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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道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这儿左边是牛棚,养着一头老牛,右边是厕所,臭气熏天,我瞧见一双脚横陈在外面,走过去一瞧,只见这人直挺挺地栽倒在粪坑里面,一双手无力地挥动着,仿佛是在挣扎。
哎呀,那场面当真是腌臜极了,不过我却也不能见死不救吧,一把抓住这一双脚就朝着外面拽。
我将这汉子从粪坑里面拔出来的时候,他脑袋上面全部都是黑色的粪肥和蠕动的白蛆,臭气熏天,看着那有进气没出气的模样,我强忍着恶心,一边给他扇风,带来清新空气,一边呼喊屋子里面沉睡的人。
然而我喊了好几声,里面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这一下将我给吓坏了,当下也顾不得这个掉粪坑里面去的汉子,朝着屋子里面冲去。
我用肩膀撞开房门,冲到里面,瞧见凭空之中,有一只毛茸茸的手正拽着那老奶奶的媳妇,朝着窗户便拖去,而那妇人却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显然是被迷晕了。
我长剑出手,一剑划了过去,结果落了空,努力一看,瞧见哪里有什么大手,空空荡荡的窗子上面,除了冷风,啥也没有。
我疑惑地看着这剑刃,发现刚才那种黑雾再次出现了。
我心中发凉,不过却赶紧检查这孕妇身子,发现并无大碍,连忙以净身咒将其唤醒,然后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给她讲解清楚,她也害怕了,喊她婆婆和 公公,我去另外一厢房里将两位老人给弄醒来,老两口刚忙爬去来去伺候儿子,一番忙乱之后,看到远处来了两拨人,带头的分别是徐淡定和刘老三、萧老三。
我没有再照顾那跌粪男,走上前去询问刘老三情况,只见他黑着脸,也懒得说话,而问到徐淡定的时候,他话语也不多,只是平静地说道:的确,今天是有些邪门。
我数一数,妈的,十个字都不到。
我们谈及了刚才那个鬼鬼祟祟的男子时,几个人都不知道,反而是萧老三突然想起一个人来:这个人,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最近名声鹊起的苏北刀疤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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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道事 第四卷|26.山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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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龙
我们几个人都有些发愣,不晓得这又是哪号人物。这地头蛇瞧见我们双目迷茫,便跟我们解释道:刀疤龙是云龙十三鹰中新晋的厉害人物,此人据说是从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小孩儿,后来被异人收养,练得一身好本事,加入云龙十三鹰之后,声名鹊起,做了许多响当当的大事情。
我有些疑惑,继续问道:云龙十三鹰是什么玩意,听着怪怪的,是十三个人么
这时徐淡定面露敬容地插话说道:你可别这么说,云龙十三鹰是解放前横行苏北的一窝土匪,当时最为出名的,有十三个头目,盘踞云龙山,与侵华日军斗 争,最盛的时期,活动范围甚至能够到金陵去。可惜它太过于孤立,各路武装谁也不理,最后给日寇剿灭在了徐州城,大头目还给押到了金陵城中斩首示众,仅仅只 有一小撮逃脱,继续进行抗日活动。后来解放了,他们却不肯下山,结果又给扫荡了几次
刘老三点头道:这么说来,倒也是些个铁骨铮铮的汉子。
徐淡定却摇头说道:你若是这么看那可就错了,云龙十三鹰曾经是邪道巨头厄德勒的下属成员,跟苏南的集云社一个性子,你自己想一想吧
他这话儿说得我们一阵头疼,刘老三十分感慨地说道:哎,要是早知道这一趟这么艰难,我就不叫杀猪的去慈云阁那儿挣饭票钱了,这魔胎降世,虽然于世间大害,但是对于这些游走边缘的人来说,却有许多的妙用,只怕到时候来,真的就是一场龙争虎斗了。
他这话儿说得我一阵无语,他昨天谈及一字剑的时候,我还以为那哥们逃脱了他的魔掌了呢,原来最后竟然是刘老三把一字剑卖给慈元阁,做壮劳力赚钱。
我突然有一种为一字剑感到心酸的苦楚。
成名不容易,且行且珍惜。
谈到这些,大家心情并不是很好,其一是那未知的魔胎不知道到底有多么强大,第二则是那在暗处觊觎的家伙实力也不弱,倘若是都赶到一块儿来了,还真的难以对付。
不过话虽如此,我们却没有一个人想着要赶紧离开这个旋涡的,人命大如天,而且还是三对母子,就算是刘老三这般油嘴滑舌的家伙,也都积极地调度起来,将那三位孕妇给安排在同一个房间,然后轮流值守,接着我们给那几个中了邪的村民分别念诵了净身咒,还燃符冲灰,让其服下。
已是下半夜,除了几个孕妇之外,却也没有一人能够睡着,徐淡定叫了村民在房门口摆了一张八仙桌,然后从身后背包处搬下画符的工具来,开始现场祈神画符。
画符是符箓派道士的基本功之一,它并非像人们想象中的、随手写写画画如临摹字帖一般简单,一点灵光即是符,世人枉费墨和朱,它分为先天符和后天 符,前者是灵光一现,一气呵成,而后者则需要一整套严谨而繁复的仪式。能画先天符的,皆是此中大拿,徐淡定自然不会,将一应符纸、朱砂、烟墨、净水和隐秘 材料皆准备妥当之后,开始开坛做法,祭告上苍,画起了符箓来。
画符一事,首先得熟练于心,晓得这规程和比划的走向是如何的,接着就得练心走静,接着誓神、请神,一切规则法诀都得丝毫无错,让自己在那一瞬之间,与天地感应而为。
徐淡定家学渊源,身有所藏,即便如此,在连着画了十几道玉华司镇宅符之后,也有些心焦力瘁,而且最终也只有六张良品。
即便如此,那也是十分不错了的,刘老三看得连连称赞,摸着胡子笑眯眯。
画符一事,就宛若是创作艺术品,要么就凭灵感,要么就凭规矩,前者叫做创作,后者叫做匠心,最是艰难,徐淡定退下之后,我也上去画了两把,十张废了六张,剩下几张只能说勉强能用,感觉自己当真不是这画符的料。
如此忙忙碌碌,便已经是到了天明,昨夜出现的异象后来一直都没有来,唯一让人遗憾的,就是那老奶奶的儿子,清醒过来之后,在旁边吐了一夜。
他的脸一直都黑着的,我想他倘若是提前想到自己会有这般下场,只怕会早点将茅厕里给清理干净些,免得如此腌臜。
一夜忙碌,到了天明的时候,太阳出来,熬了一夜的孕妇家属开始陆续地回家,生火做饭,而我们几人在将镇宅符箓各处贴好之后,也是轮流值班,各自歇 着,我睡得晚,一觉睡到下午的时候,突然听到院子里面动静颇大,连忙爬起来,找人一问,才晓得有两个孕妇怕是昨夜受了惊吓,现在相继流出羊水,有准备生产 的预兆了。
村民虽然习惯在自己生产,村子里面也有那经验丰富的稳婆,不过这么多年,也没有遇到这事儿,居然都赶到一块儿来了,热闹得很,稳婆早早地就赶过来了,刷锅烧水,忙得不亦乐乎。
我睡不着了,爬起来,在院子里面走了一圈,看到刘老三蹲在院墙角落抽烟,过去打招呼,他递给我一根,我不会,不过心中烦躁,也点燃了,深深吸一口气,让那烟雾在肺叶中翻腾,这才感觉心中的焦虑少了一点儿。
两人撅着屁股默然许久,突然间,刘老三突然问道:志程,你是茅山大弟子,日后有没有成为茅山掌教的可能
我不知道他为何说出这般的话来,想了一想,觉得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于是回答道:我是外门大弟子。
刘老三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这么说,他们终究还是防着你一手啊。
这话儿听得我有些不喜,要知道茅山对我,如同再造之恩,而我这个人能不能够度过劫难,这都是两说,拿什么资格去谈掌教真人的尊位我立刻反驳了刘老三,他嘻嘻一笑,也不多言,又跟我谈及道:如果我猜测得没错,今天晚上,会很忙
我眉头一扬,问道:那魔胎的意识会在今天晚上觉醒
刘老三笑而不言,站起身来,说他要去村口遛一遛,这年纪大了,老胳膊老腿的就容易潮湿,晒晒太阳,方才不会那么阴暗,霉气缠身。
刘老三离去之后,我进去将呼呼大睡的徐淡定给拉醒了过来,盘问他知不知道这三个孕妇,那个适合白合投胎,徐淡定睡得迷迷糊糊,哈喇子流了一地,撑起 身子想了半天,郁闷地说道:这三家,风水气运,几乎一模一样,不到最后一刻,谁晓得你若是真有心,就在那儿蹲守着便是了,白合倘若有感应,机缘巧合, 自己会吱声的,不用你操心。
徐淡定又倒下呼呼大睡,我没有办法,只有蹲守在安放三位孕妇的房间门口,安静等待。
我在茅山之上修行也有一两年了,一身本事,还有一把利剑,心中也有着满满的自信,相信就算是来了再厉害的家伙,也能够战而胜之的。
因为我是陶晋鸿的弟子,茅山大师兄。
生命的孕育是一个相当复杂的过程,充满了性福、幸福和辛苦,那两个即将要生产的孕妇从下午一直嚎到了傍晚,结果还是没有动静,搞得另外一个也是紧张兮兮,三人一会儿哭,一会儿沉默,此起彼伏,房间门口几个老娘们走来走去,瞧见肃容守立的我,越加嫌我挡路。
不过即便如此,她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说到底,都是被昨夜发生的事情给吓到了,晓得我们四个人来这儿,是救命的师傅。
入了夜,几个人都相继爬了起来,用过晚餐之后,将双手反复洗净,然后看着黑黝黝的天际,感觉突然一下,阴沉阴沉的,大片的黑云从天边蔓延过来。山村 里面虽然通了电,不过乡里人总是节省的,一入夜,四下都是黑乎乎的一片,萧老三白天的时候弄了两堆干柴,点燃之后熊熊火焰跳跃而起,房间里面哭声整天,而 我们几个则各自站在院子四周,默然不语。
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一种凝重如铁的严肃,仿佛是命运的指引,所有一切,就在今朝。
大概到了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房间里面突然一阵闹,在门外守着的老婆子们忙活起来,开始将灶房烧开的水往里面递,刘老三抓住一个询问,晓得有一个马上就准备出来了。
也许半小时,也许十分钟,也许就在当下。
所有人都开始激动起来,然而就在此刻,在门口矗立的萧老三突然回过头来,朝着我们喊道:各位小心,村口来了七八个家伙,看模样,是同道中人。
大家的精神开始紧绷起来,留了徐淡定守屋,我和刘老三走到门口,瞧见那些人已然走到了小院门口站定,其中一个,果然是昨天逃走的刀疤龙,而被众人簇拥在前的,则是一个眉目如画、脸颊略有些妖媚的年轻男子,凝神打量了我们一样,淡声问道:你们谁是茅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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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道事 第四卷|27.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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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共有八位,除了那个刀疤龙之外,余者五男两女,皆能够瞧出并非常人,而他们之中则以这年轻男子为首,一出来,就询问谁是茅山来客,显然是有些自信满满。
对方人虽多,我却也不会太过于害怕,身为茅山子弟,自然还是有一些傲气和尊严的,当下也是左右一打量,然后一步跨前,拱手说道:我是茅山陈志程,不知道诸位前来,所为何事苗疆吧
那人秀直的眉头微微一扬,脸上露出了和煦的笑容来:原来你便是茅山大师兄啊,我听我姑父说起过你,说你入茅山算是辱没了良材,天生魔尊,却给带翅膀的虚伪道门做起了奴仆来,这话儿说出去,都要遭人笑话。不过今天一看,果然是让他老人家念念不忘的人物,一表人才啊
我没想到这一伙看似前来找茬的家伙,为首者却跟我攀谈起了交情来,着实让人惊讶,有感觉他这话语,不知道为何就有些后脊发麻,于是询问道:阁下是
这个俊美得有些过分的年轻男子并没说话,倒是旁边的一个圆脸姑娘站了出来:这是依韵公子,尚晴天,邪灵左使王新鉴王公你晓得不那是他大姑父,小子,就算是你是那啥茅山子弟,最好也别惹我们,云龙十三鹰办事,你们赶紧回避
这圆脸姑娘说得趾高气扬,我却是一阵肚子疼,三反五反这么多年,十年浪潮过后,居然还有人自称公子,说起来实在好笑。
旁边的刘老三脸色却变得严肃起来,走到我旁边,盯着那年轻男子说道:尚晴天你是尚正桐的儿子
那年轻男人嘴角一挑,微笑道:喔,你居然还认识我爹
我疑惑地看着刘老三,他用很低的声音告诉我道:尚正桐是浙东大族的家长,曾经跟随蒋某人一同起家,是退居宝岛的国府第一高手,跟邪灵教的王新鉴是 联姻关系,后来四九年败退而走之后,他深居日月潭山中静修,晚年育有一子,便叫做尚晴天。没想到他不在宝岛厮混,竟然跑到这儿来了。
被一语说破,我心中发寒,这家伙的来头可真不小,难怪敢自称依韵公子,不过他过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这当头儿的,只是亮一个相,剩下的自然有狗腿帮忙,那刀疤龙跻身前来,寒声说道:诸位,此番有魔临世,这魔头倘若是出世,只怕会为祸世间,而我家公子此番前来,就是为了将其炼化为魔丹,这也是拯救苍生的一途,还请你们不要横加阻拦才是。
他说得冠冕堂皇,那尚晴天则嘴角含笑,一副富家公子万人迷的模样,然而萧老三却寒声说了起来:说得真好听,不过那魔胎在未临体之前,好歹也是一条性命,难道你们也准备炼化
依韵公子淡然说道:为了大我,牺牲小我,这事儿也是免不了的,既然生来这般命苦,还不如早早死去,重新投胎。
这所谓魔胎,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最是危险,那就是从胚胎产生的那一霎那,就珠胎暗结,神魂投入,不过如此这般的,一旦出得母体,便是一凶残角色;而另外一种,则是在即将出生之时,跨空而来,如此倒也不会有太大的风险,只不过很容易在幼年时期,给人拿捏。
当年的我便是如此,而此刻这魔胎,与我一般无二,它原本也能是一个独立的生命,只可惜
我心中戚戚然,一步站上前来,平静地说道:想都别想,要么就和我们共抗魔灵,要么离开,想要拿那婴孩来炼丹,就先过了我这一关吧
我说得斩钉截铁,一点儿回旋之地都没有,旁边的那圆脸儿姑娘立刻上前喊道:给脸不要脸,区区一个入门没两年的茅山弟子,还当真以为自己是大爷了,都给我上。
那姑娘颐指气使,看来应该是云龙十三鹰中的实权人物,或者是头领女儿,旁边的人听了命令,立刻涌上前来,最前面的一个,是个扎着红头巾的年轻壮汉,他似乎想要在圆脸女孩儿和依韵公子面前展露身手,当头就是一个炮捶,一声炸响而起,端的是气势汹汹。
刘老三一看到要打架,立刻朝着后面退开,而萧老三却是眉头一竖,腾身上前,一把接住了这气势汹汹的一拳,双手在对方的胳膊上面一阵翻滚,便听到喀嚓一声响,那人的胳膊给萧老三折断了。
萧老三这人平日里看挺沉得住气,然而这一出手,却比他老弟还要狠辣一些,动若狡兔,显然是瞧见对方来了八个人,想着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能弄翻一个算一个。
上来就这么狠,说明他自己也晓得我们劣势太大,于是破釜沉舟,咬牙顶上了。
这人给我的感觉挺好,我笑了一笑,瞧见那红巾壮汉朝着后方跌去,而其他人也都冲了上来。这些人瞧见萧老三一上来就下狠手,当下也是有些怒了,黑色的 铁刃刀、硕长的镔铁棍、南瓜大的流星锤,纷纷亮了出来,而前面一个独眼女人更是手一扬,一大把银亮的细针就朝着我们这儿飞洒而来,暴雨梨花一般。
这场面当真是隆重,我和萧老三连滚带爬地跑回小院儿,将房门一关,也算是躲过这一把,在房门口守着的徐淡定瞧见这场面,喊道:什么情况
我扭头看了一眼,回道:云龙十三鹰的人打上来了,我们这边盯着,房里的你多照顾周全,不要给魔灵趁机而入了生了没有
徐淡定依旧淡然地回答道:还没,早着呢。
说话间,那院门传来嘭的一声炸响,却是有人用那流星锤在砸门,院子里有差不多十来个人,都是三位孕妇的家人,瞧见这副场景,纷纷探头来看,刘老三吓唬他们:恶魔上门了,你们看个屁啊,都搁屋里面待着,把门关紧,谁若是不怕死,尽管跑出来遛遛。
世间谁人不惜命,听到刘老三的吓唬,纷纷挤入屋内,正要关门,却瞧见吓唬自己的那位先生,也屁颠屁颠儿地挤了进来。
院子里面只剩下我、萧老三和徐淡定三人。
而外面却还有七个半。
农家小院的院门并没有多结实,两次流星锤过后,摇摇欲坠,不过却也有人等不及这个,直接从并不算高的院墙那儿跳翻进来,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个刀疤龙,他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直取房中。
不过徐淡定却不慌不忙地拦住了他。
徐淡定手上有一把剑,桃木剑,茅山入门的时候基本上都会有剑法和拳脚的功夫在,用的就是这木剑,对阴魂邪物最是有用,但是对付人,就显得有些勉力了。
然而即便如此,在苏北享誉盛名的刀疤龙却终究没有能够进得一分。
徐淡定一人一剑,将他死死地封在了房门口前几米处。
徐淡定谨守门前,而萧老三则显得激烈很多,他也抽出了一把木剑来,这剑却是一把枣木剑,硬木抛光,与两个越墙而来的刀手斗成一团,别人恨他出手狠辣,而他则是一阵死缠烂打,竟然也撑得住了场面。
萧大炮战斗的风格是一往无前,而他三弟则连绵许多,那枣木剑不时有剑劲刺出,游刃有余。
然而初次之外,还有五人已经从正门而入,朝着我这边冲了过来。
首当其冲的是两个肌肉壮汉,一个使流星锤,一个镔铁棍,都是长兵器,一来就朝着我这儿碾压而来,而他们的后面,则是尚晴天和两位女士,在那儿得意洋洋地看。
他们以为我是鱼腩,根本扛不住这一波进攻,然而却没想到,作为一个从南疆战场上杀出一条血路的家伙,一个师从掌教陶晋鸿的茅山大师兄,哪里会如他们所想象的那般脆弱而好对付
更何况,使镔铁棍的那个家伙,左胳膊还给萧老三先下手为强,直接搞折了。
我当时都没有拔剑,跻身上前,一把抓住那流星锤的链子,手掌戳成剑指,就要去戳那人的麻穴,这一下若是戳中,那人毕竟瞬间失去战斗力。
我的想法,只是将人给放倒,却也没有将人家性命留下的道理,然而此人却是也硬气,一个翻身,避开了我的灵犀一指,而后我感觉到一阵狂风回来,扭头一看,却见那尚晴天竟然一把推开旁边的两位女士,按捺不住地朝着我出手了。
他倒不是一个迂腐的人,不会给我分而击之的机会,手中竟然是一把铁扇子,扇叶上面绘着一条几乎要跃纸而出的蛟龙,端口尖锐,宛若一道游龙,朝着我的脖子间抹来。
萧老三狠,但是这人却也不差,刷、刷、刷,一副搏命的态势,跟他公子哥儿的身份,倒是一点儿也不像。
这尚晴天的修为冠绝同辈,一出手自然不凡,我没有拔剑,当下也被他压得步步后退,正想反手而去,突然感觉头顶上面一道雷霆炸起,头皮发麻,下意识地抬头,什么也没有见,却瞧见那屋子里面的门,被从内而外的推开,刘老三屁滚尿流地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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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道事 第四卷|28.久分必合,久合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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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三虽然并不是什么武夫子,但是却也并不代表他没有报名的功夫,事实上,他逃跑的功夫和步伐,并不亚于我们这些修行之人。
他的脚步漂浮而灵动,深谙道罡至理,却也能够在恍惚间,起到那种缩地成寸的效果来。
然而即便如此,他在推门而出的那一霎那,脸上还是充满了惊恐,而在他身后的,是一大股浓郁的黑烟,滚滚冒出,我一开始还只是瞧见了黑,然而在下一秒,我陡然感觉到那股黑烟之中,有着张扬而极富侵略性的意识在翻腾。
我能够感受得到,也立刻反应了过来,这玩意可不就是昨天让老奶奶儿子失魂落魄的那玩意么
魔灵先驱,临世之前的最后一波疯狂。
刘老三叫得厉害,然而却并没有什么事情,三两步跨出来,我暂时放下了一点儿心,却感觉身后一阵风声吹起,一个铁板桥避过,然后身子横空翻腾,饮血寒光剑倏然而出,抵在了身前。
饮血寒光剑的模样与寻常宝剑并不一样,它非金非铁非石非木,宛如珊瑚琉璃,这几年的磨砺使得它红光收敛,却也是十分奇怪,尚晴天瞧见此剑,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双手一挥,喝止住身边手下。
而就是这么一停顿,我突然感觉到身后陆续冲出一大群的人来,这些都是那些藏在屋子里面的村民,只怕也是受到了惊吓,纷纷而出。
这并不算宽敞的小院已成战场,一堆人挤出来,实在是有些危险,我朝着那一脸惊容的尚晴天甩出一剑,见他给避开,然后回过头来大声喊道:都回去,不要在这里逗留,危险
这危险还没有说完,离我最近的那村民居然嗷的一声叫喊,便朝着我的身上扑了过来。
我有点迷糊了,低头一看,却见这人正是那老奶奶的儿子,白天一天都在拿毛刷子洗身子,没有怎么见过人影,到了晚上才出现,搁人群里面守着呢,没想到 竟然朝着我冲出来了。我心想我也没有得罪这位兄弟啊,他掉粪坑里面,还是我给救出来的,难道是觉得还不如死去,是嫌我把他救活了
然而我这定睛一看,却瞧见他满脸都是扭曲的肌肉,一条一条蚯蚓般的青筋冒了出来,一双眼睛里满是怨毒,嘴一张,白森森一口牙,朝着我的脖子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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