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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荒芜人烟
“太后借多少兵给他?”我的目光落在姜翊生身上:“百里城有关将军二十万大军,太后暗中给临家的兵,不会少于这个二十万才行。更何况去猎场,侍卫,禁军,也有三万之多,临家想速战速决在百里山杀了皇上,兵力至少要在三十五,到五十万,还得是骁勇善战军!”
姜翊生手搭在桌子上,敲击了几下,幽深的眸子,望进我的眼中:“太后并没有额外的兵借给他,而是直接用的百里城二十万大军!”
“什么?”我吃惊了一下站了起来:“太后这是在铤而走险,这么险的一棋她都敢走!”
姜翊生嘴角又挂起了讥讽的笑容:“有什么不敢的?关老将军,三朝元老,你以为跟当年灭凤家的事情,没有关系吗?”
我眉头越皱越紧,都快拧成一团,“你有什么打算?”
姜翊生缓缓地摇了摇头,“将计就计,掀了临家,看顺便能不能把姜翊琰杀了,现在姜翊琰在宫中守灵,倒是乖巧的很。”
九月秋猎,还有几日,初一从京城走,到达百里之外的百里山围场驻扎,九月十五正式捕猎,为时十天……
我担忧的问道:“风陵渡有多少人,有多少兵藏在暗处供你用?”
“你不用管我!”姜翊生对我浅浅笑开,似在安抚我:“这些日子你只要好好呆在行宫里,保护好自己就行。南行之来得正好,你若是进宫,与他一道,若是父王单独召见你,你拉着他一道,就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姜国现在不会和南疆硬碰硬,更何况南行之来到姜国时,南疆五十万大军正抵在姜国的边关,风陵渡把情况已经上书来到京城,太后已经拿到折子。”姜翊生说着,起身站到我面前,搂过我,把我压在怀中,声音沙哑,缱绻,“无论如何,只要你安全,我活着,就会回到你的身边,我死了,也会回到你的身边,带你一起死,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生死无依!”
一下子哽咽了,手不自觉的环住他的腰,紧紧的拽着他后背的衣袍,“我不希望你死,翊生,你是我这一生的希望,你的母妃说,她要当皇后,当太后,有了你,我们才有了希望!”
姜翊生声音温柔,“不会死的,你知道我的心智,这么多年都没有死,你好不容易来到我的身边,我才不会让任何人拿了我的性命!”
我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姜翊生把我拉出他的怀里,双手捧着我的脸,额头抵在我的额头上:“等我,我会布置好一切,秋猎前所有的一切!”
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知道了他的如履薄冰,就知道他举步艰难,“下回有事情说事情,不要试图吊儿郎当蒙混过关,不然你若有事,我不原谅你!”
“知道了!”姜翊生低头唇瓣印在我的唇瓣之上,不带一丝情色,单纯的轻吻,“等我,等我布置好一切,秋猎带你去打狼!”
“好!”
姜翊生松开手开门而去,我追到门边,他黑袍飞舞,很快的消失在院落中,头也没回的走了。
秋夜微凉,辗转反侧,不知是白日睡得太多,还是担忧姜翊生,愣是一宿没睡着。
第二日倒是精神,宫中设宴宴南行之,南行之却回了道,“等北齐皇上一道来,在进宫!”
宫中,只好做罢……
命理书,翻了几页,怎么也看不下去……
不多时,有人禀道:“启禀太后,外面有一个叫谢尘染的谢公子求见!”
谢尘染……
他这个时间来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我颔首,“有请!”
艳笑过来替我理了理衣袍,我刚离了贵妃椅,南行之就着贵妃椅坐了下来,“太后,今日有客人?”
“是!”还好凉亭之中多摆了几个圆凳,不然谢尘染来了,都没地方坐。
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静静地望我:“孤在这里会不会打扰太后?”
我能说,会打扰的吗?
不过撞进他那平波无澜的眸子里,缓缓的摇摇头:“一般的朋友而已,王上不用在意!”
南行之闻言倒是不客气,背对着我斜躺着贵妃椅上,头枕在手臂上,理所当然的霸占了我的贵妃椅,也不知道客气一下……
谢尘染玉树临风,极其喜爱竹子,多次见他,无论什么样的颜色衣裳,都绣着青竹。
摇着折扇而来,见到斜躺在贵妃椅上的南行之,一愣,行完礼,笑道:“早知殿下有客人,臣子改日再来!”
我含笑道,“谢谢公子客气,本宫家人在此小息片刻,不打紧的,谢公子今日找本宫所为何事?”
谢尘染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躬身道:“倒也也没有什么事情,不过臣子一时棋兴难挨,过来找殿下切磋棋艺不知殿下可否赏脸?”
“谢公子请坐!”我示意艳笑,艳笑唤人去拿棋和棋盘。
谢尘染撩袍而坐,折扇轻摇,微风许许,下面的人已经快速的上了茶水,我随手盖了薄毯在南行之腰上。
坐在圆凳上与谢尘染面对面,谢尘染视线从南行之身上移过来,落在我脸上停留片刻,“殿下,臣子有一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我手一摊,“谢公子竟然如约而来,有什么问题,只管问来便是!”
谢尘染折扇一收,用扇尖抵在自己的右脸颊,“殿下脸上的是舍子花,舍子花又称为曼陀罗沙华,彼岸花。相传彼岸花开在三生石旁,红色的彼岸花意思:无尽的情爱,死亡的前兆,地狱的召唤。”
“白色的彼岸花,无尽的思念,绝望的情爱,天堂的来信,意味,与你期待下一次的相逢,带着无尽的思念。”
“花不见叶叶不见花的彼岸花。臣子斗胆的问一句,殿下纹了这么一朵花在脸上,是在思念逝去的先南疆王?还是给殿下纹上这朵花的人,想表达,对殿下有无尽的思念以及愧疚,或者说,想表达,爱不上殿下之心,期待下一次相逢,带着无尽的愧疚下一次相逢爱上殿下?”
我一愣,手抚在右脸上,我也不知道羌青为什么会给我纹舍子花,倒是他多次对我说过,爱不上我,说的时候,神情倒有一丝愧疚。
今日经谢尘染这样一提醒,仿佛印证了我脸上的舍子花是羌青故意的,他带着愧疚,说爱不上我……我似他的一个故人,他受故人之托来照顾我,照顾我的目的大抵是想爱上我,可惜事与愿违,没有爱上我。
就连我的眼眸,深褐色的颜色,也是他改变的,他大概想让我爱上西凉王终乱,自己照顾不了我,让西凉王来照顾我!
“没有特别的含义!”我平波无奇的说道:“本宫年轻的时候调皮,脸上磕了一个长长的疤,嫁到南疆去,着实难堪,便在众多花中,挑中了舍子花,大抵他们说本宫肤白,适红色!”
“原来是这样!”谢尘染恭敬的说道:“臣子唐突,殿下恕罪!”
“不要紧的!”
我的话一落,艳笑已经端着棋盘而来,摆了棋盘,我执黑棋,谢尘染执白棋……
我的棋艺一般般,大多数是自己跟自己下,谢尘染似看得出来我的棋艺不是那么高超,下棋的时候也就没有咄咄逼人。
直到吃了我一颗黑棋,他才道:“棋盘已经在动了,所有的棋子都已经就位,下棋的人,也已经就座,殿下确定守得住吗?”
我盯着棋盘,不在乎被他吃掉那颗棋子:“一颗棋子而已,一盘棋又没有倾覆,谢公子警告的太过早了些!不过……”我微微抬起眼帘瞟了他一眼:“本宫好奇,谢公子被当了棋子,还是被当了下棋的人?”
谢尘染棋风相当的稳,不断的围攻堵截我的棋,轻言道:“殿下如此一说,臣子不才,万一既没有想当成棋子,又不想当成被下棋的人。臣子也许只想在隔岸观火俯视着全局,选一方有利的呢?”
我丢了很多棋子给他吃,他却不吃,着实让我不知该如何走下一步,“纵观全局,隔岸观火有那个命才行呢,有句俗话说得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费尽心思搞好的一切,黄雀一口就吞掉了,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躺在黄雀肚子里慢慢想那就为时已晚了!”
谢尘染闻言,毫不客气开始对我痛下杀手,开始吃我的棋子,“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不是那只黄雀呢?毕竟……这是杀头的大罪!”
“所以……”我声音略沉:“谢公子打算把本宫的棋子都吃完,然后再把自动送上门给哀家的棋子关在家里,永远不出现吗?”
我以为他已经对我表态了,谁知道他还想纵观全局,既不愿意当螳螂,又不愿意当蝉,他想做那一只黄雀,不费一兵一卒,隔岸观火,继续荣华富贵。
谢轻吟这么大一颗棋子,他都没有把持得住,还跟我说什么纵观全局,文人这种摇摆不定的态度,真是让人讨厌。
“难道不行吗?”谢尘染继续毫不留情的吃着我棋子:“毕竟小命只有一条,自然要选择一棵大树好乘凉!”
我的棋子被他吃得七零八碎,他的棋风越发凌厉起来,我有些节节败退!
“自然是不行!”南行之忽地执过我的手,落下一子,一子落,吞下谢尘染一片棋子。
他站在我背后,弓着身子,头凑了过来,像从背后把我圈在的怀里一样,冷淡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阁下,没有想过天空可能还有一只老鹰,树叶后面可能还会有一只毒蛇正在惦念的黄雀!”
谢尘染轻笑一声:“观棋不语真君子,君子既不动口又不动手,阁下有违观棋之道,不怕别人笑话吗?!”
南行之偏头,离我的脸几近,唇瓣若有若无的擦过我的脸颊,“为什么怕别人笑话?谁笑,杀了不就好了!”
谢尘染脸上的笑意凝固,“以棋要挟别人,本就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事情,下棋帮手无数,更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殿下,您说呢?”
我张了张嘴还未开口说话,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冷瞥了一眼谢尘染,脸几乎贴在我的脸上,漠然的开口,道:“阁下说错了,孤是执着姜了的手下棋,并没有亲手动手。若是孤动手,你觉得你还能坐在这里与孤叫板吗?”





姜了 00157晃眼:行之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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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尘染一下子如坐针毡,拿着折扇的手指尖泛白,有些颤栗。
没有敢接下南行之的话,而是对我道:“殿下,没有人愿意做棋子,更没有人愿意做马前卒,世家传承不易,谁都不想把自己的家族葬送在自己的手上。”
现在哪里是我在下棋,分明就是南行之在下棋,他不过借我的手,自己在棋盘上大杀四方。
许是我与他相处久了,并不觉得他的气息是有多么压迫人。
谢尘染只是一个学士名头,并没有真正的入朝为官,对上南行之这种天生的王者,气势自然弱上十分。
棋盘上明明是谢尘染还占据上风,现下南行之不但扭转了乾坤,还杀了他一个片甲不留。
南行之见他对我说话,自己便是禁言不语,琉璃色的眸子,落在棋盘上,脸颊似贴在我脸上,我微微偏头对谢尘染,冷然道:“谢公子说的没错,谁都不想把家族葬送在自己的手上,但是谢公子就没有想过天上不会白掉下来黄金,正好就砸在你谢府头上!”
谢尘染执棋地手微颤,不住的打量着南行之,南行之低眸盯在棋盘上,丝毫不在意谢尘染打量,神情始终如一,没有丝毫变化。
谢尘染手中的棋势节节败退,正被南行之望绝路上逼,谢尘染声色带了些许的慌张:“多年的祖宗基业,臣子只希望安然度日,并不希望参加什么党争,至于落在殿下手中的那颗棋,如果殿下执意用,臣子只有一个要求,舍妹做大皇子正妃!”
又想做正妃,又不想参与党争,他的意思是说,谢轻吟做了姜翊生的正妃,姜翊生幸运谋得高位,他的妹妹顺势坐上皇后之位,谢家的荣耀更上一层楼。
若是不幸,姜翊生谋高位失败,他们家继续世代荣耀,他们不参与党争,失败了,他们家只不过失去了一个女儿,失败与他们无关,成功他们坐享其成。
谢文靖这个老东西,这算盘打得噼啪作响,也不怕吃撑着。
“能有利用的价值才会在棋盘上活!”南行之平波无奇的嗓音,像喝凉水般,讲述着无关紧要的话:“没有利用价值,为什么要用力气把它下到棋盘上?不如直接杀之,更加省事!”
“砰!”南行之执着我的手,把黑棋落下,缓缓的抬起头,琉璃色的眸子静溢地望着谢尘染,“你输了!”
我低眸一看,黑棋还没有白旗的一半,南行之绝对逢生迅速的解决这盘棋。
谢尘染坐在座位上,怔了半响,才缓缓的起身,拱手道:“殿下,祖父说,帮大皇子也是可以,但具体有三个条件……”
“太后,今天口脂用的是亲吻!”南行之几乎贴在我的耳朵上,依然对我呈圈环在怀姿态。
我略略扭动了一下身体,南行之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一双琉璃色的眸子,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
若不是今天清晨起床,洗漱打扮之后,却发现梳妆台上,除了两盒亲吻,再无其他,
我问过艳笑,艳笑回禀我道:“娘娘,奴婢也是纳闷,为何娘娘的口脂就只剩下亲吻了!”
昨日我一夜基本未睡,竟然不知道桌上口脂除了亲吻,其他的全被人给撤了。
因为没有其他口脂可用,只好轻抿了一下亲吻,还特意轻抿了一口,故意没有让颜色那么艳红。
“太后,你的朋友在等你回话呢!”南行之见我不语,耳语细碎提醒。
我试着坐直了身体,有意和他拉开距离,他倒是不在意,慢慢的后退,脸颊和唇瓣几乎与我的脸颊耳畔相擦而过……
他一离开,就连空气,也觉得新鲜不再稀薄……
慢慢的吐出一口浊气,冷然对谢尘染道:“三个条件,就凭你们谢府在天下学士面前特有的地位吗?”
谢尘染拱手眼帘微抬,正声道:“殿下,大皇子夺嫡并没有胜算,臣子是在拿身家的性命,赌一个不可能,难道就不应该有条件吗?”
不知南行之有没有坐上贵妃椅,但我能感受到他那琉璃色的眸子停留在我的后背……
我微微勾起嘴角,幽然对谢尘染道:“谢府不过是三朝元老,在天下士子面前再有地位,他能和二十几年前的凤家相比吗?”
谢尘染一下子身形巨震,我伸手拂过棋盘,“棋子,有用才会落得棋盘上,没用,就是一个废子,扔在地上,没人会捡的!”说着我抓了一把棋子直接扔在谢尘染脚边。
黑白色的棋子在他的脚边跳跃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音,然后静静躺在他的脚边。
“谢尘染你没有资格跟本宫谈条件!”我语气徒增一丝冷意:“临皇贵妃已经暴毙身亡,二皇子在皇宫里已经等同没有母妃了,他现在还有一个临家,太后在后面支撑着。这朝廷的形势,谢老太傅真的看清楚了吗?”
谢尘染头垂的更低了,拱手更加卑谦,没了跟我提出三个条件的咄咄逼人,恭敬道:“启禀殿下,祖父只想寻一个免死金牌,若是功成之后,能力保谢府不灭的免死金牌!”
“本宫说了,你谢府没有资格跟本宫谈条件,无论谢文靖出山与否,本宫现在也没有那么急需了!”我看着谢尘染睫毛微颤,脸色有些苍白,即而继续说道:“凤家几百年的大族,一夜之间便已倾覆,谢公子还是回去好好的跟谢老太傅商议一下,该如何看着朝廷大势,本宫不勉强,大皇子更是不会勉强,至于你的妹妹,一颗棋子,随时可以丢弃!随时都可以她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这世界上。”
谢尘染静默了半响,对我行了个俯身大礼,“殿下,臣子只有这么一个妹妹,臣子希望她幸福,故而臣子又贪恋,又想保住谢府!”
“天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我直接断了他所有的后路:“不想拿出人命出来垫,就想保住世代荣华,谢公子贪心了,这种贪心,本宫不喜欢,谢公子请吧!出了行宫的大门,往左转,还能赶上秋海棠最后的落叶缤纷!”
谢尘染闻言,猛然抬头,望我……
我眸中带着寒冰与他对视,他慢慢的后退:“既然殿下如此说了,臣子就去看看秋海棠,正如殿下所说,既然拿命去垫,总要寻找一个用命少的!”
“来人,送客!”
宫人闻声而来,送走了谢尘染……
我端着茶盏,轻抿了一口,茶水落入口中,唇齿留香,今日的茶味也变了,汤色也变了……
“太后,孤也渴了!”南行之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
艳笑倒了两杯茶,除了我这杯就谢尘染那一杯……
“艳笑,再倒杯茶过来!”我扬着声吩咐着。
艳笑应声而去!
“太后这不是有吗?”南行之无声无息的像一只猫,从我后面执过我的手,就着我的手抿了一口。
我反应过来,他松开了手,唇齿印在的地方,恰好是我刚刚抿过的地方。
“卖口脂的姑娘说的没错,这金骏眉的味道入口果然甘爽!太后觉得呢?”
我慢慢的把茶盏放下,望着曲折弯转的走廊道:“无量阁的姑娘,不愧是做皇家生意的。随便出手,都是市场难以买到的东西,王上,如此姑娘,哀家觉得王上有必要下旨找寻一番!”
金骏眉茶树成活率极低,每一斤金骏眉需要数万颗茶叶尖芽,最顶级的金骏眉是高山原生态茶树上采摘的嫩芽,产量便可想而知。
珑果不但送口脂,还送茶叶,还能让南行之改变,真是好奇的心里抓痒……
“找寻她买茶叶吗?”南行之地声音在我身后淡淡的传来:“孤觉得甘爽,带着点甜,可能沾染了太后口脂的味道也是说不准!”
他这里哪里像是话多了些,分明就像变了一个人,这种轻浮的言语,在他口中说的如此一本正经,真是让我为之一恼,沉声道:“南行之……”
“嗯!”
我头一拧,唇角一重,不由自主的瞪大眼睛,对上琉璃色平静的眸子,眨了一下。
南行之凉凉的唇瓣停在我的唇上,不过我的眨眼功夫,他便若无其事的往贵妃椅上一躺,头枕在双臂上,舔了舔嘴角望着天:“亲吻是甜,孤在想珑果若是骗人,下次见到她,定然把她给杀了!”
脑中一片空白,直勾勾的望着南行之,仿佛过了百年之久,我才竭力压制心中的翻腾怒火。
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南行之,你在做什么?”
南行之头略歪了一下,琉璃色的眼眸一派平静的望着我:“亲吻,像小时候姜了吻孤一样吻姜了。姜了不是教孤,帝王者,不能有人忤逆,不能吃亏,想做的事情,放在心里,慢慢酝酿,等待机会才能一击而中!”
我有教过他这些吗?
他的帝王之路平坦无棘,何时需要等待机会慢慢酝酿了?
我双眼冒火一样盯着他,他轻轻地眨了一下眼,淡淡的问我道:“孤在南疆后宫里,除了政事,便是睡觉,旁的没人教孤,此次路上偶遇珑果,她说亲吻也是表达亲近的一个方法,孤在想姜了许是在乎孤,把孤当成亲人的,故而,孤只是告诉姜了,孤会好好照顾你,想与你亲近!”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住心中翻腾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的语调,平静一些:“行之,你是我的亲人不假,亲人之间,不该如此亲近,亲吻,与心爱的人之间,才是亲吻!现下你亲吻我,有悖常理,一,我是你父王的皇后,二,我们之间有血缘关系!”
对于情爱,南行之就是一个空白的孩子,若是没有珑果的关系,他定然不会如此把自己绕进去,也不会把我绕进去……
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里出现了困惑,言语之间带了一抹困惑,“孤不承认与你有血缘关系,你是姜国人,孤是南疆人,这件事情,孤以提醒你多遍!”
“你是孤父王的皇后不假,父王让孤照顾你,并没有说不能亲近与亲吻。”南行之说着,琉璃色目光落进我的眼中,困惑,变成了认真,变成了质问:“太后对孤对大皇子似存在着太多不公平,为何他做得的事情,太后没有纠正血缘关系,并没有去纠正与亲人之间不宜过密亲吻的关系?而孤做得事情,太后就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躲避与抗拒,孤并不想取代谁,只不过思来想去,只有太后这么一个重要的人,想与之亲近罢了!”
南行之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的锤在我的胸口,让我疼得忍不住后退两步。
最近接二连三我仿佛默许姜翊生对我所有的亲近,甚至不再排斥他对我的亲吻……
为什么会这样……
那个是我养大的孩子,我怎么可能爱上他,我为什么现在一直纵容于他……
胸口起伏,像被人一下戳中了心事一般,恼羞成怒却无处发泄,努力挤出一抹浅笑:“王上,好生休息,哀家乏了!”
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静默片刻,声音如夜清凉:“太后,笑得比哭还难看。若是孤说错什么,太后不用放在心上,当孤是一派胡言!”
转身而去的时候,眼泪落下,不知道怎么就泪水决提了……
走在行宫曲折回深的走廊上,绕过假山,绕过水绕过厅堂水榭,看着一池荷叶开始慢慢枯黄……
脚下的步子也渐渐缓慢起来,我慢慢地蹲靠在一颗大树下,咬着自己的手指……
一时间……
哭着……笑了……
笑自己自以为心智不差,怎么就没想明白一件事情,无论我有没有和姜翊生有血缘关系,我和他永远不可能以情爱的方式在一起。
南疆太后的身份,姜国皇上的女儿的身份,无论哪个身份拎出来,都是大逆不道有悖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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