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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荒芜人烟
她走下台阶,来到阿爹的面前,蹲了下来,伸手把阿爹扶了起来,阿爹激动地眼泪往下落。
她对阿爹笑道:“堇年老了!为何不饮下不老泉?”
阿爹垂头禀道:“启禀殿下,堇年希望顺其自然,早日归去,躺在殿下的门前,替殿下继续守门!”
明明是一个貌美如花倾国倾城犹如仙女的姑娘,握着阿爹的手,像一个长者一样,“你们不欠我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做的,他们给了我生命,我把生命还给他们,两者并无相欠,你不必介怀……”
阿爹越发恭敬:“殿下说的是!”阿爹说着把我轻轻的拉了过来,“启禀殿下,这是我的儿子,叫子洆!终子洆是接替堇年继续守护殿下的人!”
阿爹喊她为殿下的女子,目光移到我的身上,月光照摄下,我竟看到她不再是一双黑眸,而是一黑一褐色的眼眸。
不同颜色的眼眸,在她眼中和谐的共存,散发出平静妖娆的光,时而静谧,时光波光流转。
殿下过了片刻道:“堇年倒是生了一个好儿子,本宫瞧着这个孩子的命不错,不会陪我很久,他有他自己的命格!”
她这样一说,阿爹倒是噗通一下跪了起来:“殿下,他会一辈子陪着您,直道下一任守墓人出现!”
她有些无奈,道:“堇年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的一辈子很长,你们的一辈子很短,不必凡事较真,走个过场,我有影陪着就好。”
她看着阿爹长大的,可是她自己明明看着是那么年轻,看着是那么风华无双,怎么可能是看着阿爹长大的?
“殿下!”阿爹仿佛一下子苍老了。
她身边的跟着的那个男人,手中拿了一个墨绿色的瓶子,递了过来,她接过瓶子,弯腰放在阿爹的手上:“是我耽误了你们,我希望余生你是幸福快乐的!”
阿爹双手捧着瓶子,颤抖着:“堇年能守着殿下,就是幸福快乐的,堇年能触碰到殿下,已是感恩上苍!”
她微微长叹,目光带着诸多无奈:“天色已晚,回去吧!”
“是殿下!”阿爹带着我走下台阶,我回头望的时候,夜风吹起她的青丝,如墨的青丝在月光下妖娆倾城。
那个叫影的男人,站在她身后的台阶上,手中拿着一把碧绿的短箫。
阿爹自从转身带我离开,眼中的泪水就没有停止过,我问阿爹道:“仙女是谁?为何阿爹喊她殿下?她叫什么名字?”
阿爹步履阑珊,全身颤抖,言语颤栗:“她是殿下,是楚家历史上唯一没有逝去的月汐殿下。子洆啊,你定然要好好的守护她,做一个合格的守墓人,寂寂归地,这是我们欠她的,整个楚家人欠她的!





姜了 00269终乱:夜空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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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阿爹口中得之了仙女叫月汐,楚月汐……阿爹让我尊称她为月汐殿下。
可是我不知道阿爹口中所说的我们欠她的,整个楚家欠她的是什么意思?看她的样子似极不喜欢阿爹对她极度的恭敬。
阿爹带我走在寂寂归城,寂寂归城一到晚上就如死城一样,不足百余口的人守着一座城,就如它的名字一样,寂寂归静,在等待,在守护……
阿爹扬了扬手中的瓶子,对我说道:“喝下这个药,我就忘记了所有关于守墓的一切,从此以后寂寂归需要你来守护,殿下需要你来陪!”
月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极长,阿爹的腰仿佛就在那么一瞬间变得佝偻,仿佛他卸下了重任,腰杆就再也直不起来一样。
“你会变成真正的守墓人,你会陪殿下一辈子,在我们短暂的一辈子里,尽量的做好一切,陪她欢乐!”阿爹犹如絮叨的对我说道。
他的话重重都在我的心上,形成了一道永不磨灭的痕迹,我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幽问道:“您喝下这瓶药,还能记得我吗?还能记得阿娘吗?还能记住月汐殿下吗?”阿爹手上墨绿色瓶子里是药....
阿爹眼眶红红,若不是我扶着他,他脚下的步子都走不好了,“除了殿下,除了影殿下,阿爹谁都能记得,我会忘记她,别忘记与他们相处的种种。子洆是一个好孩子,纵然阿爹心中有那么一丝不愿意你守在这里,可是阿爹更多的是庆幸,庆幸你能替阿爹继续守在这里!陪着她!她太寂寞了,从未离开过寂寂归。最远的就是去了奉天城。”
“她是楚家的哪个孩子?”阿爹再也走不下去,瘫坐在地上,我单膝跪在他面前,问道:“阿爹,楚家什么人如此尊贵,子洆不想不明不白,还请阿爹示下。”
在楚家人心中,除了公子长洵和曾曾曾曾曾曾曾曾祖母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尊贵的人了!她是谁?为何会尊称为殿下?
阿爹坐在地上,伸出粗糙的手,压了压我的鬓角发,“她是月汐殿下,身份比奉天城的楚家人,比寂寂归的终家都要来得尊贵!记住,她真正的身份,你不要再问,你得到她的信任,她会告诉你的。”阿爹说着老泪纵横,脸上爬满泪水,幽幽长叹对我又道:“其实不知道,才是最幸福的,知道了……就会发现我们所有人,手上都沾了她的鲜血!你就会发现,我们所有人拥有的一切,都是她的命换来的!”
阿爹的手苍老粗糙而又温暖,不知怎么,我的眼睛一下子跟着湿润起来,向天望了望月色,把眼泪重新眨了进去。
“阿爹说不问,那我就不问了!”
阿爹欣慰的笑了笑,衣袖拭了一下眼泪,把手中绿色的瓶子,他慢慢的放在地上,手撑在地上,爬着向后望,爬着跪在地上,对着祭祀台的方向……
一轮巨大的明月之下,她一身红衣裙带飞扬,青丝辅荡,手端在前方,一手负于背后,望着远方……仿佛她比这天地,比在沙漠还寂寞,寂寞地谁也走不进她的心,寂寞的所有人所有人都会沦为她的陪衬……她却听不到一点人声沸腾。
阿爹对着祭祀台,重重地磕了三个,额头上沾满了灰尘,捡起了放在地上的绿色药瓶,打开药瓶罐,高声道:“殿下啊,容堇年不能再陪伴您左右了!”
苍凉带着哽咽的声音,在寂寂归久久不散,祭祀台上的月汐,仿佛听到他的话……头转了过来,而我能清楚的看着她张了张嘴,似说了声,谢谢!
阿爹饮下瓶子里的药水,慢慢的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往家里赶……
月光姣洁,银光万丈,祭祀台又传来箫声,箫声悠扬苍劲,犹如惋惜,犹如不舍……犹如放下,寂寞。
阿爹回到家中一觉睡醒,阿娘喊他放牧喂羊给骆驼喂水……
我不相信什么药可以让人一夜之间记忆全无。
忘记自己心中信仰的人,对阿爹来说,月汐殿下是他心中的信仰,是他这么多年守护的神。
我拦住了阿爹的去路,“阿爹,你可还记得你昨晚见过什么人?”
阿爹眼中浮现茫然,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阿爹自然记得,恭喜我儿喜得奉天城城主之位!”
奉天城城主之位……我并没有想过做奉天城城主,我只是一个守墓人而已,我只想当终家最优秀的人守着墓而已。
阿爹离开之后,奉天城那边来人了,崭新的一衣袍,从未有过的华丽,终子楚摸在衣袍上:“哥哥,这件衣裳好好看!”
本只想做终家最优秀的人,没想到做了奉天城城主,终瑞书过来恭喜我,对我说道:“子洆哥哥,你今日起程去奉天城,我今日出寂寂归,我恭喜你,你也来恭喜我吧!”
看着他背的行囊,我静了静,道:“恭喜你得偿所愿,如果在外面过得不开心,过得不如意,早日回来!不要让你阿娘在这里等你,不要让你阿娘望儿心切!”
终瑞书笑着点了点头,笑容就像沙漠的沙子被风轻轻的刮起一层,刮出原地,慢慢的落向了远方,再也找不出当初的痕迹。
终瑞书上前紧紧的抱了我一下:“我知道了,如果哪日你在奉天曾听到外面有一个叫慕琅的人,那就是我!离开寂寂归,出了奉天城,我就叫慕琅了!我不会丢奉天城和寂寂归的脸,也不会说是出身奉天城和寂寂归!”
我回抱着他,“一路小心,我在寂寂归等你归来!”楚家人一般出去了,都会舍弃自己原来的名字,他们不会对外宣称自己是出自奉天城和寂寂归,这是保护奉天城和寂寂归最好的手段。
“好!子洆哥哥保重!”终瑞书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把他的新名字慕琅放在了心里,他娘姓慕,是他阿爹从外面海誓山盟带回来的人……
海誓山盟变成了曾经,也就如这滚滚黄沙一样,变得习以为常………变得平淡无奇……
深爱变成了平淡最后被外面的绚丽江南风情迷了心窍,便舍弃了曾经的海誓山盟,便舍弃了在广袤的沙漠,便弃了是一望无际的黄沙,灰蛾扑火般投身于那炙热的绚烂之中……
留下来的人,守护着沙漠,细数着这黄沙,想着是誓言如黄沙一样不值一文钱。
我张了张嘴叫道:“瑞书,若是再寻得心爱之人,可以放心大胆的爱了!”
终瑞书脚步一停头未回:“再说吧,对我而言,情爱并不是唯一,我已经看开了,我只想去看看我爹喜欢的女子比我娘强到哪里去!然后让他一无所有,后悔。让他临死之前爬到我娘面前忏悔!”最后一句话带着从未有过的恨意。
他的初心没有改变,没有因为碧玉而改变,那个和我一起长大的孩子,踏出滚滚黄沙,飞翔到外面的世界,带着无穷的恨意,带着毁了他爹的恨意踏出寂寂归………
我继承了阿爹心中所想,我变成了寂寂归城的守城人,变成了奉天城的城主。
阿娘眼泪汪汪,给我穿上华贵的衣袍,终子楚一直在说,“哥哥真是好看,再也没有比哥哥更好看的男子了,就连奉天城的那些家伙们,也没有哥哥好看,哥哥的眼睛就是那漆黑的夜!”
阿娘用手敲在终子楚的头上:“尽是瞎说,哥哥的眼睛哪里像乌漆嘛黑了?是最亮的黑曜石!”
终子楚捂着头,嘟着嘴:“阿娘是偏心,哥哥哪里是黑曜石,分明茅坑里的石头吧!”
终子楚的话惹得阿娘无奈的发笑,阿爹一直没有回来,我离开寂寂归……回头望的时候,才看见阿爹站在寂寂归城门目送我。
喝下那个药什么都忘记了,可是我感觉他又什么都没有忘记的样子,目送于我。
我冲他笑的笑,转身离开,去了奉天城……重新踏入奉天城。
做了奉天城的城主,我才知道……奉天城城主跟家主羌青拥有一样的权利……他们会从断思崖上跳下去……
断思崖下面是万丈寒潭,万丈寒潭通向深渊,深渊里住着河神大人。
从断思崖上面跳下去是最后一道试练,成为奉天城城主的最后一道关卡。
羌青摇着折扇,一派闲淡,问我:“可是要想清楚了,跳下去之后可能就被河神大人吃了,不吃你才能成为奉天城的城主,你才能掌握奉天城的另外一半秘密!”
我转头对羌青说:“你们可真残忍,这件新衣裳我还没穿一天,就让我把它给脱下了!”
羌青黑色的眼眸轻眨:“你可以穿着这一身衣服跳下去,也许河神大人看到你穿的如此俊美,会口下留情也说不准!”
我扯下腰带,把衣服一脱,放在了羌青手上:“劳烦家主帮我拿一下,我若有幸不死,再上来找你讨!”
羌青一愣一下,目光看向万丈深渊,缓缓的说道:“你瞧,河神大人已经在下面等你了,看到它金色的鳞片没有,在阳光之下,可真耀眼的很!”
楚家人都是变态的很,看似有情,实则最无情,都说我们是一个祖宗,都是公子长洵的后代!
他们对奉天城的城民,都可以网开一面,对于我们这些至亲的人,通常都是不遗余力的打压……就像现在一样,在催促着我跳下去,去喂河神大人。
河神大人……不过是一个活的年岁久的怪物,说它是神龙,五爪金龙,其实什么都不是,它只不过是一条蛇,有人刻意为之变成这个样子……具体是怎样,追踪溯源于七国之乱……
我一点都不喜欢七国之乱,我一点都不喜欢听他们的任何故事,那是他们的人生,不是我的人生。
那是他们的故事,不是我的故事,我不知道楚家人为什么会不有余力的重复重复再重复,重复的让我们每个人都知道七国之乱,险象环生,他们是如何步步惊心,把柔然帝国推向最鼎盛时期。
柔然变成泱泱大国又有什么用,沧海桑田,世事变迁,再强大的帝国,也会淹没在黄沙之中,也会深埋于广袤的沙漠中。
西凉运运而生,最开始的我并不知道,所谓西凉国其实就是柔然帝国变迁而来的!楚家人永远做着皇帝梦……
我点了点头,赞同他说的话,问楚羌青:“家主,我打小见你你就长得这个样子,你到底多大了?”
楚羌青手中的折扇摇得哗啦作响,轻笑的问我:“你觉得呢?”
我很直白的摇了摇头:“因为觉得不出来,所以才问你,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拉倒,反正我活的下来活不下来还是问题呢,咱们就此别过吧!”
我忘了突出的石块上走去,万丈深潭下寒光波波,阵阵凉气往上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觉心里透心凉一样。
楚羌青瞧着我的样子说道:“你要活下来我就告诉你,你要活不下来,把这一套衣服烧给你!”
扭头对他一笑:“可拉倒吧,人死了灵魂会隐灭的,根本就没有什么灵魂不灭,再次降临之说!”
楚羌青怔怔地看着我,“也许对你来说是这样,可是对我来说,不是这样!”
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反正我知道灵魂会洇灭,只有仙女才会长生不死,人……终究要死。
张开手臂,闭上眼睛……我已经走了这条路了,就算我心中有些害怕跳下去被那怪物接住一口咬死,我也无路可退了……唯有跳下去,生死由命才是我的选择。
扑通一声,水花溅起,深谭水如冰,那深渊里的怪物对我丝毫没有客气,用它的尾巴直接向我袭来,圈住我的腰,把我往寒潭深处拖去……
河神大人吃男子,跳下来根本就是死路一条,没有办法挣扎,水里是它的世界,腹腔的空气越来越少,嘴巴里吐出来的气泡,愈来愈多,一串一串的根本都窜不上寒潭表面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慢慢闭上眼,手脚无力垂下的时候,我在想,原来想要近距离的触碰仙女,想要跟仙女说话……也许唯有死亡,才能成真!
再次醒来的时候,微弱的灯光,在漆黑的甬道,显得特别透亮,我一下子翻身而起,摸了摸自己的胸膛,心跳如雷…我还没有死。
河神大人把长长的尾巴轻轻的拍在我脸上,圆滚滚的眼睛像是嘲笑我一样……
我以为它要把我养着吃,谁知道它拍完我之后,摇摇晃晃地往外走,我抱有十二分狐疑跟上它的步伐。
甬道四周点燃着长明灯,河神大人边走边往后看,似真怕我不跟上它一样。
走了不知多久,来到一个耳室,我放在羌青手上的衣袍,静静的躺在耳室的石床上。
河神大人示意我去拿,我小心翼翼的过去,把衣袍带子系好,河神大人消失不见……
“欢迎来到地下皇陵!”一声冰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我心中突兀一跳,地下皇陵,谁的陵?
顺着声音走出耳室,我瞧见了月汐殿下叫他影的男人,在并不光亮的甬道中,他有一双犹如兽瞳一样的眼眸,瞳孔竖起像蓄意待发的野兽一样。
他的左脸颊上脖子蔓延如藤条般的印记,一直蔓延到他的眼角,在他的脸上如枝条般盛开……
我问出一个极蠢的问题:“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是死了吗?”问题一落换来影一声无情的嘲笑:“你可真蠢,你要死了,应该会下地狱,而不是在这里!”
“那这里是什么地方?”我继续蠢下去的问道,目之所及之处,是厚重的石墙,是带着阴寒的潮湿,是犹如越千年落入另一个时空一样。
影转身就走,长长的衣摆拖在地上,我这才看见,他穿得是一身大裘冕服,红色……暗红色的大裘冕服,从秦朝开始,每朝帝王祭祀的时候,穿得衣袍……
“这里是皇陵,你可以叫它地宫,不过我更希望你叫它归处,就如寂寂归一样,亡灵的归处!”
亡灵的归处,我在他身后问道:“楚家亡灵的归处吗?”
影回眸一笑,妖媚横生:“是的,楚家亡灵最终的归墟之地,公子长洵的长眠之地?”
“你是守灵人?”我心中带了诸多不解,脱口而出:“你是什么人?月汐殿下为什么会在公子长眠之地?”
有他在的地方,一定有仙女的存在,阿爹不让我过问月汐殿下真正的身份,可是阿爹没有跟我说,月汐殿下是住在公子长洵的皇陵之中……
守墓守着她,可以……,她住在公子长洵墓中确实让我从心底不愿意接受……纵然我不喜欢听公子长洵和曾曾曾曾曾曾曾曾祖母的故事,但……他们长眠之地被人霸占了……身为他们的后人,我理当不允许任何人扰了他们的长眠……
影直直的向前走,我的心中一下被愤怒覆盖,急忙跟上,我的拳脚武功在奉天城内,不说数一数二,前十总是没问题,可是我却跟不上影的步伐……
我靠近不了他……终和他隔了五六步之远,他的步伐极快,这是皇陵之中,不知拐了多少道,不知走了多少路……
最后来到一条两面都有水流动声音的甬道上,长明灯与长明灯的距离也隔的极远……
甬道尽头是一扇漆黑的大门,大门上挂着双头锁,漆黑的双头锁……
影走进大门边,用手轻轻一推,大门打开,一阵风袭来,恍如来自阴间阴风一样令人毛孔悚然,寒意阵阵。
双头锁碰撞在门上,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声音,犹如玉决落在地上清碎的声音。
我跟着走了进去,在外面看见里面是漆黑一片,可是走进去之后,却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琉璃的地面闪烁的星光,抬头望去,地宫上空是满天星辰,星沉印下来的光,在琉璃反射下变成了最耀眼的夜空美景!




姜了 00270终乱:我是妒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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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穹之上,星辰遍布,跟我躺在大漠上仰望看的星辰一模一样,北斗七星……启明星……凡是天上能叫出名字的星星,我都能在这里看见。
把我从星辰中拉到现实的是月汐殿下虚弱的声音,她虚弱带了一抹娇柔:“影,是叫子洆的孩子过来了吗?”
我把视线从天穹之上移了下来,才看见我脚下的琉璃下静静地流淌着水,影走了过去,把月汐殿下抱了出来,她很虚弱,脸色苍白,一双眼睛血红血红地……
看到我,她牵起嘴皮,极其虚弱的笑了笑:“真是抱歉,昨日吹了风,今日有些头昏脑胀,这里是地宫,公子长洵长眠之地,你可以随意行走,不要紧!”
“你怎么了?”我瞧着她靠在影的怀里,面无血色,仿佛随时随地闭上眼不会再醒来一样。
“不必担忧!”她努力的对我笑:“只是困了,需要睡一觉,睡完之后就好了,等我醒来的时候,你肯定把地宫都逛遍了,到时候,你带我在地宫里玩好吗?”
我怔怔的瞧了瞧她,点头道:“好,你好好把身体养好,我带你玩,我可以带你到沙漠深处去寻宝,我阿爹经常带我这么干!”
一黑一褐色的眼眸被红色全部覆盖,她最后对我笑,最后一下子歪在影的怀里!
影一下子全脸爬满藤条般的印记,抱着她,对我冷言道:“跟上!”
影说着抬脚向地宫深处走去,我不敢张望只得紧跟在他身后,等了大约半个时辰,他把月汐放在一个巨大的琉璃棺材里,琉璃棺材里流动着红色鲜血!
影把她放进去的时候,鲜血掩盖了她的口鼻,我一下子趴在琉璃棺材上:“你这样她没办法呼吸会死的?”
说着伸手要去捞她,影却是伸手直接打在我的脸上,我第一次被人打脸,愤怒与羞辱一下子涌上心头。
年轻气盛的我,坐伸手来反抗,却见影拿起他腰间碧绿的短箫,对着自己的手腕狠狠地削开,他的鲜血流进了琉璃棺材里……
我在想,月汐喜欢穿一身红衣,大抵是无论她穿什么衣裙,最后都会被染上了红色。
她在鲜血里仿佛没有气息一样,我双眼紧紧的盯着琉璃棺材,忘记了脸上被打的疼痛,也忘记了一个人怎么会有那么多血,影放出来的血,把她完全淹没在鲜血中,不露出任何一丝痕迹来。
而后他的手腕迅速的愈合,愈合过后,仿佛刚刚的流血都是错觉一般……
影把衣袖拂下,手中拿着短箫,对我吩咐道:“你在这里陪她,给她讲故事听,三月后我回来。在此期间,她不会醒来,你不能触碰她,明白吗?”
影地话很冰很凉,我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不会触碰她,就在这里守着!”
巨大的琉璃棺材,被盖了起来,我不知原来一个人还可以有这么大的力气,把琉璃棺材盖三五个常人也不一定抬得起来,然后严严实实的盖在上面。
这么大的琉璃盖,想把它掀翻在地这不可能的事情,他让我不去触碰她,其实是多此一举。
影直接走了,我不知道他去哪里,看着鲜血里的她,讲故事,讲故事她能听见吗?
隔了这么大块琉璃,鲜血把她覆盖,她如何能听见……我环顾了四周,这里照明的是巨大的夜明珠,这里像她的卧房,又像地宫陪葬室,看着这一屋子里的规格……帝王才有的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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