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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于1979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杨千意
梁凤书比我考虑得更全面,她也想着应该要撑波仔一把,道上都知道阿虎生前是我好兄弟,阿虎死了,我们便不管波仔,这不道义。再者,江湖上随时都有大哥冒出来,波仔冒出来总比别人好,于我们,顺水人情,一举两得。
我问林迪薇南山别墅的东西送到家里去,为何不早知会我一声,林迪薇淡淡一笑:“这有什么好知会的,不给你,我给谁?”说着,她看看阿秋,拍着我的手说:“麦子啊,如果有一天你秋姐无钱起家,你得帮帮她,我那些东西也就没白给你。”
我当即拍着胸膛说:“秋姐放心,如果有一天你要起家,我家产分一半给你。”
汪朝和一旁叹息道:“唉,我和阿秋能要你的东西吗?林董不在了,你还认识我们……”
阿秋突然起身,抓着汪朝和肩膀一扯,把汪朝和掀个人仰马翻,差点连茶桌都带翻了,怒气冲冲地责骂道:“放什么屁?心神不宁的,滚!”
我从没见阿秋发如此大的火。
汪朝和自知食言,爬起来对着林迪薇深深鞠一躬,气冲冲跑出院门去。
林迪薇眉头紧皱,随后又苦笑着说道:“小汪想得倒是远,麦子都说我还很年轻,我要不在了,你们也该要老了哦。”
阿秋配合说道:“就是,就是,林董也比我大不了多少。”
我的喉咙里像是堵塞了,胸膛憋闷之气往外冲,没忍住,泪水夺匡而出,不顾有阿秋和彤彤在面前,扑倒在林迪薇怀里哭起来。
“麦子,你是怎么啦?这几天接连的喜讯,你哭什么?”
“姑姑,您所有的安排都是临终打算,又何必要骗我?脑癌并非一定会死,姑姑为何就做这样打算?”
她紧紧抱着我:“唉,知道就知道了吧,人都会死,不过早走晚走而已,有什么好哭的。”
阿秋随即让平措与彤彤先出去走走,暗示林迪薇与我有些话要说。
林迪薇把我扶起来,微笑着端起茶慢慢喝着,漫不经心地说道:“麦子,你既然知道了,我就再让你答应我两件事,别的再无记挂。”
我已经泪流如瀑:“好,姑姑您说,我一定谨记。”
“第一件,我知道这庭院耗不少,我走以后,这庭院归阿秋,彤彤已经认阿秋为姐姐,这里的一切将来就归她们姐妹,都知你是我齐家的人,这你不能夺取。要是她们姐妹生活有困难了,你得帮我照顾好她们。”
“姑姑,我决不会夺取。秋姐如我亲姐姐,必然尽我所力照料周全。”
“第二件事,小语现在还不知怎么样了,要是她有一天能好起来,你要爱她护她一辈子,不可再让她被伤害。我给你家里那些东西你要好生着,将来慢慢换成钱,足够你照顾好大家,你是极聪明的,一定能兼顾到。”
说完以后,林迪薇为我抹去泪水,笑说道:“还有一件,你必须当我没病,我也当自己没病,我想,齐家的仇恨,还是能活着了结的,我能坦然去见你阿玛和我养父,已经没什么遗憾了。”
生死之事,林迪薇就这样淡然说完,阿秋也已经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时光荏苒,我紧张大半个月,梁凤书他们终于回到了我的故乡——肖玲玲家里,梁凤书、肖玲玲、露露、秀秀、贡布、庞枫六人两车,在杨可凡他们一路护送出广东界以后,两车直奔肖玲玲的家,途中并无意外。
心中一直记挂的娇妹、雪儿他们还没有消息,当着林迪薇的面,我也不好提及,她一个将死之人,我怎么忍心在她最后的岁月里增添烦忧。
这期间,曹舵查清楚了齐爷死亡真相,各大报纸头版头条报道齐爷一生伟大事迹,夸赞齐家两代人,为改革开放后的经济建设等等奉献的丰功伟绩,并打击犯罪所付出的英勇代价,真正是时代楷模。





始于1979 第653章 江南好风光
岁月如烟,转眼之间,燥热消减,江南进入最舒适的季节,富春江上明月皎皎,中秋就在眼前。
此时,梁凤书他们六人已经离开肖玲玲家,在雪域高原安顿下来,渡过了高反期,已经适应了环境,他们都觉得空气更甜美,露露顺利生下一个乖宝宝,贡布有儿子了,远隔几千里,我也能感受到他们的喜悦。
本以为佛爷会疯狂反扑,却一直没见动静,我们也从最开始的剑拔弩张中,逐渐松懈下来。
晨登甬安山,远眺钱塘江日出;黄昏垂钓富春江,看落日霞蔚染透淼淼碧水;游览西湖内外,尽览杭州十八峰,灵隐寺听禅钟暮鼓,径山思陆羽余温,莫干山瞻繁华旧梦,绍兴兰亭古风,沈园品味陆放翁,天姥山走谢灵运古道,普陀山观海上日出……
姑苏园林遗痕尚存,寒山寺外古巷旧亭,灵秀太湖沧溟浩荡,虎丘剑池幽潭校铭,
紫金山虎踞龙盘,明皇陵治隆唐宋,中山先生遗志煌煌,玄武湖绿水荡漾,夜航秦淮幽梦,夫子庙人文荟萃,石头城叹孙郎早尽,鸡鸣寺斋饭半日,明城墙上烙印深沉……
遍游江南古韵,从周庄到乌镇,出西塘入南浔……
半年光阴,陪着林迪薇游遍江南,与她一起寻梦故土,尽赏河山。
正是‘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秋尽江南,新年元旦将至,梁凤书说贡布家乡已经大雪漫山,而江南依然绿意盎然,只是天已寒凉。
新年伊始,林迪薇时常头痛难忍、恶心呕吐,她自言视力大不如前,却坚持不治疗、不问药,实在难受之时,只吃些止痛和消炎等平常药。看她难受,我和阿秋痛心疾首、一筹莫展,她却一再叮嘱我们,她这一生决不要再躺进医院,决不能被别人知晓其病情,她希望体面地走完这一生。
我和阿秋自然懂得林迪薇的心,她这一生活得优雅高贵,不想在最后关头可怜兮兮。
林迪薇显得很坦然,她时常劝慰我和阿秋,说‘生死有命’,古往今来,无数人默默一生,她已经算是‘人过留名,雁过留声’,不必为要死亡而惶恐不安,生命的终点都在一处,入土归尘,算得上殊途同归。
她依然与我每日缠绵……
因一直未见佛爷动静,元旦以后,梁凤书问我他们还要躲藏多久,雪域高原已经天寒地冻,他们终日寸步难离屋子,屋内烧炭取暖,大家并不挨冻,只是觉得生活枯燥无味。
我只得把林迪薇的病情如实相告,梁凤书听了心中也是难受,她便安慰我,让我放心陪伴林迪薇最后的岁月。梁凤书想着,逃离以前,为依照我的要求,筹集三百万给秋秋账户,露露和小芬生前,以及我们凤书楼以外的房产都卖了,贡布和露露结婚时没有宴席,如今有儿子了,应该让贡布有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家。
梁凤书征求我的意见,贡布家乡念及他和平措两兄弟儿时便尽失双亲,被人拐卖国外,如今能活着回来,便重新归还原先宅基地与牧场,梁凤书愿意拿出钱来,给贡布和平措建一个舒适的家,加上露露一直和我们钱在一处,如今她结婚生子,也该有她自己的一份。
我当然完全同意梁凤书的决定,她比我想得更远,说我身处江湖,这次危机过后,难还有下次不测风云,贡布和露露与我们情同家人,为他们在雪域高原建一个舒适的家,也是为我们不测时筑一条退路。
平措得知梁凤书的决定,感激涕零,他自言从没想过还能在儿时故土再建家园,随即又打电话给贡布,把我们在江南的情况细说,让贡布别太铺张浪,以拖累我们。
贡布打电话过来:“麦哥,危机过后,我还是要带着他们与你和嫂子一处的,不要为我回故乡安家落户花,这辈子能携妻带子回乡祭拜父母,已经是感激上苍垂怜。我和露露的造化全靠你和嫂子,我们一家三口别无所求,唯愿一生一世跟随你和嫂子左右。”
听平措的话,他已经略通几分文采,想必雪域茫茫,他们终日在一起闲来无事,梁凤书自然回教他们些文化。
我告诉贡布:“兄弟,不只要给你在父母故地重建家园,而且要大肆地建,尽可能地大规模,将来大家兄弟才能一处享受雪域美景。建设手续你抓紧这个时候去办完,联络好施工队伍,冰雪融化时就开建,钱的事听你嫂子安排,不可违背。”
露露在电话中对我千谢万谢,高兴地抱怨她儿子自己每天也捞不着抱,长期被梁凤书霸占着,只喂奶时才丢给她。秀秀和肖玲玲也极爱孩子,四个女人整日围着孩子转,一家人好不开心。
大雪漫道,车已经无法行驶,贡布买了几匹马,和庞枫每日骑马外出,想法设法为大家卖回丰盛的物品。
庞枫终于得到秀秀的爱,在贡布的主持下,以雪域规矩,为庞枫和秀秀操办完简单仪式。庞枫在电话中也是千谢万谢,秀秀开始新的甜蜜生活,自然心情舒畅。
有梁凤书操持,我便无忧,由她张罗去。
冬去春来,草长莺飞,江南处处繁华似锦,庭院里高大的白玉兰含苞待放,院外古柳新绿,几对春燕筑巢厅堂檐下,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林迪薇憔悴很多,依然婉约优雅,美丽动人。每日与我舞文弄墨、填词作赋,真正过上江南清闲日子,只是她视力大为减退,阿秋给她弄来眼睛带上,更添几分才女气质,我想,谢道韫再世,也不过如此吧。
清明节前,汪朝和提出南下亲自打探情况,顺便检查南边杨可凡他们的详细情况。临去之时,我让汪朝和带上两个安保队员一起南下,汪朝和觉得孤身前往更方便,更易隐藏,好查清楚佛爷是否有所布局。
清明节当天,曹舵与肖志程又一次来看望林迪薇,与我们一起祭拜老代和林迪薇双亲象征墓。
院内石榴、海棠已经繁花累累,高大的白玉兰银花满树,院外古柳碧绿,放眼庭院周围,尽是新绿逞娇,芬芳丛丛。




始于1979 第654章 诗意情浓
山上祭拜归来,曹舵和肖志程望着厅堂里挂的两幅诗词,绞尽脑汁也寻不出来由。
厅堂右边挂的是林迪薇手书自作诗一首,诗名《春深意浓》:
春深落残红,碧水应钓翁。
绿苔逞姿色,踏破几葱茏。
忆得那凋寒,韶年携浮踪。
春秋遗蚤年,绿茵忘枯荣。
左面悬挂我作的长诗《春逝花怜》:
天地动容一春开,春风飞花惹人怜。
蜂来蝶舞染春绚,悠悠香浓惹婵娟。
花魂香骨惜红尘,奈何红尘春易远。
繁花盛春蝶飜,春光逝尽花不见。
皎皎日月赘四季,繁花累累留春难。
蜂蝶恋花为春来,夏日无情把春湮。
红尘千古多圣贤,圣贤逾春空悲叹。
繁花逝伤怨春短,春来花开是何年。
昔年春深走万里,万里征程正少年。
迢迢寒峭无人伴,春花凋徂对月寒。
俊雅风流曾有时,摘得春花递红颜。
相逢犹恨囊羞涩,不忍佳人落荒原。
娉婷含羞望春残,碧泪沾襟别时难。
他年春风携蝶飜,蝶恋春花惹人羡。
春携蝶来花如故,红颜一逝永不还。
又摘春花望蝶飞,泣盼当年情不断。
花魂香消前世春,今世蝶来望相见。
岁岁年年春复来,春来蝶舞续前缘。
当日写这首《春逝花怜》,使得我一夜未眠,天明入睡,直到正午方起,阿秋告诉我,早上她和林迪薇见桌上这首诗,都哭了好久。知我感怀林迪薇灵秀美人儿,却身怀绝症,如春花一样无情凋零,又感知我思念小语,期盼蝶来花开正相应。
两幅字都是林迪薇亲笔的行书,气韵生动,运笔秀巧,笔底春风,力透纸背,结尾署名:山鹰落巢。
曹舵对肖志程嘀咕道:“中国未有山鹰落巢这样一个诗人啊,要说这是麦少所作,又有些不像啊,麦少一向气势如虹,不会如此悲情。特别是这首《春逝花怜》,绝逼是上上佳作,比起乐府诗,以及《红楼梦》里的《秋窗风雨夕》也毫不逊色,却是第一次见啊!”
林迪薇回房间略微打扮,轻盈来到厅堂,见曹舵与肖志程左右瞻顾,又对着我的长诗悄声嘀咕,便笑问:“二位长官,莫非《春深意浓》要差一点吗?怎么都对左凝望?”
肖志程随口说道:“林姨,快别叫我长官,担当不起,年初时我和曹哥来,还没见这两幅字,林姨哪里得来的?”
林迪薇悠然坐在椅子里,故意逼问说:“你们先别管哪里得来的,只凭你们自己真心品评这两幅字。”
曹舵把刚才对肖志程嘀咕的话重复一遍,摇头继续品评:“字绝逼是好字,但不见是古代墨迹,想必是林董在江南交往书画名家的赠品,这两首诗嘛,却都是第一次见到,两相对比,自然是《春逝花怜》更好。”
林迪薇让彤彤泡新得来的明前龙井茶,自己先喝一口,继续问道:“怎么见得?因为《春逝花怜》字数多吗?”
曹舵信口而说:“不是字数多,而是用情又真又烈,以蝶恋春花为感,情深意切啊!”
肖志程转身到桌前坐下,笑说:“我的看法与曹哥一样。林姨,快给我们解密吧。”
彤彤微笑不语,阿秋依着厅堂门柱,哀叹着说:“唉,你们两个啊,今晚没口福啰,天下一绝的富春江鲥鱼没你们的份儿了。”
曹舵立刻转身回来,双手轻轻按摩林迪薇双肩,厚着脸卖乖地说道:“林姨,不能吧,我和肖老弟刚来,怎么也该留我们吃个晚饭,不会现在就要赶我们走吧?要不然,你们有事要外出?我们来得不是时候?”
林迪薇微闭双眼,做出细细品味明前龙井味道,浅笑不语。
阿秋在门边责怪道:“你们两个真是笨蛋,两首诗,都是林董亲笔,但诗一首是林董所作,一首为麦少作品,你们只夸麦少的诗,而看低林董的诗,还能有饭吃吗?这可是林董的家门哦,麦少也得听林董的不是?”
肖志程哈哈大笑:“哈哈哈,我可没说啊,我能留下来了。我就觉得林姨那首好,只是自己才疏学浅,没敢妄言乱评,违心应和曹哥的评论。”
林迪薇长叹一声:“唉,喝茶吧,别辜负了这西湖龙井,诗嘛,当然是麦子的好,我是跟他学着作的。不过,我的字比他好,也算得各有所长,没有输得彻彻底底。”
喝茶谈笑一番,马龙开车接了黄秘书长和谢淼淼极其随从保姆两名到来,谢淼淼果然如我当初所卜算一样,喜得一子,已近两月大了。
林迪薇抱着孩子欢喜得合不拢嘴。
黄秘书长又如刚才曹舵一样,对两幅字品评一番,不过他一看便猜出是林迪薇的字迹,夸赞林迪薇书法在段时间内突飞猛进,但照样被阿秋‘埋怨’几句,说他为夸林董诗好。
黄秘书长和谢淼淼到达杭州时,先入住香格里拉酒店豪华套房略做修整,才由马龙从酒店开车接来,叹息错过了一起上山祭拜,只好让我带着去江边焚香祭拜,表达心意。
望着富春江碧波荡漾,谢淼淼低声问我:“麦少,我看林董憔悴不少,可是游玩太过,疲惫啦?”
黄秘书长也马上应和谢淼淼的话:“是啊,我也觉得林董神大不如以前,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啦?”
林迪薇不让对外公布她得脑癌的事,我只好撒谎说:“你们别担心,姑姑没什么烦心事,只因在江南住久了,她对父母之情更感伤一些,加上春天正是人多感困顿乏累的时节,姑姑又一心要保持身材,吃得少一些,是憔悴了。我和秋姐已经商量好,等飞絮时节过去,带林董外出多走走,消耗大一点,自然胃口也好起来,气色也能恢复如前。”
谢淼淼对着江水掩嘴一笑,照一照自己影子,笑说道:“麦少正是生龙活虎的年纪,莫不是春宵太过,迪薇姐竟是禁不起折腾啦?哈哈哈!”
黄秘书长摇头轻叹,笑呵呵地说:“淼淼啊,你……”
谢淼淼转身挽着我的手,对着黄秘书长嘟起嘴:“我什么我?麦少是性情中人,这些玩笑话也要顾忌?我感谢麦少给我们儿子算得极其准确,当他是个知己,当然可以玩笑啦。”
夕阳飞霞,我们拾阶而上,石阶尽头白墙黑瓦的江南庭院,在晚霞里灿灿生辉,一缕炊烟自庭院屋顶上袅袅升起,随晚风散落在四周浓墨重的山林中,又似飞向那绯红的晚霞之上,竟如此如梦似幻。




始于1979 第655章 恩德永存
娥眉弯月自钱塘江而来,深情款款地站在古柳枝头,在江对岸的城市斑斑霓虹映衬下,如含羞带怯的天外灵,偷望着江南大地,身旁还相随着几颗星星,在静谧的夜空里窃窃私语。
厅堂的门窗全敞开着,由厉无情带领安保队员烹制的地道美味上桌。
附近农家地里买来的新鲜蔬菜,以去油猪骨汤煨熟,盐少许、麻油少许,葱、蒜苗洒一点,淡雅清香。
农家散养的土鸡,以山上挖的鲜竹笋慢火炖熟,又是一道香飘庭院的好菜。
山林里采摘的马兰头烩鸡蛋、凉拌鱼腥菜、富春江里钓的鲫鱼与香菜等做成酥白鱼汤、翘嘴鱼清蒸、鲥鱼搭配鲜竹笋丝清蒸、菜心和油菜两碟、新鲜盐水茴香豆一大盘、当地酱鸭一盘、泡菜两碟,满满两桌美味佳肴。
黄秘书长腆着肚子望着两桌菜,感叹不已:“哎呀,神仙在世也就这日子了,阿秋,如今没了厨师保姆等,难为你们还能做得如此细致啊!”
厉无情他们以前在部队时就多才多能,如今稍加学习,做得有模有样,加上食材鲜美地道,比酒店里的饭菜更加鲜美可口。
林迪薇很是快乐,指着桌上的菜介绍说:“老黄,淼淼,我这辈子就这里住着最有口福。这些野菜和竹笋,是阿秋每日去林中弄新鲜的来,似无穷无尽;这些油菜与茴香豆,是附近村民送的;这鱼,哎哟哟,简直可口极了,麦子和他们钓的,我也钓过呢,不过我只钓起过几条小杂鱼,哈哈哈;这土鸡也是百吃不厌,还有酱鸭鸡蛋这些,都是附近农家里买来的,再没有比这更好的菜肴啦!”
客厅分两桌坐,两桌菜一样,每桌先开一坛五斤的陈年绍兴黄酒,以白瓷碗盛酒,大家端碗共饮,又相互敬酒,其乐融融。
厉无情、平措他们与安保队员一桌先行吃完,拾干净,因要接送谢淼淼他们,还要负责安保,只喝得两三分酒意。
曹舵、肖志程、黄秘书长、谢淼淼远道而来,林迪薇现在是只管高兴快乐,陪着要一醉方休。还说起我上次说动洪培忠召大家一起划拳喝酒、夜游西湖情形,恍如历历在目,酒兴更浓。
谢淼淼生下孩子已经两月,孩子有奶妈,她也无所忌讳,与林迪薇一起豪放起来,频频端酒,唬得黄秘书长连连摇头。黄秘书长是酒场中的老将,黄酒度数低,中途去几次厕所,只微微醉意。
相互端酒,畅饮完两坛酒,林迪薇更加兴浓,非得要分成两方,赌酒寻乐。黄秘书长谢淼淼夫妻、曹舵、肖志程四人为客,分作客方;林迪薇、我、彤彤、阿秋四人为主人方。
林迪薇刚分好酒桌作战方,谢淼淼起身坐到我和林迪薇之间,豪气干云地说道:“不行,我视麦子为知己,迪薇姐为亲姐姐,今日我是要算作主人的。你们三个大男人一方,嗯嗯,马龙,你过来,你加入他们,你们四人一方,不准反对,今天我来替迪薇姐发号施令。”
马龙也就加入进来,依照酒桌规矩,他先没喝多少,独自先敬大家三碗。
黄秘书长挽起袖子,解开一颗衣扣,似要酣战一回,巍巍站立着说道:“既要一醉方休,我得先把得罪迪薇的话说了。”
谢淼淼揽着林迪薇肩膀,笑看着她丈夫:“诶,你不能拖延时间,是不是不胜酒力了,什么得罪不得罪,迪薇是我们自家人,一张银行卡而已,交给大管家阿秋便是,喝酒,喝酒,来,开始,我先出个酒令。”
林迪薇一下站起来,面色阴沉,目光在黄秘书长和谢淼淼之间来回:“什么银行卡?”
气氛一下沉静下来。
黄秘书长走到林迪薇身边,憨笑着说:“迪薇先做,听我慢慢说来,我和淼淼岂不知迪薇你的性情?我来之前,江南这边的旧友早就对我抱怨,说迪薇你谢绝了所有交际,我是理解的,可大家要么都是深受齐家恩遇的人,要么是齐爷生前故交,你现在拒他们千里之外,他们感恩无处,岂不愧疚?”
林迪薇慢慢坐下,有些怒气地说道:“我不要什么感恩,都是为国为民做事,感恩也该感恩祖国与人民,感恩时代召唤、神州崛起,我不过是沧海一粟、银河中一光点。我也人微力薄,只愿奋力再为国除掉一老贼,也为我齐家报仇雪恨,别无半点功劳于社稷苍生,不要感谢我。真记得齐家旧恩,平日里更加洁身自好才是。”
黄秘书长长叹一声:“唉,我就知道,这任务艰巨。迪薇,你是知道的,我原是志程父亲肖老部下,建国以后,我脱离出来从政,如今也已经退休,算得上善终了。可老上司听说我要来江南看你,又交给我一个任务,也没什么,都是齐家故交自愿集合起来的一点钱,让我转交于你。都是干净钱,放心吧,肖老他们说了,知你迪薇品行高洁,但这一次你不能拒绝大家美意,算是合力除贼的一点心意。”
我知道林迪薇现在不宽裕,忙帮着黄秘书长解释说:“姑姑,黄叔也是代大家心意,怪不得他,这回合了大家心意,让黄叔带出话去,说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概不接受。要不领受,黄叔要把钱一一退回,岂不更难做?况且,让大家觉得姑姑一点不受他们情谊,也是不好,阿玛已经沉冤得雪,仅此一回,让大家有个念想就是。”
林迪薇看看我,长叹一声。
我接过黄秘书长的银行卡,递给阿秋:“好了,淼淼姐今晚替姑姑发号施令,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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