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散尽笑满面江彦丞谭璇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湛王妃
江彦丞睁开眼,脸上的表情褪得干干净净,他徒劳地辩解,声音略沉:“我们很多年都没再做过黑色的事。”
“呵呵,你去告诉谭家,看看他们信不信!”霍尔摇了摇头:“真想一板砖敲晕你,不管不顾直接拖走了事!脑子发昏!一日是贼,终身是贼!殷盛今年八十多岁了吧估计等他入土,市面上那些关于他的书都还是黑的!”
一直到霍尔下车,江彦丞回去紫禁豪庭,他还是心神不宁。
就像霍尔说的,他脑子发昏,一会儿觉得自己尚有希望,不至于被全盘否定,一会儿又觉得他黑透了,还在做白日梦。
他跟谭璇提过的那些从前,包括最后一夜时提及的那些,已经将他的人生说了八分,却还有最重要的两分藏了起来——
一分是他的爱。
一分是他的“黑”。
他曾经说过,没什么不可与人言,他也从来没想瞒着他的妻子,但这最后两分太重了,如果他说出来,说出其中任意一分,也许他都会被抛弃。
爱是怎样一种情感啊它居然与自卑通感。
连他也是在重遇的那一刻才发现,十五年了,他对谭璇的爱从未消退。与他的爱相生相伴的,竟是自卑。
他一万次地为她心跳加速,也因她,一万次地低头叹息。
到了八楼,电梯门开了,江彦丞麻木地走出去,没有江太太在身边,他连镜子里的自己都不愿多看一眼。
迈出电梯的那一刻,江彦丞的眼神忽然定在了某处,拿钥匙的动作一顿,他的人也定住了——
802室的门口,蹲着一个人,裹得严严实实的,脖子上的围巾绕到了头上,包得像个粽子,只露出一双黑亮的眼睛。
江彦丞不动,看着那个“粽子”……
是梦吧江太太几分钟前给他消息,说她已经到家了。
“你不要误会,我没作弊,就是回来拿几件衣服,还有相机的镜头……嗯,你知道现在钱不好挣,再买新的好贵啊,而且我等着急用……”“粽子”说着,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哎呀,但是我忘了带钥匙了,就想着等到九点,要是九点还没人回来,我就走了。”
江彦丞顿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镇定自若地拿了钥匙出来,往她身边走:“还好我带了钥匙,不然要麻烦你白跑一趟。”
“对啊,还好还好。”“粽子”说。
“进来吧。”江彦丞开了门,全程没任何表示,连看也没多看她几眼,更别提牵手,两个人疏离得像是已经离婚的怨偶。
“好吧,谢谢。”谭璇跟着他进门,习惯性地去换拖鞋,她已经很久不赤脚走路了。
小丢迎上来,看到谭璇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还有点不敢靠近她。
“喵呜——”小丢冲她叫。
谭璇把围巾从头上拿了下来,眼见江彦丞换了鞋、把他自己的风衣外套挂好,自如地做着他平时回家会做的事,从客厅忙到厨房再到阳台,一直走了两个来回,好像她回不回来都一样,这里俨然已经是他的家。
谭璇的目光追着江彦丞的身影,怎么见面了,反而比视频里还要远
谭璇抱起江小丢,顺了顺毛,带着它往衣帽间方向走:“小丢,陪妈妈去收拾东西吧,爸爸好像不愿意看到妈妈。妈妈收拾好东西就走。很快的,十分钟。”
话音刚落,小丢发出一声受惊的惨叫,谭璇已经被人拽进了怀里、没有任何缓冲地抵在了墙上,江彦丞的力道大得吓人,他的声音也颤抖不稳:“谭璇,我忍不了了……”
第619章 与君生别离
谭璇后背一疼,江彦丞这次居然失了分寸,没像过去那样面面俱到地保证她不撞着、不碰着,他冲过来的速度快得吓人,谭璇毫无准备。
但是,她不需要什么准备。
谭璇伸手捧住江彦丞的脸,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唇角,直视着江彦丞的眼睛道:“都说了是我作弊,你这个人怎么永远……”
话音未落,她的唇已经被堵住,剩下的话全都被吞没。
永远什么
明明是最不守规矩的人,却偏偏在某些时候想守规矩,尤其是碰到她和她家人的事,他就完全变了个样子,束手束脚,只敢想,不敢做。
江彦丞大力地吻她,呼吸很重,谭璇怀里还抱着猫呢,可怜的小丢被两人挤得动弹不得,瞪着猫眼直惨叫。
谭璇仰起头承受江彦丞的吻,很不客气地甩手将小丢朝一旁扔了出去。
“喵呜——”
好在猫是摔不死的,小丢安然无恙地落地,坐在一旁郁闷地盯着两个人。
一没了小丢挡在中间,谭璇就更疼了,她本来不是欲拒还迎的个性,情事上一贯也会主动,可是没等她把江彦丞摸个遍,皮带都没解开呢,人就被抱离了地——
还是进了主卧。
还是老地方。
她家的犯罪分子喜欢同一个位置作案。
“别急,别急……”谭璇破碎地叫着,然而都是徒劳,今晚的江彦丞太躁动,衣服都不带好好脱的,直接撕了。
前奏也不好好来,手都不动,简单粗丨暴地直接先动口,再动真格……
一切都失控了,江彦丞唯一还记得的,居然是……做措施!
谭璇要死要活,抓着江彦丞的后背,总感觉今晚的江彦丞像换了个人。从前的情事上他大多数时候会顺着她,她一哼哼,他就吻她、安抚她,总之追求双人的感受多过个人,细致而周到。
但是今晚不一样,他不由着她,甚至都没有笑,只是放肆地做,更贴合、更深刻、更……你中有我,由他来掌控所有。
谭璇身体还没完全痊愈,哪里能承受得住这种剧烈,她虽然不想扫了江彦丞的兴,可再这样下去她得晕了。
“老公……”谭璇弱弱地叫,盘着腿往江彦丞怀里钻,像是蛇一样缠着他,气息都不畅了:“我饱啦,只能……再吃一小口……”
江彦丞停住,他的忍耐力太强,说停就停,黑沉沉的眸光染着情事时特有的暗,他喘着吻她的耳侧:“宝宝,对不起,老公心里很空,想不到别的法子……”
情事能暂缓心里的空,能解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相思。
他的声音很疲累,明明还没尽兴,他苦笑了一声:“不吃了,宝宝是不是该走了”
之前说过的“偷丨情”或者“偷人”,也算是实现了,只是他没能进去谭家老宅,是他的妻子偷偷回了家。
江彦丞要出来,谭璇主动迎了上去,咬着唇在他耳边道:“我可以再收拾半个小时的行李……”
江彦丞把她从身下抱起来,像抱着轻盈的天使,只是有温度、有香味,是活生生的。
“可是我家宝宝已经饱了……”江彦丞亲她,哑着嗓子说话。
谭璇往他怀里一扑,瘦瘦小小地贴着他健硕的胸膛,光着的背一点肉也没有,她羞涩地低声哼哼:“可以小口再吃一会儿,江十一小哥哥太好吃啦……”
江彦丞的唇边终于露了笑,不退反进地继续喂他的江太太:“好,老公小口喂,再喂宝宝半个小时,嗯”
坠入爱河的男女百无禁忌,沐浴爱河时说的那些情话,一定最好听吧
之前江太太来了例假,加上身体抱恙,他们已经很久没亲热,江彦丞自从开了荤,在情事上就不太能忍,何况他们夫妻的情事一直很和谐,时间久了,两人都想对方。
半个小时后。
江彦丞该给的都给了。
“江十一,你为什么到现在都还记得要戴t”谭璇枕在他胸口,手也没闲着,能摸的地方她都要摸一摸,好久没摸了。
江彦丞搂着她,吻她的发,嗓音低沉,却带了笑意:“我家宝宝为什么到现在还惦记着不戴t郑重警告只能小口吃的宝宝,老公不戴的那天会很危险。”
谭璇清了清嗓子,她叫得喉咙都哑了:“你这么说,我更期待了,什么也不能阻止我的期待。嗯……等我身体好了,就能……超大口吃……”
江彦丞的身体又紧绷了,危险地抵过去,眯着眼道:“江太太,你再撩下去,你老公还能再吃一整夜,信不信嗯”
谭璇什么都感觉到了,努力地抬起上身,吻了江彦丞危险的眼睛,柔声道:“我信,你说什么我都信,我老公从来都不骗我。”
江太太的唇印上他的眼睛,江彦丞满身的戾气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他本能地闭上了眼——谁能让他心甘情愿地闭眼
只有灼灼的光。
只有他的妻子。
“宝宝,九点半了。”温柔乡里沉沦,江彦丞的理智到底没完全失去,他在最应该温存的时候,说出了扫兴的话。
谭璇“嗯”了一声,抱着他的脖子,闷闷道:“我想在家里的床上睡。”
江彦丞的心又空了,唇贴着她的额角,亲了又亲:“十二点前,公主得回去,童话故事都这么写。”
谭璇笑了笑,眼眶都热了:“我老公果然书读的少,辛德瑞拉是灰姑娘,才不是公主。”
江彦丞把她抱起来,叹气道:“每个姑娘都是公主。现在我们家小公主该回去了。”
谭璇任他抱着去洗了洗,衣服被撕碎了,他给她从里到外换了新的,行李也给她收拾好。
十点半,一手提行李箱,一手牵着她,把她送到了楼下。
谭家的司机在等。
作弊既然已经作了,无论严重与否,那就是作弊,谭家都会知道,也不会把这责任推给谭家的女儿。
作弊,说到底都是他的错。
江彦丞跟司机打了个招呼,把谭璇送上车,扶着车门俯身对谭璇道:“再有什么东西没拿,我送过去。你要听话,别乱跑了。”
他说得一本正经,声音却温柔。
谭璇当着司机的面,猛地一把搂过江彦丞的脖子,凑上去吻了他的唇,松开后,嘱咐道:“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懂不懂”
司机在驾驶座咳了一声,扭开头当没看见。
江彦丞笑了笑,点头:“嗯,回去吧。”
他的回答很平常,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但是等车开走,江彦丞看着空空如也的前路和身侧,只觉得冬夜凄寒,他独自一人走回两个人的家。
江彦丞长到快而立之年,才在这个冬夜完整地读完了那首著名的古诗,反复地读了好几遍,以至于一字不漏地背了下来——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
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
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
……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
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第620章 我一直爱你,小公主
当晚,谭璇回去后,夫妻俩深夜又视频了一会儿,江彦丞只是提了给江振业配型的事,绝口没提殷家。
霍尔再三强调,殷家的来历对谭家来说是禁忌,他不敢跟谭璇提。
白家他可以撇清,可殷家撇不清,甚至他之所以一口承认了与白家的渊源,也不过是为了不暴露殷家。
他实在是一个狡诈的商人,被逼退的时候,还在选择对他自己最有利的路——
他想解决干净之后再说。
他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回来的时候撞见我妈了,她没说什么……”谭璇趴在床上,咬了咬自己的指甲,声音很羞愧,脸色也羞愧。
江彦丞觉得难受:“都是老公不好。”
谭璇内疚道:“我也不好。”
江彦丞不愿继续想下去,想他的岳母如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者他自己的原罪,换了个话题:“陆翊的身体怎么样”
谭璇的眼神黯淡了一下:“他可以开口说话了,精神还可以,就是好像记忆出现了一点问题,不知道是不是他不愿意面对,他不记得陆放已经……”
谭璇顿住,又担忧道:“我现在很担心,怕他知道了陆放的事会受不了,他才做完了换心手术,这个打击对他来说是致命的。还有,我不知道后面要怎么办,在icu待30分钟,我都觉得呼吸困难,我怕看到他的眼神……”
跟现任谈起前任,这本也是不应该的,何况江彦丞现在自身难保,她还希望他做什么呢
所以,暴露了自己的担忧之后,谭璇又笑道:“总有办法解决的,我答应了明天带吃的过去,今天特地问了医生陆翊可以吃什么……”
她故作轻松,对江彦丞道:“明天你要小心,不是说他们的手段很阴毒吗,会不会在背后搞鬼几次都敢对你下手,又是绑架又是车祸的,你得千万注意。”
话题一变再变,谭璇最后问道:“那要是江氏集团的事情处理得顺利,你什么时候离开锦城”
分别是肯定的,她早有准备。既然他们都知道江彦丞的过去在,想解决就必须要回去,也没什么理由欺骗自己。
“给江振业配型后就走。”江彦丞回答。
“……”谭璇沉默了。
她是知道江彦丞对江振业和成玲玲的恨意的,作为妻子,她撞见了几次江彦丞做恶梦时的样子。在国外打拼了那么多年,江彦丞是因为放不下仇恨才回来的,他自己也从没否认。可是现在呢
他答应给江振业配型,就等于是答应和解,他不报仇了。
谭璇没有什么仇恨要报,即便是对谭菲,她也没有所谓的报仇,朱梦琪和李明喻已经自食恶果,她不想再管。但是假如让她站在江彦丞的角度去思考,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人与人之间真的没有所谓的感同身受,也许她会报仇,也许她不会,也许当她成为江彦丞,根本活不到现在。
“骨髓移植不是小事,虽然现在的技术已经不需要进行骨髓穿刺,主要是通过外周血采集造血干细胞,但还是有风险,比如有些人对动员剂的反应很严重,也不是没有失败的案例……”谭璇担忧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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