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谢绝循环利用!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与归君
警·察把手机递给他,简泽安给大哥打了电话。
他爸妈那脾气他知道,担心之下会忍不住训他不知道保护自己。简泽安觉得还找哥哥好一点。
……然而事实证明也未必好到哪儿去。
简泽安跟哥哥吞吞吐吐说了自己遇到同学被绑·架、冲上去结果被打的事情,然后说自己在人民医院。
简泽平那边声音都变了:“在医院?你怎么样?”
“哥我没事。”简泽安连忙一叠声地解释,“受了点皮外伤,不严重,就是淤青!……真没事……这是警·察手机,我就是手机摔坏了……嗯,嗯,在人民医院……你过来啊?……啊?还要跟爸妈说……哦,好吧……那我在这儿等你。……。对了,帮我给学校打个电话请假解释一下,我不记得老师电话……嗯嗯,拜拜。”
那边夏何然也已经跟母亲打了电话。
简泽安联系了哥哥之后就去交,警·察担心他一个伤号不方便,所以陪着他交完回来。
医生了单据去准备手术,警·察赶紧趁机问话:
“两位同学,你们能描述一下之前的情况吗?小简同学报警说是绑架,有什么线索吗?”
简泽安眼珠子转了转。
他那会儿说是绑架,是情急之下喊出来的。
因为很多时候同样是暴力行为,不同的性质,哪怕同样的伤害,警方的重视程度和对待也是不一样的。
比如都是殴打,说是有矛盾导致动手可能就是“斗殴”各打五十大板,或者哪怕定性为是一方对另一方的暴·行,如果受害者达不到一定的伤残等级,或许也就是寻衅滋事之类的罪名,可能真的就治安拘留十天、十五天就出来。
但要是绑架,那就是比较严重的刑事犯罪了,警·察会高度重视。
他想了想道:
“我当时本来是想抄近道回学校的,结果走到那条巷子出口的时候,就看到四个膀大腰圆的男人控制着夏何然冲进来。那个样子根本不像是一般的打架——如果是打架的话,应该就是直接劈头盖脸地打,而当时我记得清清楚楚,是一个人反剪夏何然的双手,一个人按着他的脖子,一个人捂着他的嘴,还有一个人望风!如果不是我出现,他们肯定立刻就把人打晕带走了。我也是注意到这一点才当时赶紧报警,我怕如果我离开巷子再报警,夏何然就消失了!”
简泽安说得斩钉截铁。
但什么“打晕带走”属于臆测。
他其实也不觉得真的是绑架,谁会绑架夏何然一个跟母亲相依为命的穷学生?
当然,从梦里,简泽安知道夏何然的生父是隔壁市的首富。
但问题在于,这点夏何然自己现在都不知道,绑·匪又怎么可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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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夏何然他生父也大概率不知道这个儿子在哪儿。
毕竟按照梦里的描绘,要到高三的时候,夏何然的父亲才知道这个儿子的踪迹,立刻派了很多人来找他们母子。
但如果不是绑架,是寻仇或讨·债……那又处处透着蹊跷。
就像简泽安说的,谁打架要捂嘴把人整个控制住带走?难道不是直接暴揍一顿吗?
虽然那几个男的喊了些什么夏何然妈妈欠他们钱之类的话。
可暴·力·讨·债目的归根结底在于讨债,难道不应该关心夏家母子俩怎么还钱吗?但那四个人从头到尾只是在打人的时候说这是他们打夏何然的理由,然而并没有逼着夏何然还。
给人感觉是目的在于打人,喊出夏妈妈欠钱只是为了随便给个解释。
——但这些只是他的想法,警·察只是问事实,他就没说。
警·察一脸严肃地把简泽安的描述记下来,还不忘批评他:
“小同学,我知道你这是为了帮助朋友,你很勇敢,但是这种行为太危险了,警方不提倡在这种差距过大的情况下贸然面对暴·徒见义勇为。你还是应该迅速离开联系我们。”
简泽安低下头一副听话的样子,但他心说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冲上去的。
之前刘子强跟章仝飞堵住他跟夏何然的时候,就是夏何然把自己拦在身后。而且眼看着朋友遭遇那样的危险,他怎么可能就那么离开呢?
警·察又问夏何然:
“夏同学,你是怎么遇上那几个人的?他们说了什么没有?他们是怎么对你进行殴打和控制的?说得越详细越好,最好能提供尽可能多的线索。”
夏何然于是复述了自己遭遇那四个人的全过程。
他说自己是上午月考之后出学校吃饭,然后想起自己上午写卷子的时候笔快没水了,就临时决定要去买几根,于是去了购物中心地下一层的超市买,然后准备抄小路回学校。
他离开购物中心的门和简泽安吃完面出来的不是一个门,而是在购物中心大厦的背面。这边不临大路,靠着一个老旧社区,大厦和社区之间有一条街,上班时间人比较少,但并非没有人,偶尔有住在社区的老头老太太从这儿走。
夏何然走在这条路上的时候,察觉到有好几个人的脚步不远不近地跟着自己。
他也是打架打惯了的人,一下子警惕起来,回头一看,发现是四个男人,然后就准备绕路去人多的大马路上。
结果那四个人可能发现了他的意图,直接冲上来,仗着人多,迅速按头的按头,捂嘴的捂嘴,抓住手的抓手,然后把他按进了和这条路交叉的那条没人的小巷。
然后就遇到了简泽安。
“……我之前走的那条路虽然没太多人,可是也有两三个老人在。他们可能是怕被注意到,想赶快控制我,动作很快,也顾不上跟我说什么。之后就把我按进巷子里,然后因为泽安的出现,他们不得不分出人手对付泽安,就给了我挣脱的机会……”
夏何然描述了整个过程,然后概括了一下那四个男人在攻击他的过程中说的话。
记录的警·察皱了皱眉毛:
“他们提到你母亲欠了债?能说一下你家里的情况吗?”
夏何然敏·感地反驳:
“我妈不可能欠钱!她这么多年带着我换了好几个城市,基本没有亲戚朋友,不会有人借给她钱!而且我们一直活得很节俭,我妈一个人打三份工,就是为了维持我们的生活。她不会去借别人钱,更不可能欠债不还。”
那警·察欲言又止,放柔了语气:“小同学别激动好吗?我只是在了解线索。我知道你很信任尊敬你的母亲,但你毕竟还是个孩子,有没有可能你对你家里的经济情况不完全了解……”
“这不可能!”夏何然再次斩钉截铁地重复,“她不是这样的人。而且我们刚搬到这个城市三个月!就算她借也不知道向谁借!”
简泽安相信夏何然。
但是他看了一眼警·察,对方的神色显然没信,而且可能还怀疑夏何然是对母亲有太美好的滤镜,并且不知道家里真实情况。
简泽安忍不住把之前自己的怀疑说出来:
“我也觉得不是追债。如果是追债,肯定会威胁还钱,但那些人全程只是说了夏何然的妈妈欠钱,可没说欠多少,也没问夏何然能不能还,更没提什么时候必须还。如果是追债,不应该这么追。”
警·察闻言一愣,露出点若有所思的表情:“你说他们没有要求还钱?”
“对,绝对没有!”简泽安打包票。
警·察点点头,在本子上记了一笔,然后道:“好的我知道了。但这件事情警方这边必须全面调查,考虑各种情况。夏同学,能给我一下你妈妈的电话吗?我们这边需要她到局里做个笔录。”
夏何然报了数字,然后说:“我刚才给我妈打电话了,她说她马上请假过来。”
“她大概什么时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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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工的地方离这儿挺远的,可能要一个小时。”
警·察皱眉:“要是这样,我可能没办法在这里等。我还得回去跟同事一起追查嫌疑人……这样吧,我先回警·局,等你母亲过来看完你,再让她过去一趟做笔录。可以吧?”
夏何然点头答应。
警·察事情很多,尤其这个案子肯定需要回去调监控,他没多留,跟两人道别然后离开了医院。
很快医生回来,带夏何然去做手术。简泽安本来想去等着,医生叫他别添乱,留在病房里。
简泽安等着夏何然,结果对方手术还没做完,简家爸妈跟哥哥就匆匆赶来了。
“伤哪儿了?伤怎么样?”
简妈妈一进门就开始问。
简泽安缩缩脖子,底气不足:“就是身上青了几块,有点淤血……”
“就是?”简妈妈脸上又是担忧又是愤怒,“你还就是?你还想伤多重啊你?你脸上都肿了!——脱了衣服给我看看!”
简泽安害羞:“妈!我都多大了?”
“多大了还不是我生的?而且你要是不出事我犯得着看你?——我看看!”简妈妈不容置疑。
简爸爸板着脸,嘴唇紧抿,一声不吭,也不知道在生谁的气。当然简泽安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又生气自己贸然卷进这种事儿里头,怕一开口就忍不住骂小儿子莽撞,所以干脆闭嘴不言。
简泽平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焦灼,看着简泽安脸上青紫的模样拧紧了眉毛“你总得让我们知道你伤得怎么样吧?医生怎么说?”
“真就都是淤青,没伤筋动骨。”简泽安小声道,怕惹家长更生气,还是先乖乖把外套给脱了,又把裤腿卷起来。
他胳膊腿上青青紫紫好多片,而且距离刚受伤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会儿,肿起来了,又涂了药,愈发显得青肿吓人,有几片瘀痕甚至已经变成紫黑色。看上去十分可怖。
简妈妈倒抽了一口凉气,颤着手想碰又不敢,语气都哽咽了:
“怎么伤得这么厉害?”
简泽安慌了:“妈,没事,真没事,都是外伤,就跟磕一下似的……妈你别这样……”
然而简妈妈充耳不闻,甚至看样子要哭出来。
简泽安心里头愧疚得不行,求救似的看向父兄,希望他们能帮忙安抚一下母亲。
简爸爸拧着眉毛,眼底全是心疼,话一出口却还是带着训斥的意味:
“现在知道你妈会担心你了?逞英雄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你妈?啊?”
简泽平咳嗽一声拉了一下父亲,不让他继续说。再怎么说弟弟现在惨兮兮的,要训斥也不急于一时。
他扫了一眼简泽安露出来的四肢,几乎不忍去看:“胳膊腿这样,身上呢?上衣脱了!”
“对,身上伤着没有?内脏有没有事情?检查做了吗?”简妈妈伸手就去掀简泽安校服短袖,简泽安试图去拦,结果扯到自己伤处,疼得脸一扭曲,只好作罢。
上衣就这么被掀起来了,露出腰腹部两个拳头大的青紫色。
简妈妈又心疼又生气:“你怎么就不知道保护自己呢?”
声线都是抖的。
简泽安扎煞着双手不知所措。他那会儿真的没想这么多,现在看到家里人这担心心疼的样子,虽然不后悔,但却愧疚万分。
简妈妈按着他把他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又拿了医生诊断跟ct片子看了半天,好容易确认他真的没有其他问题,才长出了一口气,握着他的手坐在病床边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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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简家爸妈跟简哥哥把简泽安的伤上上下下确认一通,确定只是皮外伤,才放了些心。但仍是心疼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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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太过心疼,想到这死孩子是自己主动搅进事情里弄得一身伤,又忍不住训他。
简泽安乖乖低着头听训,一句话不敢反驳。
手臂骨折的内固定手术不算是大手术,夏何然没一会儿就做完回了病房,手臂被一圈圈纱布缠着,像是个蚕茧,吊在脖子上固定。
简家爸妈跟哥哥虽然骂简泽安不知道保护自己、瞎逞英雄,但其实也知道自家孩子做得是好事,心里也有一些骄傲在,更不至于迁怒夏何然。看夏何然吊着胳膊出来都不由怜惜,又听简泽安说他骨折是给自己挡了一下,看夏何然的目光就更温柔了,一直嘘寒问暖。
夏何然倒是显出难得的腼腆来,神色有些拘谨,问一句答一句,半点看不出来打架时飒爽的姿态。
几个人在病房里聊了几句,夏何然的母亲便匆匆过来了。
她是一路小跑着跑进病房的,发丝凌乱,苍白的脸颊因为奔跑带上两团红晕,额头上还带着汗。
这是个容貌很美丽的女性,虽然有一定岁月风霜的痕迹,眼角生出细纹,嘴唇干裂,眼下因为疲惫而显出青黑,也依旧能看出五官秀丽。
她匆匆地赶来,焦急地喊夏何然的名字:“然然,你怎么样?医生呢?医生怎么说?”
方才在简家人面前腼腆拘谨的夏何然似乎转眼间就变了一个人。
他用一种非常成熟的安抚语气安慰着母亲,轻描淡写表示自己没什么事情,还顺带着不着痕迹地转换了话题询问母亲请假会不会影响工作。
——显然,他是照顾惯了母亲的。
以至于此刻没有分毫要喊疼或者撒娇的动作,反而反过来去关怀和安慰自己的妈妈。
简家人在旁边看着,明显感觉到他的变化,看得都有些心疼。
更不要说夏妈妈本人。
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儿子是怕自己难过、试图保护自己呢?
她从接到电话就开始积累的情绪,在儿子温柔的安抚中终于彻底爆发。
“然然,然然。”夏妈妈失声哭了出来,她想抱住儿子,但看着儿子身上的青紫,又怕弄痛他,竟然无处下手,最终只能双手握住夏何然没事的左手,眼泪一颗一颗地砸在那只手上,“对不起,对不起!”
“妈?妈你别哭啊?”夏何然都慌了,试图用左手去给她擦眼泪,却被攥得死紧。
夏妈妈几乎是泣不成声:“都怪我,都怪我啊。我以为忍一忍,她出了气就好了,我怎么也没想到她连你也不放过……”
这话里的意思,叫一边原本因为她突然哭泣而觉得尴尬的简家爸妈和简泽平相互看了看,若有所思。
“抱歉,夏何然妈妈,冒昧问问您,您知道伤害小夏同学跟我儿子的人是谁?”
简妈妈开口。
“……应该是她,只会是她。”夏妈妈停顿良久,低低地道。
简妈妈忍不住追问:“是谁?”
她的儿子被人打得这么惨兮兮的,她说什么也不会放过!
可夏妈妈却露出了为难挣扎的神色,似乎有难言之隐。
她这样的反应,让包括夏何然在内的所有人都一头雾水,心焦地等待着。只有简泽安,联想到梦中剧情,若有所悟。
夏妈妈最后在夏何然的询问下,难堪却还是慢慢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然然,你还记不记得……你小的时候被别人骂是没爸爸的野孩子,被人欺负,哭着问我要爸爸……”
夏妈妈语气艰涩。
夏何然看着母亲痛苦挣扎的表情立刻道:“妈,是我那会儿不懂事,都这么多年了,我又不是当初那个小孩子……”
夏妈妈却摇了摇头:“我跟你说,你父亲出车祸死了,其实不是的。”
接下来她痛苦地将一直深藏着不愿意袒露的过往一点点说了出来。
那是她不愿意回首的过去,她以为这些年的痛楚辗转是自己的报应。可是现在……现在连她的孩子甚至还有无辜的另外一个少年被牵扯进来,她无法继续隐瞒。
于是夏何然第一次知道了,他一直以为早已在五岁那年死于车祸的父亲没有死。
那一年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一个生活清贫却幸福的年轻女性,被一个气势逼人的女人带人打上门来,家被砸的稀巴烂的同时,得知了一个令她魂飞魄散的消息:
自己的丈夫并不是自己的丈夫。她自以为相爱相携的良人实则早有妻儿,而且他根本不是什么经常要出差的小职员,而是靠着娶了华家千金、在鼎鼎大名的华天集团里步步高升的“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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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己,居然是个“小三”。自己以为是爱情结晶的宝贝儿子,居然是私生子。
那个年代,户籍信息还比较混乱,往往不同地方的信息不相通。
夏妈妈跟她的“丈夫”是有结婚证的,她不相信来人的话。可那位华家的千金却拿出了比她结婚时间要早三年的在另一个城市办的结婚证。虽然名字不同,可照片上,男人的模样分外熟悉。
年轻的夏妈妈五内俱焚,她不相信,也不愿相信,甚至顾不得在家里打砸的一群大汉,只绝望地拽着华家的千金:
“你骗我!你让顾远信出来!我要听他说,听他亲口说!”
高傲的女人轻蔑一笑:“顾远信?笑话。我只知道顾明城。顾明城,滚出来。”
在夏妈妈目眦欲裂的视线里,门外走廊里走进来一个畏畏缩缩的身影,自始至终不敢对上任何一个女人的视线:“晚芸,对不起。”
……原来,和她一起过了六年的“丈夫”,连名字都是假的,
夏晚芸看着那个熟悉却又陌生得厉害的男人,世界彻底崩塌。
“……顾远……顾明城的妻子叫我带着儿子滚出w市。她是富家千金,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只有初中学历的女人,我没办法抵抗。而且我觉得丢人,太丢人了。”
夏妈妈一面摇头一面流泪,“我虽然不是什么书香门第或者富豪家庭出身,可从小就被家里人教育要活得清清白白……我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成了‘小三’。我在w市待不下去,就带着然然搬走了。可是我没想到,华女士还不放过我。我每在一个地方待不了两年,就会有人找上门来说我欠钱,要我还钱;还有的说我……说我是做那种行当的……”
那样的对一个女人太过卑劣无耻的脏水,夏晚芸说不出口。可她崩溃的表情也让其他人看出了她在说什么。
夏何然整个人都紧绷起来,像是一张拉满了、甚至弓弦马上就要断裂的弓。
“妈!你怎么不告诉我!”
妈妈说的这些都是他不知道的。他虽然记忆里总在搬家,而且总是遇到不友好的邻居,可没见过有人到他家来要债,所以真的不知道这样的骚扰居然持续了这么多年,而且搬家也阴魂不散。
而他妈妈捂着脸不敢看他:“你一个小孩子,我能跟你说吗?而且,你太懂事了,懂事得让我觉得我这个当妈的不配啊。因为我,你不断在搬家,没什么朋友;也因为我,那些小孩子骂你没爸爸,你总被他们欺负。可你呢?从来不找我哭,还要安慰我。我这个当妈的没本事,我知道自己窝囊,让你过不上好日子。可是我惹不起华家啊。我报警,那些人却都说是催债的,在警察局耍赖,我又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人身伤害,警察基本不管。除了带你不断搬家,我还能怎么办呢……可是我没想到,我没想到啊……”
她放下手,露出满是泪水的脸:“他们找我也就算了,怎么还要去祸害你?”
夏妈妈哭得肩膀颤抖,而简家人听完这母子俩的经历,都是义愤填膺。
“欺人太甚!”简妈妈愤愤道,“明明是那个姓顾的不要脸骗人,这位华女士不找那个男人算账,凭什么欺负受害者?”
他们不怀疑夏妈妈是在骗人。
首先从气质上来说,夏妈妈就是一个周身气质周正的女性。再者,如果是那种想要不劳而获当小三的人,就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被对方老婆赶走,也做不到捱过十几年的清贫艰难抚养一个孩子。
习惯走捷径、放下底线的人,是没有这份坚韧的。
只看对方粗糙的手就知道她过得有多苦。
说得难听点,这位女性现在还十分美丽,如果真的要走捷径,这些年不会这么清苦。
而简爸爸和简泽平对视一眼,双双沉吟。
简爸爸道:“你说的华家,是w市华天集团的华家?华女士是叫华荆南?丈夫是顾明城?”
夏妈妈点头。
“说来,今年年初的时候,华天集团‘宫变’了,老华总去世,他夫人前年就去世了。他们的独女就是华荆南。一番争斗之后,华天集团现在基本成了个空壳子,只剩下不良资产,优质公司和业务都被转移到顾明城控股的澄明集团。上个月财经杂志还推测,顾明城已经是w市的首富。”
简泽平介绍道。
夏妈妈学历较低,这方面知识很少,也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顾明城在老华总去世之后用各种方法转移和侵吞了华家的资产,现在斗争已经尘埃落定。他跟华女士这对夫妇之间,如今是顾明城占上风。”
简泽平解释。
“所、所以呢?”夏妈妈茫然地问。
“所以如果您想简单点解决这个问题,其实不难。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我们帮你联系上顾明城——这个渠道我们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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