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我为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吴老狼
场面重新安静了下来,从一开始就看柴绍不顺眼的樊子盖开口,冷冷说道:“很好,既然你一口咬定陈应良是叛贼同党,那就出示证据吧。正好,大隋的刑部尚书卫玄卫留守在这里,御史大夫裴蕴裴大夫也在这里,还有大理寺的正卿郑善果郑寺卿也在这里,大隋三司使的主官恰好都在现场,就请柴公子出示证据吧。”
说着,樊子盖还真的回头叫道:“郑寺卿,你的买卖上门了,请上前来审案吧。”
不知道为什么,身为大隋最高法院院长的郑善果一直都是躲在队伍中间,不敢站出来抛头露面,直到樊子盖点名,郑善果才赶紧上前,与卫玄、裴蕴并肩站定。柴绍见了也有些暗喜——郑善果可没有表态站在陈应良一边,忙向郑善果拱手说道:“郑寺卿,那下官就向你禀报吧,下官认为陈应良是叛贼同党,原因有二。”
“柴公子请说,本官听着。”郑善果很是勉强的答道。
“谢郑寺卿。”柴绍道谢,又朗声说道:“禀郑寺卿,第一是陈应良的失踪时间太过巧合,陈应良是六月初五那天离开的大兴,直到四天前才回到大兴,期间恰好经历杨玄感叛贼从起兵叛乱到彻底平定,这一点,是否太过巧合?
“是巧合,确实太巧了。”郑善果点头,语气还有点讥讽。
“第二,杨玄感的贼军之中,有一个重要人物,与陈应良有亲戚关系”柴绍大声说道:“下官怀疑,陈应良很可能去投奔了他这个亲戚,所以他的失踪时间才恰好与杨玄感叛乱一致不然的话,世上没有这么巧的事”
听到柴绍这番话,在场的大隋东西两都文武重臣全都傻了眼睛——看着柴绍的目光简直就象是在看一个白痴。陈应良更加傻眼,脱口惊叫道:“我和叛贼重要人物有亲戚关系?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小贼,别演戏了”柴绍恶狠狠的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一个表叔,是杨玄感的叛贼的重要帮凶”
“柴公子,你说什么?”郑善果目瞪口呆的问道:“就因为陈应良有一个表叔是叛贼,失踪时间与叛乱时间恰好吻合,你就认定他是叛贼同党?”
“正是如此”柴绍咬着牙大力点头。
郑善果的三角眼中突然射出两道凶光,先恶狠狠的瞪了柴绍一眼,然后转向樊子盖拱手说道:“樊留守恕罪,这案子下官不能审了,下官必须避嫌。”
“为什么?”樊子盖明知故问。
“因为下官也涉案了。”郑善果有气无力的答道:“下官的不孝子郑俨,也参与了杨玄感叛乱,按照柴公子的逻辑,下官也算是叛贼同党。”
“还有下官也涉案了。”旁边的裴蕴平静说道:“下官的不孝子裴爽,也直接参与了杨玄感叛乱,樊留守,你让柴公子把下官也拿下吧。”
人群中响起了轻轻的笑声,柴绍的俊脸也一下子没了血色,终于明白自己说了什么样的蠢话。樊子盖则像模像样的点点头,道:“两位大人虽然言之有理,但老夫很为难啊,如果把你们拿下,那么这大隋朝廷里,该有多少文武官员该被拿下?还是请圣裁吧。”
柴慎的嘴里都已经在喷白沫了,柴绍绝望得恨不得当场自裁,但还是又说道:“樊留守,陈应良确实十分可疑,还请你详细调查他这两个多月里的去向,一定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不必调查了。”樊子盖冷冷说道:“这两个多月里,陈应良去了那里,做了什么,老夫知道。”
“樊留守,你知道?”柴绍重新瞪圆了眼睛。
“对,老夫都知道。”樊子盖点头,慢慢说道:“不仅老夫知道,东都洛阳的越王殿下和文武百官都知道,大隋左右武卫的数万将士都知道,关外的百姓军民都知道知道陈应良这个小家伙,骑着一匹驽马,挎着一口横刀,单刀匹马到东都右武卫投军,因为他年龄太小,遭到拒绝后又直接去平叛战场的前线,于叛贼追兵刀下救回了大隋重臣黎国公裴弘策”
“然后陈应良,又说动老夫同意他训练新军,只用十三天时间就为大隋右武卫训练出一支叫做报**的精锐队伍再然后,陈应良又亲自率领着这支只有几百人的报**队伍东征西讨,连破叛贼,杀敌过万,先后阵斩杨玄纵、杨万硕等叛贼头目还曾以数百之众,杀入数万叛贼阵中,一举焚毁叛贼粮草,几乎毫发无伤的杀出叛贼包围最后,陈应良又亲自指挥不到五千的大隋左右武卫将士,在弘农战场上大破五万叛贼主力亲手生擒叛贼首领杨玄感生擒名将李子雄因为他的麾下队伍人人身披白袍,所以他的队伍被称为白袍兵而陈应良本人,则被称为小陈庆之”
砰一声重响,柴绍再一次摔在了地上,瘫坐指着曾经妹夫陈应良,嘴巴直接就张脱了臼,口角流着白沫子,含糊不清的惊叫道:“他他就是小陈庆之?生擒杨玄感的那个小陈庆之?”
满场大哗,惊呼如雷,樊子盖的怒吼却继续在惊呼声中回荡,“柴慎柴绍想不到你们父子胆大包天,竟然敢污蔑我大隋平定杨玄感叛乱的大功臣陈应良为叛贼同党滑天下之大稽颠倒黑白至此公报私仇至此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老夫如果再饶过你们,就是苍天也不答应了卫文升,走我们见代王殿下去”
“走”卫玄大声答应,与多年老友樊子盖并肩就往前走,其他的文武官员紧紧跟上,不少人经过柴家父子身边时,还重重的向柴家父子身上吐了浓痰,柴家父子却一起瘫在了地上,仿佛已经断气了一样的人事不知,至今还不敢相信今天发生的事不是梦境,只盼着这噩梦快醒,让自己魂魄回窍。
陈应良还被捆着,又是必须低调的最大当事人,也就没有跟上去凑热闹,留在了现场等消息。看着晕瘫在地的柴家父子,陈应良心中是既无比痛快,又微微的有些同情,暗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暗叹过后,陈应良的双眼瞳孔突然猛的一缩,因为陈应良突然看到,李秀宁与柴倩二女,已经泪流满面的走到了自己的面前,李秀宁还向自己双膝跪下,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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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我为王 第八十章 有情有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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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李秀宁硬把柴倩拉到陈应良面前下跪的,看到父亲兄长瘫坐地上的狼狈惨象,痛哭失声的柴倩受不了这样的心理打击,都已经拨足飞奔了,性格刚强、始终保持着冷静头脑的李秀宁却迅速下定了决心,死死的拉住了小姑子,硬是把柴倩拖到了陈应良的面前,但再是冷静刚强,双膝向曾经的未来妹夫陈应良跪下时,李秀宁终于还是流下了眼泪,继而泣成不声。
场面重新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陈应良和柴倩、李秀宁三人身上,陈应良沉默不语,李秀宁泣不成声,之前已经痛哭出声的柴倩反而恢复了一些冷静,不再嚎啕大哭,只是眼泪滚滚的默默看着陈应良,楚楚可怜的看着自己曾经的未婚夫,目光中尽是哀求,却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远远看到樊子盖和卫玄等人都已经到杨侑的面前行礼了,陈应良才语气平静的向李秀宁问道:“现在求我有什么用?事情都到这步了,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应良兄弟,你有办法,你一定能救我们。”李秀宁哭泣说道:“你救过卫留守,又是樊留守亲手提拔和破格任用的人,只要你开口,我们柴家就还有希望。”
陈应良沉默了一下,问道:“为什么?因为你们打断我三伯的腿?捏造罪名陷害我?还是因为你们在我酒菜里下毒,想把我和三伯一起毒死?”
“应良兄弟,我知道,我们柴家对不起你,就是把我们全家斩尽杀绝,凌迟处死,也难消你的心头之恨。”李秀宁哭泣道:“我也知道,我就是说一万句赔的话,你也不会原谅我们。可我还是说一句不要脸的话,求求你救救我们柴家。求你看在上几辈人的交情份上,救救我们柴家”
“嫁鸡随鸡,郎君若死,妾不能独生应良兄弟,求求你大发慈悲,饶过我们柴家这一次,柴家上下结草衔环,定当报答你的大恩大德。”泪流满面的哀求着,李秀宁向陈应良连连顿首,恳求悔恨情真意切。
看到李秀宁这副可怜模样,陈应良又沉默了,百般滋味涌上心头,一幕幕往事也浮过眼前,想起了柴绍当初的趾高气昂,想起了柴绍踢自己那一脚,想起自己被烧成灰烬的破烂小院、陈老三的断腿,还有满街通缉自己的布告,以及那些下了砒霜,还有卫玄到来之前的柴家父子狰狞面孔。
换成了其他的优秀公仆,上前这些往事,只要随便想起一条,柴家父子肯定就是死得不能再死了,但做为一个曾经为国为民两度舍身卧底毒巢的不合格公务员,陈应良却又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柴倩在风雨中的哭诉,高烧时依偎在自己怀里的楚楚可怜,几次三番阻挠柴慎对自己下毒手,陈应良还没被狗吃光的良心难免隐隐生疼了。
犹豫之下,陈应良慢慢抬起了头,与泪流满面的柴倩四目相对,见陈应良注视自己,柴倩再一次哭出了声,哭得梨花带雨,杜鹃啼血,却还是拉不下脸来更无颜说出哀求的话,只是默默的与陈应良对视落泪,相对无言。
咬了咬下嘴唇,陈应良又将目光转向了周围人群,首先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李建成和李二兄弟,李家兄弟此刻也是心头滋味百般,有心帮着李秀宁哀求陈应良,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如何恳求,只能是满脸哀求的看着陈应良,李建成还向陈应良抱拳作揖,恳求陈应良能够放过妹妹和妹夫一马。
陈应良想找杨雨儿的身影,但是四周围观的军民百姓太多,人海茫茫,芳踪何觅?倒是之前与李家兄弟为伴的那对少年兄妹,不经意的闯进了陈应良的视野,那对少年兄妹,年纪十五、六岁的兄长神情茫然,看着陈应良嘴唇微动,也不知道在低声说着什么,年仅十二、三岁的箩莉妹妹却是眼泪汪汪,不知道为谁而哭,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陈应良,似乎在替柴家父子和李秀宁哀求。
陈应良的目光不经意的从小箩莉身上滑过,继续寻找杨雨儿的下落,不想那小箩莉却突然鼓起勇气上前了几步,哽咽着对陈应良说道:“大哥哥,舅舅常教导我,得饶人处且饶人,你饶了柴郡公和柴公子吧。”
“得饶人处且饶人。”陈应良呆了一呆,杨智积之前给陈应良的忠告,也在陈应良的耳边回荡了起来,“得饶人处且饶人,你现在还年轻,得为你自己的将来打算。”
小箩莉迅速被她的哥哥拉回去了,陈应良却更加的犹豫万分了,陈应良知道柴家父子现在已经死定了,也很想让柴家父子人头落地,为自己出一口恶气,可是杀了柴家父子后,自己除了得到一时之快,还能够得到什么?还能得到的,只有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恶名,还有未来胜利者李渊一家的仇恨,以及柴倩的眼泪。而自己如果放过柴家一马,得到的则是宽怀大度的美名,还有李渊一家的感激,以及更加辉煌平坦的未来。
“蔡王殿下,想来你早就料到了这些,所以才提醒我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悄悄苦笑了一句,陈应良又将目光转向了李秀宁和柴倩,看到陈应良那迟疑的目光,柴倩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学着李秀宁双膝跪下,泪流满面的抬头看着陈应良,恳求之意溢于言表。
咬了咬牙,陈应良把脸扭开,低声说道:“我尽力而为,但我也没把握,如果救不了,也别怪我。”
听到陈应良这话,柴倩顿时又一次哭出了声,李秀宁也是痛哭出声。而与此同时,大队的皇城卫士已经冲了过来,迅速驱逐走了围观百姓,整理秩序腾出宽阔空间,柴倩与李秀宁也被卫士毫不客气的赶走,只留下陈应良和柴父子等当事人在现场。再紧接着,年仅八岁的代王杨侑,便在卫玄和樊子盖等大隋重臣的簇拥下来到了现场。
陈应良赶紧稽首行礼,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柴慎和柴绍父子也慌忙跪下请罪,仅有八岁的杨侑则在卫老顽固的指点下,用鹦鹉学舌的口气说道:“柴慎,柴绍,你们父子二人身为朝廷官员,却背信弃义毁婚失约,大损朝廷颜面,事后又试图杀人灭口触犯国法,继而又捏造罪名构陷无辜,污蔑我大隋平叛功臣陈应良为叛贼同党,滑天下之大稽如此胡作非为,倒行逆施,本王岂能相容?来人,将柴慎、柴绍父子拿下,当众斩首,以正国法”
听到杨侑这话,柴绍的俊脸成了死灰色,柴慎魂飞魄散,赶紧拼命的磕头求饶,还不顾身份年龄当场痛哭出声,可惜杨侑身边的皇城卫士却根本不理不睬,与柴慎有些交情的司马腾早早躲远,生怕被牵扯进这件事,早就窥视正职的左内副率裴信迫不及待的带人冲上来,把柴家父子架起就走,旁边那些常年与柴慎父子称兄道弟的大兴官员更是个个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开口求情,招惹联手收拾柴家父子的大兴土皇帝卫玄和东都土皇帝樊子盖——这两个老顽固随便那一个都无比难惹,更何况还是联手?
见此情景,又看到人群做李秀宁和柴倩哀求的目光,陈应良也没了办法,苦笑了一声后,仍然被五花大绑着的陈应良赶紧上前两步,向杨侑等人稽首行礼,大声说道:“小民陈应良,斗胆恳求代王殿下法外开恩,饶柴慎父子一命
满场大哗,之前一直处于半晕厥状态的柴慎父子下巴差点摔地上,满脸惊骇的扭头来看陈应良,年仅八岁的杨侑张大了嘴,旁边樊子盖雪白眉毛一扬,卫玄则是咆哮出声,“陈应良,你疯了?胡说八道什么?”
“卫留守恕罪,晚辈没有疯。”陈应良朗声答道:“不瞒卫留守,晚辈至今还深恨着残忍无情的柴家父子,他们几次三番欲置晚辈于死地不说,还烧了晚辈的家,把晚辈唯一的家人陈三伯打成重伤,让六十多岁的三伯在病床上躺了两个多月,受尽伤痛折磨,至今尚未痊愈,晚辈恨不得把他们寝皮食肉,碎尸万段但是,晚辈却必须还要为他们求情,求代王殿下饶他们一命”
“为什么?”卫玄大怒问道。
“为了卫留守你,也为了樊留守”陈应良语出惊人,朗声说道:“晚辈自幼孤苦伶仃,父母早亡,更从没见过祖父祖母的模样,而晚辈与卫留守、樊留守你们相识之后,你们就象晚辈的祖父一样,对晚辈是既严厉教导,又极尽慈爱,一再容忍晚辈的胡作非为,把晚辈当做亲孙子一样爱护,晚辈在心里也早已把你们当成了亲祖父一样的尊敬爱戴,为了你们这两位祖父,晚辈必须要为柴家父子求情。”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听了陈应良这番感人言语,卫老顽固的脸色顿时就放缓了下来,陈应良察言观色,乘机继续说道:“晚辈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柴家父子罪不当死,不错,他们是几次三番想要晚辈的命,但都没有得逞,最多只能算是杀人未遂,罪不至死。他们毒打晚辈的三伯,也只是将晚辈的三伯打成重伤,并未致命,同样罪不至死。”
“至于他们污蔑构陷晚辈为叛贼同党。”陈应良叹了口气,道:“这样的罪恶目的,同样是没有得逞。此外,晚辈离开大兴与重返大兴之间经历的时间,确实与杨玄感叛乱的时间恰好吻合,他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怀疑晚辈是叛贼同党,指使大兴县丞张贴布告通缉晚辈,虽然武断有罪,但是依照国法,同样罪不当死。”
“卫留守,樊留守,晚辈知道你们是爱护晚辈,想替晚辈主持公道,但是柴家父子确实罪不当死。”陈应良稽首行礼,诚恳说道:“鉴于此情,晚辈站在孙子的立场,实在不忍心两位祖父为了晚辈,过于重惩柴家父子,给世人留下话柄,连累到两位祖父的一世英名,那样晚辈即便大仇得报,晚辈也会终生良心不安。所以晚辈斗胆恳求,请代王殿下与两位祖父法外开恩,免去柴家父子死罪,给他们一个应得的处罚即可。”
卫老顽固沉默了,半晌才一跺脚,怒道:“你这个小东西,烂好人”
愤怒言罢,卫老顽固又扎向了樊子盖,问道:“华宗,你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樊子盖苦笑一声,说道:“刚才这个小家伙开口求情,老夫就知道事情要糟,这次平叛大战期间,连皇甫无逸都很少能改变老夫的心意,就是这个小混蛋,每一次都能劝得老夫改弦易辙,末了还得昧着良心夸奖他进言有理,用心正当。这个小混帐,老夫是拿他没办法了。”
卫玄叹了口气,先是咬牙切齿的看了看满脸诚恳的陈应良,又扭头去看了看满脸哀求的柴家父子,几次想要开口怒吼,最终还是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弯腰附到了杨侑耳边,低声嘀咕了起来。然后没过多久,杨侑便了点了点头,改口说道:“好吧,看在河南赞治府记室陈应良求情的份上,就饶柴慎、柴绍父子不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柴慎柴绍父子即刻起免去官职,剥夺爵位,降为平民。另罚钱千贯,做为汤药费补偿给陈应良的家人。”
“谢殿下不杀之恩,谢卫留守,谢樊留守”柴慎喜出望外,赶紧连连磕头道谢。
“别谢老夫”樊子盖冷冷说道:“换成在东都洛阳,以老夫的脾气,你全家的人头早就落地了该谢什么人,你自己心里有数”
柴慎赶紧磕头答应,又回头来向陈应良道谢,声音里也带上了颤抖,“陈记室,大恩大德,老夫谨记了。如有机会,老夫一定结草衔环,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陈应良懒得理会自己曾经的未来岳丈,只把目光看向没有吭声柴绍,柴绍也回头来看陈应良,四目相撞,柴绍的眼睛里没有感激,还依然是充满仇恨与愤怒,陈应良报之以鄙夷冷笑,心道:“知道你还恨我,不过很可惜,你这一辈子,是永远没有机会再超过我了。”
当场剥去官服后,柴慎父子被卫士拖走了,陈应良身上绳索也终于被解开——绳子也没浪费,又直接捆到了倒霉躺枪的大兴县丞王风身上,可怜的王县丞拼命磕头求饶,却没有一个人理会他。然后在众目睽睽下,卫老顽固过来踢了陈应良一脚,喝道:“走,归队更衣,随老夫率军入城”
“且慢。”陈应良拱手说道:“卫留守,晚辈还有一个请求。”
“你还要玩什么花样?”卫老顽固大怒问道。
“卫留守请息怒。”陈应良赶紧拱手解释道:“是这样,晚辈十岁失去父亲,其后母亲重病缠身,在晚辈十五岁时也撒手人寰,期间实际上是老家人陈三伯将晚辈抚育长大,对晚辈恩重如山,所以晚辈斗胆恳求卫留守准允,让三伯也到报**中,随晚辈一起凯旋回城,晚辈为他牵马执镫,以报答他的抚育之恩。”
没有人不喜欢孝子,尤其卫老顽固本来就已经把陈应良当成了亲孙子看待,所以卫老顽固马上就转怒为喜,骂道:“就你小子花样多,看在你多少还算有点良心的份上,老夫给你这个面子,同意了。”
陈应良大喜,赶紧向卫玄再三拜谢,然后又亲自背起早已经是老泪纵横的陈老三,带着他南下与报**队伍会合,更换军衣军甲,接着真的将陈老三硬搀上了战马,由自己亲自为陈老三牵马执鞭,率领报**会同其他的友军队伍,共同凯旋回城,其刘长恭和郭峰、陈祠等人自然少不得过来嘘寒问暖,互叙别来之情不提。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军歌嘹亮,军旗飘展,标志性的军歌声在大兴明德门前回荡,带着箭孔的精忠报国大旗在报**队伍中迎风飘展,陈应良衣甲鲜亮,白袍飘飘,一手扶刀,一手牵着载有陈老三的雪白战马,昂首挺胸走在夹道相迎的大兴军民百姓间,陈老三在战马上老泪纵横,激动难当,陈应良却是心中感慨万千,“大兴,这次我算是正式回来了。”
亮银色的明光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雪白的披风轻轻飘荡,将本就人模狗样的陈应良衬托得更加俊秀英武,在人群中看到曾经未婚夫意气风发的真正模样,柴倩状若呆痴,心中尽是茫然,不知是该后悔痛恨,还是该大哭出声?李秀宁同样是神情木然,心中酸甜苦辣五味俱全,懊悔难当。
已经被剥去官服柴慎也远远眺望到了曾经的未来女婿模样,还忍不住重重抽了自己一记耳光,大骂自己有眼无珠,有眼不识金镶玉,活生生弄丢了这么一个足以⊥所有权贵门阀都眼红的好女婿。柴绍则是远远盯着曾经妹夫,身体一动不动,嚼唇出血。
“兄长,这位大哥哥好俊啊,心肠又这么好,太了不起了。”之前那小箩莉对她的兄长感叹道。
“是了不起,听说这首军歌就是他自编自谱的,文武双全,更了不起。”小箩莉的哥哥点头,又转向身旁的好友李二问道:“二郎,你怎么看?”
“从现在开始,他就是我的超越目标。”李二郑重答道:“总有一天,我一定要超过他”
这时,陈应良已经率领报**走到了李二等人所在的位置,目光还瞟到了小箩莉的身上,一直在注视陈应良的小箩莉赶紧礼貌微笑,可惜陈应良的目光却迅速从她身掠过,看向小箩莉的身后人群,小箩莉不由大为失望,暗道:“他,怎么就不仔细看我一眼?”
人品还没烂到极点的陈应良当然不是小人得志目中无人,只是陈应良一直在偷偷寻找一个人,这才没有注意到那可爱箩莉对自己的微笑。寻人始终无果后,陈应良还一度陷入深深的失望,然而在即将踏入明德门时,陈应良却惊喜万分的看到,绿衣绿裙的杨雨儿在几名男女的簇拥下,正站在城门旁的显眼位置,默默的注视着自己,陈应良赶紧向杨雨儿送去亲切笑容,杨雨儿却依然面无表情,默默看着俊武不凡的陈应良,心中念头无人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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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我为王 第八十一章 忠臣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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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以平叛大战首席功臣的身份回到大兴城内,陈应良立即就被淹没在了大兴官场巨大的热情之中,谁都明白陈应良即将飞黄腾达,谁都看到了卫玄和樊子盖两大朝廷重臣对陈应良青眼有加,前途不可限量,更谁都知道人模狗样的陈应良刚被柴家退婚,目前处于感情空虚期,很容易就能把陈应良捆绑到自家战车之上,所以陈应良身边就是想不热闹都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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