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重回十八岁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纵马昆仑
听到王祖娴的问题,宁远摇了摇头:“当然有来找我的,不过我都没答应。”
“哦。”
王祖娴恍然,然后说道:“一个人呀……这条路不好走,这是我给你的忠告。”
“我知道,资源就那么点,那些大公司都得抢,何况是我这样的单打独斗。”宁远笑道。
“你知道就好。”王祖娴道:“以后如果你想签公司了,宝岛和香江这边,我也都认识点人,可以帮你引荐。”
“行,那就先谢谢你了。”宁远笑道。
面对王祖娴的好意,宁远即使很坚定的走这条路,也不会当面拒绝,这不是原则,而是做人的道理。
人生路上,从来没有绝对的原则,如果有,那也是没有遇到足够的砝码和压力。
王祖娴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部片子就剩下最后几场戏,即将杀青了。
第二天,就是邢志刚离开的戏份。
设定的身份就是考察员,考察结束,自然是要离开。
一场小树林里忘我的吻戏后,宁远站在原地伫立,反而是王祖娴头也不回的离开。
杨凡的用意,就是用这种反向,来加深分离的意境,看起来更让人难过。
果不其然,在之后,他又安排了一场戏——
宁远在学校宿舍门口,犹豫的望着教室的方向,而王祖娴,则在学校门口,一边迎接学生,一边像外面张望。
镜头里看起来像是两人在对视,实际上是营造一种时空的错乱,而这个时候,邢志刚早已经走了。
在杨凡剧本里的旁白,也以荣兰的口吻写着:“他终于走了,终于带走了我心底最后的那份暧(蟹)昧。”
与之相配的,是王祖娴眼眶红肿的,手颤抖的夹着烟,坐在沙发上默默的抽着烟。
顶点
262、寒山寺
尽管宁远的戏份结束了,但他还没走,得留到杀青。
因为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宫泽理惠的翻译。
正常的拍摄时,因为她不懂华语,大部分镜头都需要分开。
比如她和王祖娴对话,就需要宁远暂时来用霓虹语说王祖娴的词,跟宫泽理惠搭戏,当然宁远不会出境,只拍宫泽理惠。
王祖娴跟宫泽理惠对话,也是如此,不过这时候不一定需要宁远,因为谁都能代替理惠说华语词。
但王祖娴就让宁远说,宁远也很无奈。
到后期的时候,再把两部分剪辑合成到一起,就变成了两人的对话。
这一天,拍完两个女人相拥在一起,看着外面景色,默默无言的安静镜头后,所有的戏份终于完成了。
杨凡看完回放,笑意浮起在脸上,这是所有人期待的。
“ok!”
杨凡朗声笑道:“我宣布,杀青!”
全场一片欢呼。
似乎每次杀青,都是相同的场景,大家欢呼雀跃,紧绷的弦断裂,心里一片轻松畅快。
就跟高三学生毕业差不多,每一届都是如此。
当然,欢呼之后,就是不舍,毕竟朝夕相处这么长的时间。
晚上杀青宴,全员到齐,吃的是火锅。
杨凡笑道:“还是内地的好食,而且还便宜。”
“好吃你就多吃点。”宁远也在那儿大快朵颐。
每个剧组的饭菜都是那样,盒饭再好吃也还是盒饭,哪有火锅好吃,尤其是阴冷的江南冬天,吃起来辣,爽歪歪。
第二天他们没走,前几天宫泽理惠就跟宁远说过,想去看看寒山寺。
这个寺庙,对华夏人来说很知名,但对霓虹国的人来说,堪比圣地。
文艺作品,有时候真的有特别强大的能量,就像寒山寺,只靠张继一首诗,就名传千古,位列华夏十大名寺。
古代可没有今天这么便利的宣传渠道,更没有什么旅游区的宣传,人们去一些名胜古迹,更多就是靠这种诗词。
比如‘飞流直下三千尺’,诗仙让庐山红了。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王勃让滕王阁红了。
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
但能传到霓虹国,到现在,‘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让霓虹国的小学生都耳熟能详,就像华夏小学生对‘床前明月光’这么熟悉,靠的当然不仅仅是这首诗,还有两位高僧——寒山和拾得。
就是说出“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这番《寒山问拾得》名谒的高僧。
唐代,寒山和拾得穷困潦倒,最后寒山病逝于枫桥寺,而拾得,则东渡到了霓虹,在那个文化贫瘠之地,拾得潜心弘扬佛教,很快风生水起,成为当地的一代宗师,影响巨大。
拾得不忘助铁哥们一把,在宣传寒山上卯足了功夫,使得霓虹不仅有了“拾得寺”,还有了“寒山寺”。
由于寒山诗的意境闪烁着悲哀的生命体验和透彻顿悟,很符合霓虹人的民族特点,就像那句“只是忍他、让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如何”。
一个忍字,贯穿霓虹国历史千年。
跟这样的人文相契合,很快就让寒山和拾得成为了他们的文化偶像,而他俩的诗,在霓虹国被归纳成了“寒山诗”。
就像很多文化艺术家,很多都是逝世后,才意识到他们的价值,寒山也是如此,病逝之后,才发扬光大,就连他圆寂的枫桥寺,也改名为寒山寺。
又过了几十年,张继的《枫桥夜泊》,让寒山寺名传千古。
而寒山寺和寒山诗,也在霓虹国大放异彩。
寒山在霓虹国出名之后,霓虹国的学者来华夏寻找寒山人生和诗作的踪迹。
可以说,寒山在霓虹国的政治、社会、宗教、艺术、美学、商业等诸领域都产生了深刻影响,成为对霓虹国影响最大的华夏唐代诗人。
这让宁远想到,寒山拾得在霓虹的辉煌,何尝不是一种文化输出,就像现在,老美片子的横行无忌。
希望,未来由我们华夏来主导吧。宁远在大殿里许了个院。
霓虹国的新年,敲钟要敲10声,就是来源于寒山寺。
在华夏很多人的印象中,只有晨钟暮鼓,意思是早晨敲钟,就连欧阳修当年还质疑,说《枫桥夜泊》好是好,就是有个bug,怎么会有‘夜半钟声’呢
原文出自他的《六一诗话》:“诗人贪求好句而理有不通,亦语病也。”又说:“句则佳矣,其如夜半不是打钟时。”
大v一句话,底下一帮键盘侠就摇旗呐喊:就是就是,这样的破诗还没我写的好。
然后,宋朝的一批耿直boy纷纷出声,考证出唐诗有不少都写过夜半钟声的事情,比如于邺《褒中即事》:“远钟来半夜,明月入千家。”皇甫冉《秋夜宿会稽严维宅》:“秋深临水月,夜半隔山钟。”
至此,争论才尘埃落定。
但不管怎么样,因为对寒山和寒山寺的追捧,霓虹国就学到了,敲钟要半夜,还得敲10下,这样搭配才更妙哟。
“在霓虹国,有很多以‘寒山’为名的料理店,还有寒山牌清酒,还有墨块的精品也叫寒山。”
在寒山寺游览的时候,宫泽理惠一边看,一边说道。
宁远笑着点了点头,而他却想到另外一件事,其实不仅是霓虹国,就连老美,几十年前爱寒山诗也爱疯了。
五十年代,美国诗人加里斯奈德在霓虹国了解到了寒山,内心被震撼,形成强烈而震撼的印象。从此,他开始翻译寒山诗,寒山诗被翻译成英语和法语,并为年轻读者所接受,一时之间风靡西方。
恰逢美国“垮掉派”运动的兴起,寒山诗就成了“佯狂似癫”的嬉皮士和朋克的“精神食粮”。
其中忠实粉丝,就包括猫王和甲壳虫乐队。
几年前,美国家查尔斯弗雷泽创作的长篇《oldounta》,的扉页就引用寒山诗“人问寒山道,寒山路不通”。
而到了03年,这部就被改编成电影《冷山》,拿下了一大票的奖项和提名。
在大殿前的五针松前,宫泽理惠跟她妈合了张影后,又拉着宁远合了张影,还很亲密的挽着宁远的胳膊,笑得像个孩子。
而这几棵树,是霓虹国爱媛县的访华团栽种的,距现在也二十多年了。
看着宫泽理惠开心的模样,宫泽光子想说什么,最后又闭上了嘴,无力的摇了摇头。
263、师兄和师姐
有时候,一个大墓或者某个地宫的文物出土,就能够撑起一座博物馆,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比如湘省博物馆,可以说是马王堆撑起起来的。
再比如海昏侯墓,出土的宝贝单独建一个博物馆都行。
当然,并不是说其他文物不珍贵,只是相对来说,重要程度和珍贵程度不如这些地方。
姑苏博物馆也是如此,作为一个地级市博物馆,能够跟各大省博物馆齐名,靠的就是两塔文物:虎丘云岩寺塔、瑞光寺塔。
在宫泽理惠她们离开后,宁远看着机票还有些时间,就去逛了下这个博物馆。
如果没有看寒山寺,宁远也不会升起这个兴趣,就像人们看了一部电影,或者一部后,就想去找相同类型的,就是这种心理。
在里面,宁远看到了两件镇馆之宝,秘色瓷莲花碗,细腻又有种敦厚感,让宁远看了好一会儿,不过看更长时间的,还是真珠舍利宝幢,毕竟这个更复杂,做工也精巧,每一面宁远都看了许久。
对于古代这些工匠,宁远是特别佩服的,尤其是在那个没有太多工具的时代,一点一滴都是琢磨出来的智慧。
虽然来博物馆的人并不算多,但也有一些,好在这会儿是冬天,宁远穿着高领羽绒服,戴着帽子和口罩,也没人认出他来。
看完后,宁远才打车去机场。
在他想来,演员跟作家也差不多,不仅需要‘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积累,更需要丰富的人生经历,学的越多,才越发现自己的浅薄。
上次对秦莉老师做的那个承诺,也不算宁远因为那个通报的心血来潮,而是他真的想沉淀一下,有前世的经历,好戏根本拍不完。
更何况他还有公司,就算不去拍,去参与投资,也能赚得钵满盆满,而大学的经历,是一天天溜走的,不会等他。
还有话剧院。
回到京城后,宁远先去话剧院报道,跟孟辉聊了对新戏《思凡》的想法后,就去学校报道了。
第二天是周末,宁远依然雷打不动的起来晨练,在食堂吃过早饭后,宁远去买了些工具,然后回到宿舍,取出在寒山寺收集的枫叶,准备做点标本。
宁远做的很细致,除了留一份给自己,其他的都准备送出去当做礼物。
做好后,宁远拿去做了装裱。
制作需要几天,但装裱,一天的功夫就可以取回来。
宁远把其中几份邮寄到霓虹国,自然是给戏剧大师铃木忠志、东宝的松岗功、旬报的植草信和,岩波影院的岩波秋子,以及讲谈社的社长野间佐和子。
当然,肯定还有于晓洁的。
礼物并不贵重,但对于晓洁以外的这些霓虹人来说,应该是有很好的纪念价值,毕竟来自于寒山寺里的枫叶,而且现在已经进入十二月,距离元旦——霓虹国的新年,也快了。
更何况,这还是宁远亲手做的。
而对于晓洁来说,别说送一件礼物,每次接到宁远的电话,都让她非常高兴。
宁远觉得,跟人的交往在平时,而不是真有事找他们了才联系。
尽管宁远做这些,也有他市侩的一面,但这种事情就像看待明星慈善作秀——甭管人家怎么找媒体曝光,甭管人家的目的是什么,只要做慈善,让一部分人受益了,就是好事。
至于其他的,计较那么多干什么就像很多网友回应质疑的话:人家至少捐了,你除了在键盘上挑刺,还干了什么
过了段时间,宁远依次接到他们的电话,纷纷表示对这个礼物的惊喜,还邀请宁远元旦去霓虹国玩。
“喜欢就好,不过最近没时间,我现在要上课,而且还要排练一出新的话剧。”
“那真是遗憾,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过来。”
“哈哈,一定。”
宁远除了上课,就是去参加话剧《思凡》的排练。
而让宁远没想到的是,跟他搭档的竟然是袁荃。
老妖龙果然有眼光,知道这位才是能安得下心演话剧的主儿,一上来就给挑大梁演女一号。
这个时候,袁荃、胡婧、章舞衣、秦海露和刘叶,都在毕业几个月后,同一批次考入话剧院。
这么算的话,他们又成了宁远的师弟。
刘叶特别不忿,于是撺掇着章舞衣她们几个,一起让宁远在剧院外面的饭馆请他们吃一顿所谓的‘接风宴’。
“这顿饭我请没问题,但你这意思……以后准备管我叫师兄了”宁远笑呵呵的看着刘叶。
刘叶为之语塞,而胡婧则狡黠一笑:“师弟难道就不能请师姐吃饭了放心,以后师姐罩着你!”
就在这时,秦海露忽然朝胡婧挑了挑眉毛:“用啥罩呀”
胡婧开始没反应过来,还愣了愣:“什么用——”
但刚说了几个字,胡婧就看到章舞衣和袁荃脸色不对劲起来,而秦海露笑得前仰后合,顿时脸就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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