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相(NP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十六洲
燕云歌踏出刑部天牢时,正值一天中日头最晒的时候,她抬手遮了下刺眼的阳光,才走出去几步,突然一辆马车赶到了她前面。
窗帘子被人掀开,那人斜挑着眼,轻挑着唇,神态是一贯的倨傲自负,竟是——白容。
两人对面而坐,一路上马蹄声踏踏地不绝于耳,燕云歌见白容一直掀着帘子看,她也从中窥得一隅,外头黄瓦红墙一片相连,一路倒退,疾驰而过的车轮卷起满地散散零零的花叶,那是四月里独有的绿意盎然,是盛京的春天。
不知道看了多久,身前沉稳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响起:“许久未见,就没有话想对本侯说的。”
白容自然地与她并坐,沉重地呼吸更落在她耳边,“本侯倒是想着你。”
燕云歌转头去看白容,对他的出现除了乍一瞬间的意外之后,眼下是心里有数,是波澜不惊。
“侯爷不是为了青莲姑娘一事回的京么?”她问得很轻。
白容着实气闷,而后轻笑起来,“醋了?”
燕云歌微愣,落在白容眼里是果然如此,他更是开心,解释道:“一枚弃子,哪值得我什么心思。本侯是听说你的事,加上陛下一直连信来催,顺水推舟罢了。”
“陛下还不死心?”
白容却不回答,反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问:“在刑部可还习惯?”
“回侯爷,一切安好。”
“预备在刑部待多久?”
燕云歌心中有打算,却也说不出一个准数,老实说道:“还差一个契机。”
白容抬着眼,“你不必拘泥以文入仕,你的功夫不错,城府也足够,若从武,未必就没有机会。”
燕云歌知道以战功建立基业,快得话三年可升一个将军,可她志不在此,笑着委婉说道:“草民虽擅骑射,却非纯粹的武将,比起驰骋沙场,更想在这纸堆中求一个飞黄腾达。而且在官场,要找趋炎附势明哲保身的人容易,但要找个无关系无背景无利害的就难了,比起那些不敢说不敢做依靠世家维系繁荣的官员,草民反而更能杀出条路子来。”
话到这,她的语气更为诚恳,“侯爷,不论从文从武,草民一样能为侯爷开疆辟路,为侯爷披荆斩棘,刀是越使唤越锋利,端看用刀的人是谁。”
这番话说得颇为激昂,也讨好,白容拍着她的肩膀,笑道:“说的好,只是文章写的再好,也比不过手握实权。本侯可以等你几年,等你把自己打磨锋利了,本侯在兵部安排了位置给你。”
对牛弹琴,多说无益。燕云歌垂眸,言不由衷道:“谢侯爷。”
正事说完,白容也不再作态,不知何时已贴近了她身侧,两人之间的呼吸直冲脸面,层层地浸染上来,逼地燕云歌这等厚颜的人都不自觉地向后退了退。
“你躲什么?”白容很是不悦,仗着四下无人,甚至一把将人往怀里带,“本侯已将心意表明,你不感激涕零,小心伺候本侯,想往哪里躲!”
“侯爷!”眼见那唇要贴来,燕云歌脸色一变,怒目呵斥,“侯爷当草民是什么!以色事人的幸臣么!”
白容愣了一下,“你不愿意?”很快怒意上头,“你凭什么不愿意!”
“草民为什么要愿意!”燕云歌压制怒火,冷静地回。她推开白容,起身坐到对面去,拳头在膝盖上紧了松,松了紧,才在白容怒意发作前,声音沉沉道:“侯爷,草民初入官场,正是踌躇满志之时,便是以榜眼之身被打发到刑部,做个不入流的书令史,都未曾觉得绝望……”
白容阴沉着脸,已经在发作边缘,“你言下之意,伺候本侯还委屈你了?”
这人听话总是听三不听四,燕云歌心中冷嘲热讽,面上却平静出奇,她也不再自谦什么草民,言语犀利道:
“我不该委屈么?我本可以有锦绣前程,本可以有光明将来,本可以出人头地,我为何要在侯爷身下媚上侍君,侯爷,我说句犯侯爷忌讳的话,侯爷是想一个会帮侯爷打漂亮仗的能臣,可以帮侯爷排忧解难的忠臣,还是只想要一以色伺人的弄臣?难道——“
她抬眼,选择对上白容审视的目光,她神色坦然,眼神也不退缩,“难道以我的才情和谋略,都比不得这张脸打动侯爷?我燕云歌磊落一生,从来只靠自己,哪怕再艰辛,都不愿落个以色事人的名声,如果侯爷非要勉强,那草民——”
她提衣起身,两手先到地,再拱手,声音坚定道:“情愿一死。”
白容有一瞬间的怔愣,知道这人心高气傲,自然也在意外间的名声,却未料会以死相逼,她竟敢以死相逼!
白容愤而起身,他的感情难得愿意再给出一次,她却弃之如蔽,真当他非她不可么!可笑的是即使到了这步,他还真不舍得轻易弄死她,弄死这个胆大犯上、负恩至此的混球!
白容一砸面前方几,几上呈着的茶杯都被震地跳起数寸,燕云歌面不改色,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白容伸手跨过方几,攥住了白皙纤细的手腕,压着怒火道:“本侯既需要先生的才学,也需要先生的陪伴,为何不能兼而有之?”
白容自负,她也要强,可手腕的疼痛无不昭示眼前的男人的滔天怒火,她从来是审时度势的聪明人——燕云歌一闭眼,终于说出了口,“因为——为官是草民的毕生志向,草民一心无法二用,不敢贪心。”
原来她不是没有感觉,那便是时日问题。
同是男儿,白容自然明白男子志在四方和对建功立业的渴望,若换是自己——
将心比心一番,白容心里好受了一些,攥着她手腕的手的力道一松,改扶她请来,“你可以贪心。”
燕云歌一愣。
此时马车停下,到了白容在盛京的府邸。
耳畔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本侯允许你贪心。”
吞吐出的热气拂过她的鼻尖,燕云歌心尖微颤,说:“草民不敢。”
白容皱眉问:“不敢什么?”
燕云歌闭目,逼迫自己开口:“不敢痴心妄想。”
白容轻轻笑了,不是听不出她的言不由衷,可是能把这样的人逼出这么一句话,也很值得他一笑。
“先生文才斐然,说理透彻,对事物总有偏锋见解,何以不懂所有妄想皆自痴心起,本侯已许你贪心,自然也许你……罢了,本侯与你置气什么,一块不解风情的木头。”
白容话末语出讥诮,燕云歌忍了忍,“草民不识好歹,侯爷又何必——”
“本侯昼夜赶路风尘仆仆,今日就不请先生喝一杯了,明日与先生再叙。”
话里赶人了,她识相地恭身告退,“草民告退。”
下了马车的刹那,燕云歌猛地攥紧了拳头,需要极大的自制力才没有变了脸色。
走了许久,她才在热闹街市中愤恨地一捶墙壁,转头望了一眼白容府邸的方向,马车还在,阳光打在窗帘子上轻易能看见车上那道挺拔的身影,那道身影一动不动似在沉思什么。
白容明显不会轻言放弃,而她也绝对不能暴露了身份,让这才开始的仕途就此断送,壮志再难酬,她偏要勉强,哪怕是杀了白容——她不会给任何人机会赶她出这个朝堂。
再一想到自己刚才的话,羞耻几乎淹没了她的心头。
燕云歌面色阴沉,快步地转身离去。
前路再难行,这路,总要走下去的。
管前面是谁挡她的路,她总要走下去的。
即见了白容,燕云歌对这铺子里见到南月也不意外,只是她这会心情实在算不得好,并无心情应付,淡淡地对南月说了句,“许久不见先生——”
她的话未完,就见南月提袍跪下,一脸相求,“她一生坎坷,求小姐救她。”
燕云歌回了神,面色大惊,“先生有话说便是了,不必如此。”
南月拒绝起身,羞愧说道:“此事会教小姐万分为难,南月无颜起身。”
即知会让她为难,他还是下跪,将她架在一个无法拒绝的位置。
燕云歌神情冷肃,轻抿着唇道:“先生要救谁?”
“青莲——求小姐救她。”
一个时辰后。
“先生,”燕云歌的神色从之前的惊讶恢复到往日的沉稳,“既然先生开口,学生没有不遵从之理。赵灵,我记得八皇子典当的玉佩还在库房里,你去取来,等我吩咐再行动——季幽,准备马车,我要出门。”
赵灵忙应声去忙,季幽小声问道:“小姐是要去哪?”
燕云歌垂下眼,里头是疲惫,又是强撑起的神,“刑部大牢。”
她转头再看南月,从来斯文儒雅的脸上是担忧,亦是羞愧——他知晓这件事情有多难办,尤其在出了之前文香被劫走一事后,无论是刑部的天牢还是大理寺的天牢,如今严密地怕是连只夜莺都飞不进去。
顾行风本就重视这个案子,白容又视青莲为弃子,除了将青莲转去大理寺的天牢,寻机会故伎重演,她别无他法。
“小姐……”南月上前一步,犹豫再三。
“先生,我若为难会直接拒绝先生,此事尚有转机,或可勉力一试,只是待她脱身后,她必须改头换面,隐姓埋名,余生都不能出现在我眼前。”
她说得是凉薄,也是为青莲好,之前的文香、魏尧,再算上这次青莲,顾行风手里连失三名案犯,次次都有蛛丝马迹与她有关,若青莲再被抓回来,能熬过几道刑部的拷打,能咬死了牙不将她供出么?
人心从来利己,她不信青莲。
南月已无话可说,唯有深深一躬,以表谢意。
燕云歌披上披风就走,季幽驾着马车从黑夜里赶来。
直到帘子放下,燕云歌方才挂在脸上的漠然的表情,瞬间阴寒。
刑部大牢。
时已至晚,丝丝寒风不时从墙的缝隙里吹来,这里是一个被遗忘和唾弃的角落,任是墙外再明媚的风都吹不散牢里腐霉。
刑部的天牢距今已建立近百年,当初也是请得易术大师设计,回形环绕,布局复杂,易入难出之地。
墙缝里挤进来的风吹得璧上烛火来回跳跃,跳跃在燕云歌面无表情的脸上,更显她眼神尤为锐利。她打着午后有卷宗落在天牢的名义回来,经过长长的走道,很快回到了午后提审青莲的地方,可惜的是青莲已经不在这,一打听才知道她与别的女囚关在一起。
燕云歌抱起卷宗,临走前随口问到关押所在,又特意寻了个巡视的借口,在天牢走了一圈。为防引起注意,她此行不能提审,不能问话,甚至不能过多接触。
天牢的钥匙在狱卒手里,若唤人来开门,日后青莲逃脱,势必会想起她今日这茬。
燕云歌冷静地分析着各种利弊,无视着天牢里见是她来不绝于耳的鸣冤之声,当她停在牢门前搜寻青莲时,庆幸的是青莲是最后一个被送进来的,人就处在门口的位置。
她朝青莲踢了颗石子,见人惊醒过来,蹲下身,只低声一句话:“我奉南月先生之命来搭救姑娘。”
南月?青莲满脸血污的脸上只瞧得清一双茫然的眼睛,她太久没有听过这个名字,竟一时想不起他是谁。
“南月……怎么会知道……”她连忙爬起身,扒着牢门问。
燕云歌明白她要问什么,用眼神示意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只着重说了一句,“明日提审,姑娘切记画押认罪,我会保你平安。”
青莲拼命摇头,“我不能认,侯爷……他们会查到侯爷……”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记挂着一个一心要她死的男人!
燕云歌很铁不成钢,她不是悯人的性格,虽然青莲的遭遇确实值得同情,但若非为了南月,仅凭她刚才这一句话,她尽了相劝的本分,管她是好死还是赖活。
“姑娘先记挂自己,明日提审,切记认罪。我先走了。”
“等等——”
燕云歌被叫回去,正要问,那头咬着牙痛恨地声音传来,“求大人给我一碗避子汤,要快——”
女相(NPH) 第155章 正主
次日的提审,燕云歌有意告假,除了对结果了然于心,主要也怕青莲见了她在场会不时回望她,反露出破绽。
想到青莲说的避子汤,她特意着赵灵去买,嘱咐要避人耳目,赵灵不明所以,上下一打量,表情古怪道:“老大,你是不是抓错了?若是有了,应该买落子汤或者安胎药。”
燕云歌昨夜睡得不够,正在头疼,听到如此荒唐的话,自然是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胡说八道什么!”
赵灵当她不懂,正要细说这两者间的差别,无尘从房里出来,大步过来,“在说什么?”
“在说……”赵灵要说,却在燕云歌严厉地眼神中将话吞回喉咙。
燕云歌将赵灵打发走,又看向无尘,“你要出去?”
无尘:“不急,晚点出去也无妨,你先随我进来。”
燕云歌莫名地跟着无尘到房间,以为他是有什么话要说,未料人被按在椅子上,很快舒服地直舒眉头。
“你思虑太重,又少眠多梦,气血亏空的太过厉害,”无尘帮她揉着太阳穴,“我待会出门替你抓两副补药,不然肝肾虚弱,以后有得苦头吃。”
燕云歌闭目养神,对他说的自然是应允,她初练六阳掌时,因女子为阴,掌握不了掌法,每到月事来时都要腹痛不已,调理一事前些年他也做过,总是治标不治本。
未料,近月来习了心法,最近的月事已经好转许多,她亦打趣他甚会藏私,一门武功心法而已,也值得藏着掖着。
早给她了,她也能少受些年苦。
无尘按了一刻钟,又为她搭脉,脉象稍浮,他重按之下,脉快而有力,非病脉,无孕。
“怎么了?”今日这脉搭得格外久,她忍不住出声问。
“脏气稍弱,元气不足,得补。上次月事何时来的?”
“你知我不耐烦记这点小事。”
见他严肃,她只好回想了一下,“月底才来过。”
刚过半月,算算日子正是时候。
无尘情急下重重按住她的手,目光焦灼了几分。
燕云歌眉眼一挑,瞬间就懂了,“和尚,你是不是想了?”她笑着,微凉的手往他脸颊上摸去,呼出的热气直往人脸上吹去,“胸怀洒落、光风霁月的无尘大师也贪恋起红尘来了?这还是当初那个一一向佛祖告罪的无尘大师嘛?”
无尘任她打趣,平静说道:“你虚火旺盛,最适阴阳互补,两气相交以之为和……”
她哈哈大笑,“和尚,你刚还还说我肝肾虚弱,怎就虚火旺盛了?”
无尘面色微红,明显诌不下去,“刚说错了。净心,我们……”
“不行不行,日头还亮着。”燕云歌半挣扎,和尚对她身体着迷,她自然得意,可白日里做这事,总有几分不磊落。
无尘趁着她没反应过来,将人带到怀里就是吻,呼吸间全是她微弱的拒绝,他常年焚香静坐,身上有她最贪恋的味道,这人无论嘴上多义正言辞,只要他微微强势,她便无法拒绝。
眼下,柔弱的身段已经酥软,他将人往床上抱去,为求能击中,不得已用她的腰带将她双手紧紧绑起束在身后。
“无尘,你绑我做什么!”燕云歌佯怒,挣扎几下不开,是真怒了,“无尘,你松开!”
“我要检查。”无尘已经退去她下身的裤子,露出半个洁白挺翘的臀,手指也往她花穴摸去,“检查秋玉恒有没有碰过这里。”
“嗯……没有……”燕云歌哼了一声被挑动的鼻音,没有半点心虚,理直气壮道:“我没让他碰,和尚,我天天早上来你这,你……你别摸了,难受……我真没让他碰……”
“出水了。”无尘在她耳边低喃,“真快。”
花蒂被人轻抿着她哪能不湿,尤其他还用舌头卷着那处。
“和尚……你快点……”燕云歌低吟着,她弓起臀,往他鼻尖送去,和尚的动作太过青涩,偶尔啃得她生疼,可她浑身燥热,从里到外的发烫,从上到下的出水,直想有什么东西进到身体里来捅一捅。
“和尚,好奇怪,我好热,为什么这么热……”
无尘不答,专心拨弄着花瓣,用舌尖席卷穴心里的每一寸。
燕云歌浑身颤抖,俨然是受不住了,她只能求他,求他快进来,给她一个痛快。
无尘起身,褪去所有衣服,露出瘦干练的身躯,他任由燕云歌趴在床上,双腿还悬在床下,他从她后方而入,这个姿势极其考验定力,也能送到最深处。
“为什么要买避子汤。”他在进去时,吸住她脖颈处问。
燕云歌咬着下唇,克制着不发出淫叫,很快被撞击地受不住,还是叫了出来。
“如果不是他碰过你,你为何买避子汤。”
“不是我要喝……”话说一半,她才反应过来被套话了,将头一偏,面色红潮不断,好笑道:“你当避子汤是我要服?真是呆子,我难以受孕,喝这个苦做什么?”
无尘哑然,很快失笑,说了句“也是。”
他低头抵上她的额头,两具身躯严合无缝,她身上的灼热也很快传到他的身上,那是少阳掌的心法起了作用。
修炼少阳心法,只要动情,热量能从少阳经到胆经,向上达额角,下行至耳后,沿下肢外侧下行,最后到足窍,到阴穴。
是专门克制六阳掌而生的掌法。
是的,他骗了她,从头到尾的骗了她。
鱼水之欢后的餍足,让燕云歌难得多睡了几个时辰,待她醒来时,天色已近傍晚。
赵灵早买了药回来,大火转小火地炖了一个多时辰,药都要凉了才等到她起身。
这药怎么送却成了个问题。
燕云歌盯着黑漆漆的药汁出神,察觉身后有人进来,她将身体转了个方向,见无尘手里也端着一碗,忍不住打趣道:“避子的?”
无尘默然一瞬,药碗递过去,平静说道:“只是培本固气的补药。”
燕云歌喝了一口,倒是不苦,一口气灌下后她将药碗还给无尘,又看着那碗让她头疼的避子汤,看来只能入夜后再走一趟了。
横竖她休沐了一天,也攒了不少公务,去值个勤也很正常。
想到这次是要在顾行风眼皮子底下将人救走,她心里颇有些计划横生枝节的烦乱。她原本只打算在刑部待到年末,来年开了春就往户部或者工部走,户部的局她布了一半,而工部现在群龙无首,仅几个侍郎难挡一面,要出头也较为容易,眼下却出了青莲的事,刑部显然是不能再待了。
“在想什么?”无尘见她愣了好一会。
燕云歌起先没说,过了一会,才低声道:“未出仕前,心心念念,出仕了,总在忙这些芝麻大的小事,没得来心烦。”
无尘已从赵灵口中知晓青莲一事,外人以为她是抹不开南月的请求,他却知她不是言语易动之人,亦不是古道热肠的人。
她能答应,说明此事有利可图,如今烦恼,不过是这利太难图。
无尘不忍她心烦,安抚道:“以小谋大,皆是转机。”
转机也是杀机,燕云歌没说,只叹了声道:“总是你懂我。”
无尘苦笑,想为她揉太阳穴,燕云歌拉着他的手,让他别忙了。
她起身他脸上亲了一口,“还好有你懂我。”
无尘未说什么,摸摸她的秀发,说了句,“去罢。”
燕云歌笑了一声,世间再也寻不到第二个和尚这么知她懂她了。
如果她的每一步往前都是悬崖,那无尘便是她放心转身的后路,只要回头看一眼就能让她安心的后路。
此刻她亦神起来,出去招来赵灵将避子汤灌进酒壶,又装进食盒里温着,提着食盒跟着昏暗的灯笼朝光影里去。
黑暗里,狱丞又将青莲半吊起折磨,享受过如此极品的美人后,怎还看得上家里的婆娘,他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喘着粗气道:“在外不过是张开腿接客的货色,入了我这,还装什么贞洁烈女,你当自己是什么天仙……我这辈子能肏到你这样的女人,死也值了,乖,再咬紧一些,昨日肏过你后,我夜里梦里都是你!”
青莲死命挣扎起来,屈辱万分,“你逼奸囚犯,你信不信我——”
“信,信,你爱告就去哪告,真说出去你弄也被我弄了,你当你那相好还会要你?你横竖还有半年要死,为什么不做做善事,从了我,好教我也快活半年!”狱丞短小的阴茎飞快地在青莲下身抽插,青莲毫无感觉,闭上眼睛默默承受,有一点狱丞说对了,她的确不敢将此事闹大,她怕——怕事情传出去,侯爷知道会厌弃了她,也怕别人知道她曾跟过侯爷,会教侯爷脸上无光。
狱丞射过之后,一脸可惜。可惜这样的货色只能再肏半年,突发奇想下,他转头看向正烧得滚烫的烙铁,这样的女人就该烙上他的印记,好下了地狱转世投胎也是他的人,指不定以后转世了,自己还能再肏到她。
青莲察觉他要做什么,万分惊恐,拼命挣扎起来,“你疯了,不要,不要,你不要过来!”
狱丞举起烙铁,阴笑着要靠近,“放心,我不落在别处,就在你大腿那烫个淫字,回头给你上了药,保管你三天后就能好——你这样的荡妇,生来就是给——”
正说话,大门口砰——地一声被踹开,今夜只有他当值,这个点也不会有大人来,他暴怒地回头,“谁?!”
“生来要你命的人!”燕云歌跨进来,她打量了青莲的情形,表情冰冷,毫无笑意,“律法严明,奸淫女犯者,要处以杖一百、徒三年,强奸者要处绞刑。——你天大的胆子,竟视律法如不存,敢在这里逼奸女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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