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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还请几位掌柜再……”
“你不必说了,”文同打断了他,“华南自在徐闻开秤,一直是二两五钱。华南不能自毁信誉。”
商家最重信誉二字,这顶大帽子压下来,冯广丰自然无话可说。
“不过,诸位的难处华南也是知道的,”文同道,“你们不合受了祝安的煽动,与敝行起了误会,敝东宽宏大量,只要大家自此和祝安一刀两断,敝东自然会照应!”
冯广丰知道条件已经开出来了:他们必须抛弃祝安。但是好处在哪里,他还是不明白。就算同行们答应把收购价提高到和华南一样的二两五钱,以海义堂现在身败名裂的的形式恐怕也收不到多少了――华南的仁义之名,已经传遍雷州了。除非他们愿意出得更高,糖商们又不愿意。
“敝东的意思是:华南可以代各家收购的糖。价钱,还是二两五钱――蔗农们也不容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大家都有得条生路不是?”
话说得很漂亮,冯广丰只得连连称“是”,他自己原本也觉得海义堂压价的办法未免伤损蔗农过甚,不大厚道。
“各家只要将银子交来。有多少银子,华南就帮大家收多少。华南从中不戴帽子,算是白当差。”
冯广丰脑子极快,这倒是个办法。不过华南真得会为大家白当差?他一转念马上道:
“那每石糖的九八扣,同业们自当奉上,算作华南的辛苦钱!”
这算是极漂亮的一个举动了。十几万石的糖进出,九八扣也是一笔极大的好处了。
“此是后话――”文同点点头,“不过,这个代收是有条件的。”
所谓条件,即各家必须用现银向华南购买糖货,不得赊欠。
“这个容易,”冯广丰连连点头,“本来各家收购也是用现银的。”
“好。”文同说:各家交钱之后,华南就按二两五钱一石的折算标准交给各家记着糖货石数的栈单。
不过,交钱之后糖行不能自行提货。所有的糖将由由华南运出雷州销售。销售之后,再按照栈单上的数字结账付款。
“广州现在的行情是每石三两八钱。可能涨,可能跌,”文同说,“不管涨跌,华南最后就按这个行情给各家糖行结账。栈单上有多少石,就结多少银子。”他补充道。
冯广丰大吃一惊,这是明摆着知道华南想搞垄断雷州糖的销售权。过去海义堂都没染指到这块。华南果然是野心勃勃。
但是他连一个“不”字也说不出,不是不想,而是根本不敢。对方既然狮子大开口,自然是有持无恐。想到传闻中的十一颗人头,冯广丰的脖子后面一阵发凉。
不过,往深里想各家也不亏:自己运到广州去发卖,行情也不过如此。虽然后市可能会涨,但是同样也有可能跌――这是保不定的事情。自己运出去,还要承担运费和路上的费用,也不是一笔小数字,一旦遇到海难或者海盗,更是损失惨重,甚至血本无归。
特别是对于小同行,这个条件甚至是优惠的。因为小同行根本没有能力自运自销,都是委托大同行代销的,不但要出手续费,而且运售过程还要吃些亏,不是大同行把损耗都压到小同行身上,就是有各种花样的费用。
如果能以三两八钱的行情在雷州就地成交,各家估计也会乐于接受。
相比之下,华南的风险要大的多。即使广州的行情能够维持不变,华南还要倒贴运费和一应花销,若是跌了,还会大亏。
他们既然开出这样的条件来,显然是看准糖价会大涨。但是糖价涨跌,除了丰歉之外,和“洋庄”的需求有很大关系。那些海外蛮夷每年对糖的需求量是多少,是很难预计的。
冯广丰想了想,才慎重道:“这样做,对各家同业自然是极大的好处了,但是糖价波动甚大,万一行情不理想,贵东必然大受损失,此事如何使得?”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文同开始恭维他了,“海义堂的二十一家同业,难得有冯老板这样深明事理的人:即能顾己又能顾人!”
“不敢,不敢。”虽然知道对方是恭维话,但是冯广丰在海义堂里一贯是个被人瞧不大起的主,现在有人赞赏自然高兴,“文掌柜过奖了。”
“当初祝安要大家压价的时候,海义堂上上下下只有冯老板出来为蔗农说了句公道话。这一点,实属不易。”文同一见有效,按照预先的“演习”的布置,继续恭维他了,“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海义堂的人,居然连这点见识也没有,真是枉费了冯老板的一片心意了。”
听到这句,冯广丰心里一阵激动。自己在海义堂里多次建议:不能因为要和华南对抗而伤及蔗农――从长远看对整个雷州的糖业都是不利的。为了这些话他一直遭人的冷眼,甚至被人恶语相加。想不到华南如此的欣赏他的言论,一时百味杂陈,说不出话来了。大有知己之感。
“至于华南为什么这样做,也是有缘故的。”眼看他的神色起了变化,文同知道这番说辞起了效果。便很恳切的说:
“敝东这样做的用意,无非是自从开了海禁之后,出洋贩货的船只越来越多。各种货物运贩出去不算,那些夷人自己也来做生意了。有些贩洋的户头,为了自己赚几个小钱,故意杀价,一家价钱做低了,别家要想抬价不容易。夷人也是精明的,瞅准这点,你要高价他就另外找人,总有人肯卖。自己人杀自己人,砍得血淋淋的,你说可惜不可惜?”
冯广丰自己也去过广州几次,虽然没直接做过“洋庄”,但是知道文同说的不假。
“所以,华南就想联合雷州的糖业同行来共进退。”文同道,“这便是初衷。”
冯广丰点点头:“若是要共进退,就该盈亏共担才是。现在的做法,华南的风险太大。”
“的确。但是华南初到宝方,又不合与同业们发生了一场冲突。虽然是祝安捣的鬼,但是毕竟有些芥蒂,需要徐徐化解。人心一不齐,纵然为了大家好,也难免有误会的成分。所以这一次,华南就多担一些风险了。”
“难得文掌柜如此坦诚!”冯广丰对华南的印象大好,“海义堂那边,我一定尽力去说合。只是――”他小心翼翼的问道:“各家只要交收购的糖款来就可以了,还有没有其他花费?”
“一概没有,除了九八扣的规费。”文同说,“这笔利益,我知道原是各家糖行的好处。不过华南最近几个月来没有收取,所以还得商请各家相让。”
“这件事我可以做主。”冯广丰点头道,“不过由华南总承销全部糖货的事情牵连甚众,必然还有一番波折。”
文同提议,让各家糖行主事的人都来,召开一次会议商量章程,看看大家还有什么疑惑,可以当场提问,免得来回传话浪费时间。冯广丰觉得这样不错,但是又怕邀请不全――有些人胆小,华南现在的“威名”也不小了。
“没关系,会议不在华南糖行举行,”文同早就想好了,“二天后,就在艾嫂家里‘吃花酒’如何?”
“好!”冯广丰连连点头。这家“私门头”背后牵连着县衙,没人敢在里面乱来。等于是县衙为大家的安全作保。不由得佩服华南的人想得周到,办事漂亮。相比较海义堂的同业,不是墨守成规的迂腐之辈,就是什么也不懂的纨绔子弟,要不就是井底之蛙,一味的妄自尊大。就算是祝三爷这样有些见识手腕的人,也逃不过见钱眼开四个字。相形之下,不啻云泥之别。不由得叹了口气,告辞出去了。
接下来的二天里,冯广丰四处奔走,说服那些犹疑不定的同行去参加会议。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接受了这个邀请,胆小的人还是不肯出席,只是说:“你们去商议好了,我照办就是。”
还有几家,过去和祝三爷走得比较近,现在也不便贸然的公开倒戈相向。便婉言推托了。
公然拒绝的,一家也没有。
在文同等人发出邀请以后,在二十家糖行中有十八家作出响应――日义成在未来的雷州糖业蓝图里是没有位置的。这些糖行是未来的雷州糖业股份有限公司的第一批股东。
这事实上的第一次全体股东大会于三天后的晚上在艾嫂家的花厅里进行。华南一抛千金,包下了整所院子和全部姑娘。
吃喝玩乐一番之后,常师德开始讲话,向与会者解释华南提出的建议的全部好处。他们不比担风险就能够坐享高额利润,所费的不过是先把银子支给华南而已。
当然,要大家把真金白银就这么交给华南,必须有一定的保障。所以常师德提出,与会的各家糖行联合组织一家“雷州糖业同业公会”,到县衙里的“户房”备案领帖,华南提出的一切条件,则白纸黑字的写成契。缴款的每家一份,立此存照。
“是不是我交多少银子,华南就给多少石糖的栈单出来?”
“华南只是代收的性质。”常师德解释道,理论上,的确你拿多少银子出来就能换多少糖,但是现在榨季已过一半,所以还得看蔗农们到底还有多少蔗糖能卖。
根据文同等人的估计,实际蔗农手里的糖货还有十三四万石左右。以穿越集团的实力,自然不可能用把余下的糖全部吃进的――实际上除了依赖广州站给他们调集头寸之外,现在更多的利用现货销售的方式来回笼糖款。双管齐下才基本满足了收购的现金流。
要达到垄断雷州糖的销售权的目的,就必须把当地的资本也动员起来,这也是他们急用要组建这个糖业公会,开出代收代销这个优越条件的主要原因。
在座的人自然不清楚穿越者肚子里的小九九――华南在几次危机处理中表现出来的实力让这些当地糖商产生了一种“无所不能”的错觉。
“好,我先交五万两过来,二万石的栈单我明天就要!”说话的是大同行的一员,日盛号的东家刘玉林说。
“可以。”常师德点头。回头对廖大兴说:“记上,日盛号,二万石。”
刘玉林的表态是出乎糖商们的意料的,虽然二万石对日盛号来说只是往年数字的一半,但是五万银子就这么交到华南手上,这胆魄也够大了。在座的众人顿时议论纷纷。





临高启明 第八十六节 甜港风云--垂死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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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节 甜港风云--垂死挣扎
“日昌记,七千石。” 冯广丰随后跟进,“银子我随后就交来。”
有两家同行跟进,原本观望的各家也都先后认了数字,有的三千石,有的五千石,也有一万的,拢共算起来超过了十五万石。谌天雄知道,多数人还是留了一手,这些数字不过是投石问路而已。
不过,如果真得太过踊跃,华南已经收进来的糖就得吐一部分出来配给他们,这未免损失太大,这样也算各得其所,彼此满意。
“有了这个糖业公会,海义堂怎么办?”有人提出了这个尖锐的问题。如果祝三爷不许他们加入糖业公会,非要维持海义堂,他们又如何与其相处?
桌子上的代表们不安的移动着身子,窃窃私语起来。
大家都很清楚,祝三爷绝不会善罢甘休,至少免不了一场恶斗。他有钱,又有指使各种恶势力行动的能力,不可小觑。
对这个问题常师德回答说:华南会妥善处理好这件事情的,至于具体的交涉事宜,会由华南出面。如果祝三爷要找大家的麻烦,华南一定为众人出头,决不食言。
“我想大家肯定知道:华南有能力不让自己食言。”
常师德说得斩钉截铁,与会者虽然多少有些不安,但是也都认可了。
“会议很成功。”文同对常师德说,“不过,为什么不直接搞股份公司?先来什么代购代销?”
“让他们先吃点甜头么。”常师德说,“一开始他们还不够相信我们,今年的买卖做成了,让他们看到跟着我们比那劳什子海义堂要更有好处,再和他们谈股份公司的事情就有戏了。”
“下面的事情,就是巩固战果,特别是要防备祝安的反扑。”谌天雄提醒他们,“祝三爷可还在海安街上。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在蛰伏起来,未必不是在等待出击的时机。得尽快拿出应对方案来。”
“最好能尽快肃清掉他,否则夜长梦多。”常师德警告他们:雷州糖业公会最终能不能成立,就要看华南有没有能力迅速肃清祝三爷的势力。
“要说我们可以直接喀嚓掉他,但这么做让这些糖商未免有兔死狐悲的感觉。”常师德托着下巴,“投鼠忌器么。”
“先不管这些,让冯广丰当联系人,告诉他们,三天之内必须缴全所有的款项,否则契约就算作废。”谌天雄说,“这钱也是他们的投名状,免得有人动摇了三心二意。”
“好,这事我关照廖大兴去办,顺便让廖大化也准备好人和车,准备上海安街上去接银子。”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字,谌天雄在会后计算了一下大吃一惊,这些糖商将交付给他们三十七万五千两银子!合成公制将近十五吨!
“真不少!”谌天雄愈发觉得银行的重要性,不说纸币,这样的大笔款子如果有汇兑业务的话,一张汇票就能解决了。现在这十五吨的银子,光搬运、储存就是件很伤脑筋的事情了。
华南自从开始收购糖,光为了储存、保管、收发银子就消耗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所有运到的银子全部是在广州经过炉房重新冶炼的“官宝”,成色一致,五十两一锭。简化了银子在装箱、运输、计数的过程中的步骤。
但是到实际运作的时候,事情就变得复杂了。糖款总是有零有整的,总不能都用五十两的元宝去支付,华南不得不请买入了好些银夹剪、银秤来计量。正锭的大银又被夹碎支付出去。过程不但繁琐,而且损耗很大。
至于各家糖行即将交来的银子,不问可知也是散碎的银子,成色十有八九还不一样。廖大兴已经提醒他们,要尽早寻几个炉房的伙计来看成色的,否则把潮银看成了雪花银,就亏大。
“执委会已经在广州开设银行了。”文同把最近一期由船送来的内部通报交给大家传阅,“我看,我们也可以要求在本地搞一间银行。”
“叫华南糖业银行!”常师德忽发奇想,“我们马上就能收入近四十万的现金,这不成了一笔准备金了吗?”
“这个名字不妥当,”谌天雄说,“金融体制上面要按照执委会的统一安排,不宜自搞一套。再者我们也不是搞金融的,还是让专业的人员来弄比较好。”
常师德何等人物,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是是,我们还是想执委会发个电报,要求他们来设个分行吧。”他补充了一句,“雷州的糖业,其实很需要银行。”
“是,”文同说,“我们控制了糖业的销售权之后,下一步就是帮助蔗农增产。”
要增产就要推广新的种植技术,推广糖业组合。要取得蔗农的信任不容易,好在他们已经在这次蔗糖的收购战中取得了良好的声誉打下了基础,有了银行之后,就可以利用金融工具发放低息贷款支持蔗农的生产。
正在商议,周士翟求见。
“有人企图对华南不利。”他开门见山的说。
众人对视一眼,该来得果然来了――祝三爷果然是亡我之心不死。现在是狗急跳墙了,难保用处什么卑劣的手段来。
“什么情况?”
“廖大化的人打听到一些消息,赵鸡脚的人正在买油和干柴――他们一群烂仔,又不起火做饭。要这些做什么?大概是准备放火。他们最近出手很阔,狂赌滥嫖,明显是收到了极大的好处。”
周士翟擦了一把汗:“另外,有人在雷州的黑道上散布消息,说华南糖行存银好几十万,但是守备虚弱,只要抓到他们的几个掌柜,就能大大的勒索一笔银子。”
“蛮毒辣的么,用看不到的银子去诱人给他们卖命。”谌天雄评论道。
“别说笑了,真给绑了票去就难看了。”文同的脸色很不好看。
“要是给李丝雅绑去了,你大概是求之不得吧。对了,你还是文总的同宗呢。”
“别开玩笑了,”文同急了,“什么李丝雅李丝俗的,真给绑票了怎么办?”
“绑票倒不用太担心,”周士翟说,“零星的匪人干不了什么大事,何况掌柜们有利器在身。最可虑的是强人结伙来打劫,这倒是不可不防。”
“结伙?”常师德问,“怎么个结伙?”
周士翟说雷州这里,大股的土匪是没有的,但是多的是零星的匪人,少得四五个人,躲在路边,看到单身旅客经过就出来打劫,多得也不过百十人,找到机会下山打劫蔗农。要到抢劫华南这样的大商行,恐怕不集中个四五百人是不行的。贼人很看重人多势众这点,就算没多少人,也得拉一批农民临时工来支撑场面,恐吓良民。
“海安街不是比我们更富庶,为什么不去哪里抢劫呢?”文同感到奇怪,论到银子,海安街的糖商显然比他们多得多了。
“怕死。”周士翟回答的倒是简单。海安街上有好几百乡勇,饷银都是由街上各家铺子公摊-―这样的乡勇只要粮饷充足,打起来战斗力都不错。土匪想啃也得有口好牙才行。
“华南初到这里,匪伙们还不知道我们的厉害,万一真得给煽动起来了,以为这里能发大财就纠集起大股来。所以不可不防。”周士翟此时已经完全把自己当成穿越集团的一员了。
“民兵怎么样,能抵挡他们吗?”
“可以。”周士翟说,“有北同志负责训练,应该支撑一阵。”
穿越众倒是没他这么有信心,民兵的问题他们心知肚明,工人们一直忙于糖厂的各项工作,连基干民兵队根本没有多少训练可言。北炜接手训练和防务工作之后,情况也只能算是稍好一些而已。
“不用太担心。这里毕竟是县城门口。强人们不敢待得太久,都是快来快走的。只要不让他们一击得手就可以。”
“话虽如此,也不可不防。”谌天雄说,“事情没了结之前,我们等闲不出门,门岗要加强,随时待命一些民兵。就是廖大、廖二、文家兄弟这些人出门的时候,也要给他们配上镖师。”
“也得防备着敌人放火。”常师德补充道,“厂区还不搭紧,基建完成之后纵火很困难了,而且就算点着了也蔓延不开。主要是安置那批失业工人的工人村,都是草木棚子,一点就着,死了人可不得了。”
“老文,你安排廖大兴他们下去看看吧,给他们提个醒也好!”
“还有――”谌天雄想起了什么,“要电告广州和临高,海面上的局势恐怕未必会就此平静。我们打掉了一个古大春,未必没有王大春、李大春在眼红这块肉。”
“嗯,而且古家海盗还没有被完全肃清。他们主力覆灭,但是还有银子、还有人,为了报仇随时都有可能卷土重来。”
临高那边已经将菊花屿海战中抓到的海盗的供词汇总了一份敌情摘要发给华南,作为参考。根据供词,古家海盗团伙还有大约二三十人,手里有条单桅船用作联络之用。
“既然抓到了俘虏,海军为什么不干脆打上门去剿灭了他们?”文同不解。
“很难。”谌天雄解释,古家海盗巢穴并非想象中岛屿上的一个水寨,他们在岸上就是普通的渔民,住的是普通的渔村,和渔民们混杂在一起。打过去很难分辨。
“嗯,我看他们是非来不可的。”谌天雄把身子往后一靠,“萧占风说过,祝三爷有个小老婆就是古大春的妹妹。”
气氛骤然紧张起来,随后的几天里,巡逻的民兵几次扑灭了投放进来的火种,因为各种防火措施到位,纵火除了熏黑了几块墙壁之外没有产生任何破坏效果。根据廖大化打听来得情报,纵火者都是来自赵鸡脚的团伙――这群烂仔本身和华南并无过节,如此频繁的出手显然是受了祝三爷的指使。
纵火是如此的频繁,以至于几乎每天晚上都有一二次,发觉对工厂和商行本身进行纵火无效之后,纵火者的目标开始转为糖寮工人的居住区了。
最危险的一次是在工人村里的纵火,晚上一间草棚已经点燃了,但是华南厂里的瞭望塔立刻发现了火光,值班的消防队马上出去扑救,十分钟内就扑灭了火焰。
纵火的人被糖业工人们当场抓住,在火光下,很快就有人辨认出来,这是赵鸡脚手下的烂仔。看到跑不掉了,他乘人不备,往石头上猛得一撞,顿时满面鲜血的倒在地上嚎叫起来,原本群情激奋的糖寮工人们都沉默下去了
“在嚎什么?”常师德问。
“大意就是华南欺负人,无缘无故的把他打伤了,若不陪他伤病银子,他就死在华南门口。”廖大兴苦笑道,“这群烂仔,天不怕地不怕,惹恼了他们,兴许真得就在你门口上吊,惹一场官司闹得破家的。”
“哦?”常师德知道这种人是打杀不怕的滚刀肉。送到衙门去多半也是前脚进,后脚就出来。纵然花钱,最多也就打顿板子,枷号几个月,他们根本就不怕这个――烂仔多半和县里的各种“做公的”有勾连。有时候纵然当官的想管,也会被下面的胥吏挟制,往往就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极难惩治。
正想着怎么办,马三强从人堆里挤了过来,大声问:“东家,这个人烧了我们的房子,把里面的一个孩子也给烧伤了!小的问东家一句话,管不管?!”
常师德脑子一转完全清楚了形势,一个烂仔的命和一群糖寮工人的心,孰轻孰重是很显然的。
“当然管!”常师德说的斩钉截铁,一挥手,“好好伺候着这位爷,利落点!”
北炜带来的几个特战队员早就在队伍里,听到这话立刻过来,一个顺势一脚踩住人,另一个抓起地上的草泥直接往他嘴里一堵,正在大吼大叫烂仔顿时气息一闭,几乎窒息,身子瘫软下来,两名特战队员立刻把人用草席一裹,悄然无声的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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