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倾秦萧寒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桃菜菜
“你不要吓唬本公主了,本公主也是为了你和九皇叔好。”秦淳依祈求着,又担心慕云倾真的抓着她不放,忙指着外面,“快看,开始了。”
“父皇对这次的祈福很重视,本公主得安分些。”
慕云倾也放眼看过去,只见慕云歌顶着隆起的小腹,在一帮宫女的拥护下登上了祈福台。
她身上穿的,是慕云倾熟悉的料子,亦是慕云倾花费重金去改的。
纯白的轻纱做成了简约的高腰襦裙,衣带处嵌入了七彩线织,带有新意的同时又不乏好寓意。
慕云歌是个美人儿,如今虽身姿臃肿,却也不失韵味。
“六皇子侧妃不愧是身怀福星之人,这样貌也太美了。”
“简直惊为天人!”
“……”
此起披伏的夸赞声如数落入慕云歌的耳朵。
她神色微俏,勾了勾唇,合掌于胸前,缓缓闭上眼睑。
“祈福,起。”钦天监的监官低喊一声,“众人朝拜。”
话落,周围的朝臣皆福了身,就连皇上和皇后都微微颔首。
慕云倾面色平静的看着慕云歌自我陶碎,眸光却落到为慕云倾遮挡风雨的顶棚上。
因为是临建的祈福台,这顶棚不过是以帐篷为料支起,此时在风中摇曳的越发厉害了。
“三、二……一。”
慕云倾轻声呢喃,数到一时,勾起唇,眼眸倏然一亮。
秦淳依正好奇她在呢喃什么,就听祈福台那边传来重物轰然落地的声音。
慕云歌头顶一空,冰冷的雨瞬间落在她身上。
她下意识瑟缩了一下,不过为了体现她如今的专注,转而又坐稳,挺直了身子。
雨越落越大,不消片刻,慕云歌便被雨水浸透了。
底下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慕云歌起初还以为迎来一片赞赏,可是隐约间听到伤风败俗之类的词语,她便察觉到此事不对。
慕云歌睁开眼,当即便对上皇上和皇后黑沉的脸。
她垂头,才发现身上的衣裳竟完全透肤了,将桃红绣鸳鸯的里衣映衬的清清楚楚。
“啊!”慕云歌一声尖叫,秦景煜也反应过来,脱了外衣挡住她。
“殿下,云歌不是故意的,云歌的衣裳被人掉包了。”慕云歌连忙解释。
秦景煜只揽着她,一双深邃的眸子却看向远处的慕云倾。
察觉到他的视线,慕云倾大方的回望他,唇角的笑越发的灿烂。
她现在这副样子,就是在明目张胆的和秦景煜宣战。
秦景煜面色微沉,心脏内仿佛压了万千利刃,一抽一抽的疼。
在尚书府时他也在场,怎会不知道这件衣裳原本是慕云倾的,当日,若不是她一早发现问题,丢脸的,一早就是她了吧
秦景煜莫名的生出一股心疼,他拉着慕云歌起来,空中却忽然响起一阵闷雷。
慕云倾眸光倏然一暗,朝着人群瞥了一眼。
暗道,这雷声来的还真是时候。
“皇上,这般伤风败俗的装扮惹得老天发怒了。”
人群中一道清晰的声音传出,立刻有人附和,一时间将矛头直指慕云歌。
慕云歌仿佛又看到了祭祖大典那日的事,吓得浑身轻颤。
“父皇,儿媳冤枉。”慕云歌慌忙跪下来,“儿媳的衣裳,是被人掉包了,是有人要害我。”
皇后冷哼一声,“这里可是皇宫,又有谁敢将手伸到宫里来”
如今穿了这件衣裳的是慕云歌,丢了皇家脸面的也是慕云歌,是不是有人陷害已经不算重要了。
“父皇,您相信儿媳。”慕云歌哭诉,又道:“您可以问陈监官,此事一直都是他跟进的,他知道儿媳是被人陷害的。”
陈监官跪下来,“回皇上,臣虽不知这衣裳是怎么回事,却知六皇子侧妃身怀福星,是绝不会受到天罚的。”
他伸手指天,“臣以为,方才的雷声不过是凑巧罢了。”
‘轰!’
陈监官话音刚落,就听空中的闷雷声更重了。
第295章 活该被害吗
他吓的颤了一下,连忙收回指天的手。
慕云倾看的一声轻笑,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悦。
如今这才是连天都在帮她。
雷声滚滚,众人之间的哗然声更重了。
皇上听得剑眉蹙紧,一张脸沉似如今的天色,“既然此事与衣着无关,那陈监官你说说,祈福结束后,这雨什么时候才能停”
“这……”陈监官犹疑的看了眼慕云歌,推脱道:“今日的祈福终究是打断了,臣不敢妄言。”
皇上闻言当即冷哼一声,沉眸又扫向慕云歌。
他面上的不满吓得慕云歌手指微颤,“父皇,当真不关儿媳的事。”
“皇上。”慕云歌身边的绿芙忽然跪爬着上前,“六皇子侧妃身上这件衣裳,奴婢瞧着眼熟,好似在二小姐那儿见过。”
“云倾”皇后蹙眉,面上带了一丝不满。
自从上次慕云倾救了秦淳依之后,皇后对慕云倾越发的重视了,如今听到绿芙的诋毁,她自然是不愿听的。
绿芙不敢看她的眼睛,只点点头,“是府上的云倾小姐,上次尚书府承办赏花宴,二小姐穿的便是这套衣裳。”
“如今虽做了些改动,但大体,奴婢还是认得出来的。”
“你这婢子胡说八道什么”秦淳依气的拉着慕云倾便过来,“这么不要脸的衣裳,云倾为何会穿”
“回四公主,这奴婢就不知道了。”绿芙回着,又小声补充一句,“四公主若是不信,倒不如将尚书府的人寻过来问问。”
“你还敢和本公主顶嘴”秦淳依气的瞪圆了眼睛。
慕云倾忙伸手去拦她,乖巧的跪到皇上和皇后面前,“回皇上、皇后娘娘,臣女不知这丫鬟的话从何而来,只这衣裳,臣女未曾见过。”
“姐姐!”慕云歌欲反驳。
慕云倾却冷眼扫过去,说道:“我去赏花宴的衣裳可都是母亲准备的,这般沾了水便……”
她似是有些难以启齿,又道:“妹妹认为母亲会给我准备这种衣裳吗”
慕云歌当即气的咬唇,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
绿芙却接了慕云倾的话,“夫人却是为二小姐准备了衣裳,只二小姐有没有穿就不知道了。”
慕云歌也迅速反应过来,“如此,我倒是记起来了,母亲给姐姐准备的衣裳可并非我身上这种花色。”
皇后蹙眉看着两人,“如此,就把尚书府的人叫过来吧。”
她扫了眼身侧的小太监,小太监立刻去寻人。
跟过来的是尚书夫人和齐怡然。
“皇后娘娘。”齐怡然跪下来,“当日臣女不幸落水,是云倾跳水相救,臣女记得,云倾当日浑身湿透,衣裳未曾这般透肤。”
尚书夫人也点点头。
“你在说谎,当日你……”慕云歌激动之余,又将声音吞了回来。
她总不能承认,当日故意给齐怡然和慕云倾安排了一样的衣裳。
慕云歌略一咬唇。
皇后不禁轻蔑一笑,“皇上,依臣妾来看,此事无需再继续问了。”
“嗯。”皇上应声,面色又沉了几分。
慕云歌见形势要定了,不禁急的额头冒汗,不断朝着人群内的白氏使眼色。
慕中远浑身都泛着冷意,吓得白氏不敢多言,但她一双眼睛却始终瞄着四周。
片刻,有一道青灰色的身影从天而降,白氏瞬间松了口气。
云歌她,终于有救了。
“是太初道长!”
有人惊呼一声,皇上和皇后看清来人,也纷纷站起来。
“太初道长,有失远迎。”皇上略微颔首,面上的威严渐渐收敛。
太初道长一脸正色,“皇上,皇后娘娘,贫道叨扰了。”
又与皇上寒暄两句,皇上才问太初道长,“道长可是忧心京城的雨况,特意寻来的”
太初道长未接话,而是将视线转向慕云歌。
慕云歌心里一阵雀跃,方才因为皇上逼问生出的紧迫感也渐渐消了。
皇上惊讶的看着太初道长的神色,心道,莫不是太初道长也知道慕云歌身怀福星的事了
一时间,众人的心被高高提起。
在慕云歌的期待下,太初道长笑道:“孩子倒是个好孩子,只可惜未曾摊上一个好母亲。”
“这是什么意思”皇后惊呼一声。
太初道长又解释,“这孩子若是皇家子嗣,自当是福星降世,只可惜这个母亲多次惹恼上天,已是霉运当头。”
“贫道听着方才的滚滚天雷,便知道有人欺天骗地,这才欲寻来阻止,不想还是晚了。”
“太初道长,你指的,是她”皇上小心询问。
“怎可让这样一个女子祈福。”太初道长不置可否的点头,“日后待孩子生了,也该让这生母离得远些才是。”
他所言的每一个字都对慕云歌不利。
慕云歌满怀期待,哪里能接受这样的结果,脑袋一热便冲过来抓住太初道长的衣领。
“死道士,你敢害我你别忘了,你可收了我母亲的银子。”
她的声音很大,凄厉而又颤抖,可听到那句银子时,众人却无一相信,反倒觉得慕云歌说的是个笑话。
“父皇。”慕云歌不甘的转头。
皇上却冷‘哼’一声,挥手便命人将慕云歌带下去。
“看好了,不要伤到肚子里的孩子。”
“不,父皇,您不要听这臭道士胡说,他就是个骗子。”
慕云歌自以为在戳穿太初道长,殊不知皇上的神色却越来越沉。
将慕云歌带走,底下的哗然声也停了。
太初道长被皇上请入宫殿,其他人则缓慢散了。
慕中远和白氏还未曾反应过来如今的变化,有些傻眼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老爷,云歌,云歌她……”
半晌,白氏一开口,便觉得头脑一阵眩晕,身子动了动,险些直接昏厥倒地。
一只柔软的手扶着她,“母亲可要小心点。”
慕云倾冷笑一声,“今日的戏您看的满意了,日后的戏,母亲要养好身子,才能继续观看啊。”
“贱人。”白氏气的声音发颤,“你要害我和云歌害到什么时候。”
慕云倾微挑眉,“母亲这意思是说,我就活该等着被你们害,不能还击”
第296章 来点儿小教训
“你在胡说什么我何时害过你了”白氏瞪着眼反驳。
慕云倾轻笑不语。
慕中远狐疑的看了眼慕云倾,见人都走了,冷声呵斥道:“闹什么,还不先滚回府。”
慕云歌的事没成,白氏心里忐忑,自然不敢和慕中远强硬,乖乖的跟着走了。
马车上,慕中远一直思虑着今日的形势。
如今云歌的声望虽落了,但太初道长也说了,云歌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好的,依着皇上的意思还重视云歌那孩子的。
这般想着,慕中远的心思也渐渐回转,对白氏的态度也一如接她回府一般重视。
白氏见状,心里的忐忑便压了下去,一回府便将人聚到正院儿。
她安稳的坐下对慕中远说道:“老爷,妾身和云歌可是处处为了慕府着想,可有人偏要从中作梗。”
“若今日的事成了,皇上该如何重视云歌,又该如何重视慕府,怕是朝中大臣日后都要处处奉承着老爷了。”
白氏面色认真的规划着慕中远的未来,在慕中远听的入迷之时,又倏然叹了口气,“只可惜,妾身和云歌博取的好机会,就这么被人给毁了。”
慕中远当即有种从天堂坠入地狱的错觉。
他冷了脸,问道:“你这意思,是说有人故意害云歌”
“老爷。”白氏适当服软,眸中盈了泪,“云歌那孩子您也是知晓的,那样的衣裳,她如何能穿在身上,更何况还是这般重要的时候。”
慕中远觉得有道理,眉头越蹙越紧,“云歌身居宫中,莫不是在宫里得罪人了”
“倒也未必。”白氏冷笑一声,瞥着慕云倾,“兴许这人就藏在我们身侧呢。”
“妾身记得,云歌今日穿的那件衣裳,云倾却是有一件相似的,当初还是云倾自己选的料子。”
说着,她哭的越发的伤心了,“妾身还道云倾怎么从未穿过,原来她是生了要害云歌的心思,这才一直备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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