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之华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湛湛青天
两师兄弟早已熟知风清扬地习惯,见他离开,两人也离开了石洞,搬起石头将洞口堵上。不一会,果然送饭之人在洞外喊了起来。
两人出了洞去,见送饭来的竟然是高根明,齐声问了起来。一人问的是“小师妹呢?”,唐近楼则问道“小雁儿怎么没来?”
高根明先是一怔,随即哈哈大笑。令狐冲脸色一红,唐近楼却也嘿嘿的笑,不以为意。
高根明将饭菜摆出,三人就在思过崖的青石上吃了起来。按照华山地门规,思过崖上送饭的弟子是不允许和思过的弟子一同吃饭的,但这半年多来,思过崖几乎成了唐近楼的地盘,唐近楼却不是上来思过,而是上来修习内功地。每日苏雁月上来都会与他一同吃饭。这渐渐简直成了华山的新规矩,就连令狐冲上来之后,送饭的人也都是吃过了才下山去。
高根明道:“小师妹正缠着师娘教她玉女十九剑,大师哥你最近几天恐怕是看不到她了。苏师妹却是下山去了,怎么,七师弟,你地表妹没有跟你说过么?”
唐近楼对高根明的揶揄毫不在意,想起苏雁月之前确实说过要回清泉镇一趟,随口道:“她倒是说过的,只是没有说回去干什么。”
高根明道:“好像是扫墓吧。”
唐近楼心中一震,筷子定在了半空。细细思索。当年那件事情,正是这个时节发生的。唐近楼心中忽的一片内疚:小雁儿对父母的死,只怕不只有伤心吧。还有对凶手的刻骨仇恨。只是那些山贼都被老岳杀死,她没有机会去报仇而已。只是罪魁祸首,却并非那些山贼啊。
“左冷禅……”唐近楼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
高根明伸手在唐近楼眼前晃了晃。
“干什么?”
“没什么。”嘴里说没什么,高根明却是挤眉弄眼,显然是“有什么”。唐近楼心领神会。午饭之后。令狐冲进洞休息,唐近楼看着高根明将碗筷收好放到篮子里,说道:“有什么事情,快说吧。”
高根明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五师哥今天不是来求你办事地。不需要看你脸色。”他一副得意洋洋地脸色,看起来很是兴奋。
唐近楼眼睛一白,道:“敢问五师哥有何指教。”
高根明嘿嘿一笑,凑了过来,小声说道:“姥姥的。告诉你,五师哥我历经千难万险,度过了九九八十一道难关。终于把那套该死的剑法忘了一小半了,哈哈哈……”
唐近楼张大了嘴:“什么,你真的能把它忘记掉。”
高根明点点头,道:“不错,已经成功了一小半,虽然剩下了一大半,但是我只要每天坚持,总有一天。我能将那该死的剑宗剑法忘得干干净净地。”
唐近楼嘴唇动了动,只觉得说任何话来形容这件伟大地事情都是苍白无力,最后只有喃喃说道:“你太有才了。”
高根明得意洋洋地说道:“这件事情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你五师哥还是有长处的嘛,虽然我记性的确不是很好。但是我要忘东西,那可是一流的本事。嘿嘿……记东西谁不会。要能忘记,那才是真本事!”高根明做出这件事情,自己是极为得意地,但是其它的师兄弟们都不知道,他更不敢对老岳说,因此他能炫耀的对象,实际上只有唐近楼一个人而已。这也是他今天积极的代替苏雁月上来送饭的原因。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高根明这才心满意足地下了崖去。
唐近楼看着高根明离开,心里仍是疑惑不已:已经记下的东西怎么能够强行遗忘呢?要说是慢慢的让记忆变浅倒还有可能。
这天下午,唐近楼和令狐冲两人都没有怎么练习剑法,而是一遍遍地背诵着那篇独孤九剑地总决,当然,令狐冲此时还不知道这门剑法的名字。
两人都知道这门剑法非同小可,因此用功极深,到了第二天风清扬再来考察时,这篇总决两人都已经熟记在心了。
风清扬传授了两人第一招,总决式。风清扬道:“这招总决式总共有三百六十种变化,用以体演这门独孤九剑的总决,你们每日都要勤加练习,争取能早日学会此招。当年我仅学这一剑,就花了整整三个月,你们二人或许用不了这么长时光。”
令狐冲第一次听到这“独孤九剑”的名字,心中起伏,道:“独孤九剑……好霸道的名字。”
风清扬道:“创出这门剑法的前辈,名字叫独孤求败,他老人家毕生求一败而不得,真真是个了不起的剑客。”
令狐冲不禁心驰神往。
风清扬说二人或许不到三个月就能学会这招总决式,果然如此。两人都在第二个月的时候学会了这招剑法。总决式说地清清楚楚,是用来体演总决的剑式,唐近楼练习越多,体会越多,对创出独孤九剑的独孤求败前辈就越是佩服。
独孤九剑,号称破尽天下武功,可是独孤求败绝非尽阅天下武学,又如何敢称能破尽天下武功?!
九剑的总决,却是将独孤求败一生所得的剑术至理写地明明白白。“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这些话放在以前,唐近楼却是看也看不明白,但修习朝阳一气剑时,他曾经苦学过易经,知道这些都是易经之中的方位。易经可以说是中国最为古老,也最为神秘地一部著作,中国的三教九流,各种学问,都与易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唐近楼虽然下过苦功,却也只是知道一些粗浅道理而已,但他虽然自己并不甚明了易经,也知道武学中也与其他各种学问一样,多有借鉴易经之中的道理。甚至曾经威名赫赫的降龙十八掌,就是前辈高人从易经之中演化而来。
独孤九剑的总决中,句句不离易经,唐近楼细细体味,虽尚不能明其意之万一,但已经是如同醍醐灌顶一般。
唐近楼自觉剑术又上了一个台阶。他一直都知道,“独孤九剑”号称能够破尽天下武功,是一门“料敌机先,攻其破绽”的武功,独孤九剑的后八式正是破尽天下武功的剑法。
但独孤九剑的总决却跟这个“破”字,无论如何无法联系到一起。独孤九剑的总决,却是完完全全的用剑至理。凭着唐近楼目前还很粗浅的认识,他也能够看出,这些道理,不仅是用剑至理,各行各业,甚至天象轮转,又何尝不是如此。
一阴一阳谓之道,一开一阖谓之变,往来不穷谓之通。
唐近楼又想起风清扬和定闲师太都跟他说过的话:
“殊途同归!”
笑傲之华山 第三卷 华山九功,紫霞第一 第十九章 塞北明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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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近楼已经在思过崖上呆了一年多,这一年来,虽然并未与人过招,但剑术内功俱是一日千里,非上山时可比。
这天早上,风清扬正在指点二人总诀的种种奥妙,忽的停了下来,皱起眉头道:“有人上山来了。”
唐近楼一怔,随即道:“现在还没到送饭的时候。”
风清扬抬头看了看天,叹了口气道:“我吩咐过你们,绝不能将我的姓名告诉任何人,也不准提起我教你们武功的事情,你们还记得么?”
二人道:“弟子都记得。”
风清扬喃喃道:“那就好。”
唐近楼心中微微苦涩,知道可能已经到了分别的时候。忽的眼前青衣晃动,唐近楼抬起头来,风清扬所坐的大青石上已经没了人影。
令狐冲四处张望,哪里还能看到风清扬的影子。
唐近楼道:“师兄,不用找了,风太师叔已经走了。”
令狐冲停下来,叹道:“风太师叔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教导我们这么久,我二人竟仍是不能看出他到底从何而来,往何处去。”
唐近楼道:“风太师叔不见生人,恐怕教完我们剑法,连我二人也不愿再见。”
令狐冲长叹一声,道:“也不知是谁上山来了,莫非是门中有什么事?不然为何会此时上这思过崖来?”
正在此时,陆大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大师哥,大师哥……”
两人齐齐看去,不一会儿,路口处转出一个人来,肩上蹲着一只小猴儿,正是陆大有。陆大有见到二人,高声道:“大师哥。七师弟,师父让我来唤你们下去!”
令狐冲喜道:“不用静思己过了??”陆大有点头道:“师父说,不用了。”
唐近楼道:“我却不是上来思过的,我紫霞神功未成,难道这就下去了么?”
陆大有道:“这是师父的吩咐,师父说了,你们两人立刻下山见他。”
唐近楼和令狐冲对视一眼。知道这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三人奔下思过崖,来到正气堂时,岳不群正端坐在椅子上,身前劳德诺,岳灵珊。苏雁月,高根明等弟子正恭恭敬敬的站着。
三人在师兄弟们旁边站下,喊了一声“师父”。岳不群“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他首先看向了唐近楼,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眼中不自觉的透出一丝喜色,以他的内功修为,自然能看出同样修炼紫霞功的唐近楼地内功进境。唐近楼每日勤加修炼。此刻的内功修为比三月前岳不群见他时更加精湛。
“楼儿,你在山上这一年多,内功进步极大,为师十分欣慰。”
唐近楼笑道:“紫霞神功的修为,关乎弟子生死,弟子每日练功,只怕比从前更勤十倍。”
岳不群道:“不错,我辈习武之人。原本就应当勤奋刻苦,这样才能到达高深境界。”
几名弟子齐声称是。
岳不群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道:“近日里江湖中发生了几件大事,你们可知道么?”
众人摇了摇头。
岳不群道:“衡山刘正风发出请帖。邀请五岳剑派各派掌门携弟子参加他的金盆洗手大典。前日里帖子已经到了我的手中……”
唐近楼惊道:“刘师叔要金盆洗手了?”
岳不群道:“不错,你刘师叔已经决意要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前几月他透出这个意思的时候,为师还专门写过一封信去劝过,可惜……你刘师叔主意已定了。”
唐近楼眼珠转动,心中极不平静。
岳不群又道:“还有一件事情,是江湖传言,说魔教觊觎福建林家的辟邪剑谱,据说在这几个月内就会有行动。我们身为武林正道,自然应当以侠义为先,因此这件事情,为师会派几名弟子去福建随时监视,若是魔教当真来了,为师亲自出马,非要给他们一个教训不可。”
众弟子群情激动,唐近楼心中却是说不出地感觉:终于来了!
岳不群道:“衡山的金盆洗手大会,我们华山派也不能失礼。楼儿,你和跟名,雁月一起,先为师一步,去衡山打点一切吧。”
唐近楼看了岳不群一眼,轻声道:“是。”
岳不群道:“衡山莫掌门对你极为赞赏,这也是为师派你去衡阳的原因,你到了那边之后,凡事以和为贵,遇事都要和你五师哥商量着办,但也不要堕了我华山派的威风,明白吗?”
唐近楼道:“弟子明白。”
岳不群满意的点点头,又对令狐冲道:“冲儿,福建那边,就由你带着德诺前去吧,记得要每日都给我传信。”
令狐冲道:“是。”
岳灵珊道:“爹爹,他们都走了,我到哪儿去啊?”
岳不群道:“你哪儿也不许去,就呆在华山上,跟我和你娘一起。”
岳灵珊嚷道:“不行不行,我要跟大师哥去福建。”在场弟子都将目光投向令狐冲,似笑非笑,只有唐近楼无论如何笑不出来。
岳不群开始并不答允,但岳灵珊一直缠着他恳求,最后只好由她。
令狐冲脸色微红,上前道:“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岳不群道:“江湖之中,风起云涌,你们越快动身越好。”
令狐冲道:“是,弟子下午就下山前往福建去。.唐近楼也点了点头道:“我跟五师哥他们也下午动身。
岳不群点头嘱咐道:“江湖凶险,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谨慎,切记切记。”
众弟子齐声应是。
六人下午时候同时下山,他们三人去湖南,三人去福建,商量之下。决定六人同行,从湖北方向走,到了那边再分开。
六匹快马一路烟尘地赶往湖北,华山派众弟子都有些新奇兴奋之意,看到不同于别处的风光,往往大呼小叫,极其兴奋。独独唐近楼一人。一路上却是兴致不高。
六人行了半月,渐渐到了分别的时候。这天,他们在野外一处茶棚停下马儿,准备在这里分道扬镳。茶棚老板殷勤的向众人掺着茶水,不仅因为他们人多茶钱多。而且从打扮上看,是打打杀杀的江湖中人,茶棚老板对于这类人,一项是殷勤招待,以免惹到了他们。只是他不时地在众人面前晃悠却让正要离别地众人有些心烦。唐近楼眉头一皱。将一块碎银子扔到他怀里,道:“你先下去吧,炒两个小菜上来。添茶就不用你了。我们不叫你。就不要过来。”
茶铺老板拿着银子大喜,不停说道:“是,是,谢谢老爷……”
唐近楼看了看苏雁月,苏雁月起身到马背上解下一个包袱,放到桌上打开,只见一大推熟牛肉整整齐齐的码在上面,看起来有四五斤。
令狐冲笑道:“苏师妹真是细心。只是光有好菜,没有好酒,这可不像样子。”转头喊道:“掌柜地,掌柜地……”那茶铺老板刚才听了唐近楼的话,已经远远的走开。为了不让几人看到他心烦,还特意低下头躲在柜子后面。真是体贴之极。听到令狐冲喊他,连忙支起身子问道:“客官有何吩咐?”
令狐冲道:“掌柜的,店里可有酒?”
那茶铺老板道:“酒有,但是本地人酿造,并不甚好。”
令狐冲道:“那也无妨,拿一坛上桌来。”
茶铺老板道了一声:“好呢。”兴冲冲的去取了一坛酒来,放到桌上。令狐冲付了酒钱,打开封好的酒坛,给众人一人倒了一碗。
众人共饮一碗,之后两名女弟子便不再喝,令狐冲生性爱酒,虽然这酒喝起来并不甚好,但他却仍是喝地高兴。劳德诺,高根明也陪着令狐冲喝了许多。反而唐近楼喝得甚少,只是不断吃着牛肉。
六人走的是官道,不时有马匹经过。
唐近楼吃着牛肉,心里想着福建之事,衡山之事,总是有一个疙瘩,心道:福建我去不了便罢了,衡山之事,我总要插上一手才行,若是缩头缩尾,我学这么多年功夫又有什么用处?!
正思索间,外面马蹄声传来,到了茶铺却渐渐慢了下来,唐近楼转头看去,只见一个满面风霜地驼子下了马来,径直向茶棚里走来。
“咦?”唐近楼惊咦一声。这驼子相貌极丑,脸上却隐隐有凶悍之色,显然不是善茬,唐近楼自然而然想到了“塞北明陀”木高峰。
苏雁月问道:“表哥,怎么了?”
唐近楼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木高峰向来喜欢在塞外活动,就算是恰好来了中原,几个人也未必有那么好的运气能在行路之上碰到他,更何况就算这驼子真是木高峰,那又怎么样?
那驼子一人独自坐在角落里,闷声饮茶歇息。唐近楼更加不去关注他。
不一会儿,那驼子歇息完毕,又闷声不响的独自离开了,马蹄声远去,众人也没有关心。
饭后,几人解马离开,高根明却愕然发现,他地坐骑竟然不见了,不禁惊怒不已,大叫道:“掌柜的,掌柜地!我的马呢!”
掌柜畏畏缩缩地过来,几乎要哭出来:“客官,这……这……这不关我地事啊,我真的不知道啊唐近楼心中一动,大声道:“是那个驼子!”
众人看向他,唐近楼道:“是那个驼子把他的马偷偷跟高师兄换掉了!无耻!”高根明再去看,果然一共有六匹马绑在柱子上,除了五匹好马,还剩下一匹极普通地马儿,高根明郁愤不已,恨恨骂道:“卑鄙!无耻!”
几人骑上马,经历此节之后,都有些闷闷不乐。良久。令狐冲道:“高师弟,唐师弟,苏师妹,我们就此别过了,再过两个多月,衡山上再见吧。”
高根明点头道:“我们在衡山打点好一切,到时候你们来便是。”
师兄弟几个又说了一会儿话。令狐冲带着岳灵珊和劳德诺,先骑马走了开去。唐近楼看了一会,道:“我们走。”
一提马鞭,向另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唐近楼三人一路上极少停留,只在路过的村镇之中买些事物便会离开。偶尔留下来吃饭。傍晚左右若能赶到城镇还好,若是不能,三人还要露宿野外,只是唐近楼早有准备,他的马上携带的大包袱里裹着三张大大的帆布。晚上三人找些木枝便可以搭起三间大大的帐篷。这天下午,阳光和煦,临近冬日地时节这样的天气十分让人欣喜。三人在路上纵马狂奔,眼见衡阳城也离这里不过百十里路程,心中更是升起一股劲来,连日地疲惫也不禁消散了不少。
转过路口,唐近楼猛然看见前面路上稀稀拉拉的摆着些箱子,马车,地上还横着几具尸体。
“停下!”唐近楼喝了一声,一把拉住了马缰。
三人下了马来。慢慢向尸体靠近。马车横在道路当中,车已经翻在地上,马儿也因此困在原处,不能动弹。唐近楼深吸一口气,上前在尸体上挨着探了探鼻息。一番行动下来,叹息不已:“一共死了十个人。有两个在马车里,看起来是主人,其余的可能是雇的镖师或者家奴,箱子都打开了,里面都是空的。”
“劫财害命!”唐近楼说完,高根明和苏雁月就想到了这个词语。这年头本来就不太平,山贼强盗虽然不是处处都是,但偶尔也常常能够冒出来为祸一方。三人碰到了这种事情,自知实在是管不了,不禁黯然神伤。
忽地远远有马蹄声传来,瞬间却是越来越近,显然来者骑的是一匹上等地好马。又过了一刻,那人转过路口,高根明胸口一震,眼睛里要冒出火来,竟然正是那天在茶棚里换马的驼子。
那驼子虽然做了这样的事情,但却显然对唐近楼三人印象不深,他一眼看到了地上地许多尸体,却也没有掉头就跑,反而下了马来,似乎也是个江湖人物。
高根明上前一步,怒道:“驼子,还记得我吗?”
那驼子抬头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嘿嘿笑道:“你是什么人?驼子我从未见过。”
高根明冷冷道:“哼,你偷换了我的马,却连我是谁都没有记住吗。”
驼子哈哈大笑,拍了拍自己乘坐的马,那正是之前高根明的好马,笑道:“这匹马的确是我不小心拿错了地,嘿,江湖中人,何必计较这等小事,我那匹马,你不是也骑的好好的吗?”
高根明怒喝一声:“放你娘地狗屁。”呼的一声,长剑已经刺向了那驼子,唐近楼眼神一亮,高根明剑法竟然大有进步!
那驼子眼神一厉,呼的踏前一步,高根明回剑一撩,驼子冷哼一声,一掌摆在了高根明剑脊之上,高根明后退了两三步,这才站稳,脸上一阵通红,似是受了内伤,那驼子脸露哂笑,冷冷的看着高根明。
唐近楼眉头一扬,上前一步,挥掌抵在了高根明的后心,高根明登时大为好转,脸色迅速恢复如常。
唐近楼向那驼子行了一礼,道:“原来是塞北明陀木高峰木前辈,晚辈三人真是失敬了。”
那驼子笑了笑,道:“华山岳先生的高徒,果然不凡。今天你们虽然有不对的地方,但毕竟是晚辈,我也给岳先生一个面子,你们这就走吧。”原来他果真就是“塞北明陀”木高峰,木高峰本来是来衡山凑热闹来的,他人品极差,看到六人所骑好马,自然而然就动了偷换之心,如果不是因为高根明那一手剑法是华山手法,只怕他还会倒打一耙,追究起高跟明地不是来。再加上唐近楼出手让高根明缓了过来,这手内功也让他多了些心思,怕这人是岳不群得意子弟,惹得太急更加得罪了岳不群。
唐近楼心里并没有胜过他的把握。因此借坡下驴道:“晚辈们还有要事,也不敢打扰前辈。我师兄休息完毕,立刻离开。”
木高峰“嗯”了一声,并没有离开,却向二人走了过来,唐近楼心中一紧,暗自戒备。木高峰却是径直从两人身前走过。向马车走了过去。
苏雁月暗暗舒了口气,唐近楼也放下了搭在剑柄上的右手。只听木高峰问道:“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唐近楼道:“晚辈三人也是刚刚到,不过看起来似乎是遇到了强盗。”
木高峰嘿笑一声道:“带着这么多箱子走江湖,便是驼子见了,也会忍不住想看看箱子里是什么东西。”
唐近楼心知他品行卑劣。倒是极有可能做出这种劫财害命的事情来。三人都觉得心中一阵厌恶。高根明本无甚大碍,心里实在不愿呆在这里,向二人使了一个眼色,三人便准备上马离开。
却见木高峰一双手在尸体上掏来掏去,竟是在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剩下。高根明问道:“木前辈在做什么?”木高峰道:“人死不能复生。更不能再用他们地钱财了,嘿嘿,箱子里东西都被拿光了。驼子我实在是穷苦的很,便是能在衣服缝里找到一两文钱也是好地。”
唐近楼心中厌恶至极,忍不住高声说道:“木前辈,这些人已经死于非命,你又何必再去打扰他们的遗体,再说,若是这件事情传扬出去,只怕也对木前辈的名声不好。”这里就只有四个人而已。若是传扬出去,不用说一定是唐近楼传的。
木高峰冷哼一声,道:“驼子本来就名声不好,又去想它作甚?”一双手仍在尸体上来回搜索。唐近楼怒不可遏,正要说话。忽的苏雁月站了出来,厉声道:“你立刻住手。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唐近楼一惊,看向苏雁月,只见她神情愤怒,脸色竟微微有些发白,眼中微微有了泪水,胸口一震,知道她定是想起了自己的父母,霎时间自责愧疚之情涌满胸膛,心想:唐近楼啊唐近楼,什么时候你变得如此畏首畏尾,这木高峰是个什么人难道你不知道吗?你毕恭毕敬,究竟是怕了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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