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我为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吴老狼
“大美女?”田黑社笑了,喝道:“来人,给本大王抽这小子两巴掌,明知道本大王喜欢的是什么,还敢问本大王有没有兴趣?”
两个喽罗笑嘻嘻的上前,不轻不重的给了那眼线两巴掌,那眼线也是挨了打还嬉皮笑脸,赶紧向田黑社请罪,田黑社这才问道:“真的和天上的仙子一样漂亮?那来的娘们?情况打听清楚了没有?”
“真的无比漂亮,小的长这么大了,还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那眼线大力点头,然后才说道:“小的知道大王你喜欢这些,所以就顺便打听了一下她的情况,听说那个小娘们是从东都洛阳的,洛阳那个什么太府衙门派了个官和暴君的永城行宫联系,让永城这边做好迎接太府船队的准备,那个小娘们就是跟着那个太府官来的。”
“他娘的,这么说,这笔买卖如果做成了,老子就可以人财两得了。”
田黑社更是动心,恰好就在这时候,门外突然又跑进来一个小喽罗,先是附在了田白社的耳朵边嘀咕了几句,然后田白社的眼睛马上就直了,脱口惊叫道:“真的假的?他们派人来于什么?”
“老二,出什么事了?”田黑社忙问道。
“我们的死对头,官军的两个校尉,李材和张淮深,派了个人来芒砀山和我们联系,说是有大事想和我们商量。”田白社的回答让田黑社也傻了眼睛,兄弟俩大眼对小眼的对视了半天,终于还是经受不住好奇的诱惑,下令将永城隋军的信使带进来。
过了不少时间,蒙着眼睛的永城信使被几个小喽罗抬进了房来,因为被用黑布蒙着眼睛走了不少山道,解开了蒙眼黑布后,那信使很是花了些力气才总算是适应了火把光芒的照耀,也这才看清并排坐在房中的田家兄弟,那信使不敢怠慢,赶紧向田家兄弟行礼,恭敬说道:“永城驻军队副李义,见过黑大王,见过白大王。”
“李江?”田白社有些狐疑的问道:“记得李材有个弟弟就是叫李义,你们是不是同一个人?”
“白大王好记性,小的就是那个李义,李材李校尉,也正是在下的兄长。”李义如实回答,又微笑说道:“白大王,其实我们见过面的,就是不知道你还记得小人不?上次你们劫漕粮时,我和大哥带兵去阻止你们,当时我们远远的见过一面。”
“还真是你。”田白社笑了,笑容还颇狰狞,道:“想不到你还有胆子来这里,你知不知道,这一年多来,本大王有多少弟兄死在了你们兄弟手里?”
“白大王,各为其主而已。”李义很有胆色的答道:“大家都一样,我们还不是有许多弟兄死在了你们手里?”
“有胆量,到了我们这里还敢说这样的话。”田白社冷笑了一声,这才问道:“你来这里于什么?”
“想和你们联手做一笔大买卖。”李义开门见山的说道:“不瞒两位大王,其实我们兄弟俩早就不想当府兵了,我们府兵是什么情况大王你们知道,没军饷没俸禄还得自己备办盔甲武器和战马,平时在军营里除了混点吃喝,唯一的收入就是靠那点战功奖励,穷得叮当乱响,还随时可能人头落地,所以我们兄弟俩想做一笔大买卖,然后和你们一样占山为王,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不再给皇帝卖那个不值钱的命。”
“做什么大买卖?”这次开口问话的是田黑社。
“我们兄弟收到消息,后天下午,会有一支从东都洛阳来的船队抵达永城。”李义沉声答道:“徐敏廉亲口告诉我大哥李材,说那支船队是东都太府的船队,太府是专门给皇帝看管宝库的衙门,那支船队装的全是皇帝用的黄金器皿,什么黄金碗黄金杯黄金酒壶,连马桶都是黄金镶珍珠的,这些黄金珠宝只有一小部分送进永城行宫,剩下的全部送往江都行宫。大哥和我商量,想找你们联手做这笔买卖,事成后咱们三七开,我们只拿三成,你们拿七成。”
“对了。”李义一边拿出一道书信,一边又补充道:“还有永城的另一个校尉张淮深张大哥,他也答应联手做这笔买卖,他和我大哥是生死之交,也早就不想给皇帝卖命,所以我们兄弟试探了他的意思后,他就马上答应了,还和我们兄弟歃血为誓,永不背叛。这是我大哥和张大哥联名的书信,请你们过目
书信马上就呈到田家兄弟面前了,可惜田黑社连一个字都不认识,田白社斗大的字只能认识一担,兄弟俩只得赶紧找来山寨的帐房先生,让这个强掳来记帐的文人念诵书信,结果记帐先生把书信一念后,田家兄弟很快就大喜过望了,原来李材和张淮深两个书信上果真提出了与田家兄弟联手劫掠太府船队的请求,也说明了他们提出这个要求的原因,一是因为府兵待遇太差,李材和张淮深即便身为校尉也是入不敷出,二是谯郡太守徐敏廉虐待部下,当众鞭笞李材,李材不堪受辱,这才下定决心加入山贼这个很有前途的光辉行业。末了,帐房先生还很细心的禀报,说书信的最后有李材和张淮深的签名画押。
听了书信内容,早就想在永城码头做一笔大买卖的田黑社顿时就喜形于色了,差点就马上开口答应联手做这笔大买卖,田白社却十分冷静,先是以眼色制止住大哥的冲动,又盘算了片刻,田白社突然大喝道:“来人,把这个李义给我拿下,砍了”
田黑社一惊,当事人李义也是一惊,惊叫道:“白大王,你为什么要杀我
“为什么要杀你?”田白社一边仔细观察着李义的表情,一边狞笑说道:“小子,想骗我,你还嫩了点说你们是不是想把我们的队伍骗到永城码头,设陷阱害我们?”
“那有的事?”李义大惊,惨叫道:“白大王,你误会了,我们没骗你,我们只是想和你们联手做这一笔大买卖,没别的意思。”
“没别的意思?”田白社笑得更加狰狞,道:“既然你们兄弟打算做这笔买卖,张淮深也答应和你们联手,那你们还来找我们于什么?自己做这笔买卖不就得了?”
“对”田黑社也醒过味来,忙喝道:“永城就只有两个校的官军,你哥李材既然是校尉,另一个校尉张淮深也和你们联手了,永城官兵全听你们的,你们为什么不自己做这笔买卖?还来找我们做什么?”
“原来是这样。”李义松了口气,然后解释道:“黑大王白大王,你们多虑了,你们有所不知,我大哥和张大哥确实是校尉,可他们的手底下还有四个旅帅,八个队正和八个队副,并不完全听他们的话,我们这次又是准备于杀官造反的大事,万一这些旅帅和队正、队副不想跟着我们于,站出来和我们做对,我们不就是死路一条了?还有那些辅兵和差役,全都是听县令董由指挥,我大哥和张大哥更指挥不动,所以我大哥和张大哥才想请你们帮忙,只要你们带着队伍去劫船,我大哥和张大哥再带着队伍加入你们,那些旅帅和队正就算不想跟着我们于,我们也可以马上里应外合把他们杀光”
田黑社又露出喜色了,田白社却还是将信将疑,又哼道:“说得好听,太府的运宝船,是说劫就能劫的?天知道有多少官兵押着宝船来。”
“白大王,这点你可以放一百个心,我们早就打听清楚了,这次真没多少官兵押船来。”李义眉飞色舞的说道:“太府那边先派了一个姓梁的小子来永城,说是这次太府只派了两个校的官兵押船保护,在荥阳郡还碰上了其他大王的劫船队伍,虽然好不容易杀退了荥阳那边的劫船队伍,保住了船,但死伤很惨重,所以徐敏廉才要我们永城的队伍好生保护码头,免得黑大王和白大王你们去趁火打劫。”
“真的?”田白社终于露出了一些喜色。
“白大王,我都自己送上门来当人质了,怎么还敢骗你们?”李义苦笑了,又说道:“你们如果不信,可以多派点人到通济渠的上游去探察情况,看看我是不是骗你们。如果我说的有半句假话,你们可以一刀砍了我。”
田白社脸上喜色更盛,李义则又补充道:“白大王,黑大王,我也不瞒你们,我们知道你们不一定会答应,所以我大哥和张大哥还派了一个人去嵇山,和张迁张大王那边联系,你们不答应也成,我们还可以和张大王做这笔买卖。
“谁说我们不答应了?”田白社终于下定了决心,大笑着吩咐道:“来人,准备酒宴,为李义兄弟接风洗尘,咱们一边喝酒一边聊”
李义大喜,赶紧向田白社道谢,田黑社更是迫不及待的起身离座,过来拉住李义哈哈大笑,亲热招呼,田白社则借口亲自去安排酒宴,乘机把一个心腹叫到了面前,低声吩咐道:“你带两个人,连夜去一趟嵇山,打听张迁的那边情况,看看李材、张淮深有没有真的派人去和他联系。如果有,张迁也答应了,就替我和黑大王问问他,有没有兴趣和我们联手做这笔买卖,事成后我们连永城码头一起劫,抢到的东西我们一边一半。”
几乎是同一时间,位于嵇山的张迁山寨中,张迁亲自做陪,盛情款待了永城官军的另一名信使后,也找了借口暂时离席,同样是叫来了一个可靠心腹,在他耳边低声吩咐道:“你马上带两个人去芒砀山,和黑生社、白社联系,看他们是什么意思,如果他们也决定做这笔买卖,就问他们有没有兴趣联手,事成后咱们把永城码头也顺便洗了,抢到的东西对半分。”
心腹答应,匆匆领命而去,混得不如田家兄弟好的张迁也这才想起另一件大事,忙又叫来一个部下,低声命令道:“你多派些人和小船,到通济渠的上游去看看情况,如果有希望咱们就试试这笔买卖,如果不行就算了,咱不拿队伍冒险。再有,叫咱们在码头上眼线盯紧永城周边,一旦发现官军数量增多,或者有什么异常调动,马上来报。”
.全部章节
隋末我为王 第一百一十四章 贤妹,求你件事
. .
李义在芒砀山的田匪山寨里呆了差不多一天两夜的时间,直到报**预订抵达日的清晨才回到永城码头,给永城驻军的两个校尉李材和张淮深带来了田家兄弟愿意联手做买卖的消息,而在此不久之前,张淮深的堂弟张笛也从距离稍近的嵇山回到了永城,同样带来了张迁愿意与永城驻军联手的喜讯。接着很自然的,匆匆换上了百姓衣服后,李义和张笛又被一起送进了永城城内,直接送到了翘首以盼的徐敏廉、董由和陈应良等人面前。
李义和张笛带回来的消息几乎一模一样,都是约定在傍晚的酉时三刻动手,到时候永城驻军在码头上纵火为号,田家兄弟和张迁的队伍就会杀来接应,联手劫掠太府官船,事成后三七分成,永城驻军拿三份。至于其他的重要情况,象什么田家兄弟和张迁队伍的出兵时间,进兵路线,出兵数量,还有田家兄弟和张迁是否已经联手合作,这些李义和张笛都是一无所知,田家兄弟和张迁根本没有泄露一字一句。
听了两个信使的报告,完全不懂军事的太守徐敏廉与宫监谢维平难免有些面面相觑,无法判断田家兄弟和张迁是否已经中计,是否真的会带着他们的队伍来永城码头送死。倒是官卑职微的县令董由因为长期与运河水匪打交道的缘故,被迫学到一些与土匪水盗打交道的经验,稍一思索就说道:“很明显,黑白二贼和张迁已经上钩了,不然的话,李队副和张队正不可能活着回来,黑白二贼和张迁没那么好的心肠。”
徐敏廉和谢维平又把目光转到了陈应良身上,看在平叛战场上声名显赫的陈应良是什么反应,陈应良笑笑,知道董由的话虽然有些武断,没有考虑到敌人是否可能将计就计这个层面,却也没有说出来打击董由的自尊与自信,只是微笑说道:“董县令言之有理,就凭放李队副和张队正回来这点,我们是可以断定黑白二贼和张迁逆贼已经中计了。而且我也相信,黑白二贼和张迁还没这个胆子对我们将计就计,他们手里那群乌合之众也不是反过来布置陷阱的料。
见陈应良这个声名远播的上司赞同了自己的见解,董由果然信心大增,又道:“黑白二贼和张迁虽然中计,却也没有完全相信我们,所以他们才隐瞒了出兵数量、时间和路线,还让张李二位校尉先行纵火为号,其目的不外乎就是为了试探真假,想确认了张李二位校尉的真正立场再动手不迟,如果情况不对,就可以立即逃跑。所以下官认为,我们只要舍得牺牲一些钱粮,真的在码头上放一把火,就一定能引这两股乱贼上钩。”
徐敏廉和谢维平点头了,觉得董由的分析合情合理,陈应良也点了点头,这才说道:“董县令的分析确实很有道理,但疏漏了一个重要细节,张迁和黑白二贼约定在酉时三刻动手,这一点非常关键,冬天昼短,酉时三刻天色已然全黑,届时动手行事,黑白二贼和张迁一旦察觉情况不对,也可以借着夜色掩护迅速逃走,我们也很难重创他们,更难擒贼先擒王,先把田家兄弟和张迁这三个大贼头拿下。”
得陈应良指点,董由和徐敏廉等人这才发现了田家兄弟和张迁等贼的奸诈之处,唾骂过后,董由又建议道:“陈赞治,那我们多准备一些火把如何?到时候让我们的将士和衙役每人都打上一支火把,这样追杀敌人就可以方便一些了。”
“多打火把没多少作用。”陈应良摇头,“既照不远,又反过来会暴露目标,让乱贼更容易逃命,你们别急,让我想想。”
徐敏廉和董由等人全都闭上了嘴巴,让满肚子坏水的陈应良琢磨定计,陈应良则半闭着眼睛仔细盘算,良久后,陈应良突然睁开眼睛,向李义和张笛问道:“李队副,张队正,你们有没有和乱贼约定联络方式?就是比方说计划突然出现什么变故,紧急联络通知的办法?”
张笛摇头说没有,李义则答道:“有,田白社对属下有过交代,如果情况有变,让我去永城码头正北三里处的小石桥找人,那里会有一个卖草鞋的小贩,只要报出我的身份,把情况告诉那个小贩,田家兄弟就能知道。”
“狡兔三窟,果然有些小聪明。”陈应良笑笑,道:“不过正好,正好帮了我的大忙。”
笑了过后,陈应良并没有急着交代应变细节,又盘算了片刻,陈应良再次向李义问道:“李队副,还有个问题,刚才你说过,田家兄弟曾经亲自设宴款待过你,向你打听过不少永城的情况,那他们有没有提起前天在永城码头出现了一个大美女?”
“陈赞治,你问这个于什么?”李义楞了一楞,这才答道:“提起过,田黑社还提起不止一次,当时小人还不知道陈赞治你的身份,怕露出马脚,就用听到的传闻告诉了他,说那个美女是太府梁大人带到永城的女眷,后来田黑社还问了那个美女住在那里,太府船队抵达永城后,那个美女会不会也去码头迎接,小人回答说不知道。”
“陈赞治,张迁也提起过这个美女。”旁边出使嵇山的张笛也赶紧开口,奏报道:“张迁也问了那个美女的身份和来历,小人也是怕露出马脚,就推说什么都不知道,当时张迁还有些失望。”
“想不到那个泼辣丫头还有这么大魅力,能让几个大贼头全都盯上她。”陈应良没心没肺的放声大笑,又一拍大腿,喜道:“不过这样最好,我们的把握就更大了。李队副,到了下午未时过后,你亲自去一趟那座约定的小石桥,和田家兄弟的眼线联系,告诉他,约定的动手时间必须提前,让田家兄弟做好提前动手的准备。”
“让田家兄弟提前动手?”李义有些吃惊,忙道:“陈赞治,如果田家兄弟不答应,或者生出什么警觉马上跑了,那我们不就前功尽弃了?”
“没关系,我给你想出借口和理由了。”陈应良随口说道:“你去告诉田家兄弟的眼线,就说要他们提前动手,是因为我这个太府来的梁大人太狡猾,担心太府押送的御用之物在城外过夜不安全,所以太府船队抵达了码头后,所有的货物都要先搬进县城里,等明天早上再搬回船上运往江都。”
觉得陈应良找的这个借口理由充分,李义赶紧点头,陈应良又指点道:“你可以这样告诉田家兄弟的眼线,就说你们也不知道太府船队抵达永城码头的时间,所以也不敢保证今天一定就有机会动手,如果太府船队在酉时正以前抵达运河码头,那就算了,天色太早大家都不能动手,只能放弃。如果太府船队在申时过后抵达码头,那么你们就尽量争取拖延时间,一有机会就纵火为号,一起动手劫宝。”
李义赶紧点头,陈应良却不太放心的让李义复述了一遍,直到确认李义没有弄错至关重要的时间方才满意点头,旁边的徐敏廉却还是有些担心,又问道:“陈赞治,那张迁那边怎么办?我们可没办法和他取得联系?”
“放心。”陈应良冷笑说道:“徐太守,这么大的买卖,你以为黑白二贼和张迁能不想到联手行事分担风险?我敢打赌,在这件事上,黑白二贼和张迁早就有暗中联络,我们把消息放给黑白二贼,等于就是把消息也告诉了张迁。
无比自信的冷笑完了,陈应良又向李义和张笛吩咐道:“李队副,张队正,回去后告诉你们的兄长,下午再配合我演出一出戏,下午我带那个大美女到码头上去迎侯太府船队,到时候我要你们赶快腾出码头方便太府船队停靠,你们故意敷衍我拖拉行事,也可以故意和我起几句口角,让乱贼的眼线相信你们的诚意。再有,我一会安排十名士兵到你麾下,你带着他们这么做……。”
一切都安排好了后,陈应良又派了两名信使乘了两条小船到上游与报**联系,要求报**船队控制速度,控制在酉时左右抵达永城码头,然后就没做任何的安排,安心品茶等待约定的时间到来,徐敏廉和董由等地方官却是坐卧难安,不断派人打探消息,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草木皆兵,生怕这次引蛇出洞不能成功,还又彻底激怒本就难以剿灭的田家兄弟和张迁大贼头,惹来滔天大祸。
不能怪徐太守和董县令太胆小,是目前的情况似乎不太妙,以永城码头为圆心的方圆十里之内,至今还没有发现大股乱贼集结的迹象,董由安插进乱贼队伍的两个内线,也是至今都没有半点消息送来,这些迹象对于目的是引蛇出洞的徐敏廉等人而言,无疑不是一个什么好消息。
对于这些情况,陈应良继续稳如泰山,因为陈应良很清楚,田家兄弟当初能够集结大队人马偷袭漕粮得手,永城官军事前却一无所知,已经足以证明了田家兄弟的队伍已经具备了一些化整为零的行军伏击能力,还有掌握了一些反侦察技巧,同时陈应良也根本不相信永城的什么邻长、里长和党长这些地方小吏——有隋炀帝这样爱折腾的好皇帝在朝,这些地方小吏别说是通风报信报告贼踪了,能不带着治下百姓跟着乱贼跑就不错了。所以尽管至今没有发现贼踪,陈应良仍然不以为奇,仍然坚信自己的引蛇出洞计划一定能成功。
当然,表面上稳坐钓鱼台那是装的,陈应良心里说不担心那也是假的,因为错过了这个机会,陈应良再想把三大贼头擒贼先擒王那就是千难万难了,但是再担心也没办法,到了未时过后,陈应良也只能是暗暗祈祷着苍天保佑,领着裴翠云、长孙无忌和马三宝等人出城,到运河码头上去迎侯所谓的太府运宝船队,顺便亲眼看看自己的计划能否成功。徐敏廉和董由等人按陈应良的要求暂时继续留在城内,装出要等收到消息后再出城迎侯的模样,借以迷惑敌人可能派来监视的眼线。
顺便说一句,为了说服裴翠云再次穿着女装陪自己到码头上迎接报**,陈应良可是费了不少口舌方才得逞,结果裴翠云还是无比任性的穿了一身比较中性的塞外猎装,并且说什么都不肯再更换,陈应良无奈,考虑到裴翠云这次说不定也得冒一些险,又看到塞外劲装将裴翠云的姣好身材衬托得更加青春动人,也就只好随她去了。
领着裴翠云到得永城码头时,码头上果然还是人头熙熙,并未全面戒严,同时仅有两个木制码头上也停泊着四条正在卸货的民船,还有好几条民船歇了帆停在河道里,等待码头上货船卸完货再靠岸。见此情景,陈应良当然是大发京城小吏的大脾气,先是跑到了河捐台上对着收税小吏大声咆哮,然后又象跳梁小丑一样的跑到了负责码头安全的李材和张淮深面前上蹿下跳,要求李材和张淮深马上赶走所有货船,腾出码头以便太府船队抵达后停靠。
事前得到过通知,李材和张淮深当然不买陈应良这个京城小吏的帐,借口太府船队还没抵达,当众与陈应良大起口角,陈应良倒是装模作样的威喝咆哮,不曾想惹恼了事前并不知情的小辣椒裴翠云,见李材和张淮深竟敢言语顶撞自己的心上人,裴翠云竟然直接拔出刀子还差点把李材砍了,幸得陈应良及时把小辣椒拉住,这才没有节外生枝把事情闹大,然后陈应良把裴翠云拉到一边,又假惺惺的派下人进城向徐敏廉告状,还扬言等太府船队来了就让李材等人好看。
小辣椒差点节外生枝惹出来的事端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吸引了几乎全码头的注意,也肯定引起了乱贼队伍在码头上的眼线注意,这点让陈应良难免有些暗暗窃喜,同时去和田匪队伍联系的李义也不声不响的回到了码头上,用眼色告诉陈应良事已办妥,陈应良心中更是大定,便也耐心的在码头旁的河捐台旁等候了起来。
正巧碰上永城的两个大商家到货,码头上的力棒纤夫极多,搬运货物来往不绝,显得非常的热闹繁忙,天色也已不早,吆喝催工的呼喊声也不断的此起彼伏。在这样的环境中,又抱着不可告人的目的,陈应良当然是如坐针毡,心急如焚,但表面上还得装得若无其事的模样,时不时还得去催促李材和张淮深等人腾出码头,心理压力无比巨大,可是又连一个可以倾吐的对象都没有,只能是暗暗祈祷着一切顺利。
时间一分一秒的缓慢过去,终于,酉时终于就要到了,城门即将关闭,码头上的人流渐少,徐敏廉和谢维平等人也终于领着大群官差衙役来到了码头上,装成收到消息太府船队即将抵达的模样。陈应良则赶紧迎上前去,继续装模作样的指着码头上仍然停靠着的四条货船抱怨叫嚷,要求徐敏廉等人尽快下令腾出码头,徐敏廉连连点头,随口下令,又低声说道:“陈赞治,怎么乱贼的队伍还没出现?是不是走漏风声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