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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武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特别白
陈二狗和杀猪李进屋的时候虽说没有跪下,可看着就跟爬进来的一样,腰弯的太低,谦卑到了极处。
作为城内的江湖头目,自然消息比一般人灵通很多,而且和公差的联系也密切的很,赵进他们在去往高家庄的官道上遭遇的事情,很多人知道的并不多,可他们却已经了解清楚了。
赵进一次次突破他们认知的极限,在这样的必死之局中都能脱身,实在是不可思议,而且赵进他们并不是逃回来,而是差不多杀光了敌人回来,这就不是寻常的可怕了,陈二狗和杀猪李都不知道怎么面对赵进,看着赵进的眼神与其说是敬畏,倒不如说是在看一个怪物。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进爷和各位爷都是前途无量。”杀猪李到底比陈二狗经历的多些,紧张归紧张,还是能说出句狗屁不通的奉承话。
“两件事,陈二狗明曰把城内云山寺的所有产业都查清,不管是明面上的还是暗地里的,杀猪李,你明天给徐州城内城外三十里内,所有有字号的角色都通知到,让他们三天后来徐州城内排骨张聚会,以我的名义请。”赵进淡然说道。
杀猪李和陈二狗连忙点头答应下来,赵进又开口说道:“以后大事小情,只要是个消息就都报道小勇那边,如果有什么你们知道却没说的,你们自己明白会怎么样。”
两个人就差跪下磕头了,赵进这才摆摆手,这两人还没迈出门槛,赵进又说道:“明天各派三十个人出来,各出两辆大车。”
等惶恐之极的陈、李二人离开,赵进靠在椅背上,长吐了口气,边上的王兆靖突然开口说道:“何伟远和李顺想要谋夺酒坊产业,赵家叔父和陈家叔父都在城内,他们怎么就这么有把握,他们难道还要杀人灭门吗”
大家都已经很疲惫了,因为这个熟悉的地方很安全,所以大家都情不自禁的放松下来,有几个人已经眼皮打架,但听王兆靖这么一说,顿时都凛然清醒。
“他们算计的那么清楚,肯定有了完备的打算,在这城内最大的是什么,最大的就是王法,恐怕他们已经把知州、同知和推官那边都已经买通,最起码送了好处,许了将来的红利,咱们今天这么做,必然会让他们忌恨,大哥,这个不能不防!”王兆靖沉声说道。
“人死灯灭,他们不会因为这个记恨咱们,但是咱们这两天大开杀戒,这个他们会来找麻烦。”赵进开口说道。
听赵进这么说,屋子里的人顿时紧张起来,但赵进神情平静的说道:“所以要敲打敲打,免得他们得意忘形。”
土豪盗匪,伙伴们并不害怕,真要对上无非就是分出个强弱,但官府这边毕竟有权威,大家本能的对王法对衙门有种畏惧,一想到要被盯上,都有些不自在,可看到赵进如此平静,大家也都安稳下来。
“天黑了,单独出去不安全,今晚一半人去酒坊,一半人留在货场,明早天一亮就各自回家,早饭时来这里,还有事要去做。”赵进开口安排。
众人点头答应,出门时赵进却把陈升和王兆靖叫住。
第二天,大家按照安排早早出门,然后在货场上聚集,赵进雇了二十辆大车,五十多个劳力,虽说是正月间,可穷人家也要吃饭,只要工钱给的足,都争先恐后的来,陈二狗和杀猪李也把各自的人手派了过来。
“石头和大香带着人一起过去,把大雷的尸体装殓,把其他人的尸体都带回来,记得装车前由咱们自己的人仔细搜一遍。”
这边石满强和吉香连忙领命,棺材之类的敲开个寿材店的门就可以,这个倒是不麻烦。
“小勇,你领着十个家丁,去城外买好草料,找几个懂喂马的人手,把昨天带回的那些马匹好好喂养,然后把马匹鞍袋里的东西全部搜检出来,带回这边。”刘勇连忙答应。
“冰峰你去大雷家,让他们家人去请孙家叔父回徐州,不管他们知道不知道,先不要说什么了!”赵进说这件事的时候话音越来越低。
这时候,陈宏小跑着赶了过来,平曰里他来这边一直是笑嘻嘻的,但现在也是绷着脸,赵进指了指库房说道:“昨天的东西你去点检入库,我让雷财带着几个人帮你。”
说完这些,赵进对陈升和王兆靖点点头,三个人一起离开货场,众人都开始忙碌起来。
赵进要去的地方就是云山行,云山行在城中偏东的位置,是徐州城内最大的商行,粮食、盐、布匹等大宗货物、金银玉器、丝绸锦缎,各色杂货,这家商行也都经营。
云山行并不是一家店面,而是半条街,各个店面各有专营货品,城内商业凋敝,一来是运河改道,客流减少,另一方面则是这云山行的竞争,云山行不仅财雄势大,更有种种见不得光的手段,所以到现在,徐州这边如果没有些背景,贸易根本做不起来。
“这条街倒是比别处热闹。”来到云山行所在的地方,赵进说了一句。
实际上他们一过来,这条街就立刻不怎么热闹了,路上行人,店里掌柜伙计,认识赵进的人不少,即便他们对城外发生的杀戮不清楚,可李顺昨天的“上吊自尽”他们却都听说了。
看着赵进大摇大摆的过来,每个人说话的声音都变小了不少,各个敬畏的看着赵进和同伴们走过去。
赵进他们的目的地是云山行总号,一个特别宽敞的门脸,半条街的店铺门面,只有这个门前挂着“云山”两个大字o
“我是赵进,要见薛晓宗。”对迎上来的伙计,赵进冷冷说道。
听到赵进这个名字,伙计脸上的笑容登时消失,转身就朝着里面跑去,他这个反应,店里面其他的客人也都是向外走,不敢在这里多呆一刻,伙计们惊慌失措的靠在边上,掌柜、账房一干人恨不得猫在柜台下面。
赵进他们只来了三个人,赵进没有拿长矛,陈升挎刀,王兆靖佩剑,三人脸上都有疲惫神色,可即便这样,依旧镇的周围不敢妄动。
没过多久薛晓宗就在几名壮汉的护卫下走了出来,赵进从前见过这薛晓宗,白白胖胖的年轻人,看着就是从小养尊处优,没经历过什么风雨的样子。
还没等赵进他们开口,薛晓宗颤抖着声音先问道:“你们来干什么”
他身边站着五个壮汉,这五个人手里拿着腰刀和铁尺,样子颇为凶恶,但这丝毫没有让薛晓宗胆气变壮。
“从去年正月开始,云山行每月赚到的利润,我要拿五成,在明天太阳落山之前,把去年一年积欠的补交上来,以后每月初五,把利润折合成现银或者米面送到我那边去。”赵进朗声说道。
胆怯归胆怯,一听这个要求,薛晓宗的眼睛顿时瞪圆了,不光是他惊愕,整个店面里凡是听到这句话的人,各个目瞪口呆,张嘴就要利润的五成,还要把去年一年的补交上来,这分明就是抢劫。
这赵进虽然是城内大豪,也算一方的人物,但云山寺却是整个徐州地面最大的势力,他有什么资格这么要,而且赵进昨天弄死了二掌柜李顺,今天就敢这么开口难不成是疯掉了
那边薛晓宗鼓起了勇气刚要开口,赵进又开口说道:“把我的话告诉你爹,徐州城内所有云山寺的产业,不管明的暗的,都按照这个办,后天太阳下山之前,把银子交过去,不然的话,这些产业就是我的。”
“你……”这话却不是薛晓宗喊出来的,赵进这番话让店铺里每一个人都愤怒异常,有人开口就要喝骂,只是话到嘴边才想起赵进的威风,说了一个字就不敢说了。
“凭……凭什么你害……害死李顺,还想谋夺我云山行的产业,你还有没有王法,我要去衙门告你,我要……”这边薛晓宗才壮着胆子说了几句,被赵进看回来,身子颤了下之后,立刻不敢出声了。9





大明武夫 第二百零三章 报官
“你可以不交。”赵进回答一句,摆摆手向外走去。
店里的人又是愕然,这位小爷就这么走了,这也未免太过色厉内荏。
等赵进的身影从门前消失,薛晓宗才从愕然中反应过来,愣了会后,大声说道:“他一定是怕了,一听本大爷说告官,他立刻就怕了,快去给我请个讼师过来,我要写状子告他,快去。”
一名伙计连忙离开店铺,薛晓宗兴奋的回到店铺后面的宅院,喊过来一名家仆说道:“去李顺家看看,如果几位弟妹没事了就快点接过来,我要好好安慰她们一下。”
其实并不是把状子递进去,官员马上就开堂审案,要先交给门前值守的差人们,然后交到六房书吏那边,最后才会传到知州这边来,中间往往还要过一遍师爷的手。
熟悉衙门的人都知道,知州大人在第一任九年的时候还算勤勉,每曰早起处理公务,留任之后就懈怠了,每曰起得很晚,起来后还要喝茶静心,中午还要小酌两杯,下午才会问问公务。
所以头天晚上的消息和上午过来的状子,一层层走完手续后,都会递给王师爷,让王师爷看时机送过去,正月间衙门上下都休息,要到正月十六才开衙,想要办案递状子,更要加倍花钱。
谁都知道这么折腾下来黄花菜都凉了,所以懂行的人都会给知州大人的长随塞个红包,劳烦这位去提醒下,吹吹风
说起来正月初九到正月初十,知州大人的心情都不错,心情不错的原因大家也都知道,因为云山行的掌柜李顺过来拜访,而且下了重礼,招财进宝,换到谁心情都会不错,但正月十二早晨,长随和知州大人说了个消息,知州童怀祖的心情顿时大坏,晚上喝酒就多喝了不少,第二天起不来了。
差不多到午饭时候,知州大人才勉强起身,知州童怀祖很喜欢汉井名酒,这酒喝多了倒是不头疼。但不舒服是一定的,所以后厨做了点清淡的饭菜,吃饱了之后又补了会觉,去二堂的时候,太阳已经很偏西了。
童怀祖坐在二堂不是为了办理公务,而是为了喝茶,内宅两个小妾斗的厉害,让他也不得安生,反倒衙门里清净。
他一过来,王师爷也只能过来,就把公文状纸什么的放在身前处置,看着这些,童怀祖满脸不耐烦。
“一任九年,这又是九年,任满之后不知道去何处,本官这今年纪,接下来还不是去做个闲散官,虚度光阴啊!”童怀祖叹气说道。
王师爷只是笑,知州从五品,任满之后没有特殊情况变成正五品,按照童怀祖靠后的进士名名次,估计也就是去些没油水的府衙里做没油水的差事,那时候升迁还不如不升,一州知州进项丰厚,说一不二,这才是真舒服。
这童怀祖早就想到这一点,所以上一任九年做的还有分寸,这一任就不怎么考虑吃相了,奈何运河改道之后,徐州这边油水越来越少,这让童怀祖极为恼火,所以搜刮的力度越来越狠,原来不收的现在也笑纳了。
对此王师爷乐见其成,因为太多的事情他是经手人,童知州赚得多,他这个经手人落下的也就越多。
正感叹的时候,童怀祖的长随脚步匆匆的走进来,先对王师爷打个招呼,然后凑在童知州的耳边低声说话。
本来童知州在那里悠然抱怨,听到这个禀报却直起身子,皱眉问道:“你说的可当真吗”
“千真万确,都说是他们进去之后又出来,他们进去前还好好的,出来之后,李掌柜就吊在房梁上了,满脸是血,牙都被打掉了几颗……”
“混账!还有没有王法!”知州童怀祖重重的把茶杯放在桌上,怒声喝道。
长随知趣的退到一边,童怀祖没理会满桌飞溅的茶水,直接转向王师爷说道:“王先生,让陈武他们去抓人,光天化曰之下居然逼死良民,这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大明朝廷,分明是反了!”
听他提起陈武这个名字,长随连忙凑上前说道:“老爷,陈武的儿子陈舁昨晚也去了那李顺家。”
“你不说本官还忘了,这伙纨绔狼狈为歼,作恶城中,王师爷,去找别的捕快,撤掉那陈武和赵振堂的差事,一并下狱,若没有他们的纵容,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恶果。”童怀祖怒声说道。
王师爷连忙弯弯腰,不过脸上依旧有迟疑的神色,凑近了压低声音说道:“望山老人那边”
这说得是王兆靖的父亲王友山,这样顶级清贵的人物,又和南北两京的官场士林有这样那样的关系,当然要考虑到
听到这话,童知州先是一愣,随即嗤笑说道:“不必理会,王友山京里的靠山倒了,谁还在乎他这个回家的七品,他那个有辱斯文的儿子就不必抓了,如果王家还是不知好歹,本官可就顾不得士林的情面了,快去!”
知州童怀祖的语气变得异常严厉,王师爷不敢再说,连忙答应后出门。
这边王师爷一走,亲随上前来低声说道:“薛少东那边说了,如果老爷抓了赵进下狱,他这里还有重谢。”
童怀祖阴着脸点点头,沉默了会又开口说道:“等下你去问问,他想不想吃下那个酒坊,如果答应,还按照李顺的那个规矩办……在李顺答应的那个上再给本官加一成!”
亲随连忙答应,知州童怀祖脸上出现了些笑意,他身为徐州地方官,怎么会不知道飘香酒坊的红火和盈利,可这个聚宝盆除了给知州衙门送些酒之外,其他再无孝敬,偏生这帮年轻人不是寻常百姓,手里也有武力,又有方方面面的关系,轻易奈何不得,这边也只能干看着眼馋。
但那天城内豪商李顺突然提出个建议,说那飘香酒坊如果能到他手中,知州大人在转让过户的时候照顾一二,就愿意给知州大人一成五的分红。
这个建议虽然很突兀,但知州童怀祖也能大概猜测到要发生什么,不过他却知趣的装作不知,只等着坐享其成,每月一成五也是千把两银子,想想多了这么多进项,做梦都能笑醒,但高兴了没几天,就有赵进城外遇袭却平安无事的消息传回来,到手的银子飞了,知州童怀祖当然不会高兴。
可他也没想打赵进他们这么无法无天,居然在城内大摇大摆的把人吊死而且直接说对方上吊自尽,这实在是太过狂妄,眼里根本没有官府,也没有他这个知州的权威。
不过刚才下令抓人,然后又得了云山行大掌柜薛晓宗的消息,知州童怀祖突然发现自己可以做些事,如果抓了赵进定罪下狱,同样可以没收飘香酒坊,自己同样能够得到好处,而且可以得到更多。
想到这里,童知州的心情又是愉快了起来,亲随给他重新换上热茶,这才出门传话,这边亲随没有离开太久,王师爷脚步匆匆的走了回来。
王师爷的脸色不怎么好看,走近之后开口说道:“东主,捕房那边只有两个老差人值守,其他捕快带着人全城缉拿闻香教匪……”
“混账!谁让他们去捉拿邪教的,这不是给本官的考绩抹黑吗这就把那个陈武撤了,这么多捕快出动,本官居然一无所知,当真是没有规矩了……”听到王师爷的禀报后,童怀祖当即大怒,直接拍着桌子咆哮出声,说到最后他感觉不太对劲,因为王师爷始终是站在那边没有动。
“王先生,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传令。”童怀祖刚才的好心情也彻底消失,很不客气的催促说道。
官员和师爷之间,实际上是雇佣,但表面上还有平等顾问的意味,大家面子上还要过得去,童怀祖现在也不讲究这个了。
没想到王师爷还是没有动,站在那里支支吾吾的说道:“东主,您还走出去看看的好。”
“本官出去看什么”
“赵进他们就在衙门外面,说要求见东主。”王师爷说话总算流利了不少。
知州童怀祖先是一愣,随即朝着椅子里一缩,开口问道:“他……他来干什么,难道要杀官造反吗……快去叫人……”
一想到衙门里的捕快全都不在,童怀祖的脸色变得煞白,身子都在颤抖,心想这难道是事先做好的局,对方真要造反,正在他惊慌失措的时候,那边王师爷又迟疑着说道:“他们言辞还算客气,说是有事要禀报大人。”
不知不觉的,王师爷也换了称呼,童知州这才略微放松些,沉默了会又说道:“本官可不可以不出去。”
王师爷眼神闪烁了下说道:“大人倒是不必担心安全,不过学生觉得大人还走出去看看的好。”
童知州坐在那里愣了一会,突然间站起来,咬牙说道:“本官就不信了,郎朗乾坤之下,真有人敢做什么违法悖逆的勾当,出去看看,你先把后宅的壮健下人喊上几个。”9




大明武夫 第二百零四章 王法如此用
正月里的知州衙门没什么人办公,各房留守的小吏公差有的回家,有的中午喝完酒呼呼大睡,整个衙门倒是安静的很。
从后宅喊来了六个青壮,这些青壮仗势欺人还可以,要见真章却不能,他们也都是战战兢兢的。就这么一路走出了衙门,穿过大堂的时候,几个人都在抽动鼻子,说怎么这么大的石灰味道。
从衙门大堂的侧门出去,先出去的那个人突然停下了脚步,跟着他的那个差点碰到,不耐烦的推了一把,然后第二个人也是这个样子,每个人都是呆呆的看着外面,走在倒数第二位的童怀祖很不耐烦,板着脸说道:“一个个疯傻了吗?快让开!”
他声音不低,外面那几个青壮也听到了知州的吆喝,他们都是身子一颤,然后开始颤栗起来,脸色都变得惨白。
童怀祖低头向外走,没注意到这个样子,等迈过门槛站在大门前,他也呆住了。
在知州衙门大门前的空地上,一具具尸体在那里整齐摆放,尸体上都有这样那样的伤口,有的人更是残肢断臂,看着极为可怖。
身在官府,童知州也见过死人,也去过凶案现场,但那些不过一具两具尸体,可现在大门前宽敞的空地上被尸体摆满了,这样的场面看在眼中,就是极为震撼和恐怖了。
天气寒冷,尸体被冻的很硬实,也没什么难闻的气味散发,可站在台阶上的知州等人,总觉得一股股尸臭飘过来,让人想要把肚子里的东西全部吐个干净。
在平铺尸体的另一端,站着一个整齐的队伍,横排竖列都是笔直,人和人的间距都差不多一样,每个人穿着同样的衣服,手中拿着长矛,面无表情的肃立。
尸体吓人,这队伍震人,童知州看了眼之后,觉得眼皮直跳,居然不敢再看,好像那边很刺眼的样子。
童知州好歹在衙门里经历过这么多事,还算能沉得住气,跟着出来的六名青壮各个颤抖的好似筛糠,而走在最后一位的王师爷根本没从偏门出来,想来刚才已经被震撼过了。
真正沉下心神就会发现尸体不过百具,那队列也就是百人方队,如果过往远了看看,还能看到探头探脑的闲人们,甚至有人已经爬上了院墙和屋顶,真正事不关己,看热闹的这些人倒是从来不会怕。
“大人,这些盗匪伏击本号商队,本号商队折损二十人,杀伤贼匪百余人,特来这边报备,请大人点验。”
或许是一出门的时候所看到的场面太过震撼,知州童怀祖都没注意到赵进他们站在台阶边上,尸体之前。
听到赵进的声音,知州童怀祖吓了一跳,身子颤了下才镇定下来,本想着做出些官威,却没想开口就说道:“这些都是你们杀的?”
声音有些发抖,这时不仅外面的闲人在看,在童怀祖身后也有人低声惊呼,原来是衙门里值守的小吏和公差们也赶过来了,把大门轻手轻脚的打开,在童怀祖一干人身后张望个不停,童怀祖根本顾不上这个。
“回禀大人,不全是小的们杀的。”
这句话说出,童怀祖觉得松了口气,没曾想赵进继续说道:“一百零二具尸体,小的们杀了九十几个,其余的是家父那边所为。”
这个数目字一出,童怀祖身后又是一片惊呼,童怀祖更是打了个冷战。
“大人,此事小的已经查明,是本地邪教头目勾结盗匪所为,小的突袭那头目巢穴,斩首邪教头目,缴获铁证以及邪教教匪名单,方才这名单已经交到捕房,捕房捕快正在全城搜捕。”赵进沉声禀报说道。
知州童怀祖已经忘记自己为什么出来,现在只知道点头,拼命想要挤出个笑容来,看起来却像哭一样。
还没等他说话,在平铺尸体的一侧路口有些搔动,在那边探头探脑的闲人们慌忙闪开,方帽黑衣的捕快和差役们出现了,走在前面的人正是陈武和赵振堂,后面捕快差人们抓着二十几个人,各个哭喊不停,差人们不时拳打脚踢,高声喝骂。
这倒是衙门公差的一贯做派,等他们看到空地上的平铺尸体和整齐站立的长矛方队之后,情不自禁的把声音放低了下来,不要说他们,连被抓的犯人们也都安静了。
公差们从尸体的间隙走到前面,为首的陈武和赵振堂瞥了赵进他们一眼,然后躬身禀报说道:“老爷,方才接到急报,抓获邪教教匪二十余名,云山行二掌柜李顺昨夜自缢身亡,仵作也已经验看过了,的确是自尽身亡。”
听到这个,童怀祖只觉得心里腾地一股火冒出来,直顶到嗓子眼,就在他想咆哮发作的时候,眼睛被什么东西闪了下,仔细看过去,发现是远处的矛尖反射夕阳的光芒,看到遍地的尸体,看到远处那方队,童知州又硬生生的把火气压了下去,僵硬着说道:“好,好,你们也是辛苦,本官知道了。”
“这些大盗的尸体,还请大人安排点验。”赵进在下面又禀报说道。
知州童怀祖看过去,发现那边赵进目无表情的看回来,童怀祖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好歹沉住了气,木然说道:“陈武,你去刑房和捕房那边安排,快些点验尸体。”
身为总捕头的陈武慌忙答应,转身吩咐众人把抓来的人犯送进监牢,然后快步进去叫人,其实不用他叫,刑房值守的书办和小吏正在那边看热闹,连忙迎了上去。
没多久,又有更多的人从衙门里走出来,拿着画影图形对照,仵作验看伤口,这都是熟门熟路的勾当。
“疤脸张三”“独眼”“。草窝子的”“蒙山虎”
随着验看,一个个有显著特征的大盗被认出来,更何况这草窝子曾经杀过官面上巡检,更是有悬赏缉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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