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妖事录

算是下马威吧，戚小梦心道，要不这几天在这不好混。
绿环惊惧的一跳，那婆子更是没想到这个王妃看着瘦小单薄的还会发飙。
慌乱的眼里有点骇然，一下子低头说：“王妃娘娘莫生气，奴婢刚才说云姑娘备了马车说要出去是真的，不知道现在走没走，那奴婢还是带您去看看。”
“好，你带路。”
戚小梦本来也不是难为人的人。
回廊里除了树影静悄悄的。这倒是逃走的好时机。眼下先找到看秋安然无恙最好。
还有昨晚李澜说的关于阴司去问九王爷的事情，也压在心头。
戚小梦随着那婆子往山坡边走去。
哦，原来厨房这边是山坡是啊。此时正有家丁工匠在重新新建。
昨晚着急竟然没发现这一去处，否则往山上跑是不是更容易逃脱。转念一想，否，就李澜那手段，自己逃到哪里都不是他对手。
这澜王府，进来容易出去难啊。
但是再难也要出。
戚小梦仔细看了地形敛了表情对身后跟着的婆子正色道。
“厨房失火，你去看看现在的厨房有没有糕点什么的，本，宫，饿了。”第一次用本宫这词儿还不习惯。
“糕点有是有，只是不知道合不合主子的胃口。”那婆子被打脸后明显学乖了，赔笑道。
“爱不爱吃我来定，你去端两盘送到我房里。我在这等你。”
戚小梦说着。佯作无事散心的观花看草。
婆子对着戚小梦的背影撇嘴，还是转身往临时厨房走。
“不过是个没什么背景的民间小姐，麻雀飞上枝头罢了，哼，怎么能和我们云姑娘比，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呢。”
正好刮顺风，戚小梦把婆子的话听的清清楚楚。
这么说这个云姑娘雨姑娘的在这王府里是相当有地位的了，笼络人心也是有一套。自己这个皇上赐婚的准王妃都没被老泼妇放在眼里。
幸好自己无意在此，否则该是怎么一番残酷的宫斗哇，不寒而栗。
一炷香的功夫，咖啡眼珠婆子才把两盘破碎的形状零散不一的甜糕端过来。却发现戚小梦已经不见了。
“咦？王妃娘娘？哎呀王妃娘娘？”
其实这时候戚小梦已经躲过众人的视线来到了山坡上。
真是离了老猫的虎穴又到了李澜的狼窝，下一步，她最好修好时光机找机会回到二十一世纪。
甚至什么戚捕快，彼岸花她都不想调查了，她从来没这么想回到二十一世纪和谐的社会主义怀抱中去。
未来啊，我来了——
山路要穿过山坡小溪的树林，再经过峰顶一座小亭子。就是下山的路，不知道这山通向哪？但是至少离澜王府的主要位置远了。
戚小梦尽量在树林里穿行。
脚不沾地的一路烟波水榭，假山楼阁竟走了近半个时辰还没到山脚。
“哎，没走错路吗？这山路这么远？”
这林间小径还真长，足足走了有十几分钟的光景，让她想起和老猫在明月客栈时候在长安城周围转悠，似曾相识的总能有这样的感觉。
青墨现在，应该，和，灵尾，成亲了——
心窝蓦地一疼。
拐了几道弯渐渐地开阔，除了鸟语还听见了人声。戚小梦赶紧藏身树干，没敢看只听声音。
“爷，您吩咐做的事，都做到了——”
树林外是那凉亭，竟然有人说话。细嗓子。
大棵的槐树旁，身着黄纱衣的女子下跪对在一袭白袍的男子道。
莺鸣燕转的声音，煞是好听。
“恩——”#####





琉璃妖事录 第二百零六章去不去由不得你
男子侧身似弯腰要扶起女子。
辣眼睛！越辣越想看！
戚小梦正要细看，霎时一把夹沙带叶的灰土散过来，迷住戚小梦的视线。
哪来的一阵风呢？
等她揉净眼神睁开，四周除了鸟语就是花香。
静悄悄的仿似刚才看花了眼臆想出来的画面。
戚小梦眨眨眼准备继续绕行。
林后转出一道白色身影。
“戚姑娘，好巧，你特意来找本统领何事？”
“澜总。”嗬，怎么碰上他了，谁来找你了，我是躲你好不好，可惜躲不了哇。
戚小梦一时蒙楞。
“对，那个，我是来寻你的，昨晚——”
“昨晚？本统领不曾把你怎么样吧。”
李澜说这话时，眸光闪着，语气是暧昧也是装糊涂。戚小梦有气呀。
“没怎样啊，昨晚就是——”
“没怎样就好。”李澜拂袖，神态依旧是笑吟吟的：“今天天气不错，本统领也难得空闲，不如一起去城中游乐，走吧。”
不去，没闲心，不和装糊涂的人一起玩儿。
这是戚小梦心里话，但是不敢说。
皱着包子脸，噘嘴：“澜总，昨晚你——”
男人线条优雅深邃的侧脸转过来正对她，看着挺放松：“你一直在和本统领说昨晚如何，若是留恋，今晚，我，也去你房里。”
又是截住她的话，嘴角似笑非笑的用昨晚做文章，还亲切的强调了称呼‘我’就是不让她说自己想说的。
戚小梦这下知道他故意的，有气，斗鸡眼瞪着：“澜总，我想问在哪里能看见九王爷，你说过的。”
“咳，又欠我人情一次。要想马儿跑总要给马儿吃草。这个点茶楼听书吃下午茶的时间刚刚好。”
他稍微侧过头的目光似乎逗她，又似乎当真，被山坡上的那些透过树缝隙零落的光线洒的熠熠生辉，仿佛真是逗弄她满满的趣意，看了眼她的斗鸡眼：“还不跟着？”
此时，山坡下到处寻找王妃的家人婆子丫鬟都寻到山上来，看见王爷和王妃在一起，都长出一口气，心放在了肚子里，不敢上前，远远围观。
李澜明显看见了寻来的仆人。当着这么多人，似笑非笑嗓音低沉，过来拉戚小梦的手腕。
旁边立刻有仆人悄声议论起来，还有人跟着促讨好地笑起来。
看起来李澜对他府上的家仆是一点也不严厉，还敢在一边笑。
戚小梦的脸色却变硬了，好不习惯，挤出的笑容勉强，但好歹此时要有个风度，不能一甩袖子就跑吧，再说，她还要问李澜关于九王爷的事情，欠人情就欠人情吧，反正一个不嫌少，十个不嫌多。
抬头佯作没事儿似的，甚至装着不是拉着她的手一样，仰头四十五度，看树梢，往前走，
“云姑娘——”
忽然李澜沉声道。
戚小梦心一哆嗦，云姑娘？传说中的云姑娘？
“奴婢在，王爷。”
身后不到三米远的位置，忽然出现来一道平静的声音。
和着一身青色裙装，飞仙髻，年纪和李澜相仿的女子，沉静，从容的，躬身候着。
她什么时候来的？在哪呆着来的？自己竟然没看见，看来李澜府里的这座山也不是避难之地呀。
戚小梦暗暗吃惊。
但李澜紧接着说的话就不只是让她吃惊，简直是吃鲸。
“把看秋带好了。”
“是，王爷放心。”
这声音戚小梦听出来，正是刚才她上山来时，躲在树上看见的女子的声音，那白衣人就是李澜喽。
看秋，李澜和云姑娘提看秋什么意思？
呀！忽然脑洞大开，戚小梦立时明白了，婆子说看秋一早就被云姑娘喊走了。
看秋在云姑娘手里，这事儿还是李澜知道的。
李澜一个那么大的王爷，关心看秋一个小丫鬟作甚？
原因只有有一个，因为自己？他是捏住了自己的七寸，善心，知道自己不忍心牵连了丫鬟。所以不能像上次随意的逃走。
银牙碎咬恨不得跺脚和李澜撕逼，李澜，你特码的使计，腹黑。
原以为你这校长是堂堂正正的，怎么和老猫妖一个德行，捉弄自己就那么好玩吗。
皱眉，眼光忿忿的和李澜的眸色对上。
他身材比她高出一个头，微微垂颈看她，好整以暇，那副有些捉弄却又很认真的模样，眼睛迎着光线微醺地眯起，也看不清楚瞳眸的底色。
“看秋怎么招惹你们了？她一个小小的丫鬟，难道我身边不能有个贴心人吗？”
“云姑娘是宫里老太后身边出来的能人，本王让云姑娘调教一下看秋，不正是为了你吗。”
李澜听见了戚小梦发飙的高音儿，才挥手示意眼皮底下站着的那群仆人散了，眯起的眼缝儿，眼皮上两条双眼皮的褶皱优雅的也弯着，连同一并蹙起来的眉峰，笑了似的扫了眼她，兀自下山——
看来，她只能暂时由着他了。
吃茶，听书，他说去哪就去哪。
不过，这个郁闷啊，自己本来一独立自主富有女权神的新时代女性，怎么跑到古代受他们的气呢，小拳头捏紧，总有一天，我得和老猫，包括这个李澜清算清算历史问题。
没想到上山路很远，下山却快，原来山坡下是李澜府东苑和西苑的交界处，正好有个角门。
李澜人在前，个子高，大长腿。步伐大完全无视戚小梦在后面亦步亦趋的加快小碎步走跟着。
他是不用担心自己跑了，人质在他手里呢。
无语。
角门外停着马车，李澜回手掀开轿子帘让戚小梦进去，戚小梦心里抗拒迟疑，没办法，上车吧。
余光却看见他撂下帘子。接着是上马的声音。
好，很好，算你识趣，戚小梦压根儿就不想和他做一个轿子更不想和他骑在一匹马上。
宽大的豪华澜王府大轿子只有自己，座位前有茶几，茶几上有虾饺，糕点，果脯等零食。倒是舒坦。
好吃不如饺子，舒服不如倒着，此时在一个轿子里倒是都占全了。
早晨起来还真没吃饭呢，戚小梦索性拉上轿子帘，往长椅上一依偎，闭眼休息随手捡个虾饺往嘴里放。
忒香！好次####




琉璃妖事录 第二百零七章偷糕点偷出怪事
睁眼再捡块油炸糕，咦？盘子里的东西变样了？纳尼？
一盘八个虾饺，自己就吃了一个呀，一盘四个炸果子自己也就吃了一个呀——怎么就少了好几个的样子。
出纰了？
心里合计着，人没动，周身的神经却紧张运行起来。
“来来来——快吃快吃，我等会儿还有事儿了哩。”
“啥事儿？”细细的怪异的声线小声问。
“什么事大惊小怪的。”这个声音干瘪瘪的嚼着东西。
一股暗影儿嗖地掠过桌子。
食盒里的几块果糕团瞬间消失，没了。
“内啥，听说，昨晚长安城外一家镇子，有人家说闹鬼了。我去看了热闹，那‘鬼’很可能就是长箫。长箫呀。我得想办法。”
“师傅，就是你说的千年乌金木做的长箫?”
“对，对。吱呀吱呀。今晚那村子人说要请几个臭道士做法抓鬼。担心长箫哩。”
戚小梦这次细细注意了，才听的清清楚楚，眼神运目，双眼眉心处的红印微微发酸，蓦地清晰的看见桌子上坐个人。小人儿。
以前她能看见一般人看不见的黑影儿，但是看不清楚具体，此刻忽然看清清楚楚，想来应该是荷花池里老神仙说的什么章，什么印的起了作用。
轿子一角有个小老头。
呦呵，还是长胡子的老头，个头不大，一张轿子椅子的横截面子正好做他的睡榻大小。
他龇着大龅牙正捋着胡子转着眼珠一副鬼机灵老不休的样子。
身边围着几个小小的没成形的兔兔崽子，灰的白的黑的都有。
什么？兔子？
“嘿，这龅牙老头，你是什么来路？凭什么吃我的零嘴儿？”
大龅牙一愣，没想到的是还能被人类看见。
只微微愣神儿，手里的炸油糕吃一半掉地上。
慌忙夺路要逃，被戚小梦揪住胡子。得意的笑。
“这么长的胡子还想跑？”
这大龅牙一看逃脱无门，反倒是硬气了，脖子一梗：“老吗？我才刚到一百岁。在灵界属于少年。”
大龅牙夹愣两眼戚小梦伸出灰突突的手把桌子上的茶壶连壶带水嘴对嘴嗖的喝干净，再把几块团子，往窗外一抛。
“哎，大龅牙浪粮食有罪知道不知道。不吃就放那，扔掉干啥？”
大龅牙拄着腮嘿嘿笑，戚小梦这才发现刚才大龅牙身边的几个小兔子都没影儿了，原来是给兔子兔孙丢去了。
“你丫要是不走他们也不安全，和我说说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没想到被你看到。哼！你怎么能看见我呀？”大龅牙把头扭到一边嘁嘁喳喳嚼完又一块糕点，扭头忍不住又说：“姐姐你要是会什么法术就帮忙去做点好事救救我的兄弟呗。”
大龅牙说话不妨碍吃。吱呀吱呀的吃声就没停过，闹的戚小梦耳朵烦。
“你是几辈子没吃饭了？”
“这个——嘻嘻——”大龅牙脸有点臊，尴尬的挠挠耳朵：“不瞒姐姐，有的怪修炼是要吸阳气，有的怪修炼是要采女养阴气，有的怪修炼要吃怪，但是我修善积德啊，一准儿奔着修仙去的，月宫里还有咱亲戚呢，所以我只吃素食。吃的必须要多，才能练一小周天的功力维持人形。”
“恩，看起来是个老实厚道的兔子。你说我是叫你大龅牙还是兔子？”戚小梦逗着他。
大龅牙一龇牙：“哎呀，你怎么知道我是兔子？被你看出来了？可恨。”
戚小梦被逗笑了，这兔子比自己还缺心眼：“你领着一窝小兔子，谁看不出来。”
提到小兔子大龅牙兴致勃勃的看着戚小梦：“他们不是我一窝的，都是我的粉丝。”
“哦，有粉丝，那别墨迹了，想蹭澜王府的轿子果子也行，说说长箫是什么意思？”
戚小梦掀开轿帘子往窗外看，担心外面骑马那个李澜别什么时候发现轿子里面的诡异。
奇怪的是，窗外并没有看见李澜，那么他没有和自己同行？
夏末秋初的天气，戚小梦还是一袭薄衫袖，披了件耦叶披风。
坐在马车里一路颠簸走来。噪声掩盖了她和大龅牙的对话。
“长箫就是长箫，一支箫。千年老乌金木的。可惜啊。唉。”大龅牙开了个头嘘嘘几句竟伤感了。停下了。
到更是勾起了戚小梦的好奇心，杵着下巴听，手指勾上大龅牙的长胡子绕了几圈儿。
“老乌金木是我宿主。”大龅牙牙齿尖锐边说边吃，吃东西很快。食盒子三层很快就见底儿了。
“什么是宿主?通俗点说，别用你们怪界的术语。”戚小梦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爱吃的虾饺一个都没留下。
“嗯，行。宿主就是，我还是一只小灰兔子的时候住在他家树洞。”
“哦。这样，继续吧。”
“别打岔。老是爱打断别人的话拼命插话，你们人类的通病。”
大龅牙不悦的白愣戚小梦。
“吃我的喝我的还摆谱啊，信不信姐姐的手指较劲儿你这百年的胡子，就没了。”戚小梦此时体验到了优越感，抱臂靠在榻上摆好了聆听的姿势。
大龅牙吓一激灵。
“我宿主是逾千年的乌金大树。快到一千的千年的乌金木啊。树身要两个成年人抱着都够不到。这样的树沐浴吸日月无极，天地华有灵气，所以我随便在那挖个洞过日子就能得以修炼。当然，我也是很聪明的，否则一次跑不过老狼就玩完。
当然，再说到我宿主啊，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话有数的，所以整片林子里，我宿主就被一个会点道术的老乐师遇见，要是没有这场劫数，估计我宿主那乌金木一定是会自行得道出落成仙的。
但是我那宿主，唉，偏偏怎么就那么的，运气太差，树林子那么大，偏偏我宿主被一个有点道行又喜欢音乐琴艺高超的乐师发现，直接用法术劈开做成两把乐器。一把是长箫，一把是琵琶。”
大龅牙停顿有点沉思恍惚的意思。戚小梦揉着鼻尖，听的仔细，斗鸡眼眨巴着不吱声。#####




琉璃妖事录 第二百零八章荒蛮地乌木遭遇
“长箫和琵琶都是一株充满了灵秀之气的树块木上下来。被打成乐器之后吸了人间烟火，得道乐师的抚琴弄箫，再加上本来的灵气都有了简单的化形。像我这样再过段时间就能完全修炼化成人形。”
大龅牙再次停顿，再看戚小梦依旧抱臂不语眨巴眼睛，似乎在犹豫要不要都说出来。
“嗯，姐姐你这样倾听的状态很好。没打岔。不好意思，我得再吃点，修行不够，不吃就容易脱形。
恩，说到哪了？哦，对，忽然的意外。一次不知什么原因，那道长正弹着琵琶心事重重，忽然的道观外人闹马嘶的，一群不知道哪里的官兵骑马带刀的，破门侵入。
道师正在弹着琵琶，因为最为道人乐师喜爱的就是那弹奏时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琵琶，基本是时时放在身边，道师也是着急逃脱之中，立马翻窗逃走，琵琶被道长带走。只剩下了在书房的长箫。
现在得说说我了，我大灰自从得天地华润化成形以来，就跟乌金木要好，从心里感谢这宿主，尤其自那乌金木被劈砍之后，我也跟着搬到了道观里的老槐树窝，只为了和那乌金老宿主作伴。
道师带着琵琶消失后，所以我就一直和这长箫作伴，知道他的喜怒哀乐。
乌金是世间高贵之木，成材要千年，所以也是非常重情义的灵木，要不怎么乌金木做成的乐器音色最美呢。盖因为乌金木富含感情。
唉，偏偏这多情重情的感情拖累了长箫。”
大龅牙说一半又停顿了开始四处寻觅吃食，最后实在没吃的把刚才胡乱丢弃的糕点碎削也捡起来扔嘴里嚼吧。
戚小梦忍他半天了：“大龅牙，你说话大喘气实在严重，要不要我拽掉你胡子给你治治。磨叽了半天，还是开始问题，和没说一样。”
“别，别拽我墨须啊，我说了很多，那怎么能和没说一样呢，我必须得吃啊，要不你眼前忽然变出一只兔子，你会吓到。
现在再说这两把琴，都是绝世好乐器。
琵琶音色圆润，优美，清澈、明亮。手起弦落那才像大小几串几十串，几百串珠子落在玉盘里滚动滴答。长箫音色深厚，沉郁，更富含感情。他们的性格也和乐器表达的情绪差不多。琵琶活跃欢快，长箫犹豫多情。
所以说呢，长箫因为过于思念，又没有那个修为化成人形去四处寻找琵琶。长箫就老是自己吹箫，这成了他表达思念的唯一办法。
我对音乐的鉴赏力不一般非凡俗之物能比，就是从那来的。”
戚小梦撇嘴：“我看你吹牛的本事也非凡俗物能比。”
不过，这里乌金木一树造出的两只乐器互相依赖有请，倒是令戚小梦立时想起了那对儿瓶妖。
对长箫的遭遇不禁几分同情。
嘎吱嘎吱——大龅牙非常恼怒的咬合牙齿对戚小梦的诽谤不满。
但是他还真希望这个有本事看见他化形的人类女子能帮助到长箫，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必须得抱大腿啊。
于是压住怒气继续说。
“长箫老是吹吹的，吹着无意，听着有心，不巧就被路过的一个商队听见了，商队的人要的不就是奇货吗，所以那个领队的头儿来到我们住的年久失修的残破道观。要说我们那个道观建在山谷，也不是个繁华所在，也不是一般人的必经之路，但是，就那么遭邪哎。
唉，那天午时我出去觅食了。长箫是吸风化露的自然不用到处觅食。
那领队的进来时，长箫因为思念琵琶思念的紧，根本没有发现异样，正全神贯注的在以箫呜咽，但是可把商队的头儿吓到了，他见到的是一个乐器自己会动会奏曲子上下翻飞到处乱窜。
这情景，自然，我是看习惯了，但那庸碌粗汉大骇，也是胆怯之人，以为是妖魔附体，便——挥剑，劈了，长箫。”
唉！大龅牙抱住脑袋，表情立时很是痛惜。
戚小梦也听的痛惜。
“劈了？真特码暴殄天物？千年灵木做的箫就被劈了？”
瞪大了斗鸡眼:“可惜了，难怪龅牙你说难过。着实可惜，世上又少了一件灵物。”
“额，话还不能这样说，还有转机，长箫本是木身，整身被劈了，他做为木的属性灵性箫心并未消失，只是他本就没化成人形，又没有乐器的身寄托灵气，就成了两截奇异美姿的木头，堆在破道观里。
偶尔会伤心的咿咿呀呀发出一些声调儿像曲子又不像曲子，听不出什么调儿了。周围村庄的人以前常听箫音，以为是深山里有高人，现在忽然出现这种怪声，偶尔进山的人就以为有幺蛾子，就请了不少道士来驱邪。
因此我也不敢再留恋那里，我这点小修为禁不起驱魂三清铃的道音儿，因此搬到了道观外的树林居住。
后来阴差阳错加上很多事，主要我们那里狼多，狼——狼妖也多。”大龅牙加重了对狼的形容。狼就是兔子的终结者，无论是不是怪，兔子都是最怕狼的。
“所以，为了清静修炼我也就越搬越远。”
“那长箫呢?”戚小梦都出了点冷汗，紧张的替那两截残废的长箫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