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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天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紫苏落葵
李恪知晓他的心思,只笑着不去戳穿,径直说:“阿芝今日去校场,养马人算计阿芝的坐骑,想要置阿芝于死地。”
“什么?”杨清让料定阿芝有事,却没想到竟然是赤果果的暗杀,因而十分震惊。
“他们居然还敢!”他咬牙切齿。
“他们有什么不敢的。”李恪一颗心也是沉了下来,冷笑道,“你可别忘了,若非我们周密部署,且先发制人制造那么一场戏。至今阿芝还拿不回自己的生辰贴呢。”
杨清让想到这事,火蹭蹭地冒,咬牙切齿地说:“因此,今晚的宴席真是糟糕。那些人虚伪透了。也只有我父亲那样的人才会相信什么其利断金。”
“虽然都虚伪,利益高于一切。他们说的话,还是有效的。”李恪平静地劝杨清让。
杨清让点头,道:“我懂你的意思。我只是哀叹,杨氏荣耀与热血早就不在了。”
“总会过去的。所有的一切。”李恪想到过往,便这样残酷地劝慰他。
“可是,人,总该有内里留下吧?”杨清让很是固执。
李恪觉得这一刻的杨清让像极了当年的自己,他不知怎么劝慰,只站在一旁,好一会儿,才说:“当然,比如我与阿芝的情谊,就是我们的内里。”()
第四百五十三章暗夜蝴蝶
杨清让本来很愤怒,忽然听到李恪这一句话,他总觉得他的说法不对,却又无从反驳。只沉了一张脸看着李恪。
“我与阿芝的情谊,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成为过去,指挥历久弥新,越发香浓。”李恪很是得意地说。
杨清让满脸鄙视,反驳:“这与我说的能一样吗?”
“一样啊。这就是内里的追求,骨子里的坚持。”李恪语气欢快,想到还能遇见她,这一生有她相伴,便觉人间都是美好。
“行行行,知道了。”杨清让还摆摆手,他向来不喜欢李恪,跟杨王氏一样,觉得李恪会给阿芝带来无尽的麻烦。但他也不得不承认,也只有他这样的人才能配得上阿芝,护得了阿芝周全。毕竟,阿芝身上的光芒太盛,必定会招致无数的祸端与嫉妒。
“哈哈,你是嫉妒。”李恪心情很好。
“我嫉妒什么?”杨清让觉得这蜀王莫名其妙,今晚上似乎格外不正经。
“你嫉妒我幸运,能遇见阿芝这样的。你却没遇见。”李恪想到今晚不一样的江承紫,笑意忍不住扩大。
杨清让一脸看神经病似的看着他,嫌恶地摆摆手说:“我没你那心思,我还小,我还很多事要做。”
开玩笑,他可是以天下为己任的杨氏子弟,想过挥斥方遒、杀敌疆场,建不朽功勋呢。哪能这么小,就儿女情长呢。
“不用掩饰,你就是嫉妒。哈哈,你放心,长安淑丽多,上了长安,我与你介绍几个。”李恪拍了拍杨清让的肩膀。
杨清让赶忙跳开,说:“我没掩饰,我也真不嫉妒。”
“随你了,我去休息了。”李恪伸了个懒腰。
“不,等下。”杨清让想起还有事情没有问,立马上前拦住李恪,说,“你说说今日校场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当时瞧阿芝的模样,很是疲惫。”
李恪看了他一眼,说:“看来你这大兄做得还算合格。”
“废话。”杨清让白了他一眼。
李恪也不计较,只长话短说将今日在校场上的事与杨清让说了一遍。杨清让听得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
“你也莫恼。如今,还没查出这人是杨氏的人,还是别处的人。”李恪说。
“哼,不管是哪里的人,阿芝到底如何就得罪他们了?非得要将阿芝置于死地。”杨清让愤愤地说。
李恪倒是因这话一怔。是啊,于情于理来说,阿芝如何就得罪他们了?即便是阿芝死了,名门旧贵族早就大势已去,难道以为另外的女人嫁给他,就能掌控他?
到底是谁,一定要置阿芝于死地?
难道
李恪想到了一种可能,浑身冷汗涔涔而下,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杨清让看到他面色不对,立马问:“蜀王,你可有不适?”
李恪摇摇头,说:“你且去休息,我没事。”
“信你才怪。”杨清让撇撇嘴,问,“难道你知晓是谁要谋害阿芝,或者因何而谋害阿芝?”
“没有。”他矢口否认。在没有证据之前,他不会轻易对任何人说起,再说这种理由怎么可能对别人说起呢。
杨清让一脸不相信,但看蜀王那模样显然不想说,也不好继续追问。只是始终有点不甘心的杨清让站在一旁,不想挪动。
李恪兀自想了想,觉得这事很是蹊跷。阿芝小时候差点死了,因为五色石的缘故,必然是引起了许多人的关注。丢到洛水田庄后,却是痴傻的模样,想必那些有心人才放松了警惕。
可是,洛水河里走了一遭后,她成了今日的杨氏阿芝。那些人
看来就是这样。从前想不通的事,如果是自己推测的那样,那就合情合理,严丝合缝了。
可是这个人到底是谁?
李恪蹙了眉,从那些政敌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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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去找,却也一时之间找不出个所以然。看来必须得要尽快回长安,对阿芝的保护也要更加严密。
对,先要将阿芝保护起来。
李恪想到对手可能想要先发制人将阿芝灭掉,他慌乱起来。如同当年知晓张嘉带走了阿芝,要置阿芝于死地一样。
他的心慌得不行,转身招呼杨初、舒敏与穹苍过来,却不料一转身就瞧着杨清让像个泥塑木雕似的站在原地。
“你怎么还没去休息?”李恪脚步一顿。
“你一定有事。”杨清让说,“再说,我还想问问蜀王今日内宅女宴那边是怎么回事呢。听说,连王先生都请过去了。”
“也没什么。就是你祖母一定要让阿芝留在祖宅学习礼仪。你阿娘不肯,起了争执,后来杨宏来了,犯病了,就请王先生过去了。”李恪很是敷衍地叙述了一下。
杨清让连重点都没抓住,但看李恪心事重重的样子,便不好意思继续开口,琢磨着找别人问问去。
李恪则是径直绕过杨清让,对着旁边一名护卫招呼:“你速速去请杨初、舒敏、穹苍三位将军前来我房里见我。”
“是。”那名护卫得了令,立马就走开了。
李恪想了想,又询问旁边的一名护卫:“今日张司直留下的两名张氏护卫在何处?”
“回禀蜀王,他们被晴嬷嬷安排在外院厢房。”护卫回答,还指了指不远处的拱门院落。
“离这里很近,让他们速速来此地见我。”李恪看了看。
护卫得了令前去。片刻后,张唯与张进兄弟俩一路小跑过来。两人虽是少年人,但年岁比李恪年长,各自也比蜀王高了许多。
两人到了近前,拱手行礼:“不知蜀王召见,有何吩咐。”
“你们是张晋华的人吧?”李恪开门见山。
两人一愣,张唯反应较快,连忙不卑不亢地回答:“回禀蜀王,我们是朝廷的人。拱卫京师,此番被张司直抽调一并来协助审案。”
“呵。”李恪轻笑。
“是,属下俩同属于左金吾卫军。”张唯回答。
张进也点点头,说:“是,属下俩是同属左金吾卫军。”
“哦。是我孤陋寡闻,左右金吾卫军居然可擅离职守,出京兆办事。”李恪似笑非笑。
张唯与张进汗涔涔下,皆低头躬身在李恪面前。
“这,这是上头的意思,属下,属下也不清楚。”张唯回答。
“少说废话。本王也不管你们因何来到这里,来这里目的是什么。现在本王只要你们做一件事。”李恪说。
张唯与张进面面相觑,然后看了看蜀王,连忙低下头,拱手道:“请蜀王吩咐。”
“你们现在就找你们公子联系,说我找他有要事相商。”李恪说。
张唯与张进身体一僵。张唯低声说:“属下不知,不知蜀王所吩咐的是什么。属下,属下长在长安普通人家,并没有什么家主。”
“河东张氏,何必呢。”李恪轻飘飘地丢下这句话,转身就往另一边的锦华苑走去。
六房分为内宅与外宅。内宅是女眷与丫鬟婆子的住所,外宅则是小厮、护卫、厨者的住所。另外置了锦华苑为贵客所在院落,李恪执意要住在六房,便只能住在锦华苑。
锦华苑四周,早就被杨初在各个位置都安排了岗哨。对于蜀王府的守卫来说,蜀王在,他们在,蜀王若有闪失,就是他们的世界末日。
李恪大步入了锦华苑的正厅,在罗汉床上坐下来,抚着白瓷的茶碗思索:如果是自己猜测的那般,那么那个人是谁呢?
“属下拜见蜀王。”穹苍、舒敏与杨初三人一并进来。
“情况有变,对方可能是执意要置九姑娘于死地,你们切勿放松警惕。”李恪直接了当。
三人一惊,穹苍上前一步:“蜀王,你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吗?”
“你们安心布置就是。”李恪不愿意说。
穹苍立马明了蜀王不想他们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便闭了嘴,退到一旁。
舒敏则是问:“蜀王能说详细些吗?”
“本王能说的就是或许从九姑娘降世开始,就在想着要除掉九姑娘。但可能基于很多原因,没有杀掉。九姑娘神识被封,形貌痴傻。他们或者觉得九姑娘没有威胁,便放弃了。不过,九姑娘修仙归来,让他们害怕,这会儿就势在必得,想要置九姑娘于死地。”李恪简单说了一下。
三人都是顶级高手,是跟在蜀王身边的左膀右臂,也是得了蜀王许多的点拨与提拔,立马明了事情的严重性。
“我们定然会全力以赴,护着九姑娘。”三人齐声说。
“杨初带一半的护卫,穹苍待一半的魍魉与杨初一起,护送六房入长安。舒敏带着天煞和剩下的魍魉和护卫,同锦云的影卫一起护着九姑娘。”李恪做出部署。将最锐的护卫都放在江承紫身边。
不仅如此,若是张嘉前来,他还要试探试探张嘉。他不便出手的,让张嘉去出手。上辈子,是他杀了阿芝,这是他欠阿芝的,他得还。
“是。”三人得了命令,退了出去,都觉得这一次情况严重。
三人走后,在厢房的角落里,张唯与张进踱来踱去,迟迟拿不定主意是否要通知公子。
“若是贸然行动,暴露了联络线,公子会炖了我们啊、啊。”张进满脸愁容。
“可,蜀王这边似乎真有急事。”张唯很为难。
“我们奉命是保护九姑娘,别的咱们不能管。”张进很笃定地说。
“可是,你不奇怪么?蜀王跟公子互相不对付啊,怎么突然要找公子,还说有事商量。能有什么事是蜀王自己搞不定的,还要找我们家公子?而且还涉及到我们家公子?”张唯的头脑一直很活,这一番分析下来,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张进手一凝,也是想到了什么,忙问,“难道跟九姑娘有关,而且事情十万火急?”
“极有可能。”张唯越发笃定,连忙跑进屋,从包袱里拿出一把短笛,轻轻一吹,桌上的盒子里,一只蓝色的蝴蝶翩然起飞,在暗夜里如同一团荧光,速度极快,翩然飞出厢房,飞出弘农杨氏。
“河东张氏的暗夜蝴蝶还真是漂亮,真想逮一只瞧瞧。”舒敏看着那蝴蝶感叹。
“舒胖子,虫蛊有什么好瞧的?”穹苍拍了拍他的肩膀。
“死开,继续去部署。”舒敏拍开穹苍的手,命人去告知蜀王“暗夜蝴蝶已起飞”,而他自己则是去做更严密的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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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坐在正厅罗汉床上打坐的李恪听到护卫的回报,只挥了挥手让他们出去。月色正好,他独自一人,在这里静待张嘉的到来。()
第四百五十四章两个男人的月夜对话
夜,极其安静。除了偶尔的夜鸟扑腾,发出几声不怀好意的鸣叫,再无其他。
因此,张嘉来时,李恪隔了很远就听见了。
张嘉先纵身落在前院楠木树下,动作随意,根本不怕被人发现。
一名护卫很快就喊了一声:“谁?”
“我是蜀王贵客,鄙人河东张氏,烦请通传一声。”张嘉声音清澈沉静,斯文有礼。
李恪甚至从这声音里听出几许从容与几丝笑意。
“请阁下稍后,待我禀告蜀王。”护卫早已得了上级命令:今晚有贵客来访,不许阻拦。
“好。”张嘉的声音不疾不徐。
坐在罗汉床上打坐的李恪徐徐睁开眼,看了看正厅门口,月光斜照透过丝质屏风,落了一地朦胧的柔光。
片刻后,护卫脚步声响起,还未踏进正厅,李恪便说:“你且速请张氏郎君前来。”
那护卫一愣,随即明白自家王爷功夫了得,定是听到方才对话,便应了声去请张嘉。
片刻后,张嘉随了护卫前来,丝毫没有做客人的礼数,未能通传,径直入了正厅,反而示意那护卫退下。
“请坐。”李恪也不起身,只随意抬手,指了指客座。
一袭灰衣直裰的张嘉,金冠束发,傲然站在屏风前。他对于李恪的傲慢态度,只是笑了笑。尔后,他毫不客气地坐下来,右手的中指指尖还粘着一只蓝光流动的荧光蝴蝶。
“你找我何事?”张嘉开门见山。
“有人要置阿芝于死地。”李恪也直来直去。
张嘉脸色略变,微微眯起眼,像是一只极度危险的豹子。他瞧着一脸认真的李恪,旋即轻笑,道:“这有什么稀奇?不是一直都有人要置阿芝于死地?”
“是不是你的人?”李恪只想知道自己的答案。从来不回答无意义的问题,比如张嘉这带着讽刺的问题。
张嘉听到李恪的问话,立马就火了,反问:“你什么意思?我会害阿芝?”
“你张氏不是有祖训?别忘了,上辈子是谁杀了她。”李恪不想与不喜欢的人扯太多不相干的话,他说话向来只需要达到自己的目的。
“姓李的,你找我来就是说这些?”张嘉“嗖”地站起来,满脸怒容。
上辈子,他做过最傻的事就是为了所谓祖训亲手杀了阿芝。虽然他选择狠毒出手一刀毙命,让阿芝少一些痛苦,事后,他也赔了命。但终究是他最隐秘的痛。
上天给了机会重生回到六岁,他睁开眼那一刻,看到六岁的自己,想到前世里的那些憋屈,想到被自己亲手刺死的阿芝,哇哇大哭起来。
母亲吓了一跳,忙询问他。他摇摇头,说没事没事,只是太高兴。母亲不知道他高兴什么。他自己却知道,终于有机会弥补上辈子的遗憾了。
他暗暗发誓:这辈子,还要当张氏一族的族长,想办法先把那讨厌的祖训干掉。去他大爷的祖训啊。当然,更重要的是要在李恪之前遇见阿芝,将她放在自己身边,成为张氏一族的族长夫人,护她一生喜乐安平。
可是他历经千辛万苦当上了张氏族长,发现根本就没前世那恶心祖训,他欣喜若狂。
可天不遂人愿。阿芝还是先遇见李恪,而对他似乎有本能排斥。经过相处,他逐渐释然,并且发誓这一生要好好守护阿芝。
“你发什么怒?慌什么慌?难道真是你?”李恪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
“每个人都有隐秘的伤口,你这人特别不地道。我呸。”张嘉黑了一张脸,非常不悦。
“啧啧,河东张氏的修养仅止于此呀。”李恪撇撇嘴。
“你找我来,若无旁事,我便走了。”张嘉起身,负手踱步,作势要离去。
李恪不理会张嘉的喜怒哀乐与去留,只径直说:“我实话实说。上辈子,你杀了她后,我查过,你家所谓的祖训。你们张氏从汉末开始,就以天选者自居。因此,你杀阿芝,是因为她灭掉了太子、魏王后,直接将矛头指向了你们张氏一族守护的晋王与武氏。若她将晋王与武氏灭掉,将我推上帝位。你们河东张氏就辜负了天选之恩。”
“是。”张嘉想到前世里这祖训,脚步一顿,心情一黯。
“难道你从来没怀疑过这所谓的祖训吗?”李恪问。
张嘉不语。前世里,他是族长,因为祖训和爱情难两全,他亲手击杀了心爱的女人,最后难以活下去,自尽而亡。死的那一刻,他特别憎恨所谓祖训,也是那一刻,他恨恨地想:天下走向,凭什么让张氏一族来承受?真有天选之说么?
这一世,他重生回来,经过多方磨难成为准继承人,忽然发现根本就没有那个祖训。第七世祖张烨没有留下任何祖训,只是留下了一本历史手册,里面大意是告诫各位家主如何保存张氏的实力。与此同时,在前世里与张氏同气连枝共同成为天选者的另外八家与张氏一点来往都没有,根本就不是一个联盟。
他重生之后的河东张氏与与前世的河东张氏有很大区别,唯一相同的就是人才的选拔依旧残酷,第一世先祖所留下的各种先进技术依旧存在。
李恪看他不语,便说:“世事的走向,天下的运行应该遵循的是它自身的规则。我始终认为世间法则应该是阿芝说的‘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所谓‘物竞天择’是也。而你们河东张氏的祖训很是可笑,完全是在逆自然规律。”
“河东张氏,不劳蜀王评判。”张嘉冷冷地说。
“本王不是评判,只就事论事。”李恪语气平静,神情认真。
“长话短说,我不认为蜀王与我是可谈心之人。”张嘉长身而立,站在丝织的屏风前,冷冷地看着李。
李恪神色岿然不动,依旧平静且认真:“本王并未与你谈心,只是想确认一些事。”
“那你说。”张嘉不耐烦。
李恪对张嘉的催促视而不见,反而是慢吞吞地思考一番,才说:“你们的所谓圣物,依照阿芝说来,应该是来自未来的某种高科技物品。所以,你们的祖训其实是你们某个先祖作出的可笑恶作剧。”
“休得胡言。”张嘉喝道。
与此同时,他只觉得一颗心疼痛不已,像是谁用手使劲在心上揪着。
前世里,他根据先祖随笔里的记载“若恰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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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缘,可跨越时空。此地彼地,亦或千年前,万年后。人、魂、灵皆可也”这一句,再结合阿芝种种举动,他笃定阿芝并不属于这时空,应该是来自未来。
而今,他骤然听闻李恪说阿芝论起张氏的圣物可能是来自未来的高科技物品。他只觉得心抽抽地痛,阿芝真的是来自未来。他只想一想她和李恪畅谈,就更觉得前路一片荒芜,再也找不到任何一条出路。
“此事很有可能。”李恪说。
“即便是真的,又如何?跟你今晚要与我说的事很有关系?”张嘉竭力压住一把熊熊燃烧的无名火,努力让自己平静。
李恪缓缓从罗汉床上起来,伸了伸懒腰,才问:“张氏真没有要对阿芝下手?”
“这一世,张氏没有所谓祖训,何来对付阿芝一说?”张嘉朗声回答,语气很是不友好。
李恪一愣,便问:“真没祖训?”
张嘉摇摇头,很笃定地说:“真没有。”
“那就好。我姑且信你一次。”李恪点点头。
张嘉也不予理会,径直说:“你到底有什么发现。快说,不要吞吞吐吐,一点都不爷们儿。”
李恪看了看他,说:“你、我,还有阿芝,皆得了上天垂怜,重来一世。而且,想必你已发现这一世与上一世有很多相似之处,却又有很多地方不相同。一些该发生的根本没有发生,一些不该发生的却发生了。最简单的就是阿芝身份。前世里,她是杨氏嫡出娇女,养尊处优;这一世,她身世曲折卑微......”
“然后呢?”张嘉不想听这种自己都思考过千万次的问题,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李恪的嗦赘述。
“我想,也许有人与我们三人一样,也从那个时空来到了这里。而且这个人很可能是我与阿芝的敌人。”李恪缓缓地说。
张嘉身子一颤,眸光如刀狠狠地看向李恪,沉声问道:“可有证据?”
“没有。”李恪很干脆地摇头。
“那何来此说?”张嘉很不友好地追问。
“从前,我一人时,我想这是何等的运气。可是,当我遇见你,遇见阿芝时,我忽然觉得这种事能发生在我的身上,也能发生在别人身上。这种事一点都不稀奇。”李恪缓缓地说。
“就凭这种妄想臆断,你让我的人通知我火速前来?你知道培养一只暗夜蝴蝶有多贵吗?你要报销用么?”张嘉很是生气地说,手指尖的那只蝴蝶还在煽动翅膀,但光已暗淡,只剩下隐隐约约的轮廓。
“我想这不是妄想臆断。昨日,阿芝在杨氏族学院遇人算计,亏得阿芝天赋异禀,否则阿芝昨日不死也得残。”李恪说。
张嘉手一凝,那只暗夜蝴蝶瞬间碎裂成尘埃,蓝色的细小尘埃在他指尖绕了一圈,便消散在月色里。
“可知对方是何人?”张嘉的声音很是平静,平静得让他自己都觉得可怕。
李恪摇摇头,说:“据闻是杨氏养马的老把式。”
“这事,杨氏必须要给阿芝一个交代。他们迫害阿芝的账,我还没与他们算,他们还敢猖獗。”张嘉平静的语气里带着狠戾。
“也许是杨氏,也许不是杨氏。此事未曾明了前,我们并不知躲在暗处的敌人是谁。”李恪说。
张嘉扫了他一眼,不悦地哼了一声,说:“阿芝怎的就看上你了?麻烦不断,还护不得她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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