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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过江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溪柴暖
当‘三戒沙弥’的佛法修为达到一定程度之后,若能成功通过寺庙内部的‘考试’,还能到十位‘六戒僧人’的共同认可,便可以再添上三道戒疤;而这次‘顶受六戒’的仪式,便被称之为‘比丘戒’;也就是说,只有头顶六戒的佛门弟子,才正式拥有了‘僧人’的身份。
而且值得一提的是,只有拥有了僧人身份的六戒和尚,才有资格领受朝廷‘僧道司’发下的名单度牒,正式成为一名被北燕王朝官方认可的‘正经僧人’!
而六戒僧人持戒满五年之后,便可以离开自己的座师与度寺,前去天下各地的寺庙游方挂单、与各位大德高僧共同辩经学法;既然要游方天下,自然就需要朝廷开具的路引与关防为凭;如此一来,那道看似没什么用的‘名单度牒’,也就算派上了它的用场。
若想更进一步而‘加受九戒’,倒是不需要通过某种考试了;往往都是在自己学有所成之后、又被不小于十位九戒高僧共同推举,并且还能独自‘化’来一间庙宇的六戒僧人、才能顶受九戒,进而成为一庙的住持方丈,为一方信徒弘扬佛法。
当然,在某些特定的条件之下,当一位顶受九戒的大德高僧圆寂之后;若是能得到不少于十庙住持高僧的共同认可,便有资格在遗体头顶再加受三戒,共计十二道戒疤,是为‘菩萨戒’。而身受‘菩萨戒’的大德高僧,在遗体被火化之后,往往都会留下代表着佛法、功德、修为、慈悲、以及智慧的‘金刚舍利’。
可如今按照此人所言,如果那位中年‘僧人’只是顶受三戒的话,那分明就只是个‘小沙弥’的身份,哪有资格在外游方挂单呢?根本连庙门都出不去,还哪可能在燕山县附近出现呢!
于是,沈归再次晃动手中利刃,紧紧地贴在了对方的咽喉之处;同时手腕还轻轻向外一拖、便在对方的咽喉处划开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既受沙弥戒,便是出家人。凡华禹释门信众,无论在家出家,都绝不会破戒饮酒,此事天下何人不知?看来你还是真想看看自己的脖子有多硬……”
说完之后,沈归手腕一翻,又把惊雷剑贴在了那道新鲜的伤口上……
“爷爷饶命啊!小人真的没有半句虚言呐!天地良心……小人看见的、知道的,已经全都说给爷爷听了,您即便是再逼迫小人,那说出来的也全都是瞎话了!您老要是喜欢听故事,小人一定给您讲个够!但爷爷如果要听真话,那么小人真是半个字也没有了!”
此人惊慌失措之下,也顾不得还虚架在脖子上的惊雷剑,扯开了嗓子连哭带嚎、涕泪横流地对着沈归拼命磕头;还没磕上几下,他的额头便已经被地上的沙石磨了一个血肉模糊、叫人看着好不可怜……
沈归看他这副悲惨的模样,心中其实已经信了八成:可如果这人所言不虚的话,那么那位‘和尚供奉’,可能还真的就只是一位‘三戒沙弥’!
“罢了罢了,不要再磕了!我来问你,此时此刻,在这间院落当中,究竟还有几个活口?”
那位满头鲜血的‘文职人员’一听此话,觉得自己可能还有‘缓’,立刻抬起了脑袋,语速极快的回答了起来:
“回禀爷爷,还能喘气的,就只剩下咱们‘祖孙二人’了!”
“哦?前几日押来的那些江湖人呢?”
“回爷爷的话,今儿一大早,就已经被供奉大人给料理了……”
沈归沉默了半晌之后,蹲下了身子拍了拍他的脸蛋:
“好孙子,你先睡一会吧,爷爷还有别的事要办呢!”
一句话说完,沈归立掌为刀,重重地敲在了对方的脖动脉上!这一记手刀,沈归还稍微加重了一些力道,想必他这位刚刚认下的‘干孙子’,从昏迷中清醒之后,至少在半个月以内,脖子都无法转动如常了!
当然,沈归虽然留了他一条性命,但也并没有完全信任他的‘供述’;他在离开这座小院之前,还仔细地探查了院中所有的角落。根据结果来看,他那个面带微笑昏昏睡去的‘干孙儿’,不光求生欲望极其强烈,为人也还算是‘从善如流’。
离开小院之后,身穿夜行衣的沈归,便飞速地穿行在刺骨的冬夜之中。根据年幼时便已经烂熟于心的联络暗号,沈归没什么力道,便已经跟上了齐雁与那位‘三戒沙弥’。
单从前方传来的细琐之声分辨,看来自己的兄弟齐雁,正领着那位‘酒肉和尚’供奉,不住地在密林之中兜着圈子!
以齐雁往日里展现出的身法来看,只要他没被人堵在死角之中,这世间就再没有几人,能够追得上这位楚植的关门弟子;而那些能追上齐雁之人,哪怕是再加上一个沈归,合他们兄弟二人之力,也定然不是人家的对手。而沈归之所以敢拖延至今,也正是因为心里有这个底气在……
“小毛贼,你别带着佛爷兜圈子了!你到底偷了什么东西,你给佛爷看一眼还不行吗?要是不怎么值钱的话,佛爷就放你一马!你瞧瞧这鬼天气,数九隆冬还刮着北风,咱俩各回各家,躺在高床暖枕的睡上一觉不好吗?”
等再靠进一些,沈归便听见了一道极其粗犷的声线。想必,就是那位‘酒肉和尚’、正在花言巧语地招降齐雁;而齐雁也秉持着飞贼良好的‘职业习惯’——绝不开口。
按照北燕王朝的律法规定,凡擅入民宅、偷窃财物之人,皆按‘入室偷盗’论处;罚没偷盗之资,并处以三年牢狱;可若是在行窃过程中与本家对话,哪怕只说了一个‘字’、便一律按照‘入室行抢’论处,其罪当街斩首!所以,凡是飞贼在本家面前露了本相,又失手被擒,即便是被人打到只剩下了半口气,也绝对没有‘哼’出一声疼来的!
如今听这位‘酒肉和尚’的口吻,便知道他肯定已把好话、歹话都说了个遍;但齐返除了带着他兜圈子之外,根本就没应过半声……
“嘿我说!你到底拿了人家什么东西啊?要是不值多少银子的话,还是还给人家吧?毕竟这偷僧偷道,可是犯了江湖人的大忌啊!”
此时的沈归,早已坐在了二人必经之路的一棵大树之上,双腿不住地前后悠荡,正在挤眉弄眼地对着迎面奔来的齐雁叫嚷……
这句风凉话才一出唇,那位‘酒肉和尚’便立刻一个‘急刹车’,硬生生地站在了原地。那副极重的身子,竟硬生生把林间的土地犁出了两条沟来!此时他正满面警惕地左右张望,同时还从背后抽出了一柄戒刀,谨慎小心的防备着偷袭……
“阿弥陀佛!今夜北风呼啸,寒风凛冽,洒家的身子骨,也早就被冻了一个通透!敢问这位施主,身上的烈酒,此时可还有结余?”
一句抢白说完,身着一袭黑衣的沈归双手合十,直挺挺地一个空翻,便四平八稳的落在了那位酒肉和尚的面前;而那位蹿出了大半个身位的齐雁,腰身向上一挑,在半空中翻了一个灵巧的跟头之后,便坐在了沈归方才的位置上,神色悠然准备看戏……
好一个‘南飞雁’!在此等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夜林间,带着一个高手兜了这么久的圈子,如今竟然脸不红心不跳、连大气都没喘上一口,真不愧是楚植的关门弟子!





马过江河 第453章 61.反派角色(七)
往往是那些‘看不见又摸不着’的危险,才会给人带来最强烈的恐惧感。方才那位酒肉和尚听见一道陌生的声音传来,还以为自己是被那个身法高明的小飞贼,故意‘钓’入了提前设伏的陷阱之中,所以才会谨慎地防备起来;可如今他一见这位开口说话的‘黑衣人’,竟然明晃晃地现出了自己的神形,心中也不复方才那一片忐忑与不安了。
“哦?想不到施主也同是好酒之人?还真是酒逢知己啊!洒家腰上这枚葫芦之中,还剩下了大半壶的上品烈酒……只不过施主脸上还蒙着一块黑布,又怎么能与洒家喝个痛快呢?洒家也不是个小气人,若是施主真的想讨杯酒喝,那么就用真面目来见我!”
说完之后,这位酒肉和尚右臂轻抬、在经过腰间之时、迅速解下了悬挂在腰巾之上的酒葫芦;随即他单臂一挥,那枚鹅黄色的酒葫芦便携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直奔沈归的右眼扎去……沈归心里清楚,这大和尚之所以会扔来酒葫芦,分明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试试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而葫芦口上的干枝,也仿佛是一道锋锐无比的箭尖那般,只为索命而来……
这犹如炮弹一般呼啸袭来的酒葫芦,但凡换个身手普通的江湖人,定然会命丧于这柄‘暗器’之下!
这柄酒葫芦不但蕴含了强横无比的刚猛劲道,飞行的速度也异常迅猛;即便放在视力过人的齐雁眼中,都只能勉强看清一道虚影飞来……
‘砰!’
犹如飞火流星一般的酒葫芦,竟然被沈归轻轻伸出二指,举重若轻地夹在了指缝当中!与此同时,沈归的手腕也轻轻向上一提,以一种‘半卸半引’的方式,‘化解了’酒葫芦的前冲之力……
虽然看起来沈归是轻轻松松地化解此次‘突袭’,但谁难受、谁自己心里最清楚!虽然这枚酒葫芦是被他给挡下来了;但壶中那大半壶烈酒,此时却仍然在飞速打着旋!别瞧沈归看上去是那么怡然自得、但其实他根本不敢挪动分毫!因为只要这壶中漩涡没有停下,那么就随时都有炸裂开来的危险!
而形成这‘酒液漩涡’的正反两股力量,便是那大和尚的刚猛之力,与沈归的阴柔暗劲……
而那大和尚一见这位‘黑衣人’、竟然身怀此等深厚功法,心中也是暗自一惊:别看此人藏头露尾,看似是个无胆匪类一般;但仅凭他轻松截下自己酒葫芦的这一手功夫,此人身上至少也有着四十年的苦功!
想到此处,大和尚不禁神色一凛,高挑大指称赞沈归:
“好功夫!好胆色!不过洒家反而有些糊涂了!你明明也是个身手高明的英雄人物,却为何偏偏不以真面目示人呢?练出了这么俊的一身武艺,却自甘堕落、做一个藏头露尾的小人,还真叫大和尚看不起你……罢了!看刀!”
说了一声‘看刀’、这位大和尚便抡起了掌中戒刀,迈着大步地向沈归杀去!别瞧这位‘老沙弥’的言谈举止、仿佛是个粗坯糙汉;但他实际上却是个粗中有细之人,心里边也早就明白了沈归的为难之处!他相信自己的一身金刚伏魔之力,根本就不可能被人如此轻易卸去!而对方虽然看似悠然自得,但定然已经遭受了很严重的‘内伤’!
这位大和尚虽然身法不快,却胜在蹬踏之力极为强横,爆发力高,步幅也足够宽大;仅跨出了几步之后,便已经来到了沈归身前,眼看着就临近了戒刀可以发挥作用距离……
“看我‘轰天雷’!”
本是满面泰然自若的沈归,一见双方‘距离’已近,忽然发出一声爆喝,把对面的大和尚也惊的停滞了一个瞬间;紧接着,他再次微动二指,以‘搓捻’的方式,轻柔地丢出了正在不住颤抖的酒葫芦;与此同时,沈归也立刻侧过了头去、同时身形飞速向后退避……直到他靠在了齐雁的那棵大树的背后,被他送回去的酒葫芦、才堪堪飞到大和尚的面前……
‘砰!’
这一声巨响,竟然比当初那柄火铳——‘墨雷’,也不逊色半分!而也是这道巨大的响声,直震的正坐在树上‘看热闹’的齐雁也是身形一晃,险些从树上一头栽下来……
不过,酒葫芦毕竟不是墨雷、而两股力量的相冲、也不是硫磺与硝石!在它发出了一声巨响之后,除了空气中升腾起了一道沁人心脾的酒香之外,就只剩下了满地的葫芦碎片……
直到那位酒肉和尚,放下了护住自己面门的双臂,沈归才看清楚了这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酒葫芦,到底蕴含着怎样强横的威力。
对方身上那件宽大的僧袍,此时已经被碎片割开了好几道口子;而那些已经微微变了颜色的旧棉絮,如今也自然暴露在外;再看对方护住面门的两条小臂,如今也被碎片割开了许多深浅不一的伤口,把那些原本就暗黄陈旧的棉絮、都给浸成了鲜血的颜色。
随着他双臂逐渐垂落,沈归也在他额头正中央的位置,发现了一道巨大的伤口;这道伤口真可谓是‘’血流如注’,而伤口边缘的皮肉,此时也正向外翻开;远远看去,就仿佛是这位大和尚的额头处,凭空生出了一只血红的眼睛那般、还真是既血腥、又恐怖。
凡是江湖中人比武动手,最怕的就是自己不识对方的招法路数!也是多亏了‘武学活字典’伍乘风、往日里的悉心教导;如今沈归才能单凭对方的出手方式,便摸清了对方的武功路数。
这位连破禁酒与杀生两大戒律的中年和尚,应该是出身于南泉禅宗的佛门弟子;别看此人操一口纯熟自然的北地口音,但他所习学的武艺与功法,却都是实打实的释门武学。
对于南林禅宗的佛门子弟来说,最注重的便是佛法经意上的修为;而他们所求的‘正果’,也是度化众生、积累功德,换回来世的解脱。所以如果这位大和尚,是南林禅宗一脉笛子的话,那么他所习学的武艺,应该都是以强身健体、磨练心性,济世救人为目标的初级武学;而且在他出手之时、大多也都会为敌方留有余地,更不会如同这位酒肉和尚一般、出手即是杀招!
而南泉禅宗弟子,讲究的则是自身本相的内外修为,对于济世救人、普通众生方面,也并没有很严格的硬性要求。而且,可能是他们两家在理解佛法的角度方面出现了什么分歧:南林禅宗的僧人清规极多,从日常饮食到行动坐卧,无一不在‘行为规范’当中;而南泉禅宗的戒律倒是略显宽泛,不但可以食用荤腥之物;在除魔卫道的时候是否杀生,也是可以自己去权衡利弊的!
当然,虽然南泉禅宗的弟子常年苦修武艺、所以并不忌讳食用荤腥之物;但唯独对于酒戒这一条,他们也是没有开禁的。其中的道理也非常简单,皆因为南泉禅宗的弟子都是气血两旺、身怀绝技之人;如果一旦给他们开了酒禁,还不知道会为佛门清静之地、惹来多少麻烦事呢!
而沈归面前的这位大和尚,显然就是身怀南泉禅宗的外门武学——金刚伏魔力;而且在修炼这门高深武学之前,还需要把一套入门功法——达摩金身,修炼到至至纯的地步。顾名思义,这种金刚伏魔力的‘前置功法’,就如同沈归听过的‘金钟罩铁布衫’一样;一旦开始修习,便能显著提高修炼之人的身体强韧程度。据说如果把‘达摩金身’练至大成境界的话,那么此人周身上下的皮肤,便会犹如镀上一层金箔那般闪亮;从此之后,也就成了一名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金身罗汉’!
不过千万不要误会,这种佛门功法,并不是江湖人常用的那种‘胸口碎大石’、‘金枪锁喉’等小把戏;而是可以用在实战之中的正统释门武学。
可就是这样一位练就了金刚伏魔力的‘高僧’,如今竟然被一个‘爆炸’的酒葫芦,破开了自己的‘达摩金身’!这个诡异的场面,不单是‘始作俑者’沈归有些愣神;就连鲜血已经流入了眼中的大和尚,脸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你这……这是什么邪门功法?”
酒肉和尚摸了摸自己额头被开出来的那只‘眼睛’、随后便语带迟疑地向沈归‘讨教’起来……
“都跟你说过了!是‘轰天雷’!”
话音还未落,沈归身形便已经化作了一串虚影、与密林之中的夜色融为了一体!即便二人还没有交手,沈归心中也十分清楚:这位大和尚腰腿粗实、身法粗陋;即便身怀九牛二虎之力,可打不到人的话,就算蕴含着再大的力气,也没有它的用武之处!
秉持‘以己之长攻子之短’的战斗理念,沈归连想都没想,便迈开了两条长腿,意欲凭着速度之利,与大和尚展开一场游斗!
只有傻子才会硬抗这位犹如蛮牛一般壮硕的大和尚呢!
不过,正所谓一力降十会、以巧破千钧,速度与力量之争,从来都没有一个定数!那么到底是沈归的身法强、还是酒肉和尚的‘罗汉金身’硬呢?
很简单,比过就知道了!




马过江河 第454章 62.反派角色(八)
沈归已经不是第一次与此等级数的顶尖高手过招了;他此时也起了心中的那一份戏谑,打起了十二万分的谨慎,一改往日里以快打快、以伤换名的‘野狗式’打法;沉住了性子、小心翼翼地寻找着绝佳的出手时机,务求一击必杀的机会。
不过,这还是他第一次与身怀硬气功的‘铁皮人’交手、而自己手中这柄威名赫赫的惊雷短剑、到底能不能割开这位‘金身罗汉’的皮肤呢?关于这一点,其实他心里也没多大的把握!不过,如果一旦自己的先手落空,自然也就拉近了双方的距离。而随之而来的反戈一击,自己的这副身子骨能不能扛得住还在两说,光是那份可以预见疼痛感,就已经让沈归变的慎之又慎了!
趁着天色正暗、趁着月黑风高,已经与暗夜融为一体的沈归,忽然发现了一个意外惊喜!原来那位酒肉和尚发觉自己跟不上对方的速度之后,竟然仿佛是‘放弃挣扎’一般,不仅停在了一片开阔地带,还微微合上了自己的双眼!
这对于正在伺机而动的沈归而言,简直是绝佳的进攻机会!
‘铛!’
随着一道金属声音在林间响起,惊雷短剑的剑尖准确地击中了对方的咽喉!但剑身上传来的坚实触感,也让沈归的心中翻涌出了一片惊涛骇浪:剑尖明明击中了对方的咽喉要处,却为何却无法刺破半分皮肉呢?而且,咽喉是人体最柔软的部分,为何会在自己的一击之下,发出犹如‘铁盆落地’一般的金属声呢!莫非那大和尚的修为竟然真的神奇如斯?真可以把柔软纤弱的皮肤,练到如钢似铁的惊人程度?
当然,虽然第一次出手徒劳无功,但沈归也并不贪功恋战;一击而不得之下,他刚想抽身飞退,从右手的惊雷剑上便传来了一道惊人的‘裹挟之力’!直把个正欲退身的沈归身形‘吸’的一滞……就是这毫不起眼的瞬间停滞,落在高手的对局之中,往往会决定一场胜负的走向!
那位闭着眼睛的‘金身罗汉’,右臂裹挟着惊人的气劲、向身形陷入停滞的沈归扫去!凭着那条形如猿猴一般的超长臂膀,竟然完全封死了沈归闪转腾挪的空间!还多亏了这大和尚的出招速度并不算快,如若不然的话,如今的沈归早就化身为一道‘流星’,不知要飞到哪里去了……
尽管如此,只剩下了小半步空间的沈归,此时正面临着一个进退两难的抉择。
到底是前进半步,用自己的左臂‘撞靠’在对方的右臂肩头?还是退后半步、用自己的右掌、拍打在对方袭来的拳锋之上呢?
虽然这两个应对之法,都可以卸去对方的力道,但本身所要承受的余劲,却大不相同:如果沈归选择前进的话,那么就犹如杠杆原理一样,对方的发力点被截断,拳锋又被沈归让到了身后,自然就不会遭受多么强横的余劲了;即便对方身怀金刚伏魔力,但想必那点余力,自己还是可以承受的!不过如以一来,自己虽然化解了这迎门一击,但同时也就彻底钻入了对方的身体内侧……那么对方接下来的继续追击,自己已经失去了抽身离去的最好时机……
江湖上类似于‘半步崩拳’的寸劲短打,也并非是什么不传之秘!想必以这位大和尚如此粗壮的臂膀、用出来的寸劲更是事半功倍!
可是沈归如果一旦选择后撤的话,那么自然也就离对方的有效攻击范围更远一些,还有很大可能抓住这个好机会,彻底脱离被人近身缠斗的尴尬境地。而原本一击得手便撤步抽身,也是沈归提前想好的应对方式;但是自从他听到对方身体传来的金属声音之后,心中便瞬间生出了另外一个疑虑:
这一记灌注了‘金刚伏魔力’的重拳,我真的能够拦下来吗?如果成功的话,那么挥手一巴掌拍散对方的拳劲之后,对方再想困住自己,可也就没那么容易了;可如果一旦失败、那么自己就只能硬生生抗下这刚猛霸道的一记重拳!真到了那个时候,骨断筋折就成了最好的结果……
说时迟那时快,对方那青筋暴起的右臂已经来到了沈归身前;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沈归也来不及继续权衡利弊,只能凭着身体的条件反射,抬起自己的右手自上而下、运足了八成力道,极其准地拍在了对方那‘握指成拳’的右手背上……
果不其然,沈归还算是有自知之明!他这一巴掌抽下去,固然是拍散了大和尚的些许力道;但人家这一身的金刚伏魔之力,毕竟是南泉禅宗的不传之秘,又岂能被沈归的‘经验主义’随手化解呢?
不过也是事有凑巧,虽然沈归这一巴掌没有完全卸去对方的劲道,但力量毕竟也是相互作用的!沈归只觉得有一股巨大的力量、通过自己的右臂,疯狂地涌入了自己体内……
毫无准备之下的沈归,被这股劲道一冲之下,身体不由自主地便开始歪斜……
所以,这余劲未消的一记重拳,刚好擦着沈归斜过来的胸口处,最终落在了空气之中……
即便是这样,沈归的前胸仍然被他的拳锋‘犁’出了一道巨大的擦伤!从单外观上看,那伤口的形状就仿佛是被一柄炒菜用的铁铲,硬生生横着铲过了胸口一般恐怖!沈归的皮肉碎屑与夜行衣的碎布,此时也都在伤口中纠缠在了一起!
好在对方这一拳被沈归的巴掌拍歪了方向;好在沈归对于反冲之力没有提前准备,这才去了被对方一拳击碎胸骨的悲惨下场!
前胸一片血肉模糊的沈归,也顾不上低头观察伤口的情况;紧咬牙关强忍着前胸火辣辣的剧痛,身体飞速后撤,再次投入了夜色的掩护之中……
“阿弥陀佛,施主好快的身法,好准的眼力!如果再练上个二三十载,兴许还真能与贫僧正面相抗!啊哈哈哈哈哈……洒家已经有很多年,都未曾与施主这等少年英雄交手了!看来江湖上的新一代晚辈,也不全是酒囊饭袋之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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