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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问仙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傲娇的白猫
    哎,怪事年年有,今年真不少。

    他们不知道的是,当这位女子如往常一般起床,瞧见桌上的玉玦和一封信时,便已经花容失色。

    而在匆匆扫了一眼信上的内容后,便立刻冲出了房间,从马厩中扯出一匹快马,便在门人的窃窃私语中下了山。

    余芝死死盯住远方,寄希望那座巴丘城的轮廓赶紧出现在自己面前。

    当那日的消息传出,她才明白自己的夫君这些时日的怏怏不乐,郁郁寡欢,所为何事。

    即使她和耿烈都明令门人不得妄议此事,耿烈甚至还直接打杀了几个长舌头的,可那些飘进心间的风言风语,又如何能隔断得了,说没就没。

    所以,她一直担心时圣会做什么傻事。

    让她没想到的是,时圣却似乎认命一般放下了心结,一改往日的沉默,平复如常,每天带着自己赏花观景,陪着自己练剑修行,过着安稳祥和的日子,甚至还领着自己一起,去了趟长沙城,买了好多好看的衣服,和名贵的胭脂水粉。

    如今看来,却是最后的温柔。

    时圣和四圣之间的关系,余芝早就知道,对于这次爽约之举,她也相信那绝不是夫君自己的意思。

    可是如今时圣选择了如此决绝的方式对抗师命,即使侥幸能胜了云落,又如何过得了四圣那关

    她不想当年在西岭剑宗的故事重演。

    两个苦命人好不容易互相取暖,终得一丝安定,却又要被命运无情捉弄,她不干!

    想到这儿,她又狠狠朝着马臀抽了一记,马儿一声哀鸣,再次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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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鸽振翅,停在野修林富的洞府前,一个小屁孩跃上石墩,将信鸽腿上的信筒取下。

    展开一看,捏着信纸就朝洞中跑去,却忘了自己还站在半空。

    两条小短腿在空中拼命扑腾几下,摔了个狗啃泥,却也顾不得喊疼,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冲了进去。

    化名李某的李稚川正和化名林富的符临对坐着,商议眼下云梦大泽野修整合的局面。

    李子冲进去将纸条高举,“出大事了!”

    二人扭过头去,瞧见纸条上所写的内容时,皆神色一变。

    李稚川锁眉,“这想必是那小子自己的意思。那几位不至于这么反复无聊。”

    符临起身踱步,自言自语,“我相信云落,他应该没问题的。”

    忽然李稚川神色一动,“你在此主持大局,我去去就回。如果顺利,老天爷又有礼物要送给我们了!”

    符临疑惑地望向李稚川,李稚川笑着摆摆手,指了指天上,“不可说不可说。”

    说完,他拍了拍李子的脑袋,“在这儿好好呆着,别惹事。”

    一步跨出,便消失在了洞府中。

    符临坐回原地,看着桌上没有梳理完毕的云梦泽野修势力图,定了定神,开始继续。

    李子一屁股坐在刚才李稚川坐过的地方,双手撑住下巴,“符先生,你说我偶像有没有事啊”

    符临抬头看了他一眼,“李子这么厉害,他偶像岂不是更厉害,怎么可能有事。”

    李子瞬间后仰,挑起大拇指,“好眼光,会说话,不愧是雕龙先生。”

    符临轻笑一声,埋头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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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的消息也被传递到了陆家院子,当陆绩拆开一看,神色也同样一变。

    这个消息,不能不告诉陆琦,也不能不告诉那位一直想要离开的霍长老了。

    即使陆琦真的愿意与云落切割,也不可能看着云落去死。

    不出他所料,当他将消息分别告知二人,不出一刻钟,两匹快马上,就已经坐上了神色憔悴的陆琦,和一脸凝重的霍北真。

    陆绩听着蹄声渐远,叹了口气,局面愈发复杂了。

    哥哥和父亲让自己尽量拖着,拖到云开月明,这难度也越发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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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也在这天,远在蜀国锦城中的荀郁,也让文伟找人,悄悄散播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那是上次杨清回来悄悄告诉他的消息,这个消息曾经让他开心了好久,如今该是跟全天下分享的时候了。

    凌青云遗孤云落,正式宣告天下,将在三年后的六月初一,问剑天京城。

    算算日子,已经三年不到了。

    这条还未被传开的消息,无疑又将为八方风云汇聚的雾隐大会,添上一些难以捉摸的变化。

    同时,又或许在这条消息抵达巴丘城之时,云落已经死在了时圣的手中。

    风云起落,仙凡莫测。

    




第一百七十章 初识便是再见
    马蹄乘着西风,踏碎宁静,路转山头,在眼前霍然出现巴丘城雄镇云梦大泽的威武轮廓。

    可前方路中,却悄悄站上了一个高大的老头。

    余芝大声呼喝,提醒此人让道。

    老头却像聋了一般,伫立不动。

    无奈之下,余芝只好紧急扯动马头,打算从他左边穿过。

    谁曾想,老头也悄悄右跨一步,好巧不巧地又挡在余芝的去路之上。

    马如离弦之箭,转瞬便已经拉近了距离。

    再想转换方向已经来不及了,更何况余芝已经看出,这个老头似乎就是冲着自己而来的。

    她只好使劲一拉,第一次放缓了速度。

    人立而起的骏马前蹄堪堪从老头眼前扬起又落下,老头眼皮都没眨一下。

    “老先生,请您让路,我有要事!”

    纵然焦急,余芝依旧礼节十足,不过已经悄悄蓄力,一旦事有不妥,便要立刻先发制人。

    虽然这一年多心境已经渐渐平息,但余芝还是那个当断则断的余芝。

    老头看着她,轻飘飘地扔出一句,“你觉得你去了就能救得下他”

    余芝的心猛然一跳,长剑瞬间出鞘,指向老头,声音微寒,“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救的那个人。”老人神色依旧古井不波。

    余芝根本不相信他的话,轻轻扯动马头,从老人身边缓缓行过。

    这次老头没有阻拦,只是摇着头,“躲得过这一场,躲得过下一场吗违背师命,真不会被秋后算账”

    余芝霍然转头,此番是真正的惊骇欲绝了,时圣与四圣的关系此人是如何知道的

    嘴上却依旧不松口,“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老头转身,望着余芝的脸,“既然左右是个死,为何不听老道士一言”

    “道士连道袍都没有。”余芝刚下意识反驳,老头的手上便悄然出现了一柄拂尘,余芝再仔细瞧着那张脸,越看越眼熟,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回忆起西岭剑宗的剑冠大比上所见过的那人,惊喜道:“您是李”

    李稚川赶紧竖起一根食指,立在嘴边,余芝也识趣地住了嘴。

    “你是不是担心,我是云落那头的,不安好心”

    李稚川主动说出了余芝心里的担忧,让余芝只好红着脸点了点头。

    “你放心,我虽然比较倾向于云落,但对时圣和你没什么成见。最关键的,我来,也只是为了利益。”

    紫霄宫的掌教很光棍,完全不像余芝之前所见到的那些所谓大宗门领袖那般道貌岸然,舌灿莲花。

    这反而让经历过许多沧桑的余芝放心了许多。

    李稚川将拂尘一挥,千丝万缕瞬间暴涨,将二人笼罩其中。

    “时间紧急,长话短说。”李稚川将拂尘收回方寸物中,“我想要知道他平日和他师父是如何联系的,同时等那边结束,我想请你带他来见一下我。”

    “作为交换,我可以想办法让他活下来。并且逃过那几双眼睛。”

    说完,他便平静地看着余芝,等待她的决定。

    骤然面对如此的抉择,余芝心中纷乱。

    想到什么做什么,很简单,就像她赶往巴丘城一样;

    从许多种可能中去选择该做什么,很难。

    但余芝只确定一件事,她要时圣活下来,她还有许多未完成的梦等着跟他一起实现,她不想时圣现在就死了。

    所以,她将手中的玉玦交给了李稚川。

    “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联系的,只是这个玉玦是他一直带在身边,这次离去却没带上,或许有用。”

    李稚川伸出右手,掌心躺着一粒丹药。

    “寂灭回魂丹”,服之生机断绝如寂灭,七日后可回魂。

    只听这个效果,就知道有多难得。

    李稚川也是下了血本,这丹药,他手里也仅余两颗,如今便只剩最后一颗了。

    拂尘重新收起,变成最普通的样子。

    他望着接过丹药,重新挥动马鞭离去的余芝,又看了看手中的这个玉玦,“意外之喜啊!”

    有一个一直困扰他们的问题,那就是四圣是如何跟时圣联系的。

    如果能解决这个问题,接下来他们各方之间的协同,就将有质的飞跃。

    这很重要。

    而此刻他手中的这个玉玦或许就是解决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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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吹过,卷起落叶,跟头顶忽然出现的乌云一起,为这场正值上午时分的决斗平添一丝悲凉。

    衣角飞舞,时圣吐出一口浊气,看着对面的云落,“小时候,我只是个小山村里的流浪儿,每天独来独往,照看着花草鸟兽,和头顶星辰。那时的我很快乐。”

    云落静静听着,也回想起了自己的童年。

    “其实如果就那样度过一生,我也不会觉得难过和遗憾。”

    “后来,我的师父们给了我机缘,让我走出了那条山沟沟,这些想必如今已不是什么秘密了。”

    时圣笑了笑,云落也跟着笑了笑。

    如出一辙的笑容,有着截然不同的意思。

    不过,能笑,总必只能哭要好。

    时圣的脸上开始弥漫上伤感,“我很感谢他们,如果故事到此为止的话。”

    云落确认了之前的猜测,却没有多么开心。

    不论什么时候,一颗真诚的心被伤害都不是件快乐的事情。

    他只是想了想,“那她呢”

    时圣的脸庞更加伤感,若是此刻的天空再飘上一些细雨,应该能契合那一丝凄凉。

    他抬起头,眼神明亮,“我只想让回忆停留在最好的时候。”

    两侧桥头外的平地上,都挤满了围观的人。

    此刻便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开始叫嚷着怎么还不开始。

    裴镇等人怒目四望,却在人群中毫无目标。

    时圣突然笑了,“他们在催我们了。”

    云落也笑了,“他们要的是热闹,至于这热闹的代价,反正跟自己无关就好。”

    此刻的二人,忽然有种感觉,他们就像是台上的戏子,在为周遭的观众们演一出故事,至于这故事是不是自己的,那些眼泪和痛苦怎么回事,他们并不关心。

    这是沉默的大多数,也是喧闹的大多数。

    时圣深吸一口气,“能与你为敌,我很开心。”

    云落摇摇头,“如今的你,应该与我成为朋友的。那才是件开心的事。”

    “朋友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们的嘴里会出现这样的词。”

    时圣落寞一笑,一柄火红色的长剑被他握在手中,望着云落,长剑一抖,“剑修时圣,请赐教。”

    他放弃了以离火门的功法,而用自己的初心,用一个剑修的身份来对待这一战。

    随着心念一动,云落的手中也握住了山河剑,挽了一个剑花,“剑修云落,请赐教。”

    以两侧石阶之上的桥面,和左右栏杆为界,一场大战来临。

    风起,卷起河畔的落叶。

    剑气袭人,天地一片肃杀。

    时圣的手中,长剑骤然吞吐出磅礴的火红色真元,一条火龙朝着云落直扑而来。

    空中的枯叶被瞬间点燃,更助长了火龙的威势。

    灼热之感扑面而来,空气中都弥漫着一丝烧焦的味道。

    云落神色平静,将长剑平举,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圈,一道雪白的剑气首尾相连,升上半空,宛若一块坚固的盾牌将呼啸的火龙挡在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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