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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我为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吴老狼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了杨智积的身上,裴蕴眉头微皱,提心吊胆,也不断暗骂远房侄子烂好人,替杨智积考虑什么是否受猜忌——陈应良是好心冒领功劳这点,熟知隋炀帝性格的裴蕴可是早就看出来了的。萧国舅则是心中冷笑,暗道:“蔡王,你自己决定吧,你不认帐也行,大不了把祖君彦宣到这里当面对质,皇帝正在气头上,你想把事闹大就尽量闹大吧,小心别把你闹进去。”
杨智积并没有急着回答,先是冷漠的看了一眼萧国舅,然后才向隋炀帝拱手说道:“禀陛下,绝无此事,派百姓冒充从贼乱民给杨玄感逆贼送去下毒酒肉这条计策,是陈应良提出构思,臣弟着手布置,并非冒功。”
“蔡王殿下,下官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要如此庇护陈应良?”萧国舅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关于此事,下官早已派人调查清楚,并有弘农县令祖君彦为证,殿下是否要请他上殿对质?”
“不必了。”杨智积平静答道:“他是不知情,这才误会了陈郡丞冒领功劳。也是凑巧,陈郡丞献计时,他正在军营安抚士卒准备决战,无暇拜见于我,就把计策写在纸上,派人送到我的面前,请我依计行事,我觉得计策不错,就采纳了,那张纸条至今还保存在我的书房里,萧国舅如果不信,可以马上派人去取,或者萧国舅亲自去取也行,那张纸条就放在七月份的公文集里。”
“糟了”萧国舅脸色一变,这才知道自己实在是太低估了这个深藏不露的蔡王杨智积——猜到是杨智积的心思慎密,早就知道陈应良抢他功劳对他利大于弊,也早就担心有人利用这一点做文章,害了陈应良也害了他自己,这才早早就伪造了一张纸条预防万一。
见杨智积如此自信,隋炀帝顿时信以为真,神情稍稍放缓之余,也马上把萧国舅当成了出气筒,冲着萧国舅咆哮道:“萧踽,你闹够没有?陈爱卿到底是那里得罪你了?上次弹劾他当值时走神这样的鸡毛蒜皮小事就算了,今天又污蔑他冒领军功,你看他那里不顺眼,直接说出来,他如果不对,朕替你做主
下次再这么捕风捉影凭空污蔑,就算你是朕的妻弟,朕也绝不轻饶”
倒霉碰上杨智积这个级别对手的萧踽垂头丧气了,只能是赶紧磕头请罪了,而与此同时,刚才不知因为何事的裴矩又回到了行宫大殿中,手里捧着两道奏章,向隋炀帝稽首行礼,恭敬说道:“圣上,微臣向你请罪来了。”
“你有何罪?”隋炀帝一楞,旁边的裴蕴和文武百官也都是一楞,一起心说裴矩疯了,明知道皇帝这时候心情正非常不好,跑来请罪不是找死么?
“禀圣上,微臣向你保荐的谯郡赞治陈应良,辜负了微臣的举荐,犯了大错。”裴矩垂头丧气的说道:“陈应良在前往谯郡上任途中,与太府船队同行,结果在途中遭到了瓦岗贼与济北乱贼吕明星的联手袭击,没能尽到在职官员的职责,全力保护好太府船队,导致贼寇偷袭得手,两条官船沉没,众多太府差役被杀,东都洛阳送往江都行宫的钧窑瓷器,也有近六成被毁。”
对陈应良在平乱战场表现寄以了厚望的隋炀帝失望了,脸色也又难看了几分,重重哼了一声,道:“也不能全怪他,他不是太府官员,这事重办押送官员就是了。”
“谢陛下圣恩。”裴矩很是恭敬的谢恩,又小心翼翼的补充道:“陛下,微臣那个远房侄子陈应良,虽然不是押送官员,罪责不大,但他对此还是诚惶诚恐,为了将功折罪,他奋力斩杀了济北大寇吕明星,将首级呈送东都,以为恕罪。”
“这就对了。”
隋炀帝闷闷不乐的点头,但点到了一半,突然发现事情不对的隋炀帝却猛的抬起头来,和满朝文武一样的神色惊骇,惊叫道:“他斩杀了吕明星?那个率领众多乱贼围攻东郡的乱贼头子,连费青奴都拿他无可奈何的吕明星大寇,被陈爱卿杀了?”
裴矩终于露出了一些笑容,大力点点头,举起一道公文答道:“这是樊子盖樊留守的报捷文书,请陛下过目。”
隋炀帝放声大笑了,大笑道:“裴爱卿啊,你这不是请罪,是在请功啊,还骂陈爱卿是不孝侄子,这样的不孝侄子,你给朕多举荐几个,有多少朕用多少。”
满朝文武恍然大悟,一边暗骂裴矩会拍马屁卖关子讨好隋炀帝,一边向隋炀帝道喜,萧踽萧国舅则是脸色铁青,知道想替表兄收拾陈应良只会更难了。但事还没完,裴矩突然又微笑说道:“圣上,其实微臣也很希望这样的不孝侄子能更多一些。”
“这是樊留守用六百里加急送来的另一道报捷文书,前后两道,凑巧同时送到,请陛下过目。”裴矩举起了第二道奏章,微笑说道:“微臣那个不孝侄子陈应良为了赎罪,到了谯郡上任后,只用了三天时间,就斩下了田黑社与张迁两大乱贼的首级,又斩断大贼头田白社的一支手臂,然后乘势攻破了谯郡的芒砀山和嵇山两大贼营,为害通济渠两年有余的谯郡两股大匪,也已经被他都给铲平了。”
隋炀帝呆住了,嘴巴张得根本就合不拢,满朝文武都呆住了,裴蕴和杨智积的嘴巴张得可以直接塞进两个鸡蛋,云大少卿的嘴巴张得可以塞进去三个,不过最震惊的还是跪在裴矩旁边的萧国舅,扭头看向裴矩的面孔上尽是呆滞,失魂落魄的问道:“裴相,你说的是谁?三天时间,就铲平了两股大乱匪,砍下了曾经劫掠漕粮的那个大贼头田黑社首级?”
“萧国舅,我说的是陈应良。”裴矩笑得异常亲切,语气平静的回答道:“就是你刚才弹劾的那个谯郡赞治陈应良。”
砰一声,萧国舅直接摔在了大殿上,嘴里白沫外泛,心里也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唐国公,表兄,不是我不帮你出气,是我们的对手凶残得不象人啊
萧国舅绝望,回过神来的隋炀帝却是欣喜若狂了,大喜之下,隋炀帝干脆命令裴矩当众念诵樊子盖送来的这两道报捷奏章,不久之前才力排众议破格举荐陈应良为谯郡赞治的裴矩也不客气,将前后两道报捷奏章念得有声有色,抑扬顿挫,隋炀帝则越听越是欢喜,几次打断裴矩的念诵,还放声大笑道:“原来这小家伙又是带着报**剿贼,难怪打得这么漂亮,樊爱卿也是会安排,让两个团的报**护卫太府船队,这是押送朕的御用瓷器,还是让陈应良那小家伙有军队可以剿贼啊?”
再听裴矩念完陈应良是如何迅速于掉谯郡三大贼头后,百官山呼道贺,隋炀帝更是大笑了,“哈哈哈哈哈,难怪剿贼速度这么快,原来这小子又在耍花招,拿一堆破瓷器冒充金银珠宝引蛇出洞,把三大乱贼引到码头送死,这样的馊主意也亏他想得出来”
“圣上,陈赞治用兵作战喜欢动脑子,这一点非常难得。”杨智积乘机说道:“上次平定杨玄感叛乱也是一样,我大隋军队能够以少胜多,生擒贼首,靠的就是陈赞治的巧妙布置,精妙计策。”
“不错,如果别的地方官员也能象陈爱卿这么用心任职,迅速平叛,朕就省心多了。”隋炀帝连连点头,赞同杨智积的见解,也将右侯卫将军冯孝慈阵亡带来的不快一扫而空,还捻着胡须说道:“陈爱卿用兵如此高明,平叛速度如此之快,只让他担任一郡之丞,未免太过屈才,冯孝慈战死,右侯卫将军出缺。”
“什么?”至今还在稽首单跪的萧国舅直接跳了起来,脸色苍白的大声提醒道:“圣上,陈应良才只有十七岁,太过年轻,右侯卫将军这样的重任如果交给他,只怕他还承担不起”
隋炀帝看向萧国舅的脸色又有些阴沉了,杨智积则也赶紧站了出来,拱手说道:“圣上,萧国舅此言有理,陈应良虽然能征善战,用兵有方,但他还是太年轻了,缺少磨砺,揠苗助长对他有害无益,陡然之间将他提拔过高,他不仅难以胜任,只怕还会失我圣朝错失一名难得于才,万望陛下三思。”
换成别的时候,杨智积敢这么打压裴矩向隋炀帝举荐的人,裴矩非得把杨智积恨个半死不可,但这次裴矩没有了,一是因为裴矩明白杨智积确实是为了陈应良着想才说这样的话,二是裴矩也被陈应良的骄人战功给吓住了,生怕陈应良一下子爬得太高又拿不出相应的战绩跌得更惨,所以裴矩也赶紧奏道:“陛下,蔡王殿下言之有理,揠苗助长,只会有害无益。况且陈应良这次连立奇功,靠的还是当初他在右武卫留下的精锐队伍,并没有练出新兵,也还没有经过地方政事的考验,是否能够独当一面,还有待观察。”
听了裴矩和杨智积的劝,刚才在冲动下差点就想破格提拔陈应良为右侯卫将军的隋炀帝也多少冷静了一些,又见苏威和裴蕴等其他文武官员也反对飞速提拔陈应良,隋炀帝也就改了主意,点了点头后,说道:“好吧,既然诸位爱卿都认为不能揠苗助长,那就赏给陈爱卿黄金百两,粮千斛,让他兼领谯郡通守,统领谯郡兵马,以观后效。”
萧国舅脸上的肌肉又抽搐了一下,隋炀帝首创的通守这个官职可不简单,名誉上还是太守的佐官,实际上权力比太守还大,不仅兼领地方民政,统率全郡兵马,还可以招兵买马扩充军队,可以黜陟(升迁降职)考核地方官员,甚至在必要时刻可以先斩后奏开仓放粮——同为通守的张须陀就开了这个先例,是名不符实的一方土皇帝所以听到了隋炀帝的这个任命,萧国舅怎么都有些提心吊胆,也妒恨万分。
再怎么妒恨也没用,见隋炀帝的这个任命很是适合让陈应良可以放开手脚大于一场,也可以考验一下陈应良的具体军政能力,即便出了什么差池也容易补救,裴矩和裴蕴等陈应良的靠山再不迟疑,赶紧替陈应良山呼谢恩,杨智积和苏威等其他官员也没意见,刚刚才被隋炀帝训丨斥过的萧国舅也没了办法,只能是老实闭嘴,眼睁睁的看着讨嫌的陈应良在自己面前升官发财,获掌重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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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我为王 第一百一十八章 扩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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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小懦弱的谯郡太守徐敏廉当然不敢在给东都的六百里加急捷报中说什么假话,码头伏击战轻松取胜后,仅休息了一天时间,陈应良马上组织起永城地方军队向芒砀山巢穴发起反功,以报**为先锋,用俘虏到的匪帮士兵为向导,没花多少力气就杀到了位居山林深处的田匪山寨门前。而在此之前,陈应良又要求徐敏廉急调谯县驻军东进嵇山,同样以俘虏为向导,攻打张迁匪帮的嵇山山寨,半点喘息的时间都没有留给敌人。
与其说是攻打山寨,倒不如说是反抢土匪,因为陈应良拉着徐敏廉当众许诺攻破田匪山寨后,就把一半的战利品分给参战队伍,结果永城那些全靠军功赏赐吃饭的府兵乡兵马上就象打了鸡血一样的嗷傲乱叫,攻山时个个争先恐后,受伤不退,而田匪队伍才刚刚遭到重创,连田黑社都在永城码头阵亡,田白社又受了重伤无法控制队伍,自然也就挡不住隋军强攻猛打,守了不到半天就被迫弃寨逃命,陈应良挥师猛进,彻底捣毁田匪队伍其实并不算太过坚固的山寨,缴获田匪队伍此前抢劫来的大批赃物,俘敌五百余人,田白社则在混战中带着几个亲信不知所踪。
拿下了田匪山寨,得知方匡率领的谯县兵马仍然还没有拿下地势险峻的张迁山寨后,陈应良先是一把火把田匪山寨烧成灰烬,接着又马上掉头南下,率领已经尝到甜头的永城驻军去增援嵇山战场,并鉴于地势不利没有盲目强攻,采纳马三宝的建议,让马三宝救下的那个小匪兵何二带路,截断了流入张匪山寨的两条小溪,使得敌人无水可用,被迫弃寨逃命,然后也就轻而易举的攻破张匪山寨,阵斩负隅顽抗的匪首王五与张万成,同样彻底铲除了张迁匪帮。
至此,为害通济渠运河近两年的谯郡两大匪帮彻底覆灭,田黑社与张迁两大贼头双双伏法,只有田白社不知所踪,却也注定再无力量威胁通济渠运河的安全,一度因为通济渠贼乱猖獗而苦不堪言的百姓客商喜笑颜开,陈应良在谯郡的声威大振,百姓行商交口称赞,盗贼乱匪却畏之如虎。
对于野心勃勃的陈应良个人而言,收获还远远不只是在名望与官职这些,最重要的是,彻底铲除了田家兄弟和张迁这两股大匪帮后,谯郡境内的通济渠运河肯定能够获得一段时间的太平安宁,必须确保通济渠漕运畅通的陈应良就可以腾出手来,专心打造自己的立身之本嫡系军队,同时先后抓到的一千六百余名匪帮士兵,也为陈应良提供了足够的兵源可以挑选建军。
知道历史知道隋炀帝已经蹦达不了几天了,陈应良自然不肯浪费半点时间,早在围攻易守难攻的张迁匪帮山寨的同时,陈应良就已经开始了甄别和挑选俘虏编制成军,甄别条件则是十五岁到四十五岁之间的壮年俘虏可以留下从军,然后让这些俘虏互相指认罪行,有杀害无辜百姓和奸淫民女的俘虏一律处死,指认揭发者则获得钱粮与伙食奖励,结果很快的,到了攻破张迁山寨之后,陈应良就获得了大约一千一百余名案底比较于净的俘虏为兵,还有一百余名主动揭发同伴罪行的可靠士兵,让他们担任基层军官,至于其他的老弱病残匪兵,陈应良则全部扔给徐敏廉去头疼如何处理,不再过问他们的死活——这也就是有一个软弱上司的好处了。
甄别俘虏编制成军的同时,在谯郡耽搁了不少时间的报**也告别了陈应良继续东下江都,陈应良心中虽然不忍,但上面不松口陈应良也没办法把报**队伍留下,只能是一于故人再次依依惜别。此外,收到了消息的裴仁基也终于派来了家兵家将迎接女儿返回洛阳,被这小辣椒纠缠得焦头烂额的陈应良虽然为此欢呼雀跃,却多少也有一些失落惆怅,还算有些良心的到了码头送别裴翠云,感谢裴翠云这些天来给自己的诸多帮助。
可惜,当代陈世美陈应良难得良心发现一次,到码头送别裴翠云,裴翠云却半点好脸色都不肯给陈应良,不理不睬径直登船离去,连看都不肯看陈应良一眼。至于原因嘛,则是因为裴翠云要求陈应良兑现诺言、并且要求陈应良立即解除与长孙小箩莉的婚约时,陈应良抵赖说裴翠云只拿到田黑社的脑袋让田白社跑了,是裴翠云没有完成约定,所以自己不必兑现诺言答应裴翠云的任何条件,结果裴翠云当然是勃然大怒,与小陈世美割席断义了。
看着裴翠云昂着俏脸登船离去,陈应良摇头苦笑之余,也难免多少有些愧疚,不顾自己的大舅子长孙无忌就在旁边,叹息道:“有缘无分啊,不然的话,这丫头或许还真是我的好贤内助。可惜,有缘无分。”
听到未来妹夫这话,长孙无忌难得的没有替妹妹抱打不平,还说道:“兄长,只可惜裴姑娘出身于名门世家,裴大夫绝不可能答应让她做你的妾室,不然的话,我就敢替妹妹做主,同意你纳她为妾,她是一个好姑娘,很难得的好姑娘。”
“说这些于什么?事情都已经过去,过去就让他过去吧。”陈应良苦笑着摇摇头,抬头去看灰蒙蒙的天空,叹道:“报**走了,裴翠云也走了,好帮手都走了,接下来就看我们自己的了。路很难走,无忌,你是我的大舅子,陪我走这条艰难道路,可要做好吃受罪的心理准备。”
小小年纪就已经尝尽人间冷暖的长孙无忌默默点头,也知道陈应良接下来的道路绝对没有那么好走,郎舅俩感怀神伤,却全都没有注意到,裴翠云正在船舱中悄悄掀起窗帘一角,偷看陈应良的身影模样,还轻轻说了一句,“保重,负心汉,别忘了我。”
陈应良接下来的路确实不好走,一千一百多名匪帮俘虏虽然已经重新整编成军,但士气斗志都十分低落,忠诚度也需要考验,这些对于擅长政委战术的陈应良而言问题还不大,最麻烦的还是钱粮问题,新军要吃喝拉撒,要武器盔甲,要衣服旗帜,要粮草战马,这些东西都要钱买粮食换,不要说陈应良还不知道自己这会已经被升任为谯郡通守,就算是知道,这些钱粮陈应良也必须伸手向太守徐敏廉讨要。
还好,因为剿灭两大匪帮的善后事宜还没有全部处理完,谯郡太守徐敏廉仍然还滞留在永县城内,陈应良倒也用不着爬山涉水去谯县拜见徐敏廉求拨钱粮,可是找到了徐敏廉商量钱粮问题后,让陈应良气歪了鼻子的是,徐敏廉不仅不肯老实出钱出粮,还反过来劝说陈应良不要组建那么多的郡兵,建议陈应良象在东都洛阳一样,以谯郡的旧有官兵为骨于扩编至四个团即可,犯不着养那么多的丘八大爷,增加百姓负担,还容易引起猜疑。
至于原因么,也很简单,徐敏廉觉得黑白二贼和张迁已经解决了,谯郡境内已经只剩下一些小股贼寇,就凭谯郡官军现在的实力,收拾这些小贼寇已经是易如反掌,所以自然用不着组建那么多的郡兵了。
听到徐敏廉的理由,性格还算和善的陈应良难得发了一次飑,站在了徐敏廉的面前大吼大叫,“黑白二贼和张迁被剿灭了,我们谯郡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徐太守,你该不会是在做梦吧?现在的世道这么乱,谯郡境内有多少饥寒交迫快要饿死的流民百姓,有多少不想交粮纳税的刁民无赖,徐太守你数得清么?这些人都是隐藏着的乱贼,只要有人振臂一呼,马上就是一呼百应,到时候我们再去扩军备战,来得及不?”
“就算我们郡的钱粮情况比较好,造反的乱贼比较少,可是周边的郡呢?”陈应良又拿出了谯郡的地图,指着周边的郡县咆哮道:“我们北面的梁郡,孟海公的上万乱贼正在周桥一带占山为王,越闹越大,韩相国的残部好几千人也是屡剿不灭,至今还在梁郡诸县流窜东面,东海贼寇彭孝才已经流窜进了彭城郡内,彭城留守董纯董留守出兵征讨,却因为琅琊山高林密,地广人稀,根本找不到彭贼主力,彭孝才也是每次抢了就跑,一直和董纯捉迷藏,还有下邳的苗海潮,正向南面流窜的杜伏威,这些乱贼随时都有可能流窜进我们比较富裕的谯郡,到时候我们再整兵备战,来得及么?”
“这些乱贼可不比我们刚刚才剿灭的黑白二贼和张迁,黑白二贼和张迁总共才有四五千人,只能算是小股土匪,可是这些大逆贼,却动不动就有几万甚至上十万人,就凭我们手里这点兵力,他们如果突然杀来,我们怎么可能抵挡得住?徐太守,你也是读书人,匹夫无罪,怀壁其罪这个道理难道你不懂?我们谯郡比较太平,比较有钱粮,那些饿急了眼的乱贼怎么可能放过我们?”
被陈应良怒发冲冠的模样吓住,又觉得陈应良的话颇有道理,性格软弱的徐敏廉终于改了口,小心翼翼的问道:“陈赞治,那以你之见,我们应该把军队扩编到多少人?”
“今年先扩编至十五个团明年至少得扩编至二十五个团”
陈应良斩钉截铁的回答让徐敏廉又一次直接摔在了地上,躺在地上哀嚎说谯郡只是二等郡,养不起那么多的郡兵,痛哭流涕的哀求陈应良稍微削减一下扩军数字,陈应良却寸步不让,还搬出了此前收集的谯郡钱粮帐目,一笔一笔的与徐敏廉当面对帐,指出谯郡的钱粮赋税情况完全供养得起这么多的军队,又提出向过往客商收取平贼捐,剥削商船民船供养军队,好说歹说,这才勉强让徐敏廉同意了自己的扩军计划,逼着徐敏廉拿出大把钱粮给自己扩军备战。
“先扩编到十五个团哄着他吧,等明年世道稍微好转些,再想办法阻止他继续扩军。”这是徐敏廉同意陈应良扩军计划时的真实想法,但很遗憾的是,没过多少时间,当隋炀帝任命陈应良为谯郡通守的诏书送抵谯郡后,徐敏廉徐太守也第三次摔在了地上,因为徐太守知道,他已经再没办法阻止陈应良的疯狂扩军了,也再没办法拒绝陈应良提出的钱粮要求了。
隋炀帝的这道诏书对徐敏廉来说是催命符,对陈应良而言却是一场及时雨,手里有了郡内文武官员的黜陟升降大权,陈应良俨然就成了谯郡的土皇帝兼吸血鬼,大力招兵买马的同时,第一道命令就是借口确保通济渠漕运畅通,勒令谯郡七县的县令全力开采铁矿提炼生铁,供给自己的大本营永城打造兵器盔甲,装备新编郡兵。第二道命令则是要求七县供应硝石,用这个时代已经出现的陈土制硝技术熬制硝石,供给永城以为军用,把谯郡诸县逼得叫苦连天,被迫挖了不少老房子的屋基,取陈土制硝满足陈应良的无底胃口。
其实陈应良也只在这两点上为难治下官员,具体政务方面陈应良则比较宽宏大度的放任自流,并没有仗着通守权力欺压下官,提出什么无理要求,更没有向其他上司那样向下级勒索贿赂,逼着下级把地皮刮得天高三尺的向自己行贿,官声还算不错——但这并不是陈应良不想,而是陈应良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这么做了,陈应良的所有精力时间都已经投入到了军队的扩建训练和武器的锻造开发方面。
时间一天一天的流逝,五个团的府兵在陈应良的严令下已经全部补充兵员完毕,打着郡内乡兵旗号组建的十个团也全部招募到位,并且全部集结在永城县内由陈应良亲手负责训练,而让陈应良头疼的是武器和盔甲的制造方面,刀枪还好说,从芒砀山和嵇山缴获来的刀枪就已经足够十个团的乡兵,可以将就用着,慢慢打造制式武器更换,但是盔甲和弓箭方面却不是那么容易制造了,既耗材料又耗时间,绝非一朝一夕可以蹴就。
还好,陈应良还有一个比较靠得住的幕僚叫做长孙无忌,见陈应良为盔甲与弓箭奇缺而烦恼,长孙无忌便建议道:“兄长,不如你上一道表章,向朝廷求助如何?皇帝目前就在东都洛阳,与谯郡距离不算太远,你直接上表给他,求他拔给你一批武器盔甲,不就可以直接解决这个问题了?”
“我找死啊?”陈应良白了长孙无忌一眼,道:“我扩建乡兵,本来就是钻了朝廷法令的空子,还为乡兵向朝廷索要武器装备,皇帝不疑心我准备造反才怪。”
“别人也许会被怀疑,但兄长你不会。”长孙无忌微笑说道:“兄长你忘了,皇帝面前的第一大红人左仆射裴矩,那可是你的远房伯父,有他替你周旋,你还用得担心什么被怀疑?况且现在你正有一个好借口向朝廷索要武器装备,就算要不到,也不会招来什么麻烦。”
“什么借口?”陈应良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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