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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荒芜人烟
见到我,谢轻吟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殿下……大皇子…他……”
我慢慢的呼出一口气,含笑道:“不要紧的,关家小姐带了关老将军前来,大皇子性命是保住了!”
谢轻吟顿时舒了一口气,我紧接着又道:“不过受了重伤……受伤之际,还念叨着轻吟……”
谢轻吟眼中泪花一下决堤,顾不上给我行礼,直接往京畿所跑去……
谢尘染摇着折扇,白袍上绣着青竹,倒有几分羽扇纶巾之意……
目送自己的妹妹跑进京畿所,折扇轻摇,行礼中规,意味深长道:“殿下,臣子这个妹妹,真是一个死心眼,臣子都告诉她了,大皇子是龙子,自有天的庇护,不会轻易的丢了性命,她不听,哭着闹着,非得让祖父他老人家来自京畿所……”
“京畿所在这京城之中的名声并不是好听……从来也不是什么好去处,祖父老了,经不起杀气腾腾的地方,故而狠狠地拒绝了臣子这个妹妹,臣子瞧着妹妹哭得好不可怜,心里泛着疼,就跟妹妹过来看一看,果不其然,虚惊一场,大皇子贵气天然,化险为夷!”
我的眼眸,停在谢尘染身上,风陵渡说过这个人玩世不恭,心里跟明镜似的。
果真不假!
说话都模棱两可,一方面说,直接指出谢文靖不赞同谢轻吟喜欢姜翊生,狠狠的拒绝谢轻吟的哀求,又指出谢文靖不参加党争,更不会为了孙女的婚事,来得罪太后。
一方面又在说,谢文靖不参加党争,但是他谢尘染,因为亲妹妹,所以才跟着来到京畿所……
这意思摆明了在说,不论将来谁继承了大统,谢文靖这个三朝元老仍然是三朝元老,谢尘染这个玩世不恭的人只是为了妹妹……
我轻启嘴角:“谢公子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哀家在南疆的时候,就听闻谢公子的大名,以为谢公子玩世不恭,吃喝玩乐吟诗作对,没想到谢公子对朝廷之中的事情,心知肚明,隔岸观火啊!”
谢尘染嘴角一下燃了玩世不恭的笑意,虽然纨绔,但不令人讨厌,也许,谢文靖三朝元老……家风自然了得!!
谢尘染经过渲染,就算纨绔中还带着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文人气息,正是这一股文人气息,让他的纨绔之感,不是那么令人讨厌!
“一直听舍妹谈起殿下,殿下不但容貌倾城,心思也是玲珑,臣子早就想拜会殿下,一直不得其机会。今日殿下夸臣子,着实让臣子面红耳赤,心生愧疚!”
都是聪明人,说话拐弯抹角也是好听,“谢公子竟然心生愧疚,改日得空,待大皇子身体好一些,本宫约你去大皇子府中学学古人煮茶焚琴,来个知己对唱!”
谢尘染嘴角一僵,很快掩饰过去,笑吟吟的说道:“海棠花开得正值茂盛,可没有一点花败之感,臣子觉得得空不如去赏海棠花?”
海棠花镇国府开得正旺,谢尘染再告诉我,他比较看重姜翊琰……不错……模凌两可,自己的妹妹喜欢姜翊生……自己本意是看中姜翊琰……
更直接指出,海棠花开得正旺,姜国所有的人都看好姜翊琰,让我别白费心机……
“秋天过了,海棠花就凋零了!”我清颜的笑道:“煮茶就不一样了,哀家从南疆带了不少茶,茶树已经长在地里了,爱护得当,一年四季,都有茶喝的。琴更不用说了,倾一国之力,几把名琴,哀家也是能弄到的。焚烧起来就算听响声,也好过凋零一地的海棠花,任人踩过不是!”
谢尘染躬腰行礼,“殿下所言极是,不过这京城之中,海棠花若凋零着实让人惋惜,臣子觉得这琴若是用火烧了也会心疼,毕竟都是千古绝唱来着!”
“是吗?”我抬脚便走,随口扔下威胁的语气:“那谢公子一定要找好了欣赏的对象,哀家觉得谢小姐一颗心都在煮茶上面了,谢公子早些阻止的好,莫要到时候,哀家火起来,怎么焚琴的就怎么焚了谢小姐,到时候谢公子,连个哭的坟头都没有,那就不妙了!”
敢跟我说惋惜海棠花凋落,拒绝我的煮茶焚琴,不是心疼谢轻吟吗?敢拒绝我,我就敢把他妹妹给焚了!
“殿下!”
我走了好大一截,谢尘染声音才从我的背后传来,我止住脚步,慢慢的转身……睨着他……
谢尘染一下敛去所有的玩世不恭,对上我的眸子,缓缓地单膝跪在地上:“臣子只有一个妹妹,被宠到大的,臣子希望殿下高抬贵手!”
嘴角勾起残虐的笑容:“谢公子说的什么话,哀家,只不过邀请你得空来大皇子的府中喝杯热茶而已,你自己推脱,怎么能怨得了哀家呢?”
谢尘染俯地对我重重地磕了一头,地上的灰尘染了他光洁的额头:“臣改日定然去唠叨大皇子和殿下!”
早知如此不就好了吗?非得给我绕了个大弯子,拿他的妹妹威胁他,他才会表明心意……
“起来吧!”我淡淡的说道。
谢尘染正声道:“臣子谢过殿下!”
本来转身想走,心中冷然,又道:“哀家随时恭候大驾,不过劳烦谢公子回去告诉谢老太傅,隔岸观火是好事,袖手旁观更是好事,没有付出,就想永远世代荣耀,这种好事,哀家也想要,哀家在南疆的时候,这种世代荣耀,哀家也是看了不少!”
谢尘染猛然抬眼看我,我冷笑了一声,转身离开……
临家一旦掀掉,这姜国里就没有什么王公贵族,大臣王侯动不得了。
我是在提醒谢尘染,良禽择木而栖,就算他再喜欢海棠花,就算海棠花长在镇国府,也只是一朵花,长不成参天大树……
我更是在提醒他,所谓世代荣耀,就算你再受天下士子所喜爱,你也大不过天,大不过皇家,皇家让你死,你就不会活下去。
果不其然,我回到行宫,就有人来禀报,临家长孙,临沧术被街上的乞丐,眼红打死了,因为死在破房子里,具体是哪里的乞丐打死的,不得而知……
宫里更是传来消息,我以为会是姜翊羽受了伤,没想到是姜翊琰下早朝,出了宫,去了花楼喝酒。
花魁貌若天仙,姜翊琰便服去的,没想到正一品领侍卫内大臣的公子先约了花魁。
姜翊琰估计本来肚子里有一窝子气没发,便发起火来,领侍卫内大臣的公子,可不认识这个穿着便服的皇子,两人二话不说就打起来了。
姜翊琰这个身娇肉贵的皇子,根本就不是领侍侍卫大臣公子的对手,三五下,打的鼻青脸肿,暴露了身份。
京城之中瞬间流言蜚语,二皇子去喝花酒,争一个花魁,仗着自己天潢贵胄的身份,打了别人!
等我收到消息的时候,流言蜚语的版本,都已流传到二皇子把人给打死了!
果然八卦的心,关于权贵生活趣事,都是被百姓津津乐道,不停传唱,在传唱的过程……总是不断演变,最后变成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
我刚洗漱好,发丝还没有擦干,艳笑匆忙而来:“娘娘,不好了!”
我神情一紧:“是宫里出事了?还是姜翊生岀事了!”
艳笑禀道:“临皇贵妃抢在李大人前面回宫了,李大人被太后困在宫中,太后马上就要派人过来请娘娘进宫!宫里人传来的消息说,二皇子前些日子落水,临皇贵妃要把这件事情赖在娘娘头上,请太后给她做主!太后盛怒中。奴婢觉得此事不妙,娘娘得及早想到对策才是!”
“根本就没有对策可以想!”我自己挽着发髻,插着朱翠,张嘴抿了口脂,“赶紧出去,让仪仗队准备好,我要大摇大摆的进宫!”
“是!”艳笑连忙退下。
低头拿过盒子中的耳饰,忽然之间,后背一下被人贴住,腰被人圈住。
呼吸一窒,拿在手中的耳饰掉在梳妆台上……





姜了 00153心慌:谁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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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郁的龙涎香夹杂着血腥味,钻入我的鼻子!
他贴的越来越紧,我全身僵住,呼吸仿佛停顿的似的……
低沉沙哑带着慵懒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开:“你说过会爱我!”话语间,轻咬着我的耳尖。
我全身一颤栗,抑不住地全身打着打着冷战,似一下子被人扔进去冰窖之中,又像被人定住,动弹不得一样……
心跳加快……扑通扑通,似要跳出嗓子眼来,似再告诉我,我背后这个被我养大的人,要与我争破亲情,变成情爱!
指尖轻颤,我抬眸望着铜镜里的姜翊生,青丝束冠,脸色苍白,唇角无色,幽深沉静地眸子蕴藏着火焰般的光。
我沉默着,张了张嘴,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紧紧的贴在我的后背,唇齿之间极不老实……
“姜翊生!”
在我的耳尖吃痛着,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带着重重的尾音,嗯了一声:“我在!”
“我会爱你!”
他的动作一停顿,仿佛时间凝固,他也被凝固起来,一双凤目定定的望着我,除此动作……再无其他一般……
“我是你姐姐,姐姐当然爱弟弟,这一点毋庸置疑!”
刹那间,停止的纷纷扰扰,一下子袭到心间,姜翊生眼中被暴风雨掩盖,袭向我的唇角,用力粗暴地碾压着我的唇瓣……
像宣泄他的不满,他的不安,他的压抑……他的愤懑一样……
唇瓣被碾压得生疼,蓦然口齿之间,多了几分铁锈般的血腥味,我全身止不住的抖了起来……
胸口的气息,要被抽干了一样,窒息感袭来……求生的欲念,让我伸手去推他,他却是牢牢圈住我……我动不了丝毫……
只能让他粗暴的索取……
双眼一黑,差点昏倒过去,他才慢慢的松开了一些禁锢,我像一个离了水的鱼重新落入水中,大口的喘气……
心跳如雷,却不知道何种原因,跳的如此厉害……
他眼中闪过残虐,“姜了,你答应我,不能说话不算话!”
我的唇角被他啃破了皮,擦得口脂被他吸食殆尽,现在我与他相反,我的唇上无色,他的唇色倒显红的妖娆……
我带了自嘲,挣扎了一下:“我答应你的,你可别忘了,前提条件是什么……姜翊生不要一直在逼我,因为我在乎你,所以我才容忍你,我若不在乎你,你死在我面前,我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温热的气息,洒在我的脸颊上,姜翊生歪着头,望着我,轻声道:“时机还未到,我不能让你陷入任何一丝危险之中,姜了,再给我一点时间,一点时间,临家很快就能掀掉了。”
我努力的想离他远一些,可是怎么逃,也逃不过他身上龙涎香,也逃不过他温热的气息范围之内。
“既然时机未到,那你就离我远一点!”我冷冷的说道。
姜翊生脸一偏,离我又近了一些,指腹轻轻地划过我的脸颊,描绘着我脸上舍子花的形状,慢慢地向下,落在我的唇角之上,“不离,死都不离……”
我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趁他的手离开了我的腰,一下子站了起来,姜翊生愣了一下,望我……
眼中的火焰,燃烧的炙热,仿佛贪婪的要把我整个人吞掉,才能让他心中火焰熄灭似的。
我看着他,轻声言如刀:“不离,你死都不离,没关系,我可以先死!”
姜翊生垂下眸子,手扶在梳妆台下的圆凳上,慢慢地慢慢地坐了下去,背对着我,弓了身体,“姜了,心很疼,像被万千虫蚁啃咬一般疼!”
见他拧着衣襟,额上冷汗溢然,我的心头跟着微微一颤,疼痛跟他所说,像万千虫蚁啃咬……
情蛊在作祟,我一下子转个弯去,蹲在他的面前,有些激动的看着他,“翊生,你的心像被什么扯着疼咬一样,吃下虫引才会如此,你对我不是爱,这一切不过是一只虫子在作祟!”
姜翊生漆黑如寒星般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我,缓缓的摇了摇头,眼中破碎的光闪烁着:“不是这样的,不是虫子在作祟,只要姜了说不要我了,我心就跟撕裂一般,变成碎片一样,在也好不了!”
我红着眼眶摇头,“翊生,这一切都是错觉,南疆的虫子,会让你产生错觉,这么多年了,你看都好好的没有事。因为虫引让你对我产生了错觉,误以为亲情是情爱,其实不是这样的,你只是对我依赖,这个依赖是亲情……我对你也是有依赖的,这是亲情!”为了让他更加相信,我郑重其事重重地点头,“是的,我们从小到大,你是我亲手带大的孩子,翊生……不要被一颗虫子操纵!”
姜翊生轻轻的笑了,笑容很轻很淡,像一朵绚烂之极的烟花,触碰不得,“不是被虫子操纵,从小到大,自从我懂事起,惦念的只有你一个,亲情于你我根本就不存在,我像个野兽一样,在姜了身旁,一直窥视你,然后会咬死除掉一切觊觎你的人!”
“不管你承不承认,姜了,这就是我,这才是真正的我!”
鼻子红了,含泪摇头,迫使自己冷静,可是他的言语,他这个人,总是能把我逼入绝境,我狠狠地闭了闭眼!
泪水划过脸颊,哭着笑着……
双眸一重,凉凉龙涎香袭来,姜翊生伸手把我从地上带了起来,狠狠地搂住我,带来乞求,“姜了,你可以爱我,血缘从来不是跨不去的鸿沟,时机未到,到了你会知道所有的一切!”
所有的一切……
他的话在我心中,掀起大骇,血缘从来不是跨不去的鸿沟,他是凤贵妃亲生的,是皇上的儿子……
难道真正的天大的秘密,是我的身世……
我的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之上,手缓缓抚上他的衣袍之上,“姜翊生,我给你的承诺,是有前提的,你现在没有做到前面我所说的一切,我随时都可以收回承诺!”
姜翊生蓦然松开手,我从他的搂抱中逃脱,他凤目微颤,眸光像死一样寂静,整个人毫无生气,张了张嘴,话语似有千斤重:“我明白了,在此之前,你是我的……姐姐…”
我的心巨颤,疼痛骤然加剧,不是他被万千虫蚁啃咬,而是我被情蛊嘶咬,一颗心变得千疮百孔,血流不止。
到底是他太偏执,还是我执迷不悟。
他伸出指腹擦过我的嘴角……
我躲闪不及,他的眸子寂静中掺杂悲凉,举起指腹,“嘴角有口脂!”
我站了起来,离他远远的,他也站了起来,见我抗拒,努力扯出一丝微笑,“莫怕!”
我警惕的望着他,在他的眼中,我的这种警惕,变成了一把利剑,刺着他……
“宫里传来消息,太后让你进宫,大抵想知道临则安到底知道了多少!”姜翊生走过来把我拉到凳子上。
把我按坐在凳子上,神色无波,除了脸上毫无血色,再也找不到刚刚还在为我痴狂的少年模样。
我慢慢的吸了一口气,他身上的龙涎香盖住了我的香粉味道,“我该如何做?”
“你什么都不用做!”姜翊生捡起我掉在桌子上的耳饰,低头认真的穿进我耳中,还用手捋下来,手背触碰到我的脖子上,微痒……
“其实你也可以不用进宫!”姜翊生从梳妆台上,打开装口脂的盒子,拿过鲜红的口脂,搁在我的唇边,眸光盯着我的唇,幽深看不见底……
我伸出欲接过来,他一个躲避,避开了我的手,言语淡淡:“我并没有越规,不过给姜了捡了一个好看的口脂而已。”
我盯着他,半响才道:“姜翊生……你最擅长的温水煮青蛙,总是给人无害,或者给人你要算计,然后猝不及防把所有的人算计在内,达到自己的目的,被算计的人,会觉得自己技不如人,不会想到是你所为,你深知人的弱点,对别人狠百倍,就会对自己狠千倍。因为你的这个狠,没有人会相信你会对自己如此下手!”
“就拿今天来说,你根本就行把所有的人都反算计在内,包括我,逼我就范,选择一个适当的机会让临则安知道这所谓的天大的秘密,让太后兴高采烈一下,到最后你却给她猛然一击,你现在在逼太后就范,你要看看太后能狠心灭了自己母家三族,看他能不能在狠心灭了临家三族,是不是?”
姜翊生唇角微勾,神色不变,如夜寂静,“不用说的这么直白,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强大!不过是一些小手段而已。”
“小手段?”
“嘘!”姜翊生凤目微挑,口脂又递到我的唇边递了递,话题一转,“不过抿一下口脂而已,你在怕什么?”
脸色微沉,望他不语,他一声轻笑又道:“姜了,若是你心里没我,你怕什么?”
我的心扑通扑通的乱跳着,咬牙切齿般说道:“我没有怕,修眉画眸,是闺房乐趣,你来做终究是不合适!”
“怕被我温水煮青蛙了吗?”姜翊生如黑的眼眸中闪烁着如萤火般的光亮,失血苍白的脸,也变得生动起来,嘴角勾勒出的笑容,狂妄邪魅,“不管你承不承认,你都是在害怕!你在故意逃避害怕,所以一直强调我是你养大的孩子。”
“我没有!”我几乎脱口而道,所谓冷静,在他面前根本就不存在,他了解我比了解他自己还要深,一句话,他可以让我崩塌,一句话他可以让我溃不成军。
“收起你的心思。”我愠怒道道:“把揣摩我的心思放在夺嫡之上,你现在何愁被打得遍体鳞伤?”
姜翊生低笑起来,笑声中带着一丝得意,带着一丝满足,带着一丝雀跃,“姜了,不管你承不承认,我在你心中,已经开始变了味儿!”
“啪!”瞬间的恼羞成怒,让我没有任何思量,打在他的脸上,“闭嘴,给我滚出去…”
姜翊生舔了舔嘴角,沾染了我口脂的嘴角,变得晶莹剔透起来。
“别闹,皇祖母还等着你呢!乖!”
挫败感袭来,我没有理会他,而是自己伸手从口脂盒中,拿了一片口脂,伸手拨开他,对着铜镜,把口脂放在唇瓣之间,轻抿一下,唇色鲜红色似血。
姜翊生摇了摇手中口脂,放在鼻尖轻嗅……
画好眉尖……
我竭力压住心中的火,“李瑾铺能请来关老将军,带来关桑白,说明关家比谢文靖好控制,不过,谢轻吟心计就要差了一些,你想好,该如何利用她们俩,还有今天领侍卫内大臣的儿子是不是你的人?”
姜翊生把玩手中的口脂,漫不经心道,“领侍卫内大臣儿子要是我的人,我早就掀了皇宫,领侍卫内大臣掌管京城的禁军,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思忖片刻,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没有任何不妥,起身道:“早点回去休息,我进宫了!”
姜翊生嘴皮牵起,“不用担心,你只管进宫,进去之后你什么话都不用去说,只管问临则安就是,拖一个时辰,所有的事情,就会迎刃而解!”
我半眯起双眼打量着他,“姜翊生,运筹帷幄,如此心机的你,算计我没关系,提前告知我,我什么都不在乎,若是算计了我,我不知道,你是宁碎不可瓦全,我也一样。”
闻言,姜翊生嘴角微微一僵,“那我今天就告诉你,我所有的算计你都包括在内,你都参与其中,因为你说过,我们俩是一道的。所以……要一起生一起死,一起对抗敌人不是吗?”
我怔了怔,转身就走,艳笑吩咐好了,我坐上凤辇,姜翊生坐在那高耸的院墙上,指尖夹着那片口脂,摇手示意我。
脑中纷杂,开始迅速的去理清临则安去了镇国府,又能抢在李瑾铺前面回宫,说明镇国公临谨言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所以听闻,便让临则安回宫!
那么临谨言此时应该在家里商量对策,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如何再加一把火,把这热锅上的蚂蚁一窝端了…
不对……姜翊生已经在加火了,他让我进宫拖一个时辰,说明一个时辰之后,有重大的事情发生……
这件事是决定临家留不留在姜国的重要砝码,是什么事情,让他奄奄一息都能爬起来继续谋划着……
宫墙十几年了,依然是那个宫墙,每年刷上新的漆红,像鲜血一样红,阳光斑斓,秋风拂过……
浩浩荡荡我驶进姜国的后宫…
坤宁宫中,肃静一片,仿佛在诉说着,太后才是这天下的霸主,其他人不过蝼蚁……
堂堂京畿所李瑾铺,李大人此时正在院子里,坐在冰块上,全身打颤着,哆哆嗦嗦着……
临则安坐在太后身旁,如坐针毡般不断的喝茶会掩盖自己的心慌与小心翼翼。
坐冰块,是一种刑法中的凌虐中的刑罚,大多数是在冬天使用此刑,才会达到加倍的效果。
这种刑法一般用在犯了罪的犯人身上,用绳子束住他们的手脚,迫使他们坐在冰块之上问供,不说实话者,就会惩罚做得越久,无论瘦子还是胖子,坐在冰块上都是极其不好受。
太后这是在做给我看,如此有权威的奴才,在她眼中也不过是蝼蚁一般,突然之间我好奇了先皇到底留给了她多少底牌,才会让她如此有恃无恐……
太后对面有一方椅子,想来是给我留的,太后听到人禀报,眼皮一抬,随手指着前方的椅子:“南疆太后去帮哀家杀不孝子孙,怎么杀没杀掉连个声响都没有?”
我慢悠悠的去坐下,李瑾铺坐在冰块上,双手冻得发白,嘴唇冻得发白,视线落在临则安身上:“启禀皇祖母,此次事件,李大人在场,皇祖母可以问问李大人,孙儿到底有没有拿着薄如蝉翼的刀捅进大皇子胸口,鲜血喷涌的场景,现在可是历历在目呢。”
太后慢条斯理的又道:“可是他没死不是吗?可惜你到底没有下死手不是吗?”
“皇祖母,您这就是错怪孙儿了!”我忙忙地说道,“哀家刀子都捅下去,到底是谁阻止我的,皇祖母就没有问一问临皇贵妃娘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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