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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太后宠不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长安莫衿
王老将军与马管家正坐在院中,搭着篝火,一边吃着烤肉,一边喝着小酒,这二人神色皆是凝重。
“我看那丫头机灵的很,又有胆识,是能辅佐殿下的女子,若是被别人抢去了,这就太可惜了。”





王爷!太后宠不得! 第324章,回齐湮
王老将军仰头喝下一坛子的酒,看向马管家,“王爷这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马管家没有说话,反倒是挤了挤眼睛,王老将军眉头一皱,说道:“马老头你怎么了?眼睛被烟给熏了啊?”
马管家甚是无奈地瞪了他一眼,尴尬地捂嘴轻咳了一声,当即站了起来,视线落在王老将军的身后,微微鞠躬。
王老将军愣了愣,随即转头去看。
冷清的月光下锦衣少年就立在他的身后,也不知站了有多久了。
他当下放下了酒坛子,跟着站了起来,“王爷。”
“有一事要劳烦王老将军。”萧芜暝从袖中拿出一封书信,递给了他。
王老将军接过,当场打开略略地看了几眼,面露疑色,“王爷,这……”
“就照着上头写的去办。”
依着萧芜暝的意思,王老将军将先前筎果受伤时,齐湮皇室倒霉一事以告密信的方式送到了无良国主的手里。
这信自打送了出去,王老将军这心里头就七上八下的夜不能寐。
依着无良国主的那势在必得的性子,若是让他得知了此事,十有八九是会找人来暗杀筎果,好让齐湮国运受损,还会怂恿别国去攻打齐湮,自己坐渔翁之利。
宸王此棋下的太过冒险。
不出五日,齐湮国主就与北戎国主之间生了嫌隙。
原本说好让筎果八月就遣送回去的,没成想这北戎国主竟是反口了。
两国关系一下子紧绷了起来,却只是僵着,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齐湮不敢举兵来犯,是因为怕北戎抓筎果去祭战旗,北戎亦是不敢轻举妄动,是因为国库空虚的十分厉害,怕若真打起来仗来,军饷不足以支撑前军。
又因着齐湮北戎两国关系的微妙变化,其他三国皆是蠢蠢欲动。
局势一触即发,如箭在弦。
无良国主为难之际,宸王竟是主动入宫了。
也不知萧芜暝与国主说了什么,据守宫门的安公公所言,那日国主被宸王气得不轻,平日里最爱的三个白玉瓷器也一并摔坏了。
等宸王出来时,无良国主竟是松了口。
这年八月初一,萧芜暝受命护送筎果回齐湮。
齐湮老国主在她归国当日在宫中大摆筵席,不少的邻国皆是派人前去祝贺。
黄昏时分,空气中夹杂着薄薄的雨气,马车在官道上一路行驶,随着渐沉的天色,马夫不禁加快车速引得马车一阵颠簸。
萧芜暝为首,骑马于马车前方。
筎果掀起窗帘,抬眼看向被云层压得很低的天空,阴霾深厚的让人只觉愁闷难耐。
不远处就是齐湮都城城外的驿站,远远望去,那里站立着数名齐湮卫兵,想来就是专门负责来接她的。
萧芜暝走得慢,此地距离齐湮还有七百多里。
马车停在驿站大院里的时候,大雨骤下,云低雨密,雨水顺着齐湮卫兵的蓑帽边缘一直流到脸上,他们个个目光如炬,面无表情地看着筎果被萧芜暝护着从马车上下来。
为首的那卫兵一步上前仔细查阅着她随身的包袱。
筎果的包袱很少,就一个,里头装得是替换的衣服,再没有别的了。
包袱时马管家给她打包的,这老头恨不得把整个郸江都给她搬过来,说她两手空空的回去,会被人笑话。
筎果倒是不在意,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没几日就会回来的,这些劲做什么?”
“你怕不是在做梦了。”马管家倒是也想,可还从未听说过遣送回去的质女还能有反送回来的。
齐湮卫兵象征性地对她行了个礼,请她进了驿站。
“小公主,您一路舟车劳顿,想必是累了吧,国主特意找了一间最好的房间安排给休息。”
筎果由齐湮卫兵领着上楼,并无异议。
前世的时候,也是如此,她在齐湮城门外不得而入,明明听说皇爷爷为了她归来一事,在宫中大摆筵席,可是热闹的是他们,变相将她赶去了封地。
筎果坐在屋中,百般无聊地拿着剪子挑着烛火,心里飘虚的没有底。
也不知这一世,她皇爷爷想如何安排她。
又是一次近城门而不入?
外头传来悉率的脚步声,等到她抬头看时,那清贵的少年已是入了屋门,他身后跟着端着菜肴的夏竹。
夏竹将做好的菜摆在了桌子上,就退了出去。
“一路上看你都没有话,累着了?”
闻言,少女皱起小脸,哀嚎了一声,锤着胸口道:“你看外头立着的那些齐湮卫兵,把我当什么了?犯人吗?”
回来还要检查包袱,他们以为她能带什么杀伤性的东西回来吗?这么防着她!
“再忍耐几日。”少年揉了揉她的头,坐在了她的身侧。
吃饭时,筎果捧着碗,觑看了他几眼,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招惹的萧芜暝一阵轻笑。
“你有什么话要说?”
“你到底跟你那个无良皇叔说了什么?他怎么会轻而易举的就放我回来了?”
她留在北戎,等掐着同于齐湮的命脉,要他放手,怎么可能!
萧芜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薄唇勾起漫不经心的弧度。
他说,“齐湮与北戎联姻了。”
筎果几乎是大脑空白,愣了好一会,才缓缓地开口,“你说什么?”
“那日入宫,我说我要你,由皇叔出面与你皇爷爷商谈两国联姻。”
现下她提前被遣送回齐湮,那只是这谈判成了。
于她皇爷爷而言,谁娶她都成,其中能成此事,想必有那公公的一番功劳。
毕竟他曾对萧芜暝说过,“拿殿下你当自己人。”
卞东太子洛易平她不喜欢,那北戎宸王与她青梅竹马,感情自是深厚,要她嫁给宸王,想来她也不会有多大反对。
皇爷爷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便是答应了。
至于北戎国主,筎果却是十分的意外,事关牵连国运,他怎么敢?
萧芜暝一眼就看出她心中疑虑,轻笑着道:“他自有他的算计。”
那无良国主能有什么算计,无非是要除去萧芜暝。




王爷!太后宠不得! 第325章,非娶她不可
齐湮百姓无一人希望她回来,她是棺材子,天煞克星,是个不祥人,都说谁娶她,谁家倒血霉。
听说巫马祁闲来没事,四处游历,缺钱时就摆个摊子给人算命。
有人一掷千金,问他筎果那棺材子的事情。
这人粗略算了算,就道:“此女万不可娶。”
“先生,若是娶了会如何?”
巫马祁闭上眼睛,摇晃着头,神神叨叨地道:“轻则无福消受,重则血光之灾,全家死光光。”
那日围观他起卦算命的人很多,这话便是一传十,十传百,不消几日,便传尽五国之内。
筎果听到这话是从巫马祁口里传出来的时候,气的脑壳都在隐隐作疼。
她是欠了巫马氏人什么东西了吗?
还记得上一次说她命煞克人的,是巫马祁的爹。
她被老子坑完,还要被这个小的继续坑害,没完没了是不是?
这会儿,她回想起来,竟也是猜出了其中的门门道道。
筎果的胳膊肘抵了抵身侧的少年,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巫马祁那事,是不是你指使的?”
无良国主为除他,物尽其用,便是这玄之又玄的事情,那要试一试。
不是说筎果会克夫家么,那就让她克死萧芜暝得了。
这是无良国主的打算,所以在萧芜暝入宫说要赐婚时,他心中喜不胜。
可他又怕萧芜暝娶了筎果,筎果便成了彻底的北戎人,届时北戎国运会受她影响。
因着如此,他故作刁难了一番萧芜暝。
他说,“宸王你也已是十七,寡人的皇子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儿子都能出来打酱油了,见你想成家,心中自是高兴,只是……”
“皇叔但说无妨。”萧芜暝闲适地坐在椅子上,优雅地吹着手中还冒着热气的清茶,偏生出一股子吊儿郎当的调调来。
“寡人听说那齐湮国主之所以这么心急想要筎果那质女提早归国,是因为给她找了个好亲事,那卞东太子可是对她十分的上心。”
无良国主顿了顿,睨了眼萧芜暝,见他面无表情,继而说道:“寡人听说,这卞东太子为了得到筎果,都搬去齐湮小住了。”
“皇叔想说什么?不如爽快点。”
茶杯落桌,掷地有声,萧芜暝抬眸时,眉目虽是一贯的温淡,却是笼着一层淡淡的寒意,似是没了耐心。
“你总得拿出诚意来不是?”
无良国主摸了摸胡子,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端的是对他恨铁不成钢,“你看看人家卞东太子!再看看你!我可听说那卞东太子愿意送上八座城池作为聘礼送给齐湮。”
说罢,他眉头一皱,“难道你肯开口求寡人,这城池,寡人也不是不能送,只是怕百姓反对。”
民心自来不在他这里,他如此担忧,也说得过去。
清隽的脸上似笑非笑,萧芜暝就那样懒懒地坐在椅子上,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
无良国主见他毫无反应,面上十分的尴尬。
他呵呵的笑了几声,“城池,寡人是断不能拿出来的,寡人这些年从先国主手里得到了北戎疆土,虽实不孝,没有扩土僻壤,但好在城池不少一座。”
萧芜暝没有说话,薄唇勾起的笑意似深似浅,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茶杯边缘,似是百般无聊,国主说的话,好似听进去了,又好似压根就没有注意到他在讲什么。
无良国主度视着他,想从他面上看出些什么,可他好看的眉目一贯的懒散温润,瞧不出什么情绪来。
以往无良国主见他如此,心中甚是喜悦,他就喜欢看见萧芜暝事事不理的甩手掌柜样,可如今却才发现,这人城府极深,自孩童时期起到现在,竟是捉摸不透他一丝半点。
宸王这份漫不经心的慵懒犹如一张完美到没有破绽的防备之罩,着实让他可恨至极。
无良国主心中惴惴不安,他小心翼翼地度量这说辞,道:“你若是非要娶那丫头,寡人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那封地任由你处置。”
言下之意便是若是要送城池,能送的就只有郸江一座而已。
把郸江分出去,自是要把萧芜暝赶出北戎。
他心中盘算的就是这个心思。
萧芜暝不是北戎人,那他娶筎果,便是不会影响到他,不会影响到北戎国运。
这算盘打得够响的。
齐湮地大物博,哪里会瞧得上那座自来风评不是很好的城池。
况且日后萧芜暝与筎果成婚,所住之地自然还是郸江,齐湮国主好不容易把筎果赶出去了,怎么可能还会再要郸江。
届时,萧芜暝便是以郸江为据地,自立为王,哪又有何惧。
偏安一隅的弹丸之地,出兵用不了几日便能灭了。
到时除去萧芜暝后,再将郸江复归来,又有何难?
其中暗示之意,萧芜暝自是听得明白,他不紧不慢地起身,慢条斯理的拍了拍有些皱的长袍。
无良国主的这颗心都紧张地提到嗓子眼,直到这锦衣男子桃花眼微微一眯,笑意绽开,说了一句,“好。”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宸王离去后,只听宫内乒铃乓啷的传出瓷器落地的声音,安公公推门进去看,只见国主坐于桌前,阴沉着一张脸,看似十分的生气。
国主见有人来,摇了摇头,重重地叹了口气,道:“宸王执意娶棺材子,怕是被那丫头迷了眼睛,前有石家为鉴,寡人怎么劝他都不成,罢了,就如他所愿吧。”
他招了招手,让安公公前去给他磨砚,“寡人要修书一封,快马加鞭送去齐湮。”
无良国主虽是面色沉沉,可提笔落字却是十分的快,龙飞凤舞几下,这书信便是写好了。
搁下笔时,他敛下浑浊的眼底有笑意浮动,甚至得意。
宸王非要娶齐湮质女,他这是迫于压力才应下的,郸江城池要送出去,也不是他所意。
只是有点意外的是,他本以为此消息传出,北戎上下应是对宸王颇有微意的,尤其吃郸江百姓,可没成想派去的影卫来报,郸江百姓正为此事欢呼不已。




王爷!太后宠不得! 第326章,宸王最恨
齐湮的夏日比不上北戎,闷热难耐的很,便是入了夜,也没有多少的凉意。
筎果沐浴后,盘着腿坐在了靠窗的椅子上,窗户大开,夜风自外头吹了进来,还是没有带来半点的凉意,甚至这风吹在身上也是带着热气的。
暮色笼罩在整个驿站,天上浮云掩月,偶起夜风,浮云飘散了些许,露出了冷清的月光。
她在窗户旁坐了一小会,湿露的长发也吹得半干了,打着哈欠起身,她随手拿了件披风罩在身上,便出了门。
整个驿站虽是有齐湮卫兵把手,但到底是异国他乡,将保全的事情全然交给他们,断然是不会放心的。
她踱着步,从楼梯上下去,慢悠悠地走出了门,在驿站院子里站了一会。
小丫头稍稍一抬头,就看见对面的那屋檐顶上正坐着两个人,身形十分的熟悉,不用猜,也知道是乘风和破浪。
这两人守夜无聊的紧,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磕着瓜子,这么热的天,也不怕上火。
萧芜暝是护送她回来的少将军,自是要提前入宫去面见她皇爷爷。
筎果有些无聊,瞥见花坛里蛐蛐跳过,兴致大发,便钻了进去。
花坛杂草丛生,多年没有修剪过,她一进去就瞧不见人影了。
齐湮护卫兵何时见过女子钻花坛,不知她要做什么,便是上前立在花坛前方盯着她。
不消一会,她从里头探出头来,随手将抓住的蛐蛐递给了其中一个护卫兵,“帮我拿着。”
护卫兵看着手里的蛐蛐愣了愣,转头看向同僚,旁人也是一脸的莫名。
抓蛐蛐做什么?斗着玩吗?
这都是三下九流的人喜好的玩意。
他们这些护卫兵都是出自官胄之户,自小严律守己,这种玩意只听过可以玩,自己是绝没有动手试过的。
那护卫兵看了一眼手里的蛐蛐,眉头紧皱,神色毫不掩饰的颇为嫌弃。
这棺材子虽说是自小为质,但好歹是公主的名号加身,她怎么就这么没有不懂规矩,不识礼教呢?
约莫又过了一会,那丫头从里头爬了出来,干净的衣裳上沾着灰土,白净的小脸上也是一道道的泥印。
护卫兵正要上前去扶她起来,却不想她抬起一手摆了摆,拒绝了。
筎果笑时眼眸玩玩,似有星辰在眸中闪耀,她盯着手里的蛐蛐,甚是得意的道:“可算是抓着你了。”
护卫兵们满眼的嫌弃,各自抬头望天,这丫头从花坛里爬出来时,也不乐意搭把手,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
齐湮堂堂大国,何时出过像她这样半点仪态都没有的公主了?
他们觉着面上无光,不想承认这货。
他们冷漠至极,筎果倒是没有在意,叫夏竹给她找个碗来,又唤来了丹霜,逼着她二人来斗蛐蛐玩。
冷清的月光下,微风拂拂,半点的热气都没有消散,主仆三人就地玩起了斗蛐蛐。
一开始的时候,只是两三个护卫兵站在她的身旁盯着,怕她玩什么花样。
再后来看着看着吧,觉着这斗蛐蛐贼有意思,又见这丫头拿的是小蛐蛐,她的丫鬟拿的是一个大蛐蛐,丫鬟们连赢三局,地上都是银子,也起了兴致,玩了一把不够,紧接着又玩了两三把。
萧芜暝归来时,瞧见的就是这帮齐湮护卫兵围着筎果就地坐成了一个圈,这面上贴满了纸条。
那丫头玩的正兴起,正拿着纸条贴面,“这局不算,我这蛐蛐小,你们等着,我再去抓个大的来。”
“怎么就不算了?不能赖账,再贴一个!”众护卫兵起哄,囔囔了起来。
见她提裙想跑,这玩的正在兴头上的护卫兵们怎么会就此放过她,纷纷起身要追她。
筎果一抬眼就看见了双手抱于胸前,倚着老树,闲适地看着她的萧芜暝。
“萧护卫,护驾!”
她高喊了一句,小跑几句,躲到了他的身后。
护卫兵们一见萧芜暝回来了,几个人急刹车停了下来,却是苦了后头的那几个护卫兵,一下子撞到了前头的人,紧接着倒在了地上。
小丫头噗的一声笑出了声,在旁拍了拍手,又笑的连腰都弯了下去。
“参见宸王殿下。”为首的护卫兵行了个礼。
突然起了起风,将他们面上的纸条吹动,这会儿想要拿下,却又十分的尴尬不敢动。
听闻这宸王平日里最恨玩这玩意,郸江上下谁玩谁罚款。
身形颀长的男子看了一眼他们,转头看向那丫头,见她满头都是汗,这白净的小脸早已成了花猫样。
“明日一早,我护送你入宫见你皇爷爷,你玩的这么晚,明日还起得来吗?”
一听要见她皇爷爷,方才还笑得明艳的小脸即可就皱了起来。
见皇爷爷啊?
印象中,前世她只见过皇爷爷一面。
她从北戎被遣返时,皇爷爷一道皇诏便将她打发去了封地,与洛易平大婚那日,听说他来了,不过那时她盖着红帕子,只听到他叮嘱了几句话,无一不是要好好服侍夫君之类的话,如今想来,那话敷衍的很。
公主金枝玉叶之躯,自来出嫁,都是叮嘱夫方要细心照顾,怎么会说那番说辞,亏得她当时还感动的眼眶泛红。
再后来,齐湮被萧芜暝灭时,她终于见着了皇爷爷一面。
那时,萧芜暝拿着怕她烧皇宫的说辞,出兵打仗时,都会带她在身边。
她还记得那日烈阳顶头,萧芜暝砍了齐湮最后一个护在皇爷爷身旁的小将,拿剑指着皇爷爷。
她尖叫了一声,自千万军中冲出,跑到她皇爷爷面前,心中想的是他们皇孙两个要好好抱头痛哭一番,为这日落西下,不在复返的齐湮山河。
可她伸手的手还没有碰到皇爷爷,就被皇爷爷一把推到在了地上。
他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咬牙切齿地道:“你这个棺材子当年怎么没有胎死腹中?生出来祸害我齐湮疆土!”
“……”她面色一滞,当下想哭,可却又哭不出来。
原来,一向宠爱她有加的皇爷爷心中是这样看待她的。




王爷!太后宠不得! 第327章,长公主
皇爷爷那日就死了,不是谁杀的,是他自己把自己给气死的。
后来萧芜暝说,那时他看在这齐湮国主在她年幼时从齐湮运了不少宝贝到郸江给她,想留他一命,哪里知道这老头这般的看不开。
她本还内疚的不行,坐在地上哭哭唧唧的不肯起来,皇爷爷于她的指责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刺她的心口。
在她看来,不管是做质女的时候,还是出嫁到卞东,又或者是成了阶下囚,她都认为皇爷爷是会护她的,因为他向来如此。
可没成想,齐湮上下恨不得她胎死腹中。
是因为她的出生,才拖衰了齐湮国运。
因着想起了这段往事,小丫头心情瞬间沉了下去。
筎果看着那些齐湮护卫兵,这些人的脸,有一些她还记得,在后来的某一日,可都是挂念着她的这颗脑袋的人。
她兴致缺缺地道:“这两个蛐蛐都是我抓的,输赢都算是我的,你们想要玩,有本事你们自个去抓了蛐蛐来跟我斗。”
几个护卫兵起先还有所顾忌地看了宸王一眼,却见这清贵男子面色如常,甚至还微微颔首,竟是应了。
一见如此,这些护卫兵,二话不说就钻进了花坛里。
齐湮的护卫兵与别国的不同,别国护卫兵只是寻常百姓家出来的,为的也就是领个月钱,够吃饱而已,齐湮护卫兵家中多少都是有官位的,他们谋的是往上爬。
这些平日里姿态端的一个比一个高,这会儿却是抓着蛐蛐,还要去问那丫头这蛐蛐是大还是小。
因着出了一身的汗,筎果又洗了一次澡,磨叽到天光微亮的时候,才勉强地爬上了床。
睡了不过一炷香,皇爷爷就派人来接她了。
似是想表现的十分看重她,派来接她的人是齐湮长公主白苓。
她一身蜜合色金丝软烟罗,外罩着逶迤白梅蝉翼纱,挽着富贵的抛家髻,插着一支双凤衔珠金翅步摇,通身的皇族气派。
齐湮皇族的人与她热络的并不多,前世的时候,她身处卞东冷宫,写信于她关怀的,就只有这个长公主。
虽是如此,可筎果却是第一次见她。
因着前世那几封书信上的短短关怀,她对这个长公主心生好感,一见便生亲切。
说起来,这长公主与她是同父异母,算是一脉。
她那个没心肝的前太子爹爹在前几年感染了天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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