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是归途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斜阳映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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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过年还早呢吧?&
贺远唐笑了,&
我期末考试还没考完呢,过年还得一两个月吧?&
谢情捂暖和了,却舍不得抽手出来,从后头环抱着贺远唐,脑袋搭在他后背上,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突然被他捉住了手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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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摸了,再摸不能干活了。&
谢情嘴角弯起恶作剧的弧度,手掌贴着小腹,往下摸到裤腰里去,故意停在硬起来的地方,无辜的问:&
怎么了?为什么不能干活?故意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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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闹,我手脏。&
贺远唐的声音明显变了一变,耳根泛起一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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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脏怎么了?&
谢情来了劲,手指拨开了内裤的边缘,伸手进去,握住了滚烫的下身,轻轻套弄了两下。
本来谢情的手放在他小腹上取暖的时候,他就已经硬了 ,只不过怕耽误她写东西,硬忍着,没想到她还变本加厉起来。贺远唐心跳得很快,一层浅浅的麻痹感从大脑深处蔓延全身,全身肌肉都条件反射的紧绷起来。
他双手撑在流理台上,低下头,额前碎发挡住了眼睛,重重喘气,&
姐姐,你这样还让我干活,就不怕我切到手?&
谢情本来只是想逗逗他,偏他嗓子哑哑的,身上气味温暖好闻,自己也跟着起了兴致,抽回手,搂着他的腰说:&
手脏了么,就洗手。&
贺远唐动作麻利地洗了手,擦干了,回身抱住她,&
你就不怕肉馅儿放在这里不管,放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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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要多久,哪里放的坏。& 谢情越过他的手,环过他的腰扯开围裙系在身后的带子,取下挂在他脖子上的围裙来。
贺远唐便趁机高高抱起她往卧室里去,&
你看,你又看不起我了。&
谢情抱着他的脑袋大笑:&
又乱说什么呢?放我下来。&
贺远唐被她撩得浑身火起,也不理她,抱着她径直走进卧室里,把她扔在床上。
谢情还在笑:&
我们要讲科学嘛,肉馅儿在常温下可以放四小时...&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湿润的双唇堵住了接下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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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试试?&
贺远唐抬起她的下巴吻她,撬开她的齿关,舔舐她的舌尖。
谢情闭上眼睛与他接吻,舌头抵在一起滑动,翻搅,绵长的深吻,“试什么?”,她抬起手臂搂住了他的脖子,抚摸他后背的皮肤。
“试试肉馅儿会不会坏…”贺远唐低下头,亲吻她的脖颈和锁骨,手掌滑进她的衣服下摆,把她的薄绒衣高高地掀起来脱掉,又熟门熟路的解了她的胸衣,“你刚说,要多久来着?”
他说着又低下头,含住了胸前的乳尖,湿滑的舌头绕着浅浅的乳晕打转,逗弄乳头将它们舔的挺立起来,谢情被湿热柔软的触感激起一身鸡皮疙瘩,身下不受控制的涌出一股黏腻爱液,脑子也跟着身体的反应变得晕乎乎的,周遭的一切都看不分明,只剩下棱角模糊的色块。贺远唐的手在她腰线上摩挲,上移捏住另一只乳头,轻轻捻在指尖挑弄。
谢情身体一软,眯起了眼睛,抱着贺远唐埋在自己胸前的脑袋,发出舒服的喟叹,“…四小时…可不要让我失望…”
她觉得近来的生活甜蜜安逸得像是假的一样,此刻被贺远唐身上的气味笼罩了,心里便燃起一把火,格外炽热,肾上腺素分泌增加,心脏砰砰的跳动,白皙的皮肤下爬上血色,渐渐有种熟透果实般的红。
“好…说的好像什么时候叫你失望过一样….”贺远唐俯身压在谢情身上,咬住了耳垂,在她耳边轻轻呼气,手却往下,伸进她腿间去,那里一片泥泞,在他温柔的爱抚下一股股地涌出的爱液,打湿了早上刚换的床单。
“哎,过来,跟你说句话。”谢情眯着眼说,贺远唐便凑过来听她要说什么,不妨被她吻住了,唇舌再一次交缠在一起,两人贪恋的吮吸对方的舌头和津液,却丝毫无法缓解干渴。贺远唐顶开了她的双腿,一挺身插了进去。
“四小时…”贺远唐与谢情赤裸相拥,身体紧贴在一起,皮肤随着他抽插的动作相互摩擦,即使是冬日里,身上也渐渐裹了一层热汗。谢情莫名觉得他们俩像刚出蒸笼的包子似的直冒热气,周遭一切蒙上薄薄一层水汽,模模糊糊的,只有细碎的呻吟从嘴里漏出来。
他们在这间小卧室里,耳厮鬓摩了无数次,对彼此的身体都再熟悉不过,此时紧密的缠绵着,像要把彼此都融进骨血里一般。
谢情像是溺水了一般喘不过气来,黑白分明的眼底含着水光,脸颊微微发红,长发凌乱地被压在素色的枕头上,贺远唐看着这样的她,心里有种无法言喻的,超越了此刻身体上的快感的,异常玄妙的感觉。
“姐姐…”他一句句地喊她,像是要用着简单的言语一丝丝打开她的硬壳,更像是要替她建起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坚不可摧的堡垒。
谢情微笑着,拉下他的脖子,与他长久地吻在一起。
【总算可以开车了!!!】
【easter长假,家里总有朋友来,实在不敢开车,憋死我了。】
何处是归途 蛋饺
四小时当然是不可能的,就算贺远唐可以,谢情也扛不住。
况且她真的还惦记着肉馅儿呢。
这会儿她洗了澡换了衣服,头发胡乱盘在头顶,美其名曰盯活儿,其实就是莫名想跟贺远唐在一起待一会儿。
她也没有办法解释自己这种行为,索性就把这个定义为荷尔蒙爆发。
贺远唐自然是愿意她坐在身边的,“笃笃笃”地剁了一会儿还来了兴致,给谢情解释道:&
你听这个是bpm160,前八后十六加重音移位...
谢情坐在一个方皮凳上,背靠着冰箱,觉得这人简直傻透了,笑着说:&
贺远唐,你还记得上回跟你同学一块儿吃火锅,季杭说你出轨会被我抓么?&
bpm160的剁馅儿声音顿时一停,&
你别听他乱说!&
谢情看他瞬间窘迫又紧张的脸色,笑得乐不可支:&
哈哈哈你别慌呀,我是想说,就你这无趣的直男样,真的我很确定你不会出轨的哈哈哈。&
贺远唐倒愣了一下,工程师刨根问底的精神又上来了,&
为什么?&
谢情笑眯眯地站起来,揉揉他头发,又坐回去,还是靠着冰箱门,&
出轨其实是一种精神追求,其实很多人明明家里有很漂亮的老婆,却还是会出轨,而且有时候会找一个很差劲的对象,处处都不如原配那种,大家不是都觉得很奇怪嘛,觉得哇那个小叁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因为他追求的出是轨这件事情,跟对象关系不大,他选择的对象恰好是能够配合他完成出轨这件事情罢了。至于你嘛,你有自己的精神追求,打鼓也好做机器人也好,目前看来出轨似乎并不是其中一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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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轨是精神追求?你这算不算强行升华不道德的恶劣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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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精神追求都不一样的嘛。好啦反正你也不懂。我现在的追求就是做蛋饺,你那个差不多了,交给我吧。&
贺远唐便洗了手,又解了围裙替谢情套上,正要走开给她腾地方,突然听谢情说:&
别走了,坐这儿陪我说会儿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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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他说着就坐在她方才坐着的地方,虽然空间逼仄,腿都伸不开只能蜷着,坐得也很不舒服,他心里却甘之如饴。看着谢情扎着围裙忙碌,恍然间有种小时候看他父母一起在厨房里的感觉。那时的记忆早都不真切了,只记得一团白雾里,有一高一低两个言笑谙谙的人影。
他正发着呆,又听谢情边往铜勺里抹猪油边同他说些闲话:&
前几天你回学校考试那次,我不是也正好休息嘛,在家里把李安那部《饮食男女》又翻出来看了一回...&
,油热了,她往铜勺里倒了些打好的蛋液,手腕一转,就摊出一张蛋皮,&
一开始不是那家爸爸忙前忙后的做饭嘛,演到后面,家里大姐叁妹都结婚搬走了,爸爸最好的朋友也去世了,吴倩莲演的二姐看着家里的厨房,窗外头挂着各种腊肉香肠,院子里放着大大小小的瓦罐,里头大概是腌着咸菜或者咸鸭蛋,她忽然就不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意义了,一道花费80道工序的菜要做给谁吃呢。&
谢情顿了顿,又接着说:&
我以前也这样觉得,就连这个蛋饺我也觉得又麻烦又没必要,过年吃这个,仪式感大于味道。&
她明显好久没做过这个了,一不小心就弄破了一个,只得夹起来,放在一个空盘子上,又重新开始做下一个,&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心境不同了,突然一下子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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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什么?做蛋饺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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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远唐,这个东西虽然麻烦,但是我却很想做给你吃。&
谢情背对着他,看不出脸上的神色,声音听起来也四平八稳,偏偏贺远唐听得心头猛地一跳,摈住了呼吸,不敢开口接话。
谢情像是不知道,一边慢条斯理地又重新开始,一边接着说:&
你也知道吧,我以前经历过一些...不好的事情,现在回头看看,厚着脸皮说一句,还挺惊心动魄的。所以感情上,我可能有些迟钝,僵硬,或者笨拙。人们总说医者不自医,所以我虽然是个心理医生,却看不清自己的内心。那天看完电影,我想着,要是我能做十个不破的蛋饺,就原原本本告诉你所有的事情。&
这一回的蛋饺成功了,谢情夹起来,放在一边的保鲜盒里。
一个个的蛋饺,像是她一点点聚集的勇气,在小小的厨房里散发着香气。
一个,两个...十个。
贺远唐在心里默默地数着,紧张得像小时候第一次考奥数,手心里微微起了汗,凉凉的。
谢情看了一眼盒子,不知怎么又犹豫了,逃避似的岔开了话题,问他:&
我听白楠说季杭他们家下个月搞什么答谢酒会,她男朋友约她去,顺便见见家长。她心虚得很,非要让我也一块去,你看呢?&
贺远唐便一如既往地说:&
随你。&
他这话一说,谢情忍不住又笑了,&
我就知道你会说这句。&
贺远唐也不禁低下头,跟着笑起来,对她说:&
你那时候不是跟我说,因为我什么都说随你,你才喜欢我?&
&
我说过这个?&
谢情皱起眉头仔细回忆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了,开玩笑似的说:&
哎呀,床上说的话,怎么能当真呢...&
贺远唐是真的被她闹得没脾气了,叹了口气,故意学着电视里怨妇的口气:&
谢情...你有没有心!竟然这样对我。&
谢情是真没想到他还有这样一面,乐不可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冒着烫手的危险,做完了最后一个蛋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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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洗碗,咱们晚上吃火锅,我跟你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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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随你,都随你。&
贺远唐笑着站起来,接过围裙,和谢情换了位置,收拾残局。
谢情不知怎么了,总有些不自在似的,于是搬了小皮凳出去了。
贺远唐虽然收拾着,脑子里却是一团乱麻,差点失手打碎了盘子,忽又听见谢情在门边问他:&
你说答谢酒会我还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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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不想去嘛。&
他故作镇定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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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你陪我去?&
贺远唐想了想,在哗哗的冲水声里答:&
能不能不去?我不喜欢那种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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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也不喜欢。为朋友两肋插刀吧。哎呀我可真是了不起。&
谢情在贺远唐忍俊不禁的笑声里得意的走了。
【哎呀呀,差点不小心剧透了】
何处是归途 老子去卖身
贺远唐在黑夜中睁着眼睛。
他其实一直都没睡着,但是怕吵醒身边的谢情,装睡到现在。
晚上说是吃火锅,结果谢情舍不得她辛辛苦苦做的蛋饺,结果两个人去楼下后巷里吃砂锅粥。老板李大姐是真的喜欢贺远唐,每次见他都要多送一碟小菜。
他提心吊胆了一晚上,话也不敢多说,吃了饭回家,谢情沉默着去厨房调了两杯highball,&
走吧,给你讲故事。&
这次她没有点烟,只是极缓慢的喝酒,话讲得时快时慢,倒是还算平静,讲到进icu的时候,甚至还拍了拍贺远唐的手,叫他别担心,插管的时候打了麻醉药,没感觉的。
他怎么能不担心呢?
到底这个姓程的混血德国人是个什么样的魔鬼,才能一边说爱,一边把人往地狱里送?又或者说,那个人也许就是身在地狱里,所以也要把她拉进去。
怎么这样自私?
贺远唐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谢情倒像是卸下了包袱一般,交代了一句:&
你们不是考试周么,回去住吧。我今天撕开了伤口,需要点空间处理情绪。&
她越是轻描淡写,他就越是觉得心里难过。
床头的小夜灯还尽忠职守的在黑暗里撕出一小片光明,照着谢情的脸庞。她睡相很苦,总是眉头紧锁,鲜少有彻底放松的时候。
贺远唐伸出手去,替她抚平了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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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情叫贺远唐这周回学校住,算是歪打正着。不知道哪个缺德鬼安排的,叁场考试都是在早上九点。如果真丛谢情的住所往他们那个偏僻的校区赶,再碰上早高峰,估计路上就要两小时。
贺远唐不太确定自己这次考得怎么样,因为他这周都没怎么休息好,心里又乱得很。晚上给谢情打电话,她也有点儿爱搭不理的。
最后一天考试是周五,他依旧很早就起来了,顶着昏沉沉的头往考场去,路上驶过一辆风骚的银色奔驰。他一眼认出来是季杭的车,可是也没什么心情跟他打招呼,索性低了头在树后头站了站。
季杭是彻底没看见贺远唐。他今天是来抓工程师们催活儿的。机器人战队要准备出动态视频了,官方给的时间线还颇有些富余,但是他可是个专业的项目管理人,绝对不会允许临时出幺蛾子,一早就开始追着工程师们做准备,弄得人人一说起季杭来了就头皮发麻。
自从上次贺远唐抓着张锐一起在实验室里熬了几天,勉强算是帮他一起弄了个救援机器人的雏形出来,可是太过简陋了,想要做出像样的动态视频交给大赛组委会审核,肯定是不行的。
所以他这天本来没考试也没课,还是一早跑回了学校。先去了实验室,想看看东西,没想到一推门,里头竟然有个人在忙活。
晨光里的少女戴着护目镜和一双脏兮兮的手套,咬牙切齿开着切割机在切一段白钢,火花四溅。听见有人进来,并没理会,直到季杭高挑的身影挡住眼前的光线。
颜小文抬起头,一看是季杭,头皮就是一紧。她知道季杭跑来肯定是无事不登叁宝殿的,于是赶紧把手上的那段钢切完了放下,拉起护目镜:“讨债鬼大爷,怎么了?”
“张锐呢?”
“不知道啊,我又不是大四,好像他们这周是考试周,可能在考试?”
“他扔你在这儿锯钢条,自己倒躲得快。你们那个救援做得怎么样了?”提起这个张锐,季杭就一肚子火。可颜小文到底兢兢业业的干着活,又是个女孩子,他只得把火又压下去。
颜小文愣头愣脑的,丝毫感觉不到季杭的火气,老老实实地说:“他说我专业知识还不够,叫我别管设计图了,让我做零件。哎呀,就是咱们这些个机床精度好像还是不行。经理啊,咱们能不能多弄点儿预算,去外头找个加工厂?要精度高的数控机床的那种,比这个强多了。”
季杭被她噎得哭笑不得,该找的人没找到,还平白无故要加预算。他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叹了一口气,“那个什么,你先忙,我找找贺远唐去。”说罢转身就走,突然又被颜小文叫住了。
“季杭,你今天怎么穿这样?是要去相亲啊?”
“相亲?”季杭一听就乐了,“妹妹哎,我这样玉树临风的帅哥,需要相亲?我真去相亲,人家只怕还以为我有什么隐疾呢。”
颜小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哎呀我就随便说说,挺好的,多正经。好看着呢。”
季杭今天穿戴得是跟平时不太一样,把那些松垮招摇的衣服都换了,规规矩矩穿了一身带暗条纹的深蓝西装,纺暗纹的灰色亚麻衬衫也好好给塞在皮带里,没打领带,扣子解开了两颗。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手表袖扣一样不少,显得整个人很是有些精致的资产阶级模样。
“唉,比相亲惨多了,哥哥今天要去卖笑…”季杭苦了脸,又叹了口气。
他一点也不喜欢这种一本正经的打扮,觉得老气横秋的,最后的倔强是没扣上西装的扣子。
颜小文以前见季杭都是骚包的样子,今天突然搞得跟韩剧里头的精英似的,颇不习惯的,不由得脸上飞起一点红,忙催他走:“赶紧走吧,你这会儿去机械工程的大教室那儿,说不定能堵到他们呢。”
季杭随便点了点头,转身拉开门出去了。
颜小文紧张得心咚咚直跳,见他走了,呼了一口气,拍拍心口。没想到手还没放下来,看见季杭又回来了。
他从西装口袋里掏了一包纸巾出来,放在工作台上:“天都这么凉了,你还能忙一头汗,也也真是够死心眼的。你们那个破组长有你一半认真,我也不用跟老妈子似的操这份心了。擦擦汗,哥替你收拾他去!行了,这回真走了啊。”说完挥挥手,留了个背影给她。
妈呀,可算是走了,颜小文又拍了拍心口。
季杭看看表,晃晃悠悠走到教学楼,正赶上学生们考完试出来。
他一身高级定制站在教学楼门口,看见贺远唐和张锐一起走出来,站在台阶下大喊:“张锐你别走,给我过来!”这一声喊得十足的气势,配上他今天的造型,相当有压迫感。
张锐其实早看见他了,本来还想躲,被比他高一头的贺远唐一把勾住脖子,直拉到季杭面前。
周围便响起一片女同学的嬉笑。
“张锐,你活儿什么时候给我啊。人家颜小文可一早吭哧吭哧在那儿给你做零件呢。我刚可碰见了,这天气,给她累得一头汗,像话吗你?”季杭趁贺远唐松了手,忙又从另一边勾着他的脖子,两人把张锐挤在中间,动弹不得。
张锐本来就心虚,被一群人围着看热闹,头上越发起了些热汗,赶紧解释:“哎我真的,我这周有考试么不是。我这周末肯定给你行不行?”
“别忽悠我。”
“我保证给你,真的。给不了你我请你吃饭。”
“你该干的活儿干了,我请你吃饭行不行?全松州你要吃什么我随便你。你好好干活别拖大家后腿,真的。”
“行行,我一定。”勉强算逃过一劫的张锐岔开话题,“哎你穿这一身是干嘛啊你,现在就去招聘会是不是还有点儿早啊?你这一身西装,一看就值钱,回头人家怕付不起你工资,不会招你的。”
季杭听了照他后脑勺扇了一巴掌,“滚,老子今天去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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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是归途 许是故人?
季杭这头捉住了该捉的人,事情就差不多解决了一半,放走了张锐,转头又开始唠叨贺远唐:“怎么这个脸色?我小姨终于看烦你了,让你自请下堂了是不是?”
“没事,这几天回来住宿舍,没睡好而已。”
“啧啧啧,还给你养刁了,居然嫌弃宿舍条件不好。你这样对得起我家给你的奖学金嘛?咱们中华民族吃苦耐劳的传统美德让你喂狗了是不是?”
贺远唐这会儿是真没多少心情跟他闹,拍了拍他肩膀,换了个话题:“你什么时候回市里?带我一程,懒得搭地铁了。”
“归心似箭啊你这是…”季杭刚想再调侃几句,看他的脸色,还是放下了开玩笑的心思,“你陪我再跑几个组,咱们就回去?正好中午我小舅那儿有个饭局,要不直接在那里放你下来,你还能约人家一块儿吃个午饭,就算约不上了你回去也近得很。”
“行。”
于是两个人一起去做些零碎收尾的事情,季杭负责老母鸡念叨,贺远唐负责给些专业意见,很快就把事情都理顺了,一起往市里去。
贺远唐一路都没怎么说话,提前给谢情发了个信息,说考完试了,现在回家,要不要一起吃午饭,谢情半天才回了一个字,“忙”。他便偃旗息鼓了坐在副驾上闭目养神。
季杭鲜少有他有过这个样子,越想越不放心,忍了半天还是问了一句:“你怎么了这是?”
“谢情的事情,就觉得她以前在德国挺不容易的。”
“我早就听说留学生都很辛苦的,所以我妈当年要我去美国我死活没去。贺远唐,你听我一句劝,你这是以前没谈过恋爱,突然碰上她这种类型的成熟女性,容易把持不住自己,知道吗?她以前是吃过苦,那这回碰上咱们这样的要身材有身材,要样貌有样貌的弟弟,不就苦尽甘来了嘛!”
苦尽甘来?贺远唐想,也未尝不可。可是怎么样才叫苦尽甘来呢?那样的苦,要用怎样的甘才能够弥补呢?
银色奔驰刷的一下停进了地下车库,贺远唐猛地回过神来,耳边又传来季杭的聒噪:“操,程总车怎么已经到了?!走走走,赶紧下车。”
贺远唐被他推了一把,忙下了车,看着他风驰电掣一般消失在电梯间里,自己便慢慢回公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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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杭一边直奔rosetta,一边猛为自己的迟到想借口,可是越想越不对,明明是人家早到了,我在这儿慌个什么劲儿呢?
他这头想开了,就还是不紧不慢地往店里去,正碰上季辛泽坐在柜台后头算账,见他进来了,问:&
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不是约的一点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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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程总还没到?我看他车在底下停着,还以为我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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