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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天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紫苏落葵
可是九丫头竟然在众人面前对大长老鞠躬,并且肯定大长老的劳苦功高。
惊讶的不仅仅是各房,还有大长老杨金和。他一直听说这九丫头的事,却始终没有见过。那一日,王之姜坚持要毁掉这九丫头,他心里一千个不愿意。因此,他差人提前通知了蜀王做准备,但他并没有让蜀王知晓是谁通风报信。
他与几名长老会觉察杨氏危险,竭尽全力翰旋,也差点让六房遭劫,让杨氏覆灭。他至今心有戚戚,都不敢正眼去看这小丫头。
却不料这小丫头还果真是知书达理,却又聪颖大气。
“阿芝,你这一拜,我受之有愧。”杨金和叹息。
“你只是对阿芝有愧,但于杨氏而言,你却是众人敬仰。”江承紫朗声说,神情诚恳。
是的,这长老会的老家伙们,只是利用了她来引动各方力量,从而使杨氏彻底摆脱名门联盟成为自由身,同时也打击一下联盟的气焰。
长老会的老头子们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或者早就从这乱世里看出先前行走的路不通,要从自身状况下笔,方可枯木逢春。
但是,他们谋算的是杨氏子弟,被抓住后,虽然自称被胁迫的,但到底枉顾了九姑娘的性命。如今,这大唐上下,九姑娘已是神话,更是杨氏子弟私底下的骄傲。
昨日之后,唾弃长老会的人比比皆是,连一些护院都用轻蔑的眼神瞧着他们。所以,思量一晚,他们才觉得长老会就从他们这里结束吧。
今日长老会最后一次开祠堂,他们是抱着被人唾弃的心思来完成最后的仪式。可是,这最该唾弃与仇视他的小丫头竟然说出这话来。
这小丫头竟然是知道他们的心思,知道他们的想法。
杨金和听到这话,竟然觉得心里有一种冤屈逢知己的酸楚。原本,这件事后,长老会已是杨氏子弟唾骂的对象,他作为长老会首席,也是首当其冲被指责的啊。
“众人敬仰,阿芝,你这话从何说起!”杨金和摇摇头。
江承紫朗声道:“长老会从来都是从杨氏前途命运出发来考虑事情,衡量利弊,这本身就是杨氏子弟该敬仰的。”
“老朽多谢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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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杨金和拱手。
江承紫再度鞠躬还礼,然后非常诚挚地说:“因此,阿芝想恳请长老会不要解散。”
杨金和没有说话,只激动得微微发抖。这激动倒不是因为他还贪恋权势,而是所作所为被真正肯定。
“可是,已经阻碍了杨氏发展。自是要解散。”杨金和叹息。
江承紫摇摇头,说:“这建立的初衷或许是别的,但长老会在限制家主决断的同时,也避了专行独断的风险,杨氏才得以规避许多风险,这正是长老会的功劳。”
她一句话不疾不徐,却掷地有声。各房因了这句话窃窃私语起来。
“这九丫头要做啥?跟大房为敌么?这大房好不容易才将权力回来。”有人私下说这事。
有人却在私下讨论:“确实是这理,长老会所做作为是为杨氏好。”
当然,也有人在赞叹九丫头确实厉害,气度胸襟真是许多男子都未必及得上,果真不愧是师从仙者的人呢。
讨论声大致分为这三类。
江承紫却不管身后讨论,只微笑着看着杨金和,继续说:“能不诉功勋,吞下误解,安然接受不美好的结局,长老们的品质让阿芝佩服。我相信长老会存在比不存在更好。因为长老会只需将平素的各种权势交给杨氏家主。平素里,瞧瞧典籍,弄花逗鸟,安然度日。但是大凡涉及杨氏前途的重大决策,家主需与长老会一并商议。长老会对家主的重大决策具有投票权利。”
杨金和很认真地听这小丫头的话,听完之后,他轻声问:“你的意思是让长老会来监督且矫正家主的行为。”
“是。”江承紫朗声回答,随后又说,“我相信,只有长老会才能胜任。因此,恳请各位不要解散长老会。只是将长老会的权势归还,但同时赋予长老会新的职责与权力。不知我的建议”她说到这里,便转过身,看着各房,问,“不知我的建议,各位长辈认为如何?”
“阿芝此提议甚好。还请大长老莫要推辞。”杨恭仁率先躬身恳请。随后,各房也是纷纷恳请。
杨金和老泪蓄满眼眶,他忙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边的泪,郑重其事地点头,说:“好,好,好。”
接下来,祠堂里就开始进行热烈的讨论,定义了什么才是杨氏的重大决策,长老会的投票权,且投票达到十之八就可直接影响决策的走向。
就在这样的讨论中,新的长老会建立。人还是那些人,只是权势已不如从前。可是,这些人却比从前觉得更踏实,更高兴。仿若是终于放下了祖先给予的一把枷锁。长老会众人都不约而同地瞧那女童,昨日那女童躲在杨王氏身后,当时大家也没啥心情去瞧她,初初看起来只觉得比平常的孩子可爱些罢了。可如今再来看,只觉这一袭素衣的女童,竟然觉得熠熠生辉,如同璀璨星空。()
第四百二十六章玩
杨氏长老会以另一种方式重生。
杨恭仁作为家主多年,今日才算真正掌权,在祠堂会议结束的时候,便出来陈词一番,算是鼓励族人奋进,时刻不忘弘农杨氏是怎样辉煌的一个家族。
说了一番如同领导洗脑的言论后,杨恭仁忽然顿了顿,说:“今日,在此,我作为一家之主,有几点想法欲要与各位兄弟叔伯说道说道。”
他说到这里,便朝六房看过来。江承紫居然觉得杨恭仁似乎在看自己。
我去,他莫不是要整什么幺蛾子吧?
江承紫一紧张,杨恭仁已转过脸,正色道:“弘农杨氏荣耀辉煌,贵族礼仪,全然周全。杨氏子弟向来知规矩、懂礼仪,心怀天下,悲天悯人。然,世道每日变化,几年便是一番天地,若我们还是老思想老眼光去看待周遭,那杨氏必定没落。因此,世道变化,我们也要跟得上世道的变化。”
“如何变化?难道是家主禅让制?”四老爷不悦地撇撇嘴。同是一母所生,他的待遇比他可就差多了。人家生下来就是长子,虽然是庶出,但后来母亲扶正,他又成嫡长子,继承观王一房了。
命好,母亲喜欢,朝廷给的空缺首先就给他,观王一房也顺利成章的是他的。而他什么都不是,只能在家逗鸟遛狗,一身功夫也只能行猎时用用。
“若是四弟觉得能胜任,我不介意。”杨恭仁很平静地说。
“礼贤,莫要胡言,听你大兄说。”老夫人不悦地发话。
杨师道看气氛有点僵直,便笑着说:“四兄还是爱开玩笑。”
“呵,我是开玩笑的。家主你别介意,你继续。”四老爷干笑两声,正襟危坐,手里继续把玩一块玉如意。
杨恭仁也没真与他计较,便继续说:“世道前进,百姓生活越发好了,人才辈出,寒门崛起,若我们不思进取,还以泱泱大家族自居,那杨氏败亡亦是迟早的事。先前,我杨氏的一个小辈亦与我说起,我感慨颇多。她说,名门遮天的日子不可能再回来了,寒门的崛起势不可挡。那么,既然遮不住,那就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我们杨氏子弟有最好的族学,有前人留下来的最好的典籍、人脉,难道还惧怕寒门之人?”
“我从不惧怕。”回话的是人杨宏。
瘦弱的少年已经很多年没有走出过那个园子了。因为每日在病痛里煎熬,杨氏上下早就当他是已死之人。许多人甚至想不起这个据说才华横溢的活死人长什么样子。
今日开祠堂,没想到萧玲玲和杨清俊竟然带了他来。
江承紫也是这时候才瞧见在大房萧玲玲与杨清俊席位后面那严严实实的软轿里居然是杨宏。看来王景天的医术比自己想象中更高。
“宏儿?”杨恭仁也是很讶异。
“回父亲,宏儿今日忽然说想来祠堂看看,我们便带来了。”杨清俊的声音越发小了,他知晓自己不应该,但是作为父亲,他很爱自己的儿子,尤其儿子因自己保护不力受了这么多年的病痛折磨,他没有办法拒绝这一要求。
“回禀祖父,是我央求父亲带我来的,请不要责怪他。”杨宏连忙说。
杨恭仁对着这瘦弱的孩子轻笑,说:“你是嫡孙,来这里本来就是应该的,何况出来晒晒太阳,走动走动也是好的。”
对于这孙子,杨恭仁很少过问。他一直在外奔波,只知晓这孙子生下来就先天不足,病痛不断,是药罐子里泡大的。他见过几次,虽然聪敏,但也只能遗憾他这命不好。
所以,对杨宏的印象很陌生,彼此之间也很生分。但到底是他这一房子的人,他自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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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祖父成全。”杨宏声音清脆,倒不像是个病人了。
祠堂里众人又是一阵窃窃私语,心内都在各自盘算是不是巴结一下六房,让这神医瞧瞧自己身上可有什么不易觉察的疾病。
“宏儿方才所言甚好。杨氏子弟从不惧怕任何变数,亦不惧怕任何挑战。”杨清让也接着说。
杨恭仁点点头,说:“看到后辈能有这样通透,我甚为欣慰。今日,就当着列祖列宗的面,我宣布杨氏迹象改革。第一,我与老夫人和长老会商议,开放杨氏族学,广纳门徒,但考评须十分严格,这样一来,贤才皆是我杨氏门生;第二,杨氏子弟,不论嫡庶,不论旁支抑或远亲,皆可入族学启蒙。庶出或旁支只要能通过选拔,便可在族学一直读下去;第三,杨氏奴籍子弟,只要特别优秀,亦可消除奴籍,破格录取,入族学堂就读。各位如何看待?”
“人才是一个家族兴衰的关键。家主打破陈规,广纳人才,我以为甚好,我赞成。”杨舒越站起身,率先表示支持。
紧接着,杨师道也表示支持。三夫人亦站起身,说:“我虽一介女流,见识有限,但就我看来,家主开放族学,广纳人才,正是为杨氏打好根基的大善举。因此,我三房也表示支持。”
三夫人起身代表三房,各家也是纷纷有人出来赞同。
只不过,在大家发表赞同意见之后,三老爷慢吞吞地说:“广纳人才是不错。可是,我们的族学是天下闻名,严谨治学,每个老师都是响当当的人,所教之人随便拉出去一个,都是极其厉害的大人物。这样的族学开放不是不可以,但得彰显其价值啊。”
“如何彰显其价值?”杨恭仁很诚挚地询问。
“很简单,交学啊!”五老爷耸耸肩。
众人神情一凝,江承紫拍手叫好,说:“三伯父与五伯父此言甚好,我们杨氏族学闻名天下,可不是谁都能进的。我建议每年规定异姓门人只录取最优秀的三人,其余之人若要入族学习,首先资质不能差,其次礼数不能少,第三,得支付昂贵的学。另外,既然是要开放族学,那族学以前的规章制度就要重新制定了。”
“这是自然。只不过,要支付昂贵学这一项”杨恭仁迟疑。
李恪这会儿施施然起身,说:“这世上,只有资质驽钝的才是廉价的或者的。能入杨氏族学,一掷千金也不为过。因为值得起。而且,价格越昂贵,越彰显杨氏族学的价值。”
“多谢蜀王提点。”杨恭仁施礼。
“不必多礼,李家与杨氏千丝万缕,自是希望你们好,我父皇也是希望杨氏为天下表率。”李恪笑着说。
“杨氏定当尽力。”杨恭仁略略垂首向李恪行礼。
“大舅舅也不必客气,说白了,我们都是一家人。杨氏能拨乱反正,找到正确方向,可喜可贺,皆大欢喜的好事。”李恪眼眸微眯。
杨恭仁拱手笑道:“蜀王所言极是。”
李恪笑了笑没有说话。杨恭仁便宣布方才的意见都采纳了,具体事宜与族学那边管事以及老师一起商议再拿出具体的方案。
这一议程过后,杨恭仁便让众人讨论赈灾一事,并且说杨氏即将捐出的粮食。讨论捐米粮于朝廷救灾这事,大家心照不宣,知道这件事利大于弊。所以,尽管所捐数额巨大,但基本没有什么人反对。于是,很快就敲定了捐两千石米粮。
敲定之后,江承紫屁股都坐疼了,腿也坐麻了,只想着这会儿该完成了吧。谁知道杨恭仁磨磨唧唧地说了一大段,大意就是说今日杨氏的制度不适合很多人发展,杨氏革新必须是彻头彻尾的。
我去,今日还是有划时代意义的革新会啊?他到底还想要玩什么?()
第四百二十七章革新
“我同意。”对于杨恭仁的说法,众人沉默,三夫人却已经率先站起来,朗声表示同意。
“你疯了?别的事,可以依你,这件事你不能代表三房。”三老爷立马站起身来拉住三夫人,并对杨恭仁说,“大兄,此事,三房还要重新商议,她说的话不作数。”
三老爷一边说,一边拉住三夫人的胳膊拽着要退回到席位上去。
“我亦同意大兄所言,一大家子确实不利于各家发展。分家后,各自经营各自的产业,有自主权,赚的多,就留的多,大家也更有干劲儿,更能发挥自己的才能。同时,我们又是一家,每月按时交纳银粮给总账库房,且祭祀由各家每年轮流担任,族学的开支亦从总账上支出,我觉得这是对杨氏前途利大于弊的,因此,我同意分家。”杨舒越站起身来,一旁的杨王氏也点头表示赞同。
“就是这个道理。”三夫人狠狠地甩开三老爷的手,朗声附和。
三老爷显然方才没意识到这一层,一只手还凝在空中,整个人愣愣的,神情尴尬得很。这真真是被自家媳妇狠狠打脸啊。这几日的举动都真真切切地表明,他的见识远远不如自己的老婆。
“我也同意。”五老爷也表示同意。
紧接着各房也是胆子大了,纷纷表示同意。其实各房早就想有自己的产业,能发挥自己的才能做点事。毕竟杨氏在隋朝灭亡后,在朝廷里的影响就很弱了,要谋权也不是那么容易,但是世家大族的产业还是很多的,经营得当的话,至少自己可以有钱。但是老夫人一直反对分家,只分给他们任务,入归家里所有,他们只根据人数的多少以及做事的多少获得月钱和奖励。
说实话,这种方式不必担什么责任与风险,但实在没什么干劲儿。
有好几房早就想分家,但碍于老夫人的威严,从来不敢透露一丝半点的想法。如今大房说起要分家,一时之间,各房又怕是个阴谋,一直没敢说话。三房与六房站出来同意,各房才纷纷附和。
但即便是纷纷附和,各房也不敢看老夫人。而老夫人则坐在主位始终一言不发,经昨日一事,她也不想管了,让这些小辈们去折腾罢了。
只不过,她没想到自己的大儿子竟然会提出分家,她微微眯眼看着自己的大儿子,第一次觉得这样陌生。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大儿子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从前,他做什么事,都是唯唯诺诺,恭恭敬敬,从未有这种大开大合。
为此,她也叹息过很多次,说他已经是嫡出长子,弘农杨氏的家主,又是在朝为官的人,没必要还像从前一样唯唯诺诺。但他就是改不了,做什么事都谦卑的模样。
到后来,作为母亲,她也由他去了。却不曾想到这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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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经过大半年的赋闲,竟然改了根本。
“弘农杨氏真的变了。这些人似乎都变了。”老夫人心里想。她坐在主位上看着各房,看着自己的儿子儿媳,还有那些孙子,似乎都跟平素里不一样了。
也好,变则通,杨氏死气沉沉,也是需要一场变革的时候了。
老夫人兀自想着,杨恭仁却已对着她鞠躬,恭敬地问:“母亲以为如何?”
“变则通,你能为杨氏前途着想,甚好。”老夫人威严地回答。她这一次力挺大儿子。
“多谢母亲。”杨恭仁又鞠躬。
“嗯,细节的事,你与各位弟弟以及长老会商议拟定吧,务必不能有损杨氏和睦。”老夫人作了指示。
“母亲也从旁指导我们一二,可否?”杨恭仁看到自己的母亲亦同意分家,其实很为意外。此番让老夫人参与分家讨论,亦是对她的试探。
“我老了,身子也不如从前,如今只想好生修养。杨氏的事,你们这些后辈去操心就行了。”老夫人摆了摆手。
“那,我们拟定好了,再来请母亲瞧瞧,帮我们参考一二。”杨恭仁说。
老夫人想了想,点点头,说:“行,就这么定了吧。”
“多谢母亲。”杨恭仁一语双开,但是从心底里予以感谢。
“不必。我亦是杨氏之人,自是为杨氏着想。”老夫人威严地说,随后又补充了一句,“希望各房都能明白,尤其是各房内宅掌事之人,你们从前即便是谁家嫡出姑娘,如今都已是杨氏之人,杨氏的荣耀、你的夫君、儿子的前途,才是你的前途与荣耀。”
“是,多谢老夫人教诲。”各房的夫人都异口同声地回答。
“今日,没什么事,就散了吧。”老夫人看了看杨恭仁。
“是。”杨恭仁回答完毕,就对各房说,“今日祠堂之会就到此结束,都散了吧。除了家主留下商讨分家事宜,其余都散了吧。”
各房便鱼贯而出,江承紫拍了拍麻木的腿,觉得自己还是适合坐椅子。以后入了长安,定然要想办法推广椅子。
她坐了好一会儿,等腿麻过了之后,才慢吞吞起身,走在人群的最后。
“阿芝,你也来一并商议商议?”杨恭仁犹豫地叫住她。
开玩笑,生平最讨厌开冗长的会议。她连连摆手,道:“不不不,这种事我不懂,是真不懂。”
“那,好吧。”杨恭仁有点不甘心,却也不好勉强一个小姑娘。再说,杨氏家主开会还要叫上一个小姑娘总是不妥帖。
“各位长辈,阿芝先告退。”江承紫略略鞠躬告退。
退出去之后,她看见李恪被杨恭仁拦住,希望李恪能做个公正之人。李恪大约也不太喜欢这种场合,便笑着说:“可以啊。不过,各位要想一想,天下皆知,我钟情于杨氏九姑娘,我与杨氏六房关系密切。你们让我作见证啥的,我很可能偏向杨氏六房哟。”
众人被他这么一说,便都沉默。
“这样吧,德馨园那边不是有各家长老么?你们这分家事宜拟定后,去请几位相对正直的来做个见证。一则是相对公平,二则是给他们做个榜样,指条明路。”李恪说了个建议。
杨恭仁瞬间就明白,人家蜀王这是让他提点提点别家。于是,连忙说多谢蜀王,随后立马就让杨师道去德馨园请几位别家的长老过来。
江承紫在祠堂外停留了片刻,听了听李恪的说法,这才上了软轿回六房宅子。()
第四百二十八章此刻正好
她前脚回来,刚吃了点糕点,准备泡茶,阿碧就来通传说蜀王来了。
“请到花房那边吧,这日头还好。”江承紫吩咐,命人叫茶具炉子都搬到花房那边去。
刚落座,李恪就来了,连方才祠堂里的衣衫都没换。
“你来了呀。”她打招呼。
他一怔,随即笑意盈盈,道:“是啊,我来了,许久没与你说话了。”
江承紫正在洗杯子,听他这么一说,“噗嗤”一笑,说:“哪里有多久?昨晚临睡前还说了话,这还不到一日呢。”
“一日不见兮如隔三秋啊,你算算几个时辰了?”他在案几对面落座,一本正经地说。
江承紫只觉得这日光正好,这日子也温暖,内心暖融融的,却就是不敢看他的脸,兀自低了头,仔仔细细地洗茶具。
李恪也不打趣她,静静地瞧着面前的女子,这是失而复得的珍宝,他必定会运筹帷幄好好地守护。
周遭安静极了,只有偶尔的鸟鸣,以及水在炉子上的呼呼声。她的动作很轻,极尽的优雅,一招一式都如同艺术。
李恪觉得前世今生能遇见她,这就是上天给予的最好恩赐,一路上那些荆棘与苦难,只她还在身边,一切都不重要,一切都很美好。
他从出生以来,只有在她身边,与她在一起,才觉得岁月静好,内心宁静。
他微微眯起眼,微笑着瞧着江承紫,不自觉地低喊一声:“阿紫。”
江承紫正在泡茶,听他一喊,动作一凝,心里无端慌乱,不知所措的结果就是动作凝在那里,也不敢抬头看他,只低低地应了一声:“我在。”
“有你真好。”他低声说。
她只觉得泪涌起,许多年前,当她还是古怪的世家小姑娘,她与同学争论初唐李恪的时候,她从来没想到自己会遇见这个只在古书里出现寥寥几笔的男子。并且,还能得以他如此温柔的对待;许多年前,她是国家利剑,在丛林里与犯罪分子以命相搏时,她从没想到自己也可以爱上一个人,被捧在手心上细细特疼爱。
暖暖的泪涌起,止不住湿了眼眶。她不敢抬头瞧他,怕他瞧见她这样子会笑她。
“你,你喝一杯。”她递上一杯清茶,听见自己的声音有异样的温柔。
李恪看到那一双手,胖乎乎的,在日光下如同细腻的白瓷,有一种惊世骇俗的美。他伸手一迟疑,接过滚烫的茶,指尖碰到她的手,入手微暖。
“最喜你泡的茶,最喜你做的茶叶。”他将一杯清茶喝下,缓缓地说。
“那你喜不喜欢我这个人?”她在最初的慌乱后,已平静下来,听他这么说,便端着茶杯,歪着头笑着问。
他眸色一凝,长眉舒展,略略倾身,隔着茶雾缭绕的案几,低声说:“喜欢,喜欢得胜过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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