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有毒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秦简
李敏德又沉默了,长长的睫毛覆了下去,遮住眼睛:&l;没什么。&r;
这个少年,她越来越办法摸清他的想法了,李未央心中这样想到:&l;最近朝野很动荡,我想拓跋真很快会有新的动作,虽然我还不知道是什么,但我知道,他喜欢动荡,喜欢叛乱,喜欢斗争,因为这意味着机会。&r;她慢慢地说着,试图转开自己对李敏德的关注,她不喜欢无法掌握的感觉。
&l;所以,快点好起来&r;她突然伸出手,拍了拍他的手背,&l;我很需要你。&r;
李敏德的眼睛,分明有什么闪动了一下。
李未央轻声道:&l;在这之前,我们发生了一点小争执,可是现在都过去了,是不是你会一直在我身边,我也会是你最忠实的亲人,这一点,不会改变的,是不是&r;
李敏德别过了脸,那俊美的面容隐藏在阳光的阴影之中,让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虽然他没有说话,可李未央却直觉他有点生气,她低声道:&l;我不想失去你,所以,不要生气。&r;
李敏德这才转过头来望着她,露出一点点委屈的表情,呼吸却明显紧了起来。
&l;我不怕死,也不怕杀人,可我会觉得孤单,觉得这世上所有人都在畏惧我,我不想变成拓跋真那样的人,所以,你要留在我的身边,提醒我,我还活着&r;说到这里,李未央凝望着他,&l;所以,永远别生我的气。&r;
李敏德久久望着她,终究是没办法对她说半个不字,轻轻地&l;嗯&r;了一声。
李未央凝视着他,不由自主笑了起来:&l;你看,你说比我大,但有时候却要我哄你,是不是像个小孩子&r;
李敏德立刻将手从她手中抽了出去,然后皱起眉头,瞪着她。
李未央眸光流转:&l;刚刚说好了,不许生气&r;
李敏德沉下脸,一本正经地道:&l;以后你要记得这些话,你所说过的话。&r;
李未央挑眉看着他,他却一个字一个字地道:&l;是你说的,你需要我,要我一直在你身边的,不是我求你的,是你自己提出来的。&r;
这有什么区别吗李未央想了想,无解。
见她默许,他笑了笑,露出两个酒窝,眼睛深邃,笑起来弯成月牙形状,显得格外温和无害,仿佛都睫毛上挂着细碎的笑意,仿佛李未央的应允是对他最大的奖赏。
他们两人在凉亭里说话,远远的,落在另外一个人的眼睛里,不由引起了寂寥。
&l;夫人,外面风大,还是回去吧。&r;丫头看了一眼夫人,小声地提醒道。
蒋月兰猛地回过神,一张脸却是面无表情,而且苍白,看的丫头吓了一跳:&l;夫人&r;
&l;没事,我只是头痛。&r;蒋月兰不再看那边的情景,快步地穿过走廊,向自己的院子走去,后面的两个丫头面面相觑的对视一眼,只得跟上。
蒋月兰到了屋子里,突然快步地走到了镜子面前,死命地瞪大眼睛向里面看。
阿萝和荣妈妈对视一眼,都十分奇怪。不知为什么一向和蔼内敛的夫人最近似乎十分的焦躁,有一点失常了。
蒋月兰看着镜子里的人,这个人真的是她吗
镜子里的女人,乍一看很年轻,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姿容秀美,但再细看,眉梢眼角,却都透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疲惫、苍老。不,这分明不是她的样子她漂亮的眼睛呢温柔的笑容呢心满意足的自信呢都去了哪里都去了哪里啊
蒋月兰对着铜镜,从左脸照到右脸,从眼睛照到下巴,忽然恼怒起来:&l;阿萝,把胭脂给我拿来&r;
阿萝战战兢兢地拿来胭脂,小心翼翼地给蒋月兰抹上,蒋月兰抹了胭脂,显然对自己发上式样古朴的金簪子很不满:&l;我有这么老么给我换那只红宝石的簪子。&r;
阿萝吓了一跳,连忙从梳妆盒里拿出蒋月兰指定的那枝簪来。这只红宝石的簪子,形状是栩栩如生的牡丹花的模样,上面用轻薄的金箔打作花朵,花苞却是红宝石的,戴在头上,果然是绚丽夺目,显得娇俏了许多。
荣妈妈皱起眉头,其实自家夫人还很年轻,脸上根本找不到一丝衰老的痕迹,但平日里为了显得端庄高贵,一直是打扮的很庄重,首饰也都挑着样子端庄的戴,怎么今天突然变了她不由用一种焦虑的眼神望着坐在梳妆台前只顾端详自己的仪容的蒋月兰。就算打扮得美如天仙,又能给谁看呢老爷吗他一直欣赏清淡的美丽,不喜欢夫人打扮的太妖娆啊
&l;阿萝,我老了吗&r;蒋月兰继续凝视着镜中的自己,语气平静地问,但只要仔细一听就会发现里面含着微微的阴寒。
&l;夫人年轻又美丽,跟老一点儿搭不上边啊。&r;阿萝赶紧回答。
&l;是么。&r;蒋月兰听了之后只是应了一声,继续对着铜描眉。
&l;夫人,您这是怎么了&r;荣妈妈不由问道。
蒋月兰对着镜子里自己的脸,仔细地看着,仿佛要从上面找出什么细纹来,当她发现什么都找不到的时候,却突然叹了一口气。
不,虽然自己年轻美貌,但从她嫁给李萧然开始,一切就完了。
那理想中的俊美少年,那盼望着的鹣鲽情深,那想象中的浓情蜜意,全都完了。
她必须对着一个年纪跟自己的父亲差不多大的老男人虚以委蛇,撒娇卖痴,还必须克制自己的欲望,跟一个中年妇人一样端庄贤淑。可她分明不是中年女人啊,为什么要带着那么老气的样式,说着和自己年纪不相称的话,做着完全是老女人才会做的事情明明那些嫁给年轻男子的新媳妇都是娇俏可人,温柔天真的,为什么她的眼睛里却只有世故和冷漠,凭什么
自己生得如此美丽,可是上天的恩赐,但是为什么,她不能像那人一样,随心所欲的生活。模糊的铜镜中,仿佛出现了一对青年男女温柔相视的模样,蒋月兰不由自主攥紧了手心里的胭脂盒子。李未央,李敏德,我过的这样痛苦,你们为什么能够在一起那么开心的笑呢
李萧然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一声不响地在铜镜后看着蒋月兰,荣妈妈要出声提醒,李萧然却摆了摆手。
等到蒋月兰对着镜子再次感叹的时候,却猛然见到了一张儒雅的,却显然是中年男人的脸。她心头一惊,强自堆起笑容,立刻站了起来:&l;老爷您怎么来了&r;
这一对父女俩,怎么都有站在背后吓人的习惯蒋月兰说话的时候,脑海中却突然浮现了一个大胆的念头,要是没有李未央,要是没有李未央
是啊,要是没有她的话,一切就都不同了
题外话
我是在存稿箱里面留言的小秦不知大家会不会觉得蒋月兰的心态无法理解,我是觉得很正常,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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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有毒 130 自私自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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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后,天渐渐冷了,白芷知道李未央生性畏寒,便赶紧招呼人在屋子里升了炭火。
入夜,光透过雕花窗棂上的薄薄窗纸,把淡淡的影子,照在泥金描山水围屏上,与镂空熏箱中跳动的炭火相映成趣,整个屋子里增添了一种宜人的温暖和宁静。
李未央枕着缎面的锦绣软枕,眯着眼睛看看窗外的天光,口中慢慢道:&l;拓跋玉已经快要回来了吧&r;
她现在可是极其盼望着拓跋玉的归来呢,希望蒋家人喜欢她送的这份大礼。
最近这段时间,李萧然在皇帝身边的地位越来越高了,朝中大臣们是敏感的,当他们发现李萧然日渐受宠,尤其是这次皇帝对救驾的蒋家毫无封赏,甚至大为斥责之后,更是益发肯定这种判断,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在这场站队中偷偷向他靠拢,李萧然的实力在不断的增强。
李萧然为此倒是对李未央有了三分感激,他没想到这个女儿在他看来全无章法的乱攀咬,居然也让皇帝疏远了蒋家,三日前,蒋厉已经上了请求回京丁忧的折子,不出一日,皇帝已经下旨,准奏了。因此,蒋厉不日便要交出兵权回京,这样一来,蒋家就剩下一个蒋国公独撑大局了。
白芷看见李未央似乎睡不着,便低声道:&l;小姐,您还在忧心么&r;
白芷在几个丫头里面,是最聪明,学习能力最强的,但是她毕竟是个丫头,很多事情她并不懂得。李未央笑了笑,自言自语道:&l;我不是忧心,而是很期待。如今不光是我们,蒋华也已经开始行动了,如今的南疆,怕是不太平,但越是如此,就越是有趣。&r;
白芷就露出疑惑的神情。
李未央淡淡道:&l;百多年来,大历的南疆一直饱受沂南国轩辕氏的滋扰,他们仗着人强马壮,勾结南疆边境一些城市的富商,时不时就来劫掠,偏偏等大军压境,他们就又都不见踪影了,所以这个顽疾从来都无法真的彻底根除。最近的十年来,沂南已经有了新的统治者,开始忙于建设和发展城市,局势已经相对安定,长此以往,南疆自然不需要蒋国公。偏偏在皇帝就预备要换将的时候,南疆又开始不太平了,而且还不是小打小闹,是大军压境,你说,是因为沂南国无事生非呢,还是另有缘故&r;
白芷吃了一惊:&l;小姐的意思是&r;
李未央眨了眨眼睛,轻声道:&l;我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皇帝派拓跋玉过去,未必不是有试探蒋国公的用心,但拓跋玉若是处置不当,反倒会被诬告成动摇军心的祸患,我相信蒋华一定是早已做了充足的准备,设了陷阱等着拓跋玉去钻,可是到底谁会落到陷阱里,一切还是未知数&r;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似乎是睡着了。
白芷看了一眼李未央沉静的睡颜,轻轻的笑了笑,替她将被子掖好,便悄悄退了出去。
第二日一早,拓跋玉果真回朝,而且一回来立刻进宫,上了一道奏章,弹劾蒋国公&l;拥兵自重,怯战纵贼&r;。
太子大吃一惊,他原本以为,数遍满朝,除了蒋国公之外,再也找不到合适的将领可以统御南疆大局了,由此他得出一个结论在南疆战乱平定以前,蒋国公都是安全的,可他没想到,拓跋玉竟然一回来,立刻上了这道奏章。
但最震惊的人是蒋华,按照他的布置,拓跋玉不但应该死在南疆,而且是以谋逆的罪名成为大历朝的罪人,可他不但平安回来了,而且神采奕奕、一鸣惊人。
太子匆忙带着蒋旭、蒋华等人进宫,想要为蒋国公说好话,可是皇帝却没等他们开口,已经勃然大怒道:&l;好好看看这些奏章&r;
蒋旭抬起头来,却见到四个小太监,抬着个红铜色的木箱进来,木箱正好落在了蒋旭的脚底下,发出砰地一声闷响,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理发颤。等到打开一看,满满的都是奏章,蒋旭有点胆战心惊地看着蒋华,对方却冲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惊慌,先安定下来再说。
皇帝随手拿起一本奏章,丢在了蒋旭的脸上,奏章啪的一声发出脆响,蒋旭连忙跪倒在地,皇帝冷冷道:&l;参将周物天参蒋明远贻误军机&r;
没等蒋旭说话,皇帝又再拿起一本念道:&l;兵部侍郎霍兴参蒋明远截留军费&r;蒋旭又是一阵心惊,皇帝不等他沉下心来,接连念了七八本,全是参劾蒋明远的奏折。一本本有着坚硬外壳的奏折打在蒋家众人的身上,每一下都生疼无比,蒋旭浑身发抖,而蒋华已是满面压抑的愤恨,他拼命地俯下身子,克制住内心的暴怒,不敢让皇帝看出他的真实想法,就算皇帝念了这么多,箱子里的奏章还是满满的,可见有多少人上了弹劾的奏章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些人里面,甚至有许多是蒋家的旧部,为什么他们会反过来咬蒋家一口怎么可能天底下会有这样奇怪的事情甚至于他们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
皇帝一字字道:&l;拥兵自重、靡费军资、贪赃枉法,避敌怯战天下还有这样的臣子吗&r;说到这,皇帝的声音变得无比尖锐。
蒋华额头上的冷汗再也控制不住的留了下来,他终于知道拓跋玉是干什么去了,密探传回来的消息是他根本没有去视察,整日里游山玩水,玩的不亦乐乎,原来自己都被拓跋玉的假象欺骗了,他根本就是去收买人心的
此刻,蒋华终于回过味儿来了,拓跋玉早已兵分两路出发,一边是他带着大批人马浩浩荡荡从京都走,另一边是他请了镖局押送了一百箱的金银珠宝秘密前往南疆,李未央让拓跋玉安排人手去收买人心,凡是愿意倒戈的,便给予他们难以想象的财富,不愿意或者假意投靠的一律杀了,管他是淹死也好,从马上摔死也好,只要不肯上奏章一概暗中除掉,就是为了怕他们走漏消息。当然,为了防止蒋家知道,事先在选择官员的时候,李未央就依靠着她曾经的记忆和拓跋玉从南疆收集回来的消息,一一为拓跋玉作了甄别,哪些人唯利是图,那些人贪图享受,哪些人是死忠派,哪些人是非除不可的所以,真正因为不肯投靠而被暗杀的,不过一人而已,正因如此,才没有惊动蒋家人。不过,实际上是李未央多虑了,蒋海一死,蒋旭救驾的举动又被世人诟病,蒋家已经无比落魄,根本顾不上面面俱到了。
在这一点上,李未央没有心慈手软,她知道这是最好的机会,错过就很难再有,而拓跋玉则犹豫过,最终也还是同意了,便是他不动手,到了南疆地界,蒋家人也很难让他逃回来。若非准备充分,他早已死在那里了。现在,他站在大殿上,冷声道:&l;蒋将军,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r;
蒋旭几乎是勃然大怒,他的修养再好,也没办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被皇帝怀疑与责难,尤其这样的分明是诬告,分明是早有蓄谋
蒋华拼命的拉住父亲的袖子,心中长叹一声道:李未央啊李未央,你好狠毒啊他在床上足足躺了两个月才能爬起来,现在才终于明白,当时李未央为何要故意激怒他,因为他心高气傲,无法接受失败,很容易就会倒下,一旦他倒下,就无暇再顾及南疆的计划,一切便只能依靠蒋国公一个人,这样才容易给拓跋玉空子,她竟然从那时候就开始准备他低声道:&l;父亲,不可怒&r;
多亏了蒋华在一旁提醒,蒋旭才从迷蒙中惊醒,他猛地抬起头来,眼中已经淌出了泪水,拼命乞求道:&l;陛下,臣父绝对不会作出这些事情,一切纯属诬告啊&r;
&l;那就让他回京都解释吧&r;皇帝冷声道。
太子一听,面色顿时变了,立刻道:&l;父皇,您想想看,南疆现在的局势,万不能离了蒋国公啊万一那沂南有所行动,岂不是无人可以抵挡&r;
皇帝依旧声音冰冷道:&l;你的意思是,没了蒋明远,朕的江山就要倒了&r;
太子一惊,立刻道:&l;父皇,儿臣不是这个意思父皇明鉴&r;
&l;若他真的忠心耿耿,何故沂南滋扰两月,他都按兵不动任由沂南对我南疆数个城市烧杀抢掠朕要他干什么吃的&r;
蒋旭立刻道:&l;臣父早已安排好,不日将对沂南进行一场大战&r;原本蒋华的计划便是如此,派人秘密与沂南达成协议,纵容他们烧杀抢掠三个月,然后蒋国公将会举行一次大的战役,沂南再作出全面溃逃的模样,让皇帝以为一切都是蒋国公的功劳。毕竟只有让皇帝意识到劫掠后惨痛的后果,看到他的民众死伤无数,他才会意识到蒋国公的重要性。反正到时候就说蒋国公需要时间来准备战争,想必也不会受到过多责难。
纵容沂南屠杀普通百姓,这样残酷的做法,蒋华却都能做得出来,他已经不是一个为国尽忠的谋臣,他现在,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赢得胜利。
&l;他什么时候行动那他为什么不让朕知道&r;皇帝怒道,&l;每月两次的军机折子,他说的都是废话没有半点提及他的计划&r;
蒋旭连忙叩头:&l;微臣可用身家性命担保,蒋家绝无二心。&r;只要等蒋国公平定了战乱,到时候这些参劾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拓跋玉淡淡道:&l;蒋国公拥兵自重早已是人人皆知,以至于民间有俗谚曰北皇帝,南蒋公,这天下,他是要与父皇平分吗&r;
这一句话,是李未央交给他,叮嘱他在最关键的时刻说出来,果然,皇帝勃然大怒道:&l;拟旨即刻捉拿蒋明远进京是问钦此。&r;
&l;父皇&r;太子连忙跪倒在地,膝行到皇帝跟前:&l;父皇,请您再给蒋国公一个机会不要冤枉了忠良啊&r;
皇帝阴着脸对太子道:&l;机会都已经要和朕平分天下了,朕还给他什么机会&r;
蒋华连忙叩头道:&l;陛下,请容微臣说两句话&r;他官职卑微,若非太子送他进来,连面君的机会都不会有,更加不可能有资格在皇帝面前说话,但此刻已经顾不得许多了&l;陛下,蒋国公当然可以回京解释,但这次的事情,未尝不是沂南的一个陷阱,临阵换将是军中大忌求您再给蒋家一个机会,让臣的祖父戴罪立功吧&r;
拓跋玉皱起眉头,他在犹豫,李未央让他说的话,他已经说了一半儿,还有一半儿,他在考虑,是否真的要说出来,她当时说,若是到了紧要关头,只需要提醒皇帝,蒋明远当年是桐馨太子的老师。当然桐馨太子曾经有十四位师傅,不只是蒋明远一个人,但这对于盛怒中的皇帝而言,绝对是在提醒他,蒋明远很早便对他夺位有不满之心
可是拓跋玉不忍心,他若是提起这件事情,皇帝必定暴怒,一定会在朝中进行新一轮的清洗,把所有曾经帮助过桐馨太子的人都拉出来再整治一遍,到时候又是一阵腥风血雨,这种事情在皇帝在位的这些年里已经发生过四次,每一次都要死数千人,是十分残酷血腥的结局。就算蒋家当初并没有帮助过桐馨太子,皇帝都绝对不会相信,反而会迁怒,甚至是动了杀心因为在他的眼中,桐馨太子这个人,就是他的逆鳞
在曾经支持过桐馨太子世家之中,甚至有不少是拓跋玉如今的臂膀,若是、若是皇帝连他们一起迁怒,又该怎么办李未央的意思,分明是要他牺牲那些人,借以把蒋国公置诸死地事到临头,他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那样的决心。
机会稍纵即逝,就在拓跋玉犹豫的瞬间,蒋华已经连续说了十几个不该召回蒋明远的理由,就连太子也是连连叩头不止,替蒋国公求情。
皇帝顿了片刻,目光在拓跋玉的脸上扫过,却见他还在怔愣之中,不由慢慢道:&l;命令副将军暂且接替蒋明远的职务,让他回京来解释吧。&r;
不是被捉拿,而是自己回京解释,皇帝的话,分明是退让的极限了,若是真的要捉拿蒋明远,只怕军中一定会暴动,到时候剧本就会按照李未央设定的来演,但现在,已经比最糟糕的结局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只是回京都接受调查,只是如此而已
拓跋玉猛然一惊,意识到自己所做的努力在瞬息之间就大打折扣了,他的脸色微微一白,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随着蒋家人离开之后,退了下去。
宫中,拓跋玉从大殿里出来,先去拜见自己的母妃,张德妃。
张德妃住在怡然宫,坐落于碧波湖畔,清幽宁静,湖光水色,正是风光最为秀丽之处。自从上次受惊,张德妃便一直卧病在床,不过一个夏天之后,身体已经开始康复,拓跋玉到了院子里,却发现张德妃正坐在树下自己和自己下棋,女官们则站在一边守着。
看到拓跋玉,张德妃微笑起来:&l;回来了&r;
&l;是,给母妃请安。&r;拓跋玉行礼,张德妃立刻将他扶了起来。
拓跋玉看了一眼棋盘上被大片黑色棋子包围着的白棋,微微笑道:&l;母妃真有兴致,若要下棋,怎么不找其他人陪&r;张德妃笑了笑,别有深意的看了儿子一眼,悠然道:&l;现在宫里的人都往莲妃那里走,陛下都已经数月不曾上门,更何况其他人呢&r;
拓跋玉看了一眼母亲,德妃红润的面颊上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带了一丝试探。他苦笑道:&l;瞒不过母妃。&r;张德妃叹了口气,道:&l;周大寿是你送进宫的,你还给你母妃送了个对手来,也罢,只要对你有好处,母妃的那点宠爱又算得了什么呢&r;说完了,又仔细看了一眼棋盘,状似不经意问道:&l;据说你不想娶正妃,还把你舅舅都给驳了回去&r;
&l;不错。&r;拓跋玉神色淡然,似乎早就料到有此一问。
&l;为什么&r;张德妃转头瞥他一眼,目光之中似有冷意。拓跋玉心头暗叹,终于还是来了:&l;现在朝中是多事之秋,立妃之事可暂缓几年。&r;
张德妃眉头一皱,&l;还几年你都多大了,至今还没有子嗣你这是着了什么魔竟然到现在还说什么暂缓&r;&l;三哥不也一样&r;
&l;他不同他没有高贵的身份也没有母亲扶持,高不成低不就的,你跟他能一样吗&r;张德妃呵斥道。
拓跋真其实这两年已经订了一门亲事,还是皇帝亲自赐婚,便是应国公的嫡女,然而这位小姐还未过门便已经香消玉殒,拓跋真&l;伤心&r;之余,婚事反而一年拖过一年了。只有拓跋玉最明白,应国公这样的门第,若非皇帝赐婚,拓跋真是瞧不上的,这位应家小姐原本身体康健,好端端的却突然得了急病就这么死了,实在是让人怀疑。但这话向张德妃说,却是不管用的。
这两年,谋臣们也劝他早日立正妃,他们的话他都可以驳斥,可是对面是他的亲生母亲,纵然心里不情愿,他也只能老老实实站着,聆听教诲。当然,听着是一回事,做不做是另外一回事。他是绝对不会娶别人的&l;你还在想着那个李未央&r;张德妃不动声色。拓跋玉清冷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又缓缓吐出一句惊雷:&l;我早已说过,若是母妃不同意我娶她,我便终身不娶正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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