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生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菱若冰秋
笙歌声音平静的说道:“木家和齐家向来世代交好,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休妻还不至于,不过两人的关系算是回不去了。”这话听上去更像是安慰。
就算齐志昊没法忍受木嘉婉的这种欺骗,真的下定决心要把她休了,父亲即便不说什么,只怕陈氏也不会答应的,自己辛苦养大的女儿,如果落到被人休掉的份上,那等于直接打陈氏的脸。冲着她对木嘉婉这么多年来的宠爱,她一定会想办法帮女儿度过难关的。
所以,木致远犹豫之下的担心,不存在。
听到长姐的话,木致远想了想,也觉得是这样。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心一动,他一字一句的问:“看长姐这不甚惊讶的神色,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笙歌依旧显得很平静,就算当初明知是木嘉婉一手设的局,又如何?众人似乎更愿意相信眼睛看到的事实,又谁像自己一样心存怀疑,哪怕一点点。然而并没有,连当事人都认定是自己的一时糊涂,她能说什么,难不成无凭无据的找木嘉婉当面对质,那样做,只会显得自己更无知罢了。事已至此,现在拿出来说,有什么用呢。木嘉婉嫁给齐志昊,已是不争的事实。
半晌,笙歌才慢慢道:“算了,都过去了,不提也罢。”
木致远迟疑了一下,见长姐似乎不愿意再说起,他只好打住,不再说了。但小小年纪的他,反而看得很透彻,他心知,长姐当初多多少少也是受了影响的。
随后,两人又在屋里说了些话,一直到午膳。
按照笙歌的吩咐,准备的菜基本上都是木致远喜欢吃的。
这是迄今为止,在没有其他人在场的情况下,两人还是第一次坐在一块吃饭。所以木致远倍感珍惜吃饭时流逝的每一分每秒,这一趟过来,算是没白来。
用完午膳,木致远坐了一会,才不情不愿的与长姐道别,离开了顾家。
笙歌站在门口,目送木致远走远,渐渐消失于自己的视线。她才意识到人是真的已经走了。
拾锦看她似乎有心事,走过去轻声说道:“三少爷真是个有心之人,人一到大都就过来看小姐您,这下好了,三少爷要在青山书院读书,可以时常和小姐见面了。”
笙歌心中微微一动,沉默不言,她以前怎么从来没听他提起想要在青山书院读书的事,究竟是真的有此想法,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笙歌也不想去过多的探究,比起吴州,听说青山书院每年人才辈出,如果木致远能在这里读书,对他有利无害,既然人来了,就在这里多读些书……将来学有所成,也能光耀门楣,祖母和父亲高兴不说,木致远日后也能有番作为。她以前虽不大待见他,也真心希望他能好。
说了半日的话,笙歌也有些累了,在木致远走后,便回里屋休息去了。
这一觉她睡的很沉,又好像睡了好久。醒来时,只见床旁边坐了一个人。
笙歌心一惊,抬眸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你何时过来的?我又睡了多久?”她揉了揉睡意朦胧的双眼,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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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以嘴角露出一抹笑说:“睡了小半日了,外面这会估计快黑了,我的夫人真是能睡。”
笙歌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她今日也不知怎的就犯困,想不到这一睡竟睡了这么久。
“你既然来了,怎么也不叫醒我?”笙歌心道,难不成他一直坐在这里?
顾以却不以为意的说:“难得看到夫人睡得香,实在不忍把你叫醒。”
她就知道,他总是有理由的,不过被他这么一说,笙歌反而有些不大好意思,他倒是第一个看她睡觉的人。好在是自己睡着了的时候,不然知道身边有个人,她可不能保证自己能睡得安稳,说不定把人给赶出去的可能都有。
笙歌挪着身子从床上起来,顾以走到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悠悠的问道:“府里的下人说你那个弟弟是午膳过后才离开的,许久不见,定是有很多叙旧的话,看来你们的关系倒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些,对了,你们都说了什么?”看似随口一问,实则并不是。
他还记得见到木致远的情景,一张稚嫩的脸上带了几分忧虑,说是过来看望,只怕是有事。凭他多年的直觉,他觉得并不是什么好事。以防万一,在木致远走后,他放心不下,决定还是过来看看。
笙歌闻言,手一顿,忙敛去了慌色,嘴角扯出一丝笑,说:“不过和舍弟有一段日子未见面了,就聊了一些家常,难不成你也要听?话说回来,你何时变得这般好奇了?”
家丑不可外扬,在她不知道如何开口和顾以说这件事时,索性她决定还是不告诉他为好,况且,她也不想让他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来。
顾以看出了她并不打算告诉他,也就没有再问了。否则以这丫头的敏感,得看出了什么来,他不动声色的答道:“随口问问而已,你不要多想。”
第二百三十九章输局
笙歌也没太在意,转身去了妆台,却发现一支做工巧的玉簪子,上面的一朵红梅点缀的恰到好处,看着就让人喜欢。
笙歌拿在手里,似乎十分喜欢,以至于爱不释手。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对劲,她记得自己的所有首饰里可没这个玉簪子。而且还是摆在这般显眼的地方,想到这里,她忽然转过头,看向了坐在对面的顾以。
“这玉簪子,是你放这儿的?”她问。
除了他,她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做出这种事。
顾以随手从桌上拿了个空杯子在手里把玩,神情悠悠的,故作不甚在意的说道:“昨日回来去玉器店转了转,碰巧发现的,觉得好看就买了回来,送你了。”
他能说自己是特地到玉器店,找玉器店的老板,让他按照他画的图纸定制的吗。不过,以他的性子,他自然不会告诉她这些的。
笙歌疑惑的看着他,无故送她东西,做工还是这般的巧,这簪子上面的玉是上好的和田玉,一看就是不普通的东西。
“送我?为何?”
笙歌看着手里的梅花玉簪子,无缘无故人东西,还是这么贵重的,说实话,她有些犹豫,想着要不要把东西还给他。
顾以却回道:“一个玉簪子而已,哪有那么多理由。”一般而言,女孩子看到好看的首饰,都会开心的下,哪知她的反应与他想的并不太一样。也是,她本就与别人不同。
闻言,笙歌更加不解的看着他,总觉得他今日的行为实在反常,这好像是他第一次送自己首饰吧。
顾以瞧了瞧她眉头挂着疑惑,心想,若是不说清楚,只怕这东西还不一定能顺利送出去。
他便解释道:“你是我的夫人,作为丈夫,送自己夫人东西,有何不妥的吗?还是说夫人觉得这玉簪子不合你的意?既是如此,那我拿回去换成别的样式就是。”
问题并不是出在这支梅花簪子上,这般好看的簪子,上面雕刻的梅花仿佛跟真的似的,做工上肯定是花了心思的。若是换掉,倒真是可惜了。
笙歌心知顾以送出去的东西没有回的道理,未他真的换来其他样式的簪子,还不如就此留下这支梅花簪子。
她轻轻将东西放于其他首饰旁边,对他言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这玉簪子看着甚好,只是觉得太过贵重了,也罢,你既然这般说了,这簪子我下便是,多谢你了。”
话音刚落,顾以嘴角轻轻一划,形成一个甚为好看的弧度,心里不了暗暗得意起来,亏得他方才的激将法,否则这丫头肯定不会这么容易就下的。
东西送出去了,顾以似乎并没有打算要走的意思,他用眼神指着妆台的簪子,问她道:“你说这玉簪子好看,不戴上试试吗?”
笙歌想了想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应了他这一要求。
她转身在妆台坐下,试图去拿那支簪子,谁知身后的人先她一步拿过簪子。
“夫人只管坐好,我帮你戴上。”顾以说道。
笙歌想拒绝的,准备换唤拾锦过来,话还没说出口,顾以似乎想要亲自动手。
“还是我来吧。”末了,怕她不让,又补充道,“亦或是夫人不放心?”
笙歌没有答话,他一个男子,做这种事情,总觉得不像他。不过人家既然都表明了态度,如果她还拒绝的话,反倒显得她不识抬举,不知好歹了。
罢了,就随他。
笙歌没再说话,或者生出让拾锦进来的念头,而是抬眸朝镜子里的人看去。
顾以为她戴好了簪子,两人从里屋出来时,拾锦看得一时间微愣住,虽是成亲不长时间,两人走在一起的画面就像是多年的夫妻一般,拾锦心想,难道是她的错觉吗?
她的视线一下子被主子头上的那支簪子吸引了过去。
拾锦回了回神,笑着走过去恭敬的说道:“小姐,晚膳已经做好了,按照姑爷的吩咐,都是您爱吃的菜。现在要摆上桌吗?”
说到晚膳,笙歌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还真有些饿了。午膳是陪着木致远吃的,做的菜也都是木致远平日里爱吃的。她那个弟弟边吃边同她说话,似乎吃了不少,她自己倒是吃的不太多。
她朝拾锦点头道:“摆上吧。”说完,她这才看向身旁的人,只是看着,也不说话。
顾以知道她想说什么,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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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笑不语,装作没事人一样,好似这一切跟他无关一样。
很快,拾锦和素织便将饭菜和碗筷摆好了。
笙歌走上去一看,果然都是她喜欢吃的菜。
看着面前一道道致的美味佳肴,加上自己又是在饿的节骨眼上,笙歌喊了一声顾以,然后自顾的坐了下来。
随后,顾以也跟着一道坐下,他却不急着动筷,一只手支着下巴看着对面的人,一副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忍不住一笑。
被他这么看着,笙歌也没觉得不好意思,低头吃着。这情景就好像两人在山洞的时候,也是这般的,大概习惯了似的。
连一旁的拾锦瞧了眼前的场景,不露出意外的眼神,她身边的素织更是如此。
晚膳过后,两人像往常一样,又一起下了会棋。不过她的棋艺的确不怎么样,每次和顾以这个棋艺高手对弈,毫无疑问,她几乎是溃不成军。
顾以下完棋走后,素织吐了吐舌头,实在不解道:“姑爷也真是,都不知道让着小姐一点。”
拾锦却在一旁笑道:“小姐若是让姑爷让,那就不是小姐了。”
素织暗暗想了想,觉得也是,就算要赢,小姐也是要赢得光,而不是让别人谦让得来的胜利。
笙歌微微笑了笑,心想,也许顾以正是了解到了这一点,才没有故意让自己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她与他下棋,才会没有负担,全力以赴,哪怕最后是输局,她也输得坦然。
这时拾锦看着那支簪子,轻声问道:“小姐的这支梅花簪子可真漂亮,奴婢猜想定是姑爷送的吧。”
笙歌看她不语,一副你又知道的样子。
只听拾锦喃喃自语:“素织,你瞧,姑爷对咱们小姐真是好。”
“就是。”素织欣然同意。
第二百四十章表嫂
十一月初八转眼而至,这一天最热闹的莫过于苏家,接到请帖的人一个接一个踏满了苏家的门槛。到底是大都富庶的大户人家,场面自然是一般人家不能相比的。
笙歌起了个大早,梳妆打扮过后,便上了顾以早已让人准备好的马车,马车嗒嗒的离开了顾府,徐徐而行去往苏家。
马车里,顾以抬头看了一眼笙歌,目光直直的落在了他送她的簪子,眸中闪过一丝惊喜,不由得会心一笑。
“有没有人说你戴这支簪子特别好看?”他缓缓问道。
红梅清幽而淡雅,正如她清冷的外表下带着几分不屈不挠,与她倒是很像。
笙歌抿了抿嘴,看他道:“你这是在夸自己的眼光好吗?”
顾以听了后,随即笑了起来,半开着玩笑说道:“还是夫人聪明,我这么点小心思都被你发现了。”
明知他是开玩笑的,她居然也跟着应道:“是吗?能得你一句夸,倒是笙歌的荣幸。”
顾以但笑不语,心情看上去不错的样子。
两人一路说笑,不知不觉便到了苏家。人还未下马车,府外的鞭炮声已先入了耳。
站在府外,看着人来人往的宾客,好不热闹。笙歌算了算时辰,这个时候父亲应该在来的路上了,虽然因为母亲的关系,这些年来他不受外祖母的待见,毕竟是苏家大少爷成亲,这么大的喜事,父亲肯定是要过来的,一如当日她出嫁时,苏家的人也赶了过来,尤其是外祖母。她还清楚的记得自己一向不轻易掉眼泪,却因外祖母那些话戳到心窝的话热泪盈眶的样子。对比她出嫁的情景,只怕外祖母今日是该高兴的。
笙歌一时感慨的模样,顾以神情微动,凑声问道:“怎么了?”
笙歌看了看他,笑笑吐出两个字:“没事。”
这时,苏璃陌已来到了门口,她听到丫鬟回禀后,一刻也不耽误的就出来相迎。
“表姐,表姐夫,你们来了。”她笑颜如花,像个孩子一样直奔到他们面前。
笙歌朝她点头会行,又瞧了一眼苏璃陌一身粉色衣裳,佩戴的首饰也比平日里多了几样,妆容是用心打扮的。也对,今日大喜的日子,是该穿得喜庆些。
苏璃陌似乎很喜欢这个表姐夫,笑着同他打招呼:“表姐夫,近来可安好?”
只要有苏璃陌待的地方,气氛也会相当的融洽。
顾以点点头,嘴角带着笑意回她:“托你的福,一切都好。”
看着两人融洽的相处,笙歌十分的欣慰。原先她觉得像苏璃陌大大咧咧的性格,以顾以这种性子沉稳的人,会不习惯呢。
苏璃陌转而拉着她的手,乐呵呵的说道:“瞧我,光顾着一个劲的和你们说话,倒把正事给忘了,祖父和祖母还在等着你们呢,我这就带你们进去。”
笙歌进去之后才发现,今日来了不少宾客,府上张灯结,到处洋溢着一片喜庆,一时间整个府上好不热闹。
她和顾以来到外祖父和外祖母面前,恭敬的行了礼。两位老人家脸上笑意连连的,尤其外祖母高兴的合不拢嘴。
两位老人家抬手让他们起来后,李氏则将笙歌招手过去,寒暄了几句。
这时,一丫头匆匆过来回禀道:“老夫人,木家老爷来了。”
听罢,李氏脸色怔了怔,脸上的笑意也随之敛了去。
她声音瞬时冷淡了些:“都来了哪些人?”
笙歌一听这话,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小丫头看着李氏面色一时不大好看,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低低回道:“回老夫人,没有了,只来了木家老爷。”
笙歌瞧着外祖母神色不对,心下一动,拉了拉李氏的手,凑到跟前温言道:“外祖母,父亲也是有心的,今日是苏表哥成亲的大喜日子,不管过去有什么,今天都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一旁的外祖父也跟着说:“笙歌这孩子说得话在理,更何况今日来了这么多宾客,有些事暂且就放一放吧。”
李氏想了想,可能也认同外祖父的说法,她朝那小丫头吩咐道:“把人请进来吧。”
小丫头一听,片刻不犹豫的起身出去把人给请进来。
笙歌感激似的看着外祖父,外祖父则面色和悦的对她点头笑了一笑。
片刻的功夫,府里的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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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将木清礼带到了苏家两位大家长面前。
自从苏瑾秋走后,这么多年过去了,木清礼以为他今生再不可能来苏家,犹记上次来苏家,还是和苏瑾秋一道过来的,如今只有他一个人过来了。面对两位长辈,木清礼内心有些激动。
他双腿往地上一跪,向苏家的两位长辈磕了头,这也是为了已离去的人磕的。
李氏见此,神情微动,虽气木清礼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女儿,又在女儿刚走不久,转身便娶了别的女人进门,但到底也不是个不讲道理之人,毕竟今日苏府来了这么多人,即便心里有气,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给木清礼难堪,而且笙歌还在这里。不看佛面也要看僧面。
李氏压制着心中的气焰,冲木清礼摆手,语气淡道:“起来吧。”
难得李氏主动开口同他说话,木清礼赶忙应答了一声。
原本是捏了一把汗的,看到眼前的场景,笙歌松了口气。外祖母依旧是那个她记忆中的外祖母,即使再不满父亲,在大是大非上,还是把握着分寸的。
如果外祖母真因为赌气不给父亲面子,只怕她还得头疼想着如何打圆场。
她似带感激的与外祖母对视了一下,然后走过去将父亲拉到了一旁。她就知道父亲不会置之不理,终究还是过来了,也不枉她提前苏家娶亲的日子透露给父亲,好让他有个准备。果然,父亲没有让她失望。
在众人等待中,苏家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回来了,当花轿在苏府门口落定,新娘这才从花轿里缓缓走出来。一身红色嫁衣,头盖红盖头,在媒婆和丫鬟的引领下跨火盆,踩碎瓦片,由丫鬟搀扶缓缓来到正厅,与新郎拜堂成亲。
笙歌瞧着眼前的景,又看了苏家长辈们脸上的笑意,心里一暖,今日过后,她便多了一位表嫂。
第二百四十一章挨训
宴席还未结束,笙歌就先行一步离开了,她一向是不喜欢这种应酬,不过顾以却是应付自如。有他在,她正好可以偷懒一下。
下了席之后,笙歌独自一人在院子里走着,打算去雅居待一会,等到宴席散了后,再去找顾以回顾家。
心中打定了主意,她便前往雅居,谁知,半路上,却无意间在走廊处发现了外祖母和父亲,两个人面对面,似乎在说话。
怪不得方才不见外祖母和父亲,原来是在这里。只是这两人撇开众人是有什么话要说吗?瞧着外祖母板着脸,脸色微沉,笙歌深深的吸了口气,下意识迈步走近了一些。
“……看样子你这些年过得倒是不错,谁能想到当初贫穷落魄的一介穷书生,有朝一日也有发达的时候。可惜了我那早死的女儿,在世的时候跟着你没享过什么福,如今人入了土,生前的位置没能保住,她福薄也就罢了。可伶了我那个外孙女,你又如何照顾的,只怕她私下里没少受那对母女的欺压。”是外祖母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生气。
想不到平日里肃严的父亲,面对外祖母这一声声的质问,却头低着,沉默不言,丝毫没有要反驳的意思。静静地听着外祖母的训话。
“也不知道瑾秋究竟看上了你哪一点,不听我的劝,死活非要嫁给你。可你呢?你又是如何跟我们保证的,我好好的一个女儿嫁到你们木家,没过几年就撒手离去,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当初你口口声声说只爱她一人,而你又是怎么做的,在她刚死去没多久,你就转身迫不及待的娶了别的女人进门,你到底是有多心急?如果早日是今日的局面,说什么我也不会同意将瑾秋嫁给你,至少现在她还好好的在我身边,也就不会年纪轻轻的就离开人世。笙歌从小性格开朗,自瑾秋走后,这孩子性子就变得沉闷寡言,如果不是你平时对她没有尽到一个父亲应有的关心,她又怎么会变成今日这个样子?”
听到这里,笙歌咬着唇,手不由得紧握了起来。她这般少语的性子的确跟母亲的离开有关,但也不能全怪父亲身上。外祖母之所以会认为都是父亲一个人的错,归根究底,还是母亲的离开对她打击太大。
怪不得每次去见外祖母的时候,外祖母看自己的眼神总不了心疼。
良久,父亲才低声说道:“母亲说的是,对于瑾秋的离开,我确实有推卸不了的过错,跟着我没享过福不说,还积劳成疾,落下了一身的病根。是我没能照顾好她,才让她的身子一天比一天的虚弱,以至于后来连大夫最后也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自己面前闭上了最后一眼……”
外祖母忽然心中酸痛,声音近乎哽咽的责怪起来:“还以为你会将过错撇得干净,你倒是有自知之明,记得这般清楚,难为我却连瑾秋的最后一面都未曾见到,这都是你的错……”
说话间,外祖母的身子一软,父亲见状,忙伸手过去扶住她。谁知,外祖母却一手扶住走廊的柱子,支撑着身子,无情的帅开父亲的手,压根不领他的情。
父亲无奈的回了手,目光看了看外祖母,然后又低眸沉道:“我喜欢瑾秋是真,想和白首一辈子也不假,奈何天不遂人愿。至于陈雪婧,是家母的意思,她一生无不是为了木家,作为家中唯一的长子,纳妾虽非我愿,但实则不忍伤了她老人家的心,让她失望。这才逼不得已娶了陈氏。”
外祖母却冷哼道:“逼不得已?你说得倒是有理,难道也逼着你将那陈氏一步步扶持为正室吗?当初纳的妾室,怎么转眼就成了你的正妻,你将瑾秋置于何处了,她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怎么能让一个妾室取代她的位置?木清礼,你要清楚,当初你落魄的时候,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那知书达理、温文贤淑的女儿,可并非别人。”
外祖母这是为自己的女儿鸣不平,想想也是,母亲一出生便是苏家的大小姐,被外祖母捧在手心上疼着、护着,哪能容得自己的孩子受了委屈。如今陈氏取代了母亲的位置,成了木家的主母,外祖母自然是不能忍受的。
未误会更深,父亲忙向外祖母解释说:“母亲,陈氏这些年不仅为了木家添了一双儿女,也尽心尽力帮着操持木家内院大小事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些,我不能当做视而不见,否则就算府里的人不说,旁人也会说闲话的。总归木家是要给她一个说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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