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孤独麦客
唯一的解决办法,大概就是加快技术的发展与进步,期望靠技术进步来降低成本,抹平投资污染防治后产生的额外支出,舍此之外似乎已经别无他法了。
1月9日,邵耀光返回了平安县,然后乘坐马车前往北边的保德县。这里有好几家给平安县做配套的加工企业,其中最著名的则是一家隶属于东岸电力公司的加工厂。该厂由东电、工程院、东岸精密仪器公司三方合股成立,专门生产各类电动机,并试图销售给平安县有需要的企业。
电动机驱动的机床,无论是转速还是稳定性,都要比蒸汽机驱动机床要强多了。而转速和稳定,又关系到零件加工的精度。随着东岸经济的日益发展,人们对零件加工精度的要求必然是与日俱增的,这个时候电动机的优势就比较突出了。
当然了,光有电动机也不行,还必须得有电。发电站的稀少严重制约了电动机的推广。在目前的东岸,只有极少数的企业拥有少得可怜的电力供应,能够使用电动机驱动机床做一些高精度的加工,或者是搞一些实验。
东岸电力公司对这种局面非常不满,一直以来都想快速推进国内发电站的建设,无奈其实力不济,企业多年来的盈利也十分有限,因此一直进行得磕磕绊绊的,连带着电动机的推广也十分不利,根本没卖出去多少台。
如今的平安县,也就平安煤钢联合体厂区内有一家与东电公司合股建立的微型实验性质的发电站,给少数几台机床提供电力。毫无疑问,这肯定是无法满足野心勃勃的东岸电力公司的胃口的。这不,他们不停地给政务院甚至是执委会写报告,请求由国家制定电力发展计划,投入巨额资金修建发电站,其中包括火力和水力两种。
执委会的大佬们被东电老总马小鹏“骚扰”得不像话,烦不胜烦之下,邵耀光终于在去年下半年批准了修改后的东岸电力发展计划。不过,考虑到东岸举国即将投入到欧陆的大战之中,不可能把宝贵的资金抽调到其他地方,因此这个电力发展计划所需的资金并不是由政府提供,事实上是由东岸电力公司发行二十年期的5%利率建设债券,由国家财政对其提供担保,等于是临时借社会上
第四章 花车巡游(四)
4 花车巡游(四)
1699年1月15日,一列最新式的“美洲之星”火车头拉着整整8节车厢行驶到了乌江之畔的某个村子。
8节车厢中2节是警卫人员车厢,1节随行官员及记者专用车厢、1节卧室兼书房、1节会议室、1节餐车、1节储藏室、1节煤水车。从构成就可以看出,这不是寻常的旅客或货运列车,而是领导人专列!
专列停靠的地方一点都不繁华,甚至连车站都不是。附近仅仅只有一个维修点,有一条岔道可以让列车开进来,不至于堵了其他车次的路。
维修点周围都是农民,500米外有一个小村,是兴国县兴安镇下面的偏远村庄,大概有百来户人家。因为靠近乌江河道的原因,村民们在农闲之余经常捕鱼,因此家家户户门前都晒着渔网。但在这乌江上游河段内捕鱼却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因为水流湍急,落差较大的缘故,当你驾着小船航行在河面上时,危险无时无刻不存在着,非得是经验非常丰富的人才可以在河上存活下去。
这个时候,邵耀光想起了前方不远处那座铁路桥的修建,一座当年耗资三十万圆以上修建的铁路桥,一座凝结了技术与汗水的工程奇迹。
“真是不容易呀!”他感叹着。没有合格的铁路桥技术,大北方铁路就不可能延伸到巴西高原更北方,不可能把各地区更紧密地联系起来,不可能让更多内陆腹地的人民享受到现代生活的便利。所以说技术进步,是现代国家第一紧要之事,它可以提高民族自豪感,提高人民生活水平,提高国内各族群的团结程度,平衡各地区的发展差异。
想想古代吧,如果没有大北方铁路这种利器,中央政府的权威就很容易受到山川河流的阻隔,渐次被削弱,直至在偏远地区消磨殆尽,当地人民对高高在上的君主没什么敬畏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正所谓天高皇帝远是也。
铁路桥下边河岸立着几张石桌石椅。邵耀光信步走了过去,秘书快步向前,拿毛巾把桌椅擦了擦,然后示意一位工作人员去烧水泡茶。
邵耀光和几名随行的学者坐了下来。大家看着涛声阵阵的大河,呼吸着混合着野花清香的空气,一时间只觉心旷神怡。
“小钱,你觉得咱们国家现在的文化教育事业发展得怎么样”茶端上来后,众人先品了一会,然后才听邵耀光问道。
钱清这个人,在东岸是个标标准准的文化圈子内部人士。他出身不低,文学造诣不错,办过杂志,出过书,虽然在圈子里不是大红大紫那种,但也算是不错了。至于现在么,他已经转型顾问学者了,一年当中有一半时间给人充当顾问,讲讲课,牵牵线,另外一半时间则在外游历,或者在家写字画画,玩玩音乐,这日子过得不要太潇洒。
这次邵耀光离任前的铁路花车巡游,也邀请了钱清一同随行。钱清想着左右无事,便愉快地答应了,打算乘火车来一次公费旅行。之前因为多在工业区晃荡,钱清感觉很是无聊,一度待在车上写稿子,甚至连很多应酬都推了。今天来到气势磅礴的乌江上游之后,看着这天高地远、江天一色的美景,他才终于觉得不虚此行,心情畅快无比。
这会听到邵耀光向自己询问,钱清想了想后,便说道:“领导,既然你问起了,那我就谈一谈。我这人不喜欢说啥好听的,也不喜欢吹捧,领导你可能也不想听这些,那我就我的切身感受来说一说不足之处。肯定会有遗漏,因为这只是我个人感受,欢迎大家补充啊。”
“首先要谈的是图书馆。”钱清说道:“咱们国家目前藏书最多的是位于东方县的首都图书馆,藏有120多万册,内容包罗万象,既有科学技术方面的,也有地理民俗类的,等等等等,不一而足。但问题在于,这里面有至少四分之一的书籍不外借,尤其是那些来自中国大陆的各种孤本绝版,以及来自欧陆的拉丁语文献,你倒是赶紧弄一些复制本出来啊,我最近为了写文章需要查一些中国的县志,结果只能天天跑图书馆查阅,有时候还没有,真是愁死人了。另外,县一级的图书馆的数量严重不足,严重制约了人民获取信息的权利。”
其实钱清说的这么也没错。现在的东岸地方政府,几乎一有钱就投资基础设施建设,公路、码头、运河、水库等等,或者投资工业建设、教育师范、医疗卫生等考核占比比较重的领域,至于文化领域,他们除了制定规则之外,似乎投资很少。
以图书馆为例,现在全国近两百县,有县立图书馆的不过三十多,绝大部分县份没有图书馆,文化局也是个清水衙门,里面的办事员经常
第五章 花车巡游(五)
1699年1月23日,北宁地区延庆县城,小雨。
延庆县招待所内,一场由地区行署组织的企业家会议正在进行着,刚刚花车巡游到延庆县的执委会一把手邵耀光亲自主持了会议。
因为大北方铁路已经通到了延庆县居庸乡,基本上全县已经被这条铁路贯通,因此给本地的经济带来了别样的活力。北宁地区行署趁热打铁,干脆邀请本地一定规模以上的企业负责人到延庆县开会,共商未来发展的对策。邵耀光作为现任国家元首,自然责无旁贷地出席了这场会议。
“公允地说,咱们东岸的企业家非常不错。社会责任感很强,每逢天灾时捐款捐物,非常踊跃,也很少因为利润而死命压榨工人。”邵耀光一上来就给在座的企业家戴了顶高帽子,表扬了一下企业主们做的一些比较积极的事情。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对这些企业家多么认可。事实上,作为全国最有权势的十几个家族的领头人,他向来对这些出身底层的企业家们非常警惕。按照他的某位幕僚所说的便是:“……仅为财富自身而对财富无止境追求的人是很少的。这个世界的芸芸众生为什么奔波忙碌是我们的荣誉心在驱使着我们,人们并不以财富为最终目的,而是建立在财富基础上的社会地位的追求。财富和社会地位意味着能够获得优质的生活,在国家和地方层面上发挥自身的影响力,甚至是追逐政治权利。一个国家的工业化程度越深入,这个现象就越明显。”
很简单,建国者议会的议员们都不是商人,他们的家族也不是什么纯粹的商人家族,或者说政治属性明显强过商人属性。他们这些人,通过原东岸公司拆分后产生的形形色色的投资基金、资产管理公司控制了很大一部分财富,对于新崛起的商人阶层较为警惕,害怕他们分享自己的政治权利,故多年来一直试图在抵消其影响力,同时开始分化瓦解,使其不成气候——比如与杰出才俊进行联姻,比如参股他们创造的公司等等——但总体而言,“老贵族”对“新贵族”的隐隐敌意还是客观存在着的。
不过,情况虽然是这么个情况,话却不能这么说。在公开场合,邵耀光还是对他们赞扬有加的,称赞他们为政府提供税收,为民众创造就业,为国家引入金银,总之是什么好听说什么,一派和气融融的模样。
“在座的诸位有很多都是做铁路生意的,有的人或者其公司为了更高效、更安全和更舒适的铁路旅行,在不停地研究着技术,开发着设备,并且手里也握有了不少专利,这很不错。”邵耀光继续说道:“我说这些,不是为了二次表扬你们,而是想说一个道理,那就是专业的知识、敏锐的眼光及管理上的创新,是一位好企业家所必须的素质,也是把企业做大做强的最主要原因之一,我希望大家都能朝这个方向努力。”
说实话,邵耀光的这个期望实在有些高了。在东岸共和国,固然有企业家具备上述素质,并把企业经营得很好,成为耀眼的明星,地方政府官员的座上宾。但绝大多数的企业家,天资并不出色,更多靠的是勤奋、耐心和细致,一点一滴地把企业做大。
以铁路这个行业为例,曾经有人因为发明了高效、可靠的新型钢质减震器而快速崛起,此君也颇有经营头脑,很快就成为铁路系统的独家供应商,一时间风头无二,企业也从原来区区七八个人而一跃成为雇佣了三百名工人的大型企业。这种情况,其实就是邵耀光刚才所说的“拥有敏锐的眼光”,发现原本的减震器不够好,然后还有“专业的知识”,知道该如何进行研发,最后还有“管理上的创新”,通过合伙人制度迅速把企业做大做强。这样的企业家素质,确实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甚至可以说绝大多数人都无法兼而有之。
东岸绝大多数企业家,同样以铁路系统为例,绝大多数企业所生产的产品服务于事先规定的特定用途,即他们按照客户的需求生产规格一定的定制商品,说穿了就是供应商。他们满足于招募工人,将金属、木材、皮革等原料聚到一起,加工成各种零部件,赚取固定的利润。创新的部分基本没有——好吧,如何降低成本,更好地压榨工人也算管理创新——但这种企业也是存在积极意义的,可以解决就业问题,可以缴纳税收,可以创造财富,虽然不如前者那么光芒四射。
所以说,邵耀光这个要求还是挺高的,那是杰出企业家的要求,而不是普通企业家。但作为国家领导人,对企业家这么
第六章 努力(一)
1699年2月10日,东方港西班牙大使馆。
卡斯特罗一脸烦闷地坐在办公桌前,抓笔写起了信件。在写完一页后,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狠狠地将这页纸团成一团,扔在了垃圾桶里。随后,便一言不发,直到他的顾问梅内德斯走了进来。
卡斯特罗是新任西班牙驻东岸大使,非贵族出身的军官,几年前曾经参加过对法战争,并在巴塞罗那地区最终驱逐了入侵的法**队,名声大振。随后,他又不顾当地微妙的局势,悍然镇压了加泰罗尼亚当地几个在法国人入侵时举兵响应的贵族,一时间倒也闯下了偌大的名头。
只不过,卡斯特罗这种酷烈的手段激起了加泰罗尼亚地区贵族们的集体敌视,他们联名上书国王,要求将此人撤职。甚至就连卡斯蒂利亚地区都有部分贵族反对卡斯特罗的激烈手段,认为他就像杀农奴一样折辱贵族——虽然是反叛贵族——有失体面,因此同样要求将这人撤职。
国王卡洛斯二世虽然身体已经羸弱不堪,但脑子并没有糊涂到那个地步,他知道卡斯特罗对王室是忠诚,是在为他服务的国王而战,因此没有将其撤职查办,而是调到了新大陆,担任驻东岸大使——这个职位很难说得上是惩罚。
卡洛斯国王同样也在宠臣的建议下对新大陆殖民地动了手。他在卡斯蒂利亚精选了大量官员及贵族子弟,然后派到新西班牙和秘鲁两大殖民地担任各级官员,为此清洗了很多据说“堕落”很久的半岛人和土生白人官员,可谓是一场大清洗。
唔,所谓“堕落”,其实也很简单了,那就是与东岸人牵连太深,勾结起来损害西班牙王国利益的人。这些家伙,为了钱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偏偏还一个个高调得很,捞得盆满钵满,让本土那一帮子人羡慕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纷纷摩拳擦掌准备来新大陆大捞一笔。所以喽,卡洛斯国王这个清洗真的很无厘头,有鸟用啊!这些新来的半岛人,不出两年,又会纷纷与东岸人勾结上,重演前一拨人的“堕落”故事,马德里除了得罪人一大票既得利益者之外,几乎什么也改变不了。
卡斯特罗对发生在新西班牙和秘鲁的事情不是很关心。他看重的,还是东岸与西班牙的关系,即如何小心翼翼地维持两国关系不至于破裂,最大程度为西班牙谋取利益。马德里的贵族们不是傻子,他们通过这几年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对于东岸人要干什么有很多不好的猜测。他们也曾经派人试探过,但东岸的外交部门说话滴水不漏,没有给他们太多有用的信息。
不过,即便如此,西班牙人还是发现了相当的蛛丝马迹。比如,当初说好了只是让东岸做生意的休达港涌入了很多奇怪的人,比如军人、教士、工匠等等,这些人来休达做什么不得而知,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情。休达的西班牙地方官员现在几乎完全被架空,除了能定时收收税之外,对整座城市缺乏控制力,以至于休达渐渐成了东岸阴谋的策源地。
另外,意大利坎波莫罗内要塞入驻了大群东岸军人也不是什么秘密。西班牙人在意大利北部的统治虽然已经名存实亡,但到底还是有一些影响力的,侦知此事并没有什么难度。他们现在非常担心这些东岸军人会给意大利人撑腰,让北意大利的米兰、帕尔马等地立时独立,摆脱西班牙王国的统治,那样他们可就真的一分钱也收不到了,在北意大利的话语权也将被剥夺,虽然现在已经很微弱了。
西班牙人当然不会看不到东岸海军主力还是逐渐北调的事情。葡萄牙人前脚将半个佛得角全岛卖掉,东岸人后脚就在那里大兴土木,加派了很多战舰和军人,三天两头搞各种演练。普拉亚港并不是什么军事禁区,而是一个繁忙的商业港口,入港碇泊的外国商船上的水手们,只要不是聋子,都时常能听到那隆隆的演习炮声——这个演习是针对谁的
其实也怪不得西班牙人胡思乱想,实在是东岸人加强的军事部署都位于他们附近,比如米兰公国,比如直布罗陀海峡,比如加纳利群岛等等。再加上他们自己心里也有鬼,与法国人的秘密接触瞒不了有心人,东岸人担心利益受损,做出一些反应其实也很正常。只是,这种反应让西班牙人有些心惊肉跳罢了,他们真的害怕东岸人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那样可就憋屈死了。
因此,卡斯特罗大使前来上任前,卡洛斯国王曾强撑病躯,向他面授机宜,要求他全力弄清楚东岸人的企图,
第七章 努力(二)
一辆大型四轮马车驶出了西班牙大使馆,沿着十月大道一路前行,朝东岸外交部走去。马车内,对坐着四人,两人是大使卡斯特罗的警卫,另外两人则是大使本人和他的顾问梅内德斯。
此时卡斯特罗眉头微皱,似是仍在思考着破解之策。他原本是个英武之人,常年带兵打仗的他身上也有一个彪悍之气,但来到东岸不过一年时间,这股睥睨自雄的气息便被消磨了大半。在这座气势辉煌的城市内,卡斯特罗感觉不到一丝令他愉快的气息,身负重任的他在面对东岸人时进退失据,再也找不到一丝一毫在战场上纵马拼杀的爽快感,真真是憋死个人。
快意厮杀的军人,本就不应该摆到外交使节这个压力大死人,却又处处受掣肘的位置上。卡斯特罗落在这个位置上,只能说他命不好。
马车很快来到了东岸外交部。在与守门警卫确认身份证明文件之后,大使的马车缓缓驶了进去,东岸外交部的官员已经在二楼会客室内等着他了。
出面与卡斯特罗大使进行接洽的并不是外交部的高层,而是一位姓窦的司长。东岸外交部最近正在忙于搬迁的事情,根本没空搭理西班牙人,事实上也不怎么愿意搭理他们。新近上任的执委会领导人廖得功已经定下了中央各部门搬迁的计划,他明确表示,要在明年年底之前完成政府的搬迁工作,到洛阳府北城区办公,按照他的原话来说便是“不希望这件事拖延到下个世纪”。
领导都这样说了,大家自然也无异议。于是,最近各部在确保正常办公之外,也在抽调人手进行搬迁工作,实在是忙得脚不沾地。窦司长的部门也有一大批的资料需要整理、封存,然后装车运往洛阳府,这会能抽空出来见一下西班牙大使,已经很给面子了。
卡斯特罗并不认识窦司长,不过在介绍之后,他的心情立刻坏了起来。他好歹是堂堂大国使节,有大事相商,结果东岸人居然就只搬出了一个小小的司长过来接待,这种傲慢的态度实在让他很不爽。有心当场发作,但沉重的现实压力又逼得他狠狠压下了这股火气,老老实实地与东岸外交官进行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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