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凰离梧桐
衍痕回头,只见澈儿胸口插着生恶,两眼里都是悲戚,衍痕几近崩溃,跪倒在地,“告诉我,如何走出去!如何走出去!”
猛然一切鬼怪全部退散,一墨色衣摆拂过衍痕“你是澈儿?”
衍痕蓦然瞪大双眼,此人正是那日驱六丁六甲,以沙尘淹没军营之人,空洞的双眼令人胆寒,衍痕冷言“是你?你将我困在这里有什么意图?”
“你不是澈儿……”那人自言自语,“那你……便是觞儿了……”
衍痕大惊,迅速站起,握紧了生恶,“你是谁!”
“听声音……确实有些像觞儿……”那人自言自语,走近一步“让我摸摸你的后颈”
衍痕后退一步“我不认得你!滚开!”仿佛面前的是洪水猛兽。
那人不依不饶,更加确信了“你是觞儿!”
衍痕幼时寡言少语,近乎自卑,因为衍痕脑后有反骨,人人都说他将来不是孽障就是反贼,只要有人提到反骨,衍痕就会很暴躁,无论亲疏,那般沉默的孩子,却也有暴跳如雷的时候。
衍痕朝那人刺去,那人却消失了,衍痕睁眼,却见一张惨不忍睹的脸,五官扭曲“客人醒了,吃早饭吧”衍痕惊呼,抑制不住的恶心,那张脸七窍流血,看装束是那个谈笑风生的小二,衍痕一剑砍去,小二痛呼“杀人了!”
衍痕内心无语,你早就不是人了吧!
冲出客房,老板娘按着算盘,冲他一笑,两眼泛白,衍痕一阵作呕,老板娘迎上来,笑着“客人怎么了?”
衍痕毫不犹豫地挥动生恶,霎时间客栈大乱,宾客纷纷逃跑,却都是断了腿或是折了手的,没有完整的。
衍痕冲出客栈,街上和当初他们来时一样,不过当初的少妇孩童,几乎都是面目可憎,残缺不堪,她们却浑然不觉,照常生活,她们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
衍痕一阵干呕,她们都被什么人控制着,身体连同意识……
姜胥靡与蒋不知所踪,衍痕孤军奋战,集市一时吵嚷起来,个个可怕的脸上流露出惊恐害怕的表情,仿佛衍痕才是行凶者。
“衍痕!不得滥杀!”骨娘徒手接下了生恶,骨娘蒙住衍痕眼睛,口中无声地念动经纶,顷刻间,安静下来了,衍痕也松了一口气,任由骨娘蒙着眼,一阵心安,“他们有执念,所以不得离开,现在我帮他们了去执念,他们便可以离开了”
衍痕恍然若失,因为有执念所以才会被困在永恒的时间里吗?那我岂不是……那个人……是阿爹吗?
猛然骨娘一推“回去吧!”
衍痕一个趔趄……
再睁眼时,正在城门外,与那天一样,胥靡蒋也是如梦初醒的模样,三人都心领神会,一路上不说话,不回头,也没见骨娘,住了店,到了子时,动静再大,他们也没有在意,蒙头大睡,身体已然是自己的了。
到了第二天,出了城,不再大雾迷离,三人终于回到了白柳城。
进了城,三人才敢开口,不仅衍痕被困,他们也是如此,后来只觉一道白光,温柔明亮,就醒转了。
三人没有说出前因后果,只说可以行军,一行人顺利度过,一座空城,一行人目不斜视,安安静静地出了城,衍痕一路上看着骨娘,时不时拉住她“骨娘,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若是公子私事,老身什么也不知道”骨娘一笑了之,衍痕苦笑,原来,你也不肯告诉我原委,不过,若是那时的人,当真是阿爹,那么……我在紫川多年怎么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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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见过,这几年怎就平步青云,做了国师呢?
一行人经过这座空城,想起那谈笑风生的小二,和温和的老板娘,衍痕叹了口气“如果我们没有贸然闯入,那么,你们是不是不用离开,直到找到答案,终究,对不起了……”
留出了城,对至清举起手中的线“先生,你看这……”
“利用执念,操纵人心智,高级机关术师才能使用,看来之前的顺利,不过是想在这里困住我们,让我们沦为鹰犬罢了,不过幸好衍痕他们解了此法”
“先生早就知晓,为何不阻止,先生就不怕胥靡会折在里面?”
“明公不怕自己的大哥折进去,清又何所惧一将士?”至清举壶,喝了口清水,瞥了胥靡一眼,况且……这大老粗能有什么执念?
却不经意和胥靡对视了,至清匆匆移开目光,他分明听到了胥靡心里的一声
“还能见到你,真好!”
第132章一百三十二今日世事,明日祸根
与留约定的一年已经过了,也不见他回来,离凰也不在意,只是偶尔在虚境入口处多站上一两个时辰。
信儿每日殷勤地熬药煎茶,离凰已经大好了,信儿还是要他多喝点百璃茶,每次都甜的很,离凰也不拒绝,日复一日,离凰也习惯了。
影朔注意到,离凰自从伤好后,本来就冷淡的人,几乎就不说话了,一遍遍抄写清心咒,影朔怕他憋坏,想方设法折腾,和燎原扮丑打闹,不过博得离凰嘴角微扬“你们不必如此,燎原记挂着你的郡主,多去看看也无妨,不过别让人知道罢了,影朔你若无事,陪陪信儿吧”
燎原听了这话,哪管影朔了,隔三差五就溜进去看看。
影朔自己也是无聊,信儿畏畏缩缩的,没有留好玩,就偶尔去梨园逛逛,学两出戏,抹个花脸给离凰解闷,还被燎原嘲弄说是做什么不好,偏做那薄情寡义的戏子行当,但也跟在后面,学了些词曲,鹦鹉学舌地唱给蝶舞听。
不出两月,蝶舞顺利生产了,是个皇子,燎原喜得慌,争着给他取名字,蝶舞笑而不语,离陌知道后,也喜的大赦天下,过了好几天,燎原正说着孩子像蝶舞一样好看,被离陌撞见,蝶舞笑着让离陌取名字,离陌不待见燎原,“你阴气重,离蝶儿和皇子远点!”
“你!”燎原虽气不过,但也无法,看着他对蝶舞又是感激又是安慰的,心里嘟囔“早干什么去了”
“这孩子就取名为-思邪吧”离陌看着孩子肉嘟嘟的脸庞,笑着。
“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蝶舞念着,“好名字,就叫思邪吧”
燎原闻言,看着离陌,心里一阵酸苦,“你当真是混账!负心汉!”心里骂了离陌几百遍,离开了。
离陌不管她,看着这个孩子,发誓要把世上最好的东西给他,他看看孩子,又看看蝶舞,越看越喜,来蝶舞这里的次数多了,温替也暂时得了空。
燎原气鼓鼓的回了虚境,托腮看着离凰写清心咒,“离凰……你说,一个人娶了一个人,心里却还念念不忘旧人,那他……到底是钟情者,还是负心汉?”
“他人□□,不知原委,不可妄议”离凰淡淡的说“怎么?谁辜负你了?影朔……似乎没有老相好吧”
“谁说那个面具脸了!我才不喜欢他!没有没有没有!”一气说了几十个没有,离凰没有抬头,一笑。
“咦?世恒?”燎原这才注意离凰纸上都是“世恒”二字,离凰愣了一下,就要拿走,被燎原一把抢过“好啊!离凰你背着留想谁呢!”燎原津津乐道“被我逮住了吧!世恒?倒是好名字!不过……我怎么在哪儿听过一样?”
“还给我!”离凰急了,起身去抢,燎原没料到离凰这么有失风度,一个转身被自己绊倒了,离凰拿过纸,一施灵力,纸张就被烧了,坐下继续抄清心咒。
也不管脸朝下扑倒的燎原,信儿端了茶来,离凰未饮,燎原揉着自己的鼻子“离凰,你个……见色忘友的……”
离凰尴尬地咳了一声,“好了”燎原知道信儿在,也闭口不谈了,信儿面上不在意,内心其实膈应得很“我依旧是外人”
燎原一口喝光茶,信儿瞳孔骤然放大,燎原吐吐舌头“甜死了!下次别放糖,谁喝茶还放糖?真是的!”信儿唯唯诺诺地应了,离凰顿了一下“他不是佣人,别人给你做事是情分,不要挑三拣四的!”
燎原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小声嘟囔“留这小子,再不回来,离凰都要被骗走了!”
离凰听了,没有作声,过了一会儿“燎原,你说过鸢尾出事前,去过皇宫,还与离陌单独见过?”
燎原一听离陌就来气,“是啊!就是那个负心汉!都有了郡主了,还和鸢尾不清不楚,他还……”燎原突然闭了嘴。
“他还怎样?”离凰不紧不慢。
“他还养了男宠……”离凰手一顿,墨汁晕染开来。
“朝政呢?”离凰换了张纸。
“别提了!我现在知道什么叫从此君王不早朝了!他隔三差五上一回朝,上次我看到他桌上的奏折都堆得有那么高!”燎原说着还比划了一下。
“百姓如何?”离凰沉思。
“也没什么变化……照样过得好好的,不过钻法律空子的越来越多了!”燎原认真回忆着。
“没人管吗?”
“有是有,不过那些该管的不管,不该管的管的比谁都带劲!对违法行为不加深究,对一些文化却是越管越严,许多很不错的话本什么的,都被封了!还有唱戏的,打着什么不符合国政大纲,误导少年郎的幌子,好的都不准演了!”燎原说的群情激昂。
“还有还有!我去听戏发现许多曲调都差不多,像是东拼西凑,就变成自己的了,真是不要脸!还有许多人嚷嚷着好听就行,好看就罢了,还振振有词,什么……你行你来!抄袭还有理了?!真是不尊重别人!”燎原一时刹不住话头,离凰越听眉头越紧。
“民间有句话……叫…要想知道什么戏好看,就看他禁什么!禁的往往都是说真话的好作品,被扣了些莫名其妙的屎盆子,还有些打着维护孩子内心纯洁的人,搞得孩子非要看低幼化的东西就叫纯洁!真是蠢货!他们迟早要面对这些黑暗,这是不可避的,个个像洪水猛兽似的防着,殊不知,越堵他们越是茫然,这样下去……脑子里充斥的全是糟粕了,离陌这国……”燎原突然停下了,她看到离凰忧心忡忡的样子,不再说了。
“文化乃是民众思想根基,如此这般,不过是愚民政策罢了,加上些起哄的人,从根源就毁了这个国家!离陌怎会昏庸至此?!”离凰拿笔的手颤了起来。
燎原嬉笑道“不过离陌的军队倒是发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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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添了许多新武器,兵力强着呢!”
“外部固然重要,但若是民心不齐,再坚固也不中用!世人薄凉,人人自危,只知自保,那么这国亡定了!”离凰起身“我要去找离陌!”
燎原拦住,“离陌会发现的!只要出了大事,一定会改的!”
“出了大事,高官们只会拼命压下去,压不住了就自杀,舍命保财,等他知道,早就来不及了!”离凰激动起来,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的嘴脸,离凰不知道看了多少。
“他们死就死了!害死鸢尾,那些看客也是凶手!他们与凶手同罪!”燎原眼神阴冷起来。
“虽是如此,不过世人并非皆是如此,邦有道,危言危行,邦无道,危行言逊,这世间还是有许多明理者,只不过时事不对,不敢言语罢了,他们不该是这个浑浊世间的陪葬品!”离凰一口气说了许多,燎原听的若有所思。
“那今天天也晚了,要去也是明日再去!”燎原还是没放手。
“那……明日一早,在他上朝之前去”离凰退了一步,燎原点点头“明天我陪离凰去!”
“又要去看小皇子?”离凰笑着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燎原不好意思的笑了,心想“其实,我也真的是想陪着你的”
信儿回了房,从枕头下偷偷拿出一个纸包“阿芙蓉快用完了,得找机会让神鸟再捎点过来,蒋……这样真能保你平安吗?”
信儿站久了,微微气喘,但愿如此这般良苦,你真能平安归来。
燎原在床上翻来覆去,细念着“世恒”二字,又想离凰的字,知晓离凰字的人不多。
离凰字:邪。
燎原在手心画了几遍,突然想到了什么,笑了,这俩人字还真是有缘!又转念暗自自责“早知道就不告诉离凰那些事了,又让他劳心劳力了,真不知道,到时候离凰能不能撑住……”
离凰喝了茶,回到房中,内心辗转,想着燎原的话,又想着关于自己的事,万千愁绪,几乎牵断,离凰合上清心咒的书,看着窗外圆月,对着桌子发了会儿呆,在案桌上用手轻轻划下一道刻痕,一个完整的“正”字封笔,一年零三个月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那句话,凰离绝无讽刺世事之意!
绝无讽刺世事之意!
绝无讽刺世事之意!
有共鸣的话……可转载,不过标明出处,拒绝抄袭,凰离选择不签约,因为我对晋江随意卖出版权,而作者对胡乱改编有苦说不出的现象很反感,电视剧某令的事情,让我作呕,也许我还有着青少年不愿妥协的冲动在里面,还有,再提一点,凰离不抄袭他人,也不喜欢别人抄袭自己,若是抄袭,凰离会打官司打到底!
感谢阅读(^_-)下一章后文章将要改名为“归否”因为原来这个,有人吐槽听起来像玛丽苏智障文( ̄ ̄)
第133章一百三十三环中计,情中局
才出城门,胥靡突然窜到至清面前,从身后拿出一束花,“至清……不,军师,你看这是什么花,长得…还挺好看的”
至清接过花,金黄色,一颗颗花蕊柔嫩极了,茎上有沉甸甸地籽,“是油菜”
“油菜?”胥靡满脸疑问,至清笑着“这油菜是南方的油作物,可以榨油,到了春天就会开,大片大片的,一眼望去,明晃晃的,虽是常见之物,但也是很重要的,你这……从哪儿采的?”
“刚刚的鬼庄呀”
“那儿的东西也是能乱采的?西北方不应该出现油菜,你还不丢了,小心被什么东西缠上!”至清说着,往旁边一丢,胥靡连忙又捡了回来,“别扔呀,我采来是想送你的!”
“送我?你送我花?”至清黑了脸,胥靡挠着头,“不是……我是觉得…觉得…”胥靡一拍脑袋“是觉得你和油菜特别配!”
周围哄笑起来,至清脸更黑了,胥靡忙着解释“不是,你看!油菜!有才!对吧!你看我这不是来表达一下小人对军师的滚滚红尘般的敬意!”
周围笑的更大声了,至清抢过花,“够了!继续前进!”
雪儿捂嘴笑着看着两人,骨娘也是抿嘴憋笑的,一时不住,至清快步走到了前面,留侧过头“军师可要马?”
“骑我的!骑我的!你又不会骑,这细皮嫩肉的,经得起摔吗?”胥靡也赶上来了,二话不说抱至清上马,自己牵着缰绳走着,至清气的说不出话来,留只是笑着。
到了绮峰五百里外驻扎下来,留与至清不好轻举妄动,鬼庄之事让留感到棋逢对手,用机关术控制人的身体与意识,没有经过专业训练,是没有办法操纵的。
而衍痕却是心不在焉,一直记挂着那个目盲之人的话,衍痕只觉烦躁“他到底是不是阿爹…如果是,我要如何?…”
骨娘看出他的不安,摇摇头“公子不必担忧,一切随缘便好”
衍痕苦笑“随缘?缘分给过我什么?上天何曾怜悯过我?他什么都没给我!不……他给过我澈儿……不过我弄丢了……给过我霜华……我也没保住,没用!”说着扇了自己一耳光,骨娘连忙抓住他的手“公子!你这样,那位姑娘也不安生呐!你还有……”骨娘话未说完,眼底满是心疼。
“对,我还有薄烟!”衍痕抓住了她的手,骨娘明显一愣“是啊……你还有爱你的人……”苦涩蔓延。
“是我对不住她,秦家嫡女竟然会爱上我这个庶子!害得秦家也被株连!”骨娘连忙捂住他的嘴,看看四下无人,“公子……隔墙有耳!”
“骨娘!我要报仇,我只有你了,你要帮我!你要帮我夺得最后的胜利!到时候我一定尊您为生母!”衍痕紧紧抱住骨娘。
骨娘摸着他的头,一遍遍说着“好……好……”笑容已经难看到无以复加。
“公子,去议事吧”骨娘袖占一课,“大吉,此次于公子大利”骨娘轻轻抱了一下衍痕,出去了。
“大哥,你来了,我们此次准备用驱虎吞狼之计,准备让胥靡和你一起”留迎上来,却见衍痕眼角有些泛红,留不语了。
“由我自个儿去便可,要他作甚?!”胥靡扯着嗓门。
“你何德何能可去?”衍痕嗤之以鼻,“我在此立下军令状,首攻只我去便可,不成则自断一臂!”衍痕胸有成竹。
“你以为老子不敢吗!我也立下军令状便是”说着就要至清拟定。
至清拉住他“胥靡!军令状可不是开玩笑的,你要想清楚!别忘了,将士自断一臂……可不是小事……”
胥靡看着至清,“你不信我?”至清一愣,胥靡并未开口,至清叹了口气,“罢了,也无妨,不过你们必须全部听我安排”
“遵命!”
“白柳城有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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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臣服,异心者不少,衍痕你单独挑出几个最不安分的白柳士兵,再加上你的几个心腹混入其中,放出消息,说明天卯时就攻城,故意放走他们,他们定然报告绮峰之人防御,在他们回来的路上安排你的心腹杀了他们,我们在营中放出消息白柳士兵前去投奔却被绮峰所杀,然后胥靡便将白柳之人驱赶,让他们攻绮峰而洗清嫌疑,否则杀!他们必然去攻绮峰,消耗绮峰部分兵力,绮峰如果趁胜追击,那我们提前安排的人只夺器械,不可贪军功,他们以为有诈便会折回,而绮峰之人多疑,定不会放他们入城,此时胥靡趁机从山路悄悄进军,断了援军,衍痕从粮道攻取,此时四面楚歌,绮峰疑心重,不求他们落荒而逃,但要他们手足无措,之后胥靡切了山间水源,衍痕断了他们粮道便可坐等绮峰落败”至清指点着。
“军师,能否让我去断粮道?”胥靡自告奋勇。
“粮道重要,定是重兵把守,你心浮气躁,衍痕谨慎,不会意气用事,你给我好好去断了水源就行!”至清喝了口酒。
“我自小便跟随父亲作战,多次切断过敌人粮道,我有经验,你让他去,你信得过他,信不过我?!”胥靡不服。
此时,衍痕已经立下了军令状。
“胥靡!”留抓住胥靡手臂,“按军师说的做!这是命令,如果你不愿意,那我派别人去便是!”
胥靡甩开留,愤恨地看了至清一眼,签了军令状,离开了。
“末将告退”衍痕拱手离开。
到了当夜寅时,至清坐立难安,他卜算一课,情况不明,至清晚间从不出帐,今日却摸黑去了胥靡那里,胥靡不在,至清心惊肉跳起来,一向冷静的军师慌了,一路上问东问西,军士都说不知,都奇怪军师的失态,直到一个兵卒挠着头回忆,丑时胥靡带着几个白柳士兵出去了。
至清大惊,在心里把胥靡骂了一遍,白柳人又不是傻子,胥靡前去定然起疑。
至清牵了匹马,勉强爬上,正准备去,却传来消息,计划照常进行着,胥靡回来了,赶走了白柳士兵,至清看不清他,但听到他的大嗓门,却安心了许多。
胥靡望了一眼至清,把他抱下马,至清叮嘱“按计划行事”
“放心吧!”胥靡信誓旦旦。
辰时刚过,突传噩耗,山中本是胥靡去,断了援军后衍痕再夺粮道,可胥靡断了水源还没善后,就引兵去了粮道,胥靡突袭失败,生死不明,衍痕去时,他们也有了提防,衍痕仓皇逃出,至清开始只以为胥靡还在山上,派的人去山上援助,山上已被绮峰占据,敌方用了口袋阵,伤亡了不少人。
衍痕回来告知胥靡在粮道被俘,自己救援无法,只得折回。
至清手忙脚乱,以前那个运筹帷幄的军师不见了,他眯着眼,贴着墙看地图,煤油灯几乎将地图点燃,至清还在试图减少损失,留将兵力都派去救胥靡了,最后自己也去了,至清中途摔倒了几次,额头几乎磕破,他方寸大乱,仪态全失,袖占一课,却是大凶之兆,至清几乎气绝。
最后留纵马深入敌营,所带军士全部阵亡,留身披十几处刀伤,血染铠甲,他驱动绝离,救回几乎半死的胥靡,勉强回营。
至清见了胥靡,又气又恨,吩咐军医不必理他,任他自生自灭,留也知至清正在气头上,自己也伤的不轻,管不得他们。
至清嘴硬心软,托了蒋去照顾。
雪儿为留消毒,傻郎在一旁看的胆战心惊,一遍遍喊爹又喊娘,本就傻,神情越发有些癫狂,仿佛被吓坏了,雪儿哄了傻郎勉强睡着,给留包扎,也趁机揩了几把油,留面红耳赤,雪儿暧昧的笑“我们将军……不会……还是童子吧……”
留一愣,将雪儿赶了出去,自己包扎,雪儿笑的妩媚,军营里弥漫着痛苦的味道,她却丝毫不在意,笑着安抚众人。
留心想,自己一开始也经常受伤,却不曾感觉这么痛过,所以他也肆无忌惮地历练,可自从那次见到墨色衣袍之人后,受伤的痛楚,感觉强了很多。
他想起雪儿那句童子的话,脸红了,草草包扎了,看着自己身上伤痕累累,新伤旧伤,仿佛刀刻,平常穿衣显瘦,可实际脱衣有肉,有了伤疤倒也不算破相,勉强能看。
白日,至清能看清东西后,也冷静了些,安排兵士死守,防止劫营,安顿伤员。
隔天,胥靡自己负荆请罪,浑身本就都是伤,旧伤未好又添新伤,火爆脾气却不改,非要绑着最尖锐的荆棘,不然自己直接以死谢罪,蒋只得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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