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辽左相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龙骧上将军
此时山海关的城门下,正在值守的校尉满脸无趣地打量着来往的行人车马,看着这些穷哈哈衣衫褴褛的模样,校尉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些穷鬼身上根本无利可图,像这些值守在关隘的官兵,他们自有一套敛财的法子,那就是搜刮来往客商富人的钱财,由于自古以来富不与官斗,所以他们往往都能够得逞,而且还收益不菲。
但是这几年以来,不知道是咋回事了,这来往的客商富人是越来越少,相反的是,这流民穷鬼到时多了许多,一个个瘦得皮包骨了,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恐怕就是那一身破旧不堪的衣裳,但是值守关隘的官军要这些东西有什么用,而且又脏又臭还满是虱子,索性也就懒得搭理他们了,惹得一身脏。
就在这时,那名校尉突然眼前一亮,是挺亮的,杨行熙的随行卫队五百人马,均是身披精铁打造的札甲,在阳光的照耀下光闪闪的,显得格外耀眼。
校尉满脸疑惑,就在前几日,北燕王前去长安为皇帝陛下祝寿的队伍刚刚过去不久,今日就又来一队,不知今日来的是那个藩王诸侯,不过这架势倒是不小,五百人的铁甲骑兵卫队,而且是一人双马,每匹战马身上的紧要地方都用皮甲包裹住,身后还有几十辆双马大车,浩浩荡荡的,看起来很是壮观。
东辽左相
三百三十八章 鞭笞官军
终于队伍走到了眼前,一杆大旗上书写这两个斗大的隶书大字,东辽,这时校尉才回过神来,原来是东辽国公前去长安祝寿的队伍到了。
不过随即这名校尉脸上露出了一抹坏笑,因为他知道这个东辽国不过是一个公爵藩国而已,而这位东辽国公虽说也算是一位皇子,但是却是一名宫女所生的庶出,在皇宫根本不受待见,其地位远远比不上自己家将军的渝国公,所以当看到他们身后那几十辆大车后,这名校尉立马对身边的官兵言语了几句,所有人都露出了心领神会的笑容。
很快万福通来到了山海关城门下,从怀中掏出了通关文牒递交给那名校尉,并说道:“我们是东辽国前去长安为皇帝陛下祝寿的,这是我们的通关文牒,还望给予方便,让我们的人马通过山海关。”
那名校尉拿过来通关文牒后,随便翻看了几眼,然后就交给身后的一个官兵,自己则嘴里哼着小曲望着远处的东辽的车队。
万福通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所以便按照任齐的吩咐从身旁卫队士兵的手中拿过一袋沉甸甸铜钱,轻车熟路地交到那名校尉的手上,笑着说道:“兄弟,这是一点小小的心意,你收下待兄弟们下值后去买酒喝。”
但是让万福通意外的是,那名校尉收过那袋子铜钱后,只是冷笑了一声,将其交给身后的士兵后,再一次哼着小曲望着车队,似乎是在嫌少,但是万福通知道这一袋子里装有足足五贯铜钱,要知道朝廷的军队,一个月的军饷不过才一贯铜钱,这人也是太贪了吧。
不过任齐交代过万福通,尽量不要惹事,遇事能忍则忍,于是万福通挥了挥手,身后两个东辽的士兵立刻明白了什么意思,又从马匹上取下了两袋子同样的铜钱送来,这样一来就是十五贯铜钱了,在这城门口值守的官兵不过才三十人左右,每个人都能拿到相当半个月的军饷,还不能满足他们的胃口吗
果然,万福通低估了他们的胃口,那名校尉对于万福通送来的钱是照收不误,但是却丝毫没有归还通关文牒,放他们入关的意思,而且从他的眼神中,万福通看出了十分挑衅的意味,意思就是不服的话来打他啊。
万福通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但是也没有继续送去钱财,因为任齐也交代过了,像这些普通的校尉或者士兵需要银钱打通的话,也要有个度,一个是此次所带的银钱也是有限的,如果任人索取的话,估计都支撑不到长安,另外就是他们不配,一些低级军官和普通士兵给些铜钱差不多就得了。
于是万福通派人向任齐说明了此事,任齐笑了笑,正好自己在这也是无趣,不如就去会一会这个铁蓝风手下的兵,任齐于是策马来到了跟前,发现万福通还在与那名校尉交涉着,不过那人却是不为所动,一副很嚣张的样子。
任齐叫来了万福通,笑着说道:“万将军,再去取两袋铜钱过来,这么多的官军兄弟,总得每个人都招呼到不是”
万福通叹息一声,只得遵从任齐的吩咐让人取来了两袋铜钱过来,如此一来就是二十五贯铜钱了,这在东辽已经是一名营指挥使半年的饷银了。
校尉看了一眼此时身后的五袋子铜钱,说实话这已经是近几年来收获最大的一次了,不过似乎这来的也太容易了,好不容易才逮到这么一只大肥羊,怎么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呢,所以校尉下了狠心,决定在敲他们一笔。
见那人还是没有归还通关文牒,放他们通行的意思,任齐也是一声冷笑,阴着脸说道:“明白了,这位兄弟还是嫌少是吗来人啊!把箱子抬过来。”
一听这话,校尉的眼睛都直了,一箱子起码能装一百贯铜钱,这下可是发了,于是校尉心中暗自欣喜,决定今天不好好多搂点,都对不起身后的这帮弟兄。
箱子很快就抬到了,任齐看着那个满眼贪婪的校尉,冷笑一声后,下令将箱子打开,结果顿时让守卫城门的官军吓傻了眼,这哪是铜钱啊,都是花花绿绿的金银珠宝,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射出了耀眼的光芒。
任齐一挥手,将一整箱的珠宝倒在了地上,很傲娇地说道:“拿吧!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正当校尉双手颤抖地一把抓起地上的珠宝时,任齐却冷不丁地挥起马鞭一下抽在校尉的脸上,顿时那名校尉的脸上露出一道深深地血痕,把他疼得在地上直打滚。
“简直放肆,你是什么东西,连这钱都敢来,也不看你配不配真是好大的狗胆,我家国公要去长安为皇帝陛下祝寿,你等小小的守门校尉也敢拦着我们的去路,还扣押我们的通关文牒,怎么地难道我们为皇帝陛下祝寿还要先孝敬你这个狗东西不成,这是谁给你的胆子”
任齐一阵呵斥之下,那些守门的官军竟然无一人敢上前,只是在一旁恐惧地看着暴怒的任齐,而那个校尉却丝毫没有减少其嚣张的气焰,虽然捂着脸的模样很狼狈,但是还是在大放厥词地说道:“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打我,要是让我们将军知道了,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
“啪!啪!啪!”
又是清脆地三鞭子下去,那校尉的脸上又增添了三道血痕,看上去的样子很是恐怖,任齐抽完后,在马上用鞭子指着校尉说道:“大胆,你算什么东西本官乃是东辽国的三品征西将军,你不过一个不入流的守门校尉,竟然敢威胁我,难道你连礼法都忘了吗”
就在任齐狠狠教训校尉之时,一个守门官兵偷偷溜走了,看样子是去找他们的上官去了,这下估计是要惊动铁蓝风了,任齐心中苦笑了一声,如果这个校尉不那么贪婪的话,相信此时已经通过山海关了,就不用与那个铁蓝风打交道了。
不过是祸躲不过,看刚才的架势,即使是把一箱珠宝交给他们,恐怕自己也很难满足此人的胃口。
东辽左相
三百三十九章 吓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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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驾!驾!”
就在校尉还在捂着脸在地上吱哇乱叫的时候,突然从城门里传来一阵马蹄声以及驱马的声音,原本还丑态毕露的校尉,这时突然来了精神,起身从地上站了起来,气焰比刚才更加嚣张,手指着任齐叫骂道:“小子,你完了,我的援兵到了,你等死吧你!”
说完,那名校尉就匆匆跑到其他人身后,等着城内援军的到来,果然不一会的功夫,来了一队人马,为首几人身着朝廷官军将领的制式盔甲,看样子也不是什么高级的将领,像铁蓝风这样的世家大族,祖上也是武将出生的,都是穿戴自家流传几代人的盔甲,一个是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还有就是这样的盔甲都是花费大力气精心打制的,而且经过这么多年的流传和保养,其防护性能远比朝廷配发的盔甲要好得多。
在几个骑马的将领身后,还跟着上百人的步兵,一个个拿着兵器,气势汹汹地来到城门口,见到任齐他们的人马,立刻摆开了阵势,一副要与任齐他们大战一场的态势。
“是何人鞭打我们山海关守军士兵”为首得一个青年将领神情严肃地说道,不过当看到任齐手上那根还带着血迹的马鞭,心中就已经知道是何人干的了,但是为了气势不被压下去,他还是大声问了一遍。
“许旅帅,你可要为小的做主啊!这个家伙要强行闯关,小的不允,他就拿起马鞭狠狠抽了我四鞭子,你看看小的这张脸,都被他给抽花了!”
这个所谓的许旅帅听完校尉的哭诉,仔细看了一眼这个校尉的脸,果然四道深深的血痕交错刻在了他的脸上,看样子下手极重,就此刻校尉的脸上还时不时往下滴血,估计这个校尉的这张脸算是毁掉了,就算是医治好了,以后这四条伤疤也会一直留在脸上。
许旅帅本名叫许平翼,是山海关守军中一旅之官长,朝廷官军的编制与底下各个藩国不同,各个藩国的军队编制是各国的主君自己制定的,就像东辽国的军队,是按照镇、营、队、甲来编制的,而朝廷官军编制是当年太祖皇帝亲自制定的。
朝廷官军最低编制等级为伍,五人为一伍,设伍长一人;两伍为一什,设什长一人;百人为一总,设总旗官一人;然后就是十总为一旅,设旅帅一人;在上面就是五旅为一师,设督师一人,而朝廷官军编制最高登记就是师了,而铁蓝风统率七万大军,也就是十四个师驻守在山海关。
许平翼于是驱马上前,来到距离任齐仅有几步之遥的地方,拱手对任齐说道:“末将乃是山海关守军河东中师第一旅旅帅许平翼,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在下东辽国征西将军任齐!”任齐见此人态度还算恭敬,所以自己也收起了马鞭,对这个许平翼拱手答道。
“哦!你就是任齐,如今东辽国的征西将军,大都督府副都督,都城禁卫军点检使,兵马都元帅,东辽军除了国公的那点内操军亲兵,其余所有兵马几乎都归你统辖节制,今日一看果然不同凡响啊!”
许平翼这话说得任齐心中一惊,此人怎么什么都知道,如果让他们知道东辽军的那些事,尤其是设立折冲亭、组建三城民军、招募扶余府兵这几件事,要是让长安知道了,那不是就完蛋了,此时东辽的实际兵力多达八万,远远超出礼制规定的公爵藩国只能拥有五万军队的数额,这个把柄要是被人抓住了,说是谋逆也有人信啊,要是到了京城杨行熙身为皇子也许还能逃过死罪,那自己可就得掉脑袋了啊!
任齐越想越害怕,手竟然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而且目光呆滞在那儿,这让许平翼有些疑惑,眼前这个任齐是怎么了,自己还没说什么吓唬他的话呢,不过是说出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他的情况,再说这也没什么的啊,他们这些藩国都应该心里清楚,他们山海关守军一个重要的职责就是监视他们这几个塞外藩国,防止他们与北方蛮族相勾结。
“任将军,末将姑且称呼你为将军吧,你的这么多头衔,让末将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最合适,还望任将军不要见怪!”
任齐这时被万福通在背后提醒了一下,说道:“大帅放心,我们东辽兵马的数量是严格保密的,就连下面的许多士兵都不知道我们东辽到底有多少人马,末将以为他们并不知道我们东辽兵马数量超过了礼制规定,他所知道的这些其实算不上什么秘密,东辽虽小,但好歹也是一方诸侯,他们怎么也是要注意一下我们的。”
听万福通这么一说,任齐的心里才稍稍稳定下来,笑着瞥了万福通一眼,这个家伙竟然看出了自己的心思,看样子以往还是有些小瞧他了。
“可以!可以!在下虽说有着这么多的头衔,但是其中很多都是东辽国自己设立的,听着很是唬人,但是在朝廷那里排不上册的,这个征西将军倒是正经的官职,如此甚好!”任齐回过神来后,开始笑呵呵地和许平翼招呼道。
任齐态度转变之快,让许平翼有些惊讶,不知道任齐刚才心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自己的手下被打了,身为他们的长官,怎么也要为手下人讨回公道。
于是许平翼再次问道:“任将军此去应该是要前往京城长安为皇帝陛下祝寿,这等喜庆的大事,末将能够理解东辽国公的心情,多年在外就藩,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回去,自然很激动,但是也不能如此坏了规矩,这山海关乃是中原之地最为重要的屏障,不管任何人都不可再次胡闹,更不能说是允许你们闯关了,如今还鞭打末将麾下的守门校尉,难不成东辽国公在塞外之地呆久了,没有教化百姓,反而忘记了礼法!”ntent
东辽左相
三百四十章 铁蓝风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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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你一个小小的山海关守军旅帅,竟然敢如此亵渎我家国公,真是胆大包天!”许平翼的话说得实在是气人,这让万福通再也无法忍受,直接上前手指许平翼怒骂道。
“呵呵!到底是谁放肆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山海关,乃是抵挡北方蛮族的重要关隘,没想到北方蛮族没有来,今日倒是来了一些蛮化的汉人。”许平翼很不屑地说道。
“说得好!说得好!”任齐一边拍手,一边笑着说道:“到底是承平已久了,在下本以为这山海关的守军士兵蠢一些,坏一些倒也罢了,没想到这些为将者也是如此,就这样的军队驻守在此,即便是山海关的城墙在高大,城门再坚固,那又能怎么样呢估计到时北方蛮族真的打过来了,也是和纸糊的一般。”
“任将军,请你注意你的言辞!”
“那你先注意一些自己的言辞!事情都没有搞清楚就在这里不分是非地指责我们,难不成如今朝廷官军的素养就沦落到这般田地了吗还是说朝廷每年花费巨额的军费就是养了你们这些只知道拦截行人,索要财物的官军!别人要是不知道,还以为这山海关改成了收取税金的关卡了,不得不说这关卡还真是气派,还有七万大军驻守,那在下敢问这样气派的关卡的需要收取多少税金才合适啊”
听了任齐这话,许平翼似乎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看了一眼那个捂着脸的校尉,他低声问道:“混账东西!是不是你们又向人索要钱财了”
那个校尉此时看着许平翼怒气冲冲的样子,哪里敢承认,只是一股脑地摇头,不敢吱声,但是许平翼向周围巡视了一遍,果然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堆积的五个钱袋子,看上去分量不轻。
于是许平翼下马走到钱袋子旁,随后抓起一个袋子,足足有物管之重,而且五个袋子大小差不多,如此一来就有二十五贯之多,许平翼这下明白怎么一回事了,根本不是那个回去报信之人所说的那般,是东辽前去京城拜寿的队伍要闯关,而是自己的手下人贪得无厌,别人送上了这么多钱财他们还不肯放过,这才使人恼羞成怒,出现了这样的场面。
这下可就尴尬了,自己刚才不明就里就将人羞辱了一番,还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此事是别人占理了,但是许平翼也是要面子之人,自己今年不过二十岁出头,便得到渝国公铁将军的赏识,一路被破格提拔,就当上了这个河东中师第一旅的旅帅,以后可谓是前途无量,这样的身份和经历也让许平翼极看重自己的颜面,所以自己此时若是就这样认错了,那传出去不是要被人笑掉了大牙。
但是此事确实是自己有错在先,如果不能很好处理的话,他们断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毕竟这也是一位国公,就在许平翼一时犯难之际,许平翼的副手看出了他的尴尬处境,于是上前悄悄说道:“旅帅,不如派人去请将军过来,眼下这种情况不是你能应付得了的,如果处理不当,可能后果更加严重,反正将军向来很看重你,所以将军肯定会帮你将此事稳妥解决的。”
许平翼知道眼下也只能如此了,虽然自己极不情愿去麻烦镇守将军,但是眼前之事自己确实不知道该如何解决,于是吩咐自己的副手赶紧去镇守将军府去把将军给请来。
任齐看到许平翼的副手匆匆离开了,知道肯定又是去请援兵了,不过这次来的估计就会是铁蓝风了,看样子在这里是要放血了,说实话任齐真的挺郁闷的,怎么才到这里就这么不顺呢,要知道接下来还有四千多里的路程,如果一直这样的话,这准备的东西根本不够用的啊!
在左路兵马镇守将军府中,心情极好的铁蓝风正在与自己的幕僚下棋,刚刚几日之前,北燕王路过山海关,要说这个北燕王还真是很上路子,刚进入山海关就派人前来登门拜访,送上了两颗上好的高句丽人参,看人参的模样,都是三百年的老参了,正好到时派人送回关中老宅,给自己的老母亲养养身子。
就在棋局进行到最激烈的时候,许平翼的副手赶到了,这个副手倒还是个实诚人,将事情的原委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铁蓝风,铁蓝风停住了正要放子的手,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悦的神色,不知道是在生任齐的气,还是在生那个惹事校尉的气。
铁蓝风的幕僚看出了自己主公的情绪波动,于是放下手中的棋子,对铁蓝风说道:“国公,这个东辽国公也是太不懂规矩了,这里可是山海关,他岂能纵容他的手下如此胡闹呢可要给些眼色让他们瞧瞧,不然以后山海关守军的名声往哪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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