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血脉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无主之剑
直到邵说出下一句话。
听说,邵缓缓地道:你们这几天偷闯了真理书库——好多次?
杰迪和科恩同时石化在原地。
这个听我解释,杰迪尴尬地笑着:那个你不是正好不在嘛,科恩又发现了一些‘灾祸之剑’的线索,所以
这是为了终结之塔,为了‘肃清者’,科恩搬出他在警戒厅里学到的措辞,义正辞严地拍拍胸口:我们在为‘灾祸之剑’而
但邵严肃低沉的声线缓缓升起,打断了他们。
很好。灰剑卫神情严肃:科恩·卡拉比扬。
科恩顿时肃穆地挺胸抬头,笔直站好。
你马上去一趟埃克斯特,邵缓声道:有个叫卡斯兰的老朋友需要帮忙。
啊?卡斯兰?这是杰迪,他诧异地看着邵:你是说那个把剑当作斧头用的醉汉北地大叔?
邵转向他,清冷的目光逼得杰迪闭口不言。
但是科恩尴尬地摸摸头:我还要先回星辰帮朋友个忙
克罗艾希,记得吗,你的同期,邵沉声道:她伤在了灾祸之剑的手里此生很可能再也无法用剑了。
科恩抬起头,神色愕然。
克罗艾希
他眼中浮现一个在烈日暴晒下,举着剑咬牙苦忍的圆寸头北地女孩。
还有她的一口白牙。
好的,警戒官毫不犹豫地转过身来,坚定地对着两位传承者道:我马上去准备事态有多严重?需要我带上家族的私兵吗?
带着星辰贵族的私兵进入埃克斯特境内,杰迪沉声道:你脑子抽了吗?
科恩恍然地点点头。
你不会是唯一一个人,邵沉声道:还有一个人会在路上跟你会合她在近期刚刚加入‘肃清者’。
科恩顿时一愣。
————
断龙要塞,北部闸门。
路上小心,虽然伦巴已经撤军,战争也没打起来,但毕竟是埃克斯特。要塞之花,索尼娅·萨瑟雷看着整装待发的米兰达·亚伦德,轻笑道:虽然我是很想建议你带着那些亚伦德家族的私兵
这里是两国边境,米兰达轻声道:带着部队不可能越过去。
更何况
亚伦德
米兰达拉了拉自己的黑色手套,同时捏紧了自己袖口的白鹰徽记。
要塞之花看着自己的属下这副模样,叹了一口气:出去躲一躲也好,毕竟你那些亚伦德家的叔伯兄弟真是太烦人了
米兰达紧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这不是为了躲避。她淡淡道。
好好好,索尼娅无奈地握住属下的双肩:这是为了朋友,对吗
米兰达轻轻拍了拍腰间的白色剑柄,点点头。
克罗艾希。
永不言弃的女孩。
我们同在一个老师手下学习,亚伦德公爵之女清冷地道:在她有难的时候,我必须在她身边。
自己在世上剩下的东西已经不多了。
必须要好好珍惜。
米兰达想起记忆中,那个轻快明亮的白衣身影,以及他那永远欢快乐观的语气。
不由得嘴角微翘。
她转身踏上马镫。
放心,长官,我可不是什么无助的小花猫。
而且,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米兰达·亚伦德骑在马上,对着索尼娅点头道:有个老朋友会跟我一起去。
事情解决了,我就回来。
她一甩马缰,驰出要塞的闸门。
索尼娅看着远去的米兰达背影,看着她背后若隐若现的白鹰标志,叹了一口气。
真的不是为了躲避吗?
第48章 身在地狱中的人们(上)
永星城,某地。
它很痛苦。
这里的空气寒冷而湿润,它的皮肤因此皱褶,六肢无力,腹部干瘪,嘴唇颤抖,牙齿发钝。
唯有周围的黑暗让它安心。
它抬起右手,想要换个姿势趴着,却不经意间撞在金属牢笼上。
剧烈的刺痛感从刚刚接触金属的皮肤表面袭来。
它张开嘴,发出无意义的痛苦嚎叫。
这该死的牢笼。
上面的魔法封印,严谨细致周全完美而毫无漏洞——是炼金之塔的标准产物。
不知道是禁锢研究院还是咒术实验室的作品。
大概是前者。
在已经灭亡的炼金之塔里,这种功能单一的魔法牢笼,只有这个式微许久的派别会研究。
比如正把它死死困锁在这里的这个牢笼。
它已经忍受了这样的日子不知道多久了,连对时间的感觉都变得麻木不仁,它甚至怀疑再这样下去,终有一甚至会连自己的名字都忘得一干二净。
每月喂给一次食物,每月固定的电击,还有无时无刻必须完成的工作。
在这种情况下,它开始想念自己的主体——它到现在还记得,自己被从主体上切下来时的那种疼痛感,以及主体思维处传来的那种撕裂心肺的悲鸣与惨叫。
就连之后许多的日·日夜夜里,哪怕轮到它自己被切开的时候,那种疼痛都比不上当初从主体分离的钻心痛楚。
它真的好想重新回归自己的主体啊。
如果没记错,主体应该被关在凯旋之都——该死的人类帝国首都,明明国土早就四分五裂,只剩下一小块领土,弱小得可以,那群人类却还廉不知耻地自称帝国。
弱者难道不该去死吗?
想到这里,它因为被关押了不知多久而有些混沌的思维突然一动。
对了,主体是不是有段时间,都没从凯旋之都传送来任何东西了?无论是信件还是物品,什么也没有。
跟主体之间的思维连接,似乎也断裂了一些时候了?
人类不再用它了?
不可能。它才不信那些万恶的人类会让它或者主体休假呢——他们只会无穷无尽,不知底线地将自己的价值榨干。
难道主体出了什么意外?这个念头闪过它的心里。
不会的主体虽然也一样身陷囹圄,但至少它被完整地保存在凯旋之都里,帝国清楚它的价值,那个帝国皇子甚至尝试过与主体沟通——但骄傲的主体怎么会回应卑微人类的交易请求,所以他们目前还只是使用自己进行传讯。
帝国虽然不复以往强大,但那些人类肯定会保护住主体,只要凯旋之都不被一夕毁灭,主体就安全无虞。
有朝一必然会重新回归主体届时它会再次强大起来,一如往昔。
然后,它要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壮大自身,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克制那些魔能师的手段。
被擒获囚禁,为人奴仆的屈辱,它再也不要经历第二次。
尤其是那个该死的魔能师。
吉萨·崔尔曼如果不是笼门外的人类最近又提起这个名字,它都差点要忘记了。
它满心仇恨地磨了磨牙齿——在那个魔能师面前,那种浑身上下的血肉沸腾爆炸的感觉,那种匍匐在对方脚下惨嚎的感觉,它永生都不会忘记。
就在此时,熟悉的鼓胀感从腹部传来。
来了它想道。
为人奴仆的劳作与驱役——屈辱再次涌上它的心头。
不知道这次又是哪一条分肢。
金属牢笼的顶部,那个铃铛适时地发出剧烈的急响。
啪嗒。
金属笼门打开了。
它用尽力气对着笼门外嘶吼着,试图把痛恨与恶意表达出来。
尖刺临身般的剧痛感再次袭来。
它知道,自己必须出笼完成任务,否则这些剧痛只会愈演愈烈。
如同过去成百上千次一样,它不情不愿又不得不艰难地爬出牢笼。
剧痛慢慢减轻。
它的腹部一阵蠕动,里面的东西涌上喉咙,到达口腔。
那种鼓胀感逐渐消失。
它张开满是尖牙的嘴,在黑暗中吐出一块纸片。
又是纸片它厌烦地想:这些愚蠢的人类,下次就不能传送点有趣的东西过来吗?
纸片被一个白袍的年轻人抓住,粗暴地拉出它的口腔。
无礼的人类。
剧痛再次出现,它痛苦地嘶嚎着,同时知道,自己该回笼了。
它带着满心的屈辱和痛苦,重新爬回笼子里。
疼痛消失。
年轻人点起灯,刺眼的光芒照得它一阵龇牙咧嘴,抬起爪子挡住细密的八对眼睛。
光。
它最讨厌的东西。
幸好,年轻人看清了纸片后,第一时间将灯熄灭。
来自要塞,最新更新的情报,黑暗中,在它的视野里,那个白袍的年轻人类放下手上的纸片,发出比往常凝重许多的声音:事情有些超乎我们的想象。
哦?一道苍老而嘶哑的嗓音响起。
它记得这道嗓音,在被从凯旋之都带离的岁月里,有许多人类都曾负责管理过它的笼子,但这个苍老的嗓音似乎管理得比较久。
首先是王子在边境遭遇了伦巴的截杀但似乎有惊无险,现在使团正在伦巴的护送下前往龙霄城。
你知道我不关心这个。苍老嘶哑的声音淡淡道:那个杀人狂魔呢?
吉萨·崔尔曼没有按照我们的计划,跟血瓶帮一起去围堵拉蒙——哪怕我们通过各种渠道,无数次暗示他们拉蒙对兄弟会的重要性。年轻人默默地道。
吉萨·崔尔曼。
它浑身的神经再次被那个熟悉的名字刺激起来。
它的仇人。
魔能师。
在血肉中纵横的生命之敌。
发生什么事了?苍老嘶哑的嗓音再次响起。
它公开亮相了据我们在断龙要塞的眼线所言,吉萨似乎在路上危及过泰尔斯殿下的安全。年轻人道。
一道手杖拄地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嗯?苍老的声音发出疑问:根据先前的回报,拦截殿下的难道不是夜幕女王吗,所以才会向断龙要塞求援?
是的,但情报更新了,似乎事情变得有些复杂,年轻人抬起头,露出在黑暗谁也看不清的笑容:血之魔能师出现,是为了血族们手里那个什么——冥夜黑棺。
它猛地睁眼。
在它被切离主体的岁月里,虽然经历了太多的麻木与混沌,但与主体的记忆依然留存在它的脑海里。
冥夜
好熟悉的词汇啊
在哪里听到过呢?
沉默。
苍老嘶哑的声音没有回话。
我记得那东西在传奇反魔武装的清单上但是从你的反应来看,白袍年轻人挑起眉头:那确实是一件了不得的东西,对吗?你知道,如果我们现在就传讯布置人手,说不定能拦截住夜幕女王
黑暗中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别问,那口棺材不是我们能碰的东西,半晌,嘶哑的嗓音才缓缓地响起:无论是棺材本身,还是棺材里的东西。
年轻人皱眉,露出疑惑的神情。
但他最终还是点点头:吉萨被要塞之花持着无上盾逼退之后,没有再出现而拉蒙也按照原定计划,被我们引到了埃克斯特。
苍老的身影缓缓站起来。
很好,如果血瓶帮依然找不到拉蒙,我们就再给他们提醒无论如何必须把血之魔能师引过去
事实上,这正是我想说的下一件事,年轻的声音打断了他:你的最后一次试探似乎起到效果了。
苍老声音的主人,黑先知莫拉特·汉森在黑暗中缓缓抬头。
虽然在我们的监视下,兄弟会本部没有任何动作但黑剑出现在了两国边境,年轻人弯起嘴角:我想他是去救拉蒙的看来那个拉蒙确实有问题,而且他对兄弟会的价值恐怕远远超乎我们的想象。
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直到莫拉特阴仄仄的笑声缓缓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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