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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履职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诸
曾耕田说着,用手摸了摸残存在头顶上的几根稀松的头发。
摸完后,他冲白兰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听他说到罗非,说到过去,尽管白兰心有波澜,但仍很镇静地上了车。
曾耕田一看白兰坐在后排,有心想让她坐到前排来,唯恐招惹她不高兴。
他一边驾着车一边说道:“白兰啊,前几天我去正协参加了一个会,看见了罗非,我们在一起说起了你。他说你有段时间不去寺庙了,我当时跟他没客气,我说你干嘛盼着她去寺庙,我警告你,你少打白兰的主意,结果被他嘲弄了一番,他说,你跟我没有关系了,我一听就生气了,我说再没有关系,咱俩同时掉进河里,你看她救谁?他说,这个赌我还真不跟你打,我打不过你。我说,你永远都打不过我,年轻的时候就是我手下败将,现在仍然是,另外,我还警告他,以后离我家白兰远点,少蛊惑她往你这条道儿上靠……”
白兰坐在后面,淡淡地说道:“你管得太宽了,我往这条道儿上靠,跟别人没有关系,只跟信念有关。”
“可你是……”
“不要给我讲你那些大道理,我现在什么都不是,你给我记住了!”
曾耕田的话被噎了回去,他支吾了半天才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了。白兰呀,你不要对我有那么重的成见,当年的事,我不用为自己解释什么,你跟我生活了二十多年,该理解我的苦衷,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你更明白的了,从你出事那天起,我就没想过要放弃你,当时的形势是多么复杂,相信你感觉到了,不然你为什么提出离婚?这也是我至今都不放弃你的原因所在。”
白兰听他说到这个,便不做声了。
曾耕田继续说:“是,我们离了婚,但我知道这婚你是为我离的,现在,你身体也恢复了,而且越来越好,为什么不抓紧过我们幸福的日子,难道非得向老蔡那样吗?”
老蔡,民盟一位副主席,跟白兰曾经是同学,前不久突发急病去世了,老婆孩子都哭成了泪人。
白兰一看,曾耕田这是在跟她打感情牌,但不得不承认,这感情牌打得很好,如果让铁骨铮铮的曾耕田去跟她说句软乎话,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白兰深深叹了一口气,脸扭向了窗外,她的眼睛有点酸胀。
曾耕田又说:“你是一朵玉兰花,当年,你就插在了我这滩牛粪上,所以呀,老了就别想挪摊儿了,咱们将就着到老算了。”
白兰说道:“你就不怕我给你脸上抹黑?”
“怕就不是我曾耕田了,当年德子的姥爷被打成右派,我不是也没怕什么吗?”
“你就不怕我影响你进步?”
“进什么步呀,我当年进常委都是不曾想到的事,如今当上副书记,更是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期,我如果是个官迷的人,能到今天?何况,你还是我儿子的妈妈,我儿子不能没有妈妈,这一点想必你比我更有体会。”
白兰的鼻尖红了,眼睛也泛起泪花,她轻轻揉了一下鼻子,说道:“老曾,你对我已经仁至义尽了,既然这样了,我真的不想往一块凑了,你看法成了吧?现在生活得多好,让我说,有合适的,你也赶紧找一个吧,我真的心已死……”





薛家良履职记 447、曾耕田的身体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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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耕田一听,立刻狠踩下了一脚刹车,车子突然站住,他吼道:“什么心已死?我看你就是成心,成心惩罚我!”
这时,后面就传来汽车喇叭声,原来,曾耕田踩下刹车后,并没有提前将车靠边停下,而是正好停在了靠近红绿灯的地方,此时前方正好是绿灯,他突然停车,后面的司机不抗议就怪了。
曾耕田没理会后面的车,说道:“既然你意已决,我还赴什么宴呀?人家茅书记请的是你,我这不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吗……”
他的话没说完,就见从前方的岗楼处跑来一位交警,他到跟前敬了个礼,曾耕田没理他。
这名交警用手轻轻敲了一下车窗,曾耕田这才降下车窗。
那名交警说道:“您好,请问发生什么故障了吗?”
曾耕田冲他摆摆手,说道:“发生了。”
交警认出了曾耕田,自从他升任省委副书记特别是代理政法书记以来,曾耕田的曝光率比平时高出很多倍,加上最近严厉整肃政法队伍,他针对整个政法系统的讲话就有三四次之多。
那个交警说道:“请问,是什么故障,我可以帮助您吗?”
曾耕田说:“你去问问后边那位阿姨吧。”
白兰见曾耕田又要耍,就赶忙降下车窗,说道:“同志,没事,他驾驶技术不太熟练。”
曾耕田刚要争辩,就听这名交警说道:“首长,我来给您开吧。”
曾耕田一听这名交警跟自己叫“首长”,就警觉地问道:“你认识我?”
这名交警说道:“认识,您是曾书记。”
“你怎么认出来的?是车牌吗?”他继续追问。
自从龚法成上次遭遇渣土车后,几位省主要领导的车就改成了武警牌照。
这名交警老老实实地说道:“我不认识您的新车牌,我从电视上认得您。”
听交警这样说,曾耕田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秃顶,他这个身体特征被人记住不难。
他说:“好了,没事了,我要走了。”
“您确认没事?”
“谢谢你,我没事。”
交警站直,冲他敬了一个礼,然后双手“啪”地一挥,做出一个直行手势。
曾耕田本想跟白兰耍耍,不曾想被交警认出,他便不好意思了,继续往前行驶。
经历了这个小插曲后,两人都不说话了。曾耕田一直皱着眉头,白兰把脸扭向窗外。
到了省军区招待所,远远就看见茅玉成的秘书和司机在外面等候。
看见曾耕田的车过来了,茅玉成的秘书上前,给他拉开了车门,说道:“曾书记,您就把车停这里吧,我们给你去泊车。”
曾耕田点点头,他出来后,他刚要给白兰开车门,白兰早就从另一侧自己走了出来。
他赶忙追上白兰,低声说道:“那个……白兰,既然出来,咱们就是一家子,要有大局意识,何况儿子也要出席今天的聚会。”
白兰说:“放心吧,我就是不顾忌你,也要顾忌我儿子。”
茅玉成的司机将曾耕田的车开到一边。秘书带着曾耕田和白兰,上了电梯,来到了六层,他紧走几步,打开一个房间的门,说道:“您请。”
曾耕田想了想,没有立刻进去,而是闪到一边,冲白兰做了一个手势,说道:“夫人请。”
白兰没想到曾耕田来这一手,她立刻窘红了脸,正在犹豫,这时就听里面传来一阵大笑,茅玉成走了过来,说道:“想不到威震四方的耕田书记,这么有礼貌?这是嫂子吧?”
曾耕田给白兰做介绍:“白兰,这是茅书记。”
茅玉成主动伸出手,说道:“嫂子好。”
白兰跟他握了一下,说道:“茅书记好。”
“诶——嫂子,我可不敢当你的书记啊,你就叫我玉成老弟吧。”
白兰淡然一笑,说道:“不能那样叫。”
茅玉成说:“能,我说能就能。”
白兰不想跟他争辩这个。
茅玉成趁说话的空儿,眼睛就瞄着曾耕田,曾耕田冲他无奈地咧了一下嘴。
茅玉成就明白了他跟白兰的关系,进展并不顺利,就满脸堆笑地说道:“嫂子,我早就想咱们坐在一起认识认识,过几天,我的家也要搬过来了,您说咱们都是邻居了,还不认识嫂子哪成?为此,我跟曾兄说过好几次了,他都说做不了您的主儿,今天我是给他下了死命令,他才让我见到嫂子的真颜。”
白兰看了曾耕田一眼,平静地说道:“他的心情我理解,他是怕我给他丢人。”
曾耕田一听,眼睛立刻瞪得老大,憋了半天,才说道:“你就亏心吧!当着书记的面儿,就会给我上眼药。”
茅玉成哈哈大笑,说道:“嫂子,你真幽默。”
白兰总算给曾耕田的面子,没有纠正茅玉成的话,更没有纠正说自己的家住在城东,跟茅玉成并不是邻居,她避开了这个话题,问道:“您的家还没搬过来吗?”
茅玉成说:“以前之所以没搬,是因为女儿还在上学,她妈妈不放心她,只好辛苦我来回跑,今年女儿毕业了,已经参加工作,我就让家属搬过来住,将来让女儿两头跑,我就不跑了。嫂子,你不知道,男人,在外可以顶天立地,甚至可以扛起一座山,就是一回到家,表现得相当弱智,什么都不会做,什么都做不了,抓缰摸不着马,只有跟女人在一起,我们才叫男人,自己生活,只能叫活着……”
曾耕田一拍巴掌,说道:“茅书记,你说得太对了,我就是这个感觉,但说不上来。”
白兰说:“茅书记的家,一定是个平等的家庭,所以才有这样的体会,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白兰的话,不软不硬,噎得曾耕田不知说什么好。
茅玉成赶紧给他解围,说道:“我在家是善于表达型的,有的人,比如曾兄,可能不善于表达,所以他心里有这样的认识,就是说不出。”
白兰说:“有时候,也不全是这样。”说到这里,白兰就转移了话题:“她们还没到吗?”
茅玉成看了看表,说道:“已经下了火车,刚才打电话说是坐上出租车了,很快就会到了。”
白兰一听,省委书记的老婆和女儿来新洲,居然是坐火车而且下了车还要打车,他都不派车去接,看来,这个茅玉成跟曾耕田和龚法成是一路人,便没再说话。




薛家良履职记 448、开明的一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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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妻莫如夫,白兰眼神里的变化,当然瞒不过曾耕田,他看着茅玉成,故意问道:“怎么能让她们娘俩坐出租车来呀,您也真是的,弟妹第一次来新洲,从哪个角度来说也是我们的客人,您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讲原则,我去派人接她们。”
曾耕田说着就要出去,茅玉成也知道他是故意在白兰面前演戏,就拦住他,说道:“不用、不用,她们是第一次来没错,但这次是她们自己提出来到站后坐出租车的,女儿说要看看新洲的周边环境,美其名曰替我私访一下新洲的出租车行业,另外还捎带着考察一下新洲环境保护工作。你现在派人接她们没有用,已经坐上出租车了。”
曾耕田感叹了一声,说道:“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思想活跃,本来是不想麻烦你,却还找出一堆的说辞,看来,和她妈妈平时的教育有关。”
曾耕田笑了,刚想说什么,就听白兰问道:“女儿学的是什么专业?”
茅玉成说:“环境工程。”
“准备去哪里工作?”
茅玉成说:“工作的事我们没操心,是国家环保总局到学校招聘人才,她自己应聘的,试用期半年,不合格就会被辞退。”
“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北京大学。”
白兰微微一惊,说道:“您女儿一定十分优秀。”
茅玉成谦虚地说:“优秀什么呀,差远了,就连她自己都说,她考上大学都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当时都没敢报那些热门专业。”
曾耕田说:“您对孩子们要求太高了。”
茅玉成说:“这你就抬举我了,孩子们的事,我从来不管,我们两口子有分工。”
白兰听到这里问道:“您有几个小孩?”
茅玉成笑了,说道:“两个,老大是男孩,我们夫妻双方都是少数民族,苗族,按照规定就生了这个女儿。”
白兰说:“老大在哪儿工作?”
“兵总,搞军工的。”
白兰说:“真不错,两个孩子都培养出来了。”
茅玉成说:“培养两个孩子,就一个字,苦。自打有了老二后,我就调北京来了,没人帮我们照顾孩子,我家属从那个时候起,就辞职不上班了,成了全职家庭妇女,在家照顾两个孩子,后来我又被调出北京,这个时候两个孩子都已经上学,他们就没再跟着变动,想想我们这些人常年在外工作,家属的确不容易,最怕的就是孩子生病,要照顾生病的这个,还要照顾上学的那个,我那点工资,根本请不起保姆。嫂子,我不怕你笑话,我五十岁之前,还是啃老族呢,我爸我妈还给我寄钱花呢,不然我一个人的工资,根本不够花,尤其是在北京生活,两个孩子要上学,教育支出也多,就更不够花了,我家属买菜,从来都是黑影儿下来了她才出去,能买就买,买不起就捡那些菜农扔掉的菜。”
这个事,白兰也干过,她很有感触,说道:“老人还在老家吗?”
“没有了,我五十岁那年,他们就都走了……”
“哦——对不起。”白兰歉意地说道。
“没什么……”
尽管茅玉成嘴上说没什么,但是他的眼窝已经红了。
曾耕田知道茅玉成对父母的感情很深,就赶忙转移了话题,说:“法成怎么还没到?”
茅玉成揉揉眼睛,说:“他有点事,马上就到。”
曾耕田说:“我去门口看看,他可是从来都没迟到过?”
茅玉成说:“他没有迟到,是我来早了,我怕嫂子早到等我,就提前来等嫂子。”
白兰说:“茅书记,您太客气了。”
曾耕田说:“我出去看看法成和弟妹她们到没到。”说着,就走了出去。
曾耕田走出来,他相信茅玉成会做白兰的工作,跟茅玉成共事两年来,他越发感到茅玉成是个开明的一把手,他就像遇到知己那样,工作得心应手。
曾耕田看了看表,果然还不到茅玉成规定的时间,他之所以来早了,是怕白兰不跟他来,所以提前带她出来,想想自己对白兰,的确有强硬的时候,容不得她说“不”字,难怪上次儿子白瑞德跟他说:老爸,如果想让我妈回心转意,你首先要学会尊重她,我妈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
他当时还不以为然,说:如果我不尊重她,能跟她生活三十来年吗?儿子当时说:您就是有这个认识,才把我妈的隐忍当做心甘情愿,才把您的跋扈当做理所当然,如果您还固守成规的话,我都不同意我妈跟您复婚,没有哪个儿子愿意看着妈妈不开心。
难道,真的是自己出了问题?
好几十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他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他承认,他对白兰的要求的确有些高,要求高都不行,要求低就更不行了。作为领导的家属,别人能干的,你不能干,别人干了没事,兴许你干了就有事,从政好几十年来,他走的哪一步不是如履薄冰?最初,那些跟他一起从政的人,现在有几个是平安的?有几个是健在的?有几个到了他今天的地步?
没有,他是出类拔萃的,但他付出了常人难以付出的代价,他总结过,首要的一条就是甘于清贫,不该拿的不拿。
他曾耕田可能会有这样那样的臭名,如铁面无私、六亲不认等,不用别人,白兰就能给他总结出几条,但唯利是图、贪得无厌,凡是跟贪字有关的骂名,一辈子都找不上他,这一点,他的那些对手都不得不承认。
他没富过,但也没穷过,只要不超出自己经济能力范围之外,哪怕自己省吃俭用,也会最大限度地满足妻儿的需要,只是,随着白兰职务的升高,她接触的人越来越富有,越来越复杂,跟这些人想比,他们就是一个穷人,这个毫无争议。
渐渐地,她身上多了名牌衣物,三天两头的换包,各种各样的皮鞋就码了有一人多高,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女人,要那么多包干嘛,要那么多鞋子干嘛,可是白兰说,鞋子和包,如同女人带的首饰,要根据不同的衣服,搭配不同的包和鞋子,后来才知道,这些都不是她自己花钱买的,都是跟老板和他们的家属出差逛街他们强行给她买的,还骗他说是商场打折的处理货。
就是这些小恩小惠,让她放松了警惕,俗话说,吃别人的嘴软,拿别人的手软,渐渐的,她的胆子越来越大,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曾耕田晃了晃脑袋,他不能再想这些了,每次一想到这些,就有一种锥心的疼痛,既心疼、可怜白兰,又憎恨那些别有用心的家伙们……




薛家良履职记 449、谁家人谁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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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曾耕田记得和儿子交流过,只是儿子对他先天的叛逆,使他无法听进他的这些“说教”,久而久之,他们对他敬而远之……
这时,他的电话响了,是龚法成打来的,龚法成问他出发了吗?
他没好气地说道:“我不但出发了,而且还到了。”
龚法成笑着说:“呦呵,这书记请客,您就这么积极呀?”
曾耕田说:“你请客我不是也照样积极吗?”
龚法成听出他有些情绪,就说道:“怎么了,嫂子惹您生气了?她该不会不给您老人家面子吧?”
“你管得着吗?”
曾耕田没好气地说完,就挂了电话,嘴里嘟嚷道:“看你现在美的?要上天,哼!”
他背着手,就走了出去,来到旁边一个绿树成荫的小公园,这里,能看到进进出出的车辆和行人。
他看了看表,奇怪,儿子怎么也还没到,他说跟公然有事,能有什么事?
儿子大了,什么事都不跟他说,唉,小的时候,也鲜有跟他说的时候,难道,自己在家真的这样难以接近?以至于老婆孩子都怕自己?难道,自己真的是失败?
也许,他在从政这条路上,他是成功的,对于家庭,可能真的是失败的。
想他威名远扬,令多少贪官谈他色变,闻风丧胆,却没经营好自己的家,唉——
这时,他的电话又响了,是儿子曾怀德。他从不认可儿子的新名字,他曾经跟儿子义正辞严地说过:你只有一个名字,就是曾怀德,除此之外所有的名字都不算数。但是后来他发现,儿子这个名字改得好,好多人不认识儿子,也根本不会往他曾耕田身上联系,尤其是出去办案,省却了很多麻烦,他有时常常想,他曾耕田究竟给这个家,给妻儿带来了什么?
他犹豫了一下,接通了儿子的电话:“喂,怀德,你来了吗?”
“是的,爸爸,我们已经出来了,还有您告诉龚叔叔,公然和我一起赶过去。”
“不急,他们都没到,只有我和你妈到了。”
“我们就是怕你们着急,才跟你们这些老人家们通禀一下,保证按时赶到。”
“没事儿子,不用着急,主角还没登场,注意安全。”
“好。”
挂了儿子的电话,他又想到了公然。
她很喜欢这个丫头,有着男孩子的刚硬,也有着女孩子少有的独立,她继承了龚法成夫妇耿直、倔强、刚烈的个性,又有着一个艺术家足够的超脱,她的世界,除去艺术,似乎凡尘的一切都跟她不沾边,绝对是一个特别的女孩子,他喜欢这样的女孩子,与众不同,尤其是喜欢她的独立和超脱,他的家,缺少这样的人,他的儿子,需要这样独立且坚强的媳妇。
他已经多次在龚法成面前抛出了橄榄枝,似乎这个老家伙并不积极,总是以尊重孩子们的心愿为借口而不明确表态。
他心里非常清楚,龚法成并没有完全看上儿子,他没看上儿子,倒不是因为儿子不够优秀,当父亲的,谁都希望女儿嫁给一个足够强的男人,这个男人可以不富贵,可以出身平民,但必须有足够的力量,为女儿支撑起一片天空。
儿子在目前来说,似乎尚显稚嫩,但他看到了儿子的未来,尤其是调到纪委后,儿子比以前成熟多了,也懂事多了,这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很欣慰。随着儿子的日渐成长,谁能说儿子将来不够强大?
男人,是需要历练和成长的,这一点,不需质疑。
现在,省内政治生态形势,是有史以来最清爽的,也是最明朗的,茅玉成是个有思想、有政治抱负的省委书记,他们在好多问题上都是不谋而合,所以,目前是最稳定的时候,也是政通人和的时候。曾耕田从未有像现在这样踌躇满志过。
他希望自己再好好干几年,多带出一批有政治理想,有远大抱负的人,多培养一些年轻人出来,以便事业后继有人。
这时,他看到了龚法成的车进来了,便迎了上去。
龚法成的车停在门口,茅玉成的秘书和司机上去给他拉开车门。
曾耕田注意到,茅玉成的秘书和司机,似乎都是提前奉了茅玉成的指示,专门在门口恭候他们,并负责给他们拉车门、泊车,茅玉成对周围工作人员要求很严,也很高,这一点值得每一位领导学习。
卜月梅看见了曾耕田,刚要跟他打招呼,曾耕田首先开了口:“小卜啊,是不是你扯了咱们龚书记的后腿,这么晚才出来?”
卜月梅已经见惯了曾耕田的没大没小,笑着说道:“您就冤枉小卜吧,他一直在接电话打电话,我有心想催他快点,可是他谈的都是工作。”
曾耕田白了卜月梅一眼,不满地说道:“你可真会给他表功。”
卜月梅感觉曾耕田此时像个老小孩,就笑了:“这是事实。”
龚法成走过来,跟曾耕田耳语了几句,曾耕田的脸就变得严肃起来了,他愤愤地说了一句:“余毒还不少啊!这件事你就安排吧,不用跟我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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