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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荆洚晓
英宗苦笑道:“胡言乱语,他女儿才几岁大?再说,我是一国之君,安能于这景况之下,答应这样的事?”
丁一不觉摸着下巴道:“草原上的人都有这喜好么?有个女人,也说要把她在襁褓中的女儿许给我……”
“那你将就一下嘛!反正你就七品小官儿,当是为国争光!”英宗听着,立时把这句话还给他。
丁一被呛得翻了翻白眼,冲英宗伸出大拇指示意服输。
这时却就看着哈铭揭了帘探个头入来,急急道:“爷爷,大队鞑子过来,怕不是也先就是伯颜帖木儿。”
英宗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他在这瓦剌大营里,因着丁一的缘故,不比前世全靠自己忽悠,还不时要去搭救袁彬,所以愈加的虎死架不倒,自然不可能去出迎也先;便是没有丁一的历史上,英宗也不至如是,不论怎么说,气节上还是比赵佶强多了。
于是丁一只好强撑着身体,背起那背包,出去迎一下。
“我要送皇帝回去,只是你自家的臣子,不要你!不来接你,便是养条狗,还知道认得主人!”也先很狂噪,想来他也得知了大明立了郕王为帝的事情,无论何时,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大明有了新君,这英宗就跌价得利害,瓦剌人所期望的“好赏赐”自然也跟着缩水。
倒是同来的伯颜帖木儿,看着英宗有此郁结,便对着英宗好生安慰了几句,又教丁一把蒙古话翻译与英宗听:“我有一个比喻,大海里水潮时,一个大鱼随潮水落在浅水滩里。大海的鱼怎么在浅水里住得?这个鱼急了,还要归大海里去。潮水时候不到,怎么到得浅水跟前?潮水时候到时,接着浅水,这个鱼还归大海里去了。皇帝你宽心,你不要心急。你的时候到了时,留不住,自然回去了,好歹见娘娘。你心焦忧出病来,有些好歹,没人替你皇帝宽心。”【注】
丁一便与英宗翻译了过去,后者听着脸上便有了淡然的笑意,却不见得伯颜帖木儿这笨拙的比喻能宽慰英宗什么,倒是听着伯颜帖木儿这话,使得英宗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居然让人看出心焦。
ps:
注:《正统临戎录》里伯颜帖木儿原话,不过不是在这时间说的,而且当时史无丁一,只好派哈铭去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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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 第六十七章 更有强中手(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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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也先的暴躁,丁一想了想却是对英宗说:“启奏圣上,臣要话与也先说。”在外人面前,丁一这应有的礼节倒是周详的。英宗点头允了,丁一便以汉话说出来,使哈铭来翻译,不然的话,当着英宗,丁一和也先用蒙古话对答,象什么话?置英宗于何地?
“也先,先前说的,图万年的好名头落在书册上,你当真明白什么意思?”丁一说完专门对哈铭道,“你就直译也先过去,别给我加什么太师的尊衔,你若是害怕,便就说是我说的。”
这话一翻译过去,也先立时那对眼睛就瞇了起来,如要闪击杀出的眼镜王蛇一般:“你唤我名字?你真当不敢杀你么?”
丁一耐心等哈铭翻译了,方才笑道:“你真不明白?你现时可以给自己封许多的官衔,但你死了之后呢?人们说起你,就是也先;你可知道,汉高祖,唐太宗他们,或是汉飞将军、霍姚骠,宋岳武穆之类的英雄,便是千百年后,人们说起这等人,脑子里第一反应,不是他的名字,而是天可汗之类的尊号。草原上只有一个人,有这样的本领。”
听着哈铭翻译了过去,也先从鼻孔里舒出一口气来,缓缓放松了,却是道:“成吉思汗。”
也先和伯颜帖木儿对望了一眼,眼中却就有了一些不同的神色。
这说法本是源于伯颜帖木儿对也先的规劝,他之前也有跟也先提过,只不过那是被他们视之为极次要的遮羞布,他们更看重的是钱粮的赏赐。草原上的人都活不下去了,也先又不是中原的读书种子,对于名留汗青的需求,远远没有解决温饱的期望高。
此时丁一提起来,却就是把这一节放在重点来说:“据我所知,草原上,非黄金家族血脉称大汗的,都被视为篡逆,否则的话,你就不用立脱脱不花来当大汗了。”
这一句哈铭翻译了过去之后,也先与伯颜帖木儿就沉默了。因为丁一戳到了他们真实的创口,这就是事实,没有什么比起事实更有杀伤力,特别现在并不辩论比赛,瓦剌里也还没有清流来引经据典打嘴炮。
“没有吃饱的人,想吃饱饭;吃了饱饭的人,想吃酒肉;有酒肉吃的人,想要有女人、崽子;许多女人,许多崽子都拥有,而且也养得起,就想有自己的部落;当一个人明白,不能再得到更多的时候,他会期待记后世记住他的名字。也先,你想要什么?”丁一瞪着也先的眼睛,这么问道。
这一次在哈铭翻译过去之后,也先并没有因为丁一直呼他的名字而愤怒。
他沉思了许久,起了身向英宗告辞,和伯颜帖木儿准备离去。
但走到帐篷口门他停了下来,却对英宗说道:“日头出至日头落处,往来的人来多,吃了皇帝的盐米茶饭的人许多。臣宰听见说,前番营里皇帝领出来大小四十万人……”他这是连民夫也算在一起了,“……皇帝都不得济,你只得了丁一的济。只有他守着这杆旗,守着你。他不守,乱兵杀过来,我怎么知道你是皇帝?到了这营里,有人使坏的,他用命去拼,不教你为难;不得他济,待我知道时,你就已伤心了。他如你身口一般,我们两人坐着,不得他把话翻了,我看着你,你看着我,怎么得知道?我说的,你也不知道;你说的,我也不知道……”
丁一摇了摇头对英宗说:“也先犯了痰,圣上不必理会他的疯话。”不知为什么,丁一不愿意翻译出这话来。不单是他拿不准也先为什么突然会说出这番话,更加重要的是,挟夷自重这种行为,实在有违他的本心。
谁知也先却对哈铭道:“你翻给皇帝听,一句也不准漏。”他发了性,那一身的杀气,不是哈铭抵挡得住。
哈铭只好翻译了,也先又道:“皇帝你若回家里去,在金台上坐着,把丁一不要忘了,好生抬举。这样的英雄,皇帝你若不要他,他日回朝,把丁一留在我这里,我来抬举他,我赐他女人、牛羊,我教他做千夫长,日后当万夫长。”这就不是顺口说了,连晋升道路都安排好了。瓦剌的千夫长可不比三分守望城七分屯种的大明千户所千户,千夫长那是统领一千骑兵的角色,更别提万夫长了。
“官人说的是,朕不忘了,朕必抬举他。”英宗微笑着答道。
也先点头道:“这么就好。皇帝你没下饭,我送四十只大羊来。”便和伯颜帖木儿辞了出去。过了半晌,就有瓦剌小头目送了羊来,自有哈铭等人去交割不提。
英宗和丁一坐在帐篷里,都许久没有开口说话。
“你不要管那鞑子疯话。”丁一说了这么一句,转而对英宗道,“你真不想去草原?”
英宗摇了摇头,和丁一商量着道:“前番大同的郭登说可以派死士助我脱身,不如以索要钱物为名,派人去大同寻郭登,你看如何?”当时没有答应,就是说丁一不在身边所以他不放心,这回丁一在身边,又想着郕王,不知道也先下一步要怎么办,要是被带去草原,那自然是千万般的不愿,所以便有了这心思出来。
丁一听着晒然,英宗的军事才能,大抵和王振有得一拼了。
当其时郕王还没登基,英宗还是天子,郭登图的是救驾大功,所以提出这么个行动方案;现时郕王登基,连刘安都被训斥了,郭登还敢这么干?再说了,当也先的军事水准是猪么?噢,不应该这么侮辱猪的军事水平,野猪集群冲锋连老虎都怕的。
应该得说:当也先在军事方面的水准是王振么?
突然提出派人去大同索要钱物,也先能不派人同去?看接头者神态表情,会不知道这里面有把戏?这些不重要,如果真的可以索要回一大批财物,或许也先会因此麻痹也说不定。问题是英宗上回去大同,已让刘安他们,把殉国的宋瑛、郭敬等人的家产都清尽,又提了万多两银子,大同哪里还筹得出许多赏赐来?
何况现时,英宗已不是天子!还有多少人听他号令?这都是一个问题。
去了之后,几乎是必然的,没有多少东西拿回来。然后赌也先不会对此有警觉?这不是作死么?这不是跟几十万大军从京师跑到边关,又撤兵,又改路,又跑到土木堡这绝地,极为异曲同工的军事白痴想法么?
“不妥当。”丁一略为婉转地把这其中来去与英宗细说了,然后对他说道,“你不要急,不想去草原的话,你切不可跟别人说。你若相信我,我会尽力去想法子。”其实从离开京师的时候,丁一早就在想法子了,他压根就不准备让英宗如同原来历史上一样,被掳去草原。
只不过他等的人还没来,所以暂时还不好敲定动手时间罢了。
“我怎会不信你?”英宗听得丁一这么说,极为不满。
“哈铭、袁彬他们,一个也别教他们知道。”
英宗点了点头,却又说道:“也先那鞑子说的对,几十万人,我只得了你的济,你知兵,回去教你当兵部侍郎……好了,我不说这样的话,如晋你放心,你我相知……”
丁一摇了摇头只是说道:“你要记得,只有在瓦剌营里,只有你身陷重围,我们才是朋友。一旦得脱,出了这里,你是君,我是臣,不可逾越。否则终归是害了我,也害了你。”相处之中,丁一的确是对英宗渐渐不是表演,而是真的当他是朋友,特别他昏迷醒来,看着英宗那焦急守护于旁的表现。但有一些事,丁一分得很清楚,哪怕明知英宗这人不是朱元璋都好。
碧海蓝天之下,丁如玉回大陆的归途,却就不用黄萧养送给她的那条小海船,而是一艘大福船——王振还在位时,淘出来给丁一的,当年郑和下西洋的好物件。边上侍候着的锦衣卫百户对她禀道:“姑奶奶,我等可不是卫所那些孬汉,在淡马锡也没闲着,忠爷日日操练得紧……便凭这福船,到时看准了风,一路放帆,碾翻那反贼七八艘船是再从容不过的事,我等拿了头彩,他们必追不上……”
“收了你那点心思吧。”把自己隐藏在铜面具下的如玉,冷冷地说,“从大德港起水,先到碣石卫,一切都依命令行事,可晓得?”那铜面具这些日里受了海风吹拂,凹凸处生了不少锈渍,看上去愈加狰狞,那锦衣卫连忙应了,再也不敢多话
女人要当官只能靠军功,丁如玉是仔细推敲过的,依着丁一给他讲的,那位不知哪朝哪代的女将军,不单要有军功才能当官,还得有卓越军功。所以她压根不打算什么依凭大福船去碾压几个黄萧养的船,拿什么所谓头彩。
这一百锦衣卫与这条大福船,原本她都不想去取,只不过南下时,丁一似乎看出她有点不对,千万叮嘱她一定要先去淡马锡取了兵船,万一事不遂愿,才有个退路。她向来把丁一放在心头,最是听他的话,才会去走这一趟。
丁如玉所说的碣石卫是有全国有数的大卫,内设中、左、右、前、后五个千户所,外辖甲子、捷胜、平海、海丰守御千户所,后世所谓明清四卫,说的就是天津、碣石、威海、沈阳四卫。
广东左布政使揭稽在潮州府听着广州城被围,他便有了计较:黄萧养是在冲鹤堡、大良堡那一带生发起来的,也就是在广州府的西南那一侧,而东南沿海的碣石卫无疑是最能给他带来安全感的所在。
碣石卫的军兵左布政使揭稽是不敢调的,别说除去屯种的有多少战兵,更重要是碣石卫是惠州府、潮州府两郡门户,全员也不过一万零一百人,这是花名册上的人数,还不包吃空饷的,而这个卫所的防务,基本就是整条沿海线了,连琼州也就是后世的海南,都是这个卫所的防务,一路去到大东沙岛。统共六处水寨,按碣石水寨来看每处也不过兵船六十只。
这存在于花名册上万人军户,三百多只船,这么大的防区,揭稽哪里敢调?一旦有事,那不是自己丢官去职,怕是要族诛了!而且卫所的官兵也不比洪武年那些精锐了,此时逢着黄萧养的事,都各自收缩回来自保都来不及呢。黄萧养可是有八百条船,十余万人!哪里做得过去?就算左布政使硬生要调军,卫所里那些世袭的指挥、千户、百户,也自然有千万个籍口拖延着不出。
从大德港起水的丁如玉,并没有打算去拜会左布政使大人,也没有打算去卫所求援,这等事若是能奏效,轮不到她丁如玉来做。她使那些锦衣卫留下看守船只,又教他们取了腰牌印信与水寨守军看了,自然卫所里不敢去为难这些鹰犬,何况丁如玉还使了些钱银。
她带着那六个从胡山手里抢来的安全衙门官吏,直入惠州府长乐县,一路快马疾奔去到天柱山脚,这便是她此行的目的地了,这里是大明天国功臣陈秀甫的家乡,陈家在此地势力是极大的。
天柱山、玉泉水边,有一座牌坊,上面镌刻“皇恩宠锡”,牌坊过去搭着一间草寮,丁如玉以前跟忠叔出来行走江湖时,曾来过一趟。走到草寮边上却发现内里空无一人,门也开着,不过里面除了忠叔极为眼馋的陌刀,也是没有什么值得梁上君子光顾的物件。
“阿忠叫你来偷老汉的刀么?”苍老的声音从草寮侧边那几分田里传了过来,诙谐之中带着几分锵铿,脚步声绕了过来,却是一个担着一对粪桶的老人家,看上去怕是比忠叔还要更年迈一些。
丁如玉挥手让那六个手下退开自去休息了,上去不由分说把那担粪桶抢下来扔一边,却对老人说道:“李伯,我要人去助拳!”
老人冷笑“哼哼”了两声,自顾从草寮边上的水缸里取水净手洗面,拖了两块树墩过来,教如玉坐了,却开口道:“当老汉是老糊涂了么?怎么?阿忠死了?丁大侠不是还有个儿子么?怎么弄到你来出头?”看着如玉低头没有说话,老人站起来自顾走到那六个坐在草地里休息的丁一弟子身边,向他们问道,“你们跟一舍是怎么称呼的?”
他的口音极重,在京师左近长成的六人听了几回,才听清楚过来,便肃然立起答道:“弟子等不敢坐闻先生名讳!”
老人听着愣了一下,半晌才点点头道:“不错,有规矩。”却伸出手道,“腰牌给老汉看看。”看着如玉点了头,便有人摘下腰牌递了过去,老人凑到光亮处看了,正面镌刻着“国土安全局广东行局惠州府分局副使”官职,背面刻着“凡讯问者带此牌惠州府文武不隐”。
他把腰牌抛还给那弟子,回身走到如玉对面,坐落树墩上,从草寮边角摸出一小壶酒,喝了两口才笑道:“一舍出来做官?你是帮一舍办事?是为黄萧养的事过来的吧?助拳!整个长乐县不过三千人,人家有十几万众,怎么助拳?你回去,教一舍自己去朝廷调兵来吧。”
丁如玉咬了咬牙,挤出三个字:“二百人!”
老人望了她半晌一拍大腿笑了起来:“好胆!”却又对丁如玉道,“陈家你别指望了,家大业大,恶了黄萧养,人家攻过来,整个家族就连根扎起了。老汉给你个信物,你去惠州府里寻这梁德邻,若是你能镇得住他、说得动他,这厮家里有良田数千,行铺无数,给你出个三五百人都行。”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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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 第六十八章 把吴钩看了 (一)【月票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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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在意丁如玉要做什么,除了她自己之外。忠叔在她去淡马锡调走那一百人时,只是告诉她历练不失为一件好事,但要小心别给少爷添上麻烦;丁一也同样不寄望如玉能干出什么轰轰烈烈的事情来,就算她很小就见血、办过杀人的事,在丁一的感觉里,充其量也就是一顶尖的女杀手。
人的成长环境,往往会让他产生某些思维上的局限,就算丁一也不能例外。对于从小就练习自由搏击,长大以后读完书再从军,接受正规操典训练,而后被选拔到特种部队接受地狱式的训练,最后进入实战成长起来。一级级从班排连长的晋升,转业后又从基层刑警做起的丁一,他迷信操典,这就是他的局限。
因为在他的成长之路中,看过太多野路子的失败,无论是搏击还是军事上的小分队实战,所谓的天赋、天才,无一不是在严格的操典训练下,严密的作战计划下,烟飞灰灭;所谓的杀人狂魔、国际诈骗分子,只要警队内部不出问题,在正面交锋之中,无论如何枪法精准、骗术过人、智商一百七都好,不是击毙就是成为阶下囚。
但他忘记了,如果说霍姚骠的成功还可以归功于汉武时期碾压式的国家实力,足以让人在战斗成长;那么汉初三杰的韩信并没有受过什么严格的操典训练;岳武穆也不见得师出名门;朱元璋更是“无一掬之土”的和尚。其实,还有许多的例子。
这个世界,有些人也许一辈都得不到机会,他没有让自己获得机会的能力;但若给他一点阳光,未必就不能破土而出,顶开头上的大石,茁壮成长为参天大树!
丁一没有这空去考虑这些事情,因为他等的人终于来了。
谋划已久的行动,一触即发。
巫都干则在这一天愤然离开了瓦剌人驻扎在猫儿庄的大营,她求见了也先,但后者并没有给予她什么好脸色,反而籍着酒意问她:比之成吉思汗年代的通天萨满阔阔,她的实力如何?
这是一种警告,她能听得明白,也先在暗示对她的忍耐已到了极限,再折腾下去,她就会跟通天萨满阔阔一样的下场,被杀掉。所以他本来准备告诉也先,有一支千人的部落极大可能效忠于丁一的事,终究没有出口。
不是她对丁一有什么交情,而是她要保住自己的命。
说出这件事,很大可能上她会被*掉。
也先是太师,是实际上的草原之主,难道要听从她的指挥,派兵去帮她拿回自己的部落,在如今正和大明交战的现在?说出来,极可能就是取死有道惹来杀身之祸罢了。所以她沉默地离去,草原上,尽管也先是庞大而恐怖的存在,但也不见得没有其他的势力可以借势,例如名义上的大汗,脱脱不花。
而这一天也先的心情很好,因为明国终于派来了大官,三品高官礼部侍郎杨善,从喜宁嘴里也得到了验证,这位的确是高官,而且是文官,不是和之前那些什么指挥佥事一样的武职。
随着杨善而来的,还有二十名高大魁梧、身着黑色战袍外披黑色鱼鳞甲的骑士作为仪仗。
这就显示了明国开始正视英宗在他手上的事情了。
他宴请了杨善,尽管英宗生病没有接受他的邀请,也没有让也先感觉有什么不好。其至在散了席之后,也先还跟杨善说道:“我就不碍你去看皇帝了,他想着家里,这病怕是心焦才害上的,你好好宽慰他,日子到了,自然教你们接皇帝回去。”
当也先离去之后,杨善脸上自信的笑容就消失了。
他对丁一说道:“看来不太好办。”
的确不太好,历史上迎回英宗的就是杨善,事实上景宗并没有下达迎回英宗的命令,完全是凭仗杨善三寸不烂之舌,还有英宗在瓦剌那一年多的忽悠,才得以成事的。而这一切是在一年多以后的时间才发生的事,不单单是时间,更重要的是在这时间发生了许多事。
例如也先攻击京师的失败,被于谦狠狠教训之后的也先,缩回草原舔着自己的伤口,对于大明的感觉,跟现在这种作为胜利的趾高气扬是完全不同的;例如在也先攻击京师的时候,脱脱不花陈兵于后,一旦也先溃败,那么脱脱不花一定不会再甘心充当一个傀儡式的大汗,这让也先在事后发现,草原上的勾心斗争角也并不比中原更少一些;而英宗在瓦剌期间,以他独特的人格魅力,博得了包括伯颜帖木儿、伯颜帖木儿的妻子等等一系列的瓦剌高层的信任和同情,使得他们一再为他说话。
而现在,一切都还没有发生过。
尽管杨善实现了他跟丁一的许诺,拿到了景帝派遣他来看望英宗的旨意,但到了猫儿庄的瓦剌大营,他颇有一点无从下手的感觉,再怎么借势,总得有势可借才能发挥得起来,刚刚二十万大军,才让人家杀得溃散,现时瓦剌还增兵,杨善就是长了七八条舌头,也忽悠不起来啊。
“那就不办。”丁一的回答也很干脆,他对杨善说道,“皇帝也看了,回京师去吧。”
他把住了杨善的手臂,后者脸色一变,因为感觉到丁一按了按自己的胳臂,只听丁一说道:“连夜回去吧,把袁彬和哈铭也带回去。”他没有称杨善为思敬兄,而是对他说,“老哥哥,一路小心。”
杨善的脸上,便浮出笑意,点了点头道:“好,那连夜就走。”
当也先接到杨善辞行的消息,极为意外,再怎么赶也没有必要连夜回京吧?来禀报的人却说是杨善年纪太大了,席上喝了酒之后又吹了风,打起摆子来,若不赶忙回京师寻医,恐怕命不久哉。
也先感觉这里头不太对劲,他叫了赛刊王和伯颜帖木儿过来,对他们说道:“我看这人,很是可疑,一同去看看,若真是病了便作罢;若不是病了,就叫他病死好了。”草原上枭雄,从来就不曾手软心慈。
但去到杨善的帐篷里看了,真的是气喘如牛、面色潮红,整个人哆嗦打着摆子,看着真的情况堪忧。也先沉呤了半晌,向同在帐篷里的丁一问道:“这病会死人,草原上也有人犯过,着实没有什么办法。”
听着这话,似乎也先颇有几分人道主义的精神,丁一却知道,这绝对是一种试探,他没有回避也先的眼神,笑了笑道:“是,弄不好就是瘟疫。但也不好说,指不准这老人发了汗,撑过去睡上一觉,明早起来也就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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