看到她这身惹眼的衣服,我只觉得她的个性和这衣服的颜色一样,风风火火,让人近不得,又忽视不得的。
她见我们下来,冷艳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来,“真磨蹭。”
她是看着我说的,自然是说我的。我虽然不高兴,但也没和她争执。
“跟我走吧。”见我和樊守都没说话,她便利索的一转身,朝门外走去了。
现在的她,比才取出金色腹蛊虫的时候要有精神的多。难道刚才这会功夫,她就吃了什么补物?
我脑海里自然冒出她吃各种怪虫子的画面来,顿时肉麻起来。就在这时,樊守也一把将我打横抱起,走出去。
在我们走到院子场地上的鸦菇中时,我看到了阿珠婆正手里端着一盆鲜红的血液再往鸦菇身上浇……
“守哥,那是什么血?”我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去看了。
樊守扫了那边一眼,步伐并没有停顿,“食腐肉乌鸦的血液。”
“难怪叫鸦菇!”不管养什么蛊,都是免不了要做阴毒之事的。
——————
等我们再次来到那栋最大气的吊脚楼门口时,大门已经敞开了,只是,里面散发出阵阵黑橙交织的黑雾,看起来极其诡异。
桃红到了之后,并没有着急进去,而是先像之前那样跪地行礼,和上次不同的是,她并没有再将手摊开贴在地面上,估计是因为身体里的情蛊金腹蛊虫被取出去的原因吧!
她跪下行完礼之后,她就朝我们看过来,“见蛊王,先参拜,这是蛊族千百年来的规矩。快点的!”
她一脸严肃,好像如果我们不参拜的话,真的就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样。我倒是可以跪,可樊守他的性格那么倔,肯定是不会给人下跪的。
所以,我将目光移向樊守,果然,他掐着腰站在那,低着头,皱着浓眉冷冷的盯着屋子里道:“我这辈子,连父母都没跪过,还会给一个见都没见过的陌生人下跪吗?老子才不要跪!”
“闭嘴阿守!”他话音刚落,桃红就突然冲过来,一巴掌扇在樊守的脸上。
而就在她扇樊守的时候,我看到屋内本冲出来的三条半透明的黑色巨蛇,瞬间又缩了回去!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桃红这一巴掌要是没扇出来,估计,樊守就被那三条巨蛇攻击了!
我吓得呼吸不稳,反观桃红,她也是吓得呼吸不稳,额头处都流淌出汗水来。这屋内的男人,究竟是个什么人物啊?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就在我猜测里面的男人究竟是什么人物的时候,屋内便传来了那抹沙哑苍老的男音来,“果然是樊桃红的儿子,这倔性格,简直一模一样!”
他这句话一出,我如遭雷击一般,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桃红!
这个人口中的樊桃红,不会就是我眼前的这个桃红吧?!!
蛊夫 379,蛊王樊守(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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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樊守和桃红看到我这个样子,桃红是淡淡的表情,完全没把我的惊愕当回事。可樊守却皱着浓眉,担心的朝我看过来,张开嘴想解释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
他既然不主动解释,那么我只好自己问了,“他的樊桃红,是她吗?”我伸手指着桃红,质问的看着樊守。此时,我的手在抖,而且身上发寒。
如果樊守是,我一定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因为,我的婆婆明明就是死掉了,而且,就算活着,也不可能这么年轻!
樊守没有开口回答我,而是点了点头。
我一见他这样,整个人身子一缩,手垂了下去,不敢在指桃红了。因为,指婆婆是大逆不道的事情。我转过身,仔仔细细的将桃红再次打量了一遍,以前觉得她眉目间像谁,但总是想不起来像谁,可这一刻,看着她的脸,我脑海里冒出樊守的脸庞,两张脸亦真亦幻的在我眼前重合起来,我突然低下头,笑出泪来,“呵,我就是个傻瓜!就像汪洋的那样,蠢的无药可治了。我早该想到的……”
难怪樊守对她总是表现出眷念的目光;难怪桃红看樊守总是宠溺的目光了;又难怪桃红会用长辈的口吻教育樊守和我!
之前我不知道桃红为什么对我的孩子们这么爱护,现在终于搞明白了。可我现在,宁愿永远都搞不明白。
“老婆,你别这样,其实,我之前就是怕你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樊守伸出大掌,搭在我肩膀上捏了捏,朝我又道,“毕竟……毕竟连我自己到现在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他话到这,目光移向桃红,声音里带着颇多无奈的音调道,“一个我认为死了十几年的母亲,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还是以同龄人的模样出现的,换做是别人,恐怕也很难接受吧。”
桃红被他这样的话的触动了,低下头躲过去他的目光。
我闻言,本对樊守隐瞒我的气全消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对他的痛惜之情。设想一下,如果我是樊守,看到自己死了很多年的母亲,突然以同龄人的身份出现在我眼前,我一定会无法接受,并且感到无比的恐惧。
“感情抒发的差不多了的话,就进来吧。我这个继父的面,你们夫妻,总是要见上一见的。”就在这时,屋内那沙哑的苍老男音又冒了出来。
他的声音,沙哑的像是喉咙被痰糊住了一样,听起来,真让人难受。无疑,他的话将我们拉回神,将目光重新移向那边。
桃红见状,率先朝屋内走去,只是,她在跨进门槛之后,转头回来看了一眼樊守,那眼神,极其的担忧。估计是担心樊守再惹怒屋内的那个男人吧!
我也是一个母亲,能体会到她此时的心情。想到我的孩子们,我朝樊守小声的提醒了他一句,“守哥,别忘了守白守玉还需要里面的人帮忙。”
这句提醒,显然是奏效的,果然,樊守没有再什么,而是牵着我的手往屋内走。
可令我们万万没有想到是,我们刚走到门口,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将屋内雾气腾腾的画面给遮住了。我和樊守站在门口都愣了。
这时,门后传来桃红的声音,“阿守,只要你给继父磕个头,以后就和他是一家人了,将来,你有什么事情,他也好帮你。”
桃红这话的很明显了,分明是提醒樊守,只要磕了头,里面的那个男人,就会帮我们给守白守玉解降。
樊守牵我的手骤然捏的紧紧的,呼吸也不均。我了解他,此时他是在做剧烈的思想斗争。对于一个血性男儿来,让他给下情蛊害他母亲的混蛋下跪,那简直是一种天大的侮辱和折磨。
可不给里面的人下跪,那么守白守玉的降头,很可能就解不了了,他们慢慢就会疯掉……
一边是自己的尊严,一边是孩子们的安危,樊守该怎么选?我心痛的看着樊守。
樊守此时闭上了眼睛,紧皱着眉头,眉心一动一动的,可见是在极力隐忍着情绪。
“阿守,你阿姆的对,只要你给我下跪,喊我一声阿爹,今后,你就是我的儿子,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孙子,我没理由不救他们。”屋内的那个男人,声音依旧是沙哑难听的,但是,这会故意带着一点诱惑的声调,听起来,尤为让人不爽。
樊守被他这话激的呼吸更加的急促了,并且捏的我手骨都要碎了似得,疼得我咬了唇瓣,还是发出了一点吃痛的倒吸气声。这才把他拉回神,扭头朝我看过来,终于开口问我,“如果我跪下,你会不会瞧不起我?”
“你是我老公,我瞧不起你,不就瞧不起我自己吗?再,你为了救孩子们下跪,我只会认为你是最好的男人。”我认真的看着他回答道。
闻言,樊守轮廓分明的唇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苦涩笑容,“就知道你嘴甜。”
话末,庞大的身子骤然一低,双膝跪地。
我被他一拉,也跟着跪下去了。
等我们都跪下之后,樊守朝里面一脸冰冷的喊道:“阿爹,开门。”
我发现,他在喊阿爹两个字的时候,眼睛眯了眯,露出极其凶狠的神色,我很少见到他这样的目光,所以被惊到了。
里面的男人这才满意的笑了,“哈哈哈,好伢子,这才乖。”
他笑声过后,门也吱呀打开,一打开门,那股黑橙交织的雾气就涌了出来,难闻的腥臭味就扑鼻而来,熏得我一时忍不住,“呕”的一声,朝门口处吐了。
然而,我刚吐完,还没来得及擦嘴,喉间突然一紧,紧接着,我感觉到颈部皮肤被尖锐的东西刺进去了,冰冷的触感以及痛感,同时朝我袭来。我惊愕的睁大眼睛,就看到一条半透明的蛇头,正咬着我的脖子!
因为离得近,再加上门口的光线比较亮,因此,我清晰的看到了蛇半透明的肉下一根根的骨头!这让我惊恐的不知道思考,只知道睁大眼睛。
“你为什么吐?”
就在我感觉到窒息,樊守拽出匕首,狠刺咬我的半透明的大黑蛇时,那个男音带着极度的愤怒音调,传了过来。
我因为被蛇咬住脖子,再加上惊吓,所以,脑袋发懵,耳朵里传来嗡嗡声,听着他的声音,都觉得不真切了。要不是脖子能感觉到痛,我一定会认为自己是在做梦。
“!为什么你要吐?”
那个男人再次逼问我。
我就从蛇头这边移开目光,朝出声处寻去,可是,很可惜的,我只看到了一团黑橙交织的浓雾,其余什么也没看到。
“你放开我老婆!”樊守的匕首,此时猛地扎进了那条咬我的黑蛇身上,可是,他扎进去之后,黑蛇一点反应都没有,相反,随后又迅速的爬来两条半透明的黑蛇,一左一右的缠着樊守的胳膊,让樊守动弹不得,只能嘶喊出声,“你究竟要干什么,快点给老子住手,别以为只有你会放蛊!”
嘶喊间,樊守的衣领处也开始有蛊虫爬出来,对付缠着他的那两条黑蛇。
可这些蛊虫根本就对黑蛇不起作用。这时,桃红开口了,“阿守,你冷静!”
她话音刚落,那个沙哑的男音,就喊了一声闭嘴,就再也没听到桃红话了。
他便又朝我问了一遍,“你为什么吐?!”
我这会感觉咬我脖子的蛇,力量低了一些,这样我才有力气话,这会大口大口先喘了会气,才朝他回答道:“因为……因为我闻到了一股恶臭……呃……”
蛊夫 380,蛊王樊守(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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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我的话还没说完,那蛇又猛地加紧了咬我的力度,我清楚的感受到蛇的牙齿戳进了我脖子处的血管里,血液不停的往外冒出来。我呼吸也在这一瞬间被止住,所以,话并没有说完。
樊守见状,焦急的朝我喊了一声,可我没法回应他,因此,他轻砸舌头,发出了招蛊声,不一会,三只镇兽蛊从外面冲了进来,朝黑橙相间的雾气正中飞去。
一时之间,屋内“吱吱”声,和扑腾翅膀的声音不断。而我,这会窒息的快要死了,心里只盼望着护身蛊虫能够快点从幼虫变成成虫保护我。
“这该死的婆娘……”
就在我快要窒息而亡的时候,黑橙色的雾气中,又传来了那个男人沙哑难听的声音,于此同时,那边闪现出火光来,还有樊守养的镇兽蛊的“吱吱”声。只不过,那叫声比之前要弱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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