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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在一六二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陆双鹤

    “都看清楚了吧今后一段时间你们就要住在里面,所以造的时候多用点心,尤其是防水要注意偷懒的代价是你们自己倒霉。另外度上也要抓紧,白天干不完就只能摸黑啦”

    在领到工具和材料之后,俘虏们开始干活。看守人员们则四下巡视着,如果遇到有不会干或者方法错误的,他们还会上前帮忙作指导。这让那些战俘们都很意外,比起先前在战场上给他们留下的恐怖印象,这些绿皮短毛似乎换了个人。

    看到这些士兵比较和善的样子,有些人又问起他们最关心的那个问题——官府将如何处置他们短毛军并没有马上回答,只说今晚先赶紧安顿下来,明天将要开个大会,到时候这些问题都会说明。

    战俘们半信半疑,但也都安静了些,对方既然给他们那么好的食物,又给材料让他们建营地,总不会再轻易要他们命罢

    ——比起好听的言辞,实际行动总是更能让人信服的。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所有战俘都被集起来,一位琼海军的军官走过来向他们宣布战俘营的纪律,注意事项,以及他们所能享有的权利——这最后一条让战俘们都感到很新鲜。

    说了一通他们半懂不懂的话之后,那位军官言辞一转,终于谈及了这些人最关心的后路问题:

    “此次登州军叛乱,祸乱山东,造成的破坏极其严重。朝廷震怒,军官和犯下严重罪行者必是要受到严惩的。但对于普通军卒的处置,朝廷目前还没有做出最后的决定。我们琼海镇希望能从你们间抽调一部分人去南方岛屿上屯垦开荒。用劳役冲抵罪行,劳役期估计在三到五年之间,劳役期满后你们可以自由选择:可以在当地安家落户,也可以选择回乡。如果决定在当地安家,官府将会分配给你们土地,住房,以及必要的生活用具,开始新的生活。”

    军官的话在战俘们间引起一阵大澜——作为叛军俘虏,被流放到边远地区那已经是最好的结果,琼海镇要拉他们去海岛上开荒并不稀奇。但所谓“劳役期”的说法就比较新鲜了——在大明朝不要说罪犯,就是普通军户也是父子相传,一干就一辈子,永远固定在一个地方不允许流动的。如果琼海镇当真可以赦免他们的叛贼身份,那他们的子女后代就不必永远背着一个罪军户籍,外出经商,甚至读书做官都不受影响,这可是非同一般的恩惠

    只可惜那位军官在给大家画了一个美好的大饼之后,紧跟在后面却又加了一句:

    “但是……我们不可能把所有人都带走,所以只能招募你们间表现最好的一部分人,剩下的仍将由朝廷来处理。”

    ——正是这最后一句话,让琼海军对于这些战俘的控制一下子变得简单起来。所有俘虏都尽最大努力配合着管理者的要求,以求能被选去南方的机会。虽说那边比较偏远,可看看这些短毛军的吃穿,不少人对于海岛那边的生活都充满了向往。

    于是,此后一段时间,在一片片充满热情的劳动号子声,从原本空空荡荡的一片平地,到建立起完整的各种功能性用房,哨位……又一座整整齐齐的营地很快便树立起来。甚至比周边的明军营寨还要规整。

    在最基础的建设完成之后,琼海军并没有让这些俘虏放松,他们对于人力的运用远不仅仅局限于战俘营内——包括周边环境的整理,垃圾清运,甚至还定时分批派人去那些流民的聚居区协助清理垃圾和整修窝棚,或者去登州城里打扫卫生,修缮损坏房屋……总之就是不让战俘们闲下来。虽然可以吃饱肚子,但每天的劳作足以消耗掉他们的大部分体力,使得这帮人每天回到窝棚里唯一能做的就是躺下睡觉,而不会有精力闲暇吵架,更没工夫考虑暴或逃跑之类“高难度动作”。

    除了劳动之外,对这些俘虏的思想改造工作也在同步进行——当他们被派到流民营地和登州城进行清理和协助时,带队的军士们就开始有意识提醒他们——这一切都是叛乱所造成的罪孽。

    而在不久以后,正式的诉苦大会也在琼海军组织之下召开,登州城里的老




四二三 战后的山东
    四二三 战后的山东

    随着黄县叛军的彻底覆灭,让大明朝廷为之头痛了一年多的登州叛乱终于平息,但当地的麻烦还远未结束。执掌帅印的朱大典为此忙得焦头烂额,战俘问题只是其之一,需要他要操心的地方实在太多。

    ——仗打完了,几万大军却依旧驻扎在登州附近,每天光人吃马嚼就是一个大数目,负责后勤的巡按谢三宝为此叫苦不迭。他几次三番提出行营应该尽快把各路军队遣返回去,可说易行难。当初辛辛苦苦把那些丘八大爷召集过来,如今取得胜利了,还没论功行赏就想把人打走哪儿这么容易

    一场大战结束之后,对伤亡者予以抚恤,对军功者给予奖赏,该升官的升官,该财的财……这本是题应有之意。大明朝立国多年,这一套程序倒也颇为完善。何况这次还是打了胜仗,本应该正是大家兴高采烈排队分果子的时候,可朱大典以及整个行营系统的官们现在却丝毫高兴不起来,因为他们不知道这功劳应该怎么计算。

    ——还是由于那支琼海军

    如果根据“正常”的记功模式:无论按杀贼,夺城,斩,缴获……任何一种方式来计算功勋,琼海军都在这一次的平叛战争都独占了鳌头——他们几乎是凭着一己之力把山东叛军给灭了个干净。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了平叛的最后一战,亲眼看到那支短毛军是如何不出一兵一卒,仅用远程火器就将大明军强攻数次都未能取下的县城笼罩在一片火焰与烟雾之,朱大典或者其他明王朝的臣武将,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对方仅用两千余人就创造出如此战绩的。

    当然现在他们是确信无疑了,就是各路军头对此也不好再有什么异议——叛军的战力他们已经亲身领略过,不是什么软柿子。如果没有短毛的火器,光凭朝廷自己的力量,就算能在野战将叛军击败,甚至收复黄县,但这登州府是万万拿不下来的,到时候战祸延绵,没个一两年怕是完不了事——这一点就是最为狂傲的辽东军也不得不承认。

    所以对琼海军理应占据此次平叛战役的头功,各家军头其实并无异议。但荣誉可以给他们,利益却不能。各家各路的数万军队到这边来可不是为了做一回旁观者就走的。何况军队从来不是能讲道理的团体,若是朝廷把封赏都给了只有区区两千人的琼州军,而不能给剩余几万兵丁一个过得去的交代,那这登州府怕是马上要引第二次兵变。

    好在琼州军在这方面很识相,他们主动表示对朝廷的官职不感兴趣,所以功劳什么你们自己看着办罢。甚至于连金钱方面,他们看得也不是很重,有当然好,若一时拿不出来,也可以先欠着——只要当官儿的打个欠条就行。反正按照协议海南岛每年都要上缴给大明若干财赋,到时候直接从上缴里面扣除就行了。

    琼海军所要求的只有人力资源一项:他们把大批叛军俘虏及其家属,还有那些自愿跟随的流民用船只运到南方海岛上去开荒。从理智上说朱大典知道朝廷不该答应这要求——国以民立,老百姓都跑光了还成个什么国家呢。可当前的形势却又令他不得不对此予以默认——这些人如果还留在登州府,行营还得四处筹措粮草供给他们,可眼下行营的存粮连养兵都快不够了,哪儿还养得起那么多俘虏和老百姓到时候又将全是自己的麻烦。

    当然如果没办法也就只好硬撑,可现在既然有个冤大头自愿出钱出粮,那当然是把这包袱扔给对方解决了。所以行营上下对此都是非常欢迎的。

    不过朱大典和他手下的整个官团队却无论如何也不敢把与琼州军达成的这项协议正大光明写到朝廷奏报上,因为这不符合规矩——作为一群富有经验的老官僚,他们深知“规矩”二字在官场的重要性:一切按以往规矩办,即使错了,那也是规矩有问题,与本人无关。而如果擅自打破了某些规则……哪怕办成了,也免不了口水一大堆。若是其稍稍出了一点差错,那更是会变成了不得的大罪。

    他们完全可以想象,如果当真傻乎乎把这事情写上去了,将会在朝廷遭遇到什么样的待遇——那帮儒生酸丁肯定会把各种各样大帽子扣到这边头上,什么身为父母官却抛弃子民啊;买卖人口去海外丧尽天良啊……反正怎么难听怎么说。至于这些人留在登州府会不会被饿死,会不会惹出其他麻烦来……那些评论者是不关心的,他们只是要找个理由喷人而已。

    ——于是朱大典等人就不知道该怎么分配军功了,按真实情况上报挨骂。搞一份虚假奏报上去……当大明朝的厂卫机构是假的更何况还有监军太监在这里看着。

    最终他们只能把这里的情况写成密奏,委托吕直先派人悄悄送去京城请示圣裁——皇帝做出的决断,终归好解释一点。而登州这边的状况就先拖延下来了,大家安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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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二四 迟到的第二舰队
    四二四 迟到的第二舰队

    直到十二月初的时候,由德嗣所率领的第二分舰队终于姗姗抵达登州府,在水城停泊下来。

    第二舰队是与第一舰队差不多时候出的,甚至因为人少还要更早出几天。但与第一舰队目标明确,出以后就径直朝着山东战场疾奔不同,第二舰队所承担的任务要复杂繁琐许多。

    这支船队不但要负责把那些接受了大明册封,打算去大陆展的同志们一一运送到位,同时还要负责在海南岛和山东之间搭建起一条无线电通讯的信号传递线来——正是这些原先看起来不太麻烦的“顺手任务”,却给德嗣带来了太多麻烦。

    先是安顿人手的问题,第二舰队每到一地,并不是把人丢下就算数的——他们得确保这些伙计能在当地安顿下来才行。计划去广州的小胖子刘明强眼光不错,他负责接手的程家商行在广州城里已有一定基础,到了那边只要交接一下就行。而其他几位弟兄可就没这么舒服了,他们可是彻彻底底要白手起家。

    有些同志对此早有心理准备,比如船到温州时,在这边“到站”的那位哥们儿只要求船队送他到港口。当时天色已经略略有些黑了,德嗣建议他在船上再休息一晚上,等明天天亮后再登陆,也好有充足时间安顿人手。不过那伙计拒绝了,要求连夜上岸。

    于是船队尊重了他的意愿,把连同他本人在内的十几名人员和一批货物都卸到码头上,然后船队就趁着顺风连夜离开了。当全部货物卸载完毕,船队离开码头时,德嗣看见那兄弟和他的十来名部下也没着急四处找地方过夜,反而是一人叼着一颗土烟坐在装载货物的板条箱子上朝这边挥手告别,很是逍遥自在的样子。

    德嗣当时就对同船的陈涛笑道:

    “这哥们儿一定能混得不错。”

    果然,在两天后他们收到了从温州站出的第一封联系电报,话语不多,就一句话:

    “一切顺利,已成功立足。”

    ——这是完全不要别人操心的,但也有不那么省心的例子:比如那位原定去昆山,后来根据组织要求决定转移到上海谋求展的同志。虽然所有人都告诉过他明朝的上海滩绝非后世那座大都市,可当他亲眼看到那一片一望无际的芦苇荡时依然表现得非常失望。

    然后这伙计就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对登陆的积极性也不象刚开头那么高了。先是以天气不好为由在船上赖了两天,后来好容易等来个大晴天,又说海浪太大,登陆困难,居然还想拖延。

    于是德嗣干脆直接问他是不是打算取消在大陆上的定居计划,仍然随船返回海南岛去——在出前老爷子就跟他们说过,如果适应不了随时可以回去。但在众目睽睽之下,那小伙子终究不好意思打退堂鼓,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计划照旧,咱们登陆

    为了帮他下定决心,德嗣和另外一些“大明定居团”的同志都陪他一起坐小划艇上岸,到预先计划安家的上海县城那边去看了看。

    十七世纪三十年代的上海县城当然是很古老很闭塞,他们出现在这里就跟当初在临高登陆时的景象差不多,本地人都对他们的奇装异服大感惊奇。不过这次好歹不至于轻易引误会了——面对前来查问的本地衙役,这边几位短毛老爷都拿出了大明王朝正式颁的官凭牌票,虽然都没有什么正式职司在身——钱谦益给他们找来的“肥缺”这帮人没几个看得上的,只求弄个身份在大明行事方便些即可——但毕竟是有朝廷品级在身的官老爷了,算是大明朝统治阶级的成员,到外面不必低人一等。

    而且在这种地方上官帽子很值钱,一个从九品的吏员都能横行一方。德嗣他们这一伙人的官凭牌票虽然平均都在品左右——这是按官标准,如果愿意接受武职官的话还能更高一些——但拿出来倒还是挺能吓唬人的。

    本地衙役在现这竟然是一群官老爷之后马上连连道歉,一方面飞回去禀报县尊大人,另一方面就专门安排人陪同引导。之后又有包括本地知县在内的大批地方头面人物和乡绅出面招待……

    官员和富商的消息渠道肯定比民间要开阔许多,更何况不久前琼州军主力才在黄浦江口附近停泊过。琼海镇短毛军的名头都是听说过的,对于近年来名声大噪的琼海商号也多多少少有些印象。而当他们从短毛手里得到一些商号的小礼物时,这种印象就更深更好了。

    这时候听说琼海镇那些异人有一位居然是“祖籍”本地,打算回乡展,将在上海县这边设立商栈,专门转售海南货物时,本地乡绅们都感到相当振奋。尤其是当那位同志渐渐适应了这种气氛,开始能够正常挥,拿出以前本职工作——卖保险



四二五 友谊赛
    四二五 友谊赛

    “嘟”

    随着一声尖厉哨响,一只桔黄色皮球高高飞起在空中,下面七八条大汉还没等皮球落地,便已经迫不及待扑到预定落点处垒成了一个高高人堆,被压在下面的人高声咒骂着努力想要挣脱出来,而周围人群却欢呼着一个接一个扑上去,很难说他们是冲人去还是冲球去的,反正这群牲口对于干架的热情要远远大于争夺那个橄榄球本身。

    ——没错,这正是一场橄榄球比赛,十七世纪的橄榄球赛本来只是琼海军在业余时间用来消磨时间的运动,现在却已发展成为登州附近所有驻军共同的爱好。

    作为一支军队,在严格训练之余,必要的文体活动也不应被忽略——军营里全是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旺盛精力终究需要个发泄的地方。光靠纪律强行压制,短时间内还行,时间长了难免会有后患。

    球类比赛就是一个极好的发泄渠道,且有助于锻炼军人之间的配合与协调意识。不过比起现代解放军习惯的篮球,琼海军所选择的主要运动方式却是橄榄球——其对抗性比篮球更强更直接,对场地和球体本身的要求更低,而且还可以穿上护甲比赛,可以说是这个年代最适合军队的运动了。

    比起现代规则完善的英式或者美式橄榄,琼海军的橄榄球赛规则上简化了许多。就是把比赛分成进攻和防守两个阶段,一支球队需要在进攻时段尽可能带球冲入对方球门得分,并在防守阶段尽可能阻挠对方入球,最后根据分数判定胜负,仅此而已。

    球场上每方可上场十一个人,但进攻和防守队员允许分开设置,每支队伍的最大参加人数也被扩大到五十人——这种比赛对体力的消耗非常大,又容易受伤,换人很频繁的。

    一开始只是琼海军内部玩玩,但很快这一规则简单,却又野性十足的运动就被所有看见过他们玩球的明军学了去。玩的人多了以后就难免会有比赛——军队之间总是充满了竞争性。

    此时正在举行的这场比赛便是在琼海镇与辽东镇之间的“友谊赛”。虽然嘴上喊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之类口号,双方却都把胜负看得颇重。此时场下刚刚各自进行了一轮攻防战,双方得分正好持平,琼海队居然一点便宜没占到。

    这也难怪,别看辽东军接触到橄榄球的时间不长,那帮东北人玩起这个来却天生占有极大优势——他们的身材普遍要比以南方人为主的琼海军高大健壮一圈,这个时代的军人又普遍重视近战格斗,从几千人中挑选出五十名精通摔跤擒抱之术的汉子来很容易。

    球场上一方得意,另外一方当然就不那么开心了。即使眼下比分还处于持平,解席的脸色也依旧不太好看——这些日子以来琼海军和明军各镇进行过多次“联谊活动”,带有比赛性质的也不在少数,以琼海军的高素质自是大都轻易取胜。就是有些及不上别人的地方,也属于先天不足——比如赛马之类,南方缺少马匹,自然不能跟北地军镇相比。

    可这次的橄榄球却是从他们手里传授出去的虽说身体素质等各方面条件差点,可琼海队里都是些老球员了,凭经验也应该能克制住对方啊。才短短十来天就被学生压过了一头,让人脸面上怎么挂得下去

    军队里做事情都很直接的,解席心里不痛快,趁着中间休息的时候跑到球场边冲着琼海队场上队长,兼任四分卫的胡凯嚷嚷起来:

    “凯子,咋回事呢中午都没吃饱饭咋地,给人家才摸几天球的打成这样”

    “……要不老大你亲自下来试试对面简直就是一帮子牲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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