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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有钱你真的无法想象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宴
剧组住的同一间酒店,当天就坐在roofbar上一起吃了午餐, 盛林同傅子越一起来的。卢原一早就去和主办方确认过红毯和座席的问题,返回来的消息称,给《行难医》留了两张内场嘉宾席的座位, 可以让卢导带一个人走红毯。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 说明项目不会拿太大或者太重要的奖项, 甚至也可能无功而返。
卢易生导演这么多年沉沉浮浮惯了,心态平得很,倒不觉得有什么。卢导无所谓,傅子越作为一个后辈,更加不会太有执念。
唯有盛林全程心不在焉的, 一副失魂落魄的情态。
他这两天都是不大提得起兴致的样子, 傅子越觉得奇怪, 问他是不舒服还是谁惹不开心了, 盛林都不肯说。但到夜里两人欢愉时,盛林倒还挺在兴头上,人也格外娇缠。傅子越见他这样,只能更加用心哄着,想看小蚌什么时候自己愿意分开一点点壳子,再顺势来撬。
吃饭的时候,盛林俨然心思没在局面上。
卢导还在和大家分享他看的另外几部欧洲电影的感想,傅子越起先听得认真,后来看盛林东西也不吃了,拿叉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盘子里的牛排,傅子越扭头看了他两眼,便绷不住分了心。
“我帮你切一下?”傅子越附耳盛林,小声询问。
盛林头也没抬摇了摇,“不用,我没什么胃口。”
他摸出手机玩了一会,傅子越见他像是在刷微博,便没再关注。
等再侧首去看时,盛林正放下手机起身,“我去个洗手间。”
盛林避过众人离开。
他这几天一直难以调整自己的心情,有时候是后悔,当初不该听傅子越的话,还是应该问问有没有门路能“买”戛纳的奖,管它公不公平呢?难道如今傅子越拿不到奖就真的公平了?有时候他又觉得愤怒,这个奖傅子越就是实至名归的,凭什么还要他在想办法走其他门路?等到颁奖礼结束,如果傅子越果真拿不到奖,盛林就上twitter上怒喷电影节,说他们是racist!欺负亚洲男演员!
可是想来想去,这些都不能解决问题。
盛林趁大嫂空闲,约着喝了杯咖啡,旁敲侧击问了得奖的事,殷若瑜没办法,细细给盛林讲了评奖流程,话语权掌握在大部分欧洲男性评委身上,她出席只是一个殊荣,未必能为傅子越争取多少。可殷若瑜也表示,评委会主席是很欣赏傅子越的,到时候她依然会据理力争,希望能有新的可能。
殷若瑜这样说,盛林便知道她只是安慰自己。
电影工业归根结底是男人的工业,好莱坞如此,欧洲更如此。
这是掌握在白人男性手中的庞大帝国,无论如何,权柄也不会落到殷若瑜手中。
盛林还打电话跑去问许隐有没有办法,许隐被气得七窍生烟,“我连入围都没入,蹭个边缘单元都不行,你还问我有没有门路?我只有走投无路!”
结果苍白无力,盛林心底酸涩难捱。
他太希望傅子越能得奖了,虽然殷若瑜还百般开解他,说傅子越年轻,演技湛,未来好好发展,不愁没有机会再来“三大”,得奖也只是时间问题。
可盛林却不愿意去想那么久远的事情。
谁会知道太阳落下再升起的时候,自己是不是还在傅子越身边呢?
就算傅子越肯给出承诺,不会和他分开。
盛林仔细琢磨就知道,他已经没有能力为傅子越铺垫更高的台阶了。就算傅子越是个守信诺的人,真的一直陪着自己。但什么都给不了的金主,还能算什么金主?盛林也抹不开这个面子呀!
这下好了!
盛林坐在马桶上,忍不住又红了眼眶。
本来是傅子越无情无义要离开,现在却需要他自己面对事实,主动放手,做个坦荡又潇洒的人,把自由交回到傅子越手中。
盛林捂着脸,酝酿好憋屈的情绪,捂着脸准备嗷呜一嗓子哭出来。
谁料,他刚嚎出一声,隔间的门被人从外面直接拉开。
盛林吓得嚎啕变打嗝,手从脸上挪开,瞪大了眼睛盯着眼前人。
“傅子越??”盛林愣了愣,质问道,“你拉我厕所门干什么!”
傅子越也有些意外,“你……你上厕所不锁门?”
“……”盛林错愕张嘴,他没锁门吗???可能是刚刚进来太仓促,一时忘了。
他一腔情绪变哑炮,只顾得上解释:“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脱裤子吗?”
傅子越绷着脸道:“你都进来二十分钟了,还不脱裤子?”
“我——”
盛林人还坐在盖着盖子的马桶上,想狡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本就憋着一肚子委屈,被傅子越这样质问,霎时眼圈都红了。他想哭又不好意思哭,硬生生忍住,半天就憋出三个字,“你管我!”
傅子越站在原地看了盛林几秒,见他眼睛里慢慢蓄起湿润,哪有不心软的道理。他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把盛林直接抱进了怀里,“怎么了,木木,出什么事了?问了你好几天,你什么都不肯和我说。我担心都要担心死了,你还不让我管你。”
盛林揪着傅子越的衣服,想痛哭一场,可刚刚要爆发的情绪已经被压回去了,这时候只有一点淡淡的委屈,眼泪也不是非流不可。他不想总在傅子越面前哭,好像自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盛林是因为觉得开心才和傅子越在一起,就算真有一天要分开,他也想要他们的回忆里都是快乐的。
“我不能和你说。”盛林嘟囔着回答。
傅子越揉揉他的头发,“可是我想知道。”
抱了盛林一会,傅子越松开手臂,索性蹲下来,抓着盛林的手,拉到嘴边亲了亲,“木木,告诉我吧,我可以答应你无论什么条件,只要你肯告诉我。”
盛林被傅子越认真又深邃的目光凝视着,自己被映在那样好看的眼眸里,像是一直以来的美好幻境都成了真。盛林无法对着这样的眼神撒谎,他已经想不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了,对着傅子越,他总是想要说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希望傅子越知道,希望傅子越能与他分享。
盛林渴望的已经不仅仅是傅子越的满腔温柔,他想要傅子越知道关于他所有的情绪,甚至更想要傅子越在意。
有时候盛林自己都会反思,自己索取的是不是太多了?这些是不是超出他与傅子越的关系应该承受的?
然而,不论盛林怎么要,傅子越都会满足他。
傅子越的喜怒哀乐,早已与他的喜怒哀乐挂钩。
不管傅子越是不是心甘情愿,但盛林都在这样的关系里,食髓知味。
“我……我就是好想要你得奖。”盛林扁了扁嘴,终于说了实话。他一开口,眼泪就顺着眼角落下来,盛林赶紧抬手蹭了去,又重复了一遍,“我想要你拿一个属于你自己的奖,想要你成为影帝。我以为我能给你这个奖的,可是我没有办法。”
傅子越闻言一怔,他没想到盛林会对这个奖项这样耿耿于怀。
一个初出茅庐的亚洲电影演员,刚来到国际电影节就能摘去影帝桂冠,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般的神话。
傅子越自己从未期许过,他知道盛林动过这样的念头,但没想到,竟然已经成了一种执念。
盛林见傅子越沉默,知道这件事恐怕连傅子越都找不出借口来开解他了。
他脸垮下来,很认命道:“我知道这种事不是我一个人能左右的,也不是有钱就能解决的。可能对你来说也不是非得不可的,我大嫂说,你这么年轻,未来还有很多机会……但我就是想要嘛,这辈子我还没有什么想要但得不到的东西,现在我有了,我不甘心。”





我多有钱你真的无法想象 第70节
傅子越伸手,温柔地摸了摸盛林轻皱起的眉头,他低声说:“木木,没有人会不想拿奖,我也很想。说无所谓都是骗外人的,但我不骗你。”
盛林眼睛先是亮了亮,很快又是堆满泪珠,要哭不哭的样子,他哽咽着说:“你看,我就知道……可我没有办法给你了……”
“这一次没有,你可以当做是欠我的。”傅子越把无名指轻轻抵在盛林的眼下,不等盛林的眼泪落下来,就帮他擦掉了,“我们可以做一个约定,等回国以后,我要再拍一部很好的电影,争取看能不能再入围电影节,到时候你还陪我来,看我下一次能不能拿奖。你欠我的,不还给我,就不许和我分开。”
傅子越难得有些霸道地索求,把盛林唬得当即说不出话来。
他眼泪也没了,委屈也没了,整个人都陷在傅子越的逻辑里,顿时觉得很是这么回事。
他就把自己当个欠条一样塞给傅子越就好了呀,现在给不了傅子越的,可以以后再给。等到他给了大奖,也算对得起傅子越,那肯定不会是一年两年的事情,最起码他们可以名正言顺再在一起好久好久。
傅子越挑起眉梢,望向盛林,半正经半玩笑地问:“怎么,小盛老板觉得这买卖不划算,不肯答应我吗?”
“答应答应,我答应!”盛林往前一扑,搂住傅子越的脖子,主动钻进对方的怀抱。他嗓音有些哑,可情绪却重新高涨起来了,“傅子越,你真好,不管我有什么想不通的,你都能帮我解开。”
傅子越从后面搂住盛林的腿窝,直接把人像抱树袋熊一样抱了起来。傅子越趁势拍了拍盛林屁股,佯怒道:“哼,你最好是真的这么想,憋了这么久都不告诉我!”
说着,傅子越歪头,亲了下盛林的耳尖,“今天晚上得罚你。”
盛林嘿嘿笑了笑,把人抱得更紧,舍不得撒手,“你不要生气嘛……”
傅子越颠了颠盛林,温言哄了他两句。
见盛林情绪好转,傅子越这才拉着人洗了洗脸,把不重的泪痕擦去,两人先后从洗手间离开。
重新回到桌席上,卢易生奇怪地看了两个年轻人一眼,不由得关切:“你们两个怎么都去洗手间那么久?这里的东西有问题,吃坏肚子了吗?”
卢原赶紧扯了父亲一把,抢话道:“哎呀,你们可算回来了,我刚接了主办方电话,有个好消息得赶紧告诉你们。”
“什么?”盛林好奇地追问。
傅子越比他敏锐,立刻下意识看向另外一桌,果不其然,段琅琅和珠珠都是满面喜色地回望过来。
卢原随后开口:“组委会刚刚打电话过来,问咱们剧组还有哪些主创没有离开。最后组委会表示,我们主创全员都可以走红毯,参加最后的颁奖典礼!”
盛林听完还有些茫然,但隐隐知道一定是个好消息,于是用征询的目光看向傅子越。
傅子越悄悄在桌子底下用力捏了一把他的手,没解释。
但脸上,已是浮起笑容。
第85章 感同身受
还好盛林来法国也带了一套颇正式的西装, 当日下午主办方送来了颁奖礼的邀请函。卢原亲自把盛林与傅子越的交到二人手上,饶是他跟着父亲这些年见惯了大场面,此刻也抑制不住眉梢飞扬, 喜形于色。盛林被这个气氛感染, 特地换了衣服, 傅子越又让自己的化妆师帮盛林吹了头发, 修了眉毛。
盛林打上黑色的领结,别上早搭配过的袖扣, 在洗手间里逡巡不定地选香水。
傅子越拍完行前照回来,见盛林还在犹豫,忍不住从后面把人压到台面上轻问:“挑个香水还要这么久?今天晚上又想去看哪个大明星?”
盛林下意识报了两个美国男演员的名字, 傅子越没想到盛林居然还真有想见的, 本是开玩笑,反而动了气, 他搂着盛林从后面轻咬对方耳根, 恨恨道:“不许看,知道你英语好, 晚上不许离开我一个人乱跑。”
“你吃醋啊?”盛林扭过头看傅子越脸色, 又惊喜又好笑, 他转身端详傅子越表情,最后满意抱臂,“不错, 难怪连我大嫂都说你是天生的演员, 真是没有什么表演痕迹, 我眼光真好。”
他捧着傅子越的脸往上亲了一口,自以为褒奖,殊不知正踩中傅子越软肋。傅子越一时哭笑不得,撒开盛林,点点他的额头,无奈道:“木木,你真是……”
“怎么?”
傅子越反过来也亲了亲盛林,轻声一笑,“没什么,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一辆车走?”
盛林眨眨眼,闪过瞬间的茫然,但又被傅子越带跑了思路,“可以吗?我也想和你一辆车,但这不是去红毯……”
“我问过了,没关系的。今天整个剧组都一起走,谁也看不出来。”
盛林高兴起来,被傅子越牵着离开房间。剧组在酒店下齐聚,卢易生导演依旧是一身挺括的中山装,他理了理领子,一挥手,带着大家各自上了车,奔赴戛纳最终夜的红毯。
红毯上早已人声鼎沸,国内为数不多的电影媒体看到《行难医》剧组导演与男主齐齐整整的亮相,顿时兴奋起来,高喊中文,卢易生导演昂首阔步往前走去,很镇定地和周围媒体挥了挥手。傅子越面带笑容,紧随其后,剧组站定在国内媒体前合影,祝福声也是此起彼伏。
盛林全程顾不得紧张,只是好奇的目光东张西望,傅子越三五不时就要拽他一下,提示他看镜头拍照。
但是看盛林情绪缓和下来,整个人好像沉浸在电影节即将官的热闹气氛中,傅子越也不由得笑起来,他一手拉着盛林,一手扶着卢易生导演,气质放松,不疾不徐,等到一行人进入电影宫内,几个国内的电影记者才凑到一起议论,纷纷感慨这个男主很有“星相”,这么大的场面都不露怯,反而坦然镇定,和电影里的表现更是截然不同,可以窥得未来前程不会太差。
记者都有好奇心,指着合影里最外侧年轻脸嫩的男孩询问:“这几天总看着他跟在剧组这边,不知道是主创里的什么角色?编剧吗?”
“不是哦,听说卢原总说是电影项目的主投之一,姓盛。”
“盛?哪个盛……该不会是影后老公家那个……”
“卧槽!确实是一个!”有个电影自媒体激动地附和,“你发现了华点!”
盛这个姓在国内不算太多见,尤其电影圈里,大资本就那么几家,来来去去在行业里待久了彼此都认得。
先前就听说《行难医》这个项目筹备阶段出了点问题,后来有资方慧眼识金及时入场,才避电影推迟开机时间。
但盛家人从未涉足到娱乐资本这一块,对他们家族熟悉的人也不算多。唯一能被大家记得的,就是影后殷若瑜的豪门夫家。
“听说殷若瑜去年就自己开了娱乐公司,和她的经纪人合伙,也不知道是盛家人为她代持,还是她为盛家人代持。”
娱乐记者开着脑洞随口交流,也不禁感慨:“难怪今年看影后和这个新人互动不少,原来是在这里结缘了,那就解释通了!”
入场后,盛林难要拿手机左右拍照。但真跟着傅子越到嘉宾席中落座后,再遇到他仰慕的明星,盛林反而起手机,不敢冒犯,生怕失礼。场内信号不好,盛林想发几个insstory打卡都没办法,只得老老实实坐好等开场。
好在卢易生导演面子够大,虽然是华语电影人,但因为他资历深,也有不少欧美电影人看过他的作品,知道他在场,特地过来打招呼认识,表达自己的喜爱。卢易生导演每逢人来寒暄,都要把傅子越叫起来介绍,欣赏与提携之意落在行动里,让傅子越不得不感恩,再坐下来的时候总要认真向卢易生导演道谢。
卢导笑呵呵的,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但他还是颇严肃地提点傅子越:“我知道你是心思在电影上的,所以愿意推你,但华语电影不能闭门造车,也不可以不和世界交流。你还年轻,该好好学一学语言,这样自己未来的路才能走得更开阔。”
傅子越心里深以为然,尤其这两日他同盛林在一起,出入往来时,盛林总能与人谈笑风生,傅子越虽不至于自卑,但也看见了自己短板,希望能更进一步。他认真回答:“您说的是,回国以后我也会捡起这块的。读书考学的时候是艺术生,确实不太在文化课上面上心,这几年表演也感觉内心缺少内容的时候会很吃力,您放心,这个我不会松懈的。”
卢导笑着拍拍傅子越肩膀,点到即止,没再多言。
时值此刻,傅子越和盛林两人心里都已经没有什么纠结的执念,心态开怀,沉浸在偌大的电影盛会中,是真真正正的开始享受了。
他们坐在这里,身边是来自各个国家杰出的电影人。大家都是怀着梦想才走到这里,坐在这里,不管是什么样的名利浮华包裹着这个行业,无法否认的是,永远有一批纯粹的赤子,不顾一切地热爱着电影,投入在电影之中。
每一个奖项颁布时,负责颁奖的评审都会很认真地介绍得奖的作品和电影人。
很快,盛林眼尖地发现穿着芙蓉粉纱裙礼服的殷若瑜,款款走上了舞台。
“大家好,我是来自中国的女演员殷若瑜,很高兴能站在这里,向大家分享本届戛纳电影节获得最佳导演奖项的结果……”
这样重要的奖项,却选择了一位来自亚洲的女演员。其中意味已经不言而喻,全场人的目光都不由得投向坐在中间一排的《行难医》剧组。
殷若瑜面带微笑,用流利的英文讲述着,“得奖的导演,他对很多中国电影从业者都有着非凡的意义,他是一位老师,带领我们真正的了解电影、懂得电影和爱上电影。我也因为他的栽培,才能够走向国际视野,得到更多观众的肯定。他就是电影《行难医》的导演,卢易生!”
一刹那,全场掌声雷动。
卢易生导演缓慢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前后两排的观众们都跟着他起身,握手或拥抱,嘴里说着热切的恭喜。傅子越更是认真鼓掌,卢易生导演上台前还不忘拍了拍傅子越的肩膀,随后走出观众席,登上舞台。
殷若瑜也在舞台上与卢易生导演短暂拥抱,用中文道喜,卢易生导演不卑不亢地接过奖杯,站到舞台中央,发表自己的感言。
“我将我的一生,都奉献给了电影。”他没有太多激动的情绪,反而整个人镇静温和,“电影也彻底地改变了我的一生。我是个很普通的中国人,可能不如其他人勤奋,也不如很多我们国家的电影导演有天赋,但我热爱电影,喜欢用镜头去讲一些故事和自己的思考。得到大家的认可,我非常感激,但我更想感谢的是有电影的存在,让我这样的人能有很多不普通的际遇。《行难医》是我决定最后一部拍摄的电影,我所有想讲的故事,都讲完了,所以谢谢大家在漫长岁月里的倾听。这部电影让我遇到了很优秀、很热爱电影的年轻人,以后就听他们继续讲故事吧……谢谢我的家人支持我拍电影,谢谢团队的成员,也谢谢戛纳评审团的各位。”
卢易生导演举起奖杯,认真看了须臾,随后坦然笑起来,走到舞台前,深深鞠躬。
他态度从容,把获奖感言说得像一场温柔的道别。
在场的很多人明明都知道,这个奖项多半就会花落卢易生,但真正听这样一个老艺术家娓娓道来自己的感想,不论是哪个国家的从业者,都为之动容。
盛林激烈地鼓掌,一侧头,却发现从未在人前流露短处的傅子越,竟热泪盈眶。
“你……你要哭吗?”盛林往他身上趴,紧张又小心翼翼地询问。
傅子越忍了忍,冲盛林轻轻的笑,“没有,我是很感动。”
盛林有些理解,又有些懵懂,傅子越看出来,同他解释:“卢导拍电影的年代很不容易,也遇到非常多坎坷和阻挠,但尽管这样他还是很坚定地说热爱电影,甚至坚持到了今天,获这样的圆满,是很难得的。”
傅子越对电影有很深的情怀和坚持,这甚至不仅仅是工作那么简单。
盛林原先似懂非懂,但此刻坐在这里,周围都是和傅子越一样心怀热忱的人。庞大而相同的情绪似乎能形成一种特殊的场,让原本无关此道的人也得以感同身受。
他突然明白了。
很早之前,在这部戏拍摄的时候,傅子越曾经因为生病的事和他争执过,他们甚至险些分道扬镳。
傅子越为的也许不是工作,而是他演员的身份。他身为演员,在整个剧组里所扮演的齿轮一样的角色。傅子越哪怕牺牲自己,也想要保住那个偌大的机器……他甚至是为了成为这机器中的一员,才会来到盛林的身边。
是因果的关系,不是主次的关系。
傅子越就是卢易生导演口中,那个需要继续去“讲故事”的人。
因为他不顾一切的热爱,也无可比拟的优秀。
盛林莫名很骄傲,他并非突然发觉,只是终于坚定,傅子越是一个很纯粹的人。
而这样的纯粹又意味着什么呢?
他盯着傅子越发呆,却没留意评审团主席已稳步走上舞台,“接下来我要揭晓的奖项是,最佳男演员。”
整个场内都忍不住屏气静息,几位得奖热门的电影剧组里都坐着男演员。
大家彼此相顾,勉力微笑,但每个人的眼中都藏着无法遮掩的期许和野心。
评审团主席揭开了颁奖词,“他是一位年轻的男演员,演技却炉火纯青。他表演的情绪自然但又充斥着强大的感染力,他让观众燃起希望,又以湛的表演诠释绝境中的失望……他来自中国,他是电影《行难医》中医生的扮演者,傅子越!”
第86章 和盘托出
全场在经过几秒短暂的安静之后, 才爆发起巨大的掌声。
谁都没有想到,来自中国的电影《行难医》竟然能在戛纳电影节上割两项重量级大奖,大家的目光纷纷投注过来,艳羡有之, 质疑有之,好奇有之,祝福有之。
霎时间被这样多的人注视,盛林最先感到的就是惊惶。他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觉由远及近,掌声像海浪一般涌过来。他左右顾盼,最终竟是身边挨得他最近的傅子越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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