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武力

这里是巴黎啊！
该死，自己怎么能忘了，这里是巴黎啊！
凌羽下意识地抬起头，看着浓烟滚滚的城市，和远处依稀可见的埃菲尔铁塔，张开嘴，却突然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老板，我这边已经将战场移交给了同盟军队，我现在马上向诺让核电站移动。”
似乎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婕丝的声音出现在麦克风中的时候，凌羽终于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他深吸一口气，而后开口。
“罗根，我一定会保住核电站，在那之前，你可别死了。”
“滚滚滚你个乌鸦嘴，老子还没达成美女千人斩的目标，死个屁！”罗根的声音再次传来，不过强装的愤怒多少带着点笑意，下一秒，罗根就切断了通讯。
“琳妮雅，罗根就拜托你了，”似乎是不放心，凌羽又叮嘱了一次。
“你会看到两个活人，或者两具尸体。”琳妮雅的声音带着十足的傲气和一点点被小看的愤怒，“后者的概率远远小于地球爆炸的概率！”
说完，琳妮雅也切出了频道。
“驾驶室，返回诺让核电站。”凌羽扭过头冲着驾驶舱喊了一声，而后用目光选择了几个选项，“婕丝，我正在给你上传坐标，我们在这里汇合。”
“收到，老板，一架同盟警察厅的直升机会带我去那边。”
“凌羽，我刚刚得到总统的批准，现在给你特勤局临时行动的最高授权，现在开始到巴黎战斗结束，你具有和我一样的特勤局权限，直接向总统负责，我会给你协调和133实验机动部队的联系，但是你可以不听从他们的命令。”显然，过去的几分钟里，安德森也没有闲着看戏，“我和韩飞很快就会前往‘棱堡’，我们会在那边和你保持联络，同盟的核电站专家也会在那里。”
所谓‘棱堡’，指的是“全球战略防御同盟国防部最高指挥中心”，这个设置在伊卡洛斯上的建筑只有总统亲自指挥行动的时候才会启用，看来同盟高层在袭击发生差不多半小时的时候，终于反应过来，开始全面接手指挥。
“不需要其他核电专家了，”最后开口的是韩飞，“我已经是同盟最优秀的核电专家之一了，你有任何问题可以直接问我。”
“明白了，总之我希望同盟尽快调动援兵，如果这里确实是aca的进攻核心，我们很有可能在诺让核电站遭到前所未有的抵抗。”
已经冷静下来的凌羽仔细地分析自己可能遇到的敌人，他皱了皱眉头，毫无疑问，马歇尔一定会在那里，但是他对对方还是一无所知。
但是无论如何，已经不可能退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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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武力 第一百三十三章 棱堡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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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台驻伊卡洛斯的记者站已经传回了第一批消息，主要内容包括同盟哈罗德总统已经联合内阁和主要作战，科研机构的相关负责人，在位于国防部的‘棱堡’指挥中心已经接管了巴黎方面的指挥权，总统在进入棱堡前曾经回答了记者的提问，表示同盟将不计一切代价击退aca的攻击，保护无辜平民，另一方面，同盟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高级军官表示，将力主同盟对这种战争行为发动反击……”
——同盟星空电视台：《巴黎危机》24小时全天候直播
“司令官就位！”
地球同步轨道，伊卡洛斯，在整个空间站最核心的位置，有一个被重重包裹的装甲区域，这里的每一块装甲板都是百分百取材自伊卡洛斯本体的史前文明合金，和人类自行仿造的雷克雅未克合金相比，它能在只有一半重量的情况下提供170%的防御能力。.
这就是全球战略防御同盟国防部最高指挥中心，厚重的电子门在同盟现任总统史蒂夫.哈罗德的背后关闭，现年58岁的同盟总统抬手向站在旁边的宇宙军士兵回礼，而后径直走到控制台之前。
“情况有多糟，夏。”
“已经控制住局势了，总统先生，但是仅限于巴黎。”
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的国家安全顾问，现年42岁的夏勋冲着总统点了点头，“现在的问题已经转移到了诺让核电站。”
“现在核电站的情况到底如何。”总统扭过头，看向了站在一边的特勤局局长，大卫.摩根。
“情况不好，我们基本已经可以判断核电站失守，由于ecc集团的瞒报。巴黎遭到袭击后，我们第一时间并没有注意到诺让核电站的情况，只是进行了最标准的安全确认。想来那个时候，核电站就可能已经被aca控制了。”大卫.摩根冲着总统点了点头。不过话锋一转，“不过多亏安德森.李很快发现了问题。”
“什么问题？”总统点点头，多问了一句。
“燃料棒的运输记录，安德森强行调取了ecc公司法国分部的文件，发现了燃料棒的进出，ecc公司才承认他们秘密启动了反应堆。”
“亚历山大，你负责ecc公司的问题，这件事情一定要彻查到底。”哈罗德总统看了一眼站在身后不远处和自己一样风尘仆仆的国务卿。在后者点头后，他向前走了几步，走到了指挥台前，“但是追查结果之类的事情不是现在的重点，摩根，给我详细地汇报一下情况。”
“好的，”摩根点点头，“特勤局的特工已经接管了ecc法国分部的控制中心，到三分钟前为止，监控表明诺让核电站并没有异常数据。但是远程操作的停堆命令被对方拒绝了，目前我们已经把它从电网里切断。”
“aca还没有掌握发电站的控制权吗？”哈罗德总统看着空气中投影出来的数据，发问。
“控制权在遭到袭击的瞬间就从主机被直接锁死了。ecc的工程师认为攻击者还没有破解防火墙，但是恐怕不会撑太久，”摩根翻动了一下手上的电子板，“袭击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ecc的工程师表示最多只能坚持五十分钟，防火墙就会被破解，到时候袭击者想要干什么都可以。”
“也就是说，现在它是一个还没有爆炸的定时炸弹。”哈罗德总统点点头，“我是悲观主义者。爱德华，先说说b计划吧。”
“是的。长官，我们有一个轰炸机群正在哥本哈根待命。我已经命令他们加挂反掩体炸弹，随时可以摧毁核电站。”现年51岁的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陆军上将爱德华.查尔斯抬手敬了一个英式军礼，“但是我认为事情没这么单纯，我们还在等核电方面专家的建议。”
“那没用。”突然，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总统回过头，看到了一个站在角落里，一直操纵电脑的白大褂青年。
“你是谁？核专家吗？”总统看着手指依然在键盘上飞跃的韩飞，眉毛一挑。
“帕布拉斯基教授还在路上，不过你可以认为我是核专家，”韩飞转过头，推了推眼镜，总统知道帕布拉斯基教授，那是同盟核电方面的权威之一，但是他之前正在伊卡洛斯的另一头进行着实验，很难马上赶过来——事实上，除了韩飞这样连续翘班差不多半个月的人之外，同盟大批的核专家现在都在路上，毕竟呆在指挥部里候着不是他们的工作。
“这是韩飞，一科院的机械工程与基因改造分院的一等研究员，”大卫.摩根上前一步，给总统作了介绍，韩飞是安德森带进来的，但是安德森把韩飞交给摩根后，自己就离开了棱堡，坐上了前往地面的穿梭机，而之前说好的协调工作则直接交给了摩根。
“是个tf，脑部变异的。”摩根靠向总统，补充似的低声说道。
“我有印象，你应该是播种者计划的产物，”哈罗德总统露出了恍然的表情，毕竟脑部变异这种撞大运的事情实在太少，总统略有耳闻也是正常的，“现在这里就你最权威，说说看你的观点。”
“和聚变反应堆不同，诺让核电站是一个多世纪前的老式压水裂变反应堆，炸毁发电站的建筑毫无意义，就算我们不动手，只要袭击者停止冷却，锆水反应产生的氢气会直接把反应堆炸毁，又或者在泄压阀上做点手脚，蒸汽压力爆炸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韩飞推着眼镜，一边将一些资料显示在屏幕上，“最大的问题在于堆芯融毁，高温放射性物质会如同熔岩一样烧穿地面，随着地下水污染塞纳河，老实说。最坏的结果下，遭殃的不仅仅是巴黎地区。”
“所以唯一可行的b计划，就是使用核武器炸掉核电站。在这个过程中，燃料棒会被链式反应烧毁。虽然会有放射性沾染，但是后果比堆芯融毁好一万倍。”
“等等，不能用切尔诺贝利的处理方法吗？”
在自己的领土上使用核武器，只有疯子才会这么干，就在所有人或多或少都给韩飞投去“你疯了吗”的表情的时候，哈罗德总统则是沉默了一下，首先提出了异议。
“即使在2112年重修了石棺，切尔诺贝利现在依然持续污染着乌克兰地区的地下水。”韩飞冷漠地推了一下眼镜，“除非你打算疏散塞纳河附近的几千万人，让整个法国都变成无人区，否则只能使用核弹。”
“可是使用核弹也太……”国家安全顾问夏勋的话不太多，质疑也很谨慎。
“责任是aca的。”韩飞摘下眼镜，没有人注意到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青年轻轻地咬了咬牙，他闭着眼睛，“aca偷运了战术核武器进来，我们没能阻止。但是我们阻止了核反应堆的融毁，这就足够了，责任在于aca和绿色未来组织。”
国务卿还想说什么。哈罗德总统突然抬起手，而后转身看向了参联会主席爱德华.查尔斯。
“哥本哈根有战术核武库吗？”
“没有，但是鹿特丹有，完全授权的情况下，可以在半个小时内准备好，”查尔斯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给出了答案，“不过总统，请再考虑一下。”
“我不懂核技术。但我知道塞纳河是一条怎样的河流，”哈罗德摇摇头。伸出手示意查尔斯不要再反驳，“我现在给你授权。立即挂载核武器——韩飞，你是叫韩飞吧，你可以给出我们该使用哪种核武器的型号吗？”
“没有问题，我这就计算，五分钟之内会完成上传，”韩飞点点头，“目前堆芯温度还正常，但是一旦对方关闭水泵，十几分钟内堆芯就会过热，必须考虑到来不及阻止的情况。”
“亚历山大，根据韩飞提供的武器方案，马上疏散攻击范围内的民众，然后在袭击位置附近部署‘风罩’防止辐射尘扩散。”哈罗德总统看向了国务卿亚历山大.罗曼诺夫，所谓的风罩，是一种可以利用气压差，在对流层形成吹向指定目标位置的强风的装置，设计目的就是为了阻止对付辐射尘或者尘埃传播类生化武器，在对流层效果很好，在平流层，只能说总比没有强。
“此外，查尔斯，有限范围内发布黑色代码。”总统叹了口气，黑色代码意味着同盟本土有遭受核攻击的危险，因此要求所有战区防御系统进入战备状态，所有的战略导弹单位以及伊卡洛斯上的卫星武器，全部瞄准预先设定好的指定目标，“袭击他国核电站等于使用核武器攻击他国，我们别无选择。”
“明白了。”查尔斯点头确认，核武器并不是第一次被用于实战，甚至不是第二次，在能源战争中，整个中东地区都遭到了核武器的覆盖性打击，因此这个时代的军人对于核武器攻击，并不像一个世纪前那样反应过度，此外，战区防御系统的存在和完善让弹道导弹不再那么无坚不摧，虽然核武器还是会造成大量伤亡，但是相互毁灭已经成为一件概率很低的事情。
“您的果断赢得了我的尊敬，总统先生。”韩飞点点头，少有地夸赞了一句，他推推眼镜，而后闭上眼睛，“不过这只是b计划，总统先生，我更想和你谈谈a计划。”
就在韩飞开始和总统探讨a计划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刚才还站在总统身边的大卫.摩根已经悄悄地走出了主指令室，走进了旁边的一个隔音单间内，接通了电话。
“是我。”
“怎么回事！计划里没有袭击核电站这件事！”
电话刚一接通，对面就传来一阵男声严厉的斥责。
“和绿色未来合作是我们共同的决定，诺让核电站偷偷运行的事情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我们是同一时间被出卖的。”摩根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但是无论如何，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只要阻止核电站事故就可以了。”
“我希望你真能阻止的了！”对面的男人的语气稍微平缓了一点，“我可不想看到核战争。”
“你应该对我们双方的人都抱有信心，毕竟现在在路上的是你的得意门生。”虽然对方看不到，但是摩根还是摇了摇头，“意外总是会发生的，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我已经着手处理知情人了，这件事情不能连累到克洛诺斯，”对面的男人没有再继续纠缠前面的那个话题，“总之，我不希望真正的行动开始的时候，也出现这种意外。”
“我无法给你任何保证，这就是和魔鬼合作的代价。”摩根依然面不改色，“永远没有人知道魔鬼在想什么。”
“……”对面的男人稍微沉默了一下，而后清了清嗓子，“那好吧，总之，我们尽量将之后的计划做得周全一点。”
“嗯，我这边会加强和那些人的联络，”看到对方退了一步，摩根嘴角露出了浅浅的笑容，于是也做出了善意的表示，“绿色未来这边不用担心，他们一直都以为所有的武器装备都是从地中海走私进来的，不会有人怀疑到克洛诺斯身上，为了保险起见，我会把所有的证物全部调换，而后销毁掉那些家伙没有用到的，当然这也是以防万一，毕竟我相信克洛诺斯仿造aca武器的技术。”
“各司其职吧，希望这个意外不要影响到我们真正的行动。”对面的男人明显地叹了一口气，“希望通过这一次的牺牲，能够尽早将aca彻底消灭。”
“希望如此。”
摩根挂掉电话，而后盯着手机出神的愣了几秒，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恢复了波澜不惊的表情，而后转身走出门，重新加入了正在和韩飞讨论a计划的人群之中。
只不过，特勤局局长依然一言不发，只是抬起头，看着中间全息投影中正在接近诺让核电站的三个飞行器——133机动部队的运输机，和凌羽，婕丝分别搭乘的直升机。
愿世界和平，摩根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了这样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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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武力 第一百三十四章 压水回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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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可以确定，此次袭击除了aca之外，还有著名的环保主义组织‘绿色未来’参与其中，根据我们获得的一些袭击者的信息，可以确定他们大部分都是来自这个右翼组织，特勤局和欧洲战区司令部已经发布命令，要求各大城市进入警戒状态，尤其堤防‘绿色未来’成员可能的联动袭击行为。.”
——地球在线网
“已经检查过了，恐怕这里已经没有活人了。”
凌羽将手从满身弹孔的武装保安的尸体的颈部挪开，而后右手一撑，从两个安全门中间的护栏里翻了进去以避免触动同样满是弹孔的安全检测门，转身走进了旁边的安全控制中心。
“整个过程中没有人发出警报吗？这不合理啊。”韩飞的头像一直保持在凌羽隐形眼镜的左上角，不过为了避免影响视野，已经被压缩成了一个小小的符号。
“这是全频段阻塞式干扰装置。”凌羽用脚挪开一具靠着椅子的尸体，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装置，轻轻地敲击了几下键盘，“而且通讯系统没有装防火墙，遭到袭击的同时通讯回路就关闭，而后转接到预设好的应答机上，他们没有任何机会。”
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凌羽看了一眼一张放在控制台上，被鲜血糊住的全家福，又扫了一眼盛满鲜血和咖啡混合液体的茶杯，转身飞快地走出了控制室。
“蓝图准备好了吗？应急处理小组在哪里？我可只有高中学历啊。”凌羽开着不咸不淡的玩笑，保持着戒备的姿势，压低声音小跑着穿过走廊。
“蓝图已经上传了，正在给你规划路线，由消防员和核事故应急小组组成的队伍正在从柏林赶来。但是他们是非战斗人员，你必须为他们打开通路。”韩飞的声音依然是有条不紊，凌羽甚至能从他语气中的停顿感觉到他抬手扶了一下眼镜。
“这就是我为什么在这儿。”凌羽端起枪。小心地绕过一个拐角——虽然他可以感知人类，但是万一有机械炮台之类的东西。感觉这东西就不怎么准了，“发现坏人，干掉坏人。”
“但是现在情况有变，”就在凌羽还感觉到有点放松的时候，韩飞那边突然传来了一阵报警音，“aca刚刚关闭了反应堆一回路的注水系统，你必须让它恢复工作。”
“我说了我只有高中学历！”
“我保证你也能操纵。”韩飞的声音带上了点急迫，“我们试图远端启动安注系统。但是没有反应，特殊处理小组还不知道要多久赶到，所以你现在的任务是想办法重新启动注水系统。”
“哦，该死，我恨墨菲。”凌羽咬咬牙，顺着韩飞上传的路线开始飞奔，那里是中央控制室的方向，“早知道就该多问安德森要点报酬。”
“凌羽，只要你阻止堆芯融毁，你要什么报酬都可以谈。”突然。一个陌生的声音从耳麦里传了出来。
“你谁，不知道这个现在是军用频道吗？！”凌羽冲到一扇电梯大门前，但是电梯的电源已经被切断了。他只能绕很远的路从消防通道上去。
“我是同盟总统，史蒂夫.哈罗德，现在这个行动我亲自负责指挥和协调，”哈罗德没有太多废话，“照理说我不该打扰你们，但是只要保住反应堆，什么合法要求都可以提，什么都可以牺牲。”
“行了，我知道了。总统大人，希望下次你们别再把这么重的担子压在一个走私犯身上！”凌羽叹了口气。瞬间强化速度开始飞奔：哈罗德的意思很明显，搞定了重重有赏。搞不定……
“韩飞，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凌羽话音未落，墙角就出现了aca制式的轮式突击机器人，这种只装备了基本武器的机器人对凌羽构不成威胁，但是数量太多，很麻烦。
“我尽量用最简单的方法给你说清楚。”韩飞只思考了一秒就组织好了语言，而后开始给凌羽描绘现在的情况，“诺让核电站是传统的老式压水回路反应堆，简单来说，反应堆内部有许多燃料棒在进行着链式反应的同时散发大量的热量，同时石墨制成的减速棒保证链式反应的速度不会快到产生爆炸。”
“然后呢？”凌羽一脚将一台机器人的脑袋踩扁，而后左手的微光匕首刺入了机器人的中央处理仓里。
“这种热量在一千个大气压环境下，将水加热到300度，这是所谓一回路，而这些水流入发电用的二回路，将另外的水变成蒸汽的同时被冷却，蒸汽推动轮机发电，冷却水流回一回路，给反应堆降温。”
“所以现在一回路的水泵被关闭了，会发生什么？”凌羽咬着牙，努力让自己理解韩飞所说的话，“还有，有没有可能直接拔出减速棒，让反应堆变成一颗核武器？”
“反应堆过热后会自动停堆，这个你倒是不用担心。”韩飞否定了一种恐怖的可能，但是提出了另一个更恐怖的可能，“但是即使是自动停堆，依然有大量的余热，足够烧穿安全壳，一旦安全壳被烧穿，不但放射性物质会逸散出来，而且在高温下用来阻隔辐射的锆金属和水蒸气发生锆水反应，会产生大量的氢气，有极高概率造成反应堆爆炸，而后辐射物质散出，2011年的福岛核事故就造成了严重的氢气爆炸。”
“退一万步来说，即使走运没有发生氢气爆炸，而且极其走运泄压阀没有在高温下损坏，也没有发生蒸汽爆炸，但是得不到冷却的燃料棒会烧穿地面，直接污染地下水源，就像1986年在切尔诺贝利发生的事情一样，当时的苏联是在反应堆下面用混凝土浇筑出来一个断层才挡住了向下溶穿的堆芯，但是地下水依然遭到了严重的长期污染。”韩飞吸了一口气，即使是他也对可能的恐怖后果感到不寒而栗。“所以同盟这边表示即使使用核攻击也不会考虑封堆。”
“这么重要的东西，竟然没有备用注水系统？”凌羽看着地图上越来越接近的控制室，撞开楼梯间的大门。飞下走廊。
“安注系统这边没有反应，不知道为什么。”韩飞愣了一下。而后压低了声音，“此外，数据不正常，我怀疑安注系统可能有问题。”
“那就一定有问题了。”凌羽叹了口气，这种时候基本上不确定的消息按照坏消息来考虑就没错了，“最后一个问题，援兵什么时候到！”
“133机动部队的两台新型动力装甲已经部署在了北面，我安排他们直接去检查物理管线是否有损坏。泄压阀是否正常，他们携带的重武器不适合在房间内作战。”韩飞总算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婕丝很快就到了。”
“我到控制室了！！”凌羽穿过最后一台炮塔，在侧身而过的瞬间用炙热的匕首将炮塔一刀两断，而后给匕首换上一个新的电池，一掌拍在了控制中心的门锁上。
隔音的密封门打开，凌羽的耳朵瞬间就被各种刺耳的警报声淹没，他冲到最大的一个控制台前，而后从腰包里掏出一个无线网卡插进了一个接口中，“你看看能远端操控吗？”
“不行。被物理隔离了。”韩飞的声音没过多久就传递来了不好的消息，“按照我的提示进行操作。”
“好。”
凌羽将手枪和匕首插回身上，而后打开投影键盘。“我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