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执位第二部(耽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樊落
聂行风一怔,看来洛阳没说谎,乔拒绝跟人交流,不过对他却不排斥,可能这也是一种雏鸟情结,谁让当初他从昏迷中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人是自己
犹豫了一下,聂行风坐下来,任由乔靠在自己肩头。
后背有些烧灼,那绝对是张玄的目光扫射造成的效果,聂行风苦笑,突然明白敖剑把乔送过来的用心了。
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混蛋
午餐因为有聂行风陪,乔没拒绝吃饭,不过吃了几口就放下了,霍离问他是不是不合胃口,他却置若罔闻,于是饭后小狐狸跑去网上查意大利料理,准备学习一下晚上再做看看。
下午聂行风要去公司开会,换好衣服准备出发时,一直坐在沙发上出神的乔突然冲过去,拉住他,一言不发,不过意思很明显,他要跟着一起去。
不行
张玄一口否决,连他这个准情人都还没享受跟董事长同进同出的殊荣呢,什么时候轮到乔
乔没说话,不过看张玄的眼神带着异常的憎恨,张玄
天师执位第二部(耽美) 分节阅读_111
立刻挑衅地反瞪,看到气氛很僵,聂行风忙拍拍乔的肩膀。
我会很快回来,在家里等我。
不沉默很久后,乔说。
聂行风怔住了,乔可以提出反对意见,证明他的思维开始运转,不再是无意识的任人摆布的傀儡,这是件好事,不过瞄瞄站在一旁绷紧脸的情人,聂行风头痛的想,以自己目前的处境来说,可不是很妙。
聂行风想了想,最后还是点点头,算是同意。被答应,乔呆滞的眼眸里似乎散出几分光彩,霍离和羿同时看张玄,喜欢八卦的两只动物看出了他们之间的不对劲,正准备看场拳脚大赛的好戏时,张玄眼神一瞥,说去之前先把衣服换一下,整整你的发型,刚出土的木乃伊都比你漂亮,以这种形象跟着董事长去公司,你还想不想让他在商界混了
羿没保持住平衡,跌到地上,霍离也觉得无聊,眼神转向蜷在阳光下打盹的小白,很想知道这场诡异的三角恋情为什么没打起来。
就说你不了解他们两个啦。小白甩着尾巴,嘟囔。
因为董事长答应了,所以不管怎样,张玄都不会再反对,多简单的问题啊,真不明白那只笨狐狸为什么想不通。
董事长给我三十分钟,我搞定这家伙。
不顾乔的强烈反抗,张玄揪住他衣袖把他拖去楼上更衣间,随便拿了套自己的旧衣给他,让他去换。乔进去了好久也没出来,张玄在外面等得不耐烦,大吼你在里面睡觉吗再不出来我就进去了。
话音刚落,门就打开了,乔走出来,衣服已经换好,神情不再像之前那么木然,看着张玄的眼中有些怒气,还有几分紧张。
中文听力过关。张玄打了个响指,向他一甩下巴接下来去好好洗洗脸,换个发型,要我帮忙吗
董事长不是你的佣人,你决定自己做,还是我帮你
说着话,揪乔去洗手间,一股害怕甚至厌恶的情绪瞬间充斥了乔所有感觉,他本能地伸手进口袋,不过张玄比他更快,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拽进洗手间。张玄将刮胡刀扔给他,乔接住,他握得很紧,锋利的刀面在镜子里反射出一道亮光。
这个叫刮胡刀,如果你用它做刮胡子以外的事,董事长会很生气。
乔靠在盥洗台前,身体颤得厉害,混合着厌恶和强烈杀机的气息无形中散发出来,张玄皱皱眉,发现凡事要慢慢来,太过分可能会适得其反。
快点,董事长的时间观念很强。他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靠着门框说。
乔没再说话,拿起刮胡刀一下下刮起来,动作显得很滞涩,好半天才搞定,张玄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等他刮完,把他按在椅子上,伸手摆弄他的头发。
乔又是一阵剧烈的反抗,张玄不管他,硬是拿过梳子和发胶帮他整理发型。乔这段时间没怎么吃饭,外伤又刚好,不论是体力还是反应能力都无法跟张玄相抗衡,讨厌被触摸,却又不得不接受的感觉让他的理智再次崩溃,不断大叫,可惜都是义大利语,张玄一句也听不懂。
要骂人最好用中文,否则吵闹只是消耗你自己的体力。
你故意半晌,乔盯着镜面,僵硬地说。
你知道就好。张玄微笑,镜面里的眼眸散发出淡淡金辉绑架我家董事长,占他便宜的时候,你就该有今天的觉悟
大家在楼下听到一阵稀里哗啦的响声,伴随着乔的喃喃咒骂,羿咋舌老大好厉害,自闭者都能被他气得发狂。
乔看起来精神状态很差,不会有问题吧若叶有点担心。
大家把目光转向聂行风,他正平静地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对楼上的吵闹根本没在意。
十分钟后,乔随张玄下来,大家眼睛一亮。乔的长相本来就很俊秀,现在胡子刮掉,又换了衣服,感觉一下子精神了许多,张玄又帮他修了发型,让参差不齐的头发显得不那么突兀,漂亮到耀眼的金发,加上苍白脸庞,衬托出一种雅致的美,唯一不和谐的是表情仍然呆滞,看了看聂行风,向他挪过去。
不错。聂行风上下打量着他,赞道。
乔嘴角扯了扯,似乎想笑,但做出的只是本能的肌肉抽拉,张玄皱皱眉,发现他的心病比想象中还要严重。
聂行风离开后,小白说乔这个样子,看心理医生会比较好吧。
张玄才不信什么心理医生,那些家伙骗钱的本事比神棍更厉害,想了想,把霍离叫过来,附耳交代了几句,小狐狸点头答应了。
嗅到八卦味道,小白竖起耳朵,不过没问,反正早晚会知道,这两个都不是能藏住心事的主儿。
晚餐时聂行风带乔回来,张玄找机会把他拉到一边,小声问没出状况
还好,他很安静。
但状况绝对是有的,当看到一个漂亮的金发小帅哥随自己上班,并且连开会都紧靠着自己不放时,公司所有员工都以一种呆滞表情看他,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询问乔是不是他的情人宠到连上班都要带来,聂行风可以想象得到如果张玄看到那一幕,一定会气得抓狂。
晚餐霍离现学现卖,特意为乔做了义大利炒面和火腿起司牛排。
小狐狸的天分都用在料理上了,第一次做居然做得有模有样,光在视觉上就完美的体现了义大利菜的精髓。
大家落坐后,聂行风重新为乔作了介绍。
对于大家的寒暄,他几乎都没反应,只是呆板地拿着刀叉将菜一下下送进嘴里,那感觉不是在享受美食,而是一种单纯的机械运动。
霍离被彻底打击到了,叹气第一次看到有人吃我做的菜吃得这么难受。
别在意,他是病人。张玄安慰。
乔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饭后,霍离带他去房间,又拿来新买的睡衣给他,若叶去厨房收拾餐具,张玄瞥了瞥靠在沙发上休息的聂行风,噗哧一笑你好像累了,要我帮你抓抓龙吗
聂行风点头,于是张玄走到他背后,给他按揉脖颈,不过还没按几下,就听楼上传来叫嚷声,跟着门被用力撞动,轻微闷声响起,那是加了消音器的枪声,两人急忙奔上楼去。
二楼走廊上堆着一堆碎片,是摆在转角的古董花瓶的残骸,尽头的落地钟面也是一片蛛网状,霍离拿着睡衣躲在花架后面,对面浴室门打开,乔只穿着内衣,双手举枪,凶狠地看他们。
把枪放下。聂行风用义大利语轻声说。
乔看上去并没有太激动,但眉间狠戾,像是野兽在感觉到危险时做出的本能反应,不过聂行风的声音很柔和,在某种程度上缓解了他的不安,眉头微皱,似乎在犹豫是否要放下枪。
这里都是你的朋友,你拿着枪,会伤害到他们。
我没有朋友,没有朋友。他固执地重复。
我不是吗聂行风慢慢走过去,把手伸过去听话,把枪给我。
乔垂下手,而后枪顺利到了聂行风手里,听他仍然不断重复没有朋友,我从来没有朋友。
以后,你将会有很多朋友。
聂行风拉乔回卧室,他躺下后,很快就睡着了,聂行风掀开枕头一侧,见下面放了道定神符。
乔精神很差,长期的不定量进食无法为身体足够的能量,以致于在激动后造成过度疲累,道符最多只能帮他缓解精神上的不安,要想完全复原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聂行风揉揉额头,觉得这个麻烦还真不是一般的棘手。
该死的,我的古董花瓶、落地钟,还有刚挂上去的油画,通通都报销了,那家伙的枪法真够准的,这种状态下都能枪枪中靶。
聂行风来到走廊,就听张玄在愤愤不平地抱怨,霍离两手拉着耳垂,一脸讨好状,小声说我只是看乔忘了拿睡衣,所以来送给他,谁知他一句话不说就开枪,没等我用法术子弹就过来了,所以瞄瞄满地凄凉的走廊,小狐狸吐舌头就这样了。
花瓶的碎片大小几乎均等,落地钟是镜面中枪,一枪穿透指针轴心,正如洛阳所说,乔的枪法很好,在精神极度不安定的状态下居然能瞬间找到致命点,聂行风想如果他的目标是人的话,那个人绝对没有生存的希望,他这种状态敖剑还让他随身带枪,如果出了什么事,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想法让聂行风恼火起来,掏出手机打给敖剑,仿佛知道他会来电一样,手机只响了一声就接通了,对面传来敖剑优雅的磁性嗓音。
晚上好,行风,有什么事吗
你让乔身上带枪。聂行风冷冷地说。
喔,我忘记说了。你也知道,自从出了那件事后,那孩子一直精神紧张,没安全感,枪是他最好的伙伴,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枪可以起到镇定剂的作用,基本上,只要不去刺激他,他不会主动伤人。
聂行风最讨厌敖剑这种满不在乎的口吻,似乎只要能稳住乔,其他人的生命根本无关紧要,他冷冷道请不要看轻生命,公爵
你好像生气了。觉察到聂行风的不快,敖剑微笑说ok、ok,是我不好,我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有句话叫游戏人生,没有游戏,人生岂不是很乏味
聂行风还要再说,手机已被张玄夺了过去,冲着话筒吼游戏人生也不是免费的,你弟弟一枪打飞了我几万块,一口价,十万,明天中午之前把赔偿金送到,否则我立刻送人回去
吼完,切断通话,把手机抛给聂行风,一脸平静地说董事长,不值得为这种人生气,趁机敲诈一笔才是正道。
一开口就十万块,小神棍还真敢要,看着他讹诈敖剑的威风模样,聂行风突然有些想笑,转身回房时,还听他对霍离说垃圾别动,等明天白目的人过来,让他们收拾。
聂行风洗完澡回到卧室,张玄从后面将他一把抱住,凑在他耳边吹风董事长你累了一天,让我慰藉你一下吧。
少胡闹。
聂行风给了他一个手肘,张玄很灵活地闪过去,叹气哪有胡闹明明就是你厚此薄彼,今天乔跟了你一天你都没说什么。
还说没胡闹,霍离给乔送睡衣是你指使的吧
谎言被戳穿,张玄没话说了,乖乖避到一边,嘟囔就知道没什么事能瞒得过你。
他只是想确认乔对大家的靠近究竟有多抵触,结果很糟糕,根本就连霍离那个小不点都让他惊慌到拔枪,更遑论其他人,现在可能除了聂行风之外,没人能让乔放下戒心。
你今天不是还帮他整理发型了吗聂行风笑。
别说了,我差点没被他拿刀砍。张玄一个跃身,很郁闷地将自己摔到床上,真不知道白目是怎么想的,乔如果死了,最大的受益人好像是他吧,为什么他还要热心帮乔治病
你认为对敖剑来说,最重要的是钱吗
张玄想了想,摇头。
就冲敖剑对羿的盗窃毫不在意的态度来看,钱财他并没放在心上,或许对他来说,比起乔死亡,把他留在他们身边,看他们为此烦恼可能更有趣,在某些地方,敖剑有着跟李蔚然同样的恶趣味。
就怕他的野心跟李蔚然一样大,无止境的权力和欲望,就像那个九瓣梅花张玄呻吟着,把头埋在枕头里。
聂行风笑了,其实很想告诉张玄,与其烦恼那些将来的问题,倒不如想想怎么解决眼前这个麻烦,单单一个乔,就足以他们头痛了。
聂行风的担心很快就应验了,在之后的几天里,乔几乎就像背后灵一样与他寸步不离,不吵,也没有太多的话语和表情,所有行动像是单纯的机械运动,只有聂行风在的时候,乔的精神才相对稳定,似乎除了聂行风,所有人都被他遮断在空间以外。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让聂行风不安的是乔对他的依赖心越来越重,公司里因为他的亲密跟随已经传言四起,聂行风猜张玄一定听到了不少相关的流言,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比不说更让聂行风担心。
乔的存在在无形中造成一种紧张感,连一向神经大条的霍离和羿也学会在说话前先察言观色一番,家里的这种低气压气氛让聂行风很不舒服,恨恨想,如果这就是敖剑的目的,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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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达到了。
不想再这样对乔迁就下去,这天晚餐时,聂行风故意在众人面前对乔说从明天起,你留在家里休息。
乔手里的叉子停下来,沉默了一会儿,闷闷说不
董事长很忙,不能把时间都花在照顾你上面,你留在家里帮忙做做家务也好,别整天跟个大少爷一样,等着别人来伺候。张玄在旁边说道。
话被无视,乔盯着聂行风,似乎等他的回答。没给乔希望,聂行风说张玄说得很对。
经过几天的调养,乔的脸色红润了许多,眼神也不像之前那么呆滞,他的病情和精神状态相对来说都开始步入稳定,聂行风曾去咨询过心理医生,知道乔的自闭症属于强迫性质,实际上他们说的话他都可以听到,只是会选择性的听取,所以自己一味地依从他,只会让他的性格更加偏执,病情也会越来越重,陷入完全自我封闭的空间。
乔似乎听明白了聂行风的话,不再多言,只是恨恨瞪张玄,张玄才不怕瞪眼,回瞪过去,终于乔撑不住了,站起身离席,张玄叫住他。
把饭吃完再走,这是对做饭的人最起码的尊重,身为公爵的你不会连这点常识都不懂吧
乔停下脚步,半晌,走回来,就在张玄以为他要坐下吃饭时,忽然看到他拿起桌上的叉子向自己刺来。
张玄急忙向旁闪避,聂行风眼疾手快,上前将乔按住,乔愤怒之下力气很大,推搡间将放在桌上的一个高脚酒杯撞碎了,等聂行风制住他后,才发觉手心有些湿,抬起手,发现掌心被酒杯碎片扎破了,血溢红了手掌。
看到血红的液体,乔有些怕,眼中戾气消下,取而代之的是惊慌和无助,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似乎想到了某些禁忌的画面。
没事。
生怕血腥刺激到乔,聂行风急忙安慰,谁知话刚说完,就被张玄推开,上前一拳击在乔的腹上。
乔被打得向后连退几步,弯下腰,但随即衣襟就被揪起,张玄扯着他将他狠狠顶在墙上,左手抄过那柄银叉,乔喉咙被扣住,动弹不了,只觉眼前银光闪电般划过,伴随着狠戾杀气,向自己狠狠刺下。
张玄聂行风大喝。
银叉锋利的尖头在乔眼眸的两公分前堪堪停住,但也没有退开,依旧保持原有的姿势。
周围空气有些许寒意,大家都知道那刺去的力量有多快捷,如果聂行风再叫慢半拍,银叉绝对贯脑而过,霍离吓得闭上眼,好半天,听见没事,才小心翼翼睁开眼睛。
聂行风从后面将张玄手里的银叉抽走,轻声说别这样。
温和声音是最好的安抚,张玄眼帘垂下,挡住了蓝眸里的潋滟金线。他松开紧扼住乔的手,后者却已被那股煞气震慑住,依旧保持相同的姿势,瞪大眼睛惊恐地看他。
你是个胆小鬼。张玄冷冷道遇到打击,连去面对的勇气都没有,只会躲在自己的龟壳里,遮断所有不想听不想看的东西。
清亮嗓音有如当头棒喝,震醒了乔的神智,嘴唇有些颤抖,很想去辩解,喉咙却似乎被什么东西阻住,说不出话来,只听张玄说别再有下一次。
没有下次,没有下次
乔转身,踉跄着上楼回房,那道削瘦背影有些摇晃,若叶想去扶他,被羿一把拉住了,现在瞎子都能看出张玄有多不高兴,千万不要去当炮灰。
张玄没再说话,转身拉聂行风回房,气压因为他们的离去稍稍缓解,霍离打了个冷颤,小声说大哥好恐怖。
能轻松制止张玄怒气的董事长更恐怖。
看着他们的背影,小白荧蓝猫眼里闪过复杂的光。两人的记忆和能量在慢慢复苏,它不知道这是不是件好事,不过不管怎样,有一点可以肯定,因为有彼此的存在,前方的路不管有多难走,他们都一定可以走过去。
空间有短暂的寂静,半晌羿从宝贝囊里掏出纸笔,飞快记下老大功力底线未知数,理智底线董事长,前者待查,后者死也不要触犯。
乔颤巍巍回到房间,锁上门,他用力很大,似乎想把全部力量加附在锁上,这是属于他的空间,不容许任何人靠近。
门关上了,他也因为气力用尽而虚脱地靠着门慢慢滑倒在地。窗外清冷月光洒进,恍惚中看到一道诡异幽长的身影从自己身后现出,阴影在月光下摇摆隐现,越来越膨大,像是要将自己整个吞噬。
乔顺手抄过地上的摆设花瓶,朝阴影摔了过去。花瓶碎了,影子晃了晃,像是水面被击到,波纹浮动,但很快就又重新聚到了一起。
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你到底想怎样
似乎从他醒来,怪异阴影就一直跟随着他,无论他怎么喝斥攻击,都无法摆脱阴影的纠缠,乔几乎要崩溃了,双手捂住脸,低声嘶叫是不是只有死才能摆脱你
你很想报仇吧不过以你的能力这辈子都报不了仇。
充满诱惑的温和声音,给乔一种错觉,那是聂行风在对他说话,在记忆中,只有聂行风一个人对他的态度始终那么温和,他痛苦地皱起眉,低吼你不是聂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帮你报仇,杀了那个人,让你摆脱痛苦的纠缠。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反而无法弄清声源在哪里,或者那个声音根本就一直存在在他的脑海中,通过阴影来告诉他。
乔放下手,有些呆滞地看着斜照在自己面前的影子,它似乎又大了许多,几乎充满了整个空间四壁,给他一种无形的压迫,让他明白自己永远都无法走出那段阴影。
我该怎么做他喃喃问。
死亡。死了,就什么痛苦都没有了,剩下的事我来帮你做。
温和声音在此刻听起来是那么恶毒,教唆着他接下来该走的路,不想走,却无法克制这个突然窜进大脑的念头。
不乔用力摇头,想摇走这个荒唐的想法,作为伯尔吉亚家族的子孙,自杀永远不会得到原谅。
难道你宁愿今后的人生都在别人怜悯和鄙夷的目光中度过吗别犹豫了,你只有这一次机会
乔拼力捂住耳朵,想阻止自己去听,可是声音就像早已驻扎在心里,恶魔的呼唤一样,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催促。
在一阵剧烈摇头后,乔突然停止了动作,双目猛地睁开,眼神落在地板前方,刮胡刀在月下泛出寒光,比死亡更冷的寒光。
张玄把聂行风拉回卧室,关上门,拉过他受伤的手。
伤口很深,不过血流却意外地止住了,张玄用纸巾拭去血迹,见伤口里没有玻璃碎片,心放下了,口念愈伤咒,指肚在伤处轻轻抚摸,很快伤口逐渐愈合,只留一道浅纹疤痕。
过几天疤痕就会消了。张玄放开手,愈伤咒似乎很消耗功力,他有些不舒服,秀眉微微皱起。
以后别再强行运功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伤。
见张玄脸色不好,聂行风很心疼,本来想说这点小伤就用法咒,那如果是重伤的话,又该怎么办不过犹豫了一下,这句话终究没敢说出来。
看到你手上有疤,我心里会不舒服。张玄眼帘垂着,淡淡说。
身体不舒服,休息一下就好,可是心不舒服的感觉却无药可救,也许,聂行风的存在本身就像一杯美味的毒药,在不知不觉中一点点渗透进他的心里,无从逃避的绝望情感,却依旧不悔。
下巴被挑起,聂行风漂亮的眼瞳定定看他,而后低头吻在他的唇上,像是要安抚他的不快,吻落得轻柔,在缠绵中化解他心里的戾气。
现在心情是不是好些了吮吻中他听到聂行风轻声询问,腰间被扣得很紧,在无形中让他感到安定。
心情果然好了很多,不过难得自家董事长这么主动地献吻,张玄当然不肯放过,软舌勾起,挑逗着聂行风的舌,让那个吻变得更加热切。
不够,好好安慰我。他任性地说。
我这不是在安慰你吗
平静声线证明张玄的火气过去了,聂行风微笑,抱着他就势抵在旁边桌上,两人斜靠在桌面上继续热情的吻。
你心口上的伤都好了吗聂行风问。
完全能感受到张玄刚才的难过,就像自己第一次看到他心口上的伤时,所感受到的痛苦愤怒,如果让他知道凶手是谁,他想自己也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杀了那个人,不允许张玄被伤害,哪怕只是轻微的受伤。
想检验一下吗张玄轻笑。
从聂行风第一次看到伤口后,他就感觉张玄似乎不希望再被看到,所以亲热时都似有似无地避开伤痕的位置,知道他是怕自己担心,所以聂行风也从不特意去看,刚才的询问完全是因为见张玄为自己受伤恼火,才一时心有感触,问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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