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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约梁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山水话蓝天
突然,一汉子急昂昂跑进来了:“大哥,征粮税官来了。”
杨进瞪了汉子一眼:“来就来呗。肯定得来。有什么可大惊小叫的?”
那汉子一缩头却又急冲冲道:“来了好几十号近百人呐,带头的是两税官和捕快都头,都骑马,跟着二三十个县兵和捕快,横刀挺枪的,带着拿人的铁链,还有弓弩,几十个义兵,也棍棒尖刀家伙什齐全,气势汹汹的。这架式瞧着不善呐。”
杨进一听这话一皱眉。
喝酒的一个李逵式黑汉子刘金秤已蹦起来怒声嚷嚷起来:“贼厮鸟的,必是税粮还得交不少。这是吓唬人想震住咱们老实带头再交。特奶奶个腿的......依俺性子就砍了他们。上次的粮食就不该交。应该闹他杀几个。海盗又怎地?海盗也不能不让咱们活。”
另一个清秀点的汉子云常峙拧眉也叫道:“肯定错不了。不然不会这么大阵仗。”
祝念典的心一阵激跳:来啦!机会这就来了吗?
他嘴上却说:“咱们先不要慌。到底怎么个情况一问就知道了。不用自己吓自己。大哥稳住,先照常出面接待着,听明白了再商议对策不迟。咱们也不是好拿捏的。”
................
杨进和三个喝酒弟兄在院门前迎接“官老爷们”辛苦下基层视察工作。
看着县上的税科吏目老大亲自来了,和一个收税衙役伴当以及捕快头子都骑着劣马晃晃悠悠满身官式拽拽味地领着人过来,这熟悉的一幕,过去也没什么感觉,官府的人,尤其是这些吏目和衙役就这德行,越是没啥正经官身没啥权力就会越想摆架子展示自己是官。但今日,杨进瞅着这德行就大感不顺眼了,心里莫名就窜起一股烦躁恼意甚至恨意。
莽恶汉子刘金秤更是怒瞪眼不屑地直接骂了句:“王八犊子特么也装起人了!”
杨进微斜睨刘金秤小声呵斥了一句:“兄弟收声。少胡咧咧。”而他心里实际也是这么觉着的,感觉自家兄弟骂得很形象,痛快,骂出了他的心声。
眼前这帮所谓的官以前也不过是些比寻常小民强不了多少的下流卑贱之徒。
这位满身执法者官气威风的捕快头子以前只是个混县城街面的大混混,太常见的地痞大恶棍人渣一个,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这位此刻人五人六比特么县太爷官架子还足的王吏目,以前也只不过是个县上税科的寻常跑腿衙役三孙子,只是前吏目太贪,帮着主薄和县太爷刮地皮太狠毒,太遭人恨,和县令主薄等一同遭到重点报复清算,全是满门被活活折磨打死在了大灾混乱中,灾后,重组的县衙实在没象样的老人手了,这厮至少通点税务事,这才顶上了位子抖起来了.....
就这么些往日在我面前老实如摇尾巴狗一样的东西现在也敢在爷爷面前装真大爷!
不知死活的玩艺!
敢惹恼了爷爷,看不把你打出屎来.....
杨进心中鄙夷着。
.....................
片刻后,这帮县上来人终于晃悠到眼前了。
杨进在马前对吏目一抱拳:“王大人。”
行着礼,他脸上是带着点媚笑样的。
王吏目见刁民老大杨进对他仍是一如既往的恭敬,今日又是带着人带着目的特意来此示威施压的,吃定了谨慎的杨进不敢造次,就格外拉起架子,在马上昂头,眼皮子搭拉着用眼缝那点目光睥睨着杨进,鼻孔朝天爱搭不理的哼哼一样微嗯了一声就算是回应了。
他的这种倨傲嚣张顿时激得本就暴躁的王金秤火大瞪眼一捏钵大的拳头,咯吱一声。
狡诈的云常峙也不禁变了脸色,涌上了怒意:俺们兄弟给你脸了,你还就势端起来了?什么玩艺啊你........
杨进也一样心起了恼火。
他是一方豪强,和手下弟兄没少杀过人,心里根本没把县上这些杂碎放在眼里,对这些当差的保持点尊敬客气不过是你好我好的一种常规官民相处之道罢了,并非是真怕。
但他能沉住气,一见王吏目在捕快头子默契撑面下正斜眼瞅向王金秤,显然是想寻衅拿莽撞没脑子的王金秤当典型立立威,他立即大笑几声转移众人视线,缓冲了气氛,眯眼盯着王吏目,装作恭敬,问:“不知.....王科吏今日这么大排场来鄙庄有何贵干呐?”
转眼由官大人变成了卑贱不入流的科吏,王税吏知道这是杨进在有意挑衅反击他。
他今日是来施压的,并非是来逼激起民变坏掉事的,拿架子耍威风得有个限度,不可玩过了火,当了吏目也算是县上有身份的人了,身上竟也多了几分狡诈虚伪沉稳官味。
他收了要整治王金秤的歹毒目光,娴熟地干笑几声:“这时节来自然是为征缴税粮,否则,这大毒辣的太阳这么热死人的天出来做甚?杨保正,你这是明知故问呐。”
“税粮?还征?不是刚刚已经征过了?”
杨进明知道官府肯定还得为朝廷和本地官府再征一份税粮,却装作事先根本没想过这方面,没猜到过,十分惊愕,满副太意外的样子。
王吏目没说话呐,身边那骑马装人五人六起劲的税科衙役抢着呵斥道:“之前征的是贡海盗,杨头又不是不知道。这次征的是交朝廷。不征粮,朝廷和官府喝西北风啊?”
你,你们这些王八蛋就该喝西北风!你们全家都喝西北风......
杨进心中恼怒大骂,面上仍不动声色,不鸟那积极找官感觉的衙役,只盯着王吏目。
王吏目意识到今日这一遭强征怕是没那么容易。
他的脸阴了起来,眼神越发恶毒凶戾倨傲强硬,却也照样能是点笑模样,阴**:“今年夏税是征得多了点。这不特殊情况吗!海盗,嗯哼,你懂得。他要,谁敢不给?杨保正,我知你力大如牛很能打,但你敢吗?你这村子不也积极老实交了?”
确实是当衙役老大的吏目,还是有点作官水平的,不象那衙役只会拍马屁耍横没脑子,王吏目几句话就堵得杨进一时没话可说。
这厮也自觉水平很到位,官感觉也来了,又皮笑肉不笑的说:“这次再征是上缴国家。
杨保正,诸位乡亲们,就算本地官府上下不忍心再从乡亲们手中征缴税粮,我等官府人全都自愿扎上嘴不吃饭了只给乡亲们哪个啥......文成(侯)咳咳,那个谁说的那样只一心为民服务,全都宁愿饿死也不征这份粮,可是,朝廷他缺不得粮啊。
朝廷没粮吃,国家就完啦。辽蛮子就打来了。乡亲们全得当蛮子的奴隶,哪有人日子过?”
说得很动听,也很在理,
他自觉说得很满意却是变相威胁,并进一步威胁道:“大家都知道,朝廷养着几十万匹战马骑兵,养着百万大军呐。就这个它也万万不能断了粮,否则军队饿急了会反了,大宋江山不保,百姓又岂能好过了?”
“乡亲们呐,你们好好想想,刀兵四起,乱世,人命不如鸡犬,最倒霉的还不是百姓?最终遭大难的还不是乡亲们?
军队也得吃饭呐。没饭吃,它就会抢。
抢谁?抢官府?抢朝廷?官府朝廷又不产粮产菜。抢的还不是种地的众乡亲们。
兵若是饿怒了反罗,他会管百姓死活?
他只会粮菜.....能吃的能用的一切全抢光全祸害光。
暴兵乱军岂会象官府,嗯,我们这些官府人这样做事这么讲究?乱军能象我们这样怎么的也得设法给乡亲们留下吃的能支撑着活下去?乱军岂会在乎大家吃什么怎么活?”
这家伙把理和其中的厉害说得很透彻,委婉警告,强硬威胁杨进等人:本县是没几个兵,本州军队也不过是个指挥使一营兵力(五百人)而且没有骑兵队。本州确实兵不厉。但,朝廷有强大的军队,更有强大的骑兵。尔等聪明的就乖乖放老实点,不然,朝廷的骑兵大军转眼就能杀到淮南来,轻易就能把尔等敢抗税甚至敢逞强造反的暴徒全碾成渣渣。
他肯吃苦顶着毒太阳暴晒耐心对百姓解释,工作做得也可算用心到位了。
可惜,事的内情不是那么回事。
他们太贪了,太急切捞,太鄙夷太欺百姓愚昧无知软弱,不肯放过此季外快。
躲在杨进身后侧想见机行事挑动造反的祝念典听得脸色不禁发白:特娘的,忘了朝廷是有骑兵大军能迅速杀来的。杀人放火受招安,这路子怕是不象以前那么好玩啊......
杨进有脑子,把王吏目的委婉威胁也听得明明白白的。
心中越发愤然,却也越发得忍耐。
他沉沉气,也不虚伪装笑了,干脆露出淡漠样,问:“那,这次还要交多少?”
王吏敏锐察觉杨进一伙被震慑住了,不禁露出得色,去了紧张,又恢复了倨傲权威,伸出指头比量:“按交海盗的七成的一成算。这次要交朝廷两成五,交本地州县镇三级官府自用的只三分。
我们这些地方的人只要三分呐,乡亲们。只能勉强挨到秋收,就是想着能给乡亲们省一点是一点,让乡亲们也能有粮吃着和俺们官府人一起度过这道难关,撑到秋就好了。”
“.......两成八!!!?”
杨进早料到官府这次不会手软少征了,却也万万没料到竟然高到如此程度。
刘金秤直接就炸了:“你们咋不直接收三成一下全收走?那多痛快。”
云常峙怒道:“兄弟说得对。两成八和全收走有什么区别?剩下那点玩,三五天熬一次稀粥喝它也不够支撑到秋收。你们特么哄谁呐?少特么在这假惺惺的。”
“放肆!”
那极力充官威角色,并且正美滋滋享受这种快感的税科衙役又拍马屁争表现抢先代“长官”发话了,瞪眼抖起浑身的王八气,凶横道:“留了两分是从我们嘴里硬省下来的,就是让尔等还能有粮食熬粥喝。尔等居然不体谅我辈官人的苦衷,不领情?”
这话只会让人听得更怒。
什么叫你们省下来的仁慈恩赐给我们能喝上粥的?
说的特么好象你们这些混充官方人物的杂碎王八蛋就应该占尽吃光,俺们这些辛苦种出粮食的反而没资格吃自己种出的粮。你特么找死呐?你特么以为这还是以前的宋国呐?
王吏目到底是老衙门了,一瞅黑恶大汉刘金秤一副暴怒发狂立马冲上来杀人吃人的凶恶样,狡诈沉稳点的云常峙也是一副要暴起杀人的冲动样,周围十几个过来听消息的村老也全都是惊怒愤然,露出老刁民的刁凶相,他的心一激灵,知道不好,赶紧圆场哄骗安抚道:“乡亲们不要冲动。你们就算要怪,也怪不到我等头上啊。这是朝廷就这么规定的。我们这些杂役小吏能有什么办法?”
“别说我等了,就是州上能和朝廷直接说上话的长官们也只能接受这个安排呀。包括咱们县太爷,已经上过书了,想争取减免些,可是朝廷有朝廷的难处啊,不征这么多就没粮养活军队和那么多战马。这还多亏了咱们大宋如今遍地的牧草多,又是草青草盛的好时节,几十万战马能啃食鲜美牧草少吃粮食,否则,皇帝陛下和大臣们全都扎着嘴饿死,两成五全供应军队又哪够军队的那么多人马嚼用的?
乡亲们呐,你们也不要怪皇帝陛下和朝廷啊。我们都知道大宋官家历来仁慈,朝中大臣们也都是为人讲究的大儒君子,他们也知道百姓的难处,知道这样收不好,他们也不想啊,可没办法。要怪要怨恨,那只能算在夺走咱们绝大多数粮食的人(海盗)头上啊。”
“乡亲们呐,你们说我老王说的是不是人话?在不在理?”
这家伙很聪明的把百姓的仇恨转移到消失了的海盗头上,果然成功转移了百姓的注意力.......





攻约梁山 637为自由奋战3
王吏目听着村民老汉转而只知怨愤海盗,看到自己多少哄骗安抚住了刁却愚蠢好欺的村民的冲动,他心中大得意,一转眼珠子又狡诈地耐心想进一步忽悠瘸村民。
“我们这些依赖乡亲们活着的官府小人物自然是不会蠢得难为死自己的乡里乡亲们,否则,没了乡亲们种地种菜,我们以后还不得真喝西北风去?
这个理,我们懂。县大老爷、知州大人,他们更懂。
朝廷收两成五,本州上官们却没为乡亲们死争到底,一是知道这次是情况太特殊,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但这次朝廷确实没其它办法,二也是仔细算过了。
此次夏收是征收得狠了,可是,就算全征去了,大家也不至于吃不上饭呐。
不但不至于饿死,而且乡亲们自己也知道还能吃得足够饱足够鲜的?
地瓜东瓜南瓜....土豆,就这些也吃不完呐,乡亲们家都有底呐,哪会饿着?还有哇,咱们这河里的鱼虾山中的野味,那都太多了,就着菜,乡亲们有大把滋润日子过呢。”
他重重一拍手,
“就眼前这一关难过,咱们大家一起熬一熬,熬过去就好了。转眼秋收就到了,好日子不就又来了对不对?咱们弄不过海盗哇!没办法就只能忍了认了这次......以后他们不会再来了。”
这些话真的打动了老汉村民们。
刁民老家伙们开始考虑是不是就忍了这次......
其实,王吏目说的都是蒙人的屁话。
海盗是以后不会再来敲诈了,不算他说错了。村民们是有东西吃不至于饿死,甚至不至于挨饿。秋收是转眼就到了。可是,到了秋收以及以后,百姓草民的日子就会好过了?
那,怎么可能。
朝廷的陈粮储备加上夏征的一成新粮只够支撑到秋天,以后就没陈粮储备可用了,以后全得靠两季现季的税收支撑着国家运转,每季少征点都不行,更不用说缺征一季。
以后,天下的百姓只会结实背上沉重的赋税负担,再也没有半点松动的可能。
朝廷只为维持庞大的万万削减不得的军队开支,它也只能每次都高赋税强征百姓钱粮,征收强度也就比这次的近九成略少些罢了,甚至耍花样以各种借口一年多次征收,逐步抽血,避免一次抽太多激起天下民变,等如此把百姓抽麻木习惯了,就会把赋税提前强征到若干年以后。要不然,皇帝挥霍什么?官老爷们贪什么?和权力挂钩的白吃者群体以及民间新大户们又怎么趁机发家治富吞并百姓田地房产......重新富得流油养起大批爪牙打手称霸城乡再得豪横逍遥?
以后,宋人百姓就会和明末百姓相似的苦日子才真叫来了。
那时,就算不幸发生了大的天灾人祸闹得粮食歉收甚至绝产,百姓吃草扒树皮也真没吃的了,得饿死,朝廷和官府也不会在意,绝不会心软手软,赋税只会越发照样得强征。
不狠毒强征,收的赋税就不够开销贪污挥霍.....从朝廷这就不会顾百姓死活。总要有人承担负担,总要有人为国家付出代价,这个人自然不可能是老爷公子们,只会是草根百姓。每到改朝换代的时期总会变成,百姓,只要你人还没死就得纳税,尽管你一无所有。
狡诈的王吏目不但把刁却没啥见识的村民老汉忽悠住了,也把莽恶汉刘金秤和有心眼的云常峙,包括有脑子也有些见识的杨进全都蒙住了。
但,王吏目不知道这村子里藏匿着一个退休相爷团后代。
祝念典,落魄到依赖杨进这样的民间团伙黑道大哥才能吃口轻松饭活下去,已和天生的普通小民一样卑贱不值一提,但,他生在高官富贵大族豪门,所接触的所懂得的东西不会因卑贱了而消失,他对社会深层次的见识远不是杨进这样的从社会最底层混起来的草根大哥的见识能相比。
也就是说,祝念典是这个村落目前唯一的明白人。
他听得明白,这个王吏目纯是在借海盗和朝廷的名义在威慑和胡说八道信口开河蒙人。
是朝廷强征两成五?地方只要三分?
扯你麻麻的鬼蛋。
怎么可能呢。
朝廷那帮人除非疯了才敢在七成的基础上立即又强征两成五。
朝廷心虚得很,内忧外患,如今最害怕激起大规模民变,决不敢玩这么狠,就算必须这么多征,也决不会蠢得集中在百姓刚交了七成正心痛之极的这个最敏感节点上直接再索取这么多。
朝廷再着急而发着狠也只会五分几分最多一成的征,反复多征几次,并且不止征粮,也征地瓜土豆等可充当赋税的,如此减轻一下百姓在粮食敏感上的刺激,最终达到总体征收目标.....
他家以前对佃户欠债户等大面积的人就是这么干的,
变着花样一步步就把百姓刮干净了还不至于一下激起大规模民变。他当年对这一手寸剥法早见得多了,而且,只混悠哉公子哥没具体当过官入过官场却也照样很熟悉朝廷、官场这种做法。
这人呐就是这样,开头忍了一次,就会忍了不太过分的下一次,然后是又一个下一次......到了被刮得欺负得老婆孩子都卖了,房子也没了,老人小孩全病饿死了,彻底穷困潦倒到自己也要冻死饿死了,他就会想,害!前面的都忍了,还是再忍忍吧,不然,前面的岂不是都白忍了?
再说了,也饿得病得没劲了,身子太虚了,想暴起反抗杀人也没力气呀!一闹腾,成了犯罪甚至成了逆贼就得死在牢中或直接被各种爪牙打死或被军队杀死,那可太冤太不划算了。
总之,还是会选择忍下去,丧尽自尊到处讨饭去,怀着懦弱可笑的幻想活一天算一天.....然后在饥寒交迫贫病甚至伤病交加中,以最卑贱凄惨最憋屈方式无声无息死在某个肮脏的角落......
这就是小民的历史,也是王朝更替的历史和原因。
民,贫弊病弱之极且怨愤抛弃了朝廷,不在乎国家,王朝也就自动完蛋了。
统治者是金贵享福的群体,不可能指望着同类的老爷公子们自己卫国打仗保住统治权。
祝念典明白这个大道理。
他家里明白这个理却并不因此恤民,那是太贪太得意,只顾眼前拼命盘剥搜刮,把家族弄得最快更富裕兴盛,同时也能最极兴地作威作福挥霍享乐,赶上家族这一代有人能混得有权有势,眼下就必须抓住机会拼命活痛快得意了,以后?再说以后的事......他家并不在乎本朝灭亡。
这种情况也能套用到眼前这帮刁吏身上。
这帮专靠喝民血才能有钱粮吃饭和快活的官府底层家伙,卑贱卑鄙小人物,更不在乎国家长远。正所谓小人得志,一朝有权有了机会就得拼命得瑟,他们只在乎眼前的利益和嚣张。
祝念典看透了虚伪哄骗,心里急剧盘算着要不要说破此事鼓动起造反.......
很快,他就有了决定。
这种无权无势必须仰他以前根本不当人看的草民小人物的鼻息才能活着的卑贱苟且日子太不是人过的,他能忍一时却无法一直忍受下去。
他无法接受自己这样的天生高贵的人却要一辈子就这样毫无保障的卑微胡乱活下去。
他不想认命,就决定豁出去了搏这一把。
反正他是幕僚军师人物,造反后也不用他上场打仗拼命,但受招安时却能拿大头。
祝念典心思一横,猛然从杨进身后侧站出来了,很诸葛亮的潇洒亮相,摇着扇子鄙夷瞅着在马上正暗暗沾沾自喜颇有些顾盼自雄的王吏目冷笑道:“王税吏真是好口才好算计。你......是想欺我辈村民太愚蠢无知吗?”
王吏目正自我感觉倍好,一听到竟然还有异议杂音出现,不禁勃然大怒瞪起凶睛恶狠狠看过去:你,你们这些刁民蠢货就是这么白痴无知,本官就欺你们无知怎么的?
你受欺骗了也辨别不出个道道来。你能看出什么?你能争辩个什么道理......就算你真是个明白人,但你若胆大的敢当众说出来坏了官府的好事,你就死吧你,随便扣个妖言惑众之类的罪名抓了你整治不死你......杀鸡儆猴当场宰了你也不是不可以......聚众抗税可是死罪.....
他和吏目衙役敢胆大到擅自加税刮光百姓本就是贪和狂到.......疯了,根本没把草民放在眼里,灾后仅仅过了两年太平日子就迫不及待想兴起灾前常例,又开始借官府之威对草民耍豪横。
马鞭子一指祝念典:“你这厮是何人?你好大的胆子敢这么对官府说话。”
祝念典不禁一惊想缩头。
他本就娇贵最怕死。落魄卑贱的生活已经把他变成了比出身卑贱的人更胆小怕事。
但,他转眼又镇定下来,却是想着本公子可是天生的贵人,如今落魄了也是有见识有能耐的人,这些衙门的下贱蠢凶皂吏算个什么东西,以前本公子眼角都不屑夹他们.....反正是要鼓动造反。这些衙门狗东西只会是祭旗的刀下鬼,眼下还能喘气装大爷才有机会卖卖猖狂.....等受了招安,本公子就会是官,等卖了义军,加上本公子的优越出身关系,必被朝廷和想抓到军事势力的那些“官场老关系户”的青睐,必能得到正经高官身份......祭旗死的这些污吏那时有谁会在乎......
这些念头转瞬在脑子里过完了。
祝念典胆气大壮,眼睛发亮,一时间似乎又回到了当年豪横衙内公子的时代。
他一展身躯掩去了胆小猥琐,先摇了摇扇子摆了个高人pose,然后才傲然冷笑反问:“官府?你个区区县上下贱小吏也敢自称代表官府?我说话怎么了?你狂横到已经敢不让天下百姓说话了?朝廷宰相枢密使他也不敢耍强横不让天下人说话,你却敢?“”
“你狂得现在就敢代表官府,下一步你是不是就敢代表朝廷?你想取代皇帝操控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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