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雷云风暴
“这里的乡民在征北军统治之下已有数年,这份地图是真是假还要存疑.”从良道,”派出斥候去打探了吗?”
“派出去了,可是一个也没有回来,一进入到里面,便是泥牛入海.一点回音也没有,只怕凶多吉少!”章玉亭懊恼地道.
“征北军中人才济济啊,原本以为像全益凤这样出身职方司的将领只是会耍小阴谋小诡计,于堂堂正正的两军对垒必有不足,想不到他居然能使出这样血淋淋的一招,玉亭,应战吧,我们没有别的选择,用鲜血淌过去.”从良大声道:”骁卫在战场之上也磨练了十载了,我就不信我们不能碾过去.”
“大将军,只怕会损失惨重!”章玉亭痛心地道.
“损失惨重也得打,孙传亮那边已经传来了消息,云昭大军已入潞州,胡泽华的磐石营,王强的第四营已经率先攻入,云昭亲自坐镇,谢士林的蜀军两战被打破了胆,这个人存着保存实力的念头,不可信,孟姚的卢城营亦有向潞州靠近的动作,潞州抗不了多久.如果让云昭打进了通州?”从良摇摇头,”天下震动,对我们可不是什么好事.”
从良抵达盐池的第二日,骁卫的进攻正式展开.
以五百人为一个单位,骁卫分批进入了这纵横交错的沟壑当中,在这种地形之下,人多没有丝毫用处,每个单位配备了两到三名骑兵斥候,他们负责前冲探路.
章玉亭一次性派出了二十个这样的军阵,临出发前,是千叮咛,万嘱咐,各个方阵之间,离开的距离绝对不能太远,最好能听到彼此的厮杀之声为最妙,如此一来,便可以互相支援,尽量地减少伤亡.
一万人马出发半天之后,便完全没入了不知底细的沟壑之中.在章玉亭的扎营之处,连一丝一毫的兵器碰撞之声也听不见,天还是那蓝,风还是那样温柔地抚过每个人的脸庞,但大帐之中,章玉亭与从良两人都是神色凝重.
其实此时,沟壑之中,惨烈之极的搏杀已经拉开了序幕.
骁卫左部第一营第五哨,他们第一个碰上了征北军.
没有任何预兆,这支征北军从身边一侧的沟壑之中杀了出来,先出发的探子只能选择他认为最有可能碰到敌军的方向前进,而在他们的身侧,隔不了多远就会有一条这样曲里拐弯看不见底细的深沟,有的是死胡同,进去两里地便会看到壁立千仞,但有的却是七弯不拐不知去了何方.
这支征北军人并不多,只有两百余人,但他们甫一出现,便是从第五哨的中间位置杀将了出来.一下子便将第一哨截成了两段.
骁卫大多使用长枪,而征北军所有的却是横刀,在兵器这一项上,征北军却是占足了优势,如果是在平地之上,长枪布阵,使用横刀的这些征北军必然会死杀惨重,但在这种狭窄的地形之中,长枪反而成了障碍.相互之间磕磕碰碰,让敌人杀进怀来,除了弃枪之外,再无任何其它的选择.
问题是,这些士兵们除了长枪这,竟然没有配备其它的武器.
骁卫的装备本身是为了对付蒙骑的,长枪列阵,弓箭杀敌,这是他们破蒙骑的拿手好戏,但现在,显然成了极大的劣势.
让征北军杀进了队伍之中,却又无法列阵,转眼之间,便让征北军杀得伏尸累累.
蒋兴权很是兴奋,他是这支两百人征北军的头目,要是放在平常,他这个级别的军官除了拿着刀与他的士兵一齐冲锋之外,那有发号施令的机会,但此时此地,他却可以随心所欲,他想怎么打都成.成功地布下一些痕迹,引走了对手的斥候骑兵之后,他一举奏功.
“杀!”他一头扎进一名骁卫的怀中,手中的横刀斜着劈下,轻易地破开了对手身上的甲胄,顺势下拖,在对方的肚腹之上拉出一道斜着的长长的恐怖杀口,鲜血喷溅而出,将他染成了一个血人,拔刀,用肩一顶,已是将这个已经死透的人顶得向后倒去,收回的横刀从这个家伙的胁下猛刺,又刺中了此人身后的一个骁卫,而此时,那个骁卫正准备以枪当棍,从空中猛击下来给他一记泰山压顶.
枪刚举起,刀已刺入,他发出一声长长的惨叫,仰天便倒.胁骨卡住了长枪,猛地一抽却没有抽出,倒下的两人将他的刀给死死地压住了,蒋兴权没有丝毫犹豫地弃刀,一弯腰从靴筒之中拔出了匕首.大呼着抢进了人群之中.
战事起始,征北军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十个倒下的总有七八个骁卫.
但此时,却显示出了骁卫不同一般的军事素养与战斗精神,哨长李华容挥动令旗,前军后卫同时后两个反方向运动,与纠缠在一起的胶着的双方拉开了十数步的距离,一声呐喊,这些人迅即转身,枪阵在瞬间便已形成,弓箭手在他们的身后,终于有余暇拉开了长弓,只等哨长一声令下,便开始攻击.
李华容瞪着眼睛看着仍然绞杀在一起的双方,却没有下达射击的命令,因为那里还有他的同伴.
而与征北军仍然胶着的骁卫,明知不敌,却仍然不顾生死地向中间挤压,为的就是给身后的同伴争取一段列阵的空间.
蒋兴权百忙之中偷瞄了一眼对手,呸了一口,一弯腰从地上捡塌一杆长枪,顺手掷出,将离他十数步的一名骁卫插到,大喊道:”风紧,扯呼!”这口吻,倒是像极了一个土匪.
征北军早有演练,听到蒋兴权的叫声之后,能跑的,转身便跑,向着离他们最近的一个岔路口跑去.
“射击,封出那个岔路口!”李华容怒喝道.
嗡的一声,羽箭腾空跃起,飞向征北军逃跑的所在.最后的十几个征北军立时便被射成了刺猥,仆地便倒.
“列阵,追击!”李华容令旗再一次挥动,指挥着剩余的三百多军队向着这个岔路口涌进.
三百余人瞬息之间便填满了这段通道.
便在此时,已经逃跑的蒋兴友却又折了回来,咬牙切齿,满脸的恨意,不过比起他的怒火,更让李华容肝胆俱裂的却是对方数名士兵手中推着的那个东西.
那是一台伏魔弩.
“卧倒,卧倒!”李华容嘶声喊道.
但手握长枪,排成军列前进的军阵岂是说卧倒就能卧倒的,前面的向前直挺挺的扑倒在地,后面的还来不及作出任何动作,让人胆寒的伏魔弩的啸叫之声便是响起.
十余支伏魔弩将这个十几米宽的岔道所有的空间都死死地封住,每一前都会穿透数人才停下来.伏魔弩的穿透力虽然比不上床弩,但也不是血肉之躯可以抵挡的.
岔路口内,血流成河.
“射死他们!”李华容从地上一跃而起,看着倒了满地的手下,欲哭无泪,军阵后方,利箭啸叫,又射倒了数名征北军士兵.蒋兴权亦挨了一箭,大叫声中,丢下了这台伏魔弩,转身便跑.
差相仿佛的战斗,在千万沟壑之中几乎在同时进行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征途 第八百六十四章:遗憾
蒋兴权看着被堵在一个死胡同之中的大约四五百名骁卫,眼中闪着血红的光,十天了,惨烈的搏杀进行了整整十天,骁卫们仍然被困在这里,两支强军如同野兽一般披此砍杀,厮咬,置对方对死地方才甘心.蒋兴对麾下的两百余名士兵只剩下了五十余名,与他同样遭遇的还有另外几个小队,几个小队合在一起,又凑成了一支三百人的队伍,因为蒋兴权是这些人中级别最高的军官,依照征北军的军事条例,他已经自动成为了这支临时拼起来的队伍的最高长官.
今天,他们瞧准时机,一举堵住了误入一条根本没有出口的骁卫部队.数台伏魔弩静静地立在出口处,狰狞的弩箭闪着锋利的寒光,对准着内里面露惊恐之色的骁卫,再精锐的部队,再不畏生死的战士,在面临绝境的那一刻,对死亡的畏惧仍然会免不了从心头泛起.
这些天来,死在伏魔弩之下的骁卫已经数不胜数,对于这种力道惊人,一发便是十余支的强弩,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应付,而且这; 一次的作战,双方的距离是如此之近,作战环境逼仄,除了用人命硬抗,没有任何别的办法.
蒋兴权的手摸上了伏魔弩的扳机,几乎在同时,内里陷入绝境的骁卫发出一声呐喊,疯狂般地向外冲来,疯狂的嗥叫暂时将恐惧抛除出内心,眼中看着征北军,内里却是一片空洞.
第一台伏魔弩随即爆发出啸叫之声,十数道残影飞掠而过,卟卟之声连接响起,跑在最前面的数十人立即被射倒在地,往往一根弩箭之上串上好几个士兵.
没有任何犹豫,后面的继续向前扑来,这是用生命在挣取时间,用自己的死亡为后面战友争取到与敌人肉搏的机会.伏魔弩连二接三地响起,将内里的队伍射得七零八落,硬生生地将挤在一起的队伍撕出了好几条血肉胡同.
“杀啊!”蒋兴权挥舞着横刀,如同猎豹一般窜了出去,顺着这条血肉胡同钻进了对方的队伍之中.
剧烈的兵器碰撞声,嘶喊声,惨叫起,在这条深不过里许的死胡同中响起.
一个时辰之后,当蒋兴权提着血淋淋的崩了好几道口子几乎已经无法使用的横刀从死胡同中走出来时,跟在他身后的征北军只有不到两百人了,又有近百人丧生在这一场搏杀之中.蒋兴权一条胳膊软软垂着,已是完全折断,随着走动的步伐而在身旁晃荡中,精良的铁盔也被砍开了一条长长的裂缝,露出里面血淋淋的绷带,这几天,他已经是好处负伤了.
回望着这条血肉胡同,蒋兴权叹了一口气,对着胡同内死去的战友深深一鞠躬,”弟兄们,对不起了,我无法将你们的尸体带回去.不过你们也放心,用不了多久,兄弟我就会来陪你们了,黄泉路上,我们不寂寞,将来等我们胜得了,王爷会来收拾我们的遗骸的.希望到时候,野狗不会将我们吃得连渣渣都不剩一点吧”他直起腰来,哈哈大笑了几声,”都死球了,还管他野狗吃不吃咱们,能将这些玩意儿养肥也算功德一件,说不定将来这些野狗又被咱们兄弟吃了,说来说去,还是便宜了自家兄弟,走了,弟兄们,走了!”蒋兴权扔掉了手里的单刀,从地上捡起一柄战死兄弟的刀插在腰间,又捡了一根长枪当拐杖,一瘸一拐地还着剩下的士兵消失在万千沟壑之中.
骁卫大本营,从良的主力也已经抵达了这里,营盘连绵十数里,蔚为壮观,但让这些身经百战的骁卫们丧气的是,每一天出去战斗的弟兄们回来的时候,总是会少上许多,回来的也几乎上是个个带伤,垂头丧气,还没有出战的士兵于此十分震惊,这些年来,除了当年在泰州于蒙人战斗之时曾经蒙受过重大损失,多少年来都没有让他们的士气这么低糜了.
从良站在大帐之内,面前挂着一副地图,正是脚下他们所处的地方,这些天来,这幅地图地一天天扩大,每一天,都会有新的地方被添进去,图纸之上,密密麻麻的记号让外行人看了,只会觉得头昏.
“玉亭,你来瞧瞧!”听到脚步声,从良抬起来头,正好瞧见章玉亭丧气地走进了大帐.
“大将军,我们今天又损了好几百兄弟,!”章玉亭有些惭愧地向从良抱拳道.
“先不管这些,你来看我这里!”从良摆摆手,指着地图.
章玉亭走过去,仔细地打量着挂起来的地图.
“你们从这些当地村民之中询问来的地形地势大体上的确不错,但是细微之处却大有问题,这些人不怀好意啊,你来看看,按他们所描绘的地形,我们走到这里就应当拐弯对不对,但士兵们已经用鲜血证明,这条路是错的.我们在这里,死了六七百弟兄才搞清楚了这一件事.”从良道.
章玉亭看着地图之上标注着同样颜色标记的地方,突然愤怒起来,”我要杀光了这些王八蛋!”
“你去杀谁?”从良失声笑道:”现在我可以基本断定,这些人中必然有征北军的探子,这个向导作得很有水准啊,十有八九都是对的,但在最关键的时候,却将我们引向死路.玉亭,你不用找了,这几个家伙一准已经消失了,剩下的那些是真正的乡民,什么都不知道.”
“大将军,是我的问题,如果我能多找一些来本地人来,一个个分开来问,也许会避免这些不避要的损失.”
“避免不了!”从良断然道:”该死的还是要死,只不过能够让对方付出更大一点的代价罢了.”
“大将军,接下来怎么办?”看着地图,章玉亭道.
“接下来还要我说吗?”从良大笑道:”地图之上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么?不必再受那些乱七八糟的迷惑,直插这条道路,我想,全益凤看到这些,将会集中起所有的主力,在这条道路之上与我们决一死战.”
“明白了!”
“走吧,这些天,你送来的一些东西都是好玩意啊,我们一起去瞧瞧!”从良背着手,向着大帐之外走去.
大帐之外的空地上,摆着十数台伏魔弩,以及一些征北军所有的盔甲,刀枪,短匕,骑弩等,林林总总,占了数十个平方的空地.
伸手拍拍身边的一架伏魔弩,从良眼中闪过的神色十分复杂,有迷惘,有恐惧,有担心,”这是好东西啊,我真是想不通,我们大越腹地人杰地灵,能工巧匠寸出不穷,为什么就没有造出这样的好武器来!”
章玉亭不解地看着从良,”大将军,一件军械而已,的确很精良,威力也大,比床弩犹有过之,但是,尚不能用之左右战局,打仗,最终还是要靠人啊!”
从良摆摆手,”我说的不是这些.”他弯下腰,伸手拔出了伏魔弩上一个较小的零件,转身走到另一件身边,同样的拔下一个同样的零部件,举起这两个一模一样的零件,道:”瞧出什么端倪来了么?”
章玉亭摇摇头.
从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两个零部件插了回去,”玉亭,我将这两个小玩意交换了,但这两台伏魔弩仍然可以自如地操纵,这个小玩意儿是伏魔弩上最精巧也是最关键的部位,这意味着什么,你还不明白吗?统一的标准.云昭居然能让他的工匠将所有的零部件做得一模一样!”从良突然激起起来,”这么小,这么精巧的部件都能做得一模一样,那这具伏魔弩上其余的部件算得了什么?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即便我们摧毁一件,他们捡些部件回去,拼拼凑凑,便又会是一架新的伏魔姆,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北地生产军械的水平远非我们所能比!”
从良颓然垂下头,”以前也听说过云昭给那些普通的匠人赏官,悬重金奖励发明创造,贴招贤榜选贤纳能,我还曾耻笑过此人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现在我明白我错了!”
“将军,这只是细微末节,并不足以改变大势!”
“不,不,不!”从良连连摇头,”当这些细微末节太多,便足以颠覆一切,这代表着北地强大的生产能力,我们想拖死他们,但焉知将来被拖死的会不会是我们呢!”
从良垂下了白发苍苍的脑袋.看着颓丧的从良,章玉亭突然觉得有些不妙.
“大将军!”章玉亭不安地喊道.
从良霍地抬起头来,冲着章玉亭笑道:”没什么,我只是想不通,打仗说到最后,打得还是钱,云昭仅凭着北地十六州,是如何维持这么一支庞大的部队的.而且还为他们装备了如此精良的武器盔甲?”指了指那些散落在一边的甲胄,从良叹道:”比我们的要强啊!”
章玉亭默然不语,这是事实,容不得他辩驳.
“大将军,北地新生势力,云昭一言九鼎,政令贯通,上行下效,办事效律的确比我们要高很多!”章玉亭想了半晌,才呐呐地道.
“世家呐!”从良嘿了一声.”可惜我这辈子没有机会去北地瞧上一瞧了,否则我真想去看看云昭到底是如何做到这些的.”他连连摇头,甚是遗憾.
“打败了云昭,你想去北地看多久都行!”章玉亭奋然道.
“打败了云昭,将北地收回,那北地现在的一切还会存在么?”从良有些郁闷地道,”一切都没有了,什么都又回到了我们熟悉的那些东西上,新的东西会被完全捣毁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征途 第八百六十五章:搏命
对于大越的现状,从良是清楚的,世家这个毒瘤一日不去除,大越就会一日不靖,但现在,迫于形式,皇帝却不得不和世家再次站到一起,如果成功地铲除了云昭,论功行赏那是少不了的,世家的势力不但得不到削弱,还会进一步的加强,从而更加增长了对付他们的难度,而且因为他们帮助皇帝平定了北地叛乱,皇帝反而一时之间不好下手对付他们,否则就会落一个薄情寡义的名声.一个搞不好,就又是一场声震大越的叛乱.
皇帝从贵妃闵怜儿那里得到的消息让人震惊,出生在北地,除了姓秦,似乎从各个方面看起来都与彬州秦家没有任何关系的贤妃秦柔娘居然是秦家嫡系子孙,难怪秦家会如此的不遗余力地支撑起秦柔娘,要不是皇帝在李庆死后,当机立断地便决定与世家联合,还得不到这一个情报.
阴谋害死李庆,夺取南部镇军军权,秦柔娘在牢牢地掌控着罗网的同时,又将手伸向了军权,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如果说以前从良还抱有幻想的话,现< 在已经彻底死心,必须要除掉秦柔娘了.攘外必先安内,大越朝廷不能也不应该有两个声音,秦柔娘居然想将自己的亲信调去上京担任驻上京军防,如果真让她得逞,那么上京将彻底落入她的手中,皇帝的死活还能由自己作主吗?
想到这里,从良不由不寒而栗,如果皇帝死了,秦柔娘的儿子李昊将必然加冕,一个还没有满岁的娃娃坐在宝座之上,换成别的妃子也还罢了,朝臣们尚能控制得住局面,但是秦柔娘,那就万万做不到.到时候,只怕皇帝的宝座之后会加上一道帘子,真正掌控这个帝国的会是秦柔娘这个女人.这位有着深厚世家背景的女人只会将这个帝国一步一步带进万劫不复的深渊.那时候,只怕大罗金仙下凡,也将不能挽求大越于危难之中了.
秦家有了秦柔娘的支持,有些肆无忌惮地扩展自己的势力,终于惹怒了以曹仪为首的这一批在朝堂之中有着深厚势力的老牌世家,秦家在南部作威作富也就够了,盘踞南方,秦家等南部世家在经济之上的优势无与伦比,但现在,居然想打上京的主意,他们岂能容忍有人在自己的地盘之上抢食?皇帝抓住了这个机会,与曹仪终于达成了默契.
但是皇帝没有想到的是,曹仪这个老狐狸还是与利用秦柔娘极于扩大自身实力的心理,成功地说服了秦柔娘以朝廷的名义下达了允许世家组建私军的命令,曹仪一直想做而没有成功的事情,在秦柔娘的支持下,终于成功.秦柔娘想要南部世家重建又一支军队,与雄阔海相互呼应.这一件事对大越将会遗害无穷,从良简直不敢想象,当平灭云昭之后,朝廷要面对的是无数支大大小小的地方武装,让他们拿起武器容易,让他们放下武器可就难了?
难不成平灭云昭之后,又一次开始镇压地方么?
从良觉得脑袋阵阵疼痛.揪了揪自己的胡须,从良决定不再想这个问题,这些地方武装的问题以后再来头痛吧,现在,他需要消灭朴德猛集团.
云昭的军队已经打进了潞州,孙传亮与杨宏发挡不了多久,而正在向通州,卫州集结的那些地方武装,豪绅私军,或许单支拉出来都不错,但是集结在一起,便是一群乌合之众,去得越多,只怕失败得越快,通州知州萧中则那里镇得住他们?
或许自己可以做到,但现在,自己又哪里脱得开身?
“休整一天,明天展开进攻!”从良看向章玉亭,”各部轮翻进攻,不给对手任何调整的机会.”
“遵命!”章玉亭大声道.
一夜无话.
进攻在天边刚刚露出第一丝曙光的时候开始.用近万士兵性命淌出了正确路线的骁卫潮水一般地涌入了进来,全益凤明白,再没有什么捷径可走了,他在这里已经挡了十一天了,算是超额完成了任务,他的身后还有盐池县城,还有一万五千精锐,这十一天足以让他们将城池再加高加厚一些,足以将城外的壕沟挖得更深一些,足以将外围的堡垒建得更坚固一些,而且,他们休息了十一天,战友的鲜血会让他们更加愤怒,更加骁勇善战.
从良即便可以突破自己,让自己不得不通走,但不付出惨重的代价,就绝对不行,自己在这里每多消耗一个敌人,将来在贵州城下,这些精锐的骁卫便会少上一个.镇守贵州城的益州营与白莲营便会更轻松一些.
至于萍乡的昭义所部,从良不认为他们能抵抗多久,而石敢当的飞天营与薛临风的部队,亦不会是苏灿的对手,骁卫如此,虎卫可想而知,虎卫可是经过冯从义调教数年,这位抗蒙二十年的老将军虽然已经英魂长逝,但是,他替虎卫打下的军魂却没有消失.骁卫也好,虎卫也罢,这是一支有着军魂的部队.这也是最让人头痛的部队.
呛的一声,他拔出了战刀,”准备作战!”战刀前指,全益凤策马欲行.
孟平从一边探过一支手,一把抓住了马缰,”全将军,请将这一战的指挥权交给我.”
“你想干什么?”全益凤眼睛一棱.
“全将军,这里的抵抗快要结束了,我们一万士兵,现在已经战死三千,伤了二千有余,只剩下五千可战之士了,您在这里的任务已经完成,在盐池城,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在等待着您,这里的岗位应当是我的.”孟平毫不示弱地瞪起了眼睛,大声吼道:”亲兵,送全将军回盐池县城!”
全益凤的亲兵们面面相觑,看着全益凤,却是不敢动手.
“你要造反么?”全益凤冷笑,”我在这里,还有可能带回一些逃回盐池,这些人交给你,一个人也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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