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庆余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猫腻
范闲放手,大被顿时被海棠夺了过去,呼的一声,卷帘而起,将海棠的上半身埋在了如朵软褥之中,姑娘家发出惊讶的一声微呼。
一双穿着薄薄亵裤的腿,露在了被子外面,尤其是那一双赤着的脚,洁白着,诱人着。
范闲伸手,捂住了这双脚。
海棠的脚微微一颤,却并未挣扎。
“别凉着了。”范闲正义凛然地说道,他的心里其实十分得意,自己先前这一捉,委实已经到了自己的最高境界,疾如闪电,快如疾风,葵花一出,隐隐然有了几分瞎子叔竹棍打人的境界,海棠如何躲的开?
或许是……海棠根本没想躲?
触感不错,范闲将姑娘家的脚抱在怀里,眯着眼得意着,脑子里却不知怎的想到了前世,读高中的时候,天降大雪,自己把女班长的双脚就这样抱在了怀里……噢,只有幸福的时候,才会回忆起那些已经遥远地快模糊的事情吧。
…………“放手。”被埋在被窝里的海棠嗡声嗡气地说道,只是语气里已经多了几丝怒意。
范闲一怔,讷讷然放手,完全违背了一个男人此时应该有的坚持。
海棠将被子翻了下来,气恼地望着他,只是脸蛋儿微红着,发丝凌乱着,看上去,真的很有没有压慑的力度。
范闲看着她将脚缩回被子里,嘿嘿一笑,没有说什么。
海棠脸上红晕微现,瞪了他一眼,转身朝着床里面。
范闲悄无声息,化作一只黑猫,爬了过去,与她并排躺着,只是躺的很规矩,用细如蚊子般的声音说道:“冷,给点儿盖盖。”
海棠用蜜蜂般的声音嗡嗡说道:“自己没手?”
说是这般说,姑娘家却依然往里面挪了挪,给范闲腾出点儿地方,同时也将被子留了一半给他。
范闲舒适地躺了下来,用力嗅了嗅,发现确实还是没嗅到什么体香之类的,只是一片宁静的干净温柔之意包容着自己,他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黑夜中的帐顶。
二人同床而卧,沉默便是尴尬,尴尬便是暖昧,先前范闲还说不玩暖昧,实际却是爱煞了这等感觉。
他心里想着,朵朵……今天终于露出小儿女情态了,殊有异趣,殊有异趣,却浑然没有自省到,自己的心理殊有异癖。
海棠稍平静了些,将脸小心翼翼地露了出来,说道:“你是真不准备让我嫁人了?”
“嗯。”范闲将双手枕在脑后,微笑说道:“要嫁也不能嫁给别人,只能是我。”
海棠姑娘败了。
…………“今天来,本来是有苦处向你倾吐的。”范闲看了一眼身边的姑娘家,将自己先前在园中的焦虑讲了一遍。
海棠想了想后,轻声说道:“你与你家夫人的事情,这时候来与我说,是不是有些不恰当?”
范闲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确实似乎有些混蛋了,不由苦笑道:“也罢,来说说叶流云吧,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来苏州现踪迹。”
一谈到正事,海棠姑娘的小儿女情态便倏然不见,回复了往常的宁静与安稳,转过身来,开始与范闲讨论分析,同时也将这一路上远远缀着叶流云,以及途中发生的故事讲了一遍。
二人说来说去,始终也是没有个头绪,反倒是海棠忽然淡淡说了一句:“有一种可能xing,不知道你想过没有?”
“什么?”范闲好奇问道。
“也许皇帝早就知道叶家与君山会的关系,所以叶流云并不担心让皇帝知道他曾经出过手。”海棠认真说道。
范闲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还是说不通。”
…………聊罢叶流云,又来聊什么呢?京都老宅,林婉儿?这自然是不方便在床上聊的问题,范闲或多或少会有些负疚感,海棠再如何心比天地宽,也不是个无知无觉的木头人。
可就这般躺着,呼吸共缠绕,体温侵染,偶有接触,虽未真个**,却也令被窝里的温度缓缓地升了起来。
“说说神庙吧。”范闲也许是下了决心,淡淡说道。
海棠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与感动,微笑说道:“杭州西湖边,你说过只论世事。”
“神庙是我的事。”范闲笑着说道:“今后自然也是你的事。”
这话里的亲切信任之意,无来由让海棠温暖起来,即便她是北齐圣女,出入宫闱无碍,地位卓著,可是却往哪里去寻知己,寻真正的友朋,寻一个能平等地,毫无芥蒂对待自己的人?
…………“勿字?”海棠微微趴起身,手指头在空中比划着,一上一下一上一下,画了几个半圆弧,眉头皱得老紧,“那神庙上面的这个符号是什么意思?”
此时范闲已经将肖恩在山洞里的叙述仔细地描述了一番,只是为了顾忌姑娘家的心情,将苦荷大师吃人肉的事情隐了去。
海棠一直安静听着,只是在转述肖恩当年北魏之事时,眼中偶尔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到最后对那几个符号好生不解,这才开口发问。
“我怎么知道?”范闲头痛说道:“看来终有一ri,是要去神庙看看。”
海棠明亮若秋水的眸子里渐现坚毅之se:“我要去。”
范闲笑了起来:“知道这对你的诱惑是多大,所以你必须答应我……可不能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去。”
他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肖恩当年的路线图,都藏在这里。”
“从庙里跑出来的小姑娘是谁?”海棠问道,其实已经隐隐猜到了少许。
答案虽然并不令她意外,却依然让她止不住地叹息了一声。
“我妈。”
范闲很骄傲地说着。
…………于是话题又开始往当年的叶家转,偶尔会讲到瞎子叔的风采,越听那些细节,海棠的眼中悠悠向往神se愈发浓重。
“当年,那是怎样一个年代?”姑娘家叹息着:“四大宗师,都是出现在那个时代,而在此之外,却还有你的母亲与瞎大师这两个光彩夺目的人物。”
范闲打趣道:“过些天,就得说是婆婆了。”
海棠懒得理会他,自顾自叹息道:“从神庙出来……莫不是……”她眼睛一亮,说道:“叶小姐应该是天脉者吧?”
“什么是天脉者?”范闲冷笑一声,自然不会讲述关于穿越的奇妙故事,“天下都说你是天脉者,你说呢?”
海棠微笑道:“老师说,能够上承天意,神庙授定之人,便是天脉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老师要如此称我。”
“按这般说法,苦荷岂不是天脉者?你们天一道的功法,可真真正正是我老妈从神庙偷出来的。”
“……这是偷的,又不是神庙仙人抚顶传授的。”
“这个……读书人的事情,偷书嘛……怎么能是偷呢?”
…………“叶家小姐会不会有很特殊的血统?”海棠忽然来了兴趣,亮亮的双眼盯着范闲的脸颊,“你的经脉与一般世人浑然不同,不然也不可能修行那种古怪的霸道功诀,这肯定与令堂的身世有关系。”
范闲看着这姑娘表情,便知道她肚子里在想什么,冷笑说道:“是不是在想,我将来生的孩子也有可能是个怪胎?”
海棠浅浅笑着,不应。
“不要想着借种这种事情!”范闲不知道是不是联想到了自己言情的出生,怒火大作,压低声音咆哮道:“也不要再想着在酒里下chun药!”
海棠看着他发怒神情,只是一味笑着不说话。
“司理理没怀孕。”范闲想着那事儿就一肚子火,邪火渐盛。
本来被子里两人的身体就热的像火,此时又被挑起了邪火,怎能不生yu火,范闲把牙一咬,把脸一腆,也不顾朵朵会不会一反手就把自己轻轻松松给杀了,一把就把她扯进怀里,抱着。
从背后抱着,感受着身前姑娘家微烫微颤的身体,范闲在她耳边说道:“如果你真感兴趣,不需要用chun药,我也是愿意献身于你的。”
偏此时,海棠姑娘却冷笑一声,也不回头,淡淡说道:“除了动手却脚,你就没点儿别的本事让我佩服了?”
范闲大怒说道:“就先前动了脚,何时曾经动过手?”
海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声音忽地软了下去,半晌之后才轻声说道:“从内库出来的官道上……”
范闲马上想了起来,当richun林之旁,自己老神在在地牵着怀中姑娘的手,死也不肯放。
男女之式,在乎一攻一守,反守为攻,而范闲对于海棠,却是自去年chun时,便于腹中打诗稿,后又用一字记之曰心的chun药绝招,外加后来诸多遭逢,巧妙变化,早已从斗智斗力转向斗心,以至于最后的斗情。
两人间的关系变化了,情感变化了,手段也变化了。
今时今ri,何须再斗什么?与人斗,真的其乐无穷吗?范闲其实并不喜欢,所以他的手穿过朵朵的腋下,伸向前去,握住她的双手,惬意地在她颈后蹭了蹭脸。
海棠只觉得自己的脸愈发地燥热起来,身后这该死的小混俅明明是有妻室的人,却一直来撩拔自己,实在可恶,可是自己为什么这半年里却是道心渐乱,往年清明亲近自然的心境早已保持不住,这又是为何?
她幽幽叹息着,今天晚上第三遍说起了那句话:“你是真不想我嫁人了。”
范闲含糊不清说道:“一定要嫁给我,带着你的妹妹……只是可惜你没有。”
“你真的很无耻。”海棠不知为何,忽然有点羞怒,轻咬着嘴唇说道。
范闲轻声说道:“没办法啊……不坏了你的名声,不大被同眠一夜,明儿你家那个老婆娘就要让你嫁人了,我这也是不得已的办法。”
海棠再败。
…………“今ri你说了这么多秘辛,甚至包括神庙的秘密,难道不怕我是在施美人计?”海棠忽然笑着说道。
范闲认真说道:“朵朵……你又不是大美人。”
———————————————————————第二ri清晨,范闲推门而出,只见晨光熹微,清风透着清凉,好不舒服,忍不住伸了一个懒腰。
啊!园中传来一声丫环的尖叫,然后这名丫环马上闭了嘴。
所有人都知道钦差大人与园后这位海棠姑娘有私,但是这二人在众人面前一向持之以礼,并未有丝毫迹像,谁知今ri……小范大人,竟然如此光明正大地从那姑娘闺房里走了出来!
大清早从闺房里走了出来,这说明了什么?
范闲微笑望着那丫头,温和说道:“早。”
然后他走到前园,一路见着丫环下人下属,都温和说道:“早。”
一时间,园内众人有些不明白,心想大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温文尔雅了?心情怎么好到了如此令人发指的程度?
马上,那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渐渐透过下人们的嘴巴,传遍了华园,紧接着,又传到了范闲的下属们耳朵里。
思思大张着嘴巴,听着这个消息,虽然知道这是迟早的事情,可还是觉得有点突然,特别是忽然感觉手里的那封信变得有些沉重起来,昨夜她睡的沉,竟是忘了将这信交给少爷。她是澹州老宅的大丫环,一门心思就是扑在范闲身上,赶紧问丫环道:“少爷这时候在哪儿?”
“在前厅?”
…………等范闲收拾干净,坐在前厅准备议事之时,包括邓子越在内的几位启年小组成员,以及高达那七名虎卫,都已经知道了华园今天的最大新闻。
昂藏有力的武者们看着范闲,面露尊敬之se,能把北齐圣女吃下去,这不止需要胆量,也是需要极高的功夫。
邓子越是唯一面有忧se的那人,他在京都老宅深受器重,而林婉儿御下极有方,对于范闲的近身侍卫总是不惜打赏,而且为人又亲近可喜,所以极得老宅下人们的敬爱。他忽然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妙……这将来的范家,究竟谁是女主人?他,甚至是所有下人,当然是站在少nainai那边的,只是不免心寒地想道,如果将来范家闹矛盾,少nainai,怎么打得过海棠姑娘?
范闲却不知道这心腹在想这些有的没的,只是一个劲地喝着稀饭,其实昨儿夜里主要是和海棠聊天太废心神,又要针对叶流云的神秘出现做安排,又要分析两国间的局势,自然难免疲惫。
只是这话说出去,也没有人信,在大被之下谈国事?拉倒吧您。
这时候,思思终于赶到了前厅,将手中的信递了过去。
范闲一看信封上的字迹,便愣了起来,待扯开信封一看,顿时嘴巴微张,稀粥险些流了下来。他心想,这老太婆喝稀饭是无耻下流,自己确实也是无耻下流了些,但是……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就要让自己受折磨了吗?
他站起身来,望着邓子越,长吁短叹说道:“找几个人去沙州,要得力的,做事细致的。”
邓子越异道:“苏州事还未妥。”
范闲苦着脸说道:“去接人。”
“接谁?”
“你家少nainai。”
婉儿要来了,范闲当然是高兴的,只不过……高兴的事儿突然一下多了起来,似乎有些麻烦。
.全部章节





庆余年 第一百五十章 弃儿们的聚会
. .
婉儿还没有到,身在苏州的范闲撒出去的那些人,却开始一个一个地回来了,他们往江南各地洒播下范闲yin毒的种子,带回了范闲所需要的好消息。
第一个回来的是夏栖飞。
范闲并没有在华园之中见他,因为抱月楼垮了一半的缘故,也没有办法去抱月楼会面,最后他选择了在深夜里,来到了夏明氏在南城的那座府邸,这园子也是范闲出钱买的,只是当初陪老三来过一次后,就再也没有来过。
面有风尘之se的夏栖飞看着在虎卫拱卫下踏阶而来的范闲,吓了一大跳,他本来准备下午就去华园,结果被通知在府中等着,怎么也没有料到是提司大人亲自过来了。
恭恭敬敬地将范闲迎入书房之中,这两位私生子并没有过多的寒喧,范闲也不耐烦表示上级的温暖,便直接进入了话题。
通过夏栖飞的汇报,范闲那颗一直有些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夏栖飞自从接了内库那几大标之后,便开始在监察院的帮助下,发动江南水寨的江湖兄弟,开始往正行上面转,只是毕竟都是些江湖人物,范闲总担心这位明老七无法将事情处理的妥当。
今夜才真正放心下来,看来夏栖飞果然有明老爷子的几分遗传,入货、提单、开路、收买官员这些商人必备的本事,都没有落下。
最让范闲感到安心的是,夏明氏的商队行过江北之地后,便在沧州以南某个小镇上,与北齐的人搭上线了。
北齐方面,那位小皇帝安排长宁侯之子卫华做锦衣卫的大头领,一应走货当然不会有任何安全问题,但范闲很好奇,是谁亲自深入南庆国境,冒险来接这第一批货。
“是指挥使本人。”夏栖飞自己似乎也有些震惊于当时的碰头。
范闲也是一惊,心里对于那位卫华不免有了另一等判断,身居高位,居然如此大胆地进入南庆国境之中,又不免对于沧州一带的防御力量大感不屑。
北齐锦衣卫只是负责行北一路的安全问题,当年是北齐皇太后与长公主作交易,做了这么多年已经做熟手了,而如今换成了是小皇帝与范闲做交易,这第一次买卖,当然要慎重一些。
“我们在北边的人呢?”他忽然皱着眉头说道。
夏栖飞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从怀中取出一封信:“这是一位王大人托下官带回的信,另有一样礼物带着往南边来了。”
范闲接过信,一看果然是王启年那独特的笔迹,也不接过夏栖飞递过来的那个长形匣子,示意他放到一边,摇头问道:“王启年这小子比我还怕死,当然不会傻兮兮地南下……只是我们总要有人跟着,北边是哪家商行在接手?”
其实他心里当然清楚,北边崔家的线路已经全部被自己私下吞了,而南庆朝廷却一直以为是北齐小皇帝掌控着……范老二私掌北方走私线路的事情,只有范府的几个人、言家以及范闲几个心腹知晓,大庆皇帝陛下只是知道范老二在北边,却想不到范闲有胆气让自己年幼的弟弟主持这么大的事情。
范闲并不打算把这个事情告知夏栖飞,所以只是随口一问,想通过他的嘴,从侧处打听一下弟弟在北边过的怎么样。
不过很遗憾,夏栖飞当时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那个胆子极大的锦衣卫指挥使身上,却没有怎么留意北边的商行,不过他也隐约听到了些风声,听说如今在北边负责处理内库私货的大商人神秘的狠,一般人连那位大老板是男是女都不知晓。
范闲笑了笑,眼中浮出一丝欣慰之se,思辙这家伙,看来终于学会低调与隐忍了,只是海棠如今在江南,就他与王启年在北边混着,监察院四处的密探系统又不方便为他处理太多事情,北齐小皇帝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当然不会为难他,可是……一个少年郎,要周旋在那般危险的境地中,还真是苦了他了。
不过范闲并不打算派人过去帮他,因为他的重生经历清楚地告诉自己,但凡寒锋,必自磨砺中出,思辙有经商的天份,如果不经由这般困难繁复的打磨,真真是有些可惜。
又与夏栖飞聊了数句,范闲愈发欣赏面前这位江南水寨头目,如今自己的下属,看来当初在沙州收服此人,对于自己的江南大计,果然极有好处。
“一切都依照既定方针办。”
范闲认真说道:“苏文茂在内库,我会把邓子越留在苏州,内库那边调货的问题,副使马楷会处理,帐目的问题,如果你一时有些理不顺,就多听听那些老官的意见。”
那些老官都是从户部里捞出来的好手,乃是户部尚书范建给自己儿子送的一份大礼,做些虚空帐目,玩些小花招实在是简单的狠。
夏栖飞应了一声,犹豫说道:“这是第一次,行北的路线算是打通了……只是总瞒不了太久。”
范闲想了想,眉间泛起一丝冷笑:“怕什么?信阳年年走私,天下谁不知道?只要不抓着把柄,谁能又拿你我如何?”
夏栖飞心头一凛,发现提司大人果然是大胆至极,底气十足,只是心头总想着另一件事情,脸上不免流露出几丝异样的情绪。
范闲看着,不由笑了起来,静静地望着他说道:“是不是对于明家的事情不甘心?”
夏栖飞想了想,这半年来的点点滴滴,让他知道在这位年轻大人的面前最好不要有丝毫隐瞒,咬牙鼓足勇气说道:“青城不甘心。”
范闲似笑非笑望着他:“明老太君已经死了。”
夏栖飞默然,明园大乱的时候,他正在领命前往北方送货,所以并未参于此事,但在途中就接到了消息,也曾见过最后江南百姓戴孝的那番场景,不由惨笑说道:“虽是死了,却还是死的风光。”
范闲轻声说道:“你知道明老太君是怎么死的?”
夏栖飞愕然抬首,望着范闲,心想难道不是您帮着我逼死的?忽然间他的脑中一动,想到江南民心稍乱又平,明园在葬礼之后的异常安静,不由想到了一椿可怕的可能。
“明青达?”他不敢置信问道。
范闲冷漠地点了点头:“这事我也不瞒你,陛下要收明家是小事一椿,但要平稳地收明家,却是极难的事情,如今这局面是本官好不容易谋划出来的,你不要破坏。”
夏栖飞马上想通了所有事情,原来提司大人与明青达暗中有协议,心中不禁感觉百感交杂,又隐隐有些恐惧,自己……会不会成为没用的弃卒?
范闲接下来的话,却又是让他一惊。
“你不甘心,其实本官也不甘心。”范闲微笑着说道:“明家六房,如今你我只能掌着其中两房,明青达经此一事,终于成为了明家真正的主人……我却不能再明着动手……那老狐狸yin了我一道,你以为我不会让他还回来?”
夏栖飞微张着嘴,眼中闪过热切的盼望:“什么时候动手?”
“不要一提到复仇的事情,就让狂热冲昏了自己的头脑。”范闲似乎是在教训他,又像是在陈述某件很伟大的、很遥远的、自己的事业。
“江南的万民血书早已经送到了京都,陛下训斥我的旨意应该过两天就要到了。”
范闲继续说道:“这个时候,我自然不会再对明青达动手。”
“下官不明。”夏栖飞想到一件事情,疑虑说道:“明青达这般做对他有什么好处?难道他会如此幼稚地相信,只要低下头,大人就会给他一条生路?”
范闲赞赏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只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
“拖延时间?”
“不错。”范闲叹息着:“用他老母的一条命,换取一年的时间。我当ri就曾经说过,你这位大哥,做事比我还要绝啊。”
“一年的时间?”夏栖飞疑惑说道:“能起什么作用?”
范闲自然不会告诉他,京都之中看似平稳却异常凶险的局面,只是冷笑着说道:“你大哥卑躬屈膝忍耐着,在两边摇晃着,还不是为了看清楚一年后的朝局。至于你我,也就看一年罢了。”
一年之后,那边应该就会忍不住动手了吧?一年之后,自己就可以杀些人了。
“不要着急。”范闲说服着夏栖飞,同时也说服着自己:“你大哥是个聪明人,结果在两边间倒着,想两边都不得罪,所以最后也会死在聪明上。”
“因为归根结底,他没有力量。”
范闲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忽然想到叶流云在剑斩半楼之前对自己说的那三句话,不由心头一寒,莫非那位大宗师看的比自己更远一些,已经看到了某些自己没有注意到的危险?
1...206207208209210...90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