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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荒芜人烟
我哦了一声,终乱看了一眼楚蓝湛,“这件案子加上云先生的案子,羌青是不是让楚蓝湛去处理?”
我佯装很惊讶的问道。“你是如何得知的?变成我肚子里的蛔虫了?”
终乱笑得有些小邪恶:“楚玲珑和姜致臻吵架了,昨天晚上噼里啪啦的,姜致臻的意思你知道的。楚玲珑是楚家人,两个人意见相左,自然得有一个人来把这个僵局打破,所以这件事楚蓝湛来处理其实是在考验他,心是向着楚家,还是向着姜致臻!”
闻言,我抬头看向南行之,他正拿着一个竹简的研读,不知是巧合还是他一直都在关注着我,视线相撞,对他挑了挑眉,眼中尽是赞赏。
终乱见我望南行之,瞬间轻挑:“不要在我这个孤家寡人面前打情骂俏,不道德啊!”
作势要把笔放下,问道:“你说什么呢?”
终乱手一托,没让我把笔放下,嬉笑道:“什么都没说,我是在说羌青最近很奇怪啊,这么大一活人,深褐色的眼眸,他就不怀疑?”
我口气冷淡道:“哀莫大于心死,可能他想死!不过我就一事不明了楚蓝湛若是选择当楚家人,凶手是姜致臻,他会怎么处理?”
终乱嘴上嬉笑,眼睛冰冷,手作的动作抹着脖子:“一切有害于奉天城的人,不是杀,就是扔进深渊喂河神大人!情爱至上的楚家人带着伴侣回到奉天城,那么一切理应遵守奉天城的规矩。当然也可以不回来,天高任鸟飞,也就无人管得着了!”
我慢慢的写着所谓的家规,“真是不近人情的规矩,又是一个律己律人的规矩!越发觉得千年大族传承不易,极尽变态,毫无亲情可言啊!”
“自成一派,当然有自成一派的规矩!”终乱对这种规矩早已滚瓜于心,移了移了身下的蒲团:“深褐色的眼眸,楚蓝湛今年二十又七!和你同年生,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手下一重,写好的两行又不能用了,伸手揉成团,“你都没听说过他的存在,我能有什么看法?”
终乱伸手使劲的弹了一下我的脑门儿:“装傻!”
脑门一痛,又重新摊开了一张白纸,提笔落字,一气呵成,写了两行:“没有装傻,不过在想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他,瞧他的样子,应该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会不会怨恨姜致臻?”
终乱捂着嘴低低的笑了起来:“殿下,我忽然发现你真不是一个好东西,简直坏的不可理喻,不如他们自相残杀?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你就不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可能还会有个猎人,毕竟奉天城什么都有可能!”终乱加了一句说道。
脑子精光一闪,回头看向终乱,“你说昨国太后昨晚去找过临则柔?”
终乱不解的点头:“找过啊,两个人还商量的怎么认回你这个女儿,让你替他们卖命啊!怎么了,我刚刚才说过!你就如此健忘?”
“那就借刀杀人好了!”把手中的笔轻轻放下,学着终乱的样子,用手撑着脸,与他面对面:“羌青说楚蓝湛抄完家规就着手去查柔夫人的事情,正好太后昨晚去瞧过她。终乱哥哥生于此长于此,找人做点伪证,做点假证,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顺便在把楚蓝湛的身世透露给他,瞧瞧他到底是愿意做楚家人,还是愿意做姜家人!”
终乱眯起了双眼,眼中的寒光就如碎冰裂开,暴露在阳光之下,照得令人心惊,再次说道:“我发现你真不是一个东西,虽然初次见面楚蓝湛,绝对是一个可塑之才,天之骄子。你让他知道他的亲娘亲是他的外祖母杀的,自己亲爹为了自己的地位,把他送给别的女人抚养,这么残忍的东西,你怎么想出来的?”
真想唾弃他一口,还是忍住了,嘴巴一脸,笑得可灿烂:“你是好东西,为何要追寻自己曾经?大家都不是好东西,都有自己想得到东西,何必在这里假模假样?更何况楚蓝湛是家主的候选人,羌青看中的人,你觉得呢,心里会脆弱到哪里去?说不准人家早就知道了!”
终乱八颗牙齿都露出来了,言笑道:“你说的可行,怎么样把事态引向太后和姜致臻我来去做,不过我有条件!”
“想要那把钥匙?”我直接开口道。
终乱伸手打着响指:“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劲,把那把钥匙给我,然后我帮你除掉让你前半生痛苦的人姜致臻和太后……如何?”
眼帘微垂,佯装思量片刻:“其实你找到那把钥匙也没用,开启那道黑门的钥匙,有两把,一把是楚家令,一把就是我手中的钥匙,因为那大门上的锁,是一把双头锁,漆黑漆黑的玄铁铸造双头锁?”
终乱眼中审视光芒闪过:“你是如何得知的?”
“天机不可泄露,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就像你知道的比我想象的多一样!”
终乱闻言,闭上眼睛,让我看不到他眼中任何神采,过了好半响,他才慢慢的睁开眼睛,“合作愉快,你在这里先帮我抄戒规,我去弄案发现场,保证搞得跟真的似的!”
手一摊,“早日回来,别漏了馅,让人抓住了!”
终乱缓缓的起身,伸了伸懒腰,故意大声的说道:“好了,我出去放水,你们继续啊!”
南行之手拿着竹简而来,与终乱擦肩而过,跪坐在我的旁边,把手中的竹简铺开:“和西凉王相聊甚欢,想到什么好计谋了?”
我很勤快的把自己面前的白纸,移到南行之面前,轻轻的拍了白纸:“南疆王聪明的无与伦比,基本上你所说的事情,在别人口中都得到证实。这楚家的家规,和奉天城的城规,就劳烦您了!”
“调皮!”南行之伸手接过我递过去的笔:“就知道你静不下心来,瞧你面前,扔了多少纸了?”
宽阔的宫殿一尘不染,把几个蒲团放在一起,打着哈欠道:“写好叫我,我午睡了!”
斜躺在蒲团上,靠近南行之,鼻尖萦绕着冷冷的清荷香味。
南行之伸手把我跑入颈脖的青丝拉了出来,“睡吧!”
枕着自己的手臂上,闭上了眼……微风正好,只听到风声,只听到树叶刷刷作响……这种感觉很好……
没想过要睡着,只是闭目养神……睡着睡着听到了几声琴声夹杂着几分箫声……
我突兀睁开了双眼,才发现了空旷的大厅中,只有我一个人,我叫了几声南行之,没有人应我。
大厅里的桌子都没了,极其空旷……空旷的只有一个主位……
我揉了揉眼,琴声和箫声和鸣,吹的是大漠,吹得是箫苏今日让我吹的大漠……
望外走去,望峰深处进大殿前,一块空旷的地方……我走出去的时候,看见空旷的地方靠近山边……
一个男子站立吹箫,一个女子在他的旁边抚琴,两个人背对于我,墨色的衣袍,腰上那一抹鲜红极其刺眼……
我是来到谁的梦里了吗?可是又不像是梦,现在是下午时分,就像我刚刚睡着的时分一样。
女子微微侧颜,很美,青丝垂地,一身红裙腰上却系墨色的腰带……
我慢慢的向他们走去,脑中浮现出一句话,我腰带的颜色就是你衣裙的颜色,我衣裙的颜色,就是你腰间的色彩……
琴瑟和鸣的大漠没有荒凉,没有悠远,有的只是喜悦,有的只是相互守护的喜悦!
一曲完,女子开口带着撒娇道:“影,我这次又睡了多少年?这次的陪墓人真是一个可爱的孩子。”
男子把箫慢慢的拿在手上,我瞳孔一紧,是箫苏……是箫苏手中的帝王绿……
男子侧目伸手揉了揉女子的头,带着宠溺道:“那个孩子叫子洆……倒是一个活泼的孩子,也是终家天分极高的一个孩子!”
男子侧目,我却看到他脸上左边脸上从脖子上蔓延到眼尾下的犹如图腾般的藤条……一条一条地在他脸上开了花似的……没有突兀....却带了一抹妖媚……
我没觉得害怕,却是不自觉的想伸手去摸男子的脸....男子女子好像看不见我似的。
女子微微点了点头:“终子洆倒是一个好听的名字,不过我看见这个孩子有帝王相,他应该陪不了我多久!”
男子目光温柔:“没关系,我会永远陪着你,做你的影子,只做你一个人的影子,等你醒来,哄你入睡!”
指尖苍白,手指颤抖,快要触碰到男子的脸上,张了张嘴,刚要喊他,耳边响起一声呼唤:“姜了,你快醒醒!”
刹那之间,男子和女子消失不见,我急忙上前,脚踏上山边,南行之慌忙惊惧地声音在我耳边炸开:“姜了,你别动!”
我身体一转,看见南行之和楚蓝湛站在我的面前,我的脚微抬,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全然惧色:“姜了,你别动,孤过去!”
脚还没有放下,慢慢的垂下眼帘,发现我站在山崖边,只要抬起的脚后退一步,就会掉落山崖……





姜了 00258怀疑:真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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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崖边,衣裙猎猎作响,南行之慢慢的朝我走来,我把脚慢慢的放下,身形晃了晃……
南行之胸口随着我身形晃动起伏,竭力压制自己的惧色,“姜了,试着往前走,不怕,孤在这里!”
我稳住了身形,上前一步,他已经靠近我,我慢慢的伸手,够到他的指尖,他一个用力,把我从崖边带了过去,紧紧的把我搂在怀里。
全身巨颤,他的全身在抖……
手慢慢的圈在他的腰上,感受着他心跳急促,好半响,他才对着我我脖肩处狠狠的咬来。
似咬出血,他才松口,敛了一下眼中情绪:“怎会做出如此危险之事?是梦魇?还是梦行症?”
梦行症,是指睡着之后,无意识的做了很多事情,做很多自己心里想而在现实中完不成的事情。梦行症,又称梦游,在夜晚游荡的病变杂症。
我皱起了眉头,目光不经意间瞥到旁边站立的楚蓝湛,“没有梦见什么,只是看见崖边风景甚好,想凑近一看,没想到多走了一步,就到了崖边!”
南行之慌乱因为我的话,瞬间化为虚有,把我慢慢的拉出怀,楚蓝湛上前道:“两位,大殿旁边有个歇息的屋子,这边请!”
南行之颔首:“有劳楚公子了!”
“两位客气!”楚蓝湛直接去打开大殿旁边的一个屋子。
南行之扶着我进去,这个屋子和大殿只是一墙之隔,不仔细看倒也看不出来,只觉得这山顶上只有一个大殿而已。
进了屋子里,南行之狠狠的吻上我的唇,霸道凶狠,犹如要剥皮拆骨,攻城掠地……
一只手钳住我的腰,一只手往我衣裙中钻,琉璃色的眸子发红,口舌侵入,我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他才如梦初醒般愣愣的望着我,似把他的口舌咬出了血,衣带落地,南行之弯腰拾起给我系于腰间……
耳尖微红,白净的脸上浮现一抹霞色,“孤害怕了,看见你站在那里,很害怕!害怕的想把你吞下肚子才安心!”
微微叹了一口气,“换一个人爱就没有这么多事情,行之……”
我话还没说完,南行之俯身过来重重地吸允在我的唇上,末了还咬了一口,很重没有流血。
目光沉静,声音淡漠:“再也不要说这种话,除了你,孤对任何女子提不起兴致来。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怎么会突然睡得好好的就直直的向前走去,怎么叫也不理了?”
真的是梦行症吗?
用手摸了摸唇角,有些疼,环顾四周,这间屋子装的也简朴,一张床,矮桌旁边是蒲团。
想了想如实与他相说,“我听到箫声和琴声,吹的是大漠!然后我看见崖边有一男一女,一个站立吹箫,一个坐地抚琴。吹箫的人手中拿的是箫苏的帝王绿,可是人却不是他。那个女子一身红衣侧颜很倾城!”
“他们还提起了子洆这个名字,那个女子说子洆陪不了她多少年,他有帝王相!”
“这是梦?”南行之惊讶的问道。
机不可察的摇了摇头:“这不是梦却又像梦,如果说是梦,那梦中的对话在现实中已经变成了真的?如果不是梦,为何我又看不见他们了?”
我有些惊慌,太真切了,那一男一女给我的感觉太真切了,他们说终乱有帝王相,终乱就当西凉王……
南行之静默片刻,“在梦里的大漠,就是今日箫苏让你吹的大漠?”
“是的!”我扶着矮桌坐了下来,双手交握在一起揉搓起来:“陪墓人,沉睡,守着她……那个男子说,他只是她的影子,并不是楚家的影子!”
南行之跪坐在我旁边,伸出长臂把我搂在怀里,手掌轻搓在我的手腕上以示安抚:“看来这一切只能找箫苏来解答,你今日听了大漠,也吹了大漠,就做了这个梦,这两者肯定有内在的关系!”
“两者能有什么关系?”我从南行之怀中挣脱开来,昂着头望着他:“我不希望我是那把钥匙的主人,我不要当那把钥匙的主人,行之……如果我是那把钥匙的主人,那我过了二十几年的日子算什么?我的前半生到底是为了什么活着?”
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映着我带着愤怒的眼,缓缓的抬起手,擦过我的眼角:“不管是什么,只要是你……是你的人生,你总要去面对。如果不愿意去,那我们现在就回南疆去,把这里的所有一切尘封在心底!”
他说完,嘴角却是缓缓勾勒,立马反悔道:“还是要查清楚,不然的话,放在心里就是一道疤,随时揭开都是伤痕累累的!相信孤好吗?无论你发生什么事情,孤保证你的身侧!”
浑身一紧,刚刚突如其来的软弱,消失的一干二净,他知道不把事情查清楚,积压在心头,终究是一道疤。
胡乱的抹了一下眼角:“我知道了,我会好好查清楚!来到奉天城就是要活得明明白白!”
“嗯!”南行之轻轻的压过我的头,把我的头压在他的胸口上,手在我的头上抚摸:“别怕,一切有孤呢!孤会守着你一辈子!”
清淡冷荷香让我有了短暂的安宁,短暂的安宁之后,我知道迎接我的就是腥风血雨………
在望峰深处待了整整三日,才把终乱的楚家家规奉天城城规抄完……
楚蓝湛提前一天被请下山,终乱对我挤眉弄眼,那表情是在说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楚蓝湛下山定然有惊喜。
呆了三日,才和终乱下了望峰深处,终乱在前方走着,南行之在我身后,走过仅供一人可以横过的台阶。
南行之便牵着我的手,与我同个台阶向下下,待走下最后一个台阶,终乱狠狠张开手臂,嗅了一下空气:“还是自由好,在山上每天看着竹简,都是一股子火气!”
“终子洆!”我忽然叫道。
“啊!”终乱扭头啊了一声。
我望着他,开口道:“为何当初要离开奉天城?你是奉天城的城主,你是陪墓人,墓中的人很喜欢你,为何你要离开?”
“墓中人是谁?谁喜欢我?”终乱退回到我身边,问道:“谁是奉天城城主?”
我微微怔了一下,南行之唇瓣微动:“看来西凉王失去的记忆,跟墓中的人有关,就是你口中的活死人有关。”
终乱眉头皱起,“楚珑果告诉我,有一把钥匙,找到那把钥匙的主人,被尘封的记忆就会苏醒,但是有很多人不让我醒来,仿佛对他们来说,如果我失去的那片记忆要回来的话,会发生可怕的事情!”
“所以你也不知道你的年岁几何!”南行之深深的望了一眼终乱,“是不是这个解释?”
南行之的问题一下子把终乱问住了,他眨了眨眼睛,“好像是怎么回事儿,不过没关系,事情总有真相大白的时候,我为什么会去做西凉王,总有一天会弄明白。弄不明白的话就先掀掉楚家,大家都别想好过……”
现在已经接近真相的表皮,只不过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挑明,若是一旦挑明,大抵所有的事情都清楚了。
刀豆在远处候着,引着我们回奉天城内,奉天城内自从我们来到连死了三人,许多城民联名上书于城主楚花魂,在未查清楚真相之前,要把我们几个驱逐……
驱逐到城外,还专人守着,省得再祸害奉天城其他的人,楚花魂大火一场,把上书的人骂得狗血喷头,罚抄奉天城城规一千遍。
羌青把事情扔给楚蓝湛,自己闲暇在落离府执棋落子与自己对弈,我们回来时,他手中拿着白棋,正在慢慢摩擦,心思不在棋盘上,目光望着一处凝固。
终乱对了我们嘘了一声,慢慢的走了过去,迅速的执起一个黑棋,落下……
羌青回过神来,慢慢视线下垂,把手中的白棋落下,“殿下,望峰处风景可是美丽?”
终乱坐在他对面,支着下巴看着棋盘,替我回答道:“自然是美丽的,瞧殿下和南疆王都乐不思蜀了!”
羌青点了点头:“喜欢就好,这奉天城有许多地方风景倒独特,殿下若是欢喜,刀豆往后的日子跟着殿下,殿下要去哪里,叫上刀豆带路就好!”
终乱胡乱的下着棋,羌青眉宇之间渲染的疲倦,我与南行之对望了一眼,我上前一步,“不用了,眼前的风光就很美,何必舍近求远,看远处的风光!”
羌青坐在那里,眼敛上抬,“原来殿下想与我执棋对弈?”
“不知否有这个荣幸?”
“自然是有的!”羌青开始捡起白棋,终乱刚欲开口,羌青寒目一扫,他闭了嘴,开始认命的捡起黑棋。
一切就绪,羌青让刀豆把终乱请走了,终乱非常不愿意,但羌青嘴角微勾,勾起一个极小的幅度:“你所做的小动作我都知道,趁现在还有时间,把你所做的小动作尾巴都擦干净了!”
我心中咯噔一下,终乱对太后和姜致臻做的小动作都让他知晓了吗?
终乱逞能的说道:“我做了什么?你不会认为我真的在奉天城杀人了吧?我要杀人,那肯定不留痕迹的!”
羌青手中的棋子一掷,直奔终乱的嘴角,终乱躲闪不及,嘴角被打中,顿时红了:“不用我再提醒你了,你的帝王之路已经到头了,不在西凉呆终究要回到奉天城,到时候你会姓楚,而不是姓终!”
终乱目光闪过冷意:“谁愿意当楚家人,瞧着你们高高在上施舍别人的样子,就令人作呕。临则柔和云先生是谁杀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不要说放任于我,也不要说我把尾巴擦干净,我要把尾巴擦干净的,这场戏还有什么好唱的?”
羌青温润的目光落在羌青脸上:“何必执着,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没有那段记忆你活得比谁都好,江山美人,想娶多少娶多少,有什么不好的吗?”
终乱阴沉的笑了一声:“娶得再多有什么用?终究不是她,你们当初要挖掉我的记忆,就挖的彻底一些,这样挖的不彻底,我的脑子中始终有她的影子,我忘记了她的样子,忘记了她的声音,忘记了她的气息,可是我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羌青幽幽长叹:“你的记忆不是我挖掉的,是你自己把我们所有人逼上了绝路,是你把她逼上了绝路,她不懂情爱,你却逼着她爱你。你们之间不可以有爱,不可以有情爱!”
“有什么不可以?”终乱全身散发出凛冽的寒意,声音跟着低沉道:“我与她不是兄妹,也不是姐弟,为什么不可以爱?你们挖掉我的记忆,也没有问过我可不可以啊!”
羌青最近揉额的动作越来越多,眉宇之间的疲倦越来越深,“去吧,你自己想怎样就怎样,别人管不着你,我更是管不着你!”
“我会查出真相,我也会找到她,问她为什么不可以!”终乱冷然的甩着衣袖而去。
南行之拉着我悄然坐下,羌青眼中闪过水光,目光看向南行之,问我道:“殿下已经懂爱了吗?”
拿着黑棋的手一顿,缓缓的把黑棋放下,犹疑了一下:“还不知道!”
羌青扯出一丝微笑,眼底浮现的水光越发明显:“殿下和南疆王在一起开心吗?与他同床而眠睡得可踏实?”
“没有梦的纷扰,是踏实的。”我扭头斜了一眼南行之,他正垂着眼眸,盯着棋盘……
“那就好!”羌青吐出一口浊气:“殿下的眼睛很漂亮,独一无二的漂亮!”
我微蹙起眉头,“你已经找到了我的那双眼睛?在奉天城之内?”
羌青裂出一个苍白无力的笑容,猛然站起来,俯身伸手在我脸上摸索,然后轻轻一揭把我脸上的人皮面具揭掉……
手中拿着人皮面具,他盯着我的脸,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越来越苍白,最后扭头而去,什么话也没跟我讲……
而我,分明看见了他的眼角滑落了一滴眼泪……
那白衣胜雪离去,我望着不能回神,南行之起身坐在我对面,执棋而下:“不管你信不信,姜了,你就是那把钥匙的主人!”
“哐当一声!”端起来的棋罐从手上滑落,掉在棋盘上,声音不大,确实在我心中形成了巨响。
唇瓣发抖,伸手去棋盘上拂棋子,“瞎说什么,无稽之谈,怎么又拿来说?”
南行之一把抓住我的手,身体向我斜来,我的手颤抖个不停,他紧紧的握着我的手指,目光如炬,犹如寒冰:“你不是那么容易逃避的人,为何这次不愿意去相信?”
“你……我……”我颤抖不已的开口:“你让我怎么去相信?南行之我不是我,我活了快二十八年了,然后有个人过来告诉我,我不是我,你让我怎么去相信?去相信我的年龄远远高于现在!”
南行之目光慢慢地沉静,淡漠的声音,在我听来,充满了绝情,可是说出的言语,却是那么掷地有声,砸进我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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