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云

“你这句话说得有些欠妥当了！汪书记的意见肯定很关键，很重要。但是更加重要的是，汪书记能否镇得住萧家兄弟他们背后的关系。咳咳咳，我听说萧家兄弟跟政府那边的朱老大走得相当近。咱们在这里也不好猜测，如果汪书记和朱老大两人碰撞出火花来的时候，到底谁更胜谁一筹呢？唉，咱们都是些咸吃萝卜淡操心的人！上面的圣意不好揣摩啊！”姜宁坤毕竟是在张立科身边呆了一段时间的人，对于上面的一些敏感关系还是比较了解的。
“什么圣意不圣意的，你以为还是封建社会皇朝制啊？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咱们这种蚁民就不要去操这种心了！”窦一凡默默地点了点头，对于姜宁坤所说的厉害关系心中很是了然。
“就是这个道理！咱们也就是八卦八卦而已，不用太当真的。”姜宁坤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凉下来的茶水，顺了顺嗓子，滋润了一下说得口干舌燥的自己，也算是中断了这一次言论的发表。
“对，对，对！走，咱们今晚得好好喝两杯。走，换个地方去！别在这里喝茶吃点心的，这是娘儿们干的事情。”见到姜宁坤不大愿意再多说什么，窦一凡站起来扯着他一起往外走，说是找人喝酒去。





平步青云 1538 心中女神
平步青云 - 1538 心中女神
被窦一凡扯过来喝酒的是姜宁坤的老相识，士磊律师事务所的老板兼大律师刘士磊。姜宁坤和刘士磊就是从小一起玩大的，一见面自然有着不少的话题要聊。不过三个男人一坐下来吃饭喝酒立刻又把话题扯到了成为今天封面人物的萧家兄弟身上来了。只不过让窦一凡觉得很有意思的是姜宁坤自始至终在刘士磊的面前都没有提及到萧冬至的娇妻凌云璧这个人，更不要说提及到凌云璧前两天生孩子的事情。这一点让窦一凡很敏感地意识到姜宁坤这个作为刘士磊的死党的男人很早以前就知道刘士磊曾经追求过凌云璧。
姜宁坤心里有事，一直在借酒浇愁，很快就喝趴下了。见到姜宁坤趴在餐桌上嘴里念叨着什么，神情很是痛苦。刘士磊和窦一凡对视了一眼，却没有怎么交流。
三人在酒楼里酒足饭饱之后，刘士磊涨红着脸说还有点事情要回律师事务所一下，开着车提前溜走了。窦一凡让司机贾学文将喝得醉醺醺的姜宁坤送回姜家，然后才回腾飞大厦的。那天晚上杜洁琪最后还是按捺不住给窦一凡打了电话。接到电话，窦一凡婉拒了杜洁琪见面约会的要求，连个借口都显得很客气疏离。
窦一凡把电话放在床头柜上，拿着遥控器在床上过滤着电视节目，却一点都没有看进去。第二天上午不到八点钟的时候凌云翔打来了电话，很隐晦地告诉窦一凡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后来窦一凡才知道萧冬至是那天半夜被纪委带走的，这件事情还是马小腾打电话告知躺在医院vip病房里的凌云璧的。听到这个消息，窦一凡松了口气。急匆匆赶到医院的他却发现凌云璧的病房已经人去楼空，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凌云璧是在上午办理出院手续的。因为是顺产，孩子也很健康，所以医院也就没有多挽留凌云璧。从妇产科里走出来的时候，窦一凡才发现凌云璧冒着危险痛得死去活来也要坚持自己生下孩子或许是有一定道理的。这里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这个女人去做决定，而选择这个时候让萧冬至和萧立夏兄弟俩进去纪委‘喝茶’也是煞费苦心的。窦一凡没有再去打扰凌云璧，而是转身走向了电梯口。
在走出医院之前，窦一凡上到十二楼的康复中心看望了凌振邦。在凌振邦的病床前坐了一会儿，窦一凡只是反复告诉这个半身不遂的老人明天就会好起来的。凌振邦的气色改观了不少，只不过看着窦一凡还是一言不发，保持着原来的沉默状态。虽然窦一凡知道凌振邦已经恢复了语言能力，只不过凌振邦不开口，他也没有询问什么，只是静静地陪着这个曾经白手起家创造过不少财富的曾经风光过辉煌过的老人坐了一会儿。凌振邦一进监狱就被关了单间，就算是中风不起也没有重获自由。单凭这一点，窦一凡就隐隐感觉到这个老人对萧家或者说对这个凌氏融资案的某些人来说威胁还是存在的。
走出医院的时候，窦一凡抬头看了一眼阳光灿烂的的天空，信步朝出租车站走了过去。当他出现在刘士磊的办公室时，发现这个大律师正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听到动静，刘士磊猛地睁开双眼，一对布满血丝的眼睛昭示着这个男人从昨晚和窦一凡喝完酒之后就一直没有休息过。
“来了！坐吧！我得眯一会儿！”刘士磊对于窦一凡的出现并没有感觉太多的惊讶，毕竟这个时候两人都是没有休息的心思。
“嗯，你睡吧！我下午回舟宁，就是过来看看你。”窦一凡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阳光却没有轻松起来的感觉。
“这么快就要回去了？我还以为你要等着吃孩子的满月酒呢！”听到这句话，刘士磊从沙发上坐直起来，忍不住就是一句酸溜溜的话顶了过去。
“还早着呢！说不定过两天我又有任务要过来亿州出差呢！”窦一凡不置可否，懒得去理会刘士磊话里的醋意。
“我想这个孩子应该会姓凌吧！要是姓凌的话，我给孩子当干爹！你不许跟我争。”刘士磊从茶几上摸到一包香烟，给窦一凡扔了一根过去，很淡漠地对他提出了警告。
“呵呵，我不跟你争。有什么好争的？”听到刘士磊的这句话，窦一凡不由得回头冲着他裂开嘴巴笑了起来。
“这还差不多！窦一凡，老子可告诉你从今天开始老子要重新追求这个女人，她迟早是我的。你要是够胆给老子插一脚的话，哼，别说我钉死你！”刘士磊点燃了指间的香烟，猛地吸了一口。随着轻烟溢出，他说出了一番让窦一凡不由得皱紧眉头的话来。
“那得看人家愿不愿意让你当孩子的后爸！”窦一凡苦笑一声，忍不住在心里哀叹了一番。
“对于萧家的孩子，老子没有兴趣。说不定明天我就鼓动凌云璧把孩子送人了，嘿嘿，或者卖掉两个钱也是不错的。要送人的话，我就把他送得远远的，美国啊加拿大啊，或者南美之类的地方去，让姓萧的就算有命从监狱里出来也找不到他。”刘士磊的话说得很平缓，却让窦一凡感觉到脚底一阵寒意。
“尼玛的，你一个律师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你到底有没有法律意识的？”面对着一个律师流氓，窦一凡除了风中凌乱之外还真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在房间里来回地踱步，无意间看到了摆放在刘士磊办公桌上的两份文件。他上前拿起来一看，不由得追问了一句。“这是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你不识字吗？一份是解脱我心中女神的离婚协议书，一份是凌氏融资案的再审请求。”刘士磊淡淡地回答了一句，将手中的香烟往茶几上的烟灰缸按了下去，回头往沙发一倒，懒得再理会窦一凡复杂的眼神。




平步青云 1539 人之将走其言也真
平步青云 - 1539 人之将走其言也真
郭铭记要调离的风声是从窦一凡回到舟宁后的一个星期左右就传出来了。不过郭铭记的日常工作并没有受到影响，包括电视台的曝光率都没有降低。这种状况让外界猜测的人也渐渐地平息了下来。
时间也就这样不紧不慢地来到了七月底，接着窦一凡就听说了上面有人传出柳水市某一个副市长要到舟宁市来当市委书记的传闻。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窦一凡还是愣了一下，虽然郭铭记这个市委书记离任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可是传说中呼声颇高的施德征能不能顺利晋级却不是他们这等凡夫俗子能够推测出来的。尽管外界盛传着施德征就要接过郭铭记的接力棒成为新一届的市委书记，不过窦一凡却在众人皆醉的时候表现出‘我独醒’的孤寂。
不知道为什么，窦一凡总是感觉到施德征这一次不大可能会顺利高升。虽然具体的原因他也说不清楚，但是他却敏感地感觉到亿丰省那边有些异常的变动，譬如说被双规的萧冬至和萧立夏兄弟而牵扯进来的人员似乎不少，似乎上面调查的力度还真没有受到某些人的影响；又譬如说亿州市中心区前海的商住区工程进度放慢，裴利腾也多次透露出抱怨。这些事情对于凌氏兄妹来说是天大的喜事，虽然前海那边的工程凌家也掏钱投资了一个小股份，但是就算整个工程完全停工，凌家的损失也不大。不过这些事情对于施德征这边来说，形势似乎并不妙。
八月一日那边郭铭记和施德征都出席了军分区的庆祝活动，这是窦一凡从当天晚上的新闻上看到的。八月一日那天晚上舟宁市委市政府设宴招待了军分区的师长们、军区政委、参谋长、指导员还有边防支队一些领导。这是惯例，窦一凡心中清楚；军队的人会喝酒，这一点窦一凡也是清楚的。让他想不到的是第二天上午施德征就将他叫到了御鹏山。
本来是要过去海饶开发区的窦一凡只得吩咐贾学文调转车头往御鹏山方向开去。他心里嘀咕着昨晚喝了一晚上酒水的施德征竟然会这么早起，赶到御鹏山的时候才发现施德征早已经开始工作了。
“坐吧！”施德征从办公桌的文件中抬起脑袋，看了窦一凡一眼指了指沙发那边示意他坐到那边去。
“谢谢市长！”窦一凡淡然地点了点头，知道施德征这是有重要事情要跟他谈的状态。
果然，没过两分钟，施德征就放下手中的签字笔，叫来石径堂用一份文件把他给打发出去了。宽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窦一凡和施德征两个人，显得有些空寂。看着施德征走到沙发这边来，窦一凡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紧张感，他能够感觉到施德征即将说出口的话应该是很重要的。
“昨晚我和郭书记一起参加了军区的庆祝会，吃完饭后郭书记约我聊了一下。”施德征往沙发上一坐，靠着椅背缓缓地开口了，目光落在窦一凡的脸上紧紧地锁住他的每一个表情。
“郭书记？难道他真的要走了？”窦一凡怔了一下，对于郭铭记找施德征聊天谈话这样的事情他心里有种不祥的感觉。郭铭记和施德征斗了漫长的五年，到了最后关头郭铭记会主动向施德征示好？这对于窦一凡来说，这种事情简直就是不可能。就算是有可能，那也是对他这种双重间谍身份的人相当不利的情况。
“要走了！也就是这两个星期的事情。”施德征淡漠地扫了窦一凡一眼，不咸不淡地说着，可是却将窦一凡的心吊到了半空中。
“嗯，也该走了！”窦一凡沉沉地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只是等待着施德征继续说下去。
“昨晚他约我聊了一下，嗯，主要是聊了你这个人。”施德征再次淡漠地看着窦一凡的眼睛，语气还是那样的起伏，更听不出什么感情se色彩。
“聊我？呵，我什么时候这么荣幸能够成为郭书记需要关注的对象了？难道是这一次的骗子事件？”窦一凡满脸愕然地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并且做出了一定的猜测。所谓的‘港商’骗子事件已经告一段落，当然，这个告一段落早已经是很多人能够预测到的结果，也就是不了了之。虽然说用不了了之来形容这个案件似乎有点不怎么尊重为这个案子辛辛苦苦奔波过的亿丰省公安部门和舟宁市公安部门的同志们，但是窦一凡却仍然只能用不了了之来形容这个既抓不到人又追不回资金的案子。用官方的语言描述就是案件正在侦查当中，也就是说骗子还在通缉当中。郭铭记是因为‘港商’骗子事件而被施德征撵走的，至于骗子事件是大原因还是施德征的‘撵’是大原因，就只有某些个别人知道了。反正郭铭记是要走了，一个要走的市委书记跟对头市长聊起一个下属，窦一凡自我感觉就算再良好也不会玩好处想，所以他挑选了一个比较中庸的原因来猜测。
“他跟我聊起你，说你曾经是他安插在我身边的一个摄像头。”施德征淡淡地说着，直接了当地将炸弹抛了出来，然后很专注地盯着窦一凡看。
“我？是他安插在您身边的摄像头？呵呵，真是感谢他看得起我！”窦一凡愣了一下，心里暗暗叫苦，可是脸上的诧异却不敢有所放松。
“嗯！”施德征淡漠地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然后呢？”窦一凡皱着眉头等待着施德征的下文，可惜的是施德征这个千年老妖比他道行深，窦一凡根本就看不出施德征到底是喜怒哀乐愁中的哪一种心情。
“没有然后了，我就是将他的话转告给你听而已。”施德征坐直起来，开始摆弄茶几上的茶具。
“市长，我是不是应该过去向郭书记表一表忠心，然后恳求他带我到省里去。”窦一凡愤愤地说着，手掌还有些激动地朝后面的市委大楼指了指。




平步青云 1540 夜眠八尺
平步青云 - 1540 夜眠八尺
“嗯，这也是个好主意！不过你确定他会带你到省里吗？还有，你确定他会到省里任职吗？”施德征开始煮水，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往水壶里注水，然后摆放在电磁炉上。
没有盖上盖子的水壶里凉水开始冒泡，从小小的零星的水泡到密密麻麻，这么一小段时间却让窦一凡怎么也找不到一个恰当的回应方法。
一直到走出市长办公室，窦一凡还是没有办法确定施德征这一番话到底是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如果说施大市长已经不信任他了，那么窦一凡相信施德征不会浪费这样的时间来跟他说这些废话的。如果说施德征还是信任他的话，那么这一席话到底又是什么用意。
沿着走廊往前走，窦一凡在电梯口碰到了在那边等待他的石径堂。对于石径堂的存在，窦一凡并没有感觉到奇怪。每一次见到石径堂，窦一凡总是感觉到就像是见到以前的自己。虽然他和石径堂是同学，年龄差不多，而且窦一凡所指的以前也不过是早了石径堂一年的时间而已。
“他要走了，据说是调去省委宣传部，不知道能不能捞到副部长的位置，好像是准备接替萧冬至的位置。我昨天下午无意中听到市长接到一个电话，好像说的就是他。”石径堂陪着窦一凡往楼梯口的安全门走了过去，一边走着还一边低声地告知窦一凡这个事情。
“能去宣传部已经很不错了，看来人家活动得还是很到位的。不过就算是当上副部长也没有什么，反正不是实权单位。”窦一凡说出这一番话是有依据的，郑林曦在骗子事件之后频频出现在亿州那边活动就是一个证据。当然，郭铭记到省委宣传部就比不上萧冬至当时的权利了。毕竟真正让萧冬至手握实权的还是亿丰省电视台台长一职。
“还有，他昨天晚上跟市长聊了很久。我没有听到具体内容，不过看起来市长回去的时候心情不怎么好。”石径堂神情有些怪异地接过窦一凡递过来的香烟，只不过是拿在手中把玩着。那么多同学当中就只有石径堂不抽烟，只不过窦一凡显然把这一点也给忘记了。
“他心情不好？你怎么看出来的？”窦一凡对于石径堂的这句话表示了极大的怀疑。施德征一直以来都是以面瘫著称的，连他这个前秘书都看不出到底施德征是不是真的不高兴了，石径堂又是根据什么来判断施德征到底昨天晚上和郭铭记闲聊之后就不心情不怎么好了呢？
“他骂了唐兴宇，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他从来都是不骂唐兴宇的。再说了，唐兴宇昨天晚上并没有犯错。”石径堂的依据也很明显，施德征从来没有骂过这个贴身司机，而且唐兴宇昨天晚上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
“嗯，谢谢！”窦一凡淡漠地点了点头，心里的失落怎么也掩饰不了。想不到郭铭记在这间事情上还真是言出必行，临走之前还给他窦一凡放了一把冷箭。施德征疑心很重，这也是窦一凡很了解的。就算郭铭记在这件事情稍微一个点拨也会激发施德征的怀疑，更不要说是这种直接了当地闲聊了。窦一凡无声地叹了口气，已经很明白施德征心中的这根刺是不大可能消除掉的。
“一凡，需要我做点什么吗？”见到窦一凡落寞地转身要离开，石径堂低声叫住了他。
“不用了，现在做什么都会引起他的猜疑的，就不要再拉你下水了。”窦一凡无声苦笑，对于郭铭记的这种下三滥招数还是无力还击的。说到这话的时候，窦一凡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着石径堂低声问道。“他走了，你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一直以来都不是他的人，是施市长先找到我的，要我假意答应郭老大那边的。”石径堂坦然地面对着窦一凡的目光，说出一个让他嘴角抿紧的事实。
“原来双面间谍指的是你？我草他奶奶地祖宗十八代！”石径堂的这番话让窦一凡目瞪口呆之余忍不住就是一阵爆粗。
“也不算是什么双面间谍吧！不过，我给那边透露出去的消息都是无关紧要的，都是市长知道的。要不的话，郭老大怎么会不知道两个骗子的事情。唉，不过，损失那么惨重，总觉得……”对于窦一凡的震惊，石径堂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好笑的地方。一想到银月县的损失，他心里也不是那么好受。虽然通过这件事情成功地撵走了郭铭记这个霸着茅坑不拉屎的家伙，可是一想到银月县付出的代价，谁都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尼玛地，骗了我那么久，还害得我白白为你操了那么多心！真是……他妈地，这到底是什么世道啊？”窦一凡没有再聊下去的念头了，一边转身往楼下走，一边念叨着。
“我知道你对市长是忠心的，要是你信得过我，那我就去跟他说明这事，好不好？”见到窦一凡失魂落魄地沿着楼梯往下走，石径堂跟着下去，一边走着，还一边低声劝他。
“你千万不要这么做！除非你是想害死我！石径堂，你不了解他，你越是跟他提起这件事情，我就越是死得快。不要再管这件事情了，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我……问心无愧！”听到石径堂的话，窦一凡猛地停住脚步，回头很认真地叮嘱了他一番，拦住了他的一片好心。在窦一凡眼里看来，石径堂要是主动找施德征说起这件事情的话就纯属好心办坏事，更加引起施德征对他的怀疑了。
天空中毒辣辣的太阳照射在身上，很快就让独自从御鹏山走出来的窦一凡浑身冒汗。一种从未有过的空乏袭击而来，让他有种虚脱的感觉。毒日艳阳，让窦一凡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好好地安静地休息休息。
不管是之前的林少扬和赵维瑾对付施德征的那一场恶斗，还是郭铭记和施德征之间长达五年之久的纠缠，对于窦一凡来说，都是一场无法逃避的灾难。在这一场灾难中，他获得了别人眼里羡慕的步步高升平步青云，从一个小小的办公室人员到海饶开发区的代区长，也不过是一年之间的时间。在这一场灾难中，他收获了众多貌美如花的女人，却始终不知道自己的真爱到底在哪里。在这一场灾难中，他收获了丰厚财富，可是只能过着低调生活。
广厦千间，夜眠八尺，良田万顷，日食一升。窦一凡依稀记得这句话当时他是这么对叶子君解释的。纵有华夏千层，一夜只睡半张床，床上有君足以。纵有良田万顷，一日只能三餐，餐餐有你即可。烈日当头，窦一凡突然想起了这么一句话，让他感觉到五脏六腑都纠结的疼痛。




平步青云 1541 尘埃落定
平步青云 - 1541 尘埃落定
八月十九日下午三点钟，舟宁市委召开全市领导干部大会。亿丰省省委决定，欧耀国任舟宁市委委员，常委，书记；郭铭记不再担任舟宁市市委书记，常委，委员，另有任用。亿丰省省委同意，提名欧耀国为舟宁市人大常委会主任候选人；郭铭记不再担任舟宁市人大常委会主任职务。
欧耀国，冈阳市人，原柳水市副市长，正厅级干部，党校研究生毕业，在担任柳水市副市长之前曾经在亿丰省政协当过副秘书长。能够从履历上看到的有关欧耀国的信息不少，不过窦一凡关注到的是这个新市委书记姓欧，跟副省长欧阳达都是一样来自冈阳市的。窦一凡曾经了解过在某些地方欧阳和欧也是同一个出处的，当然，这一点并不代表什么。像欧耀国这种从经济发达大市平调到舟宁这种拖整个亿丰省经济尾巴的地级市当一个市委书记，似乎也没有什么值得欢呼奔走的。柳水市是副省级城市，欧耀国在柳水市当一个副市长，好歹也是个正厅级干部，就算到了舟宁市当个市委书记，也就那样。
至此，一切尘埃落定，施德征再次与市委书记一职失之交臂。
对于这一次上层建筑的变动，窦一凡再也没有什么心情去揣摩猜度里面的关系，似乎这一切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似的。他只知道施德征没戏了，玩完了。连任两三届的舟宁市市长，施德征这一次扑腾不上市委书记的职位，以后就只有到人大政协那些位置去养老的份了。窦一凡心里清楚这一次施德征或者并不是真的因为实力不够，或者这一次施德征真的是被殃及的池鱼了。萧家兄弟被‘双规’到现在还在继续发酵，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波及到舟宁这边来。当然，如果要搞到施德征这边，就必须先动了省里某些人的奶酪。
窦一凡那天参加完会议之后就急着往星月湾小区赶回去，也没有在御鹏山多做逗留。坐上贾学文的吉普车，窦一凡暗自在心里估算着施德征已经有多少天没有叫他过来汇报工作了，已经不是一双手能够算得过来的了。窦一凡知道施德征已经不怎么相信他了，就算是海饶开发区的一些工作，施德征也是通过电话更多的是通过石径堂给窦一凡打电话了解的。在这个半个月有多的日子里，窦一凡明显地感觉到受到施德征的冷落了。好在海饶开发区的工作进展还算顺利，奥玛斯和浩瀚公司也不如正轨，窦一凡需要向施德征汇报或者请求支援的东西也不多了，所以窦一凡才没有感觉到日子越来越难过了。
吉普车还没有到星月湾，窦一凡就接到了市委秘书处那边的电话。一看这个办公电话，窦一凡不由得坐直起来，猜测着到底是谁会用办公室电话打他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