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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于1979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杨千意
曹舵站起来:“既然黄秘书长把事情说了,我也先说了,一会儿也就醉到天明无所谓了。”
林迪薇刚喜笑颜开,听曹舵一说,脸又阴沉着:“你不会也要给我钱吧?”
曹舵挠挠头:“林董玩笑,我才几个入?我是汇报工作,帮人带话而已。金紫被通缉以后,李学匀做了思齐董事长,他说殊家以前一时走错了路,对齐家愧疚万分。思齐集团是老齐爷所创,思齐二字,取之诗经,是要效仿先贤修德修身,为国家尽忠;也有不忘齐家先辈之意。他做懂事长后,深刻自省,多次意图联系林董,都被拒绝,知我能见林董后,他让我带个好,说林董愿意的话,他可以号召董事会一起来邀请林董再领思齐,他愿意只做林董一助理。”





始于1979 第656章 抛枝戏酒
林迪薇见未提及钱的事,便宽心说道:“好啦,我知道啦,他李学匀发表在报纸上的署名文章我早已看过,这些话都已经写在文章里,又何必要你再把话带来。思齐交到李学匀手上,我可以放心了,他是知轻重、晓家国的人。”
黄秘书长感叹说:“是啊,迪薇看人极准的,殊家以前被金家裹挟,李学匀是有良知的人,及时回头,思齐将来于国大有贡献和作为。”
曹舵又挠挠头,微笑着说:“我还有一点点话。李学匀得知林董卖掉了所有资产,知道林董一心归隐,不会再出山领导思齐,他在董事会上提出,把齐爷和老齐爷永远铭刻在思齐手册首页,成为思齐以后不可更改的企业文化,并把思齐在南边的总部大楼命名为齐楼,增选林董为思齐终身名誉董事长;念及麦少协助林董为思齐为国家除贼,几次出生入死,授予麦少思齐董事长高级助理荣誉,享受终身待遇。李学匀这些倡议都已经获得董事会全票通过,并已经公示。李学匀说,林董退隐双亲故里,麦少无心效命林董之外任何人,他都明白,只愿盼着林董与麦少南去之时,能告诫他一二,也好让他时时铭记思齐最初的愿景,不再走错路。”
曹舵说完,端起一碗酒:“我的话完了,耽搁大家雅兴,自罚一碗。”
大家见林迪薇无心议论李学匀的话,谢淼淼遂开始发令喝酒。
她先自饮一口,让平措去摘了些柳枝进来,放一空垃圾桶在院中水缸旁,每方四根柳枝,每次每方派出一人来向垃圾桶同时投掷柳枝,四支投完,最多投入的一方为胜。如胜一根,输的一方喝一碗,如胜两根,输的一方喝两碗,如胜三根,输的一方喝四碗,如四比零,输的一方喝八碗,如果一样多,双方各喝一碗。
都赞叹谢淼淼竟然能想出如此别具一格的喝酒游戏。
谢淼淼半仰着头,望着浩瀚夜空,夸夸自诩:“我在来的路上就想好了,迪薇姐与麦少都是高雅之人,如今隐退富春江边,必然有好酒相待,我能不想出一个不落俗的喝酒游戏吗?”
都是第一次玩,大家高兴而为,各有输赢,喝得快乐无比。
我心里想着,想不到离开南边才不满一年,竟然风云突变,金家被赶出董事会,金紫和采姐一干人等还被通缉,而李学匀掌握了思齐集团大权。曹舵也早已脱离戴罪立功之名,比从前升了两级,成为一方大副厅。
曹舵雷霆般的行动,很快理清佛爷与金紫,以及已故白兴堂父子罪状。又协助内部锄奸,以如山铁证,把思若望一干人等送进大牢去。案情唯一的疑点,是我发现地洞的南山别墅产权原持有者裴继深无影无踪,甚至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据部分落案的人交代,四十多岁的裴继深也是佛爷私生子。
在佛爷、王怀音、金紫、采姐等主犯没有归案以前,案子还没法终结,曹舵正在想办法与国际刑警合作,把这些个害群之马全都绳之于法。
一边玩游戏,一边又和曹舵聊起钟川葵。曹舵认为,金紫和采姐被通缉以后,金树山自然不敢再露面。两个月前,钟川葵找曹舵喝过一次酒,钟川葵很是郁闷,他谈及洪培忠与林迪薇的私下约定,洪培忠一方要拿下金树山,而洪培忠派出的人便是他钟川葵,他却一直没能得手,自觉无脸与我们相会,而且已经快两个月杳无音讯。
我和曹舵的闲聊并不避讳旁人,林迪薇听了颇为心急,提醒曹舵要加快步伐,想办法逼迫佛爷献身。
黄秘书长笑言,说曹舵已经是一方副厅了,不会贪生怕死起来吧?
曹舵高高举起慢慢一碗酒,兴冲冲说道:“苍天在上,我曹舵永远是林姨和黄叔的一个兵,一心以齐爷、林姨、黄叔为榜样,决不贪念权位,决不贪生怕死,以匡扶社稷、保一方安宁为己任,如违此言,不得好死。”说完,一饮而尽。
正好轮到谢淼淼和黄秘书长同时掷柳枝,谢淼淼掷入桶内,黄秘书长掷出的柳条又一次擦着桶的边沿落在地上。
谢淼淼拉着林迪薇的手,两人一起欢呼雀跃起来,谢淼淼高声喊道:“终于四比三,我们赢三根,快,你们这次要喝四碗酒。”
曹舵刚喝完一碗,不得已又端起一碗,看着黄秘书长说道:“黄叔,你每次都故意输给淼淼,我们怎么赢?”
黄秘书长乐呵呵端起酒,与曹舵的碗一碰,看看肖志程和马龙:“喝吧,输了能耍赖吗?曹舵,你也别说我,你每次和麦少一起投,那次你赢他了?我们还赢过几次,你要是加把劲,咱们有机会剃他们一个光头,让他们一次喝八碗,那才呢。”
我端起小半碗酒,与黄秘书长碰一碰碗:“我陪黄叔一次,黄叔,你可别说酸不拉几的话,淼淼赢您,可能是您不敢不输,我赢曹哥,可是靠的真本是,黄叔如若不信,你们派无论谁出来投,一共四次,我一个人投四次,我输了,自己一个人喝,你们输了四个人喝,怎么样?”
黄秘书长把酒喝干,气宇轩昂地放下碗,高声说道:“好,麦少,一言为定,不能变卦,你输了可要自己一个人喝。”
马龙不停地摇头。
肖志程喝完酒,做出垂头丧气的样子。
曹舵给黄秘书长点上一支烟,叹息道:“黄叔,您怎么答应得如此的快?你不知道,麦少有百步穿杨的绝技,我们必然是要再喝八碗,如何喝得下啰!”
黄秘书长愣一愣,靠着门柱,对着夜空吐出一缕轻烟,看着我说道:“不会吧?麦少有这本事?”挺挺肚子,又说道:“咱们这边我领头,既然答应了,就要战一战,怎么能未开战,就缴械投降呢?”
他们各掷一枝,黄秘书长、肖志程、马龙三人都输得毫无悬念,他们的枝条都被我的枝条挡在桶外,而我的枝条却三次都命中。林迪薇、谢淼淼、阿秋、彤彤一起高呼起来,兴奋地盯着曹舵与我投掷最后一次。
曹舵咬咬牙,弯下腰,摆开架势,目光炯炯,然,他的枝条还是被我的枝条别在桶外,晚上第一次出现四比零,我们齐声高呼胜利,罚他们四人喝满满八碗黄酒。




始于1979 第657章 私聊案情
黄酒虽然度数不高,喝多不易挥发,后劲不小。加上黄酒入口平和,不如白酒刚烈刺激,稍有不慎,就容易喝多。千年人参,吃多了照样有害,凡事得适可而止。
见他们刚喝四碗,又输八碗,我帮着黄秘书长喝一碗,其他三人还得每人两碗。
接连猛喝,都借故休息,有人出门去抽烟,有人上厕所。
林迪薇兴奋太过,我看她有些摇摇晃晃,估计脑袋又疼了,依她的秉性,少不得是强忍着,正好借此大家都休息一阵,阿秋和彤彤给大家端上蜂蜜柚子茶来,让林迪薇安坐,并给她轻微按摩。
又好强,又好体面,林迪薇不想让人知道她视力衰减大半,坚持不在黄秘书长他们面前带眼睛,她的视力实则已经相当于六七百度近视。每次她掷柳枝时,难以蒙准一次,大家只当她柔弱无力,其实是她已经看不清楚目标。
我是真心痛心林迪薇被脑癌所折磨,必须要处处维护她,接过蜂蜜柚子茶,扶她到椅子里坐下,轻声告诉她静坐休息片刻。
谢淼淼见我对林迪薇比以前更加仔细小心,酒意渐浓,故意玩笑说道:“世间姑侄如此恩爱的,恐怕再没有了,这比杨过和小龙女还要让人羡慕啊!”
林迪薇刚坐下,无力起身追打谢淼淼,为不使林迪薇尴尬,我连忙拉住谢淼淼:“我只得一双手,心却想着同时对姑姑和淼淼姐好的,唉,可惜我不是三头六臂啊!淼淼姐,你本该是我姨的,你非得要与我平辈相称,何不多帮助体谅我。来吧,我扶淼淼姐坐下,也给你蜂蜜柚子茶喝。”
酒意微醺,谢淼淼也想安坐片刻,笑着坐在林迪薇旁边,半趴在桌沿上喝茶。
平措拿出我的雪茄来给黄秘书长和肖志程点上,他们二人便依在院里水缸上歇凉。
我借故酒后有些热了,暗示正在洗手的曹舵下江边吹吹风。刚跨出院门,林迪薇在厅堂高喊:“麦子,夜深了,小心一些,吹一会儿就回来。”
曹舵与我并肩走着,低声说道:“林董对你真是细致,好得让人嫉妒啊!”
我加快步伐,沿着石阶往江边落下,有些心急火燎地问曹舵:“曹哥,我私人拜托你的事情可有眉目啦?”
午夜的江面荧光流动,映照得江边的一切都影影绰绰, 曹舵四下打量一番,面迎江风,酒意渐消,深吸着烟,有些为难地说道:“我们兄弟之间的事,怎可不尽力而为,但,唉,娇妹他们去了快一年了,怎么了无音讯?你着急,我也着急啊!事情没打听确切,我也不敢告诉你啊。”
听曹舵语气,似有难言之隐,我有些着急:“曹哥,既然是兄弟,打听到什么程度,你倒是告诉我一声才好啊!确不确切,慢慢再想呗。”
曹舵见我心急如焚,只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在佛爷妻儿被杀后,我就拜托曹舵打听案情。曹舵通过他在国外任职的同学,想方设法打听案子详情,奈何案子一直处于未侦破阶段,案子相关卷宗保密,只打听得佛爷一妻两儿确实在死者之中。
有些情况不知曹舵打听不清楚,连外国警方也一筹莫展,因为死者中有八人身份不明,这八个死在现场的人,似乎是从天而降,找不到任何相关质料。两个月后,才确定八人中一人为职业杀手,当地警方以此推断,其他七人也是在世间上销声匿迹已久的职业杀手。
案发后不久,曹舵依照他打听到的情况给我在电话中分析,七个身份不明的人当中,只有两个女性,娇妹、雪儿、春儿、冬仔四人一起去的,就算七人中有他们,也该还有一名女性活着,可活着这人为何不与我联系呢?很是让人解。
曹舵又说,上个月,因佛爷、金紫、王怀音等人可能都匿藏在国外,曹舵寻求国际刑警合作,去国外作案情说明。他想着我秘密托他打听得事情,加上佛爷的事都与国内案情相关,他特意去案发现场查看详情,结果让他瞠目结舌。
依照曹舵看到的至今被封闭的案发现场,情况及其惨烈,真实的死亡人数比新闻报道中多,连同佛爷妻儿在内,共计死亡二十七人,庄园无一活口,年纪最小的只得一岁半,是佛爷未对外公开的孙子。
尸体现在都处于警方保护之中,因曹舵是去做案情交流,能见到尸体,七具身份不明的人全都被毁容,只能辨认出男女。很明显,毁容是在现场打斗结束以后,活着的人逃离现场时有意为之。加上现场火灾也发生在打斗结束以后,曹舵分析说,活着离开的人一定是娇妹他们,至少是之一。
案情介绍完毕,曹舵忧心忡忡说:“麦少,你我是过命的兄弟,但我职业在这里摆着,这事只能你知我知,传扬出去,我可是触犯法律了。你知道的,我们内部争斗也很激烈,佛爷的在其中的内线并不能保证已经全部清除,稍有不慎,我便会被他们攻击得逞。”
曹舵这份情谊我很感激,劝慰他说:“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是娇妹他们去干下那案子。当初娇妹突然离开,其原因只有我、娇妹、洪老知道,而且我都知道得模模糊糊,不至于能连累到你。”
“这我还能不知道吗?对你,我是完全放心的。只是,只是……”
“此处谈话绝对安全,有话直说。”
“唉,我告诉你吧,只是我依照多年职业猜测啊!你别激动才好。”
“别婆婆妈妈,快说来。”我更加着急了。
“依照我的职业经验分析,娇妹他们去时,估计已经被人出卖。娇妹他们不愧为顶尖高手,依然完成了任务,但可能只有一人得以活着离开。”
我猛然想到老谋深算的洪培忠,脱口而出:“洪老出卖他们?不可能啊!他当然最希望娇妹他们顺利得手,好给他孙子报仇。”
“麦子,这是我的猜测,有人希望娇妹与佛爷他们通通完蛋,七名身份不明的人,有五人在庄园花园里,花园里还有六个死者身份明确,都是享誉国际的职业杀手。也就是说,娇妹他们得手撤退时,在花园里遇到伏击,不得已又展开一场战斗,幸得反攻得逞,干掉伏击的人,但自己也伤亡惨重,最后一人逃离时,把七人用刀毁容,你想想一下,最后活着离开的人得多痛心啊!”




始于1979 第658章 病情反复
泪水瞬间打湿衣襟,我与娇妹的约定如在耳边反复响起,想他们几个那样的厉害,一定不会因此丧命。
心里不禁又自问:“谁会出卖他们呢?难道是洪培忠想灭口?就算如此,要杀娇妹他们,得雇佣比他们更厉害的杀手,岂不更加让事情容易败露吗?”
曹舵见我蹲在水边流泪,差点栽倒在江里,忙与我蹲在一处,扶着我,点上两支烟,塞一支给我,劝慰说:“兄弟,你是能干大事的人,要忍得住啊!那些话只是我的推测,事情真相未必是那样。我在想啊,就算娇妹他们活着,只要佛爷还活着,他们也不敢轻易来见你。”
“为何?”
“你怎么能想不到呢?佛爷何等的神通广大,自然能打听到是娇妹他们所为,还不全力追杀他们吗?他们如果回来和你们一处,不是连累你吗?娇妹和你什么交情?我能不知道?娇妹不可能来连累你。”
听曹舵这样说,我的心里好受很多:“曹哥,你的意思是,我们不见佛爷动静,是因为佛爷在全力追杀娇妹他们,没能腾出手来对付我们。娇妹不来相见,是不想连累我们?
他们正与佛爷的追兵周旋?”
突然听得厉无情在院门口喊:“麦少,曹局,大家等你们回来喝酒呢。”
曹舵用手捧江水洗脸,一边洗着,一边低声说道:“你也洗洗,千万别让他们看出来你哭过。你是做大事的人,这事还要等,一定会水落石出的。”
洗完脸,我们快步回去。
又玩了几轮,娥眉弯月已经西沉,院外早已蛙声阵阵,厉无情带人开车送他们回香格里拉酒店。临走之时,曹舵和肖志程说有几天的清明假期,就放逐在这美丽山水间,相约黄秘书长夫妻和我明天一起富春江钓鱼。
刚送走他们,林迪薇呕吐不止,人也变得昏昏沉沉。我不知道她用怎样一种意志力忍受一晚上,终忍得客人走后才发作起来。
阿秋和彤彤尽心尽力照顾打扫,我也在一旁帮忙清洗,心中又疼又恨,心疼林迪薇这样一个高尚的人遭此不幸,又恨她太过讲究体面,非得如此顽固地坚持着。我私自想过好多次,承认自己有病也不伤体面,都是吃五谷禽兽,想世间哪有不生病的人?
纵然是一直活得富贵高雅的人,得病也是理所当然,何苦要像她这样讳疾忌医呢?我也知道,癌症是不治之症,可那么多人得癌症后都进行治疗,也听说有小部分人治愈。就算不化疗,接受保守治疗,起码能控制病情,不至于如此难受。
着急过后,我又试着理解林迪薇这种讳疾忌医的坚持,对,是一种信仰般的坚持。她不因自己富贵荣华而最求长命百岁,只愿活着时能璀璨光华,不使生命有半点污浊不堪。我常常想,或许我是她生命中唯一的污点。
把林迪薇清洗干净,放她到被窝里睡下,我已酒意全消。
全都安睡了,整个世界都安睡了,我披衣坐于厅堂前的天井里,仰望璀璨星斗,思绪万千。人生如此短暂,却又如此复杂,年少苦寒之时,只愿有钱便是神仙。后来也挣着钱了,还有梁凤书与我深爱着,又愿扬名、富贵,也扬名了,也靠近了富贵之乡。可一切都如寒霜败草,终究不得久长。
想啊,想啊,越想越恨佛爷,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恨不得嚼碎他每根骨头。
我本与小语相亲相爱、情浓意浓,连儿子都有了,就算齐爷不让我真正融入齐家,起码我的儿子真正是富贵荣华之人了,我这个当爸的又能差到哪里去呢?一切都是因为佛爷反叛齐家,把我的一切都毁了,曾一度名誉扫地,使得梁凤书的作家梦都中道崩殂。
又想,佛爷也损失惨重,妻儿连同孙子一起身亡,他的惨痛又该恨谁呢?恨我?恨林迪薇?他不至于认为自己是咎由自取吧?
我一直相信人生中有无数个巧合在引导着人生走向,或许,我们都该恨那些巧合吗?又或者期盼下一个巧合,让人生变得一帆风顺?
从前我有个愿望,试图从人生中的巧合参悟上天之道,想弄清楚谁在控制着人类世界的点点滴滴,他依着怎样的逻辑和原理安排每一个人的人生?世间生灵无数,都有从生到死,我这个外号‘神算’的人,依然不得人生要领,连继续探索的心都没有了。
我把李瞎子传给我的卜卦法器给了娇妹,并说没了那些古币,从此再不卜卦算命,难不成这也是命中注定?为了让我不再卜卦算命,所以让娇妹带着我那些古币消失得无影无踪?
凌晨以后,星光突然稀落,乌云很快汇聚一堂,天空再没了星光,夜,漆黑不见五指,天,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来。我把椅子挪到屋檐下,看着雨水在黑夜里汇聚成线,从瓦檐直穿地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
庭院在黑暗中哭泣,细雨和着夜风呜咽,这夜,就如人生一样,星斗璀璨到细雨纷纷,只在转眼之间。
清明节就一定要下雨吗?我想,这难道是上天固执的坚持,这时节一定要对神州洒泪,以祭奠那些世世代代消亡的生命?一代又一代,残酷与争斗,重复又重复,祭奠还有什么意义?莫非老天也有不解之处吗?
也不知独坐了多久,阿秋披衣到厅堂来,小声问我:“麦少,你是怎么啦?也不开灯,就这样坐着,躺着也该好一点吧?”阿秋摸索着打开一盏昏暗的落地灯,拉过椅子与我相邻而坐。
我吸着烟,问她:“你深更半夜爬起来又是为何?”
阿秋把椅子往我身边挪了挪,直到挪到贴着了,她才停下来,她身上的香味立刻笼罩了我,她贴着我耳边极其小声地说:“麦少你最聪明,你觉得老汪为何要关机?为何不与我们保持联系?”
我想,汪朝和才没走几天,阿秋就开始思念他了,这夫妻也是情深义重,便玩笑说:“你想他啦?”
阿秋很很盯我一眼,气鼓鼓地说道:“我是和你商量正事,你玩笑干嘛?”说着,又贴着我耳朵小声说道:“麦少,真的,你替我分析分析,老汪走之前有些心神不宁,走后又不与我们保持联系,不会有事吧?”




始于1979 第659章 左右为难
阿秋的警觉性及其敏锐,但这次我觉得她多余了。
“秋姐,这还不简单吗?汪队怕被佛爷根据手机信号追踪,他是独自南下,当然要小心谨慎才是啊!况且,汪队并非不与我们联系,他不是每天都会给你一个电话嘛。”
“是这样吗?”阿秋嘀咕着,歪着脑袋看着黑洞洞的天井,似要从黑暗中看出什么征兆。
女人是个奇怪的物种,她们的思维不是依照逻辑蔓延开,而是东闪西跳、南窜北跃。就比如电话关机这事,我有经验,电话一直开着,几天几夜梁凤书也未必主动打电话给我,她是公认的贤妻,不轻易打扰。可有一次刚好手机没电,身边又没充电器,等电话充电开机后,她马上就打来了,急不可耐地质问我:“你为何要关机?你为何要躲着我?”
什么叫‘有冤无处述’?说来也真奇怪,她刚好就在电话没电那一小段时间打电话来,这之前那么长时间都没打,难道说女人有第三只眼?我要反驳,她会马上质问:“这么巧吗?我就主动打这一回电话,你手机刚好没电?”
没法解释,只好保证以后再不关机,因特殊事情需要关机,也先知会她一声,说明缘由。
我的手机常常没带在身边,但叮嘱平措,千万不要关机,不然梁凤书会疯掉。我明白这种心态,她要能随时联系到我,就觉得天涯咫尺,她要突然联系不到我,就是咫尺天涯,她会觉得失控了。
为了不让梁凤书‘疯掉’,平措会想方设法保证我和他的手机其中一个始终为梁凤书开着机,但她很少打来。到雪域高原后,露露生下孩子,他们整天玩得高兴,哪里还会想起我。
反过来,有一次我打电话给梁凤书,手机关机,等再打通时,她反而怨气横生地说:“怎么啦?手机又不是长在我身上,它没电了,我现在不就充上了吗?”
有时候打通她没接,她也会说:“难道我随时要带着它吗?你说爱我,也没随时带着我啊!何况我根本不爱手机。”
试想汪朝和独自南下,又想要避开佛爷耳目,暗中打探佛爷有什么动静,必然有诸多不便,手机没电,或者需要关机,这也是情理之中。
就汪朝和手机关机一事,我以亲身体会给阿秋宽慰一通,让她明天打通时问一问就可以了。
阿秋俏笑着,随之又眉头紧锁:“麦少,如果林董一直这样,你会厌烦吗?古人不是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你现在是不是就烦了,单独跑这里来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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