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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红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九悟
阳光下,贾环微微眯了下眼睛。而后,深深的吸了口气。
公孙亮穿着白色的儒衫下了马车,丰神俊朗的生,气质温润如玉。鼓励的拍拍贾环的肩膀,“贾师弟,不要怕他们!”
他和林先生、罗向阳等人都是知道消息的。说是贾环的亲族要抢夺咸亨商行的砖窑的股份。贾师弟做了布置,但具体情况他倒是不知道。他和龙江先生熟识,今天特意陪着贾环过来。
“谢谢。”贾环沉着的笑了笑,“公孙师兄,不是你想的那样!”大概是因为他今天一路上太安静。大师兄误以为他在担心等一会的谈判。
但,他的计划,从一开始,就不是以今天与贾珍谈判,达成和解为目的。
他要搞一把大的。把问题都解决掉。
院子大门处,东府的大管家赖升带着两个小厮早就等着,见贾环到来,并不打招呼,冷笑一声,领着贾环、公孙亮进院子的正厅。贾环那句“你这样的家养奴才不配和我说话”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正厅布置简单、干净。陈设着条桌,字画,楠木圆桌,几把椅子。另有花樽、香炉若干。贾珍坐在厅中上首的黄梨木椅中,贾琏、冯紫英两人分坐在下首。贾蓉和三人的心腹小厮七八人站在两旁。
贾环、公孙亮进来时,齐刷刷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
贾环向贾珍作揖行礼,“见过珍大哥。”态度非常端正,没有一的倨傲神色。
这让等着看戏的贾蓉、赖升等人很有些奇怪。
贾环心中波澜不惊,他知道他在做什么。
贾珍约三十四五岁的年纪,长圆脸,面容略显沧桑。穿着精美的硬木色长袍,浑身浸润着公侯门第的富贵之气,但看起来不像是正经人。此时,大马金刀的坐着,受了贾环一礼,喝着茶。心中,对贾环恭敬的态度略有些奇怪。赖升在他面前可是将贾环说的非常嚣张、跋扈。
“坐吧!”
“谢珍大哥!”
贾琏坐在左侧的椅子中,一身苍色的锦袍,拿着折扇,富贵公子装扮,英俊潇洒,有纨绔气质。见贾环软和的态度,心里就松口气,笑着对贾环头。
环哥儿到底是聪明人。识时务。
寒暄几句,贾环向贾珍三人介绍陪着他前来的大师兄公孙亮。公孙师兄容貌、气质、谈吐极其出色,很吸引人的目光。公孙亮和冯紫英认识,热闹的寒暄一阵。气氛融洽,全然没有预料中的剑拔弩张。
聊了片刻,贾珍用茶盖挑着茶沫,淡淡的道“环哥儿,砖窑那事,你怎么个意思?直说吧。”
贾环解释了几句,然后道“东庄镇的砖窑,有珍大哥的人脉、关系,日后卖到京城、北直都会很顺畅。珍大哥愿意入股,我是同意的。”
贾珍目视着贾环片刻,突然明白过来。贾环这是服软了。心中一阵畅快,禁不住微笑着捻须。谁说贾环很厉害来着?不过是黄口小儿。当即,喝着茶,用眼神授意儿子贾蓉出面和贾环谈条件。
谈判磨了很久。最终是贾琏帮着贾环说了几句话才达成协议。贾珍以800两银子买砖窑五成的股份。贾环会保证他在壬子年年底的分红达到5000两。分两次支付。
谈完事情,贾环去外面马车拿了一壶酒、一个瓷瓶进来。酒是药酒,固本培元。贾环将酒与贾珍、贾琏、冯紫英、贾蓉、公孙亮一起分了。再将瓷瓶奉送给贾珍。
然后,与公孙亮一起告辞。
暮春的夕阳斜斜的照射在村落、田野、树林、道路、屋舍上。贾环的马车缓缓的顺着黄土大道离开佟家村。
赖升带着两名小厮在门口看着那辆普通的马车,脸上的笑容欢畅,朝地上啐了一口,“呸,忘八羔子!敢看不起你赖爷爷,你倒是再挺腰子看看?”
两个小厮笑着奉承道“赖爷爷,他是传的厉害,也就这样。哪里比得上你老的手段。”赖管家在大爷面前给环三爷上眼药的事情,谁不知道?
赖升哈哈大笑,老脸开花。
不管今天的场面如何和睦,结果就是一个贾环吃亏。贾环先是恭敬,再服软,最后送礼奉承。他努力争取,但仍给珍大爷搞的灰头灰脸。800两银子买股份,年底要5000两银子的报。这不就是摆明了欺负他吗?
马车中,赖升的笑声遥遥传来。公孙亮俊逸的脸上浮起恼怒、悲愤的神情,咬牙道“贾师弟!”贾师弟尽力去谈了,但结果不好。
刚才在院落里喝酒时,一屋子的笑声让他心中很有些刺痛。他今天跟着贾师弟来,就是担心贾师弟受欺负。然而结果还是如此。他难过的几乎想要流泪。
做强盗、做坏人,都可以做得这样不要脸?做的这样的明目张胆?做的这样的理直气壮?一群狗日的王八蛋、畜生!
“大师兄,不要理他。一条狗而已。我头会收拾他。”贾环着靠在马车的座位上,双手枕着头,心情放松。
他从来就不是以谈判为目的。谈的结果如何,根本不是他此行的重。他和贾蓉磨了一下午的嘴皮子只是要营造一个假象,给贾珍等人一个错觉他是以最大的诚意、努力来谈判。
掩盖在假象、错觉之下,他的真实目的是要把那瓶药丸送给贾珍服用。
公孙亮以为贾环在强作笑颜,认真的道“贾师弟,你不用委曲求全。恩师那里,龙江先生那里,我都可以帮你。”他的恩师现任顺天巡抚。要支持贾师弟,足够。
贾环笑呵呵的道“大师兄,还没到用尽全力的时候。”不需要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有用的策略,往往都是极其简单的策略。
他没有兴趣和贾珍“大战”几个合。麻烦的很。“一招”搞定贾珍这个大仲马就好。
公孙亮心里难受,说道“可”
贾环笑了笑,没有再解释。这件事还有后续的手尾,他不希望公孙师兄牵扯到其中。杀人不是好玩的事。机事不密则害成。
他送给贾珍的药丸,是请潭柘寺的智尘大师配制的升龙培元丹,固本培元。这四个字的意思属于可以意会不可言传。去年他调养身体期间,智尘大师明确的告诫他服用期间要戒女色,否则性命堪忧。
刚才那份药酒是稀释版。效果,晚上就会有体现。他送药丸时,告诉了贾珍禁忌珍大哥,这药丸用水、用酒服用均可。药性、效果比刚才的药酒还要强上三分。因而服用后三个月内,要禁止房事。
但是,某些方面的药物对贾珍这样的大仲马来说,无异于是毒品容易上瘾,欲罢不能。
他就赌死贾珍绝对不可能忍得住不吃升龙培元丹,也赌死贾珍不可能忍得住三个月不碰女人。
贾环微笑着掀起马车的帘子。外面,晚霞漫天,天际边火红的彩,璀璨,鲜艳。





奋斗在红楼 第一百三十九章 定风波(中)
看着贾环的马车消失在村头,赖升心情舒畅的从院门口到客厅中。贾珍正一迭声的吩咐小厮摆饭,留贾琏、冯紫英在佟家村吃酒。
贾珍此时心情极佳,笑着对两人道“山野之中,有些新奇的瓜果、蔬菜,两位兄弟留下来陪我一起吃顿酒。”
冯紫英意兴阑珊的谢绝,“照理说珍大哥请酒,我无论如何都要留下来吃一盅,奈何明早有事,不敢在城外久留。只能下次再领。”
贾珍和贾琏也不强留冯紫英。兄弟俩送他到院落门口。待冯紫英的马车离开后,贾珍哂笑一声,对贾琏道“依我看,冯兄弟今天还真有帮环哥儿说话的意思。倒是不负他的侠义名声。难怪在京城交游广阔。”
这话略微有些责怪的意思,贾琏就笑起来,“冯兄弟是这么个人。不然,环哥儿那会放心让我和他做中间人。”
贾珍哈哈大笑,邀请贾琏进去吃酒。
冯紫英的马车离了佟家村,径直往京城方向而去。这个时,定然是赶不上内城城门关闭的时间。但他今天心情抑郁,实在不想在佟家村多呆。
要知道,他已经做好帮贾环说话的准备。琢磨了几套说辞。但贾环是怎么做的?
进门就对贾珍服软,最好还讨好的给贾珍送上药酒。十岁的少年去搜罗这样的药物,真是难为他了。这个马屁拍的好!
冯紫英对贾环这个举动非常失望,心中看不起贾环。不打算再和贾环来往。他还曾赞誉贾环是贾府的千里驹。贾环的名气据说都传到金陵去。但现在,这怂得!真是个银样枪头!
到底只是个小孩!再怎么聪明,有能力,还是没有人生的大智慧。这件事怎么处理成这样?龙江先生、沙提学、张巡抚、齐总宪,这些人求起来,不比求贾珍好?贾珍的胃口可没有那么容易满足。
冯紫英心中的失望情绪很浓,在夜色抵达京城外城。
红楼原中,冯紫英为人有侠义之气,是个正派人物。脂砚斋批注为红楼四侠。然而,此时红楼四侠之一的冯紫英又哪里知道贾环的计划!
冯紫英离开后,贾珍和贾琏在佟家村中的正厅里摆酒。贾蓉在一旁陪着。仆人起驱蚊香、蜡烛,摆上瓜果、时蔬、猪肉、鸡肉。菜肴烹制的不够精致,但还算入口,有些乡村风味。
客厅中明亮如昼。赖升在贾珍面前很有脸面,进来吃了一杯酒,退下去时,笑着提醒道“大爷,倒是要防着环三爷赖账。”
贾珍自得的大笑,“他敢赖账一个试试!无需管他。”打发赖升下去,贾珍这才笑吟吟的问贾琏,“琏兄弟,你说环哥儿今天有几分真心?”
贾琏微笑着,喝着村中自酿的米酒,“珍大哥,我说句实话。就我和环哥儿接触的,他这个人是很敬兄长的。和宝玉闹的事情是算不得数的。今儿不管他是真心,还是被迫,总之,珍大哥安心收银子就是。环哥儿的经济水平毋庸置疑。”
他对环哥儿的经商水平相当佩服。赞一句“石成金”并不为过。其实,珍大哥在要砖窑的股份之前和他商量过,但他刚得了环哥儿的指,转过头来就坑人,这不是他琏二爷的做派。
当然,这只是贾琏自己的想法。
客观来说,贾琏没有在砖窑股份的事情上跟着贾珍对付贾环,真实的原因有二。第一,贾珍主导此事,他分不到多少汤水。
第二,贾环指导贾琏在胭脂店上的生意,利润很丰厚。贾环自然是不会为这份小利得罪贾环。
转头就坑贾环,贾琏或许有些心理障碍。但如果钱财数目大,他一样是会动心。听听贾琏的美妾平儿对他的评价“我们二爷那脾气,油锅里的钱还要找出来花呢。”
贾珍给贾琏说的愉快的笑起来,说道“这话说的在理。环哥儿那份礼送的很合我的心意。虽则用不上,但想来是好东西。琏兄弟要不要分一半去?”
所谓固本培元,他自是知道是什么意思。他今年有三十四五,力不从心之时是有的。贾环这份礼送的很合他的心意。早命身边的心腹小厮妥当的收起来。当然,使用的条件太苛刻,他平日里有太医的方子调养身体。
贾琏笑哈哈的道“兄弟还年轻。可不想禁三个月的女色。就不要了。”
贾珍、贾蓉都欢畅的大笑起来。
贾珍看着贾蓉,又想起香山中的那个娇媚动人的尤物,心中一阵火热。
吃完酒,贾琏连夜坐马车离开佟家村京城。他是信贾环的话的。待会晚上药力发作,呆在这山村里没个女人侍候可就苦了。京城外城中,他有几个相好的姐儿。
等贾琏离开,贾珍觑个空吩咐贾蓉,“明日你再去山上接你媳妇。”他就是要闹的秦氏在栖霞观中不得安宁,看栖霞公主还愿不愿意收留秦氏?
贾蓉不敢违逆,无奈的答应下来。到房间里休息,在屋檐下看着朗朗明月,心中的情绪涌起。今天贾环的表现真是让他鄙视。
他知道宝珠去找贾环求救的事。也不过如此嘛。还不是在他父亲面前伏低做低头认输。可卿以为找到救星,不过是找了个软蛋。
贾蓉在第二天早上坐车上山抵达栖霞观。他给了道姑银子,安排传话,又给安排在见客的厢房中等待。
就在贾蓉等待时,一辆精美的马车缓缓从山脚下上山。暮春之际,阳光从林间的间隙落在香山半山腰的栖霞观中。山景美丽,令人心旷神怡。
此时,秦可卿穿着一身淡粉色的衣衫,身姿纤巧,跪在栖霞观中的一处静室里,默念着道经,来平缓她心中的焦虑、恐惧、绝望、哀伤。
她还不知道外界的信息。
正默念着道经中的句子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静室的门被推开,管事的女冠张道姑进来,冷冷的道“秦氏,观主找你。”她与秦可卿交恶已久。
秦可卿脸色白了几分。心中忐忑。跟着管事的女冠走到一处精美的屋舍中,一名六十多岁的女冠正坐在榻椅中喝着茶。几名丫鬟、仆妇侍奉着,都是穿着绫罗绸缎。见秦可卿进来,说笑着的房间安静下来。
秦可卿纤柔的行礼,“秦氏见过观主。”
观主栖霞公主衣着华美,面容枯瘦,气质中有着女冠的闲适、清净、与世无争。轻叹口气,伸手示意秦可卿免礼,真是好模样,好气质的美人儿。
想归想,栖霞公主道“秦氏,你五根不净,尘缘未了。在道观中修行多有不便,你该去了!”贾府大小也是个公侯门第,她作为一个失去皇家宠爱的老公主,并不想搀和到贾家的家事中。她庇护秦氏,不知道要得罪谁。
秦可卿低着头,垂泪道“望观主怜惜。我与丈夫感情破裂,不愿再去。只愿终身侍奉三清。”
她是个很聪明的女人,知道这段时间丈夫贾蓉每日来求见她,让观主心中不满。但这不是她能控制的。宝珠报信后,她不再相信贾蓉说的一个字。
栖霞公主斥道“痴儿!生活中有些不如意,也是常有的。我们女人不依靠丈夫过活怎么过活?我看你丈夫也是心诚。你随他去罢。”
秦可卿满心苦涩。贾珍那个禽兽的事情,她怎么可能说出口?事情爆出来,只怕错头要落到她头上来。世人只会指责她擅风情,禀月貌,天性淫荡,勾引公公。
秦可卿苦苦哀求,但栖霞公主只是不同意。
看着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相求的大美人秦氏,张道姑心中不爽,她是想在这女人白腻光滑的脸蛋上划一刀心里才痛快,怒声道“秦氏,你好不知好歹!观主都已经说明原因。你还要纠缠!你丈夫来接你,你缘何不去?”
给人骂了几句,秦可卿脸色顿时涨得通红,怒气从心底涌上来。只是她性子柔弱,不会像婶娘(凤姐)那样痛快的骂人。
就在这时,秦可卿的大丫鬟宝珠气喘吁吁的在一名女冠的带领下进来。女冠了栖霞公主说宝珠带来了龙江先生的信。
栖霞公主有些高兴,有些奇怪,“我那位堂侄怎么有信给我?快快拿过来给我看看。”
宝珠将怀里的信拿出来。一名丫鬟收走,递给栖霞公主。栖霞公主看了几行,脸上浮起笑容,随即头,严厉的对张道姑道“你素日性子有些暴烈,管事的职务先卸了。去厨房里做事,反省反省自己。”
张道姑一下子傻了眼。怎么会这样?她刚才骂秦可卿的话,很对观主的思路啊?她都看到观主眼中的满意了。
几名丫鬟、仆妇都是惊讶难言。栖霞公主和颜悦色的对秦可卿道“秦氏,既然有我那堂侄为你说情,你就在观里安心的住下。你丈夫那里我派人打发走。”
秦可卿不知道宝珠怎么带这样重要的信,连忙道谢“谢观主。”
栖霞观里的一场风波就这样消弭。秦可卿被赶出去的危机解除。一直针对她的张道姑被发配到了厨房中做苦力。
秦可卿和宝珠两人出了屋子,眼泪就流下来。主仆二人时隔近十天再见,都是泪如雨下,心中欣喜异常,然后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
到屋中,秦可卿拉着宝珠的手坐在床沿边,流着眼泪问道“宝珠,快快说说,怎么事?你见着环叔了?”
宝珠用力的头,欢喜的笑着,抽泣的答道“奶奶,三爷来救你了!他昨天就去佟家村见了老爷。安排我在龙江先生的别院里住着。
昨天晚上来给我说,事情会过去。然后,今天早上,给了我龙江先生的信,派了马车送我上山来。奶奶,我们有救了。”
“嗯,嗯。”
秦可卿捂着脸痛哭。这一次,是欢喜的。心中的绝望、哀伤的情绪被驱散。感激之情,如同大江般,奔涌而来。
“环叔呢?”
“在山脚下。三爷说日后再见面。”
贾蓉在栖霞观里的等得心焦时,给栖霞观的女冠赶了出来。恶言恶语的让他以后不要再来。
这把贾蓉气个半死,站在栖霞观的门口,恨恨的咬牙。心里大骂。
如果,他知道他此时的待遇,是昨晚被他鄙视的贾环造成的,他还有底气轻蔑的讽刺贾环一声“软蛋”吗?




奋斗在红楼 第一百四十章 定风波(下)
阳光幽寂。和贾珍见面的第二天,中午时分,一辆马车缓缓的从逸兴山庄驶向东庄镇。
大师兄公孙亮在车厢内唉声叹气,“贾师弟,一失足成千古笑,再头是百年人。我愧对山长教诲。”
这是唐伯虎的诗句。贾环心中里好笑,脸上一本正经的安慰他,“大师兄,和你无关。是昨天下午药酒的问题。”
昨晚龙江先生设宴款待他和大师兄,席间美人相陪。他写了三首美人诗才算是过关。龙江先生痛快的手一封给栖霞公主保证秦可卿的居住权。
然而,昨天下午那份药酒的药力有dǎ强,大师兄晚上没把持住,和龙江先生蓄养的两名美姬到房间。他还是少年,这种风流阵仗自然是免了。
不过,在身体正常的情况下,他也是感受到澎拜的药力。智尘大师的制药水平有dǎ高啊!
公孙亮郁闷的心情稍微好了些,一路和贾环说着话。贾环心中笃定贾珍那只大仲马会中招,心情放松。20里的旅途过的很快。
秦可卿那里,贾环并不打算现在去见她。秦可卿的感激,他当然会收下。但不会专门去见她接受感激。这不是他的做事风格。他又没打算和秦可卿搞暧昧。
若不是贾珍强夺砖窑,试图染指他的核心利益,他是不会下定决心除掉贾珍。而要搞贾珍,当然是搞一把大的,一劳永逸。谁耐烦和他磨叽?救秦可卿的考量,在这个决心中,占比没那么高。
到小镇中,贾环和公孙亮道别,到家中。如意正在屋里扫地,见贾环突然进来,“呀”的一声,丢了扫帚,扑到贾环怀里哭起来,“三爷呜”
贾环无奈的笑着,搞得他像从战场家的士兵一样。不过,心里确实有dǎ小感动,轻拍她的背,“好了,好了。不哭。都留头了,还像小孩子一样。”
这时,门口传来咯咯的娇笑声,“可巧又给我碰到了啊!”贾环头一看,见晴雯在门口抿着嘴笑,姿容俏丽,美丽的大眼睛瞟着他和如意,灵秀多姿,蕴藏着戏虐的笑意。
贾环就笑起来,心情愉悦。
在家里住了三两日后,贾环重上妙峰山的潭柘寺苦读,静待他落子后的发酵;静待花开结果,开月明之时。
四月十一日,中午时分,贾琏从外城到家中。借着药力余波,和王熙凤缠绵了一,在美妾平儿的服侍下,整理了一番,两人在床榻上说着话。
最近因为胭脂的生意,王熙凤和贾琏的关系稍微恢复了些,问道“你昨儿去城外给珍大哥和环老三做中人,结果如何?”
贾琏笑道“还能如何?环哥儿多聪明的人,很识时务,见面就服软”将情况说了一遍。
王熙凤听完,禁不住讥讽道“嗳哟,他原来也是个欺软怕硬的。我还以为他要往大里闹呢?府里总算有人能治他。不然,他是要翻上天。”
冯紫英自从佟家村来,心情不佳。立夏之后的一天下午,和宝玉约了在家中吃酒。
精美的明厅中,可以欣赏着院落中的风景。圆桌上摆设着美酒佳肴。随侍的丫鬟都给冯紫英赶到明厅外。
冯紫英神情郁郁的喝了一杯酒,问道“宝兄弟,你家那位环兄弟素日在家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这是他今天请贾宝玉喝酒的缘故。
宝玉穿着二色金白蝶穿花大红箭袖,人物飘逸,诧异的道“你怎么问起他来?他在家里,是个惹不得的人物”
宝玉心里对贾环一肚子的委屈、不满,接着冯紫英问话,都倒出来。
冯紫英将那天在佟家村的事情说一遍。
贾宝玉冷笑道“冯大哥,这有何奇怪?他原不过是个看碟下菜的俗人、蠢物,一贯的投机取巧。珍大哥撕开脸,他哪有不怕的?”
冯紫英叹口气。他和贾府多有往来,对贾府的权势有几分底。虽则不是国朝一流的门第,但结交的都是节度使、都察院、六部里的实权人物等。贾珍要拿捏、敲打东庄镇这样的集市确实不难。
吃过酒,贾宝玉带着小厮们家,看着夏始春余之时庭院中花朵在枝头舞动,心里头畅快难言。哈哈,环老三,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
事情再过了几日,薛蟠在外头和狐朋狗友鬼混时,听到传闻,晚上到家中,恰巧薛姨妈和宝钗在厅里说话。
薛姨妈问起,薛蟠就情况说了一遍。薛姨妈听完,沉吟无语,轻轻的摇头。
薛宝钗站起来,道“妈,哥哥,我先房间休息。”说着,带着莺儿离开。
留下薛姨妈和薛蟠两人面面相觑,一头雾水。宝钗轻易不会表露情绪。今天这是怎么了?
到卧室中,莺儿dǎ了灯,薛宝钗坐在梳妆台前,心中实在是有dǎ失望。
她自己是个安分随时的人。但是环哥儿是男儿,怎么可以如此屈从?他讨好东府的珍大哥,能落得一个好结果?何其的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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