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希行
“怎么回事!谁干的!”
眼前路旁的一片花木丛如同被大刀懒腰砍断,凌乱的散落一地,他捡起一把断枝,看着其上整齐的切口,嗯,这监生们可做不到。
“花匠!谁让这时候修剪了?简直是胡闹!”
……
……
国子监的大门里一个身影飞奔而出,在他身后另一个人紧跟不舍。
“我先回家了。”
伴着余音袅袅两个身影瞬时消失,门房捡起号牌才知道出去的是谁,摇头起来不再理会,外边角落里有人站出来,看着那两人消失的方向,不用号牌他也知道是谁。
“那今日就结束了。”他嘀咕一句转身离开,走大街穿小巷,来到距离国子监不远的御街六部衙门聚集的地方,迈进了刑部。
“如往常一样,薛青早早离开了国子监。”他将今日的事汇报。
阴暗的牢房里,段山聚会神的盯着手里的一根人骨,听到这里头也不抬道:“不一样,这几日薛青到国子监次数多且时间久。”
来人应声是又道:“今日是跟秦梅一起走的。”
段山看过来:“走?”
来人忙又道:“跑,应该是被秦梅抓住了,所以他才跑了。”
国子监一群学生纠纷的事他们盯了这么久自然清楚的很。
段山放下手里的人骨,道:“他,跑的有多快?”
……
……
京城的冬天总是有些雾气蒙蒙,笼罩着这片弯弯曲曲的小巷子。
不是清晨要开始忙碌的时候,也不是暮色来临归家的时候,远离繁华街道的小巷子安静的就像一道道沟壑。
沟壑里忽的跳出一个人,不待落地人又跳了起来,跃上了一间房顶,然后向雾气中疾奔,身子没有多余的摆动,双臂微微张开,在雾气中穿行又在雾气中消失,只一眨眼间人已经奔过了几间房顶。
小巷子里没有半点声息。
砰的一声轻响,又一道人影落在地上,身形双腿绷紧,亦是只一顿便再次跃起,带起的晨雾在四周飘荡掩盖了他的脸,就算是没有晨雾也看不清……人已经在房顶上跑远了,但很快他就停下来,一阵风吹过雾气散开,露出他的身形,脚下踏着的一角房檐。
雾气萦绕中他的脸依旧带着光泽,只是一双眼似乎无焦无距,他站在屋檐上,一动不动,不像一个人,而像是镇兽,冰冷的注视四周。
他看不到那个少年人的身影了,他的脸上没有愤怒,人忽的向下倒去,在空中又掠起,就像一只鸟儿掠过……
院子里有孩童抬头看着这一幕,手里举着糖葫芦张大嘴。
“娘,有只怪鸟飞过去了。”他大声喊道。
屋子里传来妇人的声音:“有多怪啊。”
“像人!”孩童喊道。
屋子里传来妇人笑声:“那岂不是鸟人?小孩子真是喜欢胡说八道…快去抱柴火来,你爹快回来了,我要做饭。”
巷子里响起了脚步声,在门口蹲着下棋的两个男人看过来,见一个少年人走过来,二人对视一眼回视线。
“你耍赖啊….”
“明明是你耍赖,这局我赢了…”
二人争执着又专注着,视线盯着棋盘听那少年踢踢哒哒的从身边过去了。
“我回来了。”少年站在一间宅门前敲门扬声。
内里便有老仆的声音答来了,咯吱一声打开门。
“青子少爷今天回来的早。”
“唉,别提了…今天运气不佳呀….”
随着说话声门又关上,巷子里重新变的安静,下棋的二人也停下争执,再次看向那边的门…..
“哎你们这棋下的太烂了….”
一个声音忽的在后响起,二人吓了一跳,抬头才看到不知什么时候站过来一个货郎,担子已经放下,人倚在其上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的棋盘,又伸手探身….
“这里应该这样走….让我来…”
两个男人又气又恼火,一把打开他的手:“滚滚滚….”
货郎道:“一起下嘛….”
这些讨人厌的货郎,两个男人再次抬手驱赶:“下什么下,快滚快滚。”
货郎这才不情不愿的担起担子:“你们下棋下的不行,不对….”絮絮叨叨着摇着拨浪鼓噔噔噔的沿着巷子走开了。
巷子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屋子里薛青一脚跌坐在椅子上,伸手按着胸口大口的喘气。
“先生,先生,我不行了,快给我救命的药。”她说道。
齐嗖神情焦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他一叠声的问道,“受伤了?”
坐在另一张椅子上的四褐先生哦了声,头也不抬伸手在脖子里搓啊搓,道:“好的,给你,张嘴。”
齐嗖愕然,薛青手撑着椅子坐直了,哼了声。
“吃不吃?吃了再出去跑一次,保证让你这次不到三圈就甩了他….”四褐先生道,搓啊搓,“啧啧啧,看来你很有力气啊,跑这么久才甩掉人家啧啧啧….有什么脸回来讨药吃?”
……
……
第一百五十六章有为
听到这里齐嗖明白了,原来是训徒弟呢。
再看薛青虽然没有坐直,但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外并没有什么大碍。
那边还在骂骂咧咧,薛青也并没有恼怒,反而端着茶喝…..这是要教学了,齐嗖忙退了出去,虽然没有交过手也没有见过出手,但齐嗖知道这位先生是有大本事的。
这位欧阳先生的来去他从来都没有发现。
只是这先生的态度……不过也可以理解,欧阳先生的弟弟过世了,到底是因为薛青的缘故,所以心里还是有怨气的吧,而且也并不知道薛青的真实身份,敬意什么的也谈不上….算了,不要管了…
齐嗖忽的停下脚,看向一旁,院子的角落里似乎凭空多出一块石头,当然不是石头….
“小黄,你这一天到晚的蹲在这里不累吗?”他蹲下来,跟蹲着的黄居面对面。
黄居看他一眼不理会。
齐嗖摇摇头起身走开了,不过,这小子的气息越来越察觉不到了,真的像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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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难道将来也会像那位欧阳先生一般厉害让人察觉不到?
听说他要学杀人,是杀人,不是学功夫。
学会功夫不一定能杀人,但无声无息被人察觉不到就真的能杀人了。
殿下结交的都是怪人。
齐嗖回头看看蹲在角落里的黄居,屋子里坐在椅子上还在搓啊搓的欧阳先生,以前作为五蠹军他们是众人眼里的怪人,但跟这两人一比,他觉得自己太正常了。
该去扫院子,喂马,后院的地也要平整一下了…..家里只有他一个仆役真是好忙好累啊。
…….
…….
“不要唠叨了,徒弟学的不好,都是先生的缘故。”薛青将茶杯放下。
四褐先生冷笑:“学生学得好就跟先生无关的是吧?”
薛青道:“当然,那是学生天生资质。”
四褐先生呸了声。
薛青皱眉:“不过秦梅说得对啊,这才多久啊,这些家伙就不护着我了……就知道他们不靠谱。”又看了眼四褐先生,“还有你,也不靠谱,当初黄沙道…。”
四褐先生恼怒:“还有完没完了。”
薛青道:“做了还不让说..”又道,“当然我也没指望他们,我可不听怎么说,我只看怎么做。”嗯他们做的有些不地道啊,说话不算数,朝令夕改,或者…意见不统一?
四褐先生幸灾乐祸道:“总之他们做他们的,根本就不管你….那你要怎么做?”
薛青道:“我?我也只能不管他们咯。”
……..
………
“这件事一定要她好好解释。”
国子监康岱的室内,紫衫和蓝袍男人低声说道。
“相爷不解释是相爷不方便总见她,但我们是在她身边的,一定要告诉她,得她误会。”
二人又看向康岱。
“总不好还要劳烦青霞先生吧。”
康岱点头:“是啊,告诉殿下她不是不听她的,而是总躲着秦梅恼羞成怒告到秦潭公那里,把事情闹大就不好了。”
紫衫男人点头:“太危险。”又低声,“谁想到会跟秦梅有过节。”
蓝袍男人道:“也不能算是过节,年轻人又遇上考试,争个高下意气不能算是过节…那种纨绔子弟,待会告诉殿下让让他就是了,算什么大事。”
紫衫男人脸上浮现笑:“我在长安府李光远那里见过殿下,她是个很有分寸的人,礼貌文雅知进退,她会明白,也知道怎么做的。”
门外响起脚步声,三人神情些许紧张,当然不是怕被人听到说话,他们三人在这里说话,能近前的只有自己人…..薛青是被请来了吧,三人不由起身整了整衣衫。
只一个老仆推门进来,道:“薛青没有在,出去了。”
咿..三人有些惊讶。
“去哪里了?”
“青霞先生那里吗?”
听到询问,老仆摇头,道:“不是,说是跟秦梅一起出去了。”
秦梅…三人对视一眼。
“怎么..一起?吵闹着还是打骂着?多少人?”他们齐声问道。
老仆道:“只有他们两个,并肩而行,没有吵没有打往街上去了,跟过去的人刚才来报说.像是在逛街。”
逛街?
三人再次对视一眼。
“虽然没有说有笑,各自走各自的,但看起来还是很和气,看到他们沿途进了书店文具店….”老仆一一说道。
康岱点点头,道:“大约是要相约一较高下了结过节吧。”
紫衫男人捻须道:“事情就该这样解决,我说了她有分寸。”神情欣慰。
康岱看那老仆:“你们看着点,别让他们又吵起来,一有不妥就把他们分开。”
老仆应声是退了出去。
屋子里的气氛轻松了很多。
蓝袍男人道:“不知道他们会比什么?书画、诗词,还是制艺?”
…..
…..
临近正午的街道越发的喧闹,冬日的暖阳笼罩,涌上街的人摩肩接踵,两边茶楼酒肆坐满,街上草棚提篮推车叫卖的摊贩也围满了人。
两个孩童欢喜又紧张的盯着糖油饼的箩筐,等待下一刻递到手里的自己的那一份,耳边忽的传来啪嗒一声,一个孩童下意识的回头看去,见地上滚落一只笔…他再抬头看向一边,人群中有一个黑袍大袖的少年负手而行,背在身后的手里握着一卷轴……监生的衣服,读书人啊。
“喂,你的笔掉了。”那孩童大声喊道,一面弯身要捡,还没伸手,从空中陡然落下一只脚。
咯吱一声,孩童的耳边似乎响起碎裂的声音,那只脚迈了过去,地上的那只笔不是被踩断,而是几乎成了粉末……怎么可能!孩童不由瞪大眼,四周脚步走动带起一阵阵风,细碎的狼毫四散翻滚眨眼就不见了。
似乎地上从来没有出现一只笔。
孩童忍不住揉揉眼,他再次抬起头看向前方,视线里黑袍大袖的少年摇晃,但手不是背在身后,而是垂在身侧,而且手里拿着的也不是卷轴,而是一把大大小小的笔….
怎么回事啊?孩童有些呆呆,一瞬间四周凝滞。
“糖油饼好了!”喊声在耳边响起,驱散了凝滞。
有人拍他肩头,有人在身边走过,吵闹声叫卖声拥挤喧闹,孩童接过大人递来的糖油饼。
“哥你快吃啊,好吃呢。”身边的孩童说道,“你不吃给我。”
孩童忙咬了口,油糖满口:“才不给,爹方才多给你一个炖梨子呢。”
大人的手拍在二人的肩头推着向前走去,人群熙熙攘攘。
人群中有人走得慢有人走得快,有东张西望的也有一心向前的,货郎挑着担子在人群中快步而行。
“让让咯,让让咯。”他手中摇着拨浪鼓,口中拉长声调。
他的步子越来越快,视线也越来越凝固,鼻头上冒出点点汗珠。
太快了,他们太快了。
前方人群中两个黑袍少年的身影在视线里忽隐忽现。
他已经顾不得自己这快速的跟随对于一个货郎来说很不合适,甚至也不管前方那两个少年会不会发现自己,而四周大街上又有多少眼线,他现在只有一个目的,跟上跟紧以及穿到二人中间,来挡住….
前方的那个黑袍少年双手似乎不经意的一甩….又来了!他的眼再次一凝,握着担子的手攥紧,视线穿过眼前的交错的人,街上穿梭的不止有人车马,还有两只狼毫笔。
笔如箭,在人群缝隙中疾飞,穿过了肩头,胳膊缝隙,交错的擦肩,一个小童的羊角辫顶…..柔软的笔尖在日光下闪闪寒光,直向一个黑袍少年后心而去。
四周的嘈杂顿消,货郎只觉得一切都凝固,直到眼前陡然出现一个卷轴,左右轻轻一摇。
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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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声似在耳边炸裂。
两只快如利箭的笔瞬时跌下,恍若被打掉的飞蝇。
凝固也瞬时被击破,四周喧闹再次席卷,货郎手里的拨浪鼓发出啵啵啵的急促响声,耳边回荡着自己拉长的拔高的声音。
“让让咯让让咯,货郎来了货郎来了。”
…….
…….
第一百五十七章出手
货郎康年经历过很多战斗场景,边境荒凉、幽暗街巷,在白天,在黑夜,风雪雨雾中,有群战也有单打独斗,或者突然冒出,或者摆阵迎战,但从来没见过这种。
繁闹泱泱的大街上,在人群中穿行的两个少年闲庭信步,他们手中握着卷轴画纸书卷笔,一前一后在人群中走过,缓慢又快速,没有人注意他们,更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正在战斗。
笔为刀箭,画轴为盾甲,斗速度力量,进攻防守,杀要杀的人以及不杀无关的人。
他们在密密麻麻摩肩接踵的人群中身形摇晃,没有人挡住他们的路,他们也没有与任何人车马相撞,甚至连肩头胳膊的摩擦都没有,恍若行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
如果不是他认识这两人,从头到尾盯着,他都不敢说这是战斗,货郎额头的汗越来越多,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手里的拨浪鼓摇的几乎要击破鼓膜。
怎么办?
他想冲上前,想挡住那黑袍少年不断扔来的笔,但他竟然跟不上,而且冲上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挡住…..
前方人群更一阵密集,到了一条十字路口,四方人车马交汇,这里更不适合进攻,因为伤人的机会太大…..但另一方面来说,防守的机会也更难。
不好!货郎身形一僵,看着那黑袍少年猛地一甩胳膊,没有从人群中穿过,而是向上扬去….日光下有一片闪闪亮划出漂亮的弧线落下来。
势不可挡,无处可避,寒意森森。
这一次他不在乎伤到无关的人了!
眼前的交错的人群凝固,背着孩子的男人,含笑看向他们的妇人,推车独轮车的行脚商,背着箩筐的蹒跚的老者,以及一个裹着斗篷低着头似乎满怀心事的二八少女….他们都走向或者越过黑袍少年身边….
那少年忽的向前一跃,同时两手一甩似乎要扑住什么,手中原本握着的卷轴便如幔布般展开向上扬起….
“哎呀。”
人群中响起几声惊叫,一阵混乱。
有人搀扶那要跌倒的少年,有人不知所措四下看,询问出什么事了,涌走的人群嘈杂一片。
那少年将卷轴胡乱的抱在身前,有些狼狈的低着头撞到两三人连连道歉意向前疾步,眨眼就到了另一条街…路人犹自还没反应过来。
“说了不要挤..挤什么挤啊…”
“什么啊,是他自己绊倒自己的..”
“读书人呆头鹅一样…”
“喂..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打开伞?”
嘈杂中又有声音拔高,停在路中的人看过去,见一个男人伸手按着头,脸色恼火,在他身后一个男人手中举着一把黑油皮伞,很显然突然撑开的伞撞到了这男人的头。
“撞到我的头了!”那男人恼怒的喊道,“大冬天的打什么伞!”
是啊大冬天的打什么伞,没有风也没有下雪….
男人依旧握着伞,只露出下巴,道:“太阳太热了。”
真是有病吧,路人瞪眼愕然…..大冬天的还有嫌弃太阳太热的。
“让让让让。”
一个货郎挑着担子从人群中疾行,并不理会大冬天打伞的人是不是有病,因为他不仅能肯定没病,还能肯定这个男人很厉害…
那一瞬间发生的事,这个男人也察觉到了,就如同薛青撑开卷轴拦接空中抛来的攻击,他撑开了伞来阻挡。
不知道这是哪一方的人,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路人,京城之大能人异士多得是….不管他是什么人,货郎已经顾不得管了。
他脚步越来越快,拨浪鼓也越敲越急,来人啊来人啊铁匠呢,妙妙姐呢,快来人啊。
货郎从路口穿过,也让路口再次流动起来,那男人并没有伞,似是无意的看了眼货郎的方向便向前迈步。
“小姐,这边走。”他道。
路人这时才看到他身后挡着一个女孩子,那女孩子裹着墨色斗篷,大大的帽子遮住了头脸。
男人撑着伞引着女孩子向前而去,这只是京城日常些许的小事,路人很快散去继续自己的行程说笑喜乐,没有人再记得适才。
……
……
站在路边女孩子伸手,男人将手里的伞递给她。
伞并没有合上,女孩子一手握住撑在眼前,掀起帽子露出裹着面纱的脸,一双眼看着伞。
铁骨伞柄,外边油乎乎的伞布内里交错金银铁丝,恍若织网。
此时坚固的织网上被穿了一个洞,一只竹片卡在其上。
女孩子伸手将竹片拔下来。
“裁纸的竹刀,竟然能穿透天罗伞。”她说道,“季重,他们是真动手了。”
季重道:“小姐,太危险,回去吧。”
宋婴看他:“季重会怕危险吗?”
季重道:“当然不怕。”
宋婴没有再说话,将伞一,递给季重向前迈步而去。
…….
…….
追,不一定是势盛,逃,不一定是怕了。
秦梅看着前方的少年背影,从缓步到碎步,现在开始狂奔了,手中拎着散乱的卷轴,挥动着双臂,不时的回头看来,以至于忘记看前方的路,撞到了人,跌跌撞撞,一片咒骂抱怨,狼狈又慌张…..
一路缠斗这少年一直在逃在防守,一次进攻都没有…是打不过是在逃是畏惧吗?
不是,秦梅冷笑,一双眼幽幽只盯着那少年,这小人是在等,等着一击即中的机会,出手。
他也在等,等着他出手。
那少年回头,脚步变得更踉跄,恍若一条跃出水的鱼,在地上慌张无助癫狂,四周的人被搅动嘈杂慌乱,下意识的便随着他的视线看过来,看到又一条飞奔来的黑鱼……
“干什么啊..”
“怎么在街上打闹啊…”
“..这两个监生…”
质问斥责声起,下一刻便有惊叫声扬起。
“啊呀,看路啊。”
伴着惊叫声,薛青撞上了路边一侧的棚架子…..横跨这条街,恍若七虹的棚发出哗啦的响声摇晃,要倒未倒…..
四周叫声一片,有人想搀扶那撞上架子的少年,少年整个人贴在了架子上但不待众人上前,又一个身影如同一块石头般砸了过来。
砰的一声…那先前撞上的少年似乎被撞飞向另一边跌去,翻转踉跄回头摆手…卷轴笔哗啦脱手扬起散落…..就是现在。
秦梅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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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薛青双眼,少年双眼平静如寒星,他猛的向后仰去……天空似乎有虹跌落。
“棚倒了!”
街上瞬时混乱,奔跑的喊叫的哭喊的马儿嘶鸣正好走过的民众车马被砸落,还好街上人多,很快就扯开绢木架,将被砸到的人扶起来,又还好一架马车正经过,一段木架搭在其上留出了空间,很多人只是被惊吓摔倒没有被沉重的骨架砸中。
但总有倒霉的……
“血!”
尖叫响起,指着散落木架下蔓延的一片红色。
“有人被砸伤了!”
原本平静下来的街上再次混乱,在这时候奔来的货郎脚步踉跄一下,肩上的担子终于跌落。
难道…但是那少年,是绝对不会被砸伤的。
惶惶间人群中有黑色的身影一闪,一个少年顶着绢有些狼狈滑稽的站在散落的木架下,举了手。
“啊,快来人啊,有人被砸伤了。”
声音在一片嘈杂中格外的响亮。
货郎身子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看着那少年。
薛青啊。
一双眼透过散落的木架和乱乱的人群也只看着那站着挥手招呼人的少年。
没有人会被砸伤,秦梅跌靠在断裂的木架柱子上,血在他身下蔓延。
他的手按在腰间,白玉般的指缝里除了涌出的血,还夹着一把竹刀…小小的薄薄的只能裁纸的竹刀,穿过了他的指缝裁破了他的衣袍,裁破了他的肌肤,刺入他的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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