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之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绯炎
然后他双手举起王冠,放到少年的头顶上。
亚鲁塔还噙着泪花,看到对方走过来吓得都僵住了,但他看清伊斯多维尔的动作,一时间却怔了。
“你——”
“我的确比风后大人更懂得现在的圣奥索尔。”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她却比我更清楚谁更适合这个王位——”
伊斯多维尔显得十分严肃:“风精灵长久以来缺乏包容的文化,因而不容于文明的主流,或许一个人类的国王,正是改变一切的契机。孤守只是一种无奈的选择,尤其是今天,其实我们都知道谁也无法单独面对这个敌人。”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答应呢?”亚鲁塔擦干泪水,吸着鼻子问道:“你们明明清楚玛达拉并不是白山的幕后黑手,……对不起,我偷听你们谈话了。”
伊斯多维尔不以为意,严肃地纠正亚鲁塔的话道:“是我们,不是你们。”
这位精灵领主看向窗外,消瘦的脸孔,瞳孔深处倒映着的光亮——窗外乌云低垂,天空中克鲁兹人、法恩赞人的空骑士也加入了厮杀,战斗无比焦灼,魔法的光芒几乎点亮了整个云层。
“一千年之前,也是这样的局面。”他喃喃自语。
又回过头来:“殿下,你了解过风精灵得以立身的根本吗?”
亚鲁塔茫然地摇头。
“是因为骄傲。”但伊斯多维尔的语气更加骄傲。
“骄傲?”
“这个世界上自以为凌驾于人上的那些人,风精灵永远不会接受他们的摆布。”
他伸手扶正亚鲁塔的王冠:“过去不会,所以今日也同样不会。”
亚鲁塔愣住了。
他感到自己好像听明白了一些什么,但又不太肯定。
……(。)
琥珀之剑 第八百五十三幕 最后之战 III
法伊娜推开门进入房间时,宰相千金德尔菲恩正在伏案写些什么。
要塞内的房间并不宽敞,像是个六边形的银色的蜂巢,一侧墙上有一张内凹的床,书桌是个金属的平台,旁边有一张椅子。椅子上的宰相千金穿了一件满是褶子的
黑色的长裙,裙摆拖在银色的地板上,她体态婀娜,瀑布般披洒在身后的长发犹如黑檀,浑身上下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但更像是一只黑寡妇蜘蛛。
看到前者,她收起鹅毛笔插入墨水瓶中,抬起头来问道:“怎么了?”
“好不容易才哄伊莉丝睡着了,她很害怕。”法伊娜轻轻关上门,一边答道。
“每个人都会害怕,尤其是在眼下这样的时局,”德尔菲恩将桌上的羊皮纸捡起来,双手搓成筒状,“但她至少有一个好姐姐。”
她将卷轴装入信筒之中,盖上盖子。然后才看向法伊娜,上下打量着自己的这位朋友:“你变了很多。”
法伊娜神色平静,身上只穿了一身简单的武装束衣,金色的长发也束了起来盘在脑后,看起来更像是个普通的女骑士,而非梅霍托芬的女继承人——在经历了那么
多事情之后,这位曾经桀骜不驯的小姐身上已经很难再看到那种骄纵的气息,学会了成熟与宽容。
听到宰相千金的话,她只是勉强笑了下:“谢谢,我过去太幼稚了。”
德尔菲恩将信筒放在桌上,一面示意法伊娜坐下:“外面如何了,我一直在这儿写这些东西,听说晶簇的攻势很猛烈?”
“情况很坏,它们好像是无穷无尽,我们的兵力已经捉襟见肘了,”法伊娜点了点头:“大部分人都倾向于撤退,但你祖父和瓦拉大人还没有下决定,那些随我们
一起到这里来的平民,尼德文先生已经决定先疏散他们到洛文溪林一带了。
“我父亲他不是个干大事人的,但当个民政官还是绰绰有余的,”德尔菲恩带着有些轻蔑的微笑奚落一句,然后换了一副口气,认真地说道:“不过平民可以撤离
,但其他人必须守在这里——哦,对了,除了老人妇孺之外,平民之中年轻力壮的人也必须留下来。”
法伊娜有些吃惊地看着她:“可将军们认为要塞外的卫城最多可以支撑三天,若是困守要塞,我们会被活活困死的。”
德尔菲恩好像早料到她的惊讶,微笑着向她分析道:“没那么严重,眼下我们的主要困境其实来源于玛达拉的亡灵大军无法抵达,因此我们的兵力才会显得捉襟见
肘,而偏偏又在这个时候发生了白山之灾这样严重的事态,精灵们封锁国境,大军与玛达拉在边境上展开对峙,才让问题好像形成了一个死结。但它毕竟只是‘好像
’而已,而不是一个真正的‘死结’,因为大家都心知肚明,甚至包括精灵廷本身也明白,这个问题的根源并非亡灵,而是布加人——”
“或许很少有人告诉过你其实一直以来我们的世界与白银之民之间就存在着严重的分歧,只要回顾历史就不难发现这一点。一方面作为羸弱一方的凡人占据了大陆
上的主要资源,而优秀而强大的白银之民却只能选择避世;而另一方面,凡人自身也存在着这样的自卑——我们下意识地对白银之民所拥有的强大力量感到忌惮……
这样的猜疑由来已久,甚至从圣者之战的时代以来就一直存在着,而今天日布加人对于凡人的不信任,更是加深了矛盾。”
“可以说布加人从来没有真正信任过凡人,他们将自己装扮成监护人一般的角色,监视世界的混沌边境,居住于云端之上,以高高在上的姿态介入世俗世界的纠纷
。更关键的是,他们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方式和态度,而我们从来就没真正了解过那些巫师们想要干什么,因此也就无从判断他们的态度是好是坏。”
“事实上正是这样的态度触动了凡人敏感的神经,因为无论是克鲁兹人还是风精灵,都是通过抗争得到了今天的身份。我们绝不会允许再出现一个黑暗之龙凌驾于
凡人之上的事实,而在这个时节发生的白山之灾背后布加人的影子,不过是放大了这一不安,将这一切矛盾彻底摆在了台面之上。”
“所以要想解开这个死结,让圣奥索尔与玛达拉回到谈判桌上,只要改变布加人的态度,揪出白山之灾真正的幕后黑手就可以了——”
法伊娜却摇了摇头:“可就算圣奥索尔与玛达拉这个时候回到谈判桌上,时间也来不及了。”又叹了一口气:“我们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当然还有,”德尔菲恩眨了眨眼睛:“你相信我吗?”
法伊娜早已对自己这位总有办法的朋友的智慧充满钦佩,她下意识地点头,可又有些为难地说道:“但是贵族们的决议不是那么容易被影响的,如果他们看不到希
望,你祖父和我父亲恐怕都会作出决定的。”
“那就在他们作出决议之前,先改变一切。”
法伊娜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改变贵族议会的决议,那是她们可以插足的事情吗?
要不是她面前坐着的这位乃是素以智慧而闻名的帝国之花,一代名相尼德文的长女,她几乎都要以为自己的朋友已经疯了。
德尔菲恩却毫无畏惧,坦然地侃侃而谈:“对于一般人来说是很难,但你我的身份在这一刻有天然的优势——要改变贵族决议,其实也只需要争取几个真正有分量
的声音就可以了,梅霍托芬公爵,帝国的宰相,大圣座瓦拉,分别代表的是地方、中央与圣殿的意见,再加上你的老师维罗妮卡女士,若是军方也站在了我们一边,
剩下的人又能决定什么呢?”
法伊娜连连摇头:“我可不敢这么说,父亲们他不可能听从我们的胡言乱语的。”
“那可不一定,”德尔菲恩嘴角微微上扬,狡黠地微微一笑:“对了,我之前委托你的事办得如何了?”
法伊娜奇怪地看了德尔菲恩一眼,摇了摇头道:“关于那件事我已经帮你问过父亲了,他说他没见过那枚戒指,不过他好像很生气,叫我别瞎搅合这些事情。”她
湛蓝色的眸子里露出一丝疑惑的神色:“德尔菲恩,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那枚戒指很重要吗,我父亲好像很在意这个问题……”
德尔菲恩却没直接回答,而是问道:“那么其他贵族们呢?”
“没有,他们都没见过那枚戒指,大圣座也没有提过。”
而听了这句话,德尔菲恩面上终于露出一丝古怪地笑意,笑道:“法伊娜,我也问过了大圣座瓦拉与我祖父,你猜猜他们怎么回答的?”
法伊娜疑惑地看着她。
“他们当然是不敢回答,”德尔菲恩冷冷一笑:“法伊娜,我告诉你吧,那枚戒指就是象征着帝国至高王权的至炎圣戒,克鲁兹王位的象征。它并没有随康斯坦
丝女王的死而下落不明,我有很大把握它可能正保管在我祖父手上。”
“什么!”听了德尔菲恩的话法伊娜再吃一惊:“德尔菲恩,你——”
德尔菲恩却显得要平静得多,她接着说道:“在帝国,只有一个方法可以强制改变贵族议会的决议,那就是陛下的御令。但莱纳瑞特皇子还不是帝国的皇帝陛下,
那么在这段时间之内至炎圣戒就可以代表帝国的至高王权。”
“可是德尔菲恩,至炎圣戒再怎么也不过只是一枚戒指,它虽承载着贵族与皇室的约定,但信物本身却并不能代表克鲁兹的皇帝,只有为克鲁兹王位的继承者所
持有时,这个约定才具有约束力,你别忘了这一点,”法伊娜对于王室与贵族之间的密文也不陌生,很快就找出了漏洞,提醒自己的好友道:“我记得康斯坦丝女王
在临死前并没有指定任何一位王子继承帝国的桂冠,所以就连众望所归的皇长子殿下也必须等到履行了金炎仪约之后才能继位——”
“不,法伊娜,女王陛下生前指定过一个继承人。”德尔菲恩神色平静地答道。
“什么……这怎么可能?”法伊娜脱口而出,漂亮的眸子里满是不信之色:“不是传言她密谋杀害所有的顺位继承人吗?莱纳瑞特殿下还是在埃鲁因避难才逃过一
劫。”
“我亲眼所见。”德尔菲恩当即笃定地说道,但其实她当然没有亲眼所见,当日女王陛下托孤时她站得远远的,只不过是心中有所猜测罢了。当然,现在她已经可
以肯定自己的猜测是准确的:“当日陛下临死之前,指定了一个继承人,按照贵族与君王的约定,她将戒指交给大圣座瓦拉与我的祖父代为保管。”
法伊娜显得十分难以理解:“你是说他们隐瞒了陛下的遗嘱?……可、可这太难以置信了,德尔菲恩,我能够确信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吗?”
德尔菲恩面露轻蔑之色:“其实道理十分简单,因为康斯坦丝陛下指定的继承者,并非是皇室血脉中的任何一人。”
法伊娜纵使是已经极力克制,可听了这个消息还是忍不住叫出声来,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地向自己的好友问道:“德尔菲恩,陛下指定的那继承人,不会是你吧?”
德尔菲恩掩口轻笑,她忍俊不禁道:“你想到那里去了,这个人其实你也认识,他并不是女王陛下在政治上的盟友,相反,他们可以说是敌人。”
法伊娜皱起了眉头,白银女王的敌人实在是太多了,在帝国内就数也数不清楚,更不用说帝国之外还浩瀚如烟海,这叫她如何去猜?但是莫名的,她心中首先浮现出的一个人影,却是一位埃鲁因人。她下意识地看向宰相千金,德尔菲恩微微一笑,答道:“或许正是你想的那个人。”
“我根本就没想这么一个人。”法伊娜想也不想便回急忙辩解道,但出口才意识到不对,脸上立刻滚滚发烫。
她低下头去,一副鸵鸟的造型。
宰相千金不禁莞尔。
但她想起自己的荒唐事,很快也笑不出来了。
“陛下……怎、怎么会选择布、布兰多先生,他虽然是伯爵,可他是埃鲁因的贵族啊。”法伊娜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女王陛下比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卓有远见,”德尔菲恩也整理了一下情绪,正色道。她浅紫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光芒,因为那正是她最崇拜那种人:“改变克鲁兹贵族的决议只是一个开始而已,风精灵、法恩赞人、玛达拉的使节还有随时可能抵达的银湾诸邦的领主们,要说服所有人这座要塞还有守住的希望,那么就必须平衡各方的力量。”
“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却还有一个可能性——”
“圣奥索尔那对王-储姐弟,他们的身份虽然罕为人知,但在关键的时刻一定会以那个人的意见为左右。而银湾那头老白狼还有现在的修女公主,与他的关系更是密切。艾尔兰塔德鲁伊们的态度,早已了然。而还有一件广为人知的事实,那就是白银之民也支持他。”
“只有他,可以将这些分崩离析的力量糅合在一起。而今他需要的也只有一个舞台,事实上女王陛下早就给予了他通往这个舞台的钥匙。”
“那就是克鲁兹帝国那顶至高的桂冠,她亲手将它送了出去。”
那或许是她留给这个世界的最后希望。
德尔菲恩沉默不语。
一千四百四十年前,矮人王卡里芬丢弃了盟约,带着大地圣殿退出了神圣的同盟。
一千一百三十年前,哈泽尔人与四大圣殿宣布决裂。
一千年前,四大圣殿相继立国。
从那一刻起,神圣的誓言荡然无存。
七位国王的盟约,而今早已不在。
但或许圣白的平原之上,人们或许有朝一日会再度聚首,当他们选出那个持剑的圣王时,一个新的时代展开了。
那一次,他是炎之王吉尔特。
而这一次,什么样的名字才会被铭刻于天青的石碑之上?
她握紧了拳头。
“法伊娜,我们必须要让女王陛下的遗愿得以实现,让至炎圣戒找到它应有的主人,”德尔菲恩认真地叮嘱自己的好友道:“但我必须去办一件事情,所以你必须说服你父亲,我祖父还有维罗妮卡、曼格罗夫支持这件事情。”
“我?”法伊娜反手指了指自己,惊讶至极:“我怎么能做得到?再说莱纳瑞特殿下怎么办,那可是他的王位,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而且路德维格领的贵族中有许多人支持他,包括曼格罗夫将军在内,他们不可能会支持我们的。”
“但他们必须支持至炎圣戒,贵族们不可能违背约定,”德尔菲恩高深莫测地一笑:“而且这也不是谋夺王位,我们只是借用它一段时间而已,这一切都是为了正义,我相信皇长子他会理解的。”
“真的吗?”法伊娜虽然有些怀疑,但也没想过自己的好友会欺骗自己,何况她根本不知道宰相千金脑子里在转着什么样的念头。
“这是约定,”德尔菲恩俏皮地冲她眨了眨眼睛:“而且你放心,我会说服莱纳瑞特殿下的。”
法伊娜沉默了片刻,但终于下定了决心,她抬起头来问道:“那我应当怎么做?”
德尔菲恩微微一笑,这才露出狐狸尾巴:“你掌握了至炎圣戒的秘密,只要说服你父亲、我祖父还有大圣座瓦拉认同,就足以用这枚戒指左右贵族们的决议——虽然我相信我祖父和大圣座也很犹豫,但你必须明白约定毕竟是约定,他们会妥协的。”
“然后是风精灵;精灵们信守承诺,如果克鲁兹人选择坚守,风精灵多半也不会坐视不管。最重要的是,虽然那对王-储姐弟现在还没有对这场谈判施加任何影响,但他们却有一锤定音的能力,精灵们不会违抗风后指环的意志的。如果你能代表那位伯爵大人,我相信他们会做出自己的选择——“
法伊娜听完这番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做梦也没想到,在这个狭小的房间中,不过区区片刻之内,自己和自己的好友竟讨论了这么大一个阴谋。
这不但是王位之争,更决定了整个大陆未来的走向,若德尔菲恩所说的切实可行,那她们岂不是在这片刻之间便决定了无数人未来的命运?
法伊娜不由重新审视起自己的朋友,好像想看出这位她身上究竟潜藏着多大的野心。
“那你呢,德尔菲恩,你究竟要去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不辜负你的期望,我不是说过么,”德尔菲恩微笑着答道:“我要去做的,就是这样一件事情。”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规律的敲门声。
德尔菲恩抬起头来。
“看来我要等的人来了。”她说道。
法伊娜回过头去,却看到一位陌生的女士打开门站在门外,对方的个子极高,比大多数男人都还要高出不少。她穿着一件银色的长袍,手持法杖,一头亮银色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身上。
“你来了,密丝瑞尔小姐,”德尔菲恩有些歉然地说道:“关于拉杰克先生的事,我很遗憾。”
“那不关你的事,”银龙女士叹了口气:“每个人都可能死在这场战争之中,我相信我的爱人他死得其所。”
停了片刻,她又开口道:
“走吧,利维坦已经进场了,若再晚一些,我们就很难离开这里了。”
德尔菲恩点了点头。
“麻烦你了,密丝瑞尔小姐。”
“法伊娜,我们在圣白平原上见,多保重,我的朋友。”
……(。)
琥珀之剑 第八百五十四幕 最后之战 IV
‘庞然之物行于朔野,守护古地之秘——’
晶簇正从四面八方涌来。
希帕米拉站在山坡的正中央,面无惧色。她后退一步,用手在地上一拍,包裹右臂的银色岩石臂铠化为流水涌入地面之中,立刻形成一个巨大的法阵花纹。山道上发出一声震天咆哮,地面震动着,一头符石巨像从地下破土而出,这头元素生灵暴躁地用手一扫,冲在最前排的晶簇立刻落下山崖或掀飞撞得粉身碎骨。
蕴秘岩甲。
二十费无色神器武具,+6/+6佩戴,当佩戴此武具的生物具有不灭异能。将此武具洗入坟墓,从牌库中搜寻一张费用不超过此牌的生物,并将其放置进场。
8/8符石巨像的实力几乎等同于开化要素此阶巅峰的生物,并掌控岩石至高要素——大地,它仰天尖啸一声,无数岩石尖刺已如雨后春笋般破土而出,山道之上的紫色的海洋为之一空。
但希帕米拉却毫不懈怠,“岩石!”她命令自己的召唤物放下手臂,沿着手臂一路冲到符石巨像的头顶之上,纵身一跃,高高跳起,下落时脚尖连接落在丛生的尖岩之上。大地仿佛听从这位神官小姐的命令,如同波涛一般推着她前进,越过一众晶簇的头顶。
她刚刚经过哪些区域,背后立刻浮现出一片紫色的闪光,巨型的晶簇巨兽从传送产生的裂缝之中掉出,落入这个世界。
“小心秘晶领主,它们精通远程攻击——你最好是快一点,这些东西越来越多了。”
七极龙王芙西娅庞大的虚影笼罩了大半个天空,盘亘在群峰之间几乎与整座圣山齐高,七支长角刺穿天穹,它昂着头颅,淡淡地提示道。
几束紫色的弧光已经划过山谷,刺穿了符石巨像。
希帕米拉则展示了手牌中的最后一张神器牌,转移圣器,反一切保护,当任意操纵者施展法术时反击之,并在圣器上添加转移指示物;当指示物达到三个时,移去转移指示物并牺牲它:从你的牌库中搜寻一张武具牌,将它放进战场,并装备在由你操控的一个生物上。然后将你的牌库洗牌。
弧光击中一个苍白的光罩,然后同时有数量相同的苍白弧光从光罩之上射出,飞向它们的原点,几头秘晶领主立刻为灰白的火焰所吞噬,顷刻之间一堆灰色的粉末。
希帕米拉此时才将将落地,身后众多晶簇已化为一地碎屑。她举起手来,远处战场中心符石巨像刚好发出一声哀嚎倒地,在众多晶簇的攻击之下碎成一地,但一束白光从它的残骸之中射起,划过一道弧线穿过半个战场落在神官小姐手上。
那是一把燃烧着炽白火焰的巨剑。
‘当符石巨人进入坟场时,从坟场中搜寻一张武具牌,将它放进战场,并装备在由你操控的一个生物上。’
它是天冥剑。
二十二费无色神器,武具,佩带此武具的生物得+2/+2并具有反白保护与反黑保护异能;每当佩带此武具的生物对目标造成战斗伤害时,其所有者获得3点生命,且你可以将至多一张目标生物牌从你的坟墓场移回你手上。
希帕米拉手握圣剑,实力经过增幅之后已趋近于真理之侧后期。而同时半空中的转移圣器已经化为了一滩银色的液体,它变化着自身的形状,形成一套银色的铠甲先后套在她身上。
古银铠甲,佩带此武具的生物得+6/+6,每当佩带此武具的生物攻击时,消灭目标非领主生物。
圣山之顶已经近在眼前。
希帕米拉抬起头,明白前方就是最后的战斗。
一头庞然大物正在成形,那是一头游弋于群山之中的巨鲸,巨大的鳍可以覆盖半个山腰,灰色的表皮上布满了瘤状的晶态突起,纺锤形的头颅上,一支水晶长角直指天际。
利维坦子嗣。
它虽然不是真正的混沌之主,但却是所有领主之中最强大的一种。面对这样的怪物,纵使是希帕米拉也忍不住变了脸色,为什么这个地方会有这种生物?
数不清的水晶碎片已经从天而降,这些水晶一离开巨鲸的母体,就化为无数水晶虫子。那是凯革晶簇,晶簇大军的先锋军,它们甫一成形,便展开攻击,这些怪物并不强大,但数量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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