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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之悍妇当家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桃花露
他们跟这个时代的普通人看起来很不一样,却又不突兀,也是很奇怪的。
他把年轻俊俏的母亲、相貌英俊却一脸戒备的大儿子、文静俊秀的二儿子、漂亮精致的小儿子,还有这个双眼灵动充满求知欲的小姑娘全给录进去,再把镜头一转,把那边高大冷峻的父亲也录进去,一边录,他嘴里还介绍着什么。
看他夸张的表情,周围的人更是又惊讶又好奇,不明白还有人会这样说话,真是奇怪。
麦穗因为有爹在也不怕,就过去看那个机器里的东西,她惊愕地发现爹娘哥哥弟弟们都在里面,登时吓一跳,灵动的大眼瞪圆了,“哎呀,你干嘛把我们抓进去?”
她伸手就要去抢出来。
那个外国人被她的动作逗得哈哈笑起来,用他现学现卖的蹩脚中文,笑着给她解释:“录像机”。
他的中国话说得非常软,拐弯又多,麦穗听着像“露上衣”更不懂了,寻思别是俩流氓吧,还露上衣的。
韩青松已经跟那个老外交涉过,查看了他们的介绍信、身份证明信息,知道是意大利的拍摄者,号称拿着摄像机来旅游,想拍摄一些自然的民间记录片段。
因为不是特务,而且有官方证明,韩青松就不管了。他跟林岚和孩子们说一声,让他们放松不用怕。
听爹说没威胁,麦穗和二旺就放开了,过去看那个人的摄像机。
那老外对他们也好奇,用自己非常不地道的中国话跟他们交流,麦穗和二旺连蒙带猜和他交流得津津有味。他们的衣服、语言、外貌、机器、工作等都让姐弟俩万分好奇。
那外国人还拿过相机跟他们合照,又给林岚和韩青松几个拍照,把他们一家都拍进去。
林岚想了想,艺术家的大作那可非同小可,总得留下点什么。她就跟他们比划,表示自己想要照片,问他们相片冲洗出来以后能不能寄给她。
老外很开心,连连点头,表示ok,林岚就写了韩青松的单位地址给他们。
那老外很认真地看了看,然后把纸条夹在自己钱包里。
他看到小旺背着个口琴,很好奇,还示意小旺吹一个。
小旺也不害羞,拿起来就吹我爱北京天安门。
那俩老外就用录像机全部录下来,一个劲地竖大拇指。
这时候车站外面跑来四个人,有中国人有外国人,看到两个老外就赶紧冲过来,其中一个用意大利语紧张道:“先生,您怎么走散了,我们已经安排好拍摄地点,请吧。”
检票口开始吹哨子,林岚一家就和俩老外道别,韩青松和大旺把行李拎起来,护着林岚几个往检票口去。
林岚回头看那俩老外,恰好他俩也回头朝她挥手,她就笑了笑,一个老外举起相机咔嚓留下一张影像。
麦穗、二旺和小旺三个一直在研究那几个外国人,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外国人,他们的一切都让人觉得好奇。
“他们鼻子怎么那么大那么长!哈哈。”
“脸上都是毛,会不会像孙悟空?”
“看他们头发了吗?颜色可奇怪了。跟一堆卷卷的干草一样。”
小旺:“我给他们画下来,给小三哥瞅瞅。”
检票的时候,有些乘客生怕自己落下赶不上车,死命地挤,甚至还没轮到的也跟着挤。
小旺个子不够,被人挤在里面,入目所见就是别人的腰带、屁股,急得要命。
这时候一只大手穿过他的腋下,直接把他给托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臂弯里。小旺顿时从最低海拔到了高处,空气都清新很多,他就搂着韩青松的脖子高兴得直笑。
有大旺二旺在前面开路,韩青松断后,林岚和麦穗走得就很轻松啦。
因为太着急,还有人带着大包小包行李,结果挤在车厢门口,谁也不肯退让,谁也上不去。
大旺和二旺到了五车厢门口,看几个人在那里死命挤,上去就给拖下来。
二旺:“你让前面的先上去,你挤在这里谁也上不去的。”
那人看二旺不过是个孩子,就想骂人,却对上大旺冰冷的眼神,登时把骂人的话憋回去。
前面人上去,哥俩也不上,站在两边等着林岚和麦穗先上,谁要是敢乱挤两人一个语言攻击一个用冷漠眼神鄙视,于是他们这节车厢的乘客都规规矩矩地上车。
林岚和麦穗先上车找到座位,发现有三个青年坐在上面呢。
一个歪戴着顶前进帽捂着大白口罩只露出一双内勾外挑的桃花眼儿,看着就三分邪气三分流气,整个人横坐在两人位上。另外俩坐在三人位上,最外面那个背着个军绿色书包,正嘎巴嘎巴嗑瓜子,瓜子皮乱飞。
三个人看着年纪不大,却一脸丧相,气鼓鼓一副生人勿近,谁近谁倒霉的架势。
林岚:“同志,麻烦对号入座,这是我们的座位。”
嗑瓜子的翻了一个白眼,“你说你的就是你的?你叫它会答应吗?”
哟,这是碰上无赖了啊?
林岚笑了笑,“你们能坐得起火车,肯定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总得要点脸不是?”她看三个人衣着相貌不差,还能这样张牙舞爪地嗑瓜子一看就不是穷孩子。
穷人家孩子很少有这样张扬外放、跋扈的性子,就算坏也是蔫坏。
“你,你说谁不要脸呢?”戴歪帽子的青年嫌弃被人打扰清梦,啪一拍桌子就站起来,桃花眼儿先翻了林岚一眼,然后锁着麦穗。
他看林岚和麦穗像姐妹俩,俊俏水嫩的,那双挑着一抹邪气的眼儿就开始使坏,半探起身子朝麦穗跟前凑,伸手指去挑她的下巴,“小嫚儿长得挺润啊。”
“啪”一声脆响两个巴掌,麦穗和林岚一人一巴掌扇在他两边脸上。
白口罩:“!卧日!这俩臭婆娘……”他扬手作势要打林岚和麦穗。
林岚推着麦穗敏捷地躲去前面座位旁,把战场让给了男人们,后面大旺和二旺一人一根胳膊就把白口罩给摁着架在中间的小桌上。
“卧日,卧日!”白口罩要气疯了。
对面坐着的俩青年赶紧站起来帮衬,“卧日,哪里来的地头蛇敢打你小爷!”
外面那个一拳挥向大旺,大旺侧头让过去,抬手抓住他的手臂往里一怼,把两人怼得挤在座位上起不来。大旺顺势坐过去,拉着那人的书包带子把两人的胳膊一扭直接捆上。
火车座位本来就窄,这下两人动不了了。
韩青松拎着行李托着小儿子过来,点评一下,“要从大臂开始缠,勒住肘关节,这样他们挣不开。”
已经差点挣开的两人立刻就被大旺扭住迅速重新捆一下,这下子好了,捆得结结实实,连另外一条手臂都活动不便。
两人:“……”日你娘,这是哪里来的神经病地头蛇!
被二旺摁着的那个有点力气,一下子挣开,刚要挥拳反击,却被韩青松屈膝点在腰上,登时浑身酸软倒在座椅上。空间太小,韩青松腿长施展不开,所以只用膝盖点一下倒是没用力,却也足够口罩青年难过的。
白口罩:wo日!
两侧的乘客们纷纷叫好,这一路上这三个熊孩子可能作了,从上车就开始骂娘,也不知道骂谁娘,反正一直骂。后来不骂了,别人家孩子哭两声他们就骂咧咧地让人闭嘴,不闭嘴就要把人家孩子扔下去。虽然就是嘴臭也没真干啥,可嘴巴臭就够人生气的。
乘务员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敢管他们,直接不露面。
“这下好,公安来了,看他们还敢嚣张的。”
小旺:“大夏天,你戴着大口罩,热不热啊?”
白口罩翻了他一眼,却触到韩青松锋利的眼神,便哼了一声不和公安一般见识。
他们看韩青松穿着制服,那冷峻的眉眼,严肃的气质,一看就是公安干警队伍里软硬不吃、跟茅坑里臭石头一样最难对付的,不好惹。
坐在里面那个态度比较温和,一副很无奈的样子,“喂,这是我们的座位,我们为了坐着舒服,特意买五个位子,你们上来就打人太不讲道理。”
麦穗把票拿出来,认真地看了看,“你们把眼睛擦亮好好看看,别当睁眼瞎!”
那少年一条手臂被绑着,里面那条费力地摸索口袋,终于摸出自己的票来,看了一眼,“卧日,咱是6车厢啊!老王那混蛋咋给买错了!”
另外两人:“……”
林岚:“别装啦,赶紧起开这里。有买五张票的本事,你咋不买卧铺啊。”
“你以为我不想?”白口罩气得眼睛都红了。
韩青松示意大旺给松绑。
大旺一扯书包带子,松开绳结,那俩人慌不迭地站起来,赶紧扶着白口罩往六号车厢去。
小旺想到林岚教导他们出门在外要谦逊和气,与人为善,不禁替这三个人的爹娘难过,“哎,他们这么不懂事,多给爹娘丢脸啊,他们爹娘好可怜呐。”
三人脚下踉跄一下,差点摔在过道里。





七零之悍妇当家 第123章观赛&使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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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观赛 使坏
等三个熊孩子离开,一家人放好行李坐定。
韩青松让林岚坐靠窗的位子,他坐在外侧让她靠着自己睡觉。
四个孩子挤在三人位上,虽然煤烟味儿很浓,孩子们却不介意,反而好奇地观察那黑烟是怎么飘过来的。
小旺把脸探在下风处,小脸上一会儿就落一层黑灰,麦穗从水壶倒水给他擦擦。
等吹煤烟吹腻歪,小旺把自己线钉的画图本和纸卷炭条拿出来画画。他和三旺一样,不是很喜欢写字,但是他喜欢画。这一路上他们坐着骡车,两岸秋收风光,火车站,两个外国人以及检票员,还有大火车全都要画下来。
甚至还有火车里面的人,尤其那三个和哥哥差不多年纪的丢人熊孩子,白口罩、瓜子皮、以及甩锅老王,都在他脑子里留下深刻的印象,要给他们画下来。
大旺看水壶里水不多,就拿茶缸去找列车员打开水,麦穗和二旺则在火车里溜达看看厕所在哪里,以及车门处的风光。
片刻,麦穗和二旺回来,看小旺画那个老外,两人也描述一下自己的见解和观察的细节。
麦穗印象深刻的是他们的语言以及服装、仪器,进而好奇他们的国度。
二旺也好奇他们国家什么样子?他们吃什么?他们平时干什么,是不是也早请示晚汇报,是不是也是生产队?是不是也……这些在他心里播下一粒种子,生根发芽,越来越好奇,让他有一种冲动,想要出去看看。
于是小旺画画,麦穗和二旺各人拿出日本及开始写日记。
麦穗的日记感情也是充满色彩的,写下她的感想,她的憧憬,她的愿景,家乡为,县城是小时候最大的城市,如今要去省城,未来还会更远更辽阔。
世界这么大,她一定要去看看!
林岚看三个孩子都在忙着写写画画,她也不打扰,就笑微微地看着他们。
韩青松伸开手臂揽在她肩头,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低声:“睡一会儿。”
昨晚她就没怎么睡,今早起得又很早,如果晌午不迷瞪一会,晚上也容易休息不好,第二天可没精神呢。
林岚就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耳边是韩青松结实有力的心跳以及唦唦的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她美美地睡着了。
大旺找了两节车厢都没找到打水的地方,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却也不像别人那样着急大呼小叫。最后他在第六车厢的乘务室找到个列车员,管他要开水。
列车员:“找锅炉。”
大旺:“锅炉在几车厢?”
列车员正闭着眼养神,也不睁眼:“九……哦,第2吧。”
大旺:“到底几?”
列车员嘟囔一声,这火车上是用锅炉烧开水的,不是每个车厢都有,也不只有一个锅炉,要轮流烧的。
“你去餐车吧,九。”列车员又缩回去,他今日心情不好不想搭理人。而且这种最差的慢车,煤烟味儿实在是呛人,让人提不起精神。
大旺就去餐车看看,火车过道太窄,对面来人就要让一下。
他走到半途见对面有人来,就侧身让过,结果那人正是白口罩,上来就拧他胳膊,“臭小子!”
大旺左手被拧向背后,上身被压着往座椅上趴去,座位上的人立刻让了让,有人喊道:“别打架啊!”
季廷深自以为把大旺制住,还得意地哼一声,拍拍大旺的肩头,“小子……”
大旺把自己茶缸递给座位上的人帮忙拿一下,脚下一勾一别,带着季廷深的一条腿就朝过道劈过去。
没练过一字马的人可受不了这个动作。
“哎呀!”季廷深惊呼,立刻从后面抱紧了大旺,想把他给摔在过道里。
大旺一弯腰,拿住对方的双手,下腿沉腰,一低头,就来了个小幅度过肩摔把季廷深给摔趴在过道里。他收腿蹲在旁边,拍拍季廷深的头。
季廷深:“卧日!”
大旺微微蹙眉,“嘴巴欠抽!”
他一把扯下季廷深的口罩,扬手要去抽他的嘴,待看见对方的脸却又抽不下去。眼前这张脸太漂亮,让他第一反应:这是个女孩子,打人胜之不武。
大旺把口罩丢他脸上,没和他一般见识,拿着茶缸跟人道谢,然后去打水。
季廷深:“小子,有种留下名号。”
大旺理都没理就走了。
等他打水回来经过六车厢,又看到那三个小子。
三人还是那么嚣张,占着五个座位,那个比女孩子还漂亮的少年一脸邪气阴郁,眉梢眼角都写满桀骜不驯,这表情看着倒不像女人。
大旺寻思这样看着不像女孩子,他们要是再挑衅就胖揍一顿。
季廷深一歪头:“坐。”
他一说坐,对面一伙伴立刻把腿横起来拦着大旺的去路。
大旺蹙眉,瞥了他们一眼,“打架?去车门。”那里宽敞一些,不会伤及无辜。
季廷深嗤了一声,“你不用怕,我们不会欺负你的,坐,聊聊。”
他用下巴点了点自己旁边。
大旺倒是没害怕,坐下,把茶缸放在小桌上。
“你叫什么?当然,你要是怕就不用说。”
大旺:“韩旺国。”
季廷深撇嘴,乡巴佬!
“季廷深。”
大旺没反应。
季廷深:“我说我叫季廷深,他是周曙光,栾耀辉。”他介绍了一下。
大旺:“哦。”你们叫什么,管我什么事儿?
三人:“……”卧日!这是个傻子?
“韩旺国同学,你们家是省城的?”对面的周曙光问。
大旺:“不是。”
季廷深:“你说话怎么这么不利索?你爹是哪个单位的?”
周曙光:“别误会,我们没有找茬的意思,想和你交个朋友。”
大旺:“我不和你们交朋友。”
栾耀辉:“哎,你小子咋那么拽?你爹顶天也就是公安局的局长?我看够呛,这一大家子大包小包挤上来,顶多……”
大旺拿了茶缸就走。
栾耀辉立刻拦着他,“哎,还没说完呢。”
大旺冷冷看了他一眼,“让开。”
周曙光:“别激动别激动,咱们看你身手挺厉害,想和你交个朋友。我看你们应该是从x县去省城的,第一次出门吧,聊聊嘛,别生气啦。这么小年纪,身手这么好,脾气咋这么暴躁呢?不好。”
他看大旺一家人的气质像是省城人,不过看他们衣着像乡下的。再看韩青松虽然穿着制服,但是自己带着老婆孩子挤火车,并没有享受什么优待,想必官职不会太高,估计是县城或者乡下公社的。而大旺满车厢找打开水的地方,显然是第一次坐火车,那更肯定他们是乡下出来,不应该是城里人。
他看大旺面色稍霁,知道是夸他身手好拍对了,就笑道:“旺国同学,你是跟你爹学的吗?你身手这么好,你爹肯定更优秀,我们最佩服身手好的啦。”
他看着大旺的脸色果然更和缓两分。
周曙光继续笑道:“刚才我们心情不好,实在不是故意找茬的。我们从坐上来就不断有人让我们让座,我们也很气嘛。本身想买卧铺不给买,就多买俩座位舒服点,结果总有人来指责,你想我们也没错是不是?”
大旺倒是不管他们浪费还是奢侈,既然给道歉,那他就接受,“没事。”
季廷深立刻道:“那……我去给你家人道个歉。那俩是你姐姐和妹妹?”
大旺:“……”原谅你了。“我娘、妹妹。”
“卧日!”三个小子又开始咋呼起来,“真是你娘,不像啊,一点都不像。”
他们就说去给道歉。
大旺:“不用。”
季廷深却很积极要去道歉,仿佛之前那个跋扈嚣张的小子不是他一样。
大旺瞪了他一眼,“你离我妹妹远点。”
季廷深摸了摸鼻子,笑了笑,“别误会,既然你原谅,那咱们算朋友吧。”
大旺起身,端着自己的茶缸,淡淡道:“不算。”只能不是敌人。
等大旺走远了,季廷深一拍桌子,“一个……乡下小子,拽得上天了!”
周曙光:“可他身手真的很好啊,比正规的警卫员不差呢。”
栾耀辉却不以为然,“要他爹那么厉害,咋才是个乡下干部?这么厉害,不得留部队?”
周曙光摇头,派系争斗,殃及池鱼这种事,说了栾耀辉也不会懂的。
栾耀辉:“你们说,咱……还真去部队啊?”
季廷深漂亮的眉拧紧了,“那你说怎么办,身上一分钱一斤粮票没有,不乖乖去难不成要饿死?”
要饭都没地要,丢不丢人?都说参谋不带长放屁也不响,摆弄他们几个可来劲的。
三人哑巴一瞬。
“哎,你说咱们把那小子一起拐去,嘿嘿……”季廷深笑起来。
周曙光:“人家爹娘还在呢。”
“那咱拐那个小俊嫚儿?”季廷深笑得很是邪气,“乡下还有这样有意思的小丫头。”
栾耀辉:“屁,有啥意思?敢拿巴掌扇男人?劲儿更大?快拉倒吧。你要想结婚,你吱声,部队都不用去。”
季廷深嗤了一声,“你脑子有坑?我才十六我结狗屁的婚?”
季廷深歪着身子探了探,突然远处一抹身影引起他注意,竟然是那刺玫瑰在门口晃悠。她和另外一个小子说说笑笑,姿态非常亲密,笑起来让季廷深觉得眼前好像有什么神秘的花儿开放了,明丽得很。
她婴儿肥的脸上带着几分娇憨之态,尤其跟家人撒娇的时候,眼波软软的,清澈又温柔。
突然,她注意到他的注视,眼神立刻变换,凶狠地瞪了他一眼。
季廷深懵了一下,下意识就往后靠了靠想躲开她凶狠的眼神,卧日,小丫头还真凶。
麦穗狠瞪了季廷深一眼,然后收回视线,换了个位置看车门外面。
二旺:“咋了?”
麦穗:“那三个小混混在那里呢。”
二旺扭头看了一眼,笑了笑,“没事,不是小混混。”
这时候火车报站,要到中间停靠站,能看到站台上挤着一堆人,没一个排队的。
二旺立刻拉起麦穗:“要上人,咱们回去吧。”
麦穗就和他走了。
季廷深瞅了一眼,撇撇嘴角,“这么大了还拉拉扯扯,没规矩!”
周曙光:“你生个什么气?人家兴许感情好呢。”
季廷深:“我又没有姐妹,我不知道。”
麦穗和二旺回到座位上,林岚还在睡觉,他们也不出声,就轻轻地坐下。
等上来人以后,5车厢就塞满了,味道也更加浑浊难闻起来。
有列车员推着小货车在车厢里叫卖瓜子、零嘴、汽水儿,多少年如一日的贵,除非宽裕或者大手大脚的男人,一般精打细算过日子的都不会买。
等到了地区,停靠时间长一些,林岚醒了起来活动一下。
列车员一遍遍地喊让乘客不要随便下车,不能逗留。
林岚看看外面,太阳还老高,但是距离省城还有三分之二的路呢。这时候火车特快也就90公里的时速,他们坐的这种普通火车,快的时候能有70多公里,慢起来40公里也是它,跟个电动车差不多。
外面能看到农田,社员们正在热火朝天地忙秋收。
林岚看了看手表,提醒孩子们,“可以听收音机啦。”一般下午和晚上,地区台会插播一些体育赛事。
麦穗立刻把收音机掏出来,放在小桌上打开调频,旁边的乘客们听着,都纷纷探身子竖起耳朵听。
一开始是一些新闻、歌曲之类的,过了一会儿,女广播员硬板板又高亢的声音传来,“下面插播一组赛事,73年省青少年秋泳运动会在省城人民体育场正式举行,今天是预赛阶段。上午分年龄段预赛……预赛中出现一位游泳小将,因为动作太快而被人称为水轮、赛道上的黑鸭子,他年仅十岁,却远远超过同组的十三四岁选手们……”
火车上信号不稳定,等开起来的时候嗤啦嗤啦听不太清楚。
小旺激动得抱着收音机拍拍它,你快说,“肯定是我小三哥。”
麦穗:“肯定是,赛道黑鸭子,这是什么称呼!哈哈哈。”
二旺:“三旺肯定气死,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大黑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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