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妻要翻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猫眼黄豆
他既然喜欢上了这头猪猡,那麽不管她愿意还是不愿意,喜欢还是不喜欢,她都将被永远禁锢在他身边,连死亡也不能分开。对他心动,接受他的一切是她最好选择,至少这份感情可以让她活得比较快乐。她不心动不接受他,他其实也全不在意,但没有感情的支撑,她却会和原来一样,活得痛苦万分。
乖猪,我知道你珍惜你的生命,绝不会做自杀的蠢事。不过最终是快乐地活著,还是痛苦地活著,全看你自己的选择。
托林寺不但具有屋脊高原本地的特色,还是印度、尼泊尔和拉达克三地的建筑和佛像风格的集大成者。二十一世纪看到的不过是些断墙残塔,而今跃入眼帘的却是规模宏大,层叠错落的雄伟殿宇。
穿越前在拉萨萨噶达哇节时看到的一幕幕再次呈现,来自四面八方的信徒们左手或拨著佛珠,或摇著经轮,口里反复诵念唵、嘛、呢、叭、咪、哞六字真言。伏跪磕头的,合什礼拜的,进殿宇添灯祈福的虽是百态百相,眼神中却都透著同一种坚定而虔诚的信仰,将像她这一类张望观摩的游者反衬得有些虚浮和惭愧。
寺内有穿著绛红僧袍的高大僧人列队四处巡视,维持秩序,偶尔也为信徒行与方便,这些应该就是专属法王的僧兵。
视线移到寺内西北侧的平地,那里矗立著几十座大小佛塔,还有两道美绝伦的佛墙,人流同样密集。不过在如云的人群中,她忽然看到了一个很眼熟的男人身影。
那是那是她朝西北方向连走数步,眯眼细细瞧去。没看错,那男人正是烈释迦闼修。
他穿著绣了雍仲纹的暗红织锦盖皮袍,袖口和领口没有压制任何动物的皮毛,袍外居然像僧人一样披著一件镶黄边的紫红袈裟。一赭黄缎带随意勒在额头,微卷的乌发不羁地披散肩头,耳上缀著明晃晃的蛇形银环,前挂著一串修罗子菩提念珠和一串红珊瑚项链。腰间悬著长刀和一个银质宝盒,後臀悬著皮鞭和短刀,脚上蹬著一双朴厚实的高筒狼皮靴。一身怪异简朴的僧俗混搭妆扮虽说褪去了清贵威慑,却更显狂野剽悍、犷英武。不,应该说在他身上还透著一股仁爱之气。
一个黑褐脸膛,满脸刻满岁月沧桑的博巴老妇蹲坐在他面前,他伸手将老妇身边怯怯站著的一个约莫五六岁大的小男孩举起来放到自己的脖子上骑坐,小范围地来回奔跑。小男孩好似第一次玩这种坐上男人脖颈骑马的奔跑游戏,两个小拳头朝空中奋力挥舞著,高兴得咯咯大笑。而作为被个平民幼童骑在身下的释迦闼修也是一脸畅快欢欣的笑意,那双残佞嗜血的暗色长眼闪动著温暖仁慈的光芒。旁若无人的跑动和幼童的笑声惹来四周一阵阵善意的欣赞目光,甚至还有不少信徒向释迦闼修合什表示敬意。
不远处那温馨美好的一幕几乎闪瞎了罗朱的钛合金狗眼。眼前这这个助人为乐,仁慈温和、淡视尊卑的男人真的是那头一脚踩得她狂吐的狰狞凶兽她真心觉得这奇诡的一幕堪比世界末日。
烈释迦闼修,王家亲卫队黑旗队队正,法王的卓尼钦波。对敌人,他如修罗般嗜杀;对民众,他似神佛般仁慈。其名远播雪域,声誉只在古格王和法王之下。耳边传来禽兽王淡淡的解释,乖猪,站在老妇左边的两个男孩是他的子嗣,今年七岁。
啊子子子嗣惊天大雷一个紧接一个地劈来,那头凶兽居然还有两个七岁大的儿子
罗朱顺著禽兽王的指点看去,这才发现老妇左侧真站著两个以大半个侧面背影对著她的男孩。如果禽兽王不提,她还以为是两个也渴望玩骑马游戏的路人甲乙孩子。想想也是,当初在凶兽的地盘上养伤时,就亲眼见过他和侍妾翻云覆雨,又怎麽可能没有孩子
一时间,她心头说不出是淡淡的郁结还是松了口气。总之,什麽滋味都有,异常的复杂。
15鲜币第一百三三章 冬季法会四
不知道是安装了雷达感应器,还是真的具有野兽的惊人直觉,她和禽兽王在这边谈论凶兽,那边驮著小男孩来回小跑的释迦闼修突然抬头朝这边望来。犀利的视线穿过人群缝隙,犹如淬火凝冰的刀剑,狂狞冷残;又仿若潜伏在黑暗中的猛兽,凶戾警戒。
不过那两道令人胆战心惊的视线在看到裹著狐皮大氅的娇小女人和立在她身後披水獭皮大氅的高大男人时,瞬间一变。幽幽的冷和微微的暖浮掠暗色长眸,脸上畅快仁慈的热情笑容尽数收敛,取代的是恭谨而清淡的无波浅笑。
他放下骑在脖颈上的小男孩,大掌抚著他的脑袋,神色郑重地说了几句。就见小男孩举起一只攥得紧紧的小拳头,清澈的双眼明亮有神,稚嫩的小脸上满是坚定,隐隐透出了男子汉的雏形。从这份坚定中,可以预见到十几年後,雪域高原必将多出一位英武刚强的博巴汉子。旁边的博巴老妇颤巍巍地站起来,激动地抹了把眼睛,双手合什,朝释迦闼修连连行礼。
释迦闼修也连忙双手合什回礼。等目送博巴老妇和小男孩离去後,他一手揽过站在旁边就没移动过的两个儿子,朝他们这边大步走来。
高大剽悍的男人虽说海拔不如禽兽王,但目测也有近乎两米。身边的两个男孩大致齐到他腰间,一米四左右。对七岁的孩子来说,身高算是偏高的。他们与父亲一样穿著暗红雍仲纹织锦盖皮袍,不过领口、袖口和下摆都镶嵌了豹皮毛。头上戴著褐色水獭帽,皮袍外披的也是一件褐色水獭皮大氅。腰间悬挂著一把美的长刀和一个银质宝盒,足上蹬的是一双高筒狼皮靴。居中男人的大掌分别搭在两个男孩的肩头,彼此相携而来。那亦父亦友的亲厚感情让人一目了然之余也生出万般欣羡,至少罗朱心里就是一个羡慕嫉妒恨。
高大挺拔,强悍坚毅,慈爱严格眼前的释迦闼修简直就是所有孩子梦想中的绝世好父亲。为毛她小时候摊上的是一个对孩子极不负责任又极度淡漠的父亲呢嗜血狰狞的狂野凶兽,仁厚明睿的卓尼钦波,温柔款款的博巴汉子,刚毅慈爱的父亲,这个男人到底还有多少面他究竟是个怎样的男人看著越来越近的男人,罗朱有些迷惑了,浑然不觉自己的视线一直黏在男人身上。
臣下见过王。释迦闼修带儿子穿过亲卫圈,压低声音,右手搭上左肩,对赞布卓顿微微弯腰行礼。跟在他身侧的两个男孩也学著父亲的模样,朝赞布卓顿弯腰行礼。
这一幕并没有引起人们的特别注意。法会最後一天,古格所有的大贵族和大法师都将参与,负责对外接洽事务的卓尼钦波向这些尊贵之人行礼的画面,早已屡见不鲜。普通民众甚至会避开权贵绕道走,以免发生不必要的冲撞冒犯事件。
不用太拘礼。赞布卓顿点点头,随意问道:今日的王城巡守事务安排妥当了吗烈身兼两职,冬季法会前几日,他负责领兵巡守王城,直到最後一日权贵云集托林寺之时,才以卓尼钦波的身份出现在寺内。
回王,已经安排妥当了。释迦闼修站直了身,恭敬地答道。
二十五座属寺的赤巴堪布,各宗溪的领主都来齐了麽
所有属寺的赤巴堪布早在昨晚诵经时俱已到齐,日土宗、扎不让宗、达巴宗三宗溪的领主也於前日抵达,革吉宗、普兰宗
两个男人对政事的一问一答间,被暂时忽略的罗朱和两个男孩之间开始了大眼瞪小眼。
面前的两个男孩竟是同卵双胞胎,近看之下他们的长相七分随了释迦闼修,另三分可能随了母亲,五官看起来比父亲要致秀气些。两条斜飞的浓长黑眉张扬著桀骜不羁,双眉间嵌著一粒暗红色芝麻小痣,微凹的暗色长眼,挺拔如刀削的鼻梁,赭粉嘴唇唇线分明,小小两张一模一样的蜜色脸庞於稚嫩俊美中透著勃勃英气。
此刻被两双童稚的暗色长眼一眨不眨地好奇地瞪著,罗朱突然觉得自己像动物园中被围观的动物,似乎应该说点什麽。拉下遮了小半个脸的狐毛领,对两个男孩讪讪笑了笑,抛出打破尴尬对视的橄榄枝:你们是跟著阿爸来看法会的吗
话音一落,她就後悔了。尼玛的在说啥废话呢果不其然,两双好奇的暗色长眼里飘过一抹讥诮的嘲讽,看得她心头直骂娘。
两个男孩显然接受了良好的教育,眼中的讥诮只是一闪而逝,旋而很给面子地异口同声地嗯了一声。
呃,遭人鄙视的废话是绝不能再说了,被两个七岁大的毛孩子鄙视的滋味还真不怎麽好受。罗朱琢磨了一下,才又以自认最温和亲切的口吻接著聊天:怎麽没看见你们的阿妈她不来看法会吗
阿妈你是说那个选来配种的贵族女人其中一个男孩挑起桀骜的眉峰,赭粉唇瓣弯出一个不屑的美丽弧度。
啊选来配种的贵族女人罗朱愕然,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她应该在香巴拉看法会吧。另一个男孩嘻嘻笑了一声,浸染眼眸的不是濡慕的忧伤,而是明亮冰冷的警告,姐姐,你不可以再侮辱我们。
香巴拉难道说已经归天了
侮辱她只是善意地问候下他们的母亲好不好
罗朱愕然更胜。她看清楚了,两个男孩虽说面貌一模一样,但那个挑起眉峰讽笑的男孩眉间的暗红小痣嵌在正中,而咯咯笑著警告她的男孩眉间的暗红小痣则稍稍往左偏了些。她同时也明白了,这两个男孩别看著年幼,其实早就在凶兽的谆谆教导下脱离了纯洁良善的范畴。
死去的可是给予了他们生命的亲生阿妈但从两个男孩口中吐出的却只是一个低贱的名词,两双暗色长眼里流露出的是鄙夷和嘲讽。尼玛的她要是生了这麽两个狼心狗肺的逆子,非打死他们踹去重新投胎不可。作为一个曾在童年期企盼亲情,并想尽办法渴望引起父母注意的人,罗朱对这两个逆子的言行表示不理解,表示忿然。瞧她,就算对她家那对相爱相杀,置她不顾的父母彻底绝望,一颗心变得凉薄如水了,也没无情到这两个逆子的程度──连称声阿妈都觉得是侮辱。她还帮父母收了尸,买了块墓地好好安葬来著。然而让她愤懑的事还没有结束。
乾罗纳,坤罗达。释迦闼修含笑纠正,她是王的女奴,也是银猊选中的獒奴,你们不能唤姐姐,叫猪猡就行了。他是他们的阿爸,他们怎麽能叫他喜欢的小猪猡为姐姐
罗朱听得一噎,差点闷出口血来。尼玛的是什麽意思,我身份低了,不配让你儿子叫姐姐既然嫌我身份低贱,你y的为毛还要三不五时在我面前晃荡,吃我嫩豆腐口胡刹那间,她恨不得扑过去在释迦闼修的脸上使劲抓挠几把,顺便再咬上几大口。
咯咯挫著玉色糯米牙,她恶狠狠地朝释迦闼修瞪去。後退一步,挨靠在了禽兽王怀中。你说我是王的女奴,我就是王的女奴,以後别想吃老子的嫩豆腐
咦居然是个女奴有穿得这麽富贵,长得这麽白嫩,还能被主人带出来玩的女奴麽还是银猊选中的獒奴这怎麽可能银猊可是世上最凶残聪明,冷傲剽悍,统帅上万獒军的头獒啊它怎麽会选中这个看起来就很柔弱的女人当獒奴
两张稚嫩俊美的英气小脸顿时布满了惊愕。
好吧,银猊是畜牲,选奴的出发点可能和人有所不同,可以跳过不计。那麽王呢因著阿爸的关系,他们经常见到王,自然也知道王喜怒不定的冷酷残忍。属於王的女奴成百上千,为什麽王会独带这个女奴参加法会而且还任由她靠在怀里不该的啊,按照常理,她应该早就被王撕成两半剁碎了喂獒犬才对。
悄悄瞅瞅立在女奴身後的王,毛领上露出的一双鹰眼仍旧如秃鹫般威严锐利,森寒冷鸷,令人望而生畏。然而当视线落在靠在怀里的女奴身上时,便会不经意地柔了几分。转眼珠瞅瞅一旁的阿爸。面对女奴凶狠的瞪视,一向对女人没什麽好脾气的阿爸,那双经常呈现残佞凶噬的暗色眼眸中居然破天荒地出现了温软的宠溺和纵容。而这宠溺又明显与面对他们时的慈爱不一样,这──
有意思真有意思
烈乾罗纳和烈坤罗达小心地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两对一模一样的暗色眸子里同时涌出兴味十足的笑意。作家的话:偶虽然不常说话,但必进会客室回话,谢谢各位童鞋亲亲滴大力支持喔。飞吻,亲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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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妻要翻身 第134-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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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鲜币第一百三四章 冬季法会五
被誉为天神之子的王十之八九是喜欢上了这个女奴,而他们的阿爸铁定也是喜欢上了同一个女奴,难怪不准他俩叫姐姐。
回眸再瞅瞅靠在王怀中的女奴,有别於博巴女人的脸庞白嫩嫩细滑滑,微微有些泛青,有失血过多,营养不足的征兆。弯弯的黑眉好似天边新月,瞪著自家阿爸的眼睛又大又黑,生动灿亮,像会说话一般,让人轻易地看出她正在心里怒骂阿爸。秀挺的小巧鼻梁下是一张粉红的没有棱角唇线的丰美圆唇,仿佛柔嫩的花瓣。这模样虽然很清秀很可爱,却难以比过阿爸家中那些风情各异的美丽侍妾。当然,也难以比过王里千挑万选的侍和新一批的短命侍妃。那麽,她究竟是靠什麽吸引了王和阿爸吸引了那只悍猛凶残无匹的冷傲头獒
两个七岁大的男孩小大人般单拳撑著光滑的额头,往上斜翻眼珠盯著罗朱,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感受到四道异常执著的视线,罗朱凶巴巴地剜了释迦闼修一眼後,才心有不甘地挪转视线瞧去,随即一怔。
诡异为毛两个屁大的孩子会翻著白惨惨的眼睛,死盯著她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思想者模样那赤裸裸的眼神活像要将她扒皮切骨,隐约流动著一股森森的残佞之气,瞅得人心头发悚。
尼玛的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这俩孩子不愧是凶兽制造出的崽子。
赞布卓顿淡淡扫过两个似要将怀里女奴生吞活剥的男孩,又抬眼瞥向释迦闼修,见他对自己点点头。这才轻轻搂了搂她的身体,温言道:乖猪,该去广场落座了。他放开她,拉下遮盖大半容颜的毛领,在十几个亲卫的簇拥下,率先迈步离开。
罗朱愣了愣,直到环拥在身侧的那股暖息彻底飘走,才慢慢回过神来,此时禽兽王已离她十几米远了。那张冷酷的凌厉容颜甫一露出,立刻就有无数民众分开道路,伏跪恭迎。两队巡逻僧兵也从不远处急速奔来,神态恭谨地弯腰迎驾。一大群侍卫僧人如众星拱月般拥著禽兽王向广场行去,身後紧跟著许多又敬又畏的忠诚古格子民。
那头渐行渐远的禽兽是古格最让人敬畏的英明冷酷王者,是天神之子。无论她是不是奴隶,他与她之间都横亘著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时间和空间的光年距离造就了彼此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的迥然不同,他和她就像两条反向弯曲的线,偶尔交碰在一起後又倏然分开,永远都不能完美重合。
辨不清是淡淡的失落还是单纯的感慨,她无声地叹了口气。这时,另一股温暖的气息轻缓扑来。她收回遥望的视线,余怒未消地朝靠近的释迦闼修翻了个白眼,错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冷冷清清盯著他的大眼明明白白地说著:我是身份低贱的女奴,您是身份尊贵的象雄国王室後裔,我们不需要套近乎。
小猪猡,生气了。释迦闼修走近她,在她又要抬脚往旁边退开时,眸光蓦冷,戾气森然地笑道,再退一步,我就扒光你的衣物,扔到广场中做神兽的祭品。
罗朱身体一僵,抬起的脚落在了原地。对神兽的祭品不是很了解,不过前半句扒光衣物的威胁却能听懂。自从地牢探监後,凶兽对她的态度一直不错,她也不再那麽害怕他了。但他以往的凶残狰狞已然烙印在灵魂深处,当其冷不丁翻脸时,心还是止不住地紧绷收缩,丝毫不敢挑战他的耐心和底线。花瓣圆唇抿得紧紧的,她沈默地垂下头,一动不动地盯著脚尖当木头人。
看见她这幅模样,释迦闼修颇为头疼地揉了揉额角。暗暗叹气,是他不好,一个不留神就暴露本吓著小猪猡了。
小猪猡,我不是说过你要乖乖的吗因为王的出现,人流全都往广场汇聚,转眼他们身周就变得空旷无比。趁著无人注意,他伸臂将她轻轻揽到怀中,试图重新瓦解她身上竖起的戒备小刺,俯头在她耳边软声低语,你乖,我就不会生气地威胁你,也不会吓著你。小猪猡,你知道我很喜欢你的。
热烫的男气息吹拂在颊边,含满情愫的厚磁音轻绕耳畔,罗朱僵滞沈暗的心一跳,竟然生出微微的尴尬羞涩。该死,为毛自行经开始,面对禽兽王和凶兽时,她怕归怕,却总不时出现些不该有的怪异情绪
她咬咬牙,硬声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个低贱的女奴,烈队正大人是象雄国王族後裔,是王和法王最信赖的左右臂膀。
不知道也没关系,我知道我喜欢你就行了。看到苍白泛青的小脸突然染上一层极淡的粉晕,释迦闼修唇角轻勾,也不逼她,只低声叮嘱道,小猪猡,王座边我已经放好了软垫,你跪坐再久也不会咯膝盖的。
他探手入袍囊,出一个用水獭皮袋包裹严实的成年男子拳头般的东西。在罗朱偷偷瞄过来的目光中打开皮袋,刚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一股清雅暖香就悠然飘出。
躺在释迦闼修掌中的是个黄褐色的鸳鸯雕品。雕品高约五厘米,长约八厘米,宽约六厘米,巧玲珑,能放在手中肆意把玩。两只鸳鸯紧密相偎,神态怡然安详,目光传情,交颈亲昵。背上莲叶承花,并蒂而开。鸳鸯身上蓬松的羽毛纤毫毕现,质感极强。而清雅暖香就是从这件刀工湛,构思灵巧的鸳鸯雕品传出的。
小猪猡,这是我从一个中原商人手中购买的沈香暖手炉,送你了。他脱去罗朱的皮手套,将暖手炉轻轻搁在她的手中,里面的银丝炭才加不久,暖热可以维持到中午。
父母去世,继承了一大笔保险金的她一度异常迷恋各种材质的佛珠。水晶的、象牙的、檀香木的、麒麟菩提的等等。有一次网购一串越南奇楠沈香佛珠,结果买到了伪劣产品。但也拜失败的网购所致,她对沈香这种材质略知一二。
沈香,又名沈水香、水沈香,世界上大致有四种香树可结沈香。香树一旦受伤,便会分泌一种芳香树脂以修复自身伤口。与此同时,微生物也开始入侵树创。经年累月,在树脂和微生物的共同作用下,一种芳香的结石形成了,这就是沈香。自古获取沈香就极为不易,因其超凡脱俗的清雅香气而被古人列为众香之首。据说经常把玩沈香雕刻品,受其芬馥香气熏染,不仅可醒脑怡神,还有一定的健身功效。而沈香比金银铜铁等材质温暖,又比犀角象牙黄杨紫檀多出一股夺人魂魄的幽香,所以古人认为,只有沈香才是暖手的正宗。
现在,躺在她手中的就是一个正宗的沈香鸳鸯暖手炉。白嫩的十指渐渐收拢,紧紧抱住手炉,逼著自己竖起的栅栏颓然倒塌。她使劲眨去眼中的热涨,吸吸鼻子,依旧垂著头,喃喃吐出两个极轻的字音:谢谢。
前後不到一炷香工夫,她就对两个男人说了谢谢。心,跳了一次又一次,乱了一次又一次。为毛她会这样啊啊啊难道说她真被两头禽兽打动了,蠢蠢欲动地想要回应他们的喜欢口胡,她又不是自虐狂
罗朱跺跺脚,一把从释迦闼修手中夺过水獭皮袋和手套。将暖手炉塞进皮袋中拴系好扔进袍囊中,迅速戴上手套,看也不看他一眼,快步往广场的方向走去。
释迦闼修摩挲著下巴,眯眼看著前方慌张得像被鬼追一般的纤细背影,唇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回首对两个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儿子招呼道:乾罗纳,坤罗达,我们也走快些,跳神要开始了。
好的,阿爸。
两个男孩扬声答道,挤眉弄眼地蹿到自个阿爸身边,嘻嘻笑得见牙不见眼。
阿爸,你喜欢上的那个女奴好像很有趣呢。朱砂小痣处在正中的哥哥乾罗纳用手肘哥俩好似的撞了撞父亲的腰,我也忍不住对她起了兴趣。
阿爸,你放心,我们不和你抢女人。朱砂小痣微微偏左的弟弟坤罗达紧接道,你给那女奴找个英俊强悍的男人配种,我们玩她生的女孩就行了。
释迦闼修闻言,暗色长眸里闪过一缕极亮的诡谲幽光,灼灼盯著两个儿子。顿了几秒,掀唇笑道:你们觉得王英俊强悍麽
极其英俊,异常强悍。
两兄弟毫不犹豫地齐声答道。
喏,阿爸本就不需要再去找配种的男人。他拍拍两个儿子的肩膀,哈哈笑道,至於能不能玩到那个女奴生的女孩,就要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不错,他和小猪猡今後既然无法拥有共同的骨血,那麽他的骨血和她的骨血结合在一起,也未尝不是一件弥补遗憾的美事。
两双形状颜色与他同出一辙的暗色长眸顿时也灼灼闪亮起来,凶残贪婪的眸光宛如窥到绝佳猎物的猛兽。
幸亏罗朱走远了,没听见这父子三人的对话,自然也不知道他们心里打的如意算盘,不然非暴跳吐血不可。作家的话:可爱滴、亲爱滴亲亲们啊,圣诞节快乐没有乃们就没有偶撒花o鞠躬,鞠躬,再鞠躬──
12鲜币第一百三五章 冬季法会六
在迦萨殿、集会殿与菩提塔之间有个宽阔的广场,专供讲经、辩经和跳神、表演藏戏之用。此刻,在广场东面搭建了约莫半米高的石台,上面设置了若干席位,排得上号的权贵和堪布已经分席落座。另三面则云集了表演者、众多的博巴人和一些外来游者。人虽多,现场却无一丝嘈杂之音,整个场面肃穆而庄严。
身著绛红僧袍的僧人们已经在广场煨桑祈祷过了,待古格王落座之後,一排丈长法号悠然吹响,冬季法会最後一天的跳神法舞正式拉开序幕。
咚──咚──咚──
沈穆厚重的鼓点由弱到强,仿佛从天际滚来,从神山涌出,裹挟著某种神秘的力量,穿透了洪荒,穿透了苍穹,一声声落进每个人的耳中、心中。
四个高大威猛的怒相神祗在众多随从和伴属的簇拥下,缓缓而出。用於表演的四张怒相面具俱有一米多高,本就不能戴在表演者的头上,而是由一人肩扛,两人扶持。正中一张面具为蓝面,獠牙突出,怒目圆睁,显得狰狞而威煞,正是萨迦密宗最崇拜的本尊神喜金刚。他服饰宽长,法器巨硕,身躯魁伟。绕著他起舞的是三个相貌更加狰狞可怕的三伴神,亦可称三护法。第一位是藏传佛教万神殿中居於首座的女护法神班丹拉姆,即吉祥天女;第二位是地位和神通与班丹拉姆不相上下的库吉贡波;第三位是大黑天神的化身班果常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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