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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之灵韵
这样一来,谁敢不跪啊,顿时跪倒了一大片。只不过杜旌德心里不奇怪,昨晚路大人还说是他的朋友,怎么今天就变成钦差大臣了?
郭文莺看着地上跪倒的一大片,朗声道:“既然你们肯听我调令,自然也知道昨天路将军已经把将军印交给了我,以后你们就由本官来接管。所以......”她顿了顿,眼神瞬间冷冽了几分,她喝道:“刀斧手何在?”
立刻有几个手持大刀的壮汉齐应一声,“在。”
郭文莺也没再说什么,只扫了面前一排的人,语气淡淡,“所以,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还不解散?”
第一排的将官,最先打了个哆嗦,随后作鸟兽散,有多远跑多远了。
那些刚才还在鼓噪的人也立刻闭了嘴,他们还真怕郭文莺把他们给斩了。
郭文莺素来带兵,知道这些人的心理,打架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她越是一副大不了玩命的样子,越能镇住他们。
军营里崇拜真正的强者,不过她的强不在武功,而是气势,做了多年上位者,不说别的,单是封敬亭身上那俯瞰天下,唯舞独尊的地势,就叫她学了九成九,剩下的零点一成就当是对他那独有痞样的不齿吧。
校场里顿时人人都行动起来,那些领了板子的将官,怎么可能都一个人扛起来?自然要找人分担发泄的,那些没按聚兵鼓响及时到场的兵丁们这下可惨了,被那些伍长、什长、伯长们照死里打。他们人人都挨了板子,就得十倍的返回来,这时候都别说什么按照缺少人数领板子,多打了十倍都不止。
校场上到处都是噼里啪啦的声音,激激荡荡,伴随着哭爹喊娘的嚎哭声,还真汇成了一曲难得的曲调。
路唯新叹息一声,他就说郭文莺厉害吧,这才没多会儿的功夫,就把这帮人都镇住了。
其实说真心话,刚才她那样子确实有点吓人的,他这几年都没怎么和她一起相处,却不知何时她气质发生了如此多的变化,倒比从前看着更气势了。
郭文莺手里拎着一条鞭子走到他面前,鞭子梢在他肩膀撞了下,“唯子,你想什么呢?”
路唯新道:“还能想什么,想你玩的这一手手段呗。你倒说说看咱们下一步怎么着?”
郭文莺哼一声,“还能怎么着?照老样子背军纪,谁背不过照样挨打,谁敢犯了一条先切他脑袋。”
她深知人的潜力有时候真的是无限的,她从前带兵的时候就是这样,让那些士兵们训练,一个累得不行了不肯动,拿鞭子在后面抽一顿,立马又能往前跑几里。这每天几里持续下来,时间长了,几里,几里的加起来也是个不小的数字,士兵的体能提升也会很快。
而现在她要做的就是给这些人加压,让他们永远绷着一根弦,知道军纪的重要,不敢在偷懒耍滑不卖力,相应的也能提升一些士气。
路唯新自是明白,笑道:“行,我知道了,还按东南的那套老办法,非把这帮熊崽子们治得服服帖帖不可。”
郭文莺点头,“你明白就好,不过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得改善一下军中的马匹,看看哪儿有滇马卖,另外还得另起炉灶,把炮弹造出来。”
路唯新“啊”一声,“难不成你还打算再这里再建一个火器局了?”
郭文莺摇头,“建火器局太麻烦,只要造出一些炮弹备用就行了,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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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迢迢的把这批红衣大炮拉了来就要白了。”她说着又捶了他一下,“你小子也不算笨,知道找天机门的门主,还带了一帮子懂机关术的人过来,那些人里有从火器局出来的,一切都好办了。”
路唯新笑,“有你一个人在,能顶他们所有。”
郭文莺横他一眼,这小子倒是越来越会拍马屁了。
路唯新当天就写了奏折,奏明说要购置滇马的事,又上奏户部,请求拨些钱造炮弹。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不太好进行。
图纸什么的都在郭文莺脑子里放着呢,随时都可能画出来,只是工人和用具并不是特别好找,尤其是技术工人,在滇地这种地方实在少得可怜。
人数不够,就算造出炮弹,数量也不会多。她想了想,就又让路唯新上折子,让从火器局再派些工人来。
本来这些工人她可以从福州那边调过来,毕竟她的船场里是专门做军舰的,里面有不少弹药高手,可以暂时借到这边来。只是这样一来,她在云南的事就会曝光了,轻易不敢冒这个险的。
她想着不由长长一叹,也不知皇上这会儿知不知道她在哪儿了?
就在这个时间,皇宫里封敬亭已经在御书房来回踱步踱了无数下了。
在他身旁站着陆启方和路怀东两人。
路怀东一直笑眯眯地,反倒是陆启方的脸色有些难看,就好像被人狠狠揍了一下,差点打得脸肿了。
封敬亭终于停住脚步,回过身对两人道:“你们到底有没有想清楚?”
路怀东假装不懂,“皇上,您在说什么?什么懂不懂的?”
封敬亭横他,“你不知道?”
他装傻,“臣真不知道啊。”
第六百七十九章
此时在聚宝阁对面的一个茶楼里,彭玉正坐在那里喝茶,看着铺子里熙熙攘攘的人,你推我挤的极尽热闹,他心里倒是越发不是滋味儿了。
那么一个冷清之极,年年亏损的铺子,到了白丹手里怎么就成了这么一个火热的铺子了?真是他小看了这个白丹了,不过他真以为白丹变成了陈丹就能身价百倍吗?他非得把他给打回原形不可。
虽是心里不甘心,却也忍不住问自己的幕僚,“你说这个小子究竟怎么把这么多人都给请来的?”
要知道这些可大都是京城里的贵人了,虽然纨绔子弟居多,可谁叫个个身份高,又有钱呢?便是再玩世不恭,也照样是他们这些商人追捧的对象。
只是他在京中多年,所结识的也不过是一些门户小的世家公子罢了,真正的勋贵之家的根本不是他所能接触到的。可他陈丹呢?怎么就来京没多长时间,就又认识王爷,又认识将军,还有什么尚书公子,侯府公子的,一个个还真是既富且贵,让人嫉妒不已啊。
他自在这里满嘴冒酸水,那边聚宝阁门前停的轿子却越来越多,连街道都堵了,人根本过不去。
幕僚道:“东家,这事确实透着古怪呢,想那白丹进京不过两月,到底怎么认识这么些贵公子的?这白丹身份绝不一般,看来东家可得好好调查调查了。”
彭玉点点头,也深以为是,看来他先前当真小觑她了。
就这功夫,前面忽然一片喧哗,却是定王爷的轿子到了。
今日这位王爷倒也没摆什么谱,轻车简从的,他穿着一身半旧的袍子,头上挽个发髻,插着一支白玉的簪子,整个人看着干净清爽,除了腰间的玉佩看着还属名品之外,整个人瞧着与街上许多公子也没什么区别。
他五官长得也算不上多好看,还有些微胖,只是笑容特别亲切,让人看起来很生好感。
他从轿中一下来,立刻有人迎了过去,躬身行着礼,“见过王爷。”
顾怀德都一一含笑招呼,表现的格外亲民,顿时落得一片赞叹之声,有人背地里都赞道:“定王真是个贤王,这般没架子的王爷可真不多见。”
顾怀德听着,嘴角的笑着的弧度更大了。
牡丹脚崴了不好走路,杜宾便帮着她迎客,有他在门口杵着,倒是立刻让这家铺子身价百倍了。
只是牡丹为了求他出去帮忙,不知说了许多好话,还许了他许多好处才肯依了。
他瞧见顾怀德,立刻笑着迎上去,“王爷到的倒是早,真是有失远迎了。”
顾怀德微微一笑,“杜公子倒也是好悠闲,居然在这里帮忙了。”
杜宾道:“只是朋友而已,帮点小忙罢了。”
顾怀德挑挑眉,“倒没想到你和陈丹关系这么好?”
杜宾也不知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不过他素来不喜欢这位定王,总觉得表里不一的人甚是可恶。相比较而言,那个唐王虽然混蛋,好歹也比他看着顺眼些。
刚把顾怀德迎了进去,金林峰骑着马也到了。
杜宾看见他从马上跳下来,匆匆就进了铺子,他忙在后面追上去,“老金,你干什么?这么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金林峰左右看看,“牡丹呢?”
杜宾嘻嘻一笑,“那丫头啊?在里面坐着呢,她脚伤了,不能动。”他说着瞅了金林峰一眼,“我说你这小子,到底怎么弄的?怎么把那丫头给弄伤了?”
金林峰哼一声,“你如何知道是我弄的?”
杜宾笑道:“她一整天都在骂你,不是你是谁?”
金林峰没再理他,径直进了前面的房间。这座铺子比想象中还大,里面除了库房之外,还有几件休息室,另外给贵客准备的特别贵宾室也在其中。
这会儿顾怀德等人已经被请进了贵宾室,金林峰则进了旁边一间。
牡丹正坐在里面,她行动不方便,只能坐着,从窗户看外面的情况。
听到门响,也没回头,只道:“你把那边的茶盏给我拿过来。”
她以为是桃红进来了,谁知道伸过来的却是一双男人的手,那手,修长白皙,有点偏冷,指头略尖,指甲干净圆润。这是一双让人一看,就能感觉到贵气的手。
此刻那双手正一只端着茶盏,一只在她头上摸着,她微微一怔,张口脱出来的是,“我又没发烧没你摸什么?”
金林峰微微一笑,“我怕你身体不适,还是确定一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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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觉得脚好些了吗?”
自来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这么和善的说话,牡丹自也不好意思在他脸上啐一口。
她道:“我没事。”
想起昨晚的事,金林峰也觉尴尬,低声道:“你没事就好。”
他在她对面找了把椅子坐下,就那么默默看着她。
牡丹被他看得浑身都不舒服,有这么一个阎王在这儿,她就是喝口水都觉得不方便。你说这人死盯着她干什么?不嫌膈应吗?
杜宾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样子,不由微微一笑,“你们两人这是怎么了?外面都忙的一团乱了,你们倒在这儿逍遥自在着?”
牡丹忙站起来,“那我出去看看吧。”
她单腿着地往外蹦,刚跳了两步,手就被人扶住,后面听到金林峰的声音,“我扶着你过去吧。”
牡丹挣扎着推开他,“我不用你扶。”
金林峰冷声道:“要么我抱你过去,要么我扶你过去,你自己选一个。”
牡丹知道他的脾气,那素来是不许别人反驳的,只得让她扶着走了出去。心里想着,怕是过了今日,这京中许多贵族子弟都得知道她的大名了。
金林峰是什么人?京城最有名的冷面阎罗,谁见他对哪人给过一个好脸色?更何况会亲手扶着人了。
牡丹已经做足了心里准备了,可在迈出去的一瞬,还是被众人投过来的灼灼目光给烧的差点站立不稳了。
外面棚子里站着许多人,他们正讨论着珍品宝物,忽然看见从房间里出来的两个人影,都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了。
一个公子对另一个道:“张兄,那是金阎王吧?”
“应该是吧。你看那鼻子那眼跟金阎王一个样啊。”
“金阎王怎么可能会扶人了?”
“那他扶着的是谁?”
“是啊,那是谁啊?”
第六百八十章射靶
他们骑着马出了军营,这么多人和马想走那条水路肯定是不行了,只能多饶一点路从陆路上走。
前几日路唯新已经带着人把周围几条山脉探查了一遍,见没有叛军出没,才放心的让他们走,这一路之上倒也没遇上什么事,安安稳稳的到了大理城。
到了城门口,郭文莺突然停住,对皮小三道:“有没有法子弄一顶官轿来?最好有全副仪仗的。”
皮小三一咧嘴,“头儿,咱别要短啊,这里上哪儿给您弄官轿去啊?”
郭文莺一想也是,这里是少数民族聚集地,本来就人生地不熟的,就算有官员,那也是品级不够的。她想扮钦差大臣,怎么也坐一顶绿呢大轿,这上哪儿弄去啊?
看了看自己身上,顶盔贯甲,是一副武将打扮,皮小三他们众人也是一样,都穿着武将服饰,这会儿也只能先凑合凑合了。
叫人先飞马进城通报,随后一拉马缰绳,慢悠悠往城门走去。
自从上回见过云南王,她知道此人也是很傲慢的,让他在门口接她是绝不可能的,既然这样,倒不如多磨蹭一会儿,也好抻着点劲儿,别叫人小瞧了。
她一早起来的早,到了这会儿还没吃饭呢,索性进城先找了家茶楼,要了几盘细点和一壶清茶,等吃得差不多了才慢条斯理地往云南王府走。
到了府门前,果然没瞧见云南王的影子,郭文莺倒是也不在意,让皮小三上前去叫门。
皮小三那也是带几分匪气的,立刻几步上前,把大门拍的山响,嘴里还大叫着:“开门,开门。”
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两个兵丁,都不正眼瞧他,撇着拉嘴,“你是谁呀你,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皮小三也是够横的,抬手就给了两人一巴掌,怒道:“你爷姥姥的,知道哥们是谁吗?哥们从京里来了,御前侍卫,咱们家大人是皇上亲派的钦差。钦差大人知道是什么官吗?见官大一级,就是你们家王爷也得出来迎接,知道吗?”
两人被他的气势所迫,一时竟没敢还嘴,皮小三一见镇住了,又给两人一脚,吼道:“还不赶紧进去通报去,在这儿等什么呢?”
那两人忙跑了进去,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才又从里面出来,垂首道:“王爷有请。”
郭文莺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先前派来通报的人碰了一鼻子灰,约莫也没把她当回事吧。不过当不当回事,今天这个云南王府她都进定了的。
她掸了掸身上的衣服,痰嗖一声,拿足了架势才迈步往里走。
今天走的是正门,便和那日进府时大不一样了。这座庞大的府邸,庄严肃穆,混合着云南风情的浪漫气质,很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
一路并没有人出来迎接,过了二门,才有一个管家模样的迎面跑过来。这管家四十来岁,一开口倒是汉话,他看着几人笑眯眯道:“不知是哪位是从京里来的钦差大人?”
皮小三一指郭文莺,“这位就是咱们钦差大人,正二品将军,张步提,张大人。”
“失敬失敬。”那管家嘴上说着失敬,却没有半分敬意,只引着他们往前去,低声道:“咱们王爷今日正在后园里射箭呢,你们且随我来就是了。”
他们一路往里走,沿着青石板铺成的小道,这里到处都是绿色,尤其显眼的道路两旁的竹子。
茂密葱茏的竹子在小路错落有致地站成两排,翠绿的竹叶则在顶端逐渐合围,形成了一个圆拱形的“屋顶”,浓烈的阳光和秋初残余的热气就这样被隔绝在外了,翠绿高大的竹林把整个园子隐密在其中,曲折处有通路,通路处又是竹林满眼。当真是竹连着竹,叶连着叶。
郭文莺跟着那管家穿过园子,前面就是一个小型的练武场,此刻场中放着几个靶子,这位段王爷正手拿着弓箭射箭呢。
他的箭法奇准,一手搭弓连射八箭竟然箭箭射中靶子。
“好箭法。”郭文莺呼喝一声,拍起掌来。
段王爷转头看了她一眼,见是一个穿着武装的小子,不由皱皱眉,“你就是你那个什么鬼钦差?”
郭文莺的性子若是搁在从前,早就大骂两句,顺便给上两脚了,什么叫鬼钦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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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今日对这位王爷倒是难得大度起来,她微微一笑道:“段王爷说笑了,在下张步提,乃是皇上所派的钦差。”
段王爷眉头皱的更紧,这小子越看越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似得,只是不知为何却一时想不起来了。
他掂了掂手中的弓,问道:“你会射箭吗?”
郭文莺看他那弓,应该是张硬弓,以她的力气根本不可能拉开的了的。
她笑道:“下官不怎么会射箭,不过下官倒是有样东西比射箭更准。”
“什么东西?”
郭文莺从怀里掏出一把火铳,这把火铳最近火器局新造的,在原有的火铳基本之上又进行了改良,不仅射程远了些,做工也更加良。
只是这种火铳刚研制出来,还有大批量生产,整个火器局也就造了六把而已。
段王爷看了一眼,倒也勾起了几分兴趣,他拿在手里端详了一会儿,问道:“你这怎么用?”
郭文莺笑笑,现在在南齐火铳还没有完全普及,只有少数几只军队装备上有,就算段王爷从前见过火铳,但也不会有太多,何况是这种最新式制造工艺生产的了。
他把玩了一会儿,开口道:“你这火铳给我示范一下吧。”
“是,王爷。”郭文莺接过铳桶,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她就知道这东西能勾起他的兴致,看来还真是赌对了。
这位段王爷自小就喜欢稀奇古达的东西,越是奇怪的他就越是喜欢。据说他这府里几乎搜集了整个南齐所有的稀罕物。
她拿着铳桶,点上火捻,对着前面的靶子就是一枪。
第六百八十一章奢华
郭文莺射箭的水平一般,但是这打枪的水平却是极高的,就是火器营的火枪手也没几个能赶上她的准头。只是手轻轻一抬,子弹就飞出去了,端端正正的落到靶上,把整个靶子都给射飞了。
“好。”段伟晨喝了一声,“这火铳的威力还真是强,若是射到人脑袋上,怕是脑袋都得射飞了。”
他有着一张官刀刻般俊美的脸,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俊美的脸上此刻噙着一抹微笑,笑容很是温和,却让人感受不到丝毫亲切之感。
郭文莺看着他那张笑脸,一时也闹不清他这是肺腑之言,还是言不由衷。
不过总算是夸赞之话,就全当是真的吧。
她道:“王爷若是喜欢,改天我造一把送给王爷如何?”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就是那把火铳你可以给我了。
段伟晨却似乎根本没有把火铳还给她的意思,只微微一笑,“没想到张大人还会造火铳呢。”
郭文莺忙道:“谈不上会,只不过略知道一点。”她说着又道:“京中有个火器局挺有名的,不知王爷可知道吗?”
这话倒是勾起了段伟晨几分兴致,他接过下人递过来的白巾抹了把头上的汗,随后对郭文莺道:“张大人既然来了,就请到花厅用茶吧。”
他说着往前就走,至于那把火铳早就让他交给下人拿下去了,连问都没问过郭文莺的意思就据为己有了。
郭文莺哭笑不得,就算她脸皮再厚,此刻也没办法再给要回来了。就算她要,这一位不给她也没什么办法。
心想,算了,一把火铳而已,就算是最新设计的,也值不当在现在跟段伟晨翻脸了。
她跟着云南王身后走,这会儿段伟晨倒是难得的和善,一路还给她介绍这园子里都有些什么东西。
说这段王爷喜欢搜集稀奇古达的东西还真是一点没错,他们来的那条路倒也没什么,除了竹子、树木也没什么,不过换到这一条道上立马不一样了。真是三步一景,两步一物,道路两旁放置了不少用水晶打磨的的透明盒子,里面放着许多古董奇物,似乎每一样都是价值连城。另外还有一些珍奇野兽制成的标本,再往前还有飞禽标本还有一些盆栽花木之类的。
郭文莺看了几眼,其中大多数都不认识,也不知这位爷是从哪儿搜罗来的。
看见那水晶盒,郭文莺忽然想起玻璃的制造方法,其实用玻璃要比这天然水晶的透明度更高,造价也更便宜,不知一会儿是不是可以跟这位爷讨论一下玻璃的买卖。
进了前面花厅,郭文莺打量了一下,发现这个房间陈设很简单,但却很华丽。
房间很奇特,不是通常的方形,而是圆形的,靠壁有一圈固定的长椅。长椅上,墙上,天花板上,都铺钉着富丽堂皇的兽皮,踏上去像最贵重的地毯一样柔软。
其中有鬃毛蓬松的狮子皮,条纹斑斓的的老虎皮,散布着美丽的花点的的豹皮,还有纯白色熊皮,蓝色的狐皮,都是极其珍贵的。这些兽皮都一张叠一张地铺得厚厚的,似乎就像在青草最茂密的跑马场上散步,或躺在最奢侈的床上一样。
整个房间还挂满了用金花点缀的深红色织锦。在房间的凹处,有一样长沙发模样的东西,上面放着几把宝剑,剑鞘是镀金的,剑柄镶嵌着一颗颗晶莹夺目的宝石。
从天花板垂下一盏琉璃灯,外形和色都很迷人,脚下踩的是能陷至脚踝的长毛地毯,数道门帘垂落在门前,另有一扇门通向第二个房间,里面似乎被照耀得更加富丽堂皇。
郭文莺看得赞叹不已,心说,都道这云南王有钱,还真是有钱的厉害,光一个普通的厅堂已经是这样,也不知他的住处是如何的华丽了。
两人分宾主落了座,随后有下人端上茶。
郭文莺端起来尝尝了,味道很是古怪,也不知是什么煮成的茶,不过这里饮食文化本来就和中原不同,吃的东西里也有很多虫子,反正她是根本不敢下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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