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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履职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诸
薛家良不等白瑞德反对,就说道:“好的,我来背白姨。”说着,就弯下腰。
白瑞德说:“我来。”
白兰迟疑了一下,在公然和常净的搀扶下,还是匍匐在了儿子身上。
尽管白兰瘦弱,但也有一百多斤,白瑞德背着妈妈走出不远,就感到了吃力。
薛家良说:“来,我换换你。”他不由分说,就推开白瑞德,背起白兰,向大和尚的禅房走去。
早就有和尚等在门口,撩开门帘。薛家良背着白兰径直朝正屋的坑上走去。
白瑞德和公然一左一右,搀下白兰,常净赶忙吩咐身边的和尚:“把那床新被子抱出来,铺在坑上。”
和尚抱出一床黄色的新被子,铺在坑上。
常净走到白兰面前,他微微躬着身子,施礼道:“阿弥陀佛,请女施主稍作休息再走不迟。”
白兰没有抬眼看常净,她的眼泪含着泪花。
公然蹲下身,帮白兰脱掉鞋子,白瑞德扶妈妈上了坑。
公然继续给白兰按摩着双腿。
这时,早就有和尚沏了茶水,端着托盘,递给每个人一杯水。





薛家良履职记 470、一起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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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0】一起出家
大和尚没有立刻喝水,而是亲自为白兰倒了一杯白开水,递到她面前,说道:“请女施主润润喉咙。”
白瑞德撑起妈妈,接过水杯,递到妈妈的嘴边。
白兰喝了一口,摆摆手,嘴就移开了。
这时,另一个和尚为师傅端来他的紫砂杯,常净接过杯子,转过身,漱口去了。
薛家良走到白兰跟前,跟公然一起给她按摩腿部,白瑞德则抱着妈妈,低声叫着她。
渐渐地,白兰恢复了一些,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公然和薛家良,虚弱地说道:“我没事,你们不用管我,回家吧。”
薛家良固执地说道:“要回的,我们要和您一起回。”
白兰摆摆手,说道:“我不回了,这里就是我的家了,我已经想好,决定剃度出家。”
白瑞德一听,面带笑容地低下头,附在妈妈的耳边说道:“妈妈,您这个主意太好了,我完全同意,只是您一个人出家儿子不放心,我陪着您,咱娘俩一块出家,我今天晚上就让法师给我剃度,法师,法师——”他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
白兰抬头,瞪了儿子一眼,生气地说道:“你跟着我起什么哄?”
白瑞德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说:“我没有起哄,您说您不回去了,要出家,我陪着您,还能照顾到您。如果您不让我出家也行,那我一会从宝山跳下去,就是做鬼也要陪着您。”
白兰知道儿子说的气话,她便闭上了眼睛不理他。
这时,常净听到喊他,就进来了:“阿弥陀佛,请问施主叫我?”
白瑞德说:“是的,法师,我妈说她不回去了,要剃度出家,我要陪着她,您马上给我剃度,越快越好。”
常净听后笑了一下,说道:“你们娘俩说这话,就不怕曾书记听见?”
白瑞德说:“他听不听见已经无所谓了,反正有人不想让他好,那他就别想好了。”
薛家良一听,使劲瞪了他一眼。
哪知,白瑞德冲薛家良发脾气道:“你瞪我干嘛?我现在、此刻就向你这个主任正式辞职,我要出家,出家!我告诉你薛家良,我早特妈的活腻歪了,要不是怕别人说我不孝,早就撞火车去了!别人可能会羡慕我是省委副书记的儿子,我就是被这个名号所累,这个也不敢,那个也不敢,从小到大,就特妈的不知什么叫快乐!快乐的童年于我来说就是争吵,天天听他们吵,直吵到现在!我特妈的没头儿,没头儿!薛家良,我羡慕死你了,你不用天天听父母吵架,我什么时候才能过上这样幸福的日子……”
“你混蛋!你再说什么?”薛家良冲着白瑞德吼道。
白瑞德突然变得歇斯底里:“怎么?我说的话你没听懂吗?我说我要出家,陪妈妈一起出家!不要让我再解释理由了,你们大家都懂。本来已经离婚了,没有任何关系了,为什么还天天往一块凑?往一块凑不是为了好,不是为了和气,却是彼此伤害,彼此恨对方死的慢,我早就受够夹巴气了,他们这是在难为我,刁难我……”
白瑞德越说越激动,他一下子将妈妈撂下,下了坑,冲着常净扑通就跪下了:“法师,我要出家,马上出家,现在就给我剃度,求您了——”
他说完,就咣咣地磕头。
他的举动,谁也没有料到,就连反应机敏的薛家良都没有料到。等他磕了好几个头后,薛家良才反应过来,一把拉起他,说道:“你添什么几巴乱!”
白瑞德似乎将所有的气都撒在薛家良的身上,猛地将他推开,薛家良没有防备,险些栽倒。
白瑞德再次跪下,继续磕头,他带着情绪和火气磕头,脑门磕得瓷砖地面咚咚地响,已经不知道疼痛了。
薛家良站稳后,再次上前拉起他,哪知,白瑞德冲着薛家良就是一顿拳脚。
薛家良知道他内心委屈、痛苦,也不还手,任凭他的拳头落在自己的身上。
白瑞德见薛家良躲到墙角不还手,便松开他,又扑通一声给常净跪下了,痛哭流涕地说道:“大师,求求你,收下我吧,我没路可走了……”说完,又咣咣磕了三个头。
正在常净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声音不慌不忙地响起:“好了,闹够的话就起来吧,时间不早了,阿姨累了,咱们该回去了。”
白瑞德可以置薛家良的规劝不顾,可以冲着薛家良撒疯,可以把头磕得咚咚响而不觉得疼痛,但对这个声音他不能不顾。
他抬起头,就见公然双手揣兜,一副淡定的表情,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
他半梦半醒地问道:“回去?谁回去?”
公然平静地说道:“咱们大家和阿姨,难道你不打算回去了吗?如果你不回去,那我们就走了。”
公然说完,就挽住站在旁边的白兰的胳膊。
白瑞德看着妈妈,就见妈妈虚弱地站在炕沿边,满眼是泪,此时也正看着他。
忽地,他感到胸腔一阵胀痛,眼含着泪水,哽咽着说道:“如果妈妈回家,我就回家,如果妈妈不回家,我也不回家。”
白兰看着他,眼泪流了下来。
薛家良赶忙说道:“我们都回,阿姨也回,你如果不愿回就别回了,阿姨,咱们走。”
白兰往外迈了两步,又停住,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儿子,又冲常净深深一鞠躬,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白兰给大师添麻烦了。”
常净深深地望了她一眼,便垂下眼帘,说道:“女施主客气了。”
这时,公然将白瑞德一把拉起来,看着他红肿的额头,没有说话。
白瑞德看着公然,他似乎有一肚子的委屈,眼泪汪汪,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到妈妈身边,说道:“妈妈,对不起,儿子吓着您了。”
白兰含着眼泪,看着儿子的额头,她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说,开始往外走。
薛家良最后一个出去的,他冲常净施礼道:“谢谢你大师。”




薛家良履职记 471、女人来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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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净施礼道:“施主不必客气,我看到你的留言后,就赶紧在寺院中寻找,最后在后大殿中找到她,我没有按照您的要求劝她回家,人,心里如果有郁结,还是发泄出来的好,我能做的就是陪她诵经。”
薛家良说道:“敢问大师,如果白阿姨一直跪地不起,你也不会劝她吗?”
常净说道:“是的,一切由心。心是菩提,亦是魔障,一切皆由心生,一切皆随心动,一切皆附心往。”
薛家良最怕常净给他普及这些佛理,再次躬身致谢:“谢谢大师!”
常净说:“这是本佛份内之事,施主大可不必这样客气。”
常净大师一直送他们到寺庙大门口,他久久地站在孤独清冷的灯光下,目送着他们消失在初秋的夜色中,直到看不见他们汽车的尾光,还怔怔的站在台阶上张望。
初秋的夜晚已经很凉了,山风吹动着他的衣服。
随身的和尚说道:“师傅,回去吧,小心着凉。”
他这才回过神,深深地叹了口气,口中吟道:“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渺渺在其中。日也空,月也空,东升西坠为谁功……”
一边吟着,一边转身,那扇大木门在便在他的背后关上了。
目送他们走远的此时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曾耕田。
曾耕田来的时候,正赶上儿子白瑞德在赌气磕头,儿子说的那些话,他都听见了,尤其是他说“本来已经离婚了,没有任何关系了,为什么还天天往一块凑?往一块凑不是为了好,不是为了和气,却是彼此伤害,彼此恨对方死的慢……”
此时,已经走到门口的曾耕田,手已经伸出来,刚要推开门,听见儿子这话后,他停住了,而后,慢慢退了回去。
小个子秘书手里打着手电,给他照着亮,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寺庙的石子路。
回到车里,他也是愁肠百转,儿子的话依然在耳边响着。是啊,本来已经离婚了,为什么还要往一块凑?往一块凑不是为了找好,却彼此伤害……
小个子肖旭小心地说道:“首长,您如果不进去的话,咱们的车停在这里不合适吧?”
曾耕田说:“找个隐蔽地方停吧。”
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躲在车里,一直等着白兰出来,等到薛家良和白瑞德两辆车走远后,等到罗非回去后,他才吩咐肖旭开车。
由于宝山寺有段路是山路,肖旭不敢开快,他要保证首长的绝对安全。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追上了前面的车。
曾耕田说:“跟他们保持距离,下了山抄近路走。”曾耕田说道。
就这样,曾耕田比他们先到的家。
他一路上都在想儿子说的话,我们往一块凑到底是为了什么?
从他内心来讲,尽管白兰跟他离了婚,但他知道,那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离的,白兰也有保护他的意思。所以,白兰保外就医后,他不能把离婚这件事坐实,换句话说,他不能抛弃她,虽然她有错,但他也有责任,这也是他始终不离不弃的原因所在。
本来,中午参加完茅书记的宴会后,在回家的路上,途径一个街心公园,吹拉弹唱还有跳舞的人,很是热闹。曾耕田感觉午后的阳光很好,他提议跟白兰下去走走。
白兰没有反对,他们便下了车。
曾耕田戴上墨镜,白兰将车上一顶帽子递给他。
他们来到最多的一群人跟前,向里眺望,这才发现,原来里面有十多个人在跳扇子舞。
其中一个人领舞。
白兰的目光,渐渐就被领舞的那个人吸引住了。
是的,这个身影太熟悉了,她身段婀娜,舞姿优美,尽管年过半百,但身材保持得依旧那么完美,脸蛋也很显年轻,从她那优美的舞姿和演员职业的甜美的笑容中就能看出,这个女人,魅力不减当年。
白兰很快就发现,曾耕田也认出了这个女人,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她,追逐着她曼妙蹁跹的身影。
很快,这个女人也认出了白兰,她的目光明显怔了一下,随后,就落到了白兰旁边戴着帽子和墨镜的曾耕田身上。
显然,她已经认出了他们俩人,瞬间的尴尬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卖力的舞蹈,而且时常跳到他们面前,大幅度的扭着胯、摆着腰,姿势也明显夸张了不少,脸上笑意更浓,而且故意看着白兰和曾耕田笑,一幅得意且示威的样子。
白兰对这个女人恶心透了,她始终就像一只苍蝇蛰伏在她的心底,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令她作呕。
这个女人叫任凤,最早是他们厂工会文艺宣传队的演员,会跳舞,每当厂部有接待任务,就会请厂里有姿色会跳舞的几个女人陪。曾耕田跟白兰确定关系后,就不让白兰出席这样的活动了,久而久之,白兰就听到关于任凤跟曾耕田的一些传闻,开始的时候她不信,就凭曾耕田那个耿直劲儿,他是不会做出对爱情不贞的事情来的。
后来,她最好的姐妹都跑到白兰跟前嘱咐白兰,说,别让煮熟的鸭子飞了。白兰仍然不以为然,虽然任凤身上有许多毛病,但她想任凤不至于厚脸皮破坏他们的爱情吧,再说,哪有女人上赶着找男人的?
但最后,事实证明了这一点。
一天,白兰刚要下班,诊所来了一个戴着大墨镜、穿着花裙子、高跟鞋的女人,这个女人还化了妆,长长的卷发,很是时髦漂亮。
她一时竟没能认出是谁。
等这个女人摘下墨镜后,白兰笑了,说道:“是你啊,搞这么神秘,还真没认出来。”
女人扭捏着在她的诊所转了一圈,趾高气扬地说道:“白兰,没想到你这个天地这样小,天天和这些红药水、紫药水打交道,难怪见识少,你这样,怎么能帮助曾厂长进步?怎么能跟上他前进的步伐?”
白兰本就对这个任凤没有什么好感,她们是在一起陪客人跳舞的时候见过几次。女人先天的敏感,让白兰感到眼前这个人来者不善。




薛家良履职记 472、两个女人的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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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兰抑制住内心的反感,笑着说道:“是啊,我的确见识少,喝的墨水也少,正好我请教一下,我怎样才能提高见识?跟上他前进的脚步?”
那个女人不知是太自以为是还是听不出白兰话中的嘲弄,她一屁股坐在白兰的位置上,说道:“女人啊,首先要自信,那种自信要由内而生;其次要会打扮,只要会打扮的女人,才能留住男人的心,再有,就是精明,精明的女人,时时刻刻能帮到男人,成为她事业中的帮手,助他一臂之力。”
白兰坐在她对面,说道:“那么请问,以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才能帮到他?”
任凤说:“你不行,你行事过于拘谨,另外,见识决定一切。比如我吧,走南闯北,到处演出,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高级的领导没见过?有时,在跟领导推杯换盏的过程中,就把基础打好了,顺便跟领导说句话,就能搞定一切。”
白兰忽然想起外面的传闻,就说道:“你的意思是,你能帮到他?”
任凤摆弄着红指甲,说道:“当然,最近,我就要参加省里的五一文艺汇演,工业局的领导点名要看我跳的红色娘子军中的一段舞蹈,你知道,每次演出完,都会有一个内部酒会,酒会外加舞会,领导们都会争着和我们这些舞蹈演员跳舞的,这一点优于其他人,我到时悄悄跟领导说句话,相信不久,他就能提拔成正厂长。”
白兰鄙视地笑了一下,仍然很有礼貌地说道:“那好啊,如果事情办成,我们定当重谢你。”
任凤一听,抬起眼睛,看着白兰,说道:“你没有听懂我的话,我凭什么要帮他?”
白兰说:“凭他当上正厂长后,我们一定不会亏待你呀?”
任凤“哼”了一声,说道:“现在也没人亏待我,我一不下车间,二不参加工厂的任何义务劳动,我这样就很好。”
“那你凭什么帮他?”白兰终于问道。
任凤一甩头,似乎下定某种决心,说道:“白兰,我今天找你来,不是跟你闲聊来的,一会我们就要出发,代表地区去省里参加汇演。我提前打扮好出来,就是来找你的,其实,我早就想找你谈谈我们三个人的事了。”
“我们……三个人?”白兰不解地重复了一句。
任凤说:“是的,这是咱们三个人的事,但我不想让他搅合进来,这样对他影响不好,所以就把范围缩小到咱们两人之间,女人跟女人有话好说。”
白兰的脸渐渐变白了,看来,外界的一些传言并不是子虚乌有,这个女人,居然找到她头上来了,她极力保持自己的镇静,说道:“好,请讲吧。”
任凤倒也爽快,不拐弯抹角,说道:“你把他让给我。”
“把他让给……你?”白兰不解地说道。
“是的。”任凤干脆地说道。
白兰又说:“可他是人不是物品呀?”
任凤说:“这两者之间没什么区别。”
白兰镇静了一下,问道:“你就是为这个来找我的?”
“这个理由还不充分吗?”任凤的话语和神态很有挑战性。
白兰冷笑了一下,又问道:“是他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这有什么区别吗?”任凤反问道。
白兰说:“有区别,我必须弄明白这一点,才能决定是否让给你。”
任凤笑了一下,她站起身,拿起药架上的一瓶药,看了看放下。
白兰走过去,说道:“你不要乱动,哪种药放在什么地方,我闭眼就能拿到,你一旦变换了位置,将来拿错药被工人误服,你要负责任。”
对于白兰的反击,任凤不以为然。她刚想拿起另外一瓶,被白兰及时按住了手,说道:“你感兴趣的是曾耕田,该不会是这些药瓶吧,请你坐到座位上,否则我会指责你破坏安全生产。”
那个年代,工厂发生的所有事故,都跟安全和政治有关,任凤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触碰这条红线的。
白兰维护这些药瓶的态度,没能引起任凤的重视,她小瞧了白兰,以为白兰就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只会抹抹红药水的厂医。
被白兰制止后,她便不再对这些药瓶好奇,她想重新坐回刚才的座位,怎奈,座位已经被白兰抢了回去。
白兰指着对面患者坐的位置,说道:“请坐。”
任凤表现得无所谓,既然白兰如此看重位置,说明她不是一个开通、大方的女人,连个座位都这么跟她计较,她的思想境界是配不上曾耕田的。
任凤没有坐下,她手扶着椅背,说道:“你刚才问的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答复你,如果我说他知道我来找你,这不真实,但如果我说他一点都不知道,也不真实,因为如果没有他传递给我的那些爱的信息,如果我没有绝对自信的话,我脸皮就是再厚,也不会来找你的,这个问题就看你自己怎么认识了。”
白兰感觉自己的确遇到了对手,她笑着说:“对于你的提议,如果不需要我立刻做出的答复的话,请你给了一天的考虑时间,明天还是这个时间,你来,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任凤一听,脸上立刻显现出一种喜出望外,她说道:“真的?”
“真的。”
“一言为定。”
白兰忽略了任凤的喜出望外,她原想,一天的时间足以跟曾耕田取得联系,问问他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如果他知道任凤来找她,那么一切都不用了说了,他是默认任凤的,如果他不知道,事情就简单多了,在两个女人之间,他要做出选择,如果他选择了任凤,那自己无怨无悔,如果他选择了自己,那么,他必须跟这个任凤一刀两断。
任凤从门口走出去的时候,那种得意的表情白兰看得清清楚楚。
任凤刚走,罗非就从外面进来了,他说:“任凤生病了吗?”
白兰说:“没有。”
“没生病干嘛来诊所?”罗非看着白兰问道。




薛家良履职记 473、故意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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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兰当然不想将这件事扩大,更不想告诉罗非,因为她早就看出,罗非对自己有意,但她始终对这个海派工程师没有好感,觉得他过于油嘴滑舌,这样的人,是不能托付终生的。
想到这里,白兰说道:“她是来看我的。”
“看你?恐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
罗非说着,一屁股就坐在白兰的桌沿。
白兰不喜欢罗非身上那种玩世不恭、自作聪明的劲头,尽管他穿着入时,人长得高大英俊,又有留美背景,但跟曾耕田比起来,总是少了点沉稳和领导派头。
白兰以为罗非知道什么,就故意没好气地说道:“你怎么知道她是黄鼠狼?”
罗非说:“她一没病,二没负伤,为什么来看你?”
“那就是黄鼠狼了?”
“不是黄鼠狼也是大灰狼。”
白兰反问:“那你是有病还是负伤了?你是什么?”
罗非一时语塞,说道:“你不信我的话就走着瞧。”
白兰看着他,没有答话。
罗非又说:“你没去给老曾送行?”
曾耕田人长得少年老成,从那个年代起,罗非就跟他叫老曾了。
白兰说:“送什么行?”
“你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么?”
“他今天带队去省里参加汇演,全地区就选中了三个节目,其中就有咱们厂的‘红旗下找亲人’这个节目。”
这个节目是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里的片段,主演就是任凤。
白兰问道:“为什么要他跟着去省里演出?”
罗非说:“他分管政治思想这一块,他不跟着去谁跟着去。”
“什么时候走?”
罗非说:“他们已经在厂部集合了,一会就走,咱们的节目是明天下午的压轴节目,尽量做到不耽误生产,所以下了班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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